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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闲人-第2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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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来。

    他方才一直在这边远远看着,本是想着好好看一场大戏,却不料看到最后竟是那么一出收场。

    朱阳铸愤而离场,王义临时反水,这和他原本预料的剧本完全反转了,其心头之羞恼可想而知。

    待到朱阳铸恨发欲狂的回来一番解说,原本正盘算着怎么找由头教训教训王义的,却不料王义一回来直接抛出这么个大饵来。

    千百倍的利啊,别说千倍了,就是百倍之利,那也是何等庞大的一笔财富啊。他胸怀大志,正是急需大笔的银钱来支撑。为此,他甚至不惜在封地那边,收买了好几拨水匪大盗,直接以劫掠敛财。

    而今,冷不丁听说有这么大一笔生发,如何能不叫他失态?不过好在刘养正提醒及时,他总算反应的快。毕竟身边还有个鲁王世子在这儿,却不好冷了他的心才是。

    只不过这事儿到了这个地步,倒是要仔细斟酌一番了。说起来,他和苏默之间并无任何冤仇,若那苏默真的肯以这个买卖来投诚,说不得原本的计划要改上一改了。

    至于说朱阳铸这边,左右不过是些意气之争,大不了自己帮他从苏默那儿多抠出点利益来补偿他,想必安抚过去也不是什么难事儿。但就是不知,这事儿究竟有谱没谱,可别是那苏默红口白牙信口胡说,自己还傻乎乎的信了,那可就丢了大人了。

    这么想着,当下不由的沉吟起来。

    刘养正不愧为谋主,只瞄了朱宸濠脸色一眼便明白过来。当下微微一笑,拱手对着朱阳铸一抱拳笑道:“养正要恭喜殿下,贺喜殿下了。”

    朱阳铸正满脑门子官司呢,他恨死王义了,甚至比对苏默的恨意还要大。是以,打从王义出现在酒楼上时,一双血红的眼眸就死死的盯在王义身上,恨不得当场就扑过去,狠狠从这叛徒身上咬下两块肉来。

    至于王义说了什么,他却是完全没留意。此时忽然被刘养正这么一恭喜,当即就是一愣,随即怫然道:“刘庐陵什么意思?是在讥讽本世子吗?”

    刘养正是江西庐陵人,是以这个时代人,某些时候就习惯以籍贯来称呼对方,也算是一种礼节。

    刘养正深得宁王朱宸濠的看重,朱阳铸也正是深知这一点,这才能按捺着怒火,保持简单的礼数。否则的话,就他那性子,又正在火头上,换个人早被一通大骂过去了。

    喵了个咪的,老子这刚被人挤兑回来,丢人丢大发了,你忽然蹦出来恭喜我、贺喜我,这不是讥讽嘲笑是什么?尤其是还当着那个二五仔的面儿,这是几个意思?

    朱阳铸很愤怒。

    刘养正却半点也不惊慌,呵呵一笑,又拱手道:“世子想哪里去了?养正何曾对世子有过不敬之意。世子即将大大生发一笔,难道不值得恭喜贺喜吗?”

    朱阳铸一愣,怒容稍敛,疑惑道:“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就大大的生发了?”

    刘养正冲着站在那边的王义一点,微笑道:“世子方才许是没听清楚,王档头刚刚带回来了那苏默的口信。说是愿意拿出一项千百倍之利的大生意,以向世子和我家王爷赔罪,平了过去的过节。以我家王爷和世子的交情,这么大笔丰厚的生意,又岂能少了世子你的?如此在下说世子要大大生发一笔,提前恭贺一下又哪里不对了?”

