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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少年行-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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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轩轩从叶少缘的语气中听出了他对自己的冷淡,从没有男人会以这样的态度和她说话,她的自尊有些痛,道:“多谢公子提点。”言罢,她站起身,走向门口。

    叶少缘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忽然觉得那身影很萧索,完全不似眼中的风华绝代。叶少缘生出了一丝怜惜之情,劝道:“既已堕入青楼,又何苦追逐那些虚名,不累吗?女子无才便是德。”

    石轩轩停下了脚步,再也忍不住情绪的爆发。她神sè一改方才的温柔,完美无瑕的脸上浮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坚强,道:“我只是想更好的保护自己而已,谁想活在青楼之中?我需要这些名,有了这些名,那些好sè的男人们,才会更加的敬重我,不敢轻薄我。因为我的才华,盛名之下,任凭你是封王拜相的权势,还是挥金如土的富贵,谁敢鱼肉与我?谁说的“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句理当诛心之语,我说女子无才便是奴才对。
………………………………

第三十九章 色字头上一把刀

    石轩轩的话,字字如重锤般,敲击在了叶少缘的心灵深处。“女子无才便是奴”,好个敢想敢做的花魁娘子,她的女权意识远胜当代女xing的认知。叶少缘有些后悔,妄自对这样一位出淤泥而不染、不甘屈服于自身命运的坚强女子下定论。

    石轩轩幽怨的目光如同钢针般扎在了叶少缘的身上,令他感到刺痛难当。叶少缘竟有些理亏的低下了头,不敢直视石轩轩的眼睛。从来没有哪名女子,能让他产生如此莫名的负罪感。

    绛红脸上的神情有些错愕,自家小姐的涵养功夫极深,在人前,从不流露出自己的真实情感,今ri却有所不同。绛红走到石轩轩的身旁,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轻声唤道:“小姐。”

    石轩轩的身体因情绪激动而有些颤抖,她回头看了眼不知如何是好的绛红,才觉察到了自己的失态。她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何以会对一名素昧平生的男人大动肝火,这很不像自己。

    石轩轩自嘲一笑,留下了那“木头”书生和羞愧难当的叶少缘在屋中,自己则随绛红快步离去。

    叶少缘在石轩轩走了一段时间后,才抬起头,抓起玉桌上的茶壶,猛灌了几口热茶,平复了一下大受震撼的心神,暗道:原来世间女子也不尽是些索然无味的清水,还有石轩轩这样外苦内甘的香茗。只不过她这苦,就算天下之大,怕也没几人能够忍受。

    石轩轩走出房门的那刻,美轮美奂的脸上又浮现出了招牌式的自信微笑,完全不像刚刚真情流露时的模样。那时的石轩轩才更真实,现在看来,她的微笑更像是强迫自己镀上去的保护sè。

    石轩轩扶住栏杆,望了望棋馆一楼的开阔大厅,方才离去的人们,已经陆续归位。她和“棋圣”徐纪的下半局比赛,终于要开始了。

    二楼的一间客房。屋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名身着天蓝sè长袍的长者,在数名弟子的簇拥下走了出来。那数名弟子中,竟还有几名年轻貌美的女子。

    石轩轩看着这名德高望重的老人,却想起了那可恶的叶少缘,冷哼一声,道:“你眼倒贼,上兵伐谋么?”

    石轩轩千娇百媚的走向了徐纪,徐纪微眯的眼睛,瞳孔竟暗自放大了一圈,盯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尤物。

    石轩轩动人一笑,身体靠向徐纪,红sè的薄唇贴在了他的耳边。

    徐纪贪婪的嗅着石轩轩发丝上散发出的沁人香气,感受着她身子的温软,老脸变得通红,身体的某个部位直立了起来。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石轩轩轻声道:“徐先生,你若能胜我,那么晚上请到玉女楼一叙,我等你。”

    石轩轩说话时吐出的热气,搔的徐纪心痒痒。这老而弥坚的徐纪,早已没了下棋的心思。他现在只想快点胜了石轩轩,好尝个鲜,一亲她的芳泽。

    徐纪宽大眼镜下的sè眼迷离,再无棋匠宗师的风范,和街上的老流氓无异。他点点头,猥琐答道:“晚上,我定然会叫姑娘满意。”

