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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重-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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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氛一时凝滞下来。

    随从抹泪,再次跑进去向贤王禀报情况。

    贤王看着慕容御,冷笑道:“四弟,你可知道,抵挡御林军办公,射杀执法中的御林军,罪同谋反?”

    慕容御目光逼视贤王,毫不退避,“不如贤王与我现在就进宫,禀明父皇,你究竟凭什么要搜我寿王府邸?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窝藏了白莲教的余孽?我们去问问父皇,究竟是谁有不臣之心?是谁想要谋反?”

    贤王脸色更冷,嘴角僵了僵,这事儿现在尚在自己掌控,倘若真是捅到了父皇面前,说慕容御胡闹惹是生非,父皇定会相信,倘若说慕容御想要谋反,父皇就算是老糊涂了,也必不会相信的。

    两人僵持了一瞬,贤王先笑了笑,“四弟说笑了,我们都是效忠父皇的,我自然相信你不会伙同白莲教谋我们慕容家的江山的。不过我也是公事公办,希望四弟体谅一二。”

    贤王说完,拂袖而去。

    围在寿王府外的御林军也尽数撤退。

    寿王府房顶上的弓箭手待御林军走远了,才撤了下来。

    “他怎么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在皇城中调用御林军?”廉如意看着门口的方向,声音清冷。

    慕容御沉吟片刻,“你没发现,自从上次寿宴之后,父皇似乎变得很奇怪?以往父皇是很看好太子的,对贤王的评价并不高。父皇曾说,倘若是乱世,贤王或能成就枭雄霸业。但如今平南朝国泰民安,需要的是一位宽厚仁君。”

    廉如意皱眉,细听。

    “可自从那次寿宴之后,父皇就一再抬举贤王,似有打压太子之势。如今,连御林军都交到了贤王手上……实在太奇怪了。”慕容御拧眉说道。

    “难道是贤王用什么邪术,蛊惑了父皇?”廉如意想到容妃被烧成那副恐怖模样都能恢复的完好无损的脸,不禁联想到,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贤王或是得了什么邪术,也并非不可能。

    慕容御低头想了想,“你说的也不无可能,此事还需仔细探知。”

    一日的时间很快过去,寿王府虽然躲过了御林军的搜查,可不是京城所有的官员都能这么硬气的。

    不少一直推崇太子的官员,这次都没能逃过贤王的毒手。

    家里被翻个底朝天,竟还真让御林军搜出可疑的人或是物。

    有些大臣家中发现了白莲教特用的白莲标示,有些则是发现了家仆身上纹有白莲刺青。更有大臣家中搜出了与昨夜出现在大理寺侍卫头上的白莲暗器一模一样的暗器。

    这些大臣及其家人全都不能幸免,尽数被御林军带走。

    贤王此次搜捕,可谓收获颇丰。

    空荡荡的天牢,一天时间,就被填满了。

    天牢之中哀哭阵阵,太子心烦意乱。

    贤王明显就是在针对他,这些被抓的大臣,全都是铁心支持太子之人。

    贤王如此明目张胆的迫害大臣,太子岂能安坐,立即求见皇帝。

    皇帝正在漪澜殿听和尚讲经,被太子打断,甚是不悦。

    听闻太子说贤王举止,皇帝思量一会儿,“叫贤王来见朕。”

    皇帝回到御书房,贤王与太子跪在地上。

    太子看向贤王的目光满是审视。

    贤王却垂着头,只看着自己面前的花纹富丽错杂的地衣。

    “你抓了大臣及其家眷?”皇帝看着贤王的头顶问道。

    贤王叩头,倒是承认的十分爽快,“是。”

    “为何抓人?”皇帝皱眉。

    “回禀父皇,昨晚大理寺的女刺客被白莲教劫狱救走,儿臣唯恐白莲教危害父皇安危,此事性质恶略,定要严查不怠,这些被抓大臣家中都发现了与白莲教有关之物,定是暗中与白莲教有所往来,为了清查,儿臣才将他们抓捕。”贤王说的义正言辞,好像他亲眼看见这些人就是白莲教教徒一般。