    朱阳铸一呆,面上顿时精彩起来。似他这种二世祖,别看表面上风光威风,出门便是前呼后拥,好似什么也不缺似的。但是实则平常的花销很是有限。

    按照大明宗人府律法,世子每月确实是有一笔不菲的俸禄。但这笔俸禄的数目,放在平常百姓家自然是一大笔钱,可放在他身上,那可就杯水车薪,犹如鸡肋一般了。

    以他往日里大手大脚的花费,那点俸禄每月连个零头都不够,总是要鲁王府里公中再补贴一份才行。就这,也还是让他有些捉襟见肘,不得不在封地里靠着权势,不时找些来钱的路子,才算是勉强过的下去。

    只是这样一来,免不了就会引发无数的恶潮,以至于让他爹老鲁王每日里长吁短叹,感叹教子无方,不知私下里骂了他多少回。

    而今若是真能有这么一个千百倍之利的大买卖进项,那将让他再也不必为银钱苦恼,彻底摆脱窘迫的境地。

    可是,若就这么放过那个可恶的苏默,他又实在不甘心。一个低贱的贱民,竟然敢对他这个天潢贵胄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打脸,这口气不出,他实在是没法念头通达啊。

    不看那个王义此时一脸的嘚瑟吗?这个二五仔更是可恨,若不是他的突然反水,今个儿总要那姓苏的小子好看。自己也不用当众出这么大个丑了。

    咦,等等!这家伙忽然跑来传这么个话儿,怕不是也从中捞了不少的好处吧。直娘贼!这一个两个的,都拿够了好处,却单单让自己出乖露丑,现在又反过头来,想让自己就这么算了,真当自己是泥捏的不成?

    哼哼,千百倍的利,这种好事儿何必他们来许?何如自己夺了来痛快?至于说平了这过节,倒也不是不可以。但却必须以自己为主,待到生发了,以赏赐的姿态扔给他们几块骨头啃啃,既出了这口气,也彰显了皇家之人的大度。

    嗯,就是在这之前,却必须搞清楚究竟是什么买卖,又是不是真的有他们说的那么大的利。

    想到这儿,他脸上做出恨恨之色,斜眼看向王义,撇嘴道:“现在知道怕了,早干什么去了?千百倍的利,当本世子没见过钱吗?还有,你们说千百倍的利就是千百倍的利了,谁知道是真是假?那姓苏的小子最是奸诈多狡,怕不是胡说八道,想着哄骗咱们就此放过他吧。”

    听到朱阳铸跳出来质疑,朱宸濠在旁只是微笑着一言不发,目光却瞟向刘养正,眼底闪过一抹赞赏之色。

    刘养正微微一笑,提壶给他斟满酒杯,然后举杯相邀,一切尽在不言中。

    朱宸濠心中大快,很是给面子的举杯相应。君臣二人都是心下得意,只在一边瞧热闹。

    王义在旁看的分明,心中不由的暗暗冷笑。这一个两个的,都是些不知所谓的蠢货。他们又哪里知道苏公子的手段,却来这里存下些腌臜心思。哼哼,老子倒要看看,最后你们是如何收场的。

    至于朱阳铸的质问,以他的心思又怎会不明白?当下只是皮笑肉不笑的抱抱拳,回道:“世子,你信不信在下就没有法子了。说到底,在下也只是个传话的。如今话已传到,卑职身负军务,还要向我家督公回报,便就此告辞了。”

    说罢,也不去理会朱阳铸,又对着朱宸濠躬身一礼,随即招呼一声,转身扬长而去。

    这下子,朱宸濠和朱阳铸齐齐傻眼了。我去,这说着说着咋就忽然掀桌子了?啥时候这王义如此胆量了,竟然说走就走,一点都顾忌二人的身份了?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上下等级之森严可不是闹着玩的。以下犯上,那绝对是要上纲上线的。就比如下级和上级相处时,若上级不发话,下级是绝不敢自己说走的。否则,一个飞扬跋扈、抗上嚣张的帽子扣下来,这人的前途便算是完蛋了。任哪个上官,也不愿有这样一个下属不是。

    不过这事儿放到眼下来说,却让朱宸濠和朱阳铸又不好拿这个来说事儿。虽然说从身份上来说,王义确实比他二人低下的多。甚至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二人可不单单只是上级那么简单,而是绝对的主子。

