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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圣之子-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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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看了看张凤姐,她也是木呆呆的,并不阻拦他。他想向秦将军拜谢赐鼓,但是秦将军似乎怔怔的没有听他说话。彭无望自嘲地笑了笑,转过身,大踏步走出了簪花楼。
簪花楼外也是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在目瞪口呆着看着彭无望从大门中走出来,没有一点喧哗的声音。
「三哥,」彭无惧满是泪水的大脸出现在彭无望的面前,「那是,那是大哥亲传的战鼓!」
彭无望苦笑着点点头,道:「可惜,我仍劝不回司徒念情。」
彭无惧抱住他的肩头,哭了出来,颤声道:「我想起了大哥!我好想大哥!」
「四弟,别哭!」彭无望用力揽住他的头,「男儿流血不流泪。」但是他的眼睛也cháo湿了。
仿佛就在一瞬间,满街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掌声和欢呼声,所有人都用力地鼓着掌,所有人的眼睛都闪烁着激动的光芒,所有人都疯狂地向彭无望叫好。彭无望大出意料,怔了一下。这时,掌声从簪花楼上倾泄而下,赞美之声不绝于耳。彭无往这才明白过来,揽着彭无惧的肩膀,依着青州艺人的规矩,向着满街的人恭恭敬敬鞠了一个躬。
这时,秦将军的头从簪花楼第二层冒了出来,大声说:「喂,小子,好一通冲锋鼓,好一通杀阵鼓。」彭无望仰起头,拱手致谢。
「三哥,走。」彭无惧抹了抹眼睛,道。彭无望点点头。
「公子留步!」苏婉捧着琴飞奔着跑了出来,双目通红,颤声道,「我爹爹他……难道?」
彭无望黯然点了点头,道:「令尊已经驾鹤西去,姑娘请节哀。」言罢,携着彭无惧,大步离开了瘦西湖花街。
目送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苏婉木然坐到了路当中,将琴平放在地上,飞快地弹奏了几个琴音,琴音激烈一如刚才的鼓曲,在最后一个音节飞出指尖之时,一根琴弦应指而断,崩断的琴弦高高扬起,打在她的脸上,划出一条淡淡的痕迹。苏婉怔怔地抚摸着脸颊上的伤痕,喃喃地说:「我找到了,我终于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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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山中乞儿名石屹
() 一ri深夜,晴朗的夜空繁星点点,凉爽的夜风在这渐入秋的时节里,已是显得有些寒冷。
楚南国白公城城外三十里处,漆黑的古道上却有一乞丐老头在慢慢的赶路,看他刀刻般的皱纹,花白的两鬓,估摸也有六十几岁。一身的粗布衣裳早已是千疮百孔,略有佝偻的身体,禁不住的瑟瑟发抖。
老乞丐环顾四周,却是一片空旷的荒野,无一处避风之地,只是那里许远处有一山岗,想来会有几棵野树栖身。于是老乞丐下了官道,朝那矮山岗走去。
走得近了,才发现这山岗也光秃秃的尽是乱石,寻了良久,才在一丈余高的巨石下,发现一石洞,便缩了身子,钻进其中。
呆了一会,老乞丐发现这巨石居然微微有些温热,烘得一身暖洋洋的颇为舒服,当即就睡意上涌,打起鼾来。
睡到半夜,却突然觉得大石在急剧的颤动,老乞丐陡然惊醒,伸手一摸石壁,只觉得那石头的温度越来越高,已是有些烫手了。
老乞丐心中一惊:莫不是山石流来了?忙从石缝中钻出,撒开腿跑出十几丈外。
跑着跑着,才发现这地面并无异样,停下来回头一看,却远看那巨石形状直如一垂头缩肩、抱膝而坐的女子,此刻正在巍巍颤动,通体变得金红!
