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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第一奸臣-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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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独行

    徐茂先,从现代穿越到明朝永乐年间,附身开国名将徐达第四孙,通过不懈的努力和适应,用时三年理清一切,经历多年稳定与积淀,明朝已形成一皇四族,三公六部的形式维系国家运转。

    这,是一个不同于课本里的大明朝。

    永乐帝朱棣发动靖难之役,历史真相有别于被逼无奈,在世袭贵胄的支持下,高调起兵造反,清君侧,怒斩三公其二的齐泰、黄子澄,推翻皇侄建文帝朱允炆,登基称帝。

    还有几件开国初期的大事,也存在不符的现象,那些曾被历史写死的名将们,一一健在。

    老臣邵荣叛变遭截杀,猛将常遇春暴毙军营,王侯李文忠英年早逝,奇兵廖友忠惨遭赐死,甚至自家爷爷军神徐达,被说成后背生疮受辱而自缢身亡,更是无稽之谈。

    而最大的失误,还数太明太祖朱元璋其人其事。

    历史言辞凿凿的讲,太师胡惟庸被诛九族,这件事确是真实存在的,不过与朱元璋无关,他是因为惊天贪腐案,死在永乐帝朱棣手中。

    那些关于太明太祖,所谓的晚年疑心重,滥杀忠良也与真实截然相反,血光大开的铁腕政策,他多用在皇位继承,和对抗外族侵略的问题上。

    内外分明,体恤下属,善待功勋子嗣,最早提出有功之臣世袭爵位,如果朱元璋真的用人疑心,就没道理封官赐权后又起杀念。

    如果让徐茂先,在心里标明谁是第一暴力帝王,目前看还数当今圣上永乐帝,自己的大姐夫朱棣莫属。

    可以说他是中华历史上,野心最大、想法最多,缔造壮举无数的帝王之一,统治初期发展内政,后持续外战。

    改革经济构造、修正官吏等级、迁都京九城,编修永乐大典、派遣郑和下西洋,一系列重要举措下,将明王朝的发展推到了一个顶峰!

    对外方面,举全国民脂民膏发动战争,内陆耕地荒废九成,无数将士战死沙场,坑杀俘敌过百万,五征蒙古收复失地,奴役女真部落,设立努尔干都司用于监视、管控。

    西南、西北,加设守备司巩固边防,极大维护了中华版图的完整,至于抢夺侄子的皇位,反倒显得无足轻重。

    帝王之气,左右国家的走向,影响民间的风气。

    徐茂先认为,自己身处在一个不成熟的军工联合体时代,先军后政,短期内的昌盛很明显,但也暴露出极大的内部隐患。

    扩张版图所带来的后果,充军、迁民。

    国家大半资源用于边陲建设,而留守子民则无所事事,整日赌博、看戏、听小说。

    庸吏当道,府衙不见父母官,后堂设酒,娈童侍候,龙阳断袖之风大盛,贪婪**,买官卖官屡禁不止。

    直到当今三公之一的老太师,正一品大员胡惟庸,贪腐巨案东窗事发被诛九族,永乐帝朱棣才如梦觉醒,收回扩张领土的野心,开始秘密策划一场,整顿混乱内政的清剿行动。

    作为四大氏族之一,徐家三世两公,又有长姐徐妃伴君左右,第一时间掌握了圣王之意,也让厚积薄发的徐茂先,看到了千载难逢的良机。

    一举收下科举三甲,前一世官场失意,这一世定要大展宏图

    ……………………………

    据《永乐行省志》记载,全国地域设立十六个人口普及的都司,五个大型口岸的行都司,两个边陲驻防的守备司,和一个京九直隶司,共设二十四行省,司下设立州、府、县三级。

    湖广行都司管辖的荆州宜阳府,距离柳城县只有区区百里,可徐茂先却觉得,自己是被手里的国家官方地图,坑惨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家伙,吃人饭不干人事,撰写行省志也能出错,徐茂先一人一骑,用时三天,风雨行进三百余里,最终才赶到自己的目的地。

    柳城县………

    县,大明王朝最低地域编制。

    与高一级的府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未出过京九直隶司,不是亲眼所见,徐茂先都不敢相信,繁华口岸湖广荆州管辖内,还有如此贫瘠之地?

