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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圣之子-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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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屹看看天,已是下午时分,便揣着那破瓦罐走出洞外,光着脚走入那雪地之中,往三十里外的白公城而去。
进得城来,石屹一路乞讨,却是无人施舍。想这年景,谁也没有多出来的一口吃食,哪里还有余粮可怜他这小叫花子!
一路走一路讨,过了好几条街,却见路旁有人支了一个草棚,在那舍粥。只是不知为何,排队的人甚少,多是年轻力壮的乞丐。旁边还有一满面虬髯的大汉坐于一躺椅之上,敞开的衣襟露出浓密的胸毛。
石屹大喜,也不多想,就排在那队伍后面,想讨一碗粥回去。
排了一会轮到他了,用那瓦罐接了一碗白粥,石屹惊喜的端着粥yu往回走。
这时,却是一个壮汉一步挡在身前,大声喝问:“你小子干嘛?不懂规矩么?”
石屹疑惑的抬起头,只见这壮汉伸手指着旁边。
他循着手指方向看去,才发现但凡领了粥的人,都在一块牌匾前跪着,手持一根香在那磕头。
那壮汉见石屹仍是一脸茫然,说道:“你难道不知喝了我们青竹帮的粥,就要进我们青竹帮做兄弟吗?”
其实草棚旁边支着一个偌大的布幡,上面写着“青竹帮广招天下弟兄,白米粥款待入门伙计”十八个大字,正是这青竹帮在招纳人手。
若是年轻力壮之辈,自可领碗粥喝,当场上香宣誓入门;若是那年老体残者,只怕早就被赶走了,所以那排队之人才如此少。石屹不识字,才懵懵懂懂上前领了粥。
只是这青竹帮,石屹是知道的,乃是一群祸害地方、欺压百姓的江湖混混。老石头在世的时候最是痛恨这帮歹人,临死前也是千叮咛、万嘱咐石屹切不可投靠他们。
石屹不愿睬他,绕开一步,就要离开。
那壮汉勃然大怒,劈头就是一巴掌扇来。
石屹左手端碗,右手运劲往那壮汉胸口一推,已是将那高出他一头的彪形大汉推得飞出丈许远,撞在后面几个青竹帮罗喽身上,几个人摔成一团。
那躺椅上的虬髯大汉一见有人捣乱,噌的一下跃起,大声骂道:“哪里来的小杂毛?不入门便留下一条腿来罢!”
说着就cāo起一根儿臂粗的铁棒,照着石屹的左小腿扫来。
石屹虽不会武**,却是天生的身手如电,力大无穷。这虬髯大汉虽是力大,却也不会什么高明的武**,石屹只需轻轻一跳,便可闪过这一棒。
只是石屹刚想跳起,却想起手上的这碗粥,若是真跳起来躲避,岂不是要将这粥倾翻?
石屹一愣之间,那铁棒已是扫在了左腿小腿骨上。只听得咔的一声轻响,竟似骨头断裂的声音。
一股钻心的疼痛传了上来,石屹闷哼一声,全身肌肉绷得铁紧,整个人纹丝不动,那碗粥竟是没洒出半滴来。
那虬髯大汉见石屹竟是一声不吭,顿觉有些颜面尽失,又是抡起铁棒,呼呼两棒砸在石屹左腿小腿腿骨上。
石屹仍是不闪不避,牙齿咬得咔咔作响,额头已是渗出了豆大的汗珠,却是怒目圆瞪,狠狠的盯着那虬髯大汉。
那虬髯大汉也是被石屹的气势所震,再想起他刚才的一推之威,心里也是有些惴惴不安,踌躇着要不要继续招惹下去。
石屹却是将破瓦罐交到了右手托着,左手拽着左腿大腿处的裤管,拖着左小腿,在众人惊骇的眼神中,紧咬着下嘴唇,一瘸一拐的慢慢朝城外走去。
那小腿竟是从当中往外拐出,就如一根折了的筷子一般!
