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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秘藏-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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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只能在有月亮的夜里使用’……”小王爷也在思索着怪人的这番话,分析道,“夜里的月亮是照明用的,如果非得在这个条件下才能使用,是不是意味着使用鬼路引非要借助月光?”

    “意思就是,拿着鬼路引这个东西,站在月光底下,面前就会自动出现一条肉眼可以看得见的鬼路来?”耗子总结道。

    我心说真巧啊,昨天是阴历十五,他们张罗着祭祖,今天是阴历十六,白天还那么晴朗,俗话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姒老三赶在今晚用鬼路引可真是天时地利人和啊!

    不管我们的方向怎么改变,不管我们到底绕了多少次的山路十八弯,月亮这种天体是不会受到任何影响,始终高悬在天上的。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了昨晚的赏月美景:一开始月亮高悬在小河的另一侧,随着时间的推移,是会慢慢移动到会稽山的方向,然后被山峰遮挡住一个扇面,被烟雾晕染成紫红色!

    怪人也意识到了什么,他高昂起脑袋看了看天空,我学着他的样子一抬头,却发现什么也看不到,现在是一片漆黑!即使用手电打出一道光柱来,也只能看到层层叠叠的浓厚雾气,月亮光是透不进来的。

    我突然灵光一闪,如果姒涧澜要用鬼路引,他就要用到月亮,可现在雾气这么大,月光透不进来。

    那么,如果他确定今晚鬼路引可以派上用场,那唯一有可能看到月光的机会,就是等到昨夜我们干杯的那个时间、月亮几乎是直照在会稽山头的那个时刻!

    也就意味着,当那个时刻来临的时候,姒涧澜一定会举着鬼路引站在一个光线充足的地方,那是我们今晚能够找到他的唯一机会了!
………………………………

第三十一章 第二座大山

    我拉过冬爷的手腕盯着表盘,想把月光出现在会稽山的时刻演算出来。我心里特后悔上学那会儿怎么没混个课代表当当,我记得高中地理专门有一个章节在解释月相的变化呢!

    高中时代的学科又多又杂,当时觉得那些完全是教育部在为难我们,现在实际应用起来,我才知道在保密人的队伍里,那会儿积累的知识是多么的重要!如果我在休学前就成为了学霸,那现在无论是天文地理还是什么光学抛物线的,我就能顶替半个眼镜兄了!

    阴历十五十六,满月是通宵可见的,它会和太阳交替着出现在天空。那么它们的运行轨迹就应该是:太阳西沉、月亮东升、月亮西沉、太阳东升。

    现在太阳在好几个时辰前就西沉了,月亮已经从东方升起,根据冬爷指南针上的方向,我可以推算出来:上半夜,满月会出现在东方天空和那条小河的另一端,要等到中后夜,它开始移动向西边移动,当到达了会稽山方位的时候,我们这里才有可能透过来一丝月光。

    从表盘上的指针来看,现在距离昨夜能够出现圆月、灯火、紫烟那个景象的时间,还剩下两个小时!

    我们能在这么紧迫的时间里,找到姒涧澜可能会现身的地方吗?

    冬爷看了看四面八方闪闪烁烁的橙黄色光点,狠狠的吸了一口略有些受潮的香烟,命令道:“走起!不管怎么着,原地等,百分之百是没进展的,就算是海市蜃楼,这山上也总得有几个实际存在的破灯本源才是!就算今晚赶不上老三了,也得到姒家去,等他回来咱们才能第一个遇到他!”