    “不过是一些捕风捉影的东西,根本做不得物证,贤王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就将大臣们抓回,关入狱中,岂不是要寒了百官之心?”太子立即说道。

    贤王却俯首反驳:“怎是寒百官之心呢?这些人家中分明取有物证,乃是御林军亲自查获,难不成太子是要包庇这些人么?此举对百官乃是震慑作用,父皇乃是明君,白莲教图谋不轨,欲毁平南朝大好江山,此心可诛,但凡与白莲教有牵扯之人,人人可得而诛之。儿臣不觉的儿臣此举有错。”

    贤王振振有词,端的是正气方刚。

    太子还要再说,皇帝却摆摆手,制止了两人争执。

    “此事着刑部去查,若是无辜,便放出来,并发放两年俸禄作为补偿。若是却有白莲教教徒,格杀勿论!”皇帝沉声说道。

    太子闻言,心沉入谷底。

    皇帝却挥手让两人退出了御书房。
………………………………

第一百四十六章 危机四伏

    御书房外,太子与贤王并肩走在宽阔中间雕刻有龙纹的台阶之上。

    贤王笑看着太子,“太子无需动怒,若是无辜之人,自然会被放出来的。”

    太子冷冷看着贤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贤王哈哈一笑,抬步向宫外走去。

    贤王以抓女刺客,搜捕白莲教之名,将京城上下翻了一遍,最然没有找到女刺客,也没有找到实质上的白莲教教徒一人,却是对太子的实力形成了重创,将京城的大臣,来了一次洗牌。

    如今没有被抓进天牢的大臣,也是惴惴不安,唯恐贤王黑手下一次就伸向自己。

    于是,傍晚时候,城门大开。

    此时进出京城的人不多,前往贤王府的人倒是一波接着一波。

    众臣都看明白了,贤王哪里是要抓刺客,分明是要排挤太子嘛!

    铁杆儿的太子党都蹲了大狱,剩下的观望派唯恐自己站队站的慢了,也被贤王当做太子党给扫除了。

    贤王动作极快,一日时间,朝中大部分势力,已然偏向他。

    当然仍有重臣非一时可以攻克,比如左相岳家,比如右相崔家,再比如廉大将军。

    左相岳家,乃是皇后娘家,必然不会倒戈。

    而崔右相及廉将军都是忠于皇帝之人,位高权重,不受贤王摆布。

    皇帝虽一时偏袒贤王,但这些肱骨之臣,贤王也是不敢轻举妄动。

    但贤王自信,要不了多少时日,自己一定可以将挡在他前面的一个一个搬倒。皇位,终会是属于他的。他想要的一切都会成为囊中之物的。

    前朝朝夕之间风云突变,甚至没有给人反应的时间。

    后宫之中却是死一般的宁静。

    坤宁宫的丑闻之后,皇帝心中存有疙瘩,虽说最后明白是冤枉了皇后,但除了遣人送去夜明珠之后,他竟不曾亲去看望皇后。

    仍独宠容妃一人。

    皇后沉下心来,着方嬷嬷在坤宁宫找出那放鞋诬赖她之人。

    坤宁宫虽宫人众多,但是能进的皇后寝殿的却是没有几人,排查下来,范围就小了很多。

    皇帝来的当日,有四名宫女曾单独进过皇后寝殿。

    但前两个进得寝殿之人,打扫完寝殿之后,方嬷嬷曾经进去过,那时并没有发现寝殿中有那只鞋子。

    后来又进过寝殿的两人是苏荷与宛桃。

    苏荷在皇后身边伺候多年,颇得信任。

    宛桃是前年才进宫的宫女,年芳十五,长得秀美可爱,相比宛桃,皇后自然更信任苏荷多一些。

    正待皇后命人细查宛桃之时。

    这天夜里,宛桃却失踪了,后来才知道,宛桃是投了井。

    宛桃跳的是后宫的那眼枯井,被发现时已经是多日之后了。

    皇后愈加沉静下来,宛桃死了,这事情也已经了了,她心里清楚是容妃陷害她,但自从皇上让人送来夜明珠之后,她就知道,这件事已经不能再提了,她是冤枉的也好,真相怎样都不重要了。

