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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枭途-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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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仍心道:“不会吧,哥的好日子才刚刚到来,就摊上人命了?而且,这家伙好像还是一个什么驸马?”
蔡仍赶紧上前去察看!
一看之下,蔡仍的冷汗顿时就涌了出来——青年文士真没气了!
蔡仍不敢迟疑,一把就揪住青年文士的领子将他提了起来,然后“啪”“啪”“啪”连着给了文士男子好几个巴掌!
蔡仍感觉自己没用多大的力气,可文士男子的脸却以肉眼可辨的速度鼓了起来!
蔡仍见状,就是一怔,然后就是看着自己的双手发呆,“不对,我的力气怎么会这么大?”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蔡仍打得这几巴掌,青年文士竟然一张嘴吐出了两棵牙齿,然后也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
见此,蔡仍赶紧松开青年文士,然后上前关心道:“喂,你没事吧?”
……
………………………………
第五章 茂德帝姬
…
“喂,你没事吧?”
青年文士缓了好一会,然后狠狠一挥手将关心他的蔡仍甩开,再然后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就凭青年文士的这点力气,怎么可能甩得开蔡仍?
不过——
青年文士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所以,并不想跟一位驸马爷结仇的蔡仍,便顺势退了一步。
青年文士站起来了以后,像看杀父夺妻的仇人一样用怨毒的目光盯着蔡仍,冷冷的说道:“蔡仍,我若不报今日之仇,妄为男人!”
言毕,青年文士便踉踉跄跄的离开了,哪怕蔡仍在他后说:“我是想救你们夫妇的性命,才有所冒犯的。”,他都丝毫没有停下他的脚步的意思。
蔡仍有些头疼,从青年文士的表现上来看,他们之间的仇怕是结定了,而蔡仍是打心底里不想结这个仇,尤其对方还是一位驸马爷。
与此同进,蔡仍还有些担心:“我的身体刚刚是怎么回事?怎么就不受我控制了,这种事还会发生吗,还是只有当这个女人出现危险的时候,才会这样?”
想到这里,蔡仍扭头向宫装少妇看去。
就在这时,侍女们已经为宫装少妇收拾好了衣装,并拥着宫装少妇往回走。
因为湿衣服裹身的缘故,宫装少妇的绝好身材被蔡仍一览无余。
蔡仍忍不住暗咽了口口水,心道:“该大的地方大,该翘的地方翘,多一分算肥,少一分算瘦,这身材真是好到爆,一点都不输后世姓杨的那个女星,而且她才多大,有十五没有?今后她的身材一定会更好!或许……她是那个蔡仍喜欢的人,所以那个蔡仍才用他的残念抢我的身体去救她……”
蔡仍毫不加掩饰的火热目光,让宫装少妇本就低着的头,又低下了一些。
这也使得蔡仍始终都无法看清宫装少妇的相貌,未免有些遗憾!
路过蔡仍的身边时,宫装少妇的脚步顿了顿。
迟疑了一下,宫装少妇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谢谢六郎的救命之恩,你五哥那里你不用担心,回头我会劝他去跟你道谢的。”
言毕,宫装少妇就带着四个侍女离开了。
而这边,蔡仍心中却惊涛骇浪,“我五哥?他是蔡京的第五子蔡鞗?那眼前的这个女人岂不就是宋徽宗赵佶的第四个女儿、也是赵佶最漂亮的一个女儿茂德帝姬赵福金?”
很快,蔡仍的猜测就得到了证实。
见蔡鞗、赵福金等人走了,喜鹊连忙从远处跑过来。
一见蔡仍的面,喜鹊就埋怨蔡仍道:“公子,您怎么能非礼茂德帝姬呐,她可是官家最喜欢的女儿,连相公都得礼让她三分,您更不该打五公子,现在怕是连个能帮您说话的人都没有了,您没准就要大祸临头了……”
蔡仍根本没听喜鹊说什么,而是默默的看着赵福金的背影,“她就是赵福金,那个先被完颜宗望那个老流氓强行索要、强行占有,后被完颜希尹那个老流氓强行占有、祸害死的可怜女人……靖康耻,可耻!真是太可耻了!我说什么都要阻止这一切!”