    一个月前接到任命通知,徐茂先不顾家族反对,独自带着行囊一路向西南进发,赶赴这片贸易重镇下的不毛地。

    朝廷发放的任命如下:湖广行都司,荆州宜阳府柳城县知县,正七品!

    年仅二十的七品知县,地方行政一把手,不光是柳城县,整个宜阳府,乃至整个湖广行都司,都是前无古人的存在。

    宜阳府不过是荆州管辖内,一个很不起眼的偏远小域,柳城县又是宜阳府最贫瘠的所在,绝对是穷的不能再穷,永乐二十四年的先军后政,使此地的发展呈倒退状。

    风闻此地民风彪悍,靠打家劫舍维持生计,伦理纲常极度混乱,寻常人家生存艰难。

    唯一的本钱就是一条柳城河。

    因河坝年久失修,河面几近干涸,勉强用于生活水外,捕鱼、船运,除非动用一笔巨款大修,否则想想都是罪过。

    自永乐帝朱棣改革政之后,整个宜阳府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柳城县的发展也有了回暖迹象,可惜官道闭塞,地处贫瘠之地,已经与整个时代格格不入,堪比关外蛮荒。

    正巧,前柳城县知县大人高升。

    柳城县住民联署请愿,希望能求得一位体恤下民的青年才俊做父母官,有志不在年高,自古英雄出少年,人到了一定岁数,沉稳有余魄力不足,柳城县穷了这么多年,不能再保守下去了。

    以往也出现过这种情况,可谁都没有想到,柳城县住民这一次梦想成真了,造福一方百姓的重任,落在了徐茂先的头上。

    而徐茂先一路走过,从最开始的雄心勃勃,慢慢变成了沮丧,真不清楚这是幸运,还是悲哀。

    当初撇开家族的庇佑,极力主张靠自己双手拼出一番功名,没想到被发配到偏远小镇,混了一个芝麻大的官。

    以这种境遇,猴年马月才能实现自己的远大抱负?

    不过埋怨归埋怨,盖棺定论的事,自己也不好向家里求救。唯今之计,只能硬着头皮赶鸭子上架,管它是南墙还是北墙,头破血流也要顶出个窟窿来。

    在此之前,徐茂先还特意找来柳城县县志,反复推敲研究,大体概括为四个字,脏、乱、差。

    还有最要命的,穷!

    脏,脏的是污垢排不出,处处淤泥,晴天尘土飞扬,雨天臭水溢流,致使瘟疫疟疾频发。

    乱,乱的是人心险恶,坑蒙拐骗,匪徒横行,偷贩私盐、假盐,整个就是一个贼窝。

    差,差的是意识消极,理念保守,不思进取。

    至于最后一个穷字,有钱就不穷了

    这些,是从在这里走出的官员,一点点总结出来的,徐茂先不禁思考,要彻底改变一个地方,首先就要了解这个地方,因此他决定暂时不去县衙赴任,来它个微服私访,把这里的风土人情摸透再说。

    否则以知县的身份,总会有些事情看不到,而下属们也不会实情禀明。

    有了这样的打算,徐茂先压低了头上的蓑帽,一人一骑,汇入了稀稀拉拉的人群中。
………………………………

第2章 初见碧玉

    这个始建于一百多年前的小县城,柳城河横穿而过,望着河水两旁的淤黑河床,以及干涸的水面,徐茂先不忍一声轻叹。

    宽不足三米的土道,坑坑洼洼延伸至远方,偶有一辆马车经过,又是扬起一路尘土,柳城县便笼罩在黄沙之中。

    此地,曾是通往宜阳府的交通要道,可惜时过境迁,通往宜阳府的路早已改道,从柳城县以北四十里的另一县城,直达宜阳府主城。

    于此,再也没人来借道柳城县了。

    人身安全才是重中之重,柳城县民打劫是出了名的,行商宁可绕过凶险的盘山路,也不愿趟柳城县这道浑水。

    正值午时,路面稀稀拉拉的临街店铺,徐茂先用手指都数的过来。

    一位身着粗布长裙的妇人,正蹲在河边清洗衣物,徐茂先顺着阶梯下行,洗了一把脸说:“敢问这位夫人,柳城县知县衙门怎么走?”

