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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闲人-第2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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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一出,庵堂某处的空间似乎猛的一阵波动,随即天成子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你又知道了什么?简直莫名其妙!那小子不过区区一书生,不过多谢小把戏,无意中坏了你几次谋划而已,怎就不是无辜了?你你……。”

    “得了,收起你那点心思吧。”不等天成子话说完,老者便不屑的出声打断。

    “那小子数次三番坏我大事,自然该死。不过我对他的兴趣,却不是因此而发。向日来几次事件,便随便哪一件拿出来,也足以令其万劫不复。可偏偏这小子至今还活蹦乱跳的,且不说自打他来了,我隐隐有所感应,便单只他这一身大气运,就足以让我重之再重了。嘿嘿,这般大气运之人,便比那些皇室之人都不遑稍让。若是能令其作为一个爆发点,你说说,那岂不是比之前所安排的更要圆满吗?这等好处,我岂能白白放过?”

    他阴阴的说着,言语中露出说不出的贪婪兴奋之意。

    天成子又惊又怒,与这个逆徒相比,他当然更能深切明晰的感应到苏默的不同。也正是从苏默入京之后,因为离着他更近了,那冥冥中的牵引之下,才让他得以有了片刻的缓颊,终于得以清醒过来。

    也正是因此,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个叫苏默的小家伙绝对不是普通人那么简单。以他目前的状态,苏默已经俨然是他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只要能保住那小子,就有一线翻身的可能。哪怕那一线是如此的微不足道,但那终归是希望不是?

    可没想到,最终还是被这个逆徒有所察觉,终于要向那苏默下手了。因那苏默来了,从而促使自己醒转;却也因苏默的入京,让其彻底暴露在了这个逆徒的视线中。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成也萧何败萧何?

    “你……你究竟要做什么?”他努力的压制着心中的惊慌,怒声问道。

    老者嘿的一声,漫不经心的道:“做什么?我在帮他啊,怎么师父看不出来吗?你看,我听说他被皇帝拿下了,就赶紧让李广去通知太子。那位小太子最是喜欢新奇事物,那苏小子行事天马行空,完全没有痕迹可寻,当能最得那小太子的心思。如此,有了那小太子的护持,便是皇帝要想害他,也要顾及几分吧。而且我还让李广去通知了他的家人,想必他身后那些个能人们,都不会坐视不理吧。哈,要知道,那小子身后可不单单只是那几个国公爷呢,竟然还和裁决者、守护者都大有牵连,这真是让我喜出望外啊。啧啧,再加上咱们这一脉,何曾有过这么强大的凡人、无辜?哎呀,弟子很是期待,很是期待啊,哈哈哈哈……。”

    这一通话出口,天成子彻底没了回应。小小的庵堂之中,狂笑之声肆虐,烛火噗噗噗的猛跳几下,随后在某一刻猛地熄灭,唯余一片黑暗蔓延……。

    与此同时,皇城城门外,胖爷和小七满面焦灼,看着手中一张巴掌宽的纸条,又是惊疑又是担忧。

    打从少爷进去后,两人便只能在这儿干等。可一直等到大朝会结束了,看着众多大臣们三三两两的出来了,直至到城门外的车马都走了个干净,也不见自家少爷出来,两人就有些忧虑了。

    正相对一筹莫展之际,忽有一人过来,塞给小七一张纸条。也不等小七反应过来,那人却一转眼便走了个没影儿。

    这里是皇宫大内,便是如胖爷这等无法无天的,也不敢胡跑乱窜。两人只能大眼瞪小眼的作罢。

    待得回过神来,打开那张纸条看过后,登时再也顾不上旁的了。少爷竟大闹了大朝会,虽然没当场治罪,却被羁押了起来,这这……这可如何是好?