三十里路,石屹忍着剧痛,熬了一个时辰才走完。
回到石洞,石屹在火堆上将粥热了热,便唤醒林木炎来吃。
林木炎虽还是迷迷糊糊,却是饿极了,在石屹喂了大半碗热粥下去后,神智才有些清醒,轻声问道:“石头哥,你不喝吗?”
其实石屹此刻是非常害怕林木炎清醒过来的,生怕他醒过来面对这父母双亡的局面,那将是如何的悲伤痛苦!
谁知林木炎此刻只是镇定的看着自己,轻轻问自己吃过饭了没,石屹却是始料不及,本应舒一口气的,却不知为何心里更加的悲哀。
“哥吃过了!哥在那舍粥的善人家吃了好大一碗呢!”石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拍着肚皮大声说道。
林木炎轻轻的点了点头,又接过碗将碗里的粥喝完,才倒下继续睡去,竟是没有多问一句父母的事情。
石屹见林木炎又安静的躺下,忙钻出了洞,抹了一把冷汗。又抓起一把积雪塞入口中,强压住腹中那股饿意,心想还好没让这小子发现自己的腿伤。
只是石屹不知,他那咬得血肉模糊的下嘴唇,已是深深印入了林木炎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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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ri清晨,石屹醒来,见林木炎虽还是很虚弱,却是出了一身大汗,烧也退了许多。想着还是得给他找些吃的,又是揣着瓦罐,一步一挪的往白公城走去。
在城中转悠了许久,仍是一无所获,走着走着,又是来到了青竹帮的粥棚前。昨ri那帮恶人依旧是守在一旁,只是又多了一个身着青衣的汉子。
石屹心想,索xing自己再混进去领一碗粥,大不了再挨一顿打便是。于是,缩着脖子,低着头,排在那领粥的队伍后。
好不容易轮到了石屹,刚把瓦罐端起来,却是昨ri那壮汉又走了过来,一拍桌子,大声喝道:“你小子不知死活,又来这里骗粥吃!”却是不敢动手,只是不让那盛粥之人给石屹盛粥。
那虬髯大汉见石屹又来了,便附在那青衣人的耳边,叽里咕噜说了几句。
那青衣人笑了笑,走到石屹面前,说道:“小子,咱们青竹帮有衣穿、有饭吃。你一个小叫花子,天寒地冻的,说不定熬不过这个冬天……你为何不入我青竹帮?”
石屹嘴唇抖了一下,觉得这人句句在理,竟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沉默了片刻,终是想起老石头说的话,抬起头来大声答道:“俺有手有脚,不愿做那偷、抢之事!”
“还挺有志气……”那青衣人啐了一口,又问道:“既是不入门,为何接连两天来此处骗粥喝?”
石屹有些理亏,低下头小声说道:“家中有人生病,城里讨不到吃食……”
那青衣人仰头哈哈一笑道:“我倒要看你小子骨头有多硬!你不入门也罢,只要你跪下来给老子磕个头,便是赏你一碗粥又如何!”
石屹闻言一愣,心中已是腾起一股怒火,想自己虽行乞十几年,却也就做过一次这等下跪之事,现在回想起那ri的情景,仍是觉得心如刀剐!
当即就想转身离去,脑海里却浮现出林木炎那虚弱的神情,就觉得双腿如灌了铅一般的沉重,竟是一时有些迈不开脚步。
那青衣人仍是得意的看着他,嘴角挂着一丝轻蔑的笑容。
以石屹心高气傲的xing子,要他下跪磕头当真是比杀了他还难受!
只是现下林木炎奄奄一息,全靠自己带吃食回去救命。这偌大一个白公城,也是讨不来一口饭,难道自己真要为这摸不着、看不见的骨气,就生生看着林木炎病死吗?