    两人进了对局室,各自的心境却起了变化,石轩轩观的是棋局,而徐纪观的却是她。

    棋,乃养心之道,心乱则棋迷。徐纪sè心骤起,自然无法专注于棋局。他越想早些获胜,下出的昏招却越多。本已被徐纪牢牢掌握的局势,渐渐被心思缜密、步步为营的石轩轩片片瓦解。

    待徐纪惊觉棋局的时不我待,从石轩轩**横尘的幻想中脱离出来之时,他脑门上已惊得全是冷汗。徐纪的棋子完全被石轩轩困住,已经是无路可走。

    徐纪紧闭双眼,一阵钻心的头疼袭来,暗道:好狡猾的女子,竟故意乱我的心志。我打拼多年的显赫名声,竟被一时起的sè心所破,致使晚节难保,悲哉痛哉。

    徐纪痛苦的睁开眼,第一眼就看见了手托香腮、微笑着等待自己落子的石轩轩。石轩轩的样子可爱至极,但在徐纪眼里却是无比可恨。他气sè灰败无比,长叹一口气,从棋坪中抓起一把棋子,投在了棋盘上。随着,徐纪的投子认输,唐朝第一位“女棋圣“诞生――石轩轩。

    从此,石轩轩的才名轰动长安城。当今天子感其才华,亲封她为“花魁棋圣”,王侯将相莫敢欺辱。

    叶少缘在棋局还未结束时,便先行离开了观星楼。

    那书生随是意犹未尽,但还是追着叶少缘出了棋楼。他望着叶少缘那看不出喜怒的脸,问道:“你不等棋局结束了再走吗?”

    叶少缘侧过脸,看了他一眼,戏谑道:“你居然活了!知道结果的棋局,还有必要再看吗?”

    书生面上一红,充满疑惑的道:“哦,谁胜了?”

    叶少缘笑了笑,拐了个弯子,道:“你希望谁胜便是谁胜。”

    书生听了这句话,再榆木疙瘩的脑袋也开了缝,明白了他的意思。不过,他心中却是喜忧参半,喜的自不必说,爱慕的女子得偿所愿;忧的却是石轩轩和他的距离越拉越远,怕是今生也难再有交集了。

    叶少缘看书生的神sèyin晴不定,隐约明白了一些他的心事,问道:“兄台,看你也不是长安人,不知是为何而来?”

    书生收回心神,道:“实不相瞒,我此来长安是求功明。当今天子圣明,不拘一格降人才。明年chun天,我朝将重开科举考试,使吾辈这种无权无势之人,有了出人头地为万民谋福利的一线之机。”

    叶少缘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他道:“我看人最准,你是天生的读书材料,来年或可高中。”

    那书生木讷的笑了笑,道:“多谢兄弟吉言,若我孙伏伽真能榜上有名,一定会登门拜谢。”

    叶少缘坏笑一声,道:“别别别,你还是去拜谢石轩轩来的实在些。状元和棋圣倒也算是良配”

    孙伏伽无奈,叹道:“叶兄,你又取笑我。我对轩轩是发乎情,止于礼。她只是我的一个永远不会实现的梦而已,能望到便好,从未奢求拥有。”

    叶少缘听他一言,也生出了好奇之心,心道:真不知道像她这样的女子,会喜欢怎样的男人?

    叶少缘和孙伏伽出了文乐坊时,天sè已晚,两人虽觉投缘,也只好互道珍重,改ri再叙。

    叶少缘回到医馆之时,已是月上枝头,晚街寒凉。叶少缘裹紧了长袍。抬头望了望那漆黑夜空上、挂着的缺角月亮,忆起了小时候在战场中死去的同袍,生出了一丝悲凉,叹道:“缺月、缺人……”

    “更缺钱……”医馆门口传来了一道清脆的童稚之声。

    叶少缘收拾起悲思,看着那双大而明亮的眼睛,正是侯文节的亲弟弟――侯紫。

    叶少缘略显尴尬,道:“小弟0弟,这么晚,还不睡。”

    侯紫双手托腮,坐在了门口的石阶上,眨着大眼睛,道:“显而易见,特意在等你。”

    叶少缘以为他是来讨要医治艾钱的药费,心情忐忑,道:“哦,最近手头比较紧,那药费可否宽限几ri?”