    他抓过耗子哥手中的电筒,开到了强光,朝着悬崖上方照射了一下――

    经过这道光芒的干涉,周围橙黄光点可就黯然失色了,如果是真正的灯光,可不会因此而自动调节亮度。

    我们全都掏出了背包中的手电来,腰间系着绳索,开始直线向上方攀爬――

    高处树木少,月光会比较充足,而且橙黄色的海市蜃楼只在同一个方向出现,悬崖之下不可能有灯火,所以能够映照在那个悬空角度的灯光只可能处在上方了。

    这边的路径完全没有被开辟过的迹象,又陡又滑,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这里的碎石特别多,稍微一活动就“叮叮当当”一阵子脆响,垂直朝上必须得小心再小心。

    我正想着怎么才能把手电别在衣服上,好空出两只手来攀爬呢,突然听到“哒哒”一阵奇特的小幅度高频率脚步声,然后一道黑影就蹿到了我旁边来了!

    我吓的猛一拉扯绳子,怪人在后面眼疾手快的护了我一下,那个影子算是蹭到了他的肩膀,然后一个跳跃冲到了最前方的耗子哥跟前!

    从这个动作来判断,我就知道那是个身手特别矫健的大家伙!当它掠过我们身边的时候,我闻到了一股很奇怪的味道,像是放置了很久的那种老毛毯。

    耗子哥也“**”一声赶忙往旁边儿躲,小王爷头上戴着倒三角内裤头灯,他一抬头光线打过去,我就看到了一只――

    咩咩?大羊?

    我诧异的揉了揉眼睛,没错,就是一只长毛大山羊!

    它从这山林中蹿了出来,两三步就跃过我们的队伍,昂首挺胸的站在耗子哥斜前方了!

    “山羊是生活在山上的?”怪人扶我站稳,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个毫不畏惧人类的生灵,“还会瞪人,欠吃啊?”

    “那玩意是羊嘛……”小王爷的头灯直照的它眼睛都在反光,“和咱们见过的山羊到不怎么像。”

    我眯起眼睛好好的观察了一下这个不速之客,它的体型是一般山羊的两倍,两根羊角真叫一个威武雄壮啊,也没有打弯也没有分叉,笔直笔直的竖立在脑袋上,简直可以当做农用叉子刨地了!它身上的毛超级长,最底下一层都耷拉到地上去、沾满了脏兮兮的泥浆。它的脸更是奇怪,眼睛以下全是和身上类似的超级长毛,像是戴上了京剧中老生的假胡子,鼻子嘴巴全都看不见了!

    这只大羊瞪了我们一会儿,潇洒的长毛一甩,转身就冲进我们看不见也追不上的迷雾中去了,留下手脚变得特别不利索的我们几个面面相觑。

    “那是啥玩意儿?我怎么没听说过浙江产这种动物啊……”冬爷显然也被大羊的眼神镇住了,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继续向上攀爬。

    “不对啊冬爷,那怎么看都不像山羊,咱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野生稀有物种了?!”小王爷提高音调,好像挺兴奋的。

    虽然很奇怪,但这只羊的出现真是让我安心不少,我多少还有些迷信的思想,原本还想象着是不是我们队里的人误闯进了一个无人时空中呢,看到这只羊,好歹我还能确认自己是在人间的,它刚才瞪着我们,倒让我挺有存在感的

    “**!冬爷!不仅发现了新物种,还发了财!”

    耗子哥刚向上两三米,又是嗷的一嗓子吓得我猛一哆嗦:“什、什么财?”

    他手里握着两块石头,招招手让我们凑过去,然后他用手电抵上去,我能清晰的看到光芒穿透了石头,在上面显示出了若有似无的小纹路来。

    “我日啊,这是一块原玉!”冬爷的眼睛立马亮了,“会稽山还产玉?”

    我心里觉得挺不对劲的,这会儿的会稽山好像和原先我们顺着旅游景区爬上来的情形相比,有了很大的变化啊!

    我满心疑惑的嘀咕着又跟他们向上爬了一阵子,小王爷开口道:“冬爷,不对劲,会稽山又不是昆仑那样的大山脉,它海拔也就是一千多米吧,怎么能让咱们绕了这么长的时间?”

    “老子也纳闷着呢,怎么就和原先爬山的感觉不一样了呢?”耗子哥赞同道。

    怪人也跟着点点头,提出了一个想法:“这附近也有其他山区,是不是一开始咱们就迷了路,一直迷到另一座山上去了?”