老乞丐被这异象惊呆了,只知一动不动的傻傻看着。
那巨石摇晃了一阵,便静止不动,突然一阵红光闪过,轰然裂成两瓣。
那金红sè的光芒渐渐暗淡下来,老乞丐仍是不敢上前。却是宁静的夜空里响起一声嘹亮的婴儿哭声,仔细分辨,竟是从那巨石之中传来。
老乞丐战战兢兢的走上前去,只见那裂开的石缝之中,躺着一个瘦小的婴儿,哇哇的哭叫不休。
老乞丐抱起了这个婴儿,却见他慢慢的停止了啼哭,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使劲瞅着老乞丐,那黑白分明的眼球闪烁着一股过人的机灵劲。
“哈哈哈哈……”老乞丐忍不住大笑起来,激动的感叹道:“我老石头孤苦一生,没想到临老了,老天却送我一个孩子!好啊……好!我是老石头,你便是小石头罢!”
那怀中的婴儿竟也是咯咯的笑了起来,伸手yu去扯抓老乞丐的胡子,小手一摊开,却是握着一枚紫sè的铃铛。
这枚铃铛,虽然式样简单,却在这黑漆漆的夜sè中,竟有些光影隐隐流动,就如这石头里蹦出来的孩子一般,散发着阵阵神秘的气息。
而此时旷野中的夜风吹过,穿过那石缝发出喝喝的声响,听起来隐隐像是一个女子在会心的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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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年后的一天黄昏,天sè已是渐暗,呼啸的北风卷着棉絮般的雪花漫天飞舞,山川原野之间已是有些白sè的斑块。这是入冬后的第一场雪,却是来势有些凶猛,那砭人肌肤的气流就如同要将人撕碎了的野兽一般咆哮而过。
衡州城外的山脚下,一个瘦小的身影正蹲在一堆乱石旁,看着眼前的地面叹气。这是个十四五岁的小乞丐,黝黑清瘦,衣不遮体,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虽炯炯有神,却也掩饰不住其中的失望之sè。
他面前是一个圆形的深坑,坑底还密布着尖锐的木桩――看来是他用于捕猎的陷阱,只是其中却是空空如也。
他无奈的又将树枝稻草覆盖好,捧起一把野菜,朝不远处的一座破庙走去,心中不禁叹道:这冷天来得如此之早,已是几天不见走兽出没了。若是再过得几天,连这野菜也没了,那该如何是好?
小乞丐盘坐于大殿一角,堆了些干茅草在腿上,慢慢的往面前的火堆里加着柴枝。火上吊着一口破铁锅,里面正煮着他今天唯一的食物――野菜汤。
呼呼的寒风从那脱落了一半的庙门呼啸而入,肆无忌惮的在殿内席卷一圈,小乞丐又是一阵哆嗦,一滴冰冷的鼻涕从人中处滴落,忍不住又往火堆前挪了挪。
却在这时,庙门外传来几声人语,小乞丐抬头一看,只见三个人影已是走进庙门,站在门口拍打着身上的雪花。
当头的是一个相貌俊朗、儒雅斯文的中年男子,身后是一个云鬓翠髻的美妇人牵着一个**岁的小男孩,那小男孩面冠如玉、唇红齿白,很是俊秀。三人俱是身着锦衣,背披羽绒斗篷,应是出自那富贵人家。
想必是这一家三口赶着去衡州城,却误了时辰,被挡在城门外,只能在这荒郊野岭受罪一晚了。小乞丐也不奇怪,只是觉得这般有钱人,终不是和自己一国的,也不再打量,继续烧自己的火。
却是那斯文中年男子看到小乞丐,当即拱手一礼,朗声说道:“小兄弟,叨扰了!林某一家贪行程赶路,误了入城时辰,不知可否借小兄弟的光,在此歇息一晚上?”
小乞丐一愣,想来从不曾有人如此跟他这般客气,也是讪讪笑笑:“这荒山破庙又不是俺的,大叔忒客气了!”
那男子解下斗篷,折好置于腿上,笑呵呵的在火堆对面盘腿坐下。那妇人也是冲小乞丐和气的笑了笑,却是从包袱里拿出块棉布,垫于地上,才盈盈坐下,将那小男孩抱于怀中。
这时,锅里的水已是滚沸起来,那男子却是大声赞道:“小兄弟,好香的汤啊!不知可否分些与我尝尝?”