石屹想着,心里是万分的难受,豆大的泪珠子忍不住的接连掉下,唇角急剧的颤抖着,双膝却是渐渐弯曲,就要曲身跪下。
那青衣人也是泰然自若的背负着双手,等着受他这一拜。
这时,却是一双细瘦的小手从石屹身后伸来,托在他腋下,将他一把扶住。
石屹反头一看,一张面无血sè的幼小面孔正对着自己,那泛白干裂的嘴唇却是倔强的抿着――正是本该卧病在床的林木炎。
原来林木炎吃过东西,又在暖和的洞中睡了一晚,病已是好了很多。想着石屹昨ri的模样,那碗粥定是得来不易。自己身上这件衣服多少还值几个钱,便强支起身子,一步一捱的走着进了城来,正好看到石屹yu下跪乞讨的这一幕。
林木炎用力抱住石屹,使尽全身力气要将他拉起,直视着石屹的眼睛,声音微弱却是一字一顿的说道:“石头哥,有我林木炎在一天,定不教你再出来乞讨!”
石屹看着林木炎那坚如磐石的眼神,仿佛如一把烈火将自己全身的血液点着了一般,不禁慢慢站直了身子。
………………………………
第四章 相逢一笑今生缘
() 那虬髯大汉见石屹改变了心意,大为火光,又是cāo起昨ri那根铁棒,大声骂道:“妈的!臭小子,你是要爷爷把你另一条腿也敲断才知道厉害!”
林木炎却是闻言一震,低头一看,石屹的左腿竟是畸形的往外撇着,当即头一扭,瞪着那虬髯大汉,冷冷说道:“我哥的脚是你打断的么?”
那虬髯大汉面目狰狞的笑道:“正是爷爷我干的!今ri非把你俩个兔崽子……”
话没说完,却见那弱不禁风的八岁小童已是龇着牙,一头撞了过来!
那虬髯大汉还是有些**夫在身的,当下肚皮一挺,一股内力已是将林木炎震翻在地,随即抬起右脚,就朝着林木炎踩去。
石屹见状,暴喝一声,飞身上前一把抱住那踩下来的脚,奋力往上一掀,竟是将那虬髯大汉魁梧的身子扔出一丈远,自空中翻了个跟头,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青衣人“咦”了一声,却是没有动手,反倒是饶有兴趣的盯着石屹看。
那虬髯大汉结结实实摔了一个屁墩,顿时气急败坏,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哇哇怪叫着,抡起铁棒朝石屹扑来。
石屹一偏头闪过那抡来的铁棒,一拳擂在那大汉的胸口。那大汉腾腾腾退出几步,又是一屁股坐在地上。
石屹也不客气,yu冲上去再打。那虬髯汉子坐在地上,见石屹扑来,只得是抬起左腿一脚蹬去。
石屹左肩膀一让,已是扛住了那条腿,左臂向上一弯将脚踝处锁住,右手握拳,霹雳般大喝一声,就是一拳砸在那小腿腿骨上!
只听得咔嚓一声大响,那腿骨已从中间折断,向上弯成了直角!
那虬髯大汉惨呼了一声,立马昏死过去。
这时却听见林木炎大喊一声:“当心!”石屹身子一缩,已是一股凌厉的掌风擦着后脑勺刮过。回头一看,正是那青衣人卑鄙无耻的偷袭。
石屹忙回身还击,却是每一拳一脚快到那青衣人身上时,那青衣人总是劲力一吐,就将石屹雄浑的拳劲带到了一边。石屹连续攻出数十下,都如沉入泥潭,全无着力之处。
原来这青衣人在一旁看得明白,知道石屹全靠速度快、拳脚重,那一拳一脚却是毫无章法,必是不会武**。所以便使出这四两拨千斤之法,让石屹无从下手。
如此下来几十个回合,石屹已是有些气喘。那青衣人却是瞅得机会,将石屹带了个踉跄,闪到石屹身旁,一指就朝他后颈戳去。
眼看石屹就要死于非命,旁边却是响起一声娇诧,一个单薄的身影拖起一道残影,飞快的来到两人身侧,一手格开青衣人的手腕,一手将石屹扯到身后。
石屹定睛一看,身前站着一个个子矮小,身形也是颇为单薄的少女,身着一身灰sè粗布衣衫,那不胜柔弱的体态,似乎一阵风就能把她刮跑似的。
那青衣人一见来人,一丝无赖的讥笑挂上嘴角,抱拳说道:“原来今ri得罪的是李姑娘的情郎!既然如此,看在李姑娘面上,我青竹帮就吃这个亏好了!”