    厂卫都是皇帝的家奴,而他们则是皇帝的兄弟,这要从大面儿上来说也是说得上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们终归不是皇帝。而王义若是以这个理由来说话,也让他们无话可说;再者,从隶属关系上,王义也不是他们的直属麾下。王义的上级是东厂,东厂可是有督公的。萧敬,萧克恭才是他王义的直属上级。

    人家都说了身负军务,要回去跟萧敬禀报,这话儿从哪里也挑不出毛病来。这事儿真特么的郁闷啊!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相对视了半响,朱阳铸一股子邪火终是压不住了,啪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起身大怒道:“这个贼王八,安敢如此!王兄,你便肯这么忍了,小弟却是忍不了了。我倒要去问问萧敬,他手下便都是这般跋扈之辈吗?竟连王兄和本世子都不放在眼里,可不是要造反吗?”

    他气呼呼的大声骂着,脸孔因愤怒而变得有些狰狞扭曲。朱宸濠听的也是面色微变,正待说话,旁边刘养正却忽的伸手一按他胳膊,抢先对朱阳铸道:“世子说的怕不有理,只是此事我家王爷却是不好出面。毕竟,我家王爷已然袭爵。依照大明律,非诏不得问政,更不宜与内侍有所结交。是以,此事还要世子多多劳烦。世子放心,我家王爷与你一向交好,宁王、鲁王进退一体,但凡有所需要我家王爷的地方,我家王爷能做到的,必当竭力而为。还有,此事毕竟牵扯两家巨大的利益,此中火候,还望世子斟酌,三思而行。”

    这话一出,宁王微微一怔,朱阳铸也是顿时一窒。脸上的怒容不变,眼神却深深的看了刘养正一眼,深邃而透着一股寒意。

    刘养正毫不退缩,就那么平静的和他对视着。良久,朱阳铸怒容稍退,忽的嘿然一笑,冷然道:“刘庐陵说的是,本世子受教了。”

    说着,转头又看向朱宸濠,抱拳道:“王兄,倒是小弟鲁莽了。也罢,此事小弟便不管了,这便回去闭门等着。总不能坏了两家的大利,倒是小弟的不是了。告辞!”言罢,再次一礼,甩袖而去。

    宁王微微皱眉,目送着他离去的身影,脸上若有所思起来。
………………………………

第719章:决断

    “王爷”刘养正转头看向朱宸濠。

    朱宸濠摆摆手,淡然道:“不必多说,我自知晓。只是就这样闹僵了,终是不美。”

    刘养正淡淡一笑,摇头道:“王爷多虑了,依臣下看,也没什么不美。”

    朱宸濠目光一转,哦了一声道:“养正有何高见?”

    刘养正正色道:“王爷,鲁王世子性情暴躁,偏又所求甚多,方才显然另有想法。这便犹如饲狼,饱食则我不足;而饲之不饱则必将反噬,其害一也;

    今日之事,东厂王义悍然反水,窥斑见豹,已可知其人背后萧敬的态度。若是萧敬进一言,到时王爷将何以自处?

    不顺,则为逆,必惹天子记恨;若顺,则王爷先失其义,他人又将如何看待王爷?之前所有付出一朝付之东流,与鲁王这边仍落得个反目成仇。

    倒不如似现在这般,最多不过就是鲁王世子心中怨怼,却远不至仇寇地步。

    对上则可免除天子之忌,也躲过直接与鲁王对面的窘地。对下,则以利益之说释之。天下皆知鲁世子之贪,其情在我,更有何人还能来说王爷不是?

    如此,则王爷方能进退有余,不羁于内。此中种种,还请王爷三思。”

    他淡然端坐,侃侃而言,一番话如醍醐灌顶,顿时让朱宸濠猛省。在惊出一身冷汗之余,心下又是庆幸又是欣慰。

    他原先只顾着多拉一些同盟,那么这些个分封的藩王,因惧怕削藩一事,利益相同,当然是天然的盟友选择。

    可若是其中哪一个真的恶了皇帝,而他还要与之往来密切,岂不等若自己把刀把子递到皇帝手中?