    侯紫看了眼叶少缘,哭笑不得道:“我不是来讨药费的,医馆可没穷到,需要大晚上来追债的地步。我等你,是因为我要替我哥哥给你传句话,我不帮哥哥把这件事情办成了,便睡不安稳。”

    叶少缘知道侯紫一向最听侯文节的话,以他的个xing,不办成侯文节吩咐给他的事,的确是会寝食难安的。

    叶少缘松了一口气,心道:只要不是来要账的,那就是好消息。”

    叶少缘坐到侯紫旁边,道:“我现在长安,举目无亲,倒真有点思念你哥哥了。侯大公子有什么事找我吗?”

    侯紫道:“我哥今天来找你,你却没在。下午的时候,他便随太子殿下,去了外省考察民情,须得个几ri才能回长安。他让我转告你,先留在医馆,他办完事后,马上给你们安排住处。”

    叶少缘心道:这侯文节公事繁忙,还惦念着自己,实在是个好朋友。

    侯紫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道:“话已经传到,我去睡觉了。对啦,以后早点回来,医馆关门关的早,若不是我等你,你就得喝一夜冷风了。”说罢,他拍了拍屁股,走进了医馆。

    叶少缘点点头,道:“知道了。”他随侯紫进了医馆,侯紫突然想想起了什么一样,转过身,望着叶少缘,道:“对了,我问过师傅了,你可以在这里打工还钱,一天10钱。”

    叶少缘道:“好,我明天就上工。”

    叶少缘走进后院,回了客房,看见艾钱也没睡下,又在把玩着核桃。

    叶少缘好奇这“小人jing”怎么会对这些东西有了兴趣,问道:你天天拿着这么些核桃做什么?”

    艾钱没好气的道:“谁似你那么闲,一溜达就是一整天,我当然在想办法挣钱,要不然就要露宿街头了。”

    叶少缘嗤之以鼻道:“就凭你手里这几个核桃?”

    艾钱白了他一眼,道:“现在还是初始阶段,等到我有了本钱,开始大规模加工之时,你就等着数钱数到手抽筋。”

    叶少缘身体有些累,看着大病初愈,jing神却好过平常的艾钱,没jing打采的道:“休息久了,就是闲不住。我不陪你,先睡了,祝你早ri发财。”

    艾钱没搭理他,手里依旧握着一只核桃,不知道在上面刻画着什么。
………………………………

第四十章 邪寒入体命难全

    乌云遮月,挡住了圣洁的月光,整个长安城便笼罩在了黑暗之中。冬ri的夜晚变的更凉,即便炉中的炭火烧的很旺,叶少缘将被子裹得极紧,身上还是不时传来阵阵寒意。

    半夜时分,叶少缘被那个伴随自己很多年的恶梦惊醒了之后,便再也睡不着了。自从他来到了长安城之后,这个无比真实的梦境,出现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

    叶少缘浑身冰冷,蜷缩成一团,还不住打颤。叶少缘看了眼睡在旁边的艾钱,却毫无异样,证明屋里的温度绝对没有这么低,暗道:难道我染了风寒?

    叶少缘想起那半人半仙老头留下的无名书,心道:自己按书中记载的运气方法,吐纳片刻,定能祛除恶寒。他曾在长安城外试过此法,虽是浅尝辄止,但也深深体会到了其中的好处。

    叶少缘恶寒难耐,似要结成冰人一般。他怕吵醒很晚才睡的艾钱,所以轻手轻脚的从床上慢慢爬了起来。他依无名书中所记载之法,闭上双眼,舌抵上腭,盘膝坐定,双手捏诀,平放于双膝之上。他在屋内感受到的自然之气,远不及那夜在城外时的充沛,非常微薄。但他的丹田之处也慢慢积聚了一团细微的气流,开始向冰冻的主脉流淌。一阵微弱的暖意,开始在身体中升腾。随着时间的流逝,叶少缘丹田的涓涓细流开始慢慢汇成江河。他只觉得浑身温暖,寒意被丝丝抽除。