一直目送赵福金的背影完全消失,蔡仍才收回目光,然后给了还在喋喋不休的喜鹊一记头栗,道:“呱噪,一个在女人面前唯唯诺诺、俯首听命的男人也能动得了我?”
没错。
虽然蔡鞗是蔡京的儿子又是赵佶的女婿,可蔡仍却没将蔡鞗这个驸马爷放在眼里。
首先是家世在这里——虽然蔡鞗的家世好,可蔡仍的家世也不差,蔡卞之子、王安石之外孙,他也是一等一的豪门子弟,而且,蔡京之所以能发迹,有很大程度是因为蔡卞向王安石引荐了蔡京让蔡京可以进入变法派的核心,蔡京才能一展他的政治报复,才能成为现在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相,而蔡仍是蔡卞的独子,所以,蔡仍只要不太过分,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已故的蔡卞的面子上,作为长辈的蔡京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太难为蔡仍的。
其次,能被选中当驸马的人,大多都是龙章凤姿,没有凡庸之辈,可话又说回来,他们中的大多数,也只能是当个小白脸,真有远大的政治报复、真的才华横溢,是绝不会去当驸马的,尤其是宋朝的驸马,因为一旦当上了宋朝的驸马,虽然能获得荣华富贵,但也就意味政治生涯基本结束,至少是再也没有进入权利中心的可能,而蔡鞗窝囊的一生也证明了他不是一个例外。
再次,就是赵福金的态度——很显然,赵福金是非常感激蔡仍救了她性命的,事实上,没有比刚从鬼门关走一遭的赵福金更清楚蔡仍刚刚的无礼之举是在救她的性命,没有蔡仍的刚刚的无礼,她现在已经是一个死人了,这从赵福金临走之前所说的话上也不难判断出来,而虽然蔡鞗是赵福金的丈夫,但两人之间很明显是赵福金的身份地位更高,谁让赵福金是皇帝的女儿,而蔡鞗只是宰相的儿子,因此,此事最后自然是要以赵福金的意志为主。
再其次,就是这件事的本身——虽然这其中存在着些许误会,但事实上蔡仍就是在救赵福金的性命,打了蔡鞗,也是因为蔡鞗妨碍蔡仍救赵福金的性命,这事只要给蔡仍机会,蔡仍绝对可以说清楚。
最后就是这件事跟其它事不同——它涉及到皇家和宰相家的名声,所以,不管是谁,都会极力掩盖,没有人会声张的。
因此,这件事最终的结果很可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所以说,蔡仍并不担心蔡鞗报复,他只不过是有些遗憾罢了。
是的,遗憾。
能来到这个让蔡仍魂牵梦萦的北宋末年,蔡仍在欣喜之余,也想有一番作为,甚至是想向金人雪耻报仇。
而想向金人雪耻报仇,就绕不开蔡家,尤其绕不开蔡京和蔡攸父子,因为他们父子在这一时期先后执掌这个国家的最高权柄与大宋的命运息息相关。
所以,从本意上来讲,蔡仍是想跟蔡家处好关系的,因为这能让他将来走不少捷径。
然而,天不从人愿,竟然会出这档子事,说不准就会因为这事蔡家与他交恶了。
“哎!这叫什么事啊?”