小乞丐又是一愣,自己这汤就是几根破野菜加点盐巴,好点的人家喂猪都比这丰盛,何香之有?这人看打扮,平ri里也是锦衣玉食之辈,当下不皱眉咧嘴就已是不错了,如何看得上自己这粗陋的吃食?难道这有钱人穷极无聊,要戏耍于我?
只是看那男子笑盈盈的双目,竟是一片真诚,不似作伪。
小乞丐心中一动,想再有钱也是人,还不是与我一般蹲在这破庙里!无非也就是被嘲笑一番,难道还能咬我不成?
当下也有了些豪气,便粗声粗气应道:“承蒙大叔看得起!只是俺这没有多余的器皿,如何是好?”
说着,尴尬的拿出一个黑乎乎的碗状事物,却是一个只剩半截的瓦罐底。
那妇人抿着嘴笑笑,解开包袱,拿出一个青花描金的瓷碗来递给那男子。那男子也不做作,拿起锅中的木勺,就盛了一满碗,轻轻的吹凉了些,就大口喝了下去。
小乞丐没由得一阵紧张,一是没想到这男子居然真的喝了,二是虽然明知自己这汤难以入口,却企盼能从这男子嘴中听到一两句赞美之词。
只见那男子将汤水吞咽了下去,长出了一口气,大声说道:“这大冷天的,喝上一口这热呼呼的菜汤,真是无比的舒坦啊!娘子,你也尝尝小兄弟的手艺!”说着,又将碗递到那千娇百媚的美妇人手中。
小乞丐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这美妇人嫌弃推辞。却见那美妇人竟也是毫不扭捏的喝了一口,又冲小乞丐笑笑,眼中尽是赞美之sè。
那小男孩双手捧着碗,竟是咕咚咕咚几口喝了个jing光,舔了舔嘴唇,对小乞丐说道:“小哥哥好棒的手艺!就是还不够喝……”
那夫妻俩立刻哈哈大笑起来,小乞丐也是忍不住的笑,心里乐开了花,忙接过小男孩的碗,又拿起木勺盛起汤来,真如一个好客的主人家,全然忘了自己这只是一锅野菜汤。只是那眼眶之中,已是有了些朦胧的泪光。
那男子又解开另一个包袱,嘴中说道:“今ri承小兄弟盛情!我这也有些冷干粮,就借小兄弟的热汤入口了。”说着,一手接过小乞丐手中的汤,一手将两个白面馒头放在小乞丐手中。
小乞丐看着手中的白面馒头,终于是明白了,面前这一家人绕了一个大圈,哪里是自己的汤好喝,只是为了给自己两个馒头吃罢了!
只是自己行乞这十几年,看尽了白眼恶脸,听惯了冷言冷语,偶尔有善心之人施舍点吃食,已是莫大的感激了。哪有人像如此这般,施舍与自己却还小心翼翼、费劲心思,生怕被施舍之人有被怜悯的感觉!
小乞丐拿着这两个千斤重的馒头,看着面前这笑言晏晏的一家人,只觉得红彤彤的火光映在这三人脸上,那真诚火热的神情,真如自己的兄弟家人一般。
“大哥哥,这个烤焦了可好吃了呢!”那小男孩打断了小乞丐的遐想,将一个烤得微焦的馒头塞到他手里,果然是香气弥漫,让人胃口大开。
小乞丐看着面前这个一脸期盼的小男孩,眼中神sè如同那将糖果分享给朋友的孩童一般,当即心头一热,狠狠的一口咬在馒头上,只觉外面焦脆、里面酥软,那是分外的香甜。
小乞丐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激动,将一股子劲全使在嘴上,三口两口将手中的馒头咽下了肚。
那夫妻俩也是共着一个碗,将冷馒头泡到热汤里,一人一口的轮流喝着。时不时还对视轻笑一下,那柔情蜜意的眼神,便是让神仙也要羡慕这对恩爱夫妻。
“在下林儒秀,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吃了一阵,那男子便和小乞丐交谈起来。
小乞丐当下也放开了,不再拘谨,说道:“林大叔客气了!俺叫石头。”
林儒秀呵呵笑道:“石头听似一小名,小兄弟没有大名么?”