    少爷啊,你这又是发的哪门子疯?你这简直就是一刻不惹事就一刻不舒服斯基啊。

    胖爷和小七两人面面相觑,不由的同时仰天哀叹。
………………………………

第754章:二老筹谋

    “胖爷,现在怎么办?咱们……”小七急的团团转,眼神儿频频的瞟向皇宫那华丽的大门,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去才好。

    胖爷面色阴晴不定,眯着眼微微沉吟一下,沉声道:“莫慌,以少爷的本事,怎么也能应付一二。再说了,皇帝终归是对少爷有所求,总不会就……这样,你留在这儿盯着,有什么情况赶紧来报。我这便回去寻悦哥儿和国公爷,且看他们怎么说。”

    小七应了,胖爷再不停留,也不解马,便就展开身法,飞也似的去了。

    英国公府中,待得听了胖爷的回报,张悦大吃一惊,急忙带着胖爷往后面去寻父亲张懋。待得将事情细细一说,张懋慢慢眯起眼来,半响没说一句话。

    胖爷在旁看的着急,一个劲儿冲张悦使眼色。还不等张悦说话,早被英国公看在眼里,哼了一声骂道:“你个夯货,慌个屁!这时候默哥儿已然在宫里了,要出事也早出了,岂争这屁大点时辰?”

    胖爷惭惭的低下头,但随即又急道:“那……那怎生是好?若老国公也不便,小人唯有传信我师门想法子了。”

    英国公这个气啊,瞪眼道:“找你师门?道门吗?你想作甚?难不成还要造反不成?就凭你们道门?不用旁人,老夫便分分钟灭了你们!”

    胖爷大怒,猛的瞪向张懋。张懋却一言不发,只是冷冷看着他。旁边张悦连忙打圆场,“这都什么时候了,胖子你还想不想默哥儿好了?我爹说的不错,难不成你们还能去攻打皇城不成?且不说敢不敢,便是你们敢为,可怕是你们这边不等到了,那边默哥儿已经先人头落地了。行了,赶紧消停消停吧,我爹又没说不管,这事儿总要好好思量思量,寻个章程出来才行,可不是单凭意气用事就成的。”

    胖爷这才沉默下来,他刚才也是急了,有些口不择言。其实心里又岂会不知,若说这世上除了他最关心苏默的安危外还会有谁,那么无疑英国公便是其中之一了。

    想到这儿,他叹口气,起身冲张懋一礼到底,闷声道:“老公爷恕罪则个,咱就是个浑人,您莫计较。”

    张懋瞪了他一眼,这才哼道:“说你是个夯货是不是不服?你就不用脑子想想,人家为什么突然跑来给你送这个信儿?是你生的俊还是你是人家的爹?蠢货!傻乎乎的落入人家的算计还不自知,你脖子上那是长的猪脑子吗?”

    英国公是武将,说话从来都是直来直去,哪会跟文人似的还跟你玩个起承转折、含蓄暗讽的。这一通就是劈头盖脸下来,不惟胖爷傻了眼,张悦也是猛然警省,若有所思起来。

    是啊,之前光顾着着急去了,怎么就忽略了这一点呢?张悦且不说了,或可推为阅历不足,可他胖爷却是久历江湖之辈,那些阴谲鬼蜮、人心险恶竟都忘了不成?这却是大大不该了。

    人都说鬼老灵人老精,果然不错,便只这片刻之间,张懋便敏锐的抓到了其中的疑点,其老奸巨猾……。咳咳,是睿智英明端的不同凡响啊。

    这么想着,胖爷由是大惭,连忙恭恭敬敬的请罪。这次却是心悦诚服,再没半点别扭了。

    张懋狠狠瞪了他一眼,老爷子骂也骂够了,本也不是真个跟他生气。当下一挥袖子让他起身,自个儿站起来道:“你们两个小混蛋都给老子消停些,越是这个时候越要稳得住。老夫先去找人再探一探,摸清情况再说。”

    胖爷和张悦连忙应了,二人送着老爷子出了门,胖爷待不住,跟张悦说了声便也跟着走了。造反什么的肯定是不行的,但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还是必须要通知宗门一声才是。

