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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闲人-第2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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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日里在江西,任你再大的富户大家,在王爷面前都是唯唯诺诺的。别说跟王爷要一万两银子,如果能让王爷给个笑脸,他们自己都愿意主动掏一万两银子给王爷了。

    今个儿倒好,全然反过来了。王爷此时还能忍得住不爆发,刘养正觉得王爷已经很有涵养了。

    门口外有人语声低低响起,似是在小声争论什么,鬼鬼祟祟的。只不过厅中的人谁也没去理会。

    那是刚才厮打出去的二张兄弟。

    这俩货对这一手玩的都习惯成自然了。什么争吵谩骂、大打出手,都不过是蒙人的。大抵在遇到让他们感觉不好应对的事上,便会将这一手法宝祭出来,从而借此逃遁。

    只不过今个儿的买卖利益是在太大,两人虽然躲出去了,却并不甘心就此放弃。等到没人的地儿了,便又偷偷折回来,躲在门外偷听。直到听到里面苏默的说词,这才也被震惊了,忍不住的就在外面讨论起来。

    只是讨论的太过热烈,以至于有些忘乎所以,连隐藏都给忘了。不过所谓的隐藏也只是他俩自个儿的以为。在开始俩人往外扭打遁逃的时候,他们的把戏便早被众人看破。

    而等到他们以为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又折回来后,殊不知别说以苏默的灵觉早已看的清清楚楚,就是胖爷等几个耳目聪灵的,也都已然察觉到了。

    这俩自觉聪明的夯货,实在令人发噱。

    “一万两嘿,一成?!”终于,朱宸濠在沉默了良久后,这才收回盯着苏默的目光,搭下眼皮喃喃低声自语着,语气中说不出的讥讽和寒意。

    “苏公子,且不论这股本数目的问题,本王只想问一句,总股本共分十分,而本王却只能占一成,那么其他九成又要分配给谁?莫不是苏公子所言的大买卖,实则并不需要那么大的本钱,却来拿本王的银子做底?嘿,那倒是一番好算计!”朱宸濠低沉的声音回荡着,说到最后,目光陡然一厉,直直的再次盯向苏默,眼神中毫不掩饰的透出森寒的杀意。

    所谓养移体、居移气,气势这种玩意儿,是一种极玄妙的东西。朱宸濠身为堂堂王爷,此时真个动了怒后,毫不掩饰的全力放出自己的威势来,登时让整个大厅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几度。

    而这种气势,虽不如百战沙场的老兵那样,给人一种血腥之感,却别有一分说不出的煌煌之威,巨山凌压的感觉,便似在这一刻,天都要倾覆了也似。

    这种感觉只能意会不可言传,虽不能伤人,但如碰上心理承受差的,却也能令人心胆俱寒,从而留下心理创伤。

    换一个玄幻点的说法,这算的上是一种精神攻击了。

    苏默身旁的胖爷当即小眼一眯,腹内提起一口气息,暗暗戒备。另一边徐光祚也是目光一寒,手悄然扶上剑柄,冷眼斜视着宁王。只是他的眼底却是掠过一抹凝重,这毕竟是一位单字王爷,可不比鲁王世子和二张兄弟那样的空壳子。

    就在他二人紧张戒备之际,身为风暴中心的苏默却忽的呵呵一笑,面对着宁王爆发出来猛压过来的凌厉气势,完全不见有半分不适。什么巨山凌压,什么煌煌之威,与他而言都不过如春风拂面。

    神石改造的躯体,最注重的便是精神力。甚至到了最顶峰时,整个将生命的层次都彻底改变成纯能量体了,便如昔日的老和尚嘉曼那样。

    宁王区区凡间帝王威势,又如何能撼动,只差一步就迈进另一种生命层次的苏默?更何况,他还只是一个王爷,并不是真的帝王。这点所谓的气势,对苏默而言,还就真只是不过如同微风吹拂一般了。