    这个说法虽然挺让人难以置信的,但也不是没有可能,雾气这么大,我们从傍晚一直走到了夜里,却始终没有见到姒家竹屋和那些如此显眼的人造景点。虽然人气少的可怜,但路旁也该插着不少警示牌引导牌才对,再说这里的景区是有夜景可供参观的,会稽山的占地面积有限,怎么我们连宣传手册上,那些打着小彩灯的休息亭、滑道之类的地方都没误打误撞的碰到呢?

    难道此刻我们脚下所在的泥土,不是属于原先那座会稽山的?!

    好不容易爬过了那片陡坡,我们站到了地势较为平缓的一片松针林中。

    大家毫无目标的打量着朦胧的四周,满脸无奈。

    “冬爷,咱们真的是越走越没有头绪了,该不会真是……瞬间转移了吧?”小王爷擦了把光头小心翼翼的问道,“会稽山应该没有这样的地方。”

    我心里百思不得其解,这儿也有紫烟、灯光,唯独缺少个即将到来的月亮,从外表来看它和会稽山一模一样,可深入其中以后,山就变了,绕了那么久的时间我们却没有见过任何一条相同的路,这怎么可能呢?

    大家都有些泄气的坐在地上休息,我也觉得有些累了,回想起昨日那么high的时光,我简直想就这么甩手不干了,睡一觉等雾散天明下山找青梅去!

    我关了手电往怪人肩头一靠,觉得简直不用闭眼我也能睡着了,四面八方都被浓雾包围着,到处是一片深灰,这和闭上眼睛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眼皮刚一耷拉到一起,突然脑子里一紧,赶忙重新坐直了身体,对着小王爷喊道:

    “照片!光听我复述会稽山的夜景不行,咱们不是有照片的嘛!”

    小王爷一拍脑门,赶紧翻了翻背包,从夹层中找出了一叠四张拍立得相片来――

    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cos成闰土的怪人脖子上挂着麻绳、一手叉腰一手高举着船桨一脸的无辜,他像一尊傻气的雕塑站立在船尾,我们几个全笑的丧心病狂的样子围在他的四周,小剪刀很调皮的伸出了两个剪刀手摆在了耗子哥和冬爷的头顶,小王爷的秃头和身后的河水一样反光,我蹲在船桨下特别敬业的扮演了那只猹,笑的简直五官都扭曲了!

    后面的几张我们又变换了其他造型,还有一张拍的很模糊。青梅姐为了方便旅客特意买了拍立得,可惜付给她相纸钱的人还没出现过。

    我们在当前这个情况下不敢沉浸在昨夜的欢乐之中,但还是忍不住轮番嘲笑了怪人几句。回忆往事不是重点,我让小王爷拿出照片来,重点是我们小船后头的背景,青梅姐恰好把夜间会稽山的景色拍进相片中了!

    虽然只露出三四厘米的山头,但这么一看我们就发现问题所在了:

    有灯光、有紫烟,虽然圆月还没有落到山间去,可是即使是在拍立得这种像素的相纸上,会稽山的几丛树木剪影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照片提醒了我,今天和昨夜相比,多出了一场大雾。这层雾气是笼罩着山体,像是要与外界隔绝一般贴在会稽山表面的,就像我不用探照灯从内看不到外面一样,相隔着那么远的距离,我从乌篷小船上怎么能隔着雾气看到树木剪影?

    这个问题有两种可能:一、山雾不是每晚都如约而至的,昨天还没有,偏偏今晚被我们赶上了。二、会稽山不起雾,起雾的这个不是原先我们所在的那一座。
………………………………

第三十二章 洵山羊患

    我们特后悔昨天在禹村的时候,没把青梅姐忽悠进队伍里,我们队伍中唯一的浙江人林医生还不知道是死是活,谁能跟我们说说脚下这个奇怪的山头是哪里啊!