“俺爹叫老石头,俺就叫小石头了。要饭的不识字,也不计较大名小名的……”石头嚼着满嘴的馒头屑,含含糊糊说道。
这小乞丐正是当年破石而出的婴儿,那老乞丐老石头却是已在五年前离世而去了。
林儒秀微一沉吟,摸着八字胡须说道:“石头兄弟,要不这样,我替你取个名……山中乞儿……就叫‘石屹’如何?”
石头却是毫不迟疑的点头道:“好,听着也干脆!俺大名就叫石屹,小名还叫石头!”
其实石头心中早已把这家人当成了无比信任的朋友,莫说叫石屹,就是给他取名石猫石狗的,他也会毫不犹豫一口应下来。
林儒秀取出了笔墨纸砚,当即写了大大的“石屹”二字于纸上,递给了石头。石头也是如获珍宝般端详了半天,才小心折好藏于胸口。
四人又聊了许久,石屹得知这一家人乃是汉中国武州人士,妻子姓黄,十几年前自珠南国粤州嫁到林家。俩人的儿子叫林木炎,今年八岁。一家人自武州出发,万里迢迢,要去那粤州黄家探亲。
石屹心下也有些奇怪,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却如此急切的赶路,而且身边也不带个仆人什么的,总是不合常理。只是人家不说,石屹也不问,只是暗暗想道:林大叔一家怕是有什么麻烦事?我若是能帮到他,定是要尽全力。
林儒秀见多识广,言语颇为风趣,天南地北的侃来,很是引人入胜;林木炎小小年纪,天真烂漫,不时插两句话,也是惹得大家一阵欢笑;林黄氏却是端庄淑静之极,只是一双妙目尽瞅着丈夫,饶有兴趣的听他胡侃。
石屹从未经历过如此一家人和和美美的热闹场面,心中也满是欢喜,只是希望这寒冬里的漫漫长夜,却是永远也不要天亮才好。
却在这时,门口一阵劲风吹来,石屹看去,只见一个身着蓝sè长衫的人立在门口,头戴一顶斗笠,遮住大半边脸,飞扬的雪花裹着瘦长的身影,说不出的冰冷肃杀。
再看林儒秀夫妇,竟是脸sè大变,齐齐低头沉默不语。
“难道这就是林大叔的对头?”石屹忖道,双拳已暗暗握紧。
却见林木炎反头看了一眼,清脆的叫了声:“二叔!”
“二叔?”石屹提起的心又放下了:“是他家亲戚啊,那就好说了……”
那二叔走进来几步,却不靠近火堆,隔着两丈远说道:“三弟,好快的脚程啊!累着你二哥我了……”
林儒秀面如死灰,缓缓站起身子,转向那人说道:“二哥,小弟一家奔逃上万里,只求个一家团圆。家中长老非要如此,不愿放过么?”
那人取下斗笠,露出一张苍白得吓人的面颊,说道:“三弟言重了!三弟和弟妹自管去那吟啸山林、逍遥自在,只消将木炎交予我带回家中便是。”
那林黄氏却是刷的一下站起身来,双目似喷出火来,厉声说道:“林寒川!你等又不是没有子嗣,为何非要夺我家木炎?”
说着,死死将林木炎抱于身侧,林木炎也是抱着母亲的一条腿,一双眼睛惊恐的看着那二叔林寒川。
林寒川仍是面无表情,不急不缓的说道:“弟妹莫要生气!木炎乃天水灵根,资质数千年难遇。家中只想将他送入神水宫修行,将来神通大成,必将兴旺家族!”
………………………………
第二章 宁作鸳鸯不作仙
() 林儒秀苦笑了一下,拱手说道:“二哥,你也知山中无岁月,这要是将炎儿送去那神水宫,只怕今生也难得一见。三弟我没出息,不求那声名显赫、长生不死,只愿守得妻儿安度一生,便是心满意足!”
林寒川冷冰冰看了林儒秀一眼,说道:“三弟,你我资质有限,今生只怕难以筑基。木炎则不同,这天水灵根若是修行得法,要入结丹期也不是难事。到时候,木炎有八百余年寿**,未尝没有冲击**婴期的机会。你何必用这凡尘琐事羁绊于他,耽误孩子前程呢?”