    皇后沉寂的蛰伏下来,她在等待一个时机,一个能顾反击容妃的时机。

    如今已经不像当年焚琴之时,容妃盛宠更胜当年,她想要一举搬到容妃,必须要做好充分的准备,如果当年在容妃被关在崇禧宫的时候,她就斩草除根,让容妃死的不明不白,死了也就死了,她再也没有机会挑出来,与自己为敌。

    可是就因为她放松了警惕,以为她再无翻身之日,才会给她留下这样一个时机。果然对敌人的手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皇后后悔,却也知为时已晚。

    她只能让自己愈加冷静,等待时机。

    不过显然上天并不偏袒皇后,她等待的搬倒容妃的时机没有到,危机确是悄悄来临。

    自从普净和尚被逐出皇宫以后,皇帝近来最喜欢听慧信和尚讲经。慧信和尚经书讲的深入浅出,并能结合身边事事,让原本枯燥的经文也变得妙趣横生起来。

    皇帝几乎听的废寝忘食,几次都让宫人将御膳摆置漪澜殿与慧信和尚同食。

    这可是莫大的恩赐。

    慧信和尚却一副宠辱不惊的淡定模样,更是深得皇上好感。

    这日讲经休息之余,突然有另一名僧人向皇上说道,“慧信大师有门绝技,近十年来都不曾在人前展露,如今在皇上面前,慧信大师还打算藏着掖着么?”

    皇上一听,便来了兴致,连问慧信是什么绝技。

    慧信却黑着脸斥责了那僧人,“不要妄言!”

    皇帝却兴致不减,硬要慧信解释一番。

    慧信一脸艰难的说道:“佛曰,不可说。圣上请不要追问了。”

    天下还有皇上问不得的问题呢?

    皇上一听这话就怒了,“朕若非要知道呢?”

    慧信念道:“阿弥陀佛。”

    却是闭着眼睛,态度十分坚决。岛向反血。

    这时那一开始挑起话头的僧人上前劝道:“慧信大师,皇上乃天子,没有什么是不能告诉天子的,你就展露一下绝技吧,我等也借此机会饱饱眼福。”

    慧信却仍不为所动。

    这时候皇帝的耐心没有了,所谓伴君如伴虎,就是前一刻还和你笑脸相谈,请你吃饭的人,下一刻,就让人抓住你,要取你项上人头。

    皇帝命侍卫将慧信和尚拖出漪澜殿,砍头。

    慧信仍是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皇上。”一开始挑起话头那和尚知道自己是闯了祸了,满目焦急,“求圣上放过慧信大师吧,慧信大师这门绝技已经十年不曾展露,乃是有原因的。”

    皇上一听,这里面还有说法,顿时兴致更浓,他原本也就没打算砍了慧信的脑袋,不过是吓唬吓唬他罢了,没想到他竟连死都不惧,真不愧是高僧。

    此时有个台阶下,他便抬手,让侍卫放了慧信。

    求情的僧人松了口气,“慧信大师的绝技,就是能在沙盘之上走笔作画,预测未来之事。十五年前,慧信大师曾为一人预测未来,得知那人能获得大富大贵。可天机不可泄露,那人在五年之后,便成为富甲一方的富商,刚跨过第六个年头儿,竟得了急病,一命呜呼。所以……自那之后,慧信大师便再也不曾展露此等绝技了。”

    皇帝闻言,惊讶的看着慧信,“此事当真?”