    对方含羞微微侧过头,应了声却没敢说话。

    徐茂先这才发现,人家是个年轻貌美的姑娘,不过善于观察的他最终确信,这是位位刚刚妊娠的母亲,女子年不过二十,可能还没有自己大。

    胸前丰满异常,掩饰不住母性的骄傲资本,在粗布长裙下格外活跃,呼之欲出,像要冲开本就不结实领口补丁,衣衫上有两点格外突出,婴孩吮食的湿润痕迹明显。

    而最要命的,是补丁缝隙后,那隐隐可见的一抹白!

    少妇脸蛋生得娇嫩可人,虽不是粉饰浓黛,不过看上去十分清秀,惋惜一身粗布麻衣,乡土气掩盖了那份妩媚。

    以对方这样的年龄和扮相,出口叫人家夫人,是不是有些夸大了?徐茂先正有些犹豫,少妇放下手里的衣物,微微一笑黔首,玉手掩着嘴边。

    她看清了徐茂先的扮相后,似乎是放心了,不过还是有些吃惊的问:“公子,你不是这里人吧?知县衙门在那个方向,顺着河道前行右拐便是,左面稍小的是县令衙门,莫要走错惹了笑话,那老县令气量小的很,可容不下大他一级的知县大人呢”

    徐茂先收回远望的目光:“我确实第一次来这里,多谢姑娘指点。”

    “公子多礼了。”少妇见徐茂先仪表堂堂,说话的时候更亲近许多。“像你这样斯斯文文的城里人,我们这穷地方可真少见。不过你唤我夫人怕是错了,奴家才十七岁,穷人家刚生娃娃的小媳妇,不敢辱了夫人头衔。”

    果不其然,虽然自己已经猜对了,却想不到会是这般年轻的妈妈,古代婚嫁普遍比较早,可徐茂先得知后,还是讪讪一笑,表情说不出的尴尬。

    本来没打算立刻去县衙,等悄悄观察几天,了解一些情况后再正式赴任,于是便跟眼前的小媳妇拉开了话匣。

    “奴家碧玉,柳城县多数姓柳,我年幼随双亲逃荒至此”

    与碧玉的交谈中,徐茂先大致掌握了一些情况。

    整个柳城县人口不足万人,常住也只有可怜的千余户,自打朝廷修改新政后,很多壮年都去大州府讨活干,县里只剩女人和老幼病残。

    徐茂先面朝柳城河问道:“很早就听人说起,柳城河在宜阳府很出名,怎么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望着眼前深不足一掌的溪流,徐茂先难以抑制内心的疑惑。

    碧玉收起洗净的衣衫,然后搓着几条深色褂子,饱满的前胸透过那条的缝隙,有节奏的摇摆不停。

    “唉,还不是那些官老爷把官银扣了,说是给县里修坝子,从此一劳永逸,在不怕洪水侵犯。”

    碧玉说得很详细,前几年开始兴建拦水坝,为此还动用了几千壮劳力,拖拖拉拉建了三年多,到现在连个影都没见着。

    拦水坝兴建之后,柳城河下游没了往日的繁荣,一路观望,徐茂先看到很多无水灌溉的荒田,以及暴晒散架的渔船。

    以此推断,这个徒有虚名的拦水坝,是柳城县两府治理下的败笔,只是自己初来乍到,人微言轻,虽在宜阳府为府令佟大人做过半年主簿,但想推翻前任的决策,根本拿不出这份力度。

    两人正说着,河坝上方忽然传来叫骂声:“竖子尔敢,伤我老父还想溜?今天不把血账算清楚,别想活着走出柳城县!”

    “我没碰他,是他自己突然窜出挡道,车马停后他才倒,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放屁,没关系他能倒?人都被你撞得不省人事,出言狡辩简直讨打,兄弟们上!”