    “哒哒”的小碎步声再次响起,我们循着声音看过去,怪人遥手一指,我看到刚刚才见过面的那只大羊居然在爬树!

    它助跑了五六米,然后又是纵身一跃,速度很快的就蹿到了松针覆盖的枝条上去了!它很大,体重将可怜的树枝几乎要压弯!它完全不顾我们多么担心它会掉下来摔死,还是坚持着向上撺掇,直到浓雾将它的身形彻底覆盖,我们就算跑到树下也看不见那只拉风的大羊了。

    “这他妈是什么物种啊!高山野山羊?可是这长毛和羊角不对劲啊……本王真是从来没有听说过!”小王爷拍着脑袋,恨不得也跟着爬上树去!

    这个大光头可是从小看着各种科教片还有科学画报长大的,要论这类的知识,队里他排第一,如果连他都叫不出来那只大羊的名字,我们更是毫无头绪。

    怪人使劲晃悠了两下树干:“它是爬到树上去吃松叶了?”

    我想象着大羊踩在树梢上进食的画面,觉得特别喜感,它的胡须那么那么长呢,乍一看上去简直像没有嘴巴似的!

    我咧嘴刚想笑,突然领悟到了什么,我看了看耗子哥手中的那块原玉,特激动的宣布道:“洵山!这里不是会稽,是洵山!”

    大家把目光都转向了我,我晃了晃手里的石头解释道:“《山海经》里有记载过,会稽山以东,有一座大山盛产金玉,洵水就发源至此,而且山间栖息着一种兽类叫做‘羊患’,传说它‘其状如羊而无口,不可杀也’,这座山就叫做‘洵山’!”

    “你是说咱们从会稽主峰迷了路,一直绕道了会稽山脉的洵山?”冬爷搓了搓他的小山羊胡,“难怪一路的景象都不对啊……”

    我接着分析道:“灯光是海市蜃楼,那紫烟也有可能是假的,咱们明明是跟着烟雾越走越浓的,怎么可能在就要到达源头的时候什么也没发生就又逐渐变淡了?这不科学啊!看来是雾气把会稽山上的景象给照搬过来,映照在这里,才误导了我们!”

    “可洵山是个啥?老子从来没听说过。”耗子哥向我比了个大拇指,又疑问道。

    “大概被‘会稽’的盛名掩盖了,哪个城市还没有一两座叫不出名的小山来。”小王爷说道,“六一说的这个山名是千百年前的名字,到现在沧海桑田的不知道改叫其他的什么了吧。先别管这些,咱们的重点是禹陵,禹陵!既然迷路了,那还不赶紧回头啊!”

    我又看了看冬爷的手表,为难的说道:“咱们花费了那么久的时间才绕到了洵山,现在在绕回去,估计是什么也赶不上了,再说能不能找到回头路还不一定呢……”

    “意思就是今晚废了?”耗子哥懊恼的一拳打在树干上,“早知道这样,老子当时应该先别急着开门,先看清姒家人离开的路线才是啊!”

    “行了行了,后悔有什么用,再说这情况谁能想到!还是别吵吵了。”冬爷摆摆手,抬头看了一眼上空说道,“试试看这树能不能爬上去,看样子挺高的,也许树顶视野还能开阔些!”

    “我来吧,不知道那只小肥羊还在不在!”怪人放下背包,搓搓手,跟一只灵巧的猴子似的便跳上去了。

    我正在担心大羊加怪人的重量会不会把树枝折断呢,上头突然传来了一阵“咩咩”的听起来很奇怪的叫声――

    “咩~咩咩~别冲动啊!咩~快过来!”

    怪人似乎在试图跟那只“羊患”对话,松针纷纷扬扬的掉落下来一大片,上头好像发生了什么冲突。

    我觉得自己这点体重应该不会让树木受影响的,便活动了一下筋骨,顺着树杈也跟着爬了上去――

    这树比想象中要高的多了,而且越往上,松针越是茂密繁盛。这边林子里的树枝在浓雾之中相互铺开,交叠在一起,简直就要形成了一张绿色的空中魔毯!