    “王爷啊, 您这可真真的是冤枉在下了。”苏默云淡风轻的摆手道,淡淡的,连话音儿都平静的不带一丝波澜。同时对着满身戒备的胖爷和徐光祚略一示意,示意二人不必紧张。

    宁王眸子猛地一缩,眼底悄然闪过一抹凝重。往日里在他刻意的释放出这种气势后,便再大的官员、再豪富的世家,也会有那么几分局促表露出来,便想遮掩都遮掩不住。

    可是刚才那一刻,他却从苏默身上半点这种感觉都没收到。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此人的心理极其强大,强大到了一种甚至可敢与帝王相颉颃的地步。

    一个区区乡下来的小子,往日里名不见经传的文生,竟然能有这么强大的心理,这可真是有意思了。而且,细思此人的崛起,也是极其突兀,便似横空出世一般,之前完全没有半分征兆。

    这种种种种,这一刻,一一从朱宸濠的心头闪过,竟是从所未有的清晰起来。

    疏忽了,不单单是自己疏忽了,便是全天下的人怕都是没察觉到,这个人恐怕大是不简单啊。

    朱宸濠这一刻忽然福至心灵,心中前所未有的凝重起来,并对苏默重新定位起来。

    而苏默接下来的话,也再次传入耳中。

    “十份股本就是十份股本,在下岂敢有那么大的胆子相欺?至于王爷为何只占一成份额嘛,呵呵,盖因最大的份额必须要留给陛下啊”

    留给陛下?!这四个字一入耳中,朱宸濠顿时就是一僵,随即便是遍体冷汗淋漓
………………………………

第724章:真耶假耶

    留给陛下,留给陛下,陛下

    朱宸濠脑海中轰轰轰的便是这几个字回响着,他在听到这几个字后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是皇帝给他设下的套!他,暴露了!

    而紧接着的又一个念头就是,这个姓苏的小王八蛋要害自己。刹那间,朱宸濠浑身冷汗淋漓之余,两眼中露出极怨毒的眼神,狠狠的盯向苏默,恨不得扑上去掐死他。

    然而想法归想法,脚下却是半寸也未挪动,浑身便如突然没了一点力气也似,就那么颤颤的软倒在椅子上。

    这一刻,他是真的恐惧了。

    后世很多中都有描述,穿越者挥斥方遒、纵横捭阖,不但买卖天下,还总是跟皇帝一起合伙搞,结果自然是天下通吃,百无禁忌。

    好吧,那毕竟是,还是后世的。若是后世人们看到这些,自然没有别的想法,最多就是感觉过瘾畅快罢了。

    然则在这个时代,跟皇帝一起合伙做买卖,真实情况是,那基本上属于异想天开、痴人说梦。

    就不说跟皇帝做买卖了,单就随随便便一个人能见到皇帝的吗?天子高坐九重之上,连许多大臣都很难得见到一面。甚至很多臣子,一生中都难能跟皇帝正面对个脸、说上句话。

    这种形态才是这个时代的一种正常的常态。

    如今苏默忽然冒出句最大的股份是留给皇帝的,别说朱宸濠不信,连张悦几人都不相信。

    当然,相比朱宸濠来说,张悦等人并没什么恐惧之说,他们只是忍不住的苦笑。自家这位老大实在是胆大包天,忽悠人忽悠的太进入角色了,连这种不靠谱的事儿都蹦出来了。可是,那总得让人信不是?瞅瞅那宁王,那眼神,估计想掐死苏老大的心思都有吧,果然是吧。

    宁王不信,张悦等人不信,甚至连胖子都有些怀疑。然而,终归还是有人信的。

    谁啊?二张兄弟也!

    “啊?!陛下也有参与?那那我们呢?我们占多少?”

    “对对对,快说快说!咱们有多少?啊,还有皇后娘娘呢,皇后娘娘也该有的吧。苏讷言我跟你说,你可不能厚此薄彼,不然不然咱们定不饶你”

    声音响自门口,随着声音响起,两个火急火燎的身影挨挤着冲了进来,不停的大呼小叫起来。却不是躲在门外偷听的二张兄弟是谁?