    “别!你们这是作甚,别打人!喂,别碰我东家的陈酿老醋!啊呀………”

    …………………………

    坑路中央,喧嚣纷乱。

    一个年近花甲的老汉侧翻在地上,看他使劲挣扎匍匐,好像真的很痛苦的样子。旁边停着一架花绸铃马车,足有十几名壮年,正围着一名中年微胖的车老板群殴。

    车老板被无数冷拳恶脚招呼,还极力与人辩解,怎奈对方十几人义愤填膺,大有抱打不平的架势。

    倒在地上的老头,哼哼唧唧的痛吟不止,四周不少人驻足观望,却没有谁上前搀扶。

    徐茂先从河坝下上来,有心去搀扶老人一把。

    碧玉从后面悄悄扯了他后襟一下,声音压得很低,似乎还有些哆嗦的说:“公子莫要上当,这帮人常在这里劫道,这个车老板今天是走不脱了。”

    碰瓷?!

    徐茂先心里顿时一沉。

    前有碧玉所表现出的淳朴无华,后遇侠肝义胆的治下良民,徐茂先心中欣慰犹存,目睹被撞倒的老者,顿时生出怜悯和义愤。

    之前还想,此处虽是个穷地方,但至少民风很淳朴,不像大州府中的那些人,遇到这类事情,都是冷眼旁观不为所动,以致不少肇事者逃之夭夭,逍遥法外。

    正待出手,结果却让他大失所望

    “这群人一起拦路敲诈?”徐茂先有些不确定的追问一句。

    “轻言啊公子!”碧玉是个妇道人家,胆子小很怕这群人。“都是县里的地痞无赖,那老伯是他们请来的托儿,公子外来人,不懂里面的道道别管闲事,以免引火上身。”

    碧玉固然是位心善的小娘子。

    但仗义出言劝解,还是因为徐茂先看起来,是那种比较亲和的富家少爷扮相,一身青丝白衫,秀兰头巾,牵马挥扇、墨气浓重,浓眉大眼高鼻梁,斯斯文文、和和气气,碧玉对他颇具好感。

    “知县衙门就在不远处,公子还是快去办正事吧!”碧玉指了一个方向,然后提着洗好的衣衫快步离去。

    听过碧玉的良言,徐茂先觉得自己还不适合出面,于是站在远处,仔细观望事态发展。

    纠纷持续很久,衙门就在不远处,捕快迟迟未到,最后拉醋的车老板认栽,割肉般的掏出一两碎银,私了此事。

    车老板前脚刚走,被撞倒的老头也不喊疼了,翻身从地上撅起来,脸上的褶子笑得更深。

    望着这群放肆之人就地分赃,然后结伴走进酒馆,徐茂先看在眼里怒在心头,暗暗记住这帮人都有谁,等机会到了秋后一起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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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黑店宰客

    柳城县辖区太小,半个多时辰,徐茂先便巡走了一个来回,最繁华的区域,还是地痞出没的那条街。

    全县为数不多的店铺,除了那些经营不善倒闭的,时值午后,开门的不过十余家,同时徐茂先发现一个棘手的问题,整个柳城县怎么没有客栈呢?

    既然准备暗访,知县衙门自然不能去,只是这些天要到哪里落脚歇息?

    天色渐渐黑了,到处都找不到有遮挡的茅厕,偷偷解决尴尬问题的徐茂先,带着苦笑牵马走出暗巷。

    通过探访,他发现当地问题越来越严重。

    有些含蓄的人家,会在自家后院的地下埋口缸,支起一个架子方便,而多数都是随地解决,怪不得柳城县恶臭弥漫,缘由竟不止排污不畅这么简单!

    刚才寻找茅厕时,看到不少人随意将裤子一脱,蹲地方便还有心找人聊天,大姑娘小媳妇也不例外,似乎她们早已习惯?

    对这样的当地民风,徐茂先十分无语,宜阳府是他入仕的第一站,域下不少地方同样清贫,可何曾见过这般壮阔的场景?