    待叶少缘睁开双眼时,天已经蒙蒙发亮。叶少缘吐出了一口气,只觉得全身上下舒爽不已,比一觉自然醒来,还要jing神不少。叶少缘暗道:这功法实在是玄妙,别人睡觉的时候,我反倒可以炼气,此消彼长之下,岂不是比别人多了一倍的修炼时间。难怪那老者武功如此厉害。

    叶少缘虽然感应天地元气的技巧越来越纯属,能纳进体内的气息越来越多,但还是只能走一个单循环,丹田入,诸脉出。气息在体内奔流的热闹则已,却不能在体内存入哪怕一息。叶少缘摇摇头,想的头疼,暗道:我太心急,泰山绝不是一天能堆积起来的。我还是需要假以时ri,仔细揣摩气息在诸脉流淌的规律,方能真正入道。

    叶少缘的个xing有些极端,对自己不感兴趣的事物,哪怕别人求着、哄着也绝不去碰;而一旦自己对它产生了兴趣,那即便是穷极一生,也要研究透彻的。另一方面来说,叶少缘也是个极聪慧之人,不是任何人都能想学哪件事,就能把那件事做好的。

    叶少缘暂时放下心中的不解,凡事不可不求,也不可强求。他推开屋门,想去外面呼吸一下清晨的纯净空气。可是事与愿违,他刚迈出屋子,便袭来一股冲天的药气,直熏的叶少缘yu呕。他立刻感到有些后悔,做出这要在医馆打工还债的决定。

    医馆的院子里,坐满了正在用药碾子磨药的小童。

    叶少缘对药味十分敏感,捂住口鼻,嘟囔道:“地主家也不带这么压迫童工的,天寒地冻的,起这么早作甚?”

    侯紫耳朵倒灵,听见了叶少缘的话,站起身,解释道:“那就是你有所不知了,不是馆主苛刻,而是这批药材实在是太过娇嫩,必须得在清晨天地之息最为纯净之时,经由童子之手研磨,才能最大的程度的保留其药xing。这批药材可是要送进皇宫大内的,极为珍贵,所以我们也只能辛苦些了。”

    叶少缘听他此言,心下一惊,暗道:这庙虽小,却藏有真神。这设在民间的医馆,居然能和皇宫大内搭上线,可见妙手斋的馆主绝不是寻常的郎中。难怪贵为静国公之子的侯紫,会心甘情愿的在此地做一名小药童。

    叶少缘点点头,刚要回屋,却被侯紫喊住了。

    侯紫故意咳嗽了两声,道:“叶哥哥,你不是说今天开始上工吗?刚好后门有两大车的药材要搬进院里,人手不够,你去帮帮他们。”

    叶少缘yu哭无泪,老远闻着这药味,腿就软了,何况是去抗药材呢?他决定哪怕去酒楼里去刷碗,也绝不再这里收罪。他搪塞道:“我先去吃口饭,回来就去帮忙。”说罢,转身yu走。

    侯紫却抢先一步,伸出小手拉住了他,笑眯眯的从怀里拿出了两个圆饼,递给叶少缘,道:“我哥哥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他虽不在长安,但我一定会代他,照顾好你们。你这几天为了看护生病的艾钱,几乎天天熬夜,这是我特意给你留的两块药饼,滋补效果很好,趁热乎快吃了。”

    叶少缘不能拒人好意与千里之外,无奈接过药饼。不过,他刚一闻到那股刺鼻的药味,胃里便是一阵痉挛,险些就吐了出来。

    叶少缘赶紧把药饼还给侯紫,慌张的道:“迷糊,我刚想起来,我吃过饭了,我这就去帮忙搬药材。”言毕,他头也不回的往后门跑去了。

    侯紫眨巴着一对明亮有神的眼睛看着叶少缘,觉得这慌撒的太不高明。他摇摇头,然后使劲的咬了一口松软的药饼,唧着嘴,含糊不清的道:“怪人,不识货。这饼子可是御膳之一,当今圣上吃的东西,一般人想吃还吃不上哩。”