    听上众人这个乐啊,纷纷都用看傻子似的目光看着这两人。便是朱宸濠这一刻也有些无语了,甚至连前一刻那恐惧的心情都有些缓解。

    斜着眼撇着这二人,心中又是冷笑又是不忿。弘治朝中,尽都是些这种玩意儿,凭什么他就能坐稳龙庭,自家宁王一系却只能老老实实的龟缩在江西一隅。

    想昔日初代宁王是何等英明豪勇,麾下十万大军用命,众志成城,威震塞外。关外异族但凡提起,哪个不是战战兢兢,不敢正眼相觑。便是那燕王朱棣比起来,也是颇有不如。

    若是当年那朱棣真能以约而行,如今的大明怕早不知如何强大了。又哪会有那什么土木堡之变?哪会让一些阉宦钻了空子,弄的天下不靖?更不要提如眼前这两个没脑子般的蠢货,竟也敢横行京师,还混的有滋有味的。

    这两个蠢如牛马的东西,甚至连真话假话都分辨不出,只听着利益便一头闯进来,全不想其中有多大陷阱,真真可发一噱!

    他越想越是不忿,倒是一时忘了恐惧。眼神虽在看着众人,却是显得空洞而无焦距,竟是一时走了神了。

    而二张兄弟却哪里知道自己被鄙视了?犹在那儿大呼小叫着,不停嚷嚷着跟苏默讨要股份呢。

    苏默心中大乐,看着这俩夯货,忽然从所未有的觉得这两人是如此的可爱。

    旁人不信他的话他岂能不知,倒是难得这两人却独独对他坚信不疑。好,这才是好盆友嘛。

    “二位张兄,你们对这生意有情趣,在下自是欢迎的。只不过你们拿的出一万两银子吗?如果能,那没问题,便也分你们一成就是。”苏默笑眯眯的说着,脸上神色那叫一个温和慈祥啊。

    张悦等人对视一眼,脸上都不由的露出古怪之色。苏老大够狠啊,有杀错勿放过,逮谁咬呃,是逮谁坑谁啊。就是不知道这俩二百五,回头发现自己被坑了后,将是何等模样。

    几人想想有朝一日,这二张兄弟那捶胸顿足、哭天嚎地的场面,肚子里简直都快要笑抽抽了。

    然而接下来苏默又一句话扔出后,他们便再也笑不出来了,齐齐愕然的看向苏默,满眼都是震惊不敢置信之色。

    “你们占一股,王爷那占一股,这样的好事儿自然也不能亏了自家兄弟不是。所以,几位国公那儿当然也要都占一股哦哦,还有厂卫和其他几位大佬,当然也不能排除在外。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吃独食可是要遭天谴的。所以娘娘那边嘛,便也就和陛下算作一起了”

    苏默掰着手指头点出一串儿的名字来,皱着眉头直摇头,似是为了不够分配大为苦恼。

    快停!众人听的脸儿都绿了,郁闷个天的,苏老大,你这是要闹哪样?听那意思,连自家人都要坑啊。我去!杀熟杀熟,果然是越熟越杀,杀起来才过瘾是不?

    这且不说,还有厂卫、朝臣天爷啊,您这是打算把全天下都坑了吗?作死也不是这么个作法吧?

    “那个哥哥啊”张悦使劲的咽了口唾沫,艰难的转向苏默弱弱的叫道。

    苏默大气的一挥手,“悦哥儿,放心。以咱们两家的交情,肯定是要多照顾几分的。不过明面上可不能额外多给你家,大不了到时候从我这里分薄一份出来,也算是感谢伯父这许多时日来的照顾了。嗯,别推辞,推辞就见外了。”