    “朝闻道?你干嘛呢?”

    我的位置已经很高了,朝下一看,冬爷他们都变得很模糊,只有耗子哥的手电筒在朝上给我照明着。我似乎处在了最浓的一层雾气中,头顶黑压压的像一团即将打出雷电的浓缩乌云,看的我心里是一阵打怵啊!

    “矮子你也上来了?快快快,帮我拉住这只寻死觅活的羊!”

    我听到他的声音就在头顶,心里舒服了许多,赶忙加紧了树干,一狠心把脑袋探入了乌云之中――

    豁然开朗!

    我的眼前和心中都是猛的亮堂了起来,果然像冬爷所预料的那样,树顶的视野比山间开阔了许多许多!

    而且,我们所期盼的那**圆月几乎就悬在了触手可及的怪人脑后!

    月亮从东往西移动,这座洵山在会稽的东边,月光到达这里的时间当然要比到达会稽山更早,我所预算的那两个小时已经过去了一小半了,现在月亮还不是很正,在等上一小会儿,洵山才算是正对准了洵山。我估计如果大雾散去,冬爷他们从下往上看过来,我们树梢上的两人一羊就像是站在月亮之中了!

    “咩,别乱动啊!”

    我把双脚提上来,踩在了和怪人同一个水平线上的树杈上,这儿可比我们认为的结实稳固多了,站在树林交织的这张毯子上,我甚至有种如履平地的感觉!

    我旁边的怪人弯着腰,慢动作的朝那只羊患招着手,他似乎想让它回到我们身边来,可人家根本不爱搭理他这个人类。

    一扭头,大羊患已经站到了跟我们间隔了大约三四棵树木空隙的地毯上去了,它的胡须依旧那么潇洒飘逸,它慢吞吞的往一侧踱步着,然后又倒退着走了几步,像是在测算距离。

    这儿的雾气十分稀薄,光线也充足,我能很清楚的看到它的朝向是松针林的边缘,而我记得那个方位在往前的话,不就到了耗子哥差点儿失足坠落的悬崖了吗?

    “它对羊生绝望了,它要自杀?”

    我诧异的看到羊患长毛拖地低下了头,感觉这个姿势和运动员预备似的,难道它又要助跑加起跳?

    怪人回头看了我一眼,他也是膝盖弯曲的预备架势,羊患再敢乱来,他就要扑过去拯救它的生命了!

    “咚――”

    一声巨响好像是从天边传来的,我被震得一个摇晃,差点没站稳就从地毯空隙见踩下去了!

    “怎么***回事!那羊干了些什么?”冬爷好像也爬到大树上来了,他朝着我们大骂了一声,“我日啊,半夜三更吼个锤子哟!”

    “吼?”怪人愣了一下,“我听起来像是钟声啊!”

    这是……这的确是从远处传来的钟声,可是声音的源头在哪里?

    我突然灵光一闪,昨晚我和青梅姐聊天聊到大禹的时候,也听到了钟声!

    那声音明显是从会稽山上发出的,我还以为那是姒家祭祖结束的信号,没想到在这儿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如此一来,我就可以更加清楚的断定“这里不是会稽山”这个事实了,钟声还在回荡,而我们处在生源的东边!

    我想起来一句古诗:“夜半钟声到客船”。这钟声或许和古代一样,是根据月相来提示现在是几更天的!

    “糟了,分神了!”

    怪人赶忙就往前扑,可还是晚了一步,那只大羊患好像把钟声当成了发令员的哨声,它猛然就甩起一身长毛冲了出去,在怪人的手没来得急抓住它以前,又是极其矫健的一个跳跃,踩离松针地毯,穿破那层浓雾乌云,急速沉没入悬崖峭壁之中了!