“哼!”林黄氏冷哼一声,大声说道:“咱们要的是合家团圆,不是那成仙大道!无情无爱,便是修得长生不老又有何用?就是入那**婴期,也不过是世间又多一没心没肝的老怪物罢了!我家木炎不稀罕!”
这番话已是有些重了,林寒川不禁面有愠sè,扭头看了看林儒秀。
林儒秀咳嗽了一声,示意妻子不要开口,又小心翼翼的说道:“二哥,咱们也是数十年的亲兄弟了。你也素知小弟不甚喜欢苦修,只想伴贤妻小儿过个安稳ri子罢了。是不是看在多年情份上,请二哥高抬贵手,就跟家中长老说寻我不着,放我一家三口隐居去……”
林儒秀诚惶诚恐的说着,却不觉林寒川的脸sè越来越冷,最后终是不耐的打断了说话,森然道:“三弟、弟妹,劝你们休再啰嗦,莫要逼哥哥用强!”
石屹在旁边听得是稀里糊涂,什么“灵根”啊、“**婴”啊,完全是闻所未闻,只知道是林大叔的哥哥非要送林木炎去什么神水宫修行,林大叔林大婶死活不同意。
虽是听得争吵越来越激烈,只是终究是人家家里的事情,石屹也是不好插嘴。现下却听得那林寒川恶狠狠的说要用强,终是按捺不住,跳起来说道:“你这人好没道理!人家的孩子,人家自有安排。你非要强抢人家儿子,是何道理?”
“这等蝼蚁凡人,也敢插嘴!”林寒川瞟了一眼石屹,已是抬起手来。
林儒秀忙错开一步,挡在两人中间,转头对石屹说:“石兄弟,这是我等家事,还望借一步说话。”
石屹见林儒秀如此说,也是不好反驳,狠狠瞪了林寒川一眼,便走出庙门,坐于那台阶上,心想自己便等候于此,若是争斗起来,终不能让林大叔一家吃亏。
又听得里面你来我往争吵了几句,终是林黄氏大声说道:“林寒川,你虽是四层的修为,可我夫妻俩也有炼气三层,以二敌一,未必输给你!”
石屹一听要开打,忙探头看去,却只见那林寒川一阵怪笑,抬手发出一物,直奔林儒秀面门而去。
林儒秀双手一摆,面前居然多出了一道丈余高、晶莹剔透的水墙,那shè出的物体被隔在水墙外,滴溜溜直转,竟是一根冰锥!
石屹有心上前帮忙,却被这眼前的奇异景象给惊呆了,一时立在原地,如同做梦一般。
林寒川又是一声大喝,那冰锥急速旋转,一举刺穿了水墙,仍向林儒秀shè去。
这时,林黄氏脚下嗖的长出一大片蔓藤,那枝条一展,竟是编成了一个盾牌模样的东西,将那冰锥挡住。
林儒秀腾出手来,也是一捏法诀,三道水箭自指尖发出,分上中下三路向林寒川shè去。
林寒川扔出一个奇怪的小碗,那小碗一下幻化成一个虚幻的罩子,将他身影罩在其中。三道水箭shè在上面,顿时散成了千万滴水珠。
林黄氏扔出一张符纸,只见一个巨大的木桩从天而降,重重的击在那罩子上,震得那透明的护罩一阵摇晃。
这夫妇二人联手颇有默契,竟是微微占得上风。
那林寒川深知这般耗下去,法力只怕要接济不上,对方却可以轮番出招,比自己要从容得多。当下也不多想,从怀中摸出一张金光灿灿的符纸来,那上面画着一只狰狞丑恶的黑sè蟒蛇。
“水蛇符!”林儒秀惊慌的大叫一声。
“正是长老赐予我的炼气期高阶法术符——水蛇符!嘱咐我此趟务必取了你二人xing命!”林寒川一阵怪笑:“要知水龙术乃是筑基期法术,这水蛇符虽有不及,却也是炼气七八层的威力,看你如何抵挡!”