    张悦张大了嘴,快要哭出来了。从你那多分薄出一份不是,这个真不用了好吧。别见外?老大啊、祖宗欸,这事儿咱们还是见外点成不成?坑朋友这种事儿真的好吗?会天理不容的

    张悦此时很想上前捂住苏默的嘴,不过他最终也只是强笑着点点头,还要做出一副欣喜欢愉的表情。

    在他心中感觉,苏老大之所以这么说,多半是为了迷惑宁王和二张的,应该不是真的要坑大伙儿吧?既如此,那自己当然要给出默契的配合才是。

    什么叫兄弟?这才是!力挺,必须力挺啊。张小公爷满脸堆笑,跟朵花似的。当然,如果那笑容再真诚点、再自然点就更像了

    好吧,其实张小公爷真实的想法是,赶紧把眼前这关应付过去。待到没人时,一定要仔细问清楚某人,兄弟是不是就拿来卖的

    这边厢张悦等人满心惆怅,那边二张兄弟却被苏默抛出来的问题难为住了。

    一万两银子,一万两银子啊!那可是白花花、明晃晃,货真价实的一万两啊。他们拿的出来吗好吧,倒是确实能拿的出来,只不过也就仅仅是能而已。

    一万两白银,即便是放在任何一个大户人家那里,也绝对不是个小数目。一个搞不好,很可能就会伤筋动骨的。

    而如他二人来言,更是要好好筹谋一番,再东挪西凑一些,才能一下子拿出这一万两来。

    你说啥?刚卖给苏默宅子收了两万两?咳咳,那钱连根毛都没见到好吗?直接被苏默那黑心的忽悠着,给入资到这鬼的什么会所里了。

    所以,两兄弟要想参与这次买卖,那就必须实打实的往外掏银子了。

    按说他们有张家为后盾,每月都会给他们带来一些进项。而且每次进项都有个一两千贯,但是架不住两人手指缝太大,月月进月月光啊。甚至有些时候,还会出现入不敷出的现象。这回一下子让他们拿出一万两来,还真的是有相当的难度啊。

    “苏讷言,你你说的千百倍利,咳咳,这个是真的吧?你你可别骗咱们。不然不然”

    巨大的资金压力下,张延龄竟难得的智商见长,结巴着一句话就问到了点子上。

    旁边朱宸濠猛的目光一亮,瞬间把耳朵竖了起来。事到如今,无论事情究竟是不是如他想的那样,或者干脆就是这苏默在胡说八道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至少现在还没真正陷进去。

    既然没陷阱去,那一切事儿便也都有了回旋余地。最多自己就是来听了一个谎言罢了,谁又能无凭无据的奈自己何?便是皇帝对自己有了戒心,最多也不过就是怀疑而已,大不了自己再隐忍些时候,等到弘治不在了再说。

    宁王一系这许多年都忍了过来,也不差再等上几年了。至于说当今这位弘治天子还能制御多久,嘿嘿,据说这位皇兄这些年操劳的紧,身子骨很是堪虑啊

    而那位小太子,哈,在他贴心的“关怀”下,这个皇侄跟自己可是很亲的呢。相信真到了那一天,自己行事必将比现在更顺畅。

    所以,眼前这事儿似乎倒也不是那么危急,完全是自己心有所思,想的多了。既如此,那倒不妨好好听听,看看这里面究竟是什么鬼。

    按照那小子之前的说法,除了自己等人外,竟还要拉拢几位国公和厂卫也参与进来,总不能他连这些人也都骗了吧?若此,此事究竟真耶假耶?难不成

    至于说他只是在自己面前说说而已,只想着先骗自己入彀,可自己又岂是那般容易蒙蔽的?他所说的这些个人,哪个不是一方巨孽,是不是真的出了钱,是绝对瞒不过有心人的。

    那么,自己大可静观其变,待到彻底弄清楚了再来决断就是。想到这儿,朱宸濠愈发留神起来。
………………………………

第725章:暗助

    “千百倍之利?还要拉上朕一起?哈。”乾清殿上,弘治帝斜倚在一张软榻上,脸上满是古怪的笑道。

    下面站着姚公公,腰都快弓到地上去了,脑门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滚,却一动也不敢动。

    要跟皇帝做买卖,这个苏讷言得是多大的胆子啊,简直就是大逆不道嘛。皇帝爷爷掌御四海,乃天下之主,你有了好东西不麻溜儿的孝敬上来,却还想要皇帝出份子,这是一个做臣子该有的心思吗?他就不怕皇帝爷爷一怒之下,诛了他九族?