    不说别个,这事儿终归是出在苏默身上,英国公帮忙归帮忙,但总不能苏府这边没个主事的吧。眼下苏宏不在,杏儿又顶不起来,便唯有向自己宗门求助了。

    至于说那位名义上的少主母,唔,那倒是个厉害的。可问题是,那边也才刚刚出了事儿,怕是这会儿还不消停呢,实在是不好去打扰。更何况,毕竟程月仙还没过门不是。终归是没那个立场,会让人耻笑的。

    对于胖爷的心思,张悦多少了解些,不过倒也没再去阻拦。大伙儿相处这么久了,知道他不是个莽撞的。更何况,该说的话也都说开了,相信他会把握住的。

    如此想了想,抬手唤人来嘱咐了几句,让其往定国公府那边招徐光祚过来。这个时候,虽不能妄动,但能多做一分准备总是好的。以他目下的关系,徐鹏举下了江南,他信得过的,也便只剩下徐光祚了。

    而他却不知,此时自家老子却早已先他一步到了定国公府。定国公徐永宁出来迎着,二人去了书房坐下,张懋将事儿一说,徐永宁皱眉听着,半响没开声。

    张懋也不催促,只默默饮着茶。老半天后,徐永宁才轻叹一声,抬眼看看张懋,道:“此事,怕是你我都不好出面啊。”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又似乎很是冷漠,但是英国公却出乎意料的并无任何异色,反倒是轻轻点点头,竟是默认了。

    略略沉吟了下,张懋道:“我的意思也是这样,不过,此事终归不能不管。若真不闻不问,怕是那位心里反倒更会嘀咕吧。所以,我想着是不是你我二人走一趟,咱们也好久没去看望炎桓叔父了吧。”

    这话一出,徐永宁面色一变,失声道:“你是说……不可不可!你这样,岂不是愈发让那位忌惮?便只如今,都传言咱们武勋一系骄妄结党了,再若加上炎桓兄那边,可就彻底坐实了这流言了。到时候别说救人了,怕是只会起反作用也说不定。况且,以他的性子,怕是也绝不会答应出头的。”

    大明五大国公,黔国公沐家世镇云南,从不参与朝政;魏国公永镇金陵,以避皇室忌讳;而剩下三位国公,除了英国公、定国公外,还有一位,便是昔日靖难名将成国公朱能一系了。

    而截至此时,成国公的爵位由朱能的曾孙朱辅承袭。这个时候,却是正被派驻南京,职司南京守备一职。

    而在京中,其父,也就是上一代成国公朱仪却仍健在。只不过因年事已高,只在家中荣养,不问世事。

    朱仪,字炎桓,时至今日已然七十有二高龄。因昔日英宗时汪直之祸,两次起复,忠怀激烈。至弘治朝时,弘治帝深为敬重,常以徐溥并论之,由此可见一斑。

    而其实,在历史记载中,此时其实朱仪应该是逝去了的。但许是有了苏默这个变故,历史大致上虽没变化,但却在局部已发生了不可知的变化。

    张懋和徐永宁此时口中的炎桓叔父,指的便是这位昔日的老国公了。

    而这位老人,也是首位尚活在世,但却将名爵先传给了后辈之人。此固然是彰显了君臣相得的佳话,但这位老臣的淡泊性子,也尽显无疑。

    所以,听到张懋提议去寻这位老臣出头,徐永宁想都不用想,当即便断言不可能。

    张懋却微微一笑,摇头道:“我岂不知他老人家性子?你说的忌讳,我也明白。既如此,我是傻了还去做那种无用功?”

    徐永宁一呆,茫然的看着他。然而猛然间一个念头闪过心头,忽的省悟过来,拍手大笑道:“原来你却打的这个主意。好,好,若能得那位出面说句话,此事再无忧矣。”

    张懋得意一笑,起身道:“如此,事不宜迟,你我这便跑一趟吧。”

    徐永宁应声好,随即却又迟疑道:“那宫里那边……”

    张懋摆摆手,眼底闪过一抹森然,淡然道:“无妨,我使人打探过了,有惊无险。反倒是陛下当着满朝文武之面,公然压下问责,只将那臭小子押在乾清门那边了。”

    徐永宁这才释然,回房换了件衣衫出来,二人并肩向外走去。边走边又道:“送信的是什么人可曾查到?”