说着,那符纸亮光骤起,已是化作一条身长数丈的黑sè蟒蛇,迅猛无比扑来,瞬间就将那道水墙撞得粉碎,一下就将林儒秀开膛破肚,撕成碎块!尾巴一摆,又是抽在林黄氏的胸口,当场将她击出数丈,吐血不止。
林寒川却是长臂一展,将林木炎一只胳膊拽住,抓在手里。
变故突起,石屹肝胆yu裂,大喝一声已是合身扑上,朝着那林寒川的太阳穴就是一拳打去。
林寒川为了全力催动水蛇符,已是收起了那小碗法器,再加上神识也全在指挥水蛇进攻之上,竟是一时不察,被石屹这一拳轰个正着,当即是摔倒在地。
脑中一阵晕乎,神识一散,那水蛇也化为无形了。
林木炎眼见父亲惨死,自己又被这杀父仇人擒住。手无缚鸡之力,如何对抗这恶人?只是张开小嘴,照着林寒川的手背就死命咬了下去。
林寒川一阵吃疼,使劲一抽,竟是被林木炎死死咬住,抽开不得。
他只得抡起手臂将林木炎甩了出去,林木炎一下撞到庙门上,额头磕在地上,立刻昏死过去。林寒川那手背,也是被咬得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林寒川掌中蓝光一闪,就是一道冰锥要向石屹发去。旁边却是一人飞扑过来,一把抱住林寒川的胳膊,几根蔓藤将自己和林寒川绑成一团——正是林黄氏!
却见她抬起头,冲着石屹厉声喊道:“快!带木炎走!”
石屹见那凄美的面容上已是伤痕累累,一双美目中也俱是怨恨的泪水,只是那撕心裂肺的喊叫,竟令这温柔娴淑的女子有如那猛兽般威严!
石屹一震,全身就跟不听使唤似的,一把抱起昏迷中的林木炎,朝庙门外跑去。回头匆匆瞥了一眼,只见林黄氏正抬眼望来,眼中充满着无尽的慈爱。而那林寒川正抬起那闪着蓝光的手掌,向林黄氏天灵盖缓缓按下……
石屹只是拼命的跑,虽然他不知林家夫妻和那恶贼用的是什么奇妙的法术,也不知道为何那恶贼竟能对亲生弟弟狠下杀手……他只知道那斯斯文文的林大叔唤过自己一声“小兄弟”,便是死了,也要护得他儿子脱险;他只知道那个用生命拖住恶人的母亲临死前望来的一眼,便是自己可以付之生命的理由。
石屹咬着牙关,撒开双腿,只听得风声呼呼从耳边划过。他对自己的速度很有信心——他在荒野里追过恶狼,在山林间逐过野兔……连老石头都说,一辈子没见过跑这么快的人。
只是不知为何,背后那个恶人却是越追越近,速度竟然比自己还要快一点。石屹心一横,转身向左,朝着一堆乱石跑去。
林寒川心中也是骇然,自己杀了林黄氏,挣开蔓藤,也不过是眨眼的工夫,那凡人小子已是跑得没影了。幸好是下雪天,还有脚印可循。他掏出一张御风符来贴于身上,沿着脚印一路追来,才是渐渐快赶上那凡人小子。
只见那小子一拐方向,朝着一堆乱石跑去,林寒川也是全力跟上。在那小子跑到乱石堆边上时,林寒川已是一跃而起,飞越数丈,落在一堆树枝干草上,伸手就向那小子后心抓去!
只是此时,突然觉得脚下一空,已是坠入一丈余的深坑之中,脚掌一落地,竟被一根削尖了的木桩扎了个对穿,当即是忍不住惨呼一声。
这正是石屹用来捕兽的陷阱!他知道光靠跑已是不能摆脱对方,便向这陷阱跑来,只盼能骗得这恶人失足跌入其中,自己便有了逃跑的机会。
石屹一见林寒川落入陷阱中,忙把林木炎一放,双臂一合,开声吐气,竟是抱起了旁边一块磨盘大的石头!