    可特么的这苏讷言自个儿作死,怎么就偏偏让自己来回禀啊。这要是陛下暴怒之下,给自己个挂落儿吃,那得是多冤啊。

    姚公公心中哀嚎,身子抖得愈发急了起来。

    “他倒是说了究竟是什么买卖没?竟要十万两的股本,哈,真是好大的手笔。”弘治帝完全不在意老太监的恐惧,倒是兴趣盎然的问了起来。

    姚公公身子又再抖颤了一下,脑袋垂的更低了,嗫嚅道:“回爷爷话,听回报说,那苏苏讷言不肯明说。说是要等先回了爷爷后,并且只能让参股的知晓。说是怕走漏了消息,那就不灵光了”

    他颤颤的说着,心下实是怕到了极点。那该死的苏讷言玩的什么狗屁关子,让自己这般来回复皇帝问话,这不是明摆着坑人嘛。

    果然,皇帝在听到他的回话后,明显就是一怔,半响都一言不发。殿上一时静悄悄的,落针可闻。于姚太监来说,却是凭生一种莫名的威压扑来,最后终是顶不住心里的恐惧,噗通一声跪了下去,颤声道:“爷爷饶命,奴才办差不利,万死,万死啊。”

    这一声嚎的,登时将沉寂打破。上面弘治帝微微皱眉瞥了他一眼,随即舒展开眉头斥道:“你这老货,瞎嚷嚷什么。行了行了,起来吧,朕恕你无罪就是。”

    姚太监一愣,随即便是如奉纶音,狂喜着又再叩头谢恩,这才颤巍巍的爬了起来。

    弘治帝也不理他,面上又再恢复成若有所思的模样,喃喃的道:“哈,这胆大的小子,这是要跟朕拆招吗?唔,倒是有趣,有趣”

    下面姚太监刚爬起来,听到这话心下又是一哆嗦,险些没再一头栽倒下去。天爷啊,跟皇帝爷爷拆招?是这样吗?那苏讷言真的是这个心思?这这这,这是何等的狂妄?他真是活腻了不成。

    可是,可是怎么听上去,皇帝似乎并没什么恼怒的意思,反倒是大有兴趣的样子?

    哎呀,这岂不是说,那苏讷言在皇帝爷爷的心中份量之重嘶,我滴个天爷啊,俺老姚这番可是大发了,大发了。

    他想到这儿,不由的心下大是振奋,一扫之前的恐惧畏缩。眼下不经意间得知了皇帝对苏默的态度是这样的,那只要他姚公公能抱住这条大腿,富贵荣华岂不是指日可待?

    要知道,说起与苏默的交往来,这满皇宫里的人里,他姚公公可是占了极大的先手的。毕竟,当初城外相迎,第一个和苏默接触的就是他了,这怎么也得算是有份香火情不是。

    他这正满心欢喜的想着,忽听上面弘治帝轻咳一声,不由的顿时心下一凛,赶忙将那些个乱七八糟的念头抛开,外表努力做出一副平静的模样来。

    “唔,你方才说,参与此事的还有朕那两个不成器的国舅?嗯,还有宁王?”皇帝淡淡的语音在耳边响起,不知怎的,姚太监总觉得那其中似带着某种说不出的含义,耐人寻味。

    只是他却不敢多想,连忙再次躬身回道:“是,寿宁侯和建昌伯两人合计分了一成,宁王独占一成。按照那苏默所言,还将会给几位国公也各分一成。每一股都是白银一万两计。”

    “嗯,一万两宁王行了,你下去吧。回去告诉萧敬,好生看着点,不可松懈。”片刻后,上面传来弘治帝淡然的语声,挥了挥袖子让他退下。

    姚太监心中大松了口气儿,跪地恭恭敬敬的又磕了头后,这才爬起来退着向后走到门边,待到出了门才转身而去。只是那背影看上去颤颤的,也不知是吓的还是激动的,倒让几个小黄门看的心中诧异。

    殿上,弘治帝仍然满面若有所思着。旁边杜甫轻手轻脚的从角落中走出来,给皇帝重新换了一盏参汤,这才又悄没声息的转到一旁侍立。

    “大伴。”片刻后,弘治帝忽然坐起身子,抬手取过参汤轻啜了一口,这才清声唤道。

    杜甫赶忙上前一步,回道:“陛下。”