    张懋嘿了一声,摇头道:“找不着了。不过,曾有人说,在内侍府中似乎见过那人,但却并不确定。无妨,左右不过跳梁小丑罢了,惹得老夫火起,正好一勺烩了下酒。那些个阉货,怕是忘了老夫是做什么的,哼哼。”

    他冷笑着说着,言语中却竞显狰狞之意,似有说不尽的血腥之气透出。这一刻,他哪还有平日里半分老态,大明国公俱皆一时猛将,值此之际,稍稍微露爪牙,便已是风云变色。

    定国公徐永宁面色阴沉的点点头,哼道:“内侍府,看来又是那李广的手笔了。这阉货近来越发跳的厉害了,听说前些日子,便太皇太后那边都开了口。偏陛下被其迷惑,颇多偏颇,这才让那狗贼逃脱。此番竟又跳出来,惹到咱们头上来了,说不得,倒要好生谋划谋划,彻底除了这个祸害才是。”

    张懋闻言阴险一笑,指了指某个方向,轻声道:“此番若能得计,兄还怕没人治他吗?要知道,当其时时,最恨不得将之傑刑的可是大有人在呢。”

    徐永宁也笑,转头看向张懋笑骂道:“你这家伙,最是奸诈。”

    张懋却不以为忤,自顾得意洋洋的道:“这叫智慧,你奈我何。须知老张旁的不行,兵法之道却是自问不落人后的。”

    徐永宁大笑:“说你胖倒还喘上了,老不知羞。”

    二人说说笑笑,到的门外,早有下人备好了马匹。当即翻身而上,呼叱声中,已是打马而去。身后数十名护卫纷纷呼喝跟上,泼喇喇马蹄声中,眨眼远去。
………………………………

第755章:苏醒

    乾清宫后宫。

    苏默装了半天的逼,终于缓缓睁开双眼。张皇后和朱厚照不由的同时吐出一口长气来,但随着眼见苏默一只手抬起,一颗心又再紧紧拎起来。

    弘治帝在旁看的微微皱眉,他凭直觉感觉哪里不对劲儿,偏又找不出来,只能抿了抿嘴唇盯着那大胆小子。

    苏默此刻早将上帝视觉遍布四周,哪里会看不到几人的表情。心下暗暗得意,生命元气这种高大尚的东西,岂是一般二般人能看得出玄奥的?那么,准备震撼吧,凡人们!

    脑海中的银色雾团蜂拥而出,随着他一只手凌空悬在小女孩的身上,生命赋予瞬间将小女孩尽数笼罩其中。

    这一次为了表现出自己的努力,他没选择如往常那样,直接让生命元气进入目标体内。而是刻意的缓缓施为,先是从皮肤肌理开始,一点一点的慢慢浸入。

    这样做的目的还有一点就是,对方毕竟太稚弱了,他虽然对生命元气有着百分之百的把握,但也生恐一蹴而就,强大的力量太过狂暴,以至于出现虚不受补的情况。

    只是如此一来,消耗的心神却不免大大增加,这却是让他有些出乎意料之外了。不过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便再想改变频率也不可得了,只能一狠心,咬牙维持着这种缓慢的输出。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整个房间里鸦雀无声,便连弘治帝这会儿都顾不上再去观察苏默了,而是将眼神紧紧的盯在女儿身上,一瞬不瞬。

    苏默微微阖着双目,随着生命元气的涌入,他忽然兴起一种玄妙的感觉。便好像那丝丝缕缕的元气,已然代替了他的双眼,将小公主体内一切细微变化,都分毫不差的映入心田。

    肌腴的细胞开始慢慢变得充盈丰润起来,随即又是骨骼经络,也一条条一根根的开始了玄奥的修复,渐渐变得晶莹剔透起来。

    生命元气的视角下,所见所睹完全与肉眼所见大不相同。整个视界的色彩似乎无尽丰富起来,绝不再仅限于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