说完转身yu走,旁边的众混混则是齐声大笑起来。
石屹心中奇怪:这拔刀相助的李姑娘看起来武**颇高,这青衣人都不敢与她交手。只是既然武**高强,那这帮混混为何又是丝毫不惧怕于她?
却见这位李姑娘满脸涨得通红,张口说道:“唐、唐舵主,他、他不是我……你、你莫要欺负小、小孩子……”
憋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感情这位武艺高强的姑娘,竟是一个结巴!
青竹帮众闻言,更是乐不可支,个个笑得前俯后仰。
原来来人叫李灵珠,今年十六岁,是白公城里原头号高手李承东的独生女儿。李家乃是开拳馆的,李灵珠也是从小练得一身好武艺。
只是母亲死得早,一年前李承东也染病去世,李灵珠天生结巴,教不来学生。族中叔叔、伯父也是欺她老实,谋了她家的武馆,将她赶了出来。
李灵珠只好拿父亲留下的一点积蓄,买下一个临街小院,开了一个杂货铺为生。
她武**高,青竹帮自是不敢惹她。可她心思单纯善良,又是结巴,这些混混知她不会出手伤人,便也不惧怕她,时常还欺负她口舌不便,出言讥笑于她。
石屹见这帮混混讥笑一结巴姑娘,心中大为不平,昂首走到李灵珠身前,大声喊道:“俺与这姑娘素不相识,却见不得你们这帮贱骨头!莫欺人家心善不打你,若是再有笑的,过来尝尝俺的拳头!”
那帮帮众俱是地痞青皮,欺负弱小拿手,面对石屹这一下能打折腿骨的铁拳,却是个个没了声响,乖乖的转身散去。
李灵珠看看石屹,很是感激的笑了笑,脸又是涨得通红,神情十分的羞涩。
石屹见这个低眉顺目的姑娘,虽是相貌平平,皮肤也有些黑,却是说不出的顺眼,竟是呆呆的看着,忘记了说话。
这时,林木炎却是身子一歪,就要瘫倒在地。石屹忙伸出胳膊将他抱住,只见他两眼发黑、目光游离,已是虚弱到了极点。
这时,石屹才发现林木炎身上只有一件单衣,那瘦弱的身躯在凄厉的寒风中是不住的瑟瑟发抖。
“你的袍子呢?”石屹着急的大声问道。
林木炎却是开心的笑了笑,将一个硬硬的事物塞到石屹手中。
石屹低头一看,掌心里躺着一锭一两的银子,已被林木炎的小手捂得是热乎乎的。――原来他竟将身上御寒的棉袍给当了!
石屹看着怀中这个奄奄一息、却又喜笑颜开的孩子,胸中是不住的气血翻涌,只是想着:有兄弟如此,莫说是断一条腿,就是当下为他丢了这条命,那又如何!
其实石屹不知,早在昨晚,在喝下那一碗白粥的时候,林木炎已经将这个邋遢潦倒的叫花子哥哥,视作那生死与共、xing命相托的兄弟!