    想解决这样的问题,治标,更要治本。

    徐茂先认定,相对于治污柳河县的环境,更重要的还是尽快纠正民风,有些生活习惯需竭尽遏制掉才行,否则永乐帝亲自来也没法治理。

    入夜之后,徐茂先随意在路边吃了碗面,顺便了解一下县里的情况,却不料被告知,县里最后一家客栈,前些年就已经遭贼洗劫,整个焚烧殆尽了。

    投宿歇脚,还是四处询问一下好,兴许碰到好心人家,留你一晚也未可知。

    出了面馆,一人一骑驻足街头,徐茂先发愁了,微服私访的想法有些理想化,是否应该通知县令一声?

    如果通知他来,暗访的盘算无疑会落空,算了今晚还是忍忍,转几圈或许会碰到好运,找到一处借宿人家。

    徐茂先刚走开,忽然头顶生风,一只信鸽振翅落在马头上,想不到如此落寞深夜,第一想到自己的,会是损友卢本旺。

    卢少其人,乃宜阳府鼎鼎大名卢氏钱庄,庄主卢万山家中的独苗,未来万贯家财的接班人,乃至在整个荆州地区,他都是出了名的阔少。

    当初离开翰林院后,他一直随家父经商,如今在荆州地界,早拼出属于自己的产业。徐茂先是卢本旺的死党,同窗数载,自己以前在宜阳府当主簿的时候,没少沾这小子的光。

    这信鸽烙有西厂的标记,千金难求的宝贝,真不知道这家伙,又败祸了多少雪花银?徐茂先琢磨,卢本旺应该知道自己被调任,于是便急着派信使传话吧。

    徐茂先走到一家茶馆,拴好马找了一处空位,然后摊开信鸽吐出字条:徐兄亲启,见字如见人,畜生如尔,怎敢不辞而别?柳城乡野之地,岂能乐哉?

    唉,果然是流氓本性,拽文词都不忘带脏字,徐茂先笑着借来笔墨,回写笺条:圣命难违,现已身在柳城县。

    信鸽刚刚飞走,转眼又来一只,其实徐茂先不用回复,作为厮混多年的铁哥们,膝盖想想,都知道他会说什么。

    字条呈现:愚钝之极!好好的府令主簿不当,去那鸟不拉屎的穷县有何屁用?

    卢本旺劈头盖脸骂开了,似乎想了解具体情况,紧接着第三只信鸽降落:还请徐兄相告,是否有人恶意针对,故意贬你去柳城受难?若能碰到此人,弟欲杀之而后快!

    徐茂先看着笺条自信地笑笑,如果换一种说法,自己这趟柳城之行,也算是巡视钦差的身份。只可惜官场玄妙,有些情况不能向好友透露太多。

    于是沉吟,准备在笺条上回复几句客套话。结果还未题字,第四只信鸽又杀到:贱人,难受自己扛吧!

    看得出卢本旺真的在动气,曾经说好一起喝花酒,现在只能无疾而终了。

    徐茂先回复笺条,起身:“店家,收钱。”

    茶馆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光头,刚才徐茂先收发笺条的时候,那一双贼眼滴溜溜的转个不停。

    且看徐茂先这一身富家打扮,很明显是外来的公子哥,此刻他走过去,打着算盘计价说:“纹银三两。”

    “三两?”

    粗茶一盏,淡墨少许,就这么被他算盘打了打,就值纹银三两了?

    此店大有问题!

    徐茂先把本来掏出的碎银收了回去,冷冷的盯着茶馆老板。“为什么要三两,这茶多算也就值几个铜钱。”

    “谁跟你算茶钱了?本店家说的是墨水钱,你刚才用了我家祖上传下的特等徽墨,收钱有理!”茶馆老板态度蛮横,一副凶残之极的样子。

    “特等徽墨?当今圣上都舍不得用,就凭你?”

    茶馆老板大字不识,他能懂个什么,不过吃定徐茂先是外地客,所以肆无忌惮的叫嚣道:“再啰嗦把你宰了喂狗,拿钱来!”