蔡仍摇摇头,然后带着自己的小丫鬟往回走,同时思索怎么应对此事和怎么在这个世界立足。
一路无话。
一主一仆二人刚回到自己的临时住处,还没等他们进院,就有两个身着华美服装的仆人迎了上来。
其中一人,领先了半步,来到蔡仍身前,他向蔡仍深施了一礼,然后说道:“六公子,我们三公子有请。”
……
………………………………
第六章 一家人
…
蔡翛,蔡京的第三子,蔡家的三公子,蔡仍的三哥,现在任六部尚书之一的礼部尚书、保和殿大学士,正二品大元。
顺便说一句,蔡京共有六子(老二早夭),其中五个比蔡仍大,一个比蔡仍小,所以蔡仍在他们这一辈中排老六,因此,有人管蔡仍叫六公子、蔡六郎,当然也有不将蔡仍放在眼里的人管蔡仍叫蔡六。
虽然与蔡京、蔡攸这些掌握着北宋王朝绝对权利的权臣比不了,但蔡翛也已经进入了北宋王朝权利的绝对上层,反正是蔡仍这个素人还不能比的。
因此,蔡翛邀请,蔡仍不能不应邀。
所以,蔡仍便跟着蔡翛的两个仆人去了蔡翛的院子。
其实——
蔡仍能猜到,蔡翛找他,应该是为了他与蔡鞗之间的误会。
这也是蔡仍所期待的——他希望能化解这段误会,修复他与蔡家的关系,如果真能如此,那他达成自己所期待的跟金人雪耻、报仇,也就有机会了。
三人七拐八绕之后,来到了一座规模庞大的院子。
蔡翛的一仆人先进去通报。
不一会的功夫,一个略微有些胖的四旬多些的中年便大步从里面迎了出来。
此人一见蔡仍就热情道:“快让为兄看看,这才几年不见,六弟都成大小伙子了。”
这话听起来有些突兀,实际上一点都不突兀。
蔡仍与蔡翛虽然是兄弟,但两人之间实际上差了二十五、六岁。
这里面有蔡京早婚、早育有关,更重要的原因是,蔡卞老年得子,五十多才得了蔡仍这么一个儿子。
这也就导致,蔡京的前五个儿子,哪怕是老五蔡鞗,都比蔡仍大了近十岁。
不过,蔡仍还不是蔡家这一辈中最小的,蔡京在近六十岁时造的蔡脩才是他们这辈中最小的一个。
但话又说回来,蔡仍虽然比蔡脩大一点,但事实上也就跟蔡翛的儿子蔡同同岁,比蔡翛的儿子蔡征都要小两岁。
所以,蔡翛这么跟蔡仍说话,一点都不突兀,相反还透着一股不知真假的亲切。
这让担心了一路的蔡仍,不禁暗松了一口气——现在,蔡翛代表的可不仅仅是他自己的态度,还代表蔡家的态度,而从蔡翛的表现上来看,蔡家应该还不想跟蔡仍翻脸,更别提跟蔡仍决裂了。
同样不想跟蔡家翻脸、决裂的蔡仍,赶紧就坡下驴的给蔡翛施了一礼,并道:“见过三兄。”
蔡翛一把搀起蔡仍,道:“六弟无需多礼,前些日子,我一直在忙你们科考一事,又怕与六弟你相见,引起小人非议,毕竟我是这科的主考官,而六弟你又是这科举子,所以一直没能为六弟你洗尘,如今科考已毕,我也终于可以歇歇了,于是请六弟过来叙叙家常,我已经准备好了上好的雨前龙井,对了,听说六弟你很擅长棋艺,今天说什么也要陪我杀上两盘……”
说话间,蔡翛已经热情的将蔡仍领入院中,然后带蔡仍进入了正厅之中。
显然,蔡翛早有准备,茶水和棋盘早已经摆好了,侍女甚至焚上了一炉上好的沉香。
浓烈的沉香木香味迎面袭来,袅袅的沉香木香味,飘散出来的是富贵与安怡,辛辣与张扬。
这很符合蔡家人的性格——蔡家从蔡京至下,皆是这样的性格。
主人已经准备好了,蔡仍也没有必要再矫情,于是,蔡仍与蔡翛分坐棋盘的两旁。
猜子。
蔡仍执白先行。
蔡仍干净利索的放了一子。
蔡翛见状,笑笑,然后也放了一子。
如此你一子我一子的大概下了十几手,蔡翛才似无意的说道:“六弟还精通治病救人之道?”