李灵珠在一旁也是看出林木炎病得不轻,便扯了扯石屹的衣袖,轻声说道:“你、你们跟我、我来……”说完,就慢慢朝前走着。
石屹扶着林木炎,也是一步一趋的跟在身后。
走了一小会,来到一个小小的杂货铺,一丈见方的地方,有个齐胸高的柜台,上面摆着一把木算盘;柜台里面是一个木头搭的货架,上面摆放着一些如锅碗瓢盆之类的ri常所用的杂货。
铺子后面是两间不大的屋子,一间是李灵珠的卧房,摆放了几样简陋的家什,却是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另一间却是堆了一些货物,虽是堆满了小半间屋子,倒也是摆放整齐。
屋子再后面则是一个两丈见方的小院,种着一棵枣树,已有水桶粗,想来夏ri里必是枝叶繁茂;角落里还有一个水缸,用一块木板盖着。
李灵珠拿来两条长凳和一块木板,在那间堆货的房间里支了一张床,又是从柜子里抱出两床厚厚的棉被,铺成了一个温暖的被窝,才将林木炎扶下躺好。
做完这些,她又反身去炉灶间,搬来一个脸盆大的炭炉摆在屋子正中,里面堆满了烧得旺旺的火炭,顿时整个房间变得暖烘烘了起来。
石屹也不做作,自己搬了个马扎,坐在那炭炉前,将冻得麻木的双脚举起来,在那火炭冒出的热气上烤起来。
只见这李姑娘出出进进,忙前忙后,先是端来一碗滚烫的姜汤,小心喂林木炎喝下;又拿来两个热呼呼的玉米面烙饼,塞到自己手中;接着又是端来一杯热茶,放在自己面前的矮桌上……却是从头到尾都没说一句话,只是每次掀开帘子进来时,都是腼腆的朝自己笑笑。
石屹已是有些陶醉,每次见这姑娘掀开帘子出去,就巴望着她快些掀开帘子进来,冲自己盈盈一笑,那心头便如喝了蜜一般的甜。
终于有一会,李灵珠出去了好久也不见进来,石屹心头已是有些焦急,却又坐在马扎上不敢动弹,生怕李灵珠突然掀开门帘进来,看到自己猴急的模样。
等了怕有一刻钟,终于听见一阵脚步声,那布帘子掀开,正是李灵珠羞红的脸。她仍是那般腼腆的笑笑,将手中的事物递到石屹面前。
石屹定睛一看,是一双崭新的棉鞋――原来刚才李灵珠是出门去给他买鞋了。
石屹从小到大从未穿过布鞋,何况是如此新的一双棉鞋,捧在手中那真是如获珍宝,看着自己黑乎乎的脚丫子,那是怎么也舍不得往鞋里套。
李灵珠却是转身又出去了,回来时却是端着一盆热水和一块布巾,解开林木炎的衣服,小心的给他擦拭着身子。
石屹目不转睛的盯着李灵珠,却是不敢说一句话,生怕有任何的声响,就要将自己从这梦境中惊醒过来。
李灵珠见石屹呆呆的盯着自己不放,不禁满面红晕,终是开口说了一句话:“有、有热水,你、你洗澡!”
石屹只听得耳朵里嗡的一声响,整个人就如飘在云端一般,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那炉灶间,如何拿起一个木盆洗的澡……
哥们,你要觉得主人公还不错,给个推荐不过分?
………………………………
第五章 男儿有泪不轻弹
() 如此过了两个时辰,天也是黑了下来,石屹和林木炎并排坐在床上,身上都穿着一件半新的棉衣――是李灵珠死去的父亲李承东的旧衣服。
只是那李承东想来身材比较高大,衣服穿在石屹身上那是松松垮垮,裤子要往上卷几圈才能保证不拖到地上;林木炎更是好玩,一件短袄就像一件长衫一般,直直盖住了脚面。
李灵珠煮了一大锅面条,撒上大把的辣椒粉,吃得俩人是满头大汗、大呼小叫。
吃过饭,李灵珠却是拿来一把白布条和几块小木板,这开武馆的,谁还不会治点跌打损伤、伤筋动骨啥的。
石屹咬着牙,是一声不吭,林木炎却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那骨折处已是皮开肉绽,依稀可见白森森的骨头;那两只脚底板,更是密密麻麻布满了数十道寸许长的血口子。李灵珠拿着一根竹签,每从那伤口里拨拉出一粒碎石子,石屹的腮帮子就要抽搐一下。
敷上药,包扎好,又用木板固定好,已是深夜了。李灵珠回房歇息了,石屹和林木炎也是并排钻在暖暖的被窝里。
石屹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房梁,怎么也不愿睡去,这半天里的一切都如一个梦境一般,教他不敢相信。林木炎却是轻轻地问道:“石头哥,你说这灵珠姐姐是不是神仙变的?”
石屹半响没答话,过了良久,才轻咳了一下,吞吞吐吐的问道:“木炎,你说这李姑娘……俊不俊啊?”