    皇帝究竟是占据大义一方,除非他现在立马就反了,不然的话,只消一道圣旨,或罢爵夺封,或擒押圈禁,生死便再也不由自己了,更何谈什么伟业大志?

    正如刘养正所说,此时闹出些不愉快,最多也只是朱阳铸自己心里不痛快而已,却尚未到反目成仇的地步。同时,也避免了被皇帝利用,驱使他去直接面对鲁王的尴尬。

    毕竟,以朱阳铸的性子,怕是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必将继续折腾下去。但之前还有东厂掺杂其中,便有些出格,也会转圜遮掩过去。但是如今看来,那东厂督公萧敬显然早已站了队了。一旦真闹大了,别说给己方遮掩转圜了,怕是不帮着落井下石就算烧高香了。

    而以当今那性子,最是在乎那个中兴的名义,号称仁善英明之君,若得知了朱阳铸种种手尾,岂能纵容坐视?更何况,再牵扯到苏默身上,皇帝还巴望着让苏默出手救治太康公主的前提下,可想而知,那接下来的手段将是何等凌厉了。

    说起当今这位皇兄,别看对他俩小舅子总是百般转圜,可那是因着后宫张皇后的缘故不得不为而已。倒是看看其对别的人,何曾有过半分宽仁?

    朱宸濠可不认为自己能有那么大的脸,让张皇后像袒护自己两个弟弟那样袒护他。那么,一旦他也牵扯进去,结局也就不言而喻了。

    不过好在今天刘养正机灵,借此机会,以小博大,区区数言便将自己摘了出来。自己有这样的机变聪颖之士辅佐,又有若虚先生那般大贤谋划,何愁大事不成?

    想到这里,朱宸濠顿时信心满满起来,但觉天下大事尽在掌握之中。前路便在如何多歧,笑到最后的也必将是自己。宁王一系,近百年来的屈辱委屈,也必将由自己洗刷,不负列祖列宗的期盼。

    “好,好!养正真我之陈平也。”朱宸濠满是赞赏的看着刘养正,击掌盛赞道。

    陈平者,汉高祖刘邦的谋主也。最擅阴谋之计,与张良一正一奇,终于成就汉家四百年江山。

    此刻,他用陈平来比拟刘养正,固然是称赞之语,但其野心也是表露无遗。

    然则这赞美落到刘养正耳中,却又是另一番滋味。不说失落吧,但却有股淡淡的酸楚。要知道,他刘养正自负之高,向来是以张良、韩信自比的。至于陈平之流,虽诡诈多谋,然则失之阴暗,又怎是他这儒家子弟瞧得上的?

    心中喟叹之余,面上却不露出分毫,只是含蓄的笑笑,嘴上自是一番谦逊。

    朱宸濠却并没察觉异样,得意过后又想起那桩大利,当下问道:“以养正看来,那苏默的买卖可做的否?他使王义来传话,孤王又当如何应对?”

    刘养正闻言,将心中杂念压下,略一沉吟道:“王爷与其并无仇怨,前者虽有些龌龊,但却都是别人冲在前面,说起来与王爷并无太大干系。如今既然那苏默有心与王爷示好,王爷大可示之以善,先听听他如何说,再做计较。是谓,听其言,还要观其行,善之善察也。”

    朱宸濠目光闪动,拍掌大笑。霍然起身道:“好,好一个听其言观其行。养正所谋,正合孤王之意。如此,你我不妨现在就去会那苏默一会,且好好听一听其言,察一察其行。”

    刘养正也赶忙起身,讶然道:“王爷现在便要去?会不会太急了点。这岂不是明摆着告诉他,今日此事,咱们便在当场吗。那”

    朱宸濠轻轻撇撇嘴,嘿然道:“既然定下了章程,及早不及晚。至于急不急的,你当那小子真不知道咱们就在这儿吗?嘿!那小子,却是有些不简单呢。”

    他冷然哼了一声,想到之前那一抹忽如横空而至的目光,眼底不由一抹忌惮之色一闪而逝。

    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苏默那一眼绝不是无意识的巧合,而是真真的发现了自己。他犹记得,当时那一瞥之间,对方目光中的戏谑之意。