蔡仍心道:“来了。”
蔡仍不慌不忙的又放了一子,说道:“看得书杂了,因此会一些急救措施。”
顿了顿,蔡仍接着说道:“早年我曾得过一法,名为‘人工呼吸’,此法说:呼吸是人生命存在的征象,当发生意外伤害,如自缢,如溺水,呼吸困难,甚至是停止时,如不及时进行急救,很快就会造成死亡,应在第一时间对其进行人工呼吸,其具体方法就是,病人仰卧,松解衣领衣服,将病人头部后仰,救护人员将口紧贴病人的口,另一手捏紧病人鼻孔以免漏气,术者深吸一口气,向病人口内均匀吹气,使病人胸部能随吹气十六到十八次,直到病人自动呼吸恢复为止,如果呼吸心跳均停止时,应同时进行心脏按摩术,具体做法就是用双手有规律的按压伤者的胸口,使其恢复心跳。”
蔡翛略带诧异道:“世界还有如此神奇之法?”
蔡仍道:“三兄可以翻看一下《金匮要略·杂疗方》,此书中记载,东汉末年,战争不断,瘟疫四起,人民颠沛流离,饥寒交迫,走投无路的时侯,经常有人痛不欲生而上吊自尽,当代名医张仲景不仅研究各种医学典籍,还尽力采集民间验方,不断积累资料,他听到有人救活了自缢的人就去打听方法,经多次请教后,就记下了救自缢而死的方法,并写入书本之中。
该法就是:把自缢的人抱住,慢慢地解下来,仰放在床板上,两人蹲在窒息者两旁,按摩他的臂、颈、小腿。并拿起两手一起一落地活动。另外一人反复按窒息者的胸脯,和抬手的人尽量配合一致。这样进行一段时间后,窒息者若能恢复呼吸,则动作仍继续进行下去,直至复苏。
我这人工呼吸之法,便是脱胎于此法,只不过,我这人工呼吸之法,更加有效,也无需多人一块施展。”
蔡翛听罢,感叹道:“六弟真是博学多才!如此,我便代五弟夫妇谢过六弟的救命之恩。”
蔡仍道:“一家人何必谈谢,我也不愿意官家因为茂德帝姬出意外而罪咱们蔡家。”
虽然是借了父兄之力,但蔡翛能在四十多岁的时候便成为六部尚书之一,怎么可能是个蠢人?
因此,蔡翛当然能听明白,蔡仍的意思是:“如果我不及时相救,让官家最喜爱的女儿茂德帝姬死在咱们蔡家,那咱们蔡家没准会被官家所恶,甚至有可能会大祸临头。”
想到那个被动的局面,蔡翛也不禁暗暗侥幸:“好险!幸亏老六救了茂德帝姬的性命,否则官家的怒火只怕是不好平息,毕竟,茂德帝姬才嫁过来不到半年时间!”
蔡翛由衷的说道:“六弟有心了,为咱们蔡家避免了一桩祸事。”
蔡仍道:“都是一家人,蔡家如果被官家所恶,我也不可能独善其身。”
这是蔡仍第二次说一家人了,蔡翛心中一动:“他似乎不像他父亲那样抗拒我们蔡家?”
……
………………………………
第七章 蔡京
…
蔡仍和蔡翛继续下棋。
越下,蔡翛想得越久,眉头皱得也越深。
慢慢的,白子声势越来越大,黑子则渐渐的被杀得七零八落。
大半个时辰后,蔡翛投子认输,然后抬起头认真打量起蔡仍来,并道:“六弟棋艺高超,只是为求胜未免有些……不择手段。”
蔡仍不以为意的笑笑,道:“胜了就好,手段重要吗?”