    那是如同一种宇宙深处的光云般的绚丽,无以言表,难以尽述。苏默开始时还只是刻意的装模作样,但是渐渐的,竟不知不觉中也沉迷其中。

    后世曾有玄幻小说描述人体最是玄奥神秘,俨然是一个缩小的宇宙。苏默其时看到这一段,未尝没有撇嘴鄙视。然则这一刻,他却再没了半点的怀疑。

    不,甚至是觉得,那些个想象的文字便在如何华丽,也是绝对难以描绘这一刻所见。那些夸张不是太过,而是连万分之一都达不到。

    他这是第一次使用生命元气,针对性的施展治愈。也是自从得到了这种能力后,第一次的以这种频率施展。结果完全没有想到,竟会让他阴差阳错的获得了这难得的一次体验。

    若说之前他还沾沾自喜,想着这次是让皇帝欠了自己一份大人情。那么此时此刻,却是换成他心中兴起了对皇帝的一份感激。

    这种体验,这种震撼,让他心中渐渐升起某种莫名的感悟。似乎在这个过程中,他对于生命的意义,再次有了深刻的诠释,无形中将他的后续演化之路,向前推动了巨大的一个进程。

    心神沉浸其中,不克自拔,不能自拔。银色的元气滋润过肌肤表里,开始更加深入的进入五脏六腑,再然后是大脑骨髓……。

    眼前的一个个器官,一簇簇血肉,完全没了最初的意义,似乎那并不再是肉体器官,而是一颗颗亘古的星辰。脉动的血液哗啦啦的流淌着,越来越急,越来越有力,直至最后如同汹涌澎拜一般,焕发出强大的生命气息,无数的星辰都开始熠熠生辉,散发着一种瑰丽的荧光……

    “唔~”

    一声轻柔的*在这静寂的房中响起,除了苏默自己尚神游其中未曾察觉外,弘治帝夫妇和朱厚照却是直如一个炸雷在耳边响起。

    三人瞬间瞪大了眼睛,紧张的看向榻上那小小的身影。方才那段时间,给了他们极大的震撼。他们几乎是肉眼可见的,亲眼见证了小公主原本苍白的肌肤慢慢变得红润,亲眼看到那原本因病疼而日渐枯黄的头发,开始一点一点变成缎子般的黑色;

    再之后,便是不通医理的他们,也能那么清晰的感觉到,原本榻上那个稚弱的生命,开始一点一点增强起来、壮大起来。那强有力的心跳声,直如擂鼓一般,落在耳中却犹如天籁之音……

    张皇后早已经泪流满面,一双手下意识的死死握住弘治帝的手,竟完全感觉不到丝毫生疼。

    自己那苦命的女儿,这是终于要好了吗?在经历了无尽的痛苦悲伤和那样的无助后,上天终于还是将女儿还给了她吗?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女儿还不睁开眼睛看看自己呢?是她太累了吗?是了,这几年来无时无刻不在的痛苦折磨,便是她这个成年人,这个在一旁看着的人都心力交瘁,快要到了崩溃的边缘了。那更何况是亲身感受、尚如此年幼的女儿呢?

    但是,但是自己真的好想好想现在就让她睁开眼睛,睁开眼睛看一看自己,看一看这个世界。她是如此急迫的,想要看一看那双明亮的眼眸……。

    便在这种焦迫矛盾的煎熬下,榻上小人儿的这一声轻吟,便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刹那间将她所有的坚持击碎。

    一颗心瞬间如同被人猛然攫住,极致的眩晕猛地袭来,她再也支撑不住,身子一颤便软瘫了下去。

    耳边传来一声隐隐的惊呼,身子蓦地一顿,再次挣扎着回过神来,却是丈夫弘治帝那温暖的怀抱,还有儿子朱厚照惊喜的大呼小叫之声。

    “好了好了,妹妹终于好了!我就知道他行的,我就知道的,哈哈哈……。”

    好了?!

    这两个字如同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瞬间让她下意识的看向榻上。那里,一双清澈但却带着迷茫的眼神,正正的迎着自己的目光。

    “唔!”