    “不必说了,咱们这便去会他一会,正好也看看他弄出的这个所在,究竟是什么玩意儿。装神弄鬼的!”他暗暗的用力一握拳,有些悻悻的说道。

    不怨十王弟对这小子气恼如斯,便是换成他,不也是如此吗?一个幸进的平民小子,对上他们这些天潢贵胄,竟毫无半分敬畏不说,还敢带着戏谑挑衅之意,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两人下的楼来,也不骑马,就那么安步当车朝着名人会所而去。身后自有几个侍卫从附近走出,团团护住,紧跟而行。其中一个太监服饰的小监,倒腾着小步紧行几步,小心的跟在身后,却正是当日钱宁的好友,原内务府大太监李广的随身小太监忠儿。

    适才朱宸濠高倨楼头,与刘养正言谈之间都是些隐秘之事,自然不会让下人们跟在身边。忠儿便与一干侍卫都留在楼下,直到此时才跟了出来。

    几人一路行来,并不遮掩。早有人瞅见,一路往里跑着向苏默禀报。

    苏默正指点着孙四海几个细节之处,将自己的理念给他阐述明白。听到下人禀报,不由咧嘴一笑,转头对张悦几个笑道:“鱼儿上钩了,且随为兄一起去起竿吧。”

    众人皆笑,徐鹏举摩拳擦掌,兴奋道:“好极好极,小爷便早看这朱宸濠不顺眼了。整日介一副假模假样的,背地后不知如何男盗女娼,甚是让人倒胃口。今番终是落了小爷手里,定要整治一番才是。”

    张悦在旁听的发笑,调侃道:“徐元帅如此憎恨宁王,怕不是往日受了他不少气吧。我听闻那草包之语,最早便是出自这位宁王殿下之口,不知可对?”

    徐鹏举脸色一僵,随即便恨恨的怒目相视,叫道:“悦哥儿,你是想打架吗?”

    张悦哈的一声,一侧身将徐光祚让出来,点头道:“甚好甚好,便放马过来。”

    徐鹏举脸儿都绿了,瞅瞅冷着一副面孔的徐光祚,又再看看满脸坏笑的张悦,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最终转头看向苏默,哭丧着脸叫道:“老大,老大啊,你瞅瞅他们,这般当着你的面儿欺负小弟,那岂不是当面剥你的面皮?你便真忍得下?”

    苏默就叹口气,拍拍他肩膀,语重心长的道:“鹏举,男儿当自强。去吧,老大我永远是你最坚强的后盾。嗯,精神上全力支持你。”

    说罢,又再转头对张悦和徐光祚二人正色道:“都是自家兄弟,要有分寸。记住,别打脸。”说完,又再拍拍徐鹏举肩头,转身溜溜达达去了。

    徐鹏举傻眼,看看满眼放光,一脸坏笑逼过来的张悦二人,蓦的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撒腿就往苏默追去,一边哭嚎道:“老大,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可是你最最忠心的小弟啊”

    旁边胖爷、石悦、楚玉山等人顿时忍俊不住,齐齐大笑起来。看向前面自家少爷的背影,都是心中一阵温馨。少爷便是有着一股不同常人的气质,所有跟着他久了的人,都在不知不觉中被他潜移默化着。

    便如面前这几个国公世子,往日里哪一个不是眼高于顶的?在和自家少爷结识之前,又谁能知道,他们竟也有如今日这般随性嬉闹的一幕?倒是像那死去的李兆先,还有今日那个华龙的样子,才是这些个贵公子的常态。

    一帮人嘻嘻哈哈往外走去,落在众人身后的二张兄弟相互对视一眼,都有种怪异的感觉升起。只觉得在这个圈子里,自己二人完全被颠覆了认知。

    只是更让二人无所适从的是,两人偏偏对这种改变有些莫名的悸动。不知其始,不知期终,便似早已遗忘了不知多久的,唯有在久远的记忆中,姊姊尚未嫁入宫中时那段日子的感觉。

    这种感觉是如此陌生,而又如此熟悉,还带着淡淡的感动和温馨。很好,很好
………………………………

第720章:初见宁王

    苏默这还是第一次和朱宸濠见面,一见之下,不由微微一鄂。

    要说他以前对这位宁王的认识,大多都是来自于后世的影视之中。

    记得好几本中对这个宁王的描述,都是粗鄙低俗,给人的印象便是一个妥妥的纨绔;