    “这些日子来,朕那些个兄弟侄儿们过的可还好?朕似乎听说,某些人很有些不安分啊。”

    皇帝陛下淡淡的说着,语音平淡而没有起伏,便似乎是在说吃了吗,来了吗的闲话家常一般。

    然而唯有杜甫敏锐的捕捉到了,皇帝眼底那掩藏极深的一抹寒光闪过。对于这些个藩王们,大明可以说从当年的建文帝开始,历朝历代的君王都无时无刻不谨防忌惮着,谁都不想靖难之事再一次重演。

    便如眼前这位在外向来以宽仁著称的陛下,实则心中也是从未放松过这根弦。尤其是对宁王一系,那当年可是曾跟他这一系祖先的永乐皇帝有过誓约的。

    只是后来朱棣翻脸毁约,丝毫不提这茬不说,还展尽手段打压的宁王系,彻底沦为一个空筒子王爷了。其心中的不甘和愤怒可想而知,作为朱棣一系的后裔,又如何真能对他们放松警惕?

    弘治帝看似平淡的问话中,其中含义自也不问可知了。

    杜甫笑了笑,恭声道:“陛下说的是,不过几位王爷和小殿下们大都挺好的,很是感恩陛下之情。要说个别有些闹腾的,大抵只是听说了那位蒙古公主殿下似已心有所属,故而不忿闹些情绪也是有的。说起来也只是如孩子们为了争个高低上下的,借此因着父母的目光罢了。陛下乃是君父,可不正就是那父母的角儿吗。”

    弘治听的哈哈一笑,站起身来踱了几步,指着杜甫笑骂道:“你这老货,偏弄些假模假式来哄朕开心。”

    杜甫弯着腰,只是陪着笑不语。

    弘治又踱了几步,最后在窗前站定了,默然片刻,忽然伸手将窗户推开。

    此时正值三月,若在江南,已然是草长莺飞之境。而在这京都北地,却仍带着几分残冬的凛冽。便在窗户乍一推开之后,一股冷风瞬间灌了进来,吹动着站在窗口的弘治帝发丝一阵飞舞。

    杜甫赶忙从旁拿起件金丝绒氅,快步走过来给他披上。轻声劝道:“陛下,时节还凉,莫要受了寒才好。”

    弘治眼中闪过一抹暖意,点点头将大氅拢了拢,轻叹口气,低沉的道:“大伴,这些年也是累了你了。”

    语气有些萧瑟,亦有些喟叹。

    杜甫眼中闪过极浓烈的情绪,但却强自忍着咽了回去。摇头笑道:“老奴能伺候陛下,不知是几辈子休来的福气,哪有什么累的话?这宫里宫外的,不知多少人羡慕老奴的福分呢。”

    弘治帝欣慰的拍拍他肩膀,便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以他帝王之尊,能对身边一个太监如此赞誉,已是其他君王从不曾有的恩赐了。也便是他这个以仁孝著称、比之历代帝王都重情义的皇帝,才会偶尔露出这么一面。但要是再多说了,便是真的失了身份了。

    “蒙古公主一事,朕与那小王子既有约定,不宜太过强硬干涉。究竟谁最后能抱得美人归,却要看他们自己的本事了。既然人家姑娘自己心有所属,便各凭手段就是,却也不必依仗什么身份家世的,没的弱了我朱氏之名。回头你将朕的意思,一字不差的转达给他们。告诉他们,我朱氏先祖承天顺意,得以微末而起,横扫六合,一统宇内,此何其雄壮斯哉!后辈子孙若只是仗着祖上功绩才能让一女子屈服,真不配为朱氏子孙。望他们好自为之,莫要丢了朕的脸面!”