    张皇后抬手捂住嘴巴,喉咙里发出一声无意义的哽咽,刹那间泪崩。

    “禁声!”

    弘治帝此刻也是红了眼眶,但却仍不忘低声对着儿子呵斥道。苏默明显并未收功,仍是保持着那个手悬在半空的动作。此时此刻,怕不正是最紧要的关头,怎可能如此不知轻重的惊扰到他?

    他终是一代帝王,心智之坚韧沉凝,岂是常人所能比拟。只在极短的时间内,便从狂喜之中收摄住。

    将皇后绵软的身子使劲搂了搂,似乎要通过这种形式,将自己的力量传给她。

    “皇后,且再忍耐下,莫惊扰了治疗。”他呵斥完了朱厚照,狠狠瞪了他一眼,待儿子讪讪的缩了缩脖子,这才转而低声对妻子低声安慰道。

    张皇后使劲的点点头,一只手死死的捂住嘴巴,便连呼吸都全部屏住,唯有一双眼眸瞬也不瞬的盯在女儿身上,似乎生怕一眨眼间,那双明亮的眼眸再次合拢。

    “母后……。”低柔娇怯的一声呼唤,张皇后浑身剧烈的颤抖起来,拼命的点着头。想要回应一声,却完全没发出一点声音。身子使劲的挣动起来,便要扑将过去,恨不得立即就将那小人儿搂在怀中。

    弘治帝咬牙使劲抱住,先是冲着小公主使了个坚定的眼神,一边急促的低声道:“皇后,莫伤了太康!”

    他知道妻子的急迫,生怕一个拉不住坏了大事,情急之下,一道灵光闪过心头。他知道,在妻子心中,再没有什么比女儿更重要了。一句莫伤了太康,果然让张皇后猛地一颤,随即醒过神来。满脸泪流之际,哀哀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又将目光紧紧看向女儿,脸上又是痛苦又是疼惜。

    “太康乖,不要乱动啊。母后在这儿,母后就在这儿,呜——”她颤颤的安慰着,才不过两句,却怎么也再说不下去了。

    小公主眼看着往昔最疼爱自己的母后没像以前那样来抱自己,不由的露出委屈的神色。小嘴儿瘪了瘪,目光转动,这才发觉了身边坐着的苏默。

    她眼中露出好奇之色,这个人是谁呀?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竟感到他是那么的亲切?就像是早跟他认识了很久很久,跟自己很亲很亲,像是父皇和皇兄一样……。

    不,不对……似乎是,似乎是比父皇和皇兄还要亲近。就像是……就像是一个人分成了两半,他就是自己,自己就是他。

    可是自己明明不认识他啊,真是太奇怪了。

    小公主眼中忽而迷茫忽而清亮,怎么也想不通里面的蹊跷。但是却能清晰的感受到,这个人悬在自己头上的那只手中,似乎无时无刻的不在发出些什么东西。

    那些东西丝丝缕缕的钻入自己的身体中,无微不至、无穷无尽。而自己浑身的疼痛,还有曾经怎么也赶不走的疲惫和困倦,就在这只手掌下,再也不见了半点。

    好舒服啊,她心中喟叹着,口中再次下意识的发出了一声*,极致的舒爽,让她浑身松软下来,嘴角不觉弯起个美好的弧度,眼睛都因而眯了起来……
………………………………

第756章:大闹后宫

    “幸不辱命。”苏默再次睁开眼睛,先是给了小公主一个温暖的微笑,这才收手转过身来,起身对着弘治帝夫妇欠身说道。

    张皇后激动全身颤抖,目光死死的瞪着苏默,苏默了然,笑着又再点点头。

    呜,张皇后嗓中发出一声呜咽,下一刻已是一步便扑了过去,一把搂住小公主,将她抱了起来,上上下下的摸着,颤声道:“秀儿秀儿,可还哪里疼吗?”