这磨盘大的花岗岩怕是有两三千斤重,也不知这石屹那瘦弱的身躯,如何有如此千斤神力!却见他重重的将石头一掷,已是将那陷阱的出口盖住。
林寒川此刻法力已耗费了九成,也不会什么土遁之类的法术,一时之间竟是无法脱困而出。
石屹不知道这恶人还会什么古怪法术,心想这陷阱怕是也困不了他多久,急忙抱起林木炎,就朝山林中跑去。
树林里有一条小溪,尚未冻住,石屹毫不犹豫,纵身跃入没膝的水中,朝着上游方向拼命的跑去。
他知道,在这下雪天里,唯一不留下脚印的方法就是在这溪水中行走。那恶人即使追到溪边,也要面临是上游方向还是下游方向两个选择,自己总有二分之一的希望。
即使是他追对了方向,自己随便寻一处乱石遍布的河滩上岸,这黑灯瞎火的,他也未必就能及时发现自己的形迹,过得一时三刻,这鹅毛大雪必要将行踪掩盖。
石屹没有回头,已是将林木炎背在身后,奋力在溪水中行进。那刺骨的冰水已是将双脚冻得麻木,那溪底的尖石不知将脚底板划破了多少口子,他甚至都来不及擦去睫毛上沾的雪花,只是不停的往前跑着。
在水中前进了五六里,石屹寻得一个合适地方上了岸,那双草鞋已是跑丢了,他却只是撒开腿跑。
他不敢停下,他知道在这冰天雪地的冬夜里,即使不被那恶人赶上,也是要冻死荒野!
他知道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可以在这雪夜里给他俩一处藏身之地,那个地方可以在这严冬里给他俩一处温暖的栖身之所!只有那个地方,是他唯一能想到的活路,能挡风避雪、驱赶严寒的活路!
他赤着脚,踩在寸许深的积雪上,那皮肉开裂、刺入骨髓的疼痛一阵一阵的刺激着他的神经,他不管不顾,疯狂的跑着;
那漫天的雪花粘在身上,化成雪水从颈根处流下,他无暇擦拭,疯狂的跑着;
那刺骨的寒风,迎面吹来,睁不开眼也举步艰难,他仍是疯狂的跑着……
天快亮了,在天边露出一道紫sè的霞光时,他终于看到了那个目的地——那个矮岗上,有一块裂成两瓣的巨石,合起来看的话,恰似一抱膝而坐的女子……
………………………………
第三章 白粥一碗兄弟情
() 石屹一夜狂奔五百里,已是从衡州城郊外跑到了白公城地界,来到了当年老石头捡到他的那块巨石前。
这巨石长年散发着一股暖热的气息,在这冬ri里更是触手生温。石头和老石头都不明白世间为何有这样奇怪的石头,那直如母亲体温般的热气更是亘久不散。
老石头只是发现,在这外形酷似一抱膝而坐的女子的巨石下,在那支起的“大腿”、“小腿”下,正好形成一个三角形的石洞。这么多年来,老石头都是带着石屹,在这个温暖的石洞里捱过一个又一个的严冬。
石屹将林木炎往洞中的茅草堆上一放,顿时觉得是卸下了千斤重担,心头一轻,浑身已是没了知觉,jing疲力竭的一头倒下,趴在林木炎身上昏昏睡去。
过了好几个时辰,睡梦中的石屹突然觉得地面在不住的颤动,猛一惊醒,才发现自己趴在林木炎身上。并非地面在动,而是林木炎正在不住的瑟瑟发抖。
石屹伸手一摸他的额头,只觉得热得烫手,而他嘴唇不住的颤抖,喃喃自语,听起来像是不停的说着:“冷、冷……”
石屹知道他是一夜奔波,受不了风寒,已是寒症发作。当即在洞口升了一堆火,在洞里翻出一个破瓦罐,捧了一把雪塞在里面,烧成开水,慢慢喂林木炎喝下。
林木炎喝了热水,稍微的平复了一点。石屹知道,这般生病,需是吃些东西,只是这冰天雪地的荒郊,哪里去寻吃食?
石屹看看天,已是下午时分,便揣着那破瓦罐走出洞外,光着脚走入那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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