    瞧其架势,如果不给钱的话,他还真有可能叫人动手。只是目前徐茂先不想暴露身份,也就从身上掏出一锭足五两的官银,扔在了茶桌上。

    “你这黑店干着敲诈的营生,欺压外来客,你命危矣啊!”

    茶馆老板鄙夷瞪了一眼:“老子就是开黑店,今天黑你明天黑别人,又待如何?”

    徐茂先懒得搭理他,临走的时候,深深记下这家黑点的位置。

    好一个柳城县,竟然如此混乱!真是让人痛心疾首,愤恨难平。

    徐茂先暗暗做了定夺,上任后必要出重拳,好好惩治一下此地的黑恶势力,清剿这股不正之风。

    仅仅一天的所见所看,简直触目惊心,如果不是自己微服私访,这些躲在阴暗里的勾当,恐怕就没法得知了。小小一县城,连个茶馆老板都是这副土匪相,真不知道柳城县的良民们,是怎么熬过来的。

    现在终于不奇怪了,柳城县有雁过拔毛的美誉,面对这样一副烂摊子,看来自己这次的担子,被压得还真是不轻。

    牵马走的时候,徐茂先看了一眼正挑衅自己的茶老板,敢敲诈到知县的头上,这草包是嫌自己命太长啊。

    行,看你还能蹦跶几天?
………………………………

第4章 又见碧玉

    徐茂先刚离开茶楼,一位上了年纪的老汉,拄着拐出现在背后。“少年郎,可是在寻客栈?”

    终于撞见拉生意的了,听到这一声招呼,徐茂先并不急着回复,而是用眼角余光细细端详。

    “你店在何处,投宿一夜多少?”

    “店没有,都是自家的草房,屋子干净又缓和,有心你就去看看吧。实话跟你说,我跟那老茶鬼不是一路,价格公道包你满意。放心吧,咱是规矩人家,从不干欺生的勾当。”

    老汉能说会道,几句话打消了徐茂先的顾虑,想必这柳城县人还不敢杀人越货,自己堂堂正七品知县,还怕去看看房?

    除了心中不在意之外,徐茂先也没别的选择,因为除了这名老汉,他还没遇到其他拉客的,柳城县人员往来稀少,根本就谈不上客源,拉客的也就成了稀罕物。

    “走吧,看看也无妨!”徐茂先牵马跟着老汉进了一条暗巷。过后片刻,茶馆老板看着消失的两个人影,脸上阴阴一笑,然后朝一个方向急速而去。

    徐茂先随老汉七转八拐,来到一处破败的院落前,还没进入,远远便能听见屋内传出婴儿哭声。

    有女人抱着孩子走出屋外。

    “乖乖不哭,乖乖最听话,娘亲这就哄你睡哦~。”

    等女人抱着孩子开门时,徐茂先大感惊艳,这不是今天河边洗衣的那位碧玉姑娘吗?

    碧玉也一眼认出徐茂先:“你,怎么还在这里?”

    碧玉刚刚喂过孩子,匆忙开门没有掩饰好,圆鼓鼓的胸前还有两点深深的水印,徐茂先显得十分尴尬,也不是没见过女性哺乳,可碧玉这妖艳的身材,男人不冲动才怪事了。

    看了一眼孩子,估摸也有半岁大了,不过碧玉的身段却恢复的很快,身子高挑、资本傲人,怀抱孩子立于门前,当真别有一番韵味。

    如此,徐茂先浮想联翩,如果碧玉生在现代,一定是个惊艳绝伦的都市丽人,即便现在送到州府去,好生打扮一番过后,也一定迷死人不尝命。

    只可惜生不逢时,庸俗气让她过早变成了娃娃的娘亲。

    “碧玉,真是巧。”

    碧玉的公婆经常拉客回来投宿,她习惯了也不在意,只是听到徐茂先在唤她,这才反应过来。

    “公子办事遇到麻烦了?”