    苏默眉头微微一挑,眼底闪过一抹幽光。这小公主的名字中果然有个秀字啊……。

    小公主微微蹙起秀气的毛毛虫眉毛,似是对母后在自己身上的举动不舒服。不过却乖巧的任凭张皇后到处捏着,侧了侧小脑袋道:“没有痛了。”

    说着,偷偷扭头看了榻边的苏默一眼,又凑到张皇后耳边小声道:“那个痛肯定是被大哥哥拿走了,母后要找就去大哥哥身上找好了,秀儿这里没有了。”

    张皇后一愣,随即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直以来,女儿便整日介昏昏沉沉,何曾如此刻般鬼灵精怪的,便那双乌溜溜转动的眼神,都透着说不出的灵动和狡黠。再想想之前的那些日子,不由的心中五味杂陈,忍不住又流下泪来。

    她这样又哭又笑的,小公主显然完全不能理解。两条毛毛虫眉毛越发皱的紧了起来,小脸上满是担忧的道:“怎么,难道是大哥哥不肯给吗?唉,母后为什么要那个痛呢?很难受的。好吧好吧,母后乖啊,母后不哭,等秀儿再去求大哥哥,求大哥哥给母后就是了。大哥哥很好的,一定会答应秀儿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张皇后怀中爬起来,举起小手努力的为张皇后擦拭着泪水,另一只手还努力的绕过去,拍着张皇后的后背。她隐隐记得,每当自己很难受的时候,母后都是这样对自己的。

    张皇后又是欢喜又是感动,再也忍不住,反手使劲抱住女儿,彻底放声大哭起来。

    小公主眼中露出茫然慌乱的神色,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是自己做的不对吗?还是说这样打疼了母后?

    正不知所措之际,忽然感到眼前一暗,转头看去,却是父皇不知何时坐了过来,连忙努力奉上个大大的笑脸,只是那小嘴儿却微微瘪着,眼中又是慌乱又是委屈。

    “乖,莫怕。母后是看到秀儿不痛了高兴的,秀儿做的很好,做的很好。”弘治帝红着眼眶,轻轻的抚着女儿的黑发,另一手过去握住皇后的手,微微紧了紧,轻声道:“好了,莫吓着秀儿。”

    张皇后这才猛省,连忙手急忙慌的擦抹着泪水,冲着女儿露出个明媚的笑容。

    秀儿顿时大喜,探过头在弘治帝脸上吧嗒亲了一下,欢声道:“父皇好厉害。”

    弘治帝一呆,随即大喜,不由的仰天哈哈大笑起来。

    苏默站在一边看着,眼中满是欣慰,脸上却是微微撇嘴。大爷的,小太爷知道你们高兴,可能不能先照应好了咱这大功臣啊?还皇帝呢,一点礼貌都不懂,太鄙视了。

    “嘿!”正心中腹诽着,猛不丁肩头被人狠狠拍了下,转头看去,正迎上小太子兴奋的发红的面孔。那一对眼珠子,亮的如同俩探照灯似的,灼灼的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偷眼瞟了一眼那边还抱在一起的一家三口,苏默微微侧身,口唇微动着低声道:“干吗?”

    朱厚照贼忒兮兮的凑近,也低声道:“默哥儿,大发了,你要大发了!没听我妹妹都说你很好吗,这次父皇肯定要重重的赏赐于你的。啊哈哈,果然是本太子英明神武啊。”

    苏默不由挑了挑眉头,这叫喊上默哥儿了?话说咱俩有那么熟吗?你妹妹说我很好,郁闷个天的,被一个小萝莉发了好人卡有什么可高兴的?值得你这么兴……咦,等等!我去,这跟你有什么关系?还果然你英明神武的,有这么蹭热度的吗?太无耻了!

    苏默一脸鄙视的看着他,朱厚照大怒,一把扭住苏默衣领呲牙道:“你这什么眼神?若不是本太子一力推荐你,岂有这般结果。哎呀,莫不是你想过河拆桥?你太卑鄙了!我告诉你,休想!你必须报答我,报答我懂不?”

    苏默这个无语啊,小太爷报答你一脸啊。妈蛋的,老子辛辛苦苦治好了你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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