    怪人扑了个空,连连的唉声叹气起来。月亮的光辉已经把他的身形整个的包裹在淡金色之中了。

    钟声带来的音波似乎还渐渐的撞开了山间的浓雾,我觉得满眼温柔的月光就像一点滴落进清水的颜料,一层层的晕染着我脚下的绿色地毯和深灰色的乌云。我心里陡然一紧:月光都能隔着这么大的雾气照进洵山山里了,那么这个时候,姒家三哥姒涧澜,肯定已经趁着阴历十六的充足月光,早就开始使用鬼路引了,根本就没给我们留下任何撞见他的机会!

    大雾虽然在消散,可是只要没有风,它的消散速度实在是很慢很慢。我占领制高点向四周看了看,希望能确定一下这座山的大致走向,就算今晚找不到禹陵,也不会至于掉进悬崖中含冤而死吧!

    我强行记忆着表面一层乌云的起伏趋势,被月亮照的都快能自我发光了!这种景色我现在虽然无心去欣赏,但还是觉得浑身舒坦,这在城市中是绝对看不到的,城市里光污染太严重了,霓虹灯的聒噪怎么能比的上温柔的月光呢?

    我正这么想着,眼睛里就看到了很不和谐的一束光芒穿过了雾层!

    那显然是一道强光手电,在无意中指向了天空,又很快收了回去!

    我心脏激动的砰砰直跳,有其他人也在这座洵山上呢,这么晚了,这么大的雾,他也迷路了吗?

    还是说,他只是单纯的在走夜路?

    如果他恰好是姒家人,那我们可就捡了大便宜了,如果他是洵山的什么巡逻员,那他至少能带着我们离开这里!

    无论谁都好,我们得跟那道光束见个面,他的位置距离我们不算远!
………………………………

第三十三章 山岩之上

    爬到树梢放风的任务已经完成,我拍拍怪人准备回到地面上去,而他却不时的回头看看那个悬崖的位置,好像还在盼望着羊患能再跳回来。

    我想了想,安慰他道:“你就放心吧,它长的那么大,在这山上已经生活了很多年了,肯定熟悉路况,而且刚才那种动物是死不了的。”

    “为什么?”

    “因为《山海经》上说它是‘其状如羊而无口,不可杀也’!”

    我说完这句话,自己也愣了,古人对于羊患的描述,第一句还勉强可以理解,它的外形就是一只长相奇特的山羊,说它没有嘴巴这不可能,没嘴巴怎么进食呢?应该是它的长毛胡须太长,把嘴巴都给遮挡住了,所以看起来像是没有嘴巴一样。

    而这个“不可杀也”怎么解释呢?是不可以去杀死它,还是像我安慰怪人的意思一样,它是不能够被杀死的。

    “不死羊?”怪人来了点兴趣,“我不信,如果把它捉住吃掉,它还会长出新肉来吗?”

    “这……”我被他问的无言以对,如果羊患真像他所说的有再生功能,那这羊绝对是饿货必备的神兽啊!

    冬爷担心我们俩的安危,晃动树枝让我们赶紧下去,我很自然的拉起怪人手要走,一触碰到他,他也很自然的攥紧了手心。虽然这种身体上的接触是我们队里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了,可我的心里有自己的小九九,一和他独处,我脑子里就会想的比较多,害的他一个劲儿的问我“有什么好笑的?”

    返回树下,我把所看到的的情况一汇报,几个人就不再满脸迷茫了,喝了两口水便重新抖擞精神,向着那道陌生光束的方位再次出发!

    山林间总算是也渗透进来几丝微弱的月光了,我们还摸不准那道光束的发出者是哪一派的人物,怕把他再吓跑,所以也没敢让耗子打开探照灯,只用了一支和他相似的强光手电照明前路。

    我心里隐隐的觉得,这个人不像是洵山的山林巡逻员,不管是谁,在这样的大雾中进山都太过危险了,而且这儿湿度大的都快能洗澡了,不存在山林起火的危险隐患吧!