蔡翛听了,先是一怔,随即哈哈一笑,道:“六弟真是个妙人,来,咱们再杀一盘。”
不用蔡翛说话,就有侍女上来,将两人下过的棋盘连同上面的棋子一块拿了下去,然后又有侍女为他们换了一个新棋盘和两壶棋子,二人再次猜子。
第二盘一开始,蔡翛就不动声色的学起蔡仍不择手段的去攫取胜利。
蔡翛的棋艺本就不比蔡仍差多少,再将蔡仍为胜利不择手段的办法学了去,立即就扳回了局面,最后甚至差一点就胜了蔡仍。
到了第三局,蔡仍暗中放了点水,惜败给了蔡翛,让蔡翛心情大好,与蔡仍交谈更欢。
蔡仍与蔡翛又聊了一会,蔡仍便很有分寸的起身告辞。
一直将蔡仍送到了南园边上,蔡翛才与蔡仍惜别。
返回自家的客厅后,蔡翛径直来到了厅中的一面屏风后面。
就见,一个恬静的女子正伺候一个瘦高老者在那里看书。
蔡翛道:“父亲,让您久等了。”——这老者非是别人,正是蔡翛的父亲、现在北宋王朝的权相、未来的六贼之首蔡京!
蔡京一边继续看书、一边道:“蔡仍这孩子怎么样?”
蔡翛笑说:“很对我味口。”
蔡京抬眼看了蔡翛一眼,道:“哦?就因为他最后让了你一盘棋?”
“呃~”
蔡翛有些愕然道:“爹您说最后一盘棋是他让我的?”
蔡京继续看书,同时道:“这么明显的事,你都没看出来?”
蔡翛有些尴尬道:“我还真没看出来,这小子……我还以为我是凭本事赢的。”
蔡京道:“说说你对他的评价。”
蔡翛显然早有准备,他道:“刚刚他一直在强调咱们是一家人,这很明显是在向咱们蔡家靠拢,基于此,我推测,他救茂德帝姬的性命,也包括他最后让我那一盘棋,都是在向咱们蔡家示好,我想,他可能也清楚,二叔已经过世,威望和权势都已不再,他若想在大宋为官,若想一展报复,所能依靠的唯有咱们蔡家,所以,他跟二叔应该不是一类人,他应该是一个很务实的人。”
蔡京没有否定蔡翛对蔡仍的判断,显然,他也是这么看蔡仍的。
蔡翛接着说道:“他似乎功利心很重,这从他不择手段赢棋上就不难看出来。”
蔡翛想了想,又道:“至于更多的,仅从这一次接触上,我是看不出来了。”
蔡京不可置否道:“那你觉得咱们该如何安置他?”
蔡翛也早有考量,他道:“虽然殿试的成绩还没有出来,但以他的才学,登进士第应该没有问题,毕竟他可是与蔡迨齐名的才子,而二叔虽然早早的便离开了朝廷,现在更是已经去世,但二叔的门生故吏还有不少在朝中,最关键的是,世人皆知他是咱们蔡家的人,都在看咱们蔡家怎么对他,而今他又向咱们蔡家表示了亲近之意,人又有所贪恋,应该不难控制,所以,我觉得可以给他铺一条平整的道路,让他从殿中侍御史做起或是去一县担任知县。”
蔡京沉思了一会,道:“此事你还需问问他本人的意愿。”
蔡翛道:“是,父亲。”
沉默了一会,蔡京又道:“当年王相公说,能够继承他的学说的人只有四个,一是他之子王元泽,一是吕惠卿,再有就是我和你二叔,王相公被罢相的当年,王元泽就走了,吕惠卿当时是王相公变法时的主要助手,但后来他与王相公发生了分裂,只有我与你二叔始终坚持王相公的变法,没有辜负王相公的厚望,至于后来我和你二叔产生分歧,那完全是因为,你二叔这个人太固执不懂得变通,竟然要将王相公那还不成熟的学说坚持下去,而我则是认为应该有所调整与深化……事实证明,我是对的,这些年来,在我主持下,大宋蒸蒸日上,四海承平,丰亨豫大……”
丰,就是丰裕,治国首先要抓经济,要让国家财政充盈富裕,这是治理国家的经济基础。
亨,就是亨通,要确保政令畅通,这样变法才能见到成效,这是政治基础。
豫,就是安乐,要创造安详和乐的社会环境和氛围,这是社会基础。