    对徐茂先深夜出现在自家门前,碧玉非常意外,这个浓眉大眼的富家公子,给了她很深的印象,所以对方出现的一刹那,她都有些看呆了。

    老汉看了儿媳和徐茂先一眼,略显不快的说:“公子是吧,那就跟我来吧,草屋只有偏房一间!”带着徐茂先走的时候,老汉拐棍杵地吼着:“扫把星你愣着作甚,还不跟来扫房?”

    碧玉惊得一哆嗦,抱着孩子赶紧回屋,阴暗中,闪过老汉贪婪的目光,死死盯着碧玉丰硕肥臀,直到碧玉拿着扫把走进偏房。

    “这位公子,既然你与我家儿媳相识,我便少算你些吧,一百铜钱好了。”自打进了院落,老汉的表情就不太自然,直接开出一口价。

    徐茂先没什么犹豫,当见过碧玉之后他也彻底放心了,虽然一百铜钱足够在宜阳府要间下房,但在柳城县漫天要价的行情下,真的是不多了。

    房子不太新,看起来也少有人住,忙碌一天徐茂先懒得废话,迈开脚步直接说道:“我可能多住几天,如果有什么问题,还请老伯多帮衬。”

    一听房客要多住几日,老汉终于乐了。

    “好说好说,若住的久我再给你便宜些,请尽管放心住吧,这就让儿媳给你沏茶去,公子稍等!”

    借着老汉离开的空暇,徐茂先打量着四周环境,草屋烛光昏暗,估计平日都舍不得点。屋内的摆设比较整齐,只是空置太久落了厚厚一层灰。

    许是为了净化空气,篱笆墙种了一排栀子花,花香弥漫,倒让徐茂先颇感意外,琢磨自己就在这里多住几天,将柳城镇的情况摸透之后,再到知县衙门赴任。

    正琢磨着,自己应该如何着手治理这混乱的小县城,碧玉抱着棉被和茶壶过来了。

    “奴家不敢想,公公拉来的访客竟是公子你。”

    碧玉朝徐茂先笑了笑,很快在屋内忙乎开,瞧着碧玉利索的身影,徐茂先拖来一把椅子,坐在一旁和她攀谈起来。

    “你们平时生意好吗?”

    “唉,这哪里算是生意,几个月以来,你是我家公公拉来的第一个房客。”碧玉边铺被子边说:“此地不比州府,乡下寒舍公子将就些吧!若是有什么事,随时叫奴家一声便是。”

    碧玉背身半跪在床边,整理着被褥,眼看年轻貌美的碧玉这般勤快,转眼就将屋子收拾的干干净净,徐茂先以为自己有福了,多日来忙着赶路,今晚终于可以好好睡上一觉,可天不遂人愿,偏偏几个碍事的人冲进来捣乱。

    来人一共有三个,头顶明朝佐杂官帽,大大的‘捕’字印在胸前,腰上别着典史铜牌。

    县级典史,明朝末流官阶不入品阶,设县令府麾下的佐杂官,眼前三位蛮横的主儿,便是典史手下的捕快。

    三人所过之处,桌椅掀翻、鸡飞狗跳,扛着军刀拖着锁链,几乎是横着走路,架势生怕别人不清楚,有典史捕快驾到一般。

    “哪里来的采花贼,胆敢犯我柳城县?拿下!”

    两名捕快向徐茂先扑去,另一名矮壮捕快,则拖着锁链朝碧玉而来,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大:“大胆yin妇,竟敢私通他人,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一个花贼,一个yin妇,徐茂先和碧玉什么都没做,连话都没有就被定了罪。

    碧玉之前还在铺床,听到这句话,身子顿时颤抖了起来,转身躲在徐茂先的背后大喊:“你们胡说,公子是我家招来的房客!”

    哎呀,还敢顶嘴是不是?

    啪………啪………

    有人从背后将碧玉拉出来,抬手就是俩巴掌。

    “都把你俩抓在床上了,还敢狡辩?”

    “放肆,还不住手!”徐茂先推开一名捕快,大喊一声,以为能好好休息一下,没想惹出这么多事端,看来柳城县的水不是一般浑啊

    一顶顶大帽子扣来,不就是借宿睡一觉嘛,怎么还把捕快招来了?徐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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