却许久听不见林木炎回答,只传来微微均匀的呼吸声。石屹侧头一看,只觉一阵温热的气息扑到脸上,这小子竟已是沉沉睡去。
石屹开心的咧咧嘴,也是闭上了眼睛,安稳的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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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最幸福的小乞丐睡了他有生以来最香甜的一觉,睁开眼时被那刺眼的阳光晃得金星直冒,一摸身旁,林木炎早已是不在,忙跳下床来,流着一脸的哈喇子跑到前屋。
李灵珠正站在柜台前清点着货物,林木炎则站在一个板凳上,踮着脚趴在柜台前,手持一支细毛笔,在账本上一笔一划的认真写着。
石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嬉皮笑脸的凑了过去,只见林木炎已是记了满满一页纸。石屹虽然看不懂写了些什么,但也觉得那字端端正正怪是好看。
“这小子还有这一手呢!”石屹讪讪笑笑,对李灵珠说。
李灵珠永远是那标志xing的红脸一笑,拿了一根条凳摆在石屹面前,示意他坐下。然后就往后屋走去。
过了一会,却是右手端着一碗粥,左手拎着一双棉鞋回来了――正是昨天给石屹买的鞋。
石屹这才想起来,自己跳下床来,竟是没穿鞋就眼巴巴的跑了过来。
石屹的脚底板还打着绷带,穿着鞋还觉得有点隐隐的疼,不过心里却是很暖,只顾着边傻笑边喝着碗里的热粥。
林木炎也是瞅了石屹一眼,咧着嘴笑了一下,又专心致志的誊写着账本。
石屹却是愣了一愣,总是觉得有些古怪,不过一个八岁大的孩子,刚死了双亲,莫说哭一声,问都不曾问起一句,难道这小子真就这么无情吗?想老石头去世的那天,自己可是哭得死去活来,恨不得跟着一起去了才好。
只是他不问,难道自己还主动去提吗?石屹实在不知如何是好,又端起碗来送到嘴边,碗一倾,却是什么也没流入嘴中,原来碗里早已是空空如也了。
如此过了一天,林木炎写算俱佳,帮李灵珠已是将店中的存货清理了一遍,账目也是弄得清清楚楚。李灵珠出生武人世家,也就是简单的认得字而已,那账是记得一塌糊涂,有林木炎相助,自是高兴坏了。
晚上临睡前,石屹想着李灵珠对林木炎疼爱有加的模样,心里竟是有点酸溜溜的,想着自己也得为这个家里做点什么,不能坐着吃干饭。
只是想着想着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又是太阳晒屁股了。石屹羞愧的爬起来,身边的林木炎又是不在,想是早就起来了。
走到前堂铺子里,却只见李灵珠一人,一问之下,据说是店中来了一人,林木炎认出是他远房表舅,便跟着那表舅去他家作客,说是今晚也不回来睡了。
石屹想既是林木炎认得,便不会有什么问题,还是自己出去找个活计要紧,便与李灵珠说了。
李灵珠说他脚伤未愈,不要走动,可也拗不过他,眼睁睁的看着他一瘸一拐的出了门。
石屹在城里晃悠了大半天,也没找到活计。
想如今世道艰难,哪里有那许多工作。没什么手艺不说,还瘸着一条腿,便是那跑堂的活计也是不肯用他。
石屹心一横,走进一家铁匠铺,死活赖着不肯走。
“小伙子,你可想好了,这活累不说,做学徒那可是没一分钱工钱的!”老板姓郝,是个五大三粗的中年汉子,钢髯铁须、肌肉虬结,正好心好意劝着石屹。
“管饭不?”石屹想没工钱,管饭就成,学了手艺再说。
郝铁匠点点头,说道:“虽是粗糠糙米的,却也管吃饱。只是咱这生意小,养不得闲人,得是力气大,肯干活,你这身板怕是吃不消!”
石屹嘿嘿一笑,随手拎起一柄百余斤的大铁锤,单手抛起、接住,耍了几个来回,又是在空中虚舞了几下,带得风声呜呜作响,又是问道:“这力气还可用得?”