    再要么就是如那部经典的唐伯虎点秋香中的形象,一个粗豪嚣张的莽夫。

    但是这会儿一见之下,却是完全颠覆了以上的认识。这位鼎鼎大名的宁王,不但和粗豪粗鄙什么的半分关系都扯不上,甚至连所谓的嚣张也看不出一点儿痕迹。

    在双方相互见礼之际,朱宸濠风度翩翩、温文尔雅,倒是像极了一个饱读诗书的文人。让人一见之下,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所谓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不外如是。

    老朱家的种儿会这么好?记得朱元璋那货整个一张大驴脸的吧,还满脸麻子来着。咋就能有这么俊俏的子孙?呀,该不会是不是亲生的吧。抽奖抽来的?要么就是充话费送的?

    苏默面上含笑应付着,眼珠子却叽里咕噜的转着,要是朱宸濠知道了这货此刻心里的想法,怕是能活活掐死他。这尼玛跟人家头回见面,就先yy人家是不是亲生的,这份奇葩也真是没谁了。

    两方主要人物相互见过了,下面自然是一帮子二三号配角登场了。除了徐鹏举吊着膀子歪着头,一副吊儿郎当阴阳怪气的模样外,旁人到都是中规中矩的。

    二张兄弟只是随意点点头,他们本就和宁王先是一路的,只不过后来被苏默用银弹生生砸到己方阵营里来了。现在两边见了面,自然也不会有多么亲热。

    要不是听着苏默又喊出有一笔大买卖,还号称千百倍之利的号子,二张早已先走人了。

    这无关正义与邪恶,而是稍有点羞耻心的人,都会对背叛者这个名头不得劲儿。

    徐光祚倒仍是一副高冷范儿,抱着剑一言不发,却紧紧跟在苏默身后亦步亦趋。

    朱宸濠看的眉头挑动,心中微微吃惊。他还真是没想到,定国公家里的这位世子,竟如此硬挺苏默。不是说这苏默背后的人是英国公吗?而所谓定国公也好,远在南京的魏国公也罢,都不过是看在英国公的面子上做个姿态罢了。

    但是今日所见,显然传闻与事实截然不符。看来自己的情报还是不够细致啊。

    他这么想着,以目示意刘养正。刘养正微微颔首,表示明白。

    二人这么一对眼色,苏默也注意到了他身边的这个文士。笑着抱抱拳道:“不知这位是”

    朱宸濠哦了一声,做恍悟状,笑道:“看我,这与苏兄初次相见实在是太过兴奋,竟忘了给诸位介绍了。这位乃是我的好友,江西才俊、庐陵刘养正是也。”

    苏默就眼神波动了下,这个朱宸濠果然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只一个简单的介绍,还不忘了收买人心。以他王爷的身份,竟称一个下属为朋友,单这份殊荣,怕就要让刘养正死心塌地了吧。

    他可是记得,历史上,这位刘养正正是宁王的头号谋主。几乎所有的谋划都是出自此人之手,可见其人受宁王多么的看重了。

    苏默却是不知道,刘养正固然是宁王身边不可或缺的谋士,但要说真正的谋主,却还有一位若虚先生呢。只不过那位若虚先生现在仍有官位在身,实在不宜暴露在众人面前,这才只显露出刘养正来。

    果然,刘养正在听了宁王的介绍后,脸上显而易见的闪过一抹红晕,躬身抱拳跟众人见礼,谦逊道:“正不过多读了几本书,哪敢称什么才俊,全是王爷不吝鄙薄,赏识拔擢而已。若真个论起才子,此处还有谁能比苏公子更能当得?前有词、曲、谱、画四绝称世,后有慷慨歌燕市,不负少年头的绝唱,燕市公子的大名,如今早已传遍中原,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这番盛赞一出,张悦等人都是大为受用、与有荣焉,便是高冷的徐光祚都瞟了他一眼,目光略带温和。