    慧信低头言道,“确有此事。”

    皇上哈哈一笑,“无妨无妨,朕乃天子,岂有朕不能观之天机?慧信大师只管来演示。”

    皇上其实并不信这些,只看个新鲜,好玩儿罢了。

    沙盘作画,还能预知未来,怎么听怎么玄乎,岂能当真?
………………………………

第一百四十七章 信以为真

    慧信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好答应下来,自己盘腿坐在蒲团之上,闭上眼睛,静心念佛。

    沙盘很快准备好,被抬到慧信师父面前,他仍没有睁眼,看也不看那沙盘,就用食指在那沙盘之上划拉着。

    皇上觉得有趣,便走下座来,站在沙盘之前,看慧信作画。岛向找技。

    慧信的动作却却来越快越快越快,几乎停不下来。

    一幅画好似一个又一个的场景。

    慧信后来竟起身趴伏在沙盘之上,只是眼睛仍是闭着的,他从不看一眼沙盘,所画的场景却清晰无比,线条毫不凌乱。

    待慧信停下手,已是满头大汗,似乎虚弱至极。

    跌坐在蒲团之上,气喘吁吁。

    皇上凝神看着沙盘,脸色却越来越黑。

    他又看了看慧信,却见慧信仍然闭着眼睛,只喘着气。

    “你为什么不睁眼?”皇帝居高临下看着慧信,冷声问道。

    慧信沉默了一瞬,才说道:“此乃天机,慧信实在是凡人一个,不敢窥伺天机,小僧不敢看。”

    皇帝冷哼一声,一脚踢在沙盘之上,力道之大,沙盘中的细沙都被震出沙盘,泼洒在慧信身上。

    皇帝黑着脸离开漪澜殿,除了他,没人看到沙盘上到底画了什么。

    但沙盘之上,那一幅幅画一遍遍在皇帝眼前闪现,慧信所画,乃是顶着凤冠的女子将身着龙袍的男子杀害,扶她身后的孩子穿上龙袍,更有牝鸡司晨龙飞凤舞四个字。

    皇帝本是不信什么沙盘作画,能预知未来这样荒诞的说法。

    但看那慧信作画之时,从头至尾从未睁开眼睛,做的画却毫不凌乱,栩栩如生,他倒是信了几分。

    更有那画透出信息竟是如此,使得他遍体生寒。

    皇帝原本就为前段时间之事,对皇后心存隔阂。如今又有这样一幅画不断闪现眼前。

    皇帝越想越觉得此画可信,越想越心中骇然。

    若此画真乃天机,那便是上天指引自己看到这样的画,这是上天在给自己这真龙天子预警!皇帝心中渐渐萌生出这样的想法。

    但皇后与皇帝乃十几年的夫妻,在皇帝没有得到江山之时,就守在皇帝身边,实乃糟糠之妻。

    皇帝对她还是有感情在的,一副匪夷所思的沙盘之画,虽然勾起了皇上的疑心,但仍不足以让皇帝真的就废黜皇后。

    皇后自是不知沙盘之事,只听闻朝堂动荡,支持太子的大臣,多数都被贤王关注天牢之中,贤王更举荐与他亲近之臣坐上要位。

    皇后心中焦急,私下写得书信一封给自己的哥哥左相大人。

    可这封信没能到左相手上,却是落入了皇帝的手中。

    也正是这封信,使得皇帝下定决心要废黜皇后。

    太阳已经落山,皇帝的身影被余光拖得老长。

    皇帝手中捏着一封信,缓步走在坤宁宫寂静的宫道上。他看着自己长长的身影,忽觉一阵寂寥。

    皇帝身后只跟着大太监张明德一人,其余人等,都被留在了坤宁宫之外。

    皇帝叹了口气,“朕果然是孤家寡人一个。”

    张明德一愣,不知该如何接话,心中忐忑,唯恐多说多错,只好呐呐不语。

    皇帝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也没指望听到他的回应。

    继续向坤宁宫正殿走去。

    坐在偏殿用膳的皇后忽听宫人禀报皇上来了,愣了一愣,“不是说不来了么,这晚膳都摆上了。”

    “娘娘,快去接驾吧!”方嬷嬷笑嘻嘻的说道。

    这可是自从发现那只鞋以来,皇帝第一次再来坤宁宫。坤宁宫上下,都一片喜气。

    皇后娘娘这才点点头,笑了起来,“对,把晚膳撤了重新摆来,本宫这就去接驾!”