    他淡淡然的说着,语气平仄无波,却满含着不可抗拒之意。杜甫心下明晰,这分明是皇帝又一次变相的出手帮了那苏讷言一把。有了皇帝这个吩咐,那些个藩王世子们,哪还敢再以身份去压制苏默?无形中,便让苏默有了和王爷世子们抗衡的本钱了。

    如此看来,那位苏副使这次又小胜一筹,将原本在这件事儿上极为被动的局面,终于扭转过来。

    想来那些个王爷世子们,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定要重新考虑对苏默的态度了。便如前些日子鲁王世子朱阳铸那样的事儿,必然不会再出现。

    而且,怕是要不少人肯定会以为,这乃是苏默简在帝心,圣宠无极的表现。只是唯有杜甫知道,皇帝之所以忽然下了这么一道旨意,其中固然有偏帮苏默之意,但真实的原因,却是对此次事件被有些人蒙蔽之怒的一击强力反击。

    朝中现在有些人真的是有些忘乎所以了,他们整日介口中喊着国家社稷,却单单忘了,君就是君,臣就是臣。梦想以下克上,操纵皇权,倾覆之祸不远矣!

    这般想着,面上却绝不露出丝毫半分,只是一如既往的恭敬应着。待要回身去安排小太监传旨,却又听弘治帝忽然道:“另外使人去传谕苏默,让他后日入宫觐见。朕,很想听听此次和蒙古的契约,他究竟有个什么说法。”

    杜甫一惊,猛地抬头看向窗边。陛下终于要召见他了吗?君臣俩几番隔空交手,看来那小子已然通过了考验,终于让陛下下定决心了啊。

    隐隐间,杜甫忽然似看到一颗星辰的崛起,夺目璀璨,光耀长空,再也无人能将其阻碍。
………………………………

第726章: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什么买卖?唔,来来,近前些。”看着满面求知欲的二张兄弟,苏默笑眯眯的招招手。

    先前在会所里的一番会晤,虽然大致确定下来各家的投入和参与,但苏默却始终不肯稍露口风,这让宁王大为不满不说,二张兄弟也是抓耳挠腮,心中痒痒的不行不行的。

    这俩货脸皮厚,完全不在乎什么国舅爷的身份,便涎着脸一直跟在苏默后面追问。若是今个儿不能得到个信儿,怕是晚上觉都要睡不踏实了。

    而相比他俩人,宁王却显得气度恢弘的多,虽然心下不满,但是临走之时仍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甚至之前几次三番的怒火,都没在脸上显露出来。

    当然,没人知道的是,宁王在一出了会所大门后,脸色便瞬即阴沉下来。这让许多人家里安排在附近的探子都看的清清楚楚,很快宁王与苏默见面不渝的传闻,便飞快的传遍了京城。

    苏默对此毫不在意。别说他没看到宁王当面甩脸子,就算看到了,也最多不过一笑了之。宁王那些个小算盘,或许能迷惑的旁人,却又哪里能瞒得过他?说起来,有着后世金手指的他,甚至可能比宁王自己都要了解自己。

    所以,苏默现在表示毫无压力。只是被二张兄弟两个夯货一直这么跟着,也真是有些烦了。

    “哦哦,好好,你说你说。”听到苏默让二人近前,张鹤龄和张延龄二人互相对望一眼,不由的都是大喜,忙不迭的凑了过来。

    苏默左右看看,脸上满是谨慎小心之色,低声道:“二位国舅爷,此事关系重大,你们能保证守住秘密,无论是谁,一个字都不往外泄露吗?”

    两兄弟一阵的兴奋,毫不犹豫的拍着胸脯,齐声道:“讷言放心,京中谁个不知,咱们兄弟最是能守口如瓶,信守承诺了。别说一个字,便是半个字儿都不带外泄的。”

    苏默欣慰的点点头,旋即又再凑近了些,郑重的道:“好,我信得过二位国舅爷。那么,我也能!”说罢,很是凝重的拍拍二人肩膀,又再重重的点点头,随即转身扬长而去。

    张鹤龄和张延龄满脸迷茫,呆呆的站在原地半响没回过神来。直到老半天后,张延龄一脸纠结的看向张鹤龄:“老大,你听明白了吗?他究竟说的什么买卖?”

    张鹤龄张了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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