大,就是弘大,要树立大国风范,要体现大国气派,这是国家形象基础。
蔡京的治国理念就是建立在这四个基础之上,层次分明,思路清晰,内涵丰富。
蔡京的“丰亨豫大”治国理念,源自于他对《易经》丰富哲理的认知,也反映出他对理想政治的思索与憧憬。
不过——
也有人说,蔡京的这些治国理念,是以此粉饰太平。
还有人说,蔡京这是在倡穷奢极侈之风。
甚至有人说,蔡京这是视官爵财物如粪土,在极力鼓动宋徽宗赵佶大肆挥霍。
后来,蔡京被定为六贼之首,他的“丰亨豫大”,就是他的罪状之一。
蔡京的治国理念对与不对两说,但客观地讲,蔡京所主导的变法的确是让北宋社会面貌焕然一新。
政治上,蔡京清除了旧党势力,结束了蔓延几十年的党争之祸,为社会经济发展打下了政治基础。
经济上,蔡京重视农桑,鼓励开荒,尤其是调整了茶、盐、钱法等经济政策,国家财政收入大幅增加。
军事上,蔡京支持出兵十万征西,收复青唐失地,巩固边防,提升了皇帝与朝廷的威望,提高了宋朝的国际地位。
教育上,蔡京大力发展学校教育,在全国范围内建立学校教育网络,以学校教育取代旧的科举制度,这是一个了不起的具有现代意义的创举,史称“崇宁兴学”。
民生上,蔡京在全国范围内普遍建立了居养院、安济坊、漏泽园等民生保障机构。居养院用于救助鳏寡孤独者,安济坊用于救济有病而无钱治疗者,漏泽园则是政府划出地皮安葬那些无力举丧的穷人。这不是慈善事业,这是惠及全民的一项民生工程,这在中国历史上很有独创性。
可以说,在蔡京执掌北宋王朝的这些年,绝对是徽宗一朝的巅峰,甚至是北宋王朝的巅峰。
所以,现在的蔡京,是有资格骄傲的,更别提批判固执己见的蔡卞了。
感慨了一番之后,蔡京语气一转,又道:“不过,我与你二叔虽然在政见上有些出入,但我们之间的兄弟感情还在,而且,当年要不是你二叔向王相公推荐了我,也不会有我今日,如今他人已经走了,只留下蔡仍这一个孩子,于情于理,我都必须照顾一二。”
蔡翛道:“儿子知道了,一定会照顾好六弟,不会叫他受委屈的。”
蔡京沉吟了一会,又道:“至于你五弟那里,你劝他看开一点,蔡仍是为了救茂德帝姬的性命、是为了避免咱们蔡家有麻烦,才施以权宜之计,进而才对他们夫妇有所冒犯的,况且蔡仍和茂德帝姬之间又没有真的发生什么,所以不要耿耿于怀,嗯……再让你家大娘子去看望一下茂德帝姬,顺便帮我带句话给茂德帝姬,就说蔡家是不会让她左右为难的。”
……
………………………………
第八章 先斩后奏
…
与蔡翛分开后,蔡仍也是大大松了口气。
蔡京、蔡攸父子在北宋末年的权势实在是太大了,现阶段的蔡仍,是真不想跟这两座大山为敌。
幸好!
这件事最后解决了,至少没往最坏的方向发展。
在回去的路上,蔡仍反复思考,怎么用上蔡家的关系,让自己走上一条捷径,在靖康之耻到来前聚集到足够与之一战的实力。
不知不觉间,蔡仍就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刚一进门,就有一个眉清目秀、面白须长似秀才打扮的中年迎了上来。
人还未到蔡仍跟前,小厮就道:“少爷,你可回来了,担心死蔡全了,蔡全这才出去了一小会,喜鹊那个贱婢就带着少爷你闯下如此大祸,真是该死,蔡全已经让婆子将她绑起来等候少爷发落了。”
听了蔡全的话,蔡仍就是一皱眉,“不知会我一声,就将我的人绑了?这老小子是什么人?他也姓蔡,莫不是我的什么亲属,会不会是我的什么长辈?他在我这里权势应该不小吧,否则他怎敢做这先斩后奏之事?”