    叶少缘出了后门,看见地上停着两辆大拖车,上面都堆着山般的药材包,看着就眼发黑。他又看了眼身边那些老弱病残的“战友”,咽了口吐沫,心道:这黑心的馆主,这么多的货物,就找这么几个虾兵蟹将来搬,这不要了亲命了嘛。

    现在,叶少缘已然上了贼船,想中途下船是没门了,只得豁出去这百十斤的肉了。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毛巾,将自己的脑袋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黑宝石般的眼睛,这才放心去搬药材。

    叶少缘搬完这些药材时,太阳早就下了山。他拖着饥肠辘辘的身体,死狗般的爬到了客房的床上,浑身酸痛,真是名副其实的又累又饿。当然,不是医馆太抠,不管饭,而是医馆里的饭菜,全是用各种药材作为调料制成的。叶少缘初次见到配料为中药的饭菜时,直想骂娘。待叶少缘看到连盘拌豆腐配的都不是葱,而是连翘时,他就彻底崩溃了,连骂人的心情都没有了。

    艾钱则潇洒的盘坐在木椅之上,手上举着一对被处理的油亮的尖嘴核桃。他的神情陶醉,如同在欣赏一件价值连城的艺术品。

    叶少缘趴在床上,勉强喊道:“艾钱,你要是还有人xing,就放下那对破核桃,去街上给少爷买碗馄饨。”

    艾钱从美妙的幻想中,回到了现实。他歪头看了眼疲惫不堪的叶少缘,惊讶道:“呦,少爷你上哪去了,累成这样。”

    叶少缘已经饿的没有jing神再和他说话了,他用最后的力气,指了指门口,示意艾钱快去。

    叶少缘吃了碗艾钱买回来的馄饨,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艾钱帮他盖好被子,看着虚弱的叶少缘,取出怀中有光锃亮的核桃,轻声道:“再过段时间,我们便不用过现在这样的苦ri子啦。”

    正当夜幕降临,叶少缘沉沉睡去之时,他又沉湎在了那无限循环的噩梦之中。他再次被噩梦中,那黑脸人朝自己挥出的惊天一剑骇醒。黑脸人那不可抵挡的杀意,清晰的至今令叶少缘后背生寒。说到寒,叶少缘竟又感受到了丝丝彻骨的凉意。凉意渐渐增强,在叶少缘体内生成了一股恶寒,流窜于诸经各脉之中。今晚这寒意,远胜昨天,叶少缘的面上已经隐约生出了白霜,身体已经有些僵硬。

    叶少缘久经杀场,求生意识极强,他强运心中的最后一丝清明,勉力坐了起来。叶少缘再次施展出了无名书中记载的炼气术,这是现今唯一能克制这怪异寒气的方法了。屋内微薄的天地气息,又开始纳入叶少缘的丹田之中。但这些气息,刚流入他体内的经脉之中,便被那比昨ri强盛了许多的寒气吞噬,竟不能起到丝毫的作用。

    叶少缘的身体越来越冷,身上蒙了一层白霜。屋里的天地气息不够,冲不破阻在他经脉之中的寒气,他只能努力试着将自己感知天地气息的范围,继续向外扩张。叶少缘身体中散发出的无数根不可见的气线,开始不断伸长,直至触到了坚硬的墙壁。

    叶少缘的眉头紧皱,咬紧钢牙,身体散发出的气线若不能冲破这道墙壁,那等到寒气入内脏,就真的万事皆休了。

    叶少缘已经拼尽全力,但他毕竟修为尚浅,气线再不能向前突进一分。叶少缘绝望,却洒脱一笑。既然已经必死无疑,那为何不在最后之际,留下个好卖相呢?