    皇后娘娘来到坤宁宫正殿之外,领着众宫人跪下接驾,脸上的笑意是藏都藏不住的。皇上还是念旧情的,这不就又来了坤宁宫了么,只要皇上来了,自己就有机会,就能搬倒容妃。

    低着头的皇后娘娘没能看到皇上阴沉的脸色,只看到那双明黄的皂靴亮眼的颜色。

    “起吧。”头顶传来皇上的声音,平静的似乎不带温度。

    皇后娘娘在方嬷嬷和苏荷的搀扶之下,站起了身。

    进得殿内,皇上落座,目光落在皇后的脸上,良久没有言语。

    皇后从欢欣,慢慢变成了惴惴不安,皇上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你们都下去吧,朕有些话,要单独对皇后讲。”皇上终于开口。

    宫人们鱼贯而出。

    皇后这才发现,皇上似乎只带了张明德在身边。

    如今连张明德都退出殿外,偌大的正殿,只剩下皇帝与皇后两人。

    皇后抬眼打量着皇帝的神色,心中捉摸着皇帝此来,究竟是什么意思。

    就见皇帝抬手将一封信扔在了她的脚边。

    皇后一怔,弯身捡起信笺,打开来看,脸色立时煞白。

    “皇上!”皇后噗通跪倒在地,“皇上,这不是臣妾所写!”

    “二十多年了,朕会认不出你的字迹么?”皇上冷眼看着面色惊惶的皇后。

    皇后娘娘低头细看那信上笔迹,确实和自己的笔迹十分相像,但她这封信果真不是她写的。

    信上内容,大致说道:如今朝堂动荡,皇帝原本倾心太子,进来却偏信贤王,纵容贤王加害贤臣,更任命贤王亲信,太子地位不稳,请哥哥劝解皇帝,更为太子尽心尽力。

    她就算再昏聩,也不至于会写这样的信,在此关头,岂不是故意落人口实么?

    “皇上,这封信字迹确实模仿臣妾十分相像,但看信之内容就只并非出自臣妾之手。臣妾怎敢妄言朝政,臣妾只理后宫,前朝之事,臣妾不懂,更不会如此求于左相。”皇后辩解道,她就算再蠢,也知道哥哥的胳膊肘是不会拐向贤王的,哥哥不帮自己的外甥,难道还会帮旁人么?她根本用不着再写信求哥哥。

    “朕问你,你今日可有写信回家中?”皇帝冷着脸看着皇后。

    皇后点了点头,“臣妾确实有写信,可并不是这封,臣妾母亲近日身体抱恙,臣妾写信是询问母亲身体,没有一句提及国事,乃是一封家书而已。”

    皇帝闻言冷冷的看着皇后,既没说相信,也没说不信,但他清冷的眼神中却是没有一丝温度。

    皇后抬头看了皇上一眼,皇上那冰冷的眼神,顿时让她的心凉个了透。

    她此时已经明白,皇帝是想要废了她,不管她有没有写过这样的信,皇帝已然不信她了。

    想明白了这些,皇后突然笑了起来,“皇上,您信臣妾的时候,臣妾如何都是好的,您不信臣妾的时候,臣妾无论怎么做都是错的。您若已经决定了,又何须来质问臣妾呢?直接下道旨意,不就了结了么?”

    皇后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中,空灵灵的。
………………………………

第一百四十八章 殡天

    皇上眸色沉寂的看着皇后,在她绝望的笑声中没有半分的动容。

    无论这封信是否真的出自皇后只手,真相已经不重要了,在皇上这里,这不过是一个契机,他会来质问,说明他已经不信她了。

    皇后从地上站了起来,缓缓靠近皇上两步。

    皇上看着突然走近的皇后,蹙起眉头。

    皇后凝神看着他,仿佛在用眼神描刻他虽不再年轻却俊逸的眉眼,似要把他的相貌雕刻进自己的心头,“皇上,您是要废黜我么?是要把我关进冷宫么?在让臣妾看看您吧,此一别,恐怕后会无期了……”