蔡全又上前了一步,道:“少爷,此事五公子断然不可能轻易善罢甘休,不如将责任全都推到喜鹊身上,就说是喜鹊教唆的少爷你,你才非礼了茂福帝姬、才动手打了五公子,你与五公子再怎么说都是兄弟,又有咱家老爷的面子在,只要把喜鹊打死给五公子一个交代,此事一定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蔡仍一听,心里就是“咯噔”一声!
蔡仍当然不是为了蔡全所说的而担心,而是他用人工呼吸救了茂德帝姬的事竟然传了出去!
其实,“绿帽子”这种事,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所有人都知道你戴上了“绿帽子”,说穿了,就是人言可畏。
蔡仍与蔡鞗、赵福金之间的事情,亦是如此。
如果没人知道,低调处理一下,这事指定能简简单单的过去。
可一旦这事传了出去,然后再被人加工处理一下,那此事可就难以控制了。
蔡仍不动声色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与五兄和五嫂之间有所误会?是喜鹊跟你说的?”
蔡全道:“喜鹊犯了这么大的错误,哪敢主动见我,我是听大老爷府的门子说的。”
蔡仍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道:“此事门子也知道了?”
蔡全道:“现在恐怕蔡府的人全都知道了,我从外面一回来,就听见到处都在议论此事,所以我才赶紧回院,然后果断让婆子将喜鹊绑了起来,我这么做,一是惩罚喜鹊做事不利没有阻止少爷你犯下如此大错,二是给少爷你准备一条退路。”
听蔡全这么一说,蔡仍当即断定:“肯定是有人故意传播此事,否则此事绝不可能传播得如此之快……是谁在暗算我,还是在暗算蔡鞗或赵福金?”
见蔡仍“犹豫不决”,蔡全又劝道:“少爷,此时断不可妇人之仁啊,老爷已经去世多年,威望已经渐渐淡去,你要是再恶了位高权重的大老爷一家,那将来可就无人能在官场上照顾你了,更有甚者,大老爷一家可能还会成为你在官场上行走的阻力,到那时,少爷你多年的苦读可就全都白费了!”
蔡仍看向蔡全,道:“你觉得,我将此事推到一个十岁大的小丫头身上,就能解决此事?”
蔡全道:“少爷你还是没转过这个弯来,此事对与错、是与非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少爷你的态度,重要的是少爷你得给五公子下去的台阶,而喜鹊就是一个不错的台阶。”
“此事……”
蔡仍刚想说什么,突然有一个一身素服、最多二十出头的妇人从院中冲了出来!
离得老远,蔡仍就看见,这个妇人美得让人有些心惊!
她就好似那早上的红霞,有点清冷,有点温暖,充满温暖。
她身上还一种淡淡的凄美和哀怨。
再加上,她那清新的气质和淡雅的妆容。
她像极了月宫里的嫦娥。
“嫦娥”一来到蔡仍的身前,就“噗通”一声跪在了蔡仍的脚边,然后一头磕下去,哀求道:“公子,此事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如果不是奴婢病了,也就不会让喜鹊代替奴婢服侍公子洗漱了,进而也就不会让她闯下如此大祸,奴婢不敢求公子放过喜鹊,只求公子看在我们母女命苦、喜鹊年幼无知的份上,给喜鹊留一条性命!”
不等蔡仍说话,蔡全就道:“素娘,你不来,我也要去找你,你女儿给咱们蔡家惹下如此大祸,你以为我会只罚你女儿一人嘛,养不教,父之过,你女儿无父,她犯错,就是你这个母亲的过错,所以你必须受到惩罚!”
“嫦娥”,也就是素娘,冲蔡全盈盈一拜,道:“蔡管事,素娘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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