    徐鹏举更是大咧咧上前拍拍他肩膀,点头道:“你这人倒是肯说实话,不错不错。就是可惜了,咋就跟了这么个人呢?我跟你说啊,你这个主子最是阴险,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你趁早离了他的好。”

    好吧,这货就是一棒槌,发起性儿来哪管什么当面不当面的。一番话毫不遮掩的就扔了出来,众人不由的都是面面相觑。

    刘养正心中恚怒,却又不好发作。当下面色微冷,微微侧身避开他的手,却把目光看向苏默。那意思,你家的兄弟你就不管管?这有些太过分了吧。

    苏默仰天打个哈哈,上前把徐鹏举扒拉到身后,自个儿却一把搂住刘养正的肩膀,笑嘻嘻的道:“崩理那货,就是一直肠子,从不会拐弯。哈,这个不重要,快跟我说说,你刚才说的,如今天下都知道了我的名头,这事儿是不是真的?”

    刘养正目瞪口呆,愕然的看着他,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说话了。大哥,咱现在说的是这事儿吗?重点,重点啊!这咋的一张口就歪楼呢?

    还有,我和你有这么熟吗?咋赶脚你好像是我失散多年的兄弟似的?

    刘养正有点懵圈,懵圈的同时也不由的苦笑。这尼玛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这特么都什么毛病啊,俩大男人家的,上来就勾肩搭背的,隔不膈应啊。

    刘养正这个别扭啊,甚至连刚才的恼怒都忘了。身子不得劲儿的微微挣动着,想要挣出搂抱,却是挣了半天也没挣脱。

    尼玛,这姓苏的看着瘦瘦弱弱的,咋这么大的劲儿呢我去,哥,你是我哥,亲哥好吧,你能放开手吗?俺不搞基的

    刘养正满脸通红,都快哭了。

    朱宸濠微微蹙眉,看着这一幕暗暗寻思。这是算是隐晦的向自己传达什么信息吗?还是说,表示他其实根本就不在乎我这个王爷的名爵?

    有意思,倒是要看看,你究竟还有什么手段。若是想就此糊弄过去,那却是想都别想。那桩千百倍之利的大生意要是不存在,或者不让自个儿满意了,那便让你看看,一个王爷的怒火会有多恐怖。

    至于说徐鹏举的废话,朱宸濠压根就没放在心上。一个草包而已,若不是顶着个魏国公世子的头衔,甚至连让他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巨龙会在意蚂蚁的叫嚣吗?在朱宸濠眼中,徐鹏举甚至连只蚂蚁都算不上。

    “苏公子这不是待客之道吧,就不打算请我等进去坐坐?这一大头午沸沸扬扬的,说起来本王真是有些口渴了,还要向苏公子讨杯茶喝呢。”

    心中盘算着,朱宸濠也不去管刘养正求助的眼神,抬手抱抱拳,淡淡的冲苏默说道。只是这次自称,却从我变成了本王,隐隐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苏默哈的一声,似乎这才反应过来。一拍脑门,懊恼道:“看我看我,这跟王爷初次相见给兴奋成什么了,都忘了这茬儿了。”

    朱宸濠脸颊就微微抽搐了下,这话儿可不是刚才他拿来搪塞的借口?这会儿却给这小子原封不动的送了回来。此人性子睚眦必报,却是丁点儿亏也不肯吃啊。

    这般想着,面上却不露声色,只是微微一笑,摆手道:“无妨,看来苏公子与本王,倒是一类人啊。”

    这话说的似是大有深意,但也可看成是一句场面话,并没有毛病。然而让朱宸濠想不到的是,苏默在听了这句话后,却忽的脸色一变,猛地身子顿住,正色道:“此言差矣,王爷,苏某可万万不敢苟同。在下与王爷,完完全全就是两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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