    皇后说着,一双美目之中,落下泪来。岛反记弟。

    皇上心头忽然有些不忍,二十多年来和皇后一起走过的一路,一幕幕回放在眼前。

    他视线也有些模糊,记忆中温情的画面,却一瞬间又变成沙盘之上冷煞的线条,那带着凤冠的女子害死龙袍男子。

    皇上本来将软的心,忽然烦闷燥热起来。

    皇后颤抖的伸出手,缓缓伸向皇帝的脸,似是想在最后触摸一回这她用整个青春来陪伴的男子,这个她爱了一生的男子。

    皇上看着她的手,心中微微升起的一点酸涩之意,却立即被烦躁压了下去,身体不受控制般,抬手挥开皇后的手。

    皇后一愣,泪流满面,无声的看着皇上,然后默默的跪了下来。原来二十多年的情谊,终是抵不过他心中的一点怀疑。原来自己最终还是败在了他身上,败在了太过相信他们这二十年来的感情上。

    皇帝看着皇后垂头跪下的身影,压制住心头的烦闷之感,淡淡的开口,声音清冷,似乎不带一丝感情,“看在你尽心尽力伺候朕二十多年的情分上,朕想要给你留给好名声,朕不想废了你。”

    皇后闻言略微诧异的看向皇帝,他这话什么意思?

    但看到皇帝眼中的冷毅之时,忽然明白了。

    原来他只带了张明德来,原来他支开所有人,将这封信扔在自己面前,不是要废后,不是要将她关入冷宫。

    他是,要她的命啊!

    皇后的眼神也渐渐冰冷,此时此刻,她对眼前的男人已经没有任何的想法了,他没有心,没有情,他的眼里心里只有他的皇位,他自己而已!就因为一点点的怀疑,他选择不信她,选择让她死来消除他心中的顾虑。

    为什么自己一开始还以为,他会念着二十多年的情谊相信自己呢?这二十多年来他们的感情竟如此不值一提?

    给她留个好名声?呵呵,这话说的太可笑了,他是想给自己留个好名声吧,废后的名声可不是太好听吧?皇后眼中充满讽刺的神色,但想到自己的儿子,想到太子,皇后忍住出言讽刺皇帝的冲动。

    身体僵硬的叩头道:“多谢圣上。”

    皇上点点头,最后看了皇后一眼,皇后已然不是当年风华正茂的时候,但她的风韵依然无人可及。

    皇上做了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一次决定,让张明德给皇后送来毒酒。

    待时过境迁,再想起这天这时,皇帝总是后悔的泪流满面,但此时此刻,他像是魔障了一般,一定要刺死她,心中才觉安定。

    皇帝起身,背着手,孤身缓缓离开坤宁宫大殿。

    皇后抬眼看着他的背影远去。

    阴沉沉的天空,此时却忽然飘起雪来,细碎洁白的雪花沙沙的打在房檐上,打在光秃秃的树枝上。

    皇上伸出手接住雪花,细小的雪花却在他的手心里化作水珠,宛如皇后脸上的泪。

    他背过手,“下雪了啊。”

    张明德将酒放在坤宁宫大殿之中,脚步轻轻的退出了大殿,亲手关上殿门的瞬间,他看了一眼皇后,见皇后还跪在原地,抬眼望着门外飘飘扬扬的雪花,她的神态却那般的平静,没有挣扎,似乎也没有怨怼,不像他曾经见过的任何一个即将面对死亡的人。

    张明德心中一震,顿时升起对皇后浓浓的同情之感,他赶紧关上殿门,生怕自己再看下去会不忍心,会忍不住向皇帝求情。他其实完全不明白,皇帝为什么要刺死皇后,难道仅凭那一封信么?