    艾钱忽的在睡梦中抱怨了一句,道:“大半夜的点什么灯?”说罢。他将被子蒙在了自己的头上,又开始呼呼大睡。

    没人点灯,也不是艾钱的错觉,叶少缘胸前那块叶子形状的吊坠亮了起来……
………………………………

第四十一章 长安第一温柔乡

    正在这股莫名生成的邪寒之气将要侵入叶少缘的内脏之时,他的胸口处忽然产生了一阵温热。叶少缘清晰的感觉到了体内的寒气,在触到了胸中的那团热流之后,如同受了惊吓的蜗牛一样,缩了回去。寒气虽然不能灌进叶少寒的脏器,但是仍滞涩于他的经脉之中,造成了他的身体依然冰冷异常。

    叶少缘不知胸中的这股暖流从何而来,但的确是将他的xing命从牛头马面手里抢了回来。他如今只觉的这夜太漫长,想死死不了,想活却不能动。叶少缘忽然觉得有些恼怒。久疏战阵的他,xing子逐渐变得平和,但他毕竟也曾杀人如麻过,骨子里隐匿的那股狠戾之气终于显现了出来,暗道:鬼门关都拦不住我,区区几点寒气,能奈我何?

    叶少缘的心如铁般坚硬,生出了一股执拗之气,再也不想对体内的寒气妥协。如同他多年前,独自在沙场上面对那百余敌骑时一样,毫无退缩之意。我若求生,无人可让我先死。

    叶少缘的心神坚定,再无丝毫杂念,一心向外探索那无尽的天地之气。叶少缘身体上向外发散出的那无数根不可见的气线,似也受叶少缘情绪的影响,变得无比坚韧起来,居然通过了一直无法穿透的墙壁,触到了墙外的世界。外面世界的天地元气,数倍于屋内,叶少缘丹田之内的气息迅速增长,旋即如泉涌般,冲破了被冰冻的经脉,开始在体内流转。那股邪寒再次被充裕的天地气息,驱出了叶少缘的体内。叶少缘全身所结的白霜,也随着寒气的流失、渐渐褪去,面上又呈现现出了正常人的肤sè。

    叶少缘的危机褪去,他胸前挂着的那吊坠的光亮,也渐渐的黯淡了下来,屋里又恢复了黑暗。

    叶少缘睁开双眼,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看了眼身旁仍在熟睡的艾钱,心里不由的对刚才自己与体内那寒气的斗争,产生了虚幻之感。

    他再次闭上双眼,运起那无名书上的炼气诀,身上探出的无数气线,再次突破了墙壁的阻碍,吸收到了外面的天地元气。

    叶少缘这才确定方才的那一幕不是梦幻,心里暗自庆幸道:那寒气虽然邪门,倒也不失为我炼气时的一个绝佳对手。若没有这难缠的寒气,我的感知范围,绝不会扩张的这般快。

    随后的几ri里,叶少缘的小ri子过得比白开水还平淡。他白天在医馆帮工,无奈的忍受着药草味的煎熬。这药味叶少缘勉强能忍,可是医馆提供的那药膳,他实在是忍无可忍了。这些侯紫眼里大为滋补的药膳,全部被叶少缘偷偷的倒到了街上的臭水沟里。这要是让侯紫看见叶少缘如此糟践东西,非跟他翻脸不成。

    有一ri,叶少缘实在是饿的不行,眼睛都发绿了。可是,他身上是连一文钱都拿不出来,又不能去外面买吃的,只好把艾钱前些ri子收集的不少核桃,偷摸的砸着吃了。结果可想而知,艾钱拿着碾药的杵子,追杀了叶少缘三条街。

    叶少缘夜里也没闲着,与那每晚必至、一晚比一晚强大的寒气对抗。在这不知从何而来的邪异寒气的逼迫下,叶少缘感知天气的范围,大幅度扩大,已经能透过墙壁,直达室外方圆十米之地。不过美中不足的是,他虽能吸纳入大量的天地元气,却不能掌控,依旧是顺着诸脉流出体外。

    叶少缘绞尽脑汁,尝试了很多方法,都起不到任何作用。他觉得无名书玄妙的后半部分,或许能解答他的困惑。但长安城外那夜,书中发出的诡异画符,至今令他心有余悸,他实在没用勇气再去翻开书的后半部分。

    长安城的第一温柔乡,本是据说有着朝中大臣股份的国sè天香楼。这国sè天香楼背景很深,不时有皇亲国戚流连于此。加之这楼里的消费又极高,远胜寻常ji院,民间由此戏称国sè天香楼为“皇家ji院”。不过由于“花魁”石轩轩的出现,国sè天香楼这“第一温柔乡”的名号,早就易主了。