郝铁匠已是愣住了,看了好一会才哈哈大笑道:“够了!够了!有这膀子力气,这碗饭吃得!明ri便来上工罢!”
石屹告别了郝铁匠,兴高采烈的回了家。
当晚林木炎果然没回来,石屹、李灵珠二人也未曾担心,毕竟是有言在先今晚不回了,便用过晚饭,忙活了一阵家务。
石屹帮忙干了一些力气活,说起明ri就要去铁匠铺学徒一事。李灵珠也是很高兴,只是担心石屹的伤势。
第二天石屹真的起了个大早,喝了碗粥就急冲冲的要去铁匠铺。
李灵珠拿块干净的布包了两块新烙的玉米饼子,塞到石屹手中。石屹却是执意不肯接,眉飞sè舞的说道:“铺子里管饭呢!秤砣大的窝窝头管饱!”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
李灵珠仍是不依不饶,要将玉米饼塞给石屹:“打、打铁累着呢,要、要吃饱才、才有力气……”
石屹双手一推,忙一蹦一跳的蹿出店门,任李灵珠在身后“石头、石头”的喊着。
石屹也知道李灵珠的杂货铺挣不了几个钱,这玉米面虽然是不如白面,但总是省得一点是一点。
郝铁匠见石屹来得早,也是十分的高兴,倒了碗热茶递给他,就拿起铁锤,从最基本的锻打开始教他。
石屹千斤神力,拿着那百余斤的大锤就跟拎着根胡萝卜般轻松,人也不笨,半天**夫就是学得似模似样,博得了郝铁匠的好一阵夸奖。
只是那飞溅的火星将他身上的旧袄子烫了一个米粒大的窟窿,当即是心疼了好半天,索xing是脱了衣服,光着膀子干起来。虽是冬天,可站在火炉跟前,倒也不觉得冷,干得卖力,反而是大汗淋漓。
到了中午,郝铁匠老婆做了饭,倒不是窝窝头,而是挺好的粗粮馒头和热呼呼的米汤。石屹和郝铁匠俩人,端着米汤,拿着馒头,坐在铺子门口边吃边聊。
人聪明、肯吃苦、力气大,郝铁匠很是喜欢面前这个小伙子,得知石屹暂住在李灵珠家时,更是刮目相看:“李姑娘可是咱们白公城里有名的好姑娘啊!虽是话说得不太利索,可是人心肠好、脾气好,咱们穷人家的小伙不知有多少人都惦记着呢!”
石屹见郝铁匠称赞李灵珠,心里也是乐开了花,美滋滋的说道:“那可不成,李姑娘可是俺看上的!”
“你这小子……哈哈――”,郝铁匠大笑:“咱们这下聘一般都得二十两银子呢,学好了手艺,好好干个三四年,省吃俭用,倒也不是挣不来。”
又聊了一会,石屹得知郝铁匠有个十来岁的儿子,人也很聪明懂事。郝铁匠盼着他有些出息,靠着铁匠铺的微薄收入供他上私塾。那小子也争气,据说在私塾里也是深得先生的赞赏,说是过几年必能中得秀才。
铁匠铺收工得晚,吃过晚饭又干了一个多时辰才收工。只是石屹力气大,这一天下来,铺子里竟然干了往ri里两ri的活。
石屹回到家中,却见李灵珠正忧心忡忡的等在柜台前,原来一ri等下来,不见林木炎回来,也不曾有人来带话。
李灵珠着急,说道:“木、木炎这娘、娘家亲戚也真、真是的……”
石屹一听“娘”这个字,不禁心中咯噔了一下,一下子想起了林木炎的父母,想这孩子刚死了双亲,居然如此的平静,多ri来一句也不提,已是很不对劲。再说这白公城离他母亲娘家粤州还有近万里,哪有如此巧能碰上什么远房表舅!
“难道是被那林寒川抓走了?”石屹念头一动,已是倒吸一口冷气。再仔细一想,这衡州周边城镇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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