    我们心里最希望遇见的那个人是姒涧澜,洵山也属于会稽山脉,会不会那张拓印地图也包涵了这边呢?可是这里的月光太难得了,入夜那么久的时间过去,他早就借着会稽山的月光走到鬼路引的指示里去了吧!

    今夜出动的姒家人有两拨,那个有些蹊跷的小叔也在山里到处奔波着,他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只有一张拓印,我倒觉得他蹿到洵山来的机会才比较大。

    如果和他碰了面,我们可就尴尬了,是他把我们锁起来的,就算找到了他,他也不会带着我们一块儿去找禹陵的。

    有草丛的土地上很粘,有碎石的土地上很滑,这座山反正是怎么走都很吃力。我们队里的人,包括我,也算的上是有经验的探险员了,这要是让一个普通旅客进山,早就摔的半死不活的了!这大概也是这个地方人迹罕至,没人来开发的原因之一吧。

    松林距离目的地的路程,也就大概十来分钟,我们即使这样拼了命的赶路,对方也不可能在这段时间里保持着原地不动的等着我们。

    大家停下脚步来关上电筒,四周果然是没有那道光束了。

    我们静静的等了几分钟,没有任何一丝一毫附近的脚步声、碎石声、树枝折断声,他已经走开了。

    但是,一定不远!因为这一块地域,突出来许多超大块的山岩,比我们攀爬的那些还要大上一倍多,基本就等同于死路了,从这个地方离开需要手脚并用的艰难攀爬,我所看到的那束光一定是他用手电朝上想照亮山岩的高度时开启的。

    这是个好消息也是个坏消息,就算这个人没走远,但路障都是相同的,我们追过去的速度也不得不放慢了。

    这儿的地势比松针林还要高,我觉得这里应该已经到达山顶了,再加上这些不知道怎么突然长出来的超级巨石,我摇摇晃晃的站上去,简直感觉这是我人生中海拔最高的一次!

    越往前进,山岩越高,特别奇怪!它们真是天然形成的吗?我站在下面几乎就把它当做堡垒或者石墙了!

    往这边行进到底有什么好处呢?如果换做是我的话,不管是正常走路还是迷路,我自然在看到第一块山岩的时候就会绕道走了。

    除非这个地方是我的目的地!

    我正疑惑着,耗子哥突然半蹲在上方朝下悄声说了一句:“冬爷,哥几个,有戏……”

    我心头一动:那手电光的主人找到了?

    我们都不敢大声嚷嚷,只好悄无声息的往上方努力攀爬,可耗子始终保持着半蹲的架势,头也低着,不仅不接应我们,还用脚踩了一下怪人搭上顶点的手,示意他退下去。

    到底看到了什么啊!

    我心痒的难受,看到耗子哥很柔软的把双脚送下来,随便找了个石缝支撑着,然后像是在偷窥一样,身体藏在山岩的这一面,只把半截脑袋露在了上头。

    怪人和小王爷见状,也找了个位置趴在岩石边儿上,我听到他俩轻声嘀咕了一句什么,但是“鬼路引”三个字清晰无比的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我一下就愣住了,鬼路引?那不是在姒家老三的手里吗?难道说,我所看到的那道光束是姒涧澜发出的,而他们三个现在在上头看到的景象,是姒涧澜举着鬼路引?!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心急火燎也往岩石上的空隙爬,就恨自己的胳膊上没长着吸盘了!

    摈住呼吸,从耗子哥旁边探出头,我看到在距离我们10米左右的地方,依旧是竖立着堡垒似的山岩的,那其中有一块要高于我们、也高于周围其它同类,在它的上方赫然还站立着一个男人!

    月光还略有些朦胧,但那足够让我们分辨出来这个男人的身形了:他有些微胖,脚边反卡着一只看外形非常老旧的金属手电筒,他斜肩挎着一只布包,最重要的是,他高举着右手,一动也不动,似乎是和山岩融成了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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