    他却不知,慧信和尚的一幅画,已经深深的在皇帝的信中种下了怀疑的种子,又恰恰是在刚发生了那只鞋的误会之后,更是在这段时间,皇帝似乎心绪不宁,总是莫名的烦躁之时,这封信送到皇帝手中的时机把握的恰到好处,皇后不死似乎都对不起这恰到好处的时机。

    皇帝任凭细碎的雪花落在自己身上,头上,听到坤宁宫正殿沉重的门在自己身后关上,他抬头看了看天,乌黑的云沉重的像是压在他的心头。

    他忽然抬脚,大步向前走去,脚步匆匆的离开了坤宁宫。

    等皇上离开了一阵子,方嬷嬷等人才觉出事情不对味儿起来,待她带着人冲进坤宁宫正殿的时候。

    皇后已经无声无息的躺在地上,神态安详的像是睡着了一般。

    若不是她嘴角挂着暗红的血,方嬷嬷就真的要以为她是睡着了。

    方嬷嬷抱起皇后的头,她的脸靠在皇后乌黑的发上,眼泪滑落不止,却不敢哭出声来。

    “娘娘,娘娘……”方嬷嬷口中反复呢喃,却只有娘娘两个字,心头如钝刀磨着一样,生疼生疼。

    “为什么……为什么……”方嬷嬷是皇后还未出阁时就伺候在皇后身边的奴仆,一辈子陪着皇后走过来,如今却要看着皇后如此不明不白的离开,心中痛煞。

    坤宁宫其他宫人,见到方嬷嬷抱着皇后泪流不止的样子,震惊之下,也都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全都静默的垂着头跪了下来。默默地垂着泪。就在不久之前还一身华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受人敬仰的皇后娘娘,不过须臾,就离开人世,所有的风华都化了乌有。

    这天夜里,坤宁宫传出皇后病逝的消息。

    太子当时正在练字,试图让自己平静一下,忽闻噩耗,惊恐的看着前来报信的小太监,双手颤抖的摁断了比指头还粗的的笔杆尚不自知。

    “你说什么?”太子抓住那小太监的衣领,嘶吼着问道。

    “太子……太子殿下……您,您……”小太监不知自己该说什么,连他自己被派来向太子禀告这个消息的时候都吃了一惊,前几日见皇后还是好好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他都不敢相信,更何况太子呢。

    太子松手推开了他,跌跌撞撞的向皇帝内宫跑去。

    “太子,太子,各宫之门已经落锁了,更何况您现在到了坤宁宫也无济于事呀,太子您……”正拦着太子的侍从,被太子泛着血丝,通红通红的眼睛一瞪,立时呐呐说不出话来。

    太子甩开他,却又被身边旁的侍从紧紧拽住,“太子,您不要冲动,您请节哀……”

    周围的声音听来太过聒噪。

    雪此时已经下的大起来,大朵大朵的雪花,落在他的身上,他的头上,一时都没有融化。

    “滚开!”太子对身旁之人吼道。

    众人却都紧紧的拖住太子,恐他在此刺激之下做出什么事来。

    如今太子形势危急,倘若再不谨慎行事恐怕太子保住保不住都是个问题。

    皇后娘娘一向康健,又有御医时常诊脉,从来没听说过皇后是有什么隐疾的,这突然的说没了就没了,众人心中自然都犯嘀咕。
………………………………

第一百四十九章 她是叛徒

    太子终是被拦了下来,没有在深夜闯入坤宁宫。

    第二日,皇帝就昭告天下,他对皇后的思念哀悼,并赐谥号孝慈端诚钦献圣文皇后。

    天下皆赞皇上皇后伉俪情深,惋惜皇后早逝,更感动于帝王深情。

    太子一身孝服,直着身子跪在坤宁宫的正殿里。

    眼眶通红,连眼睛都是血红的,但脸上却没有一滴泪。

    在他还天真的以为母后是被人害死的,父皇一定会给个说法的时候,皇上的反应,让他彻底醒悟过来。原来夺去母后性命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一直敬重爱戴的父皇。

    他知道自己必须坚强,以后再也没有母后为他铺路,指引他做个好太子,教导他以后要做个好皇帝。从今以后,他都只能靠自己了。他不知道父皇为什么会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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