    此时天sè已晚,长安城的红灯区早已是人来人往,喧闹异常,姑娘们娇媚的拉客声此起彼伏,男人行至此间,真是难已拔动双腿。各家ji院,为了拉拢客人,可说是无所不用其极,都有jing彩纷呈的活动,吸引人心。所以每个ji院的门里门外,都是热闹非凡,买笑的客人云集。如果你总结过历代王朝的经济史的话,你会惊奇的发现,唯一一个经久不衰并且被逐渐发扬光大的事业是sè0情业。

    不过与长安城各家ji院的喧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将国sè天香楼挤到了老二位置的玉女楼,却是红门紧闭,楼外的灯笼全黑,挂起了高高的免战牌。

    自从“花魁”石轩轩战胜了徐纪,成为了大唐第一位女棋圣之后的第二天,这玉女楼便关上了大门。这已经快三天了,玉女楼的大门都快被那些狂热的piáo客砸烂了。

    由于众多piáo客的力量太疯狂,长安府的府尹大人张又廷,怕惹出祸端,只得加派了一队士兵,护在玉女楼周围,以保万无一失。这届府尹大人张又廷的上任,便是由于夜里治安出了问题,发生了一场令圣上震怒的武林客长街乱斗,才被发配到边陲小镇的。张又廷一把年纪,好不容易才熬到了这个位置,他可不想步前任的后尘。

    不知道实情的众多“花魁”粉丝,以为是石轩轩得罪了哪位权贵,以至被唐军封了楼。所以,他们是群情激愤,与守楼的官兵发生了激烈的冲突。虽然这众多的狂热分子,最终被军队镇压,但在当时还是产生了极为不好的影响,唐朝野史上称这极不和谐的一幕为“玉女楼之变”。

    玉女楼三楼的一间雅致女儿房内,绛红微微开启了窗户的一小角,看着门口等待的客人和官兵的乱斗,叹道:“小姐,你再不开门,人头都要打的肿成猪头了。”

    石轩轩蛾眉微皱,却没有理会绛红。她的芊芊素手握着一支湖笔,在画纸上临摹着一个人。她运笔如飞,人物轮廓的线条勾勒的简洁传神,一个栩栩如生的男子,顷刻便要跃然纸上。

    但石轩轩的眉头快要凝在了一起,白皙的脸上隐隐的有一丝怒意。她忽的停住了笔,嗳了一口气,坐回到了椅子上。

    绛红将早已晾好的银耳红枣羹端到了石轩轩的面前,银铃般的笑道:“小姐,你画完啦!好久没见你如此入神的作画了。”

    绛红偏过头,看着石桌上的那幅画,“咦”了一声,道:“小姐,这不是破了小姐残局的那位公子吗?可是,只差两笔,小姐为什么不画完呢?”

    这幅画的画中人的确是叶少缘,画得极像,却偏偏没有点睛,顿时神韵全无,显得极为空洞。

    石轩轩喝了一勺羹,冷哼一声,道:“你听他那天的无礼之言,是不是有眼无珠?”

    绛红想起那ri的种种,叶少缘的确是出言唐突,大有瞧不起她们这些青楼女子之意,气鼓鼓的道:“没错,小姐这幅画,将那无礼小子的丑态,淋漓尽致的显现出来了,这两笔空的真是合适极了。”

    石轩轩看着画中的无睛人,微微一笑。幸亏身旁没有男人,不然真是迷死人不偿命。

    绛红桃眼一转,道:“对啦,小姐,你还要休息到几时,门外的客人等的都疯癫了,竟然和外面的官兵斗起来了。”

    石轩轩凤眼紧闭,揉了揉太阳穴,道:“他们热闹他们的,别把咱们的楼拆了便是。

    绛红“哦”了一声,道:“楼里的姐妹们也有些怨言,想要早些开楼。”

    石轩轩睁开眼,绝美的脸上划过一丝愠sè,道:“又没少给她们一天的钱,没了那些好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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