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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时代1902-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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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启超点了点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说了些安慰鼓励的话,然后再三吩咐一定要投稿新民丛报云云。

    由蒋方震将刘继业送出门外,抱歉的话语也说了很多,见对方反过来安慰自己遂笑了。

    笑了笑,蒋方震拍去身上的瓜子渣笑道:“明日晚上来牛込区药王寺前町藤城藤原屋,与我等共同畅饮一番吧。”

    刘继业爽快地笑道:“好!不知可要准备什么吧?”

    “哈哈,刘成禺从他老家湖北带了几根腊肠过来,香味无比!在日本吃多了和食嘴中嫌淡,正好有腊味拿来佐味,到时候一定让文鹿你赞不绝口啊!届时你只需带一壶烧酒来就好了。”

    离别了师徒三人,刘继业回到坐电车回到东京府,步行至东京大学附近街道时,四周洋楼密集,人群熙熙攘攘、川流不息,很是热闹。

    停下了脚步,看着热闹的景色有些出神地想到今天见到了梁启超、结识了蔡锷,又感觉自己距离完全融入中国留学生界中精英,乃至成为他们之领头者的目的又进了一步,刘继业心情大好。

    随即注意到街角处,不少张灯结彩,灯火通明的建筑里不时有男女出入。

    忽然想起同学间有爱好游廊一事之人,谈及东京浅草附近有最好的吉原游廊;人人都长得漂亮无比,只是价格也是颇为昂贵;神田地区的****妇一晚上五角钱、一块钱足矣,入游廊二三十块钱都怕不够用。

    话说自己带到日本来的金钱,包括家中给的、上海赌场赢的,总共在一千二百银元,相当于一千五百日元。这笔款项在当时有多巨大呢?相当于五十名留学生一年的学费,或者可供一个普通日本四口之家在东京生活二十年。按购买力算相当于后世六百万人民币了。

    确实是一笔巨款。

    而这笔款子除了日常花费外并没怎么动过,四个月下来还有起码一千三百多日元……

    摸了摸口袋,里面莫约六十多块钱。

    一时心中痒痒的,想了想觉得偶尔放松一下也无不可,看到天色将晚,便浅草方向走去,不久就望见前方出现一盏花灯上书吉原。

    来到跟前,原来是三层楼的小洋房,装饰的富丽堂皇,门口挂着花灯,门外两个浓妆的女人穿着华丽的和服向过往客人微笑,也未作出拉人啊、高唱啊这些让路人嫌烦的举动。其中一人看到刘继业走过来,微笑道:“欢迎光临!老爷应该是第一次来吉原吧?”

    说的居然是汉语!

    虽然颇为生硬,但是从一个日本女人口中听到汉语,刘继业还是觉得颇为惊奇。

    在得知刘继业确实是第一次来,也没有相识的公娼或朋友在内后,女人便把他带入室内。外面是西式的建筑,屋内装饰和摆设都是和式的,一个个**的房间彼此互不干扰很是隐秘。女人把刘继业带入一家空屋坐下,点起蜡烛后恭声问道:“请问老爷是饮酒、进食、还是阅女?”

    “三者皆要,冷清酒来三壶、吃食多来些蔬菜、肉,少些鱼。”

    女人举止很优雅地鞠躬,然后轻巧地退了下去。

    过不得多时,便有下女送上清酒,自饮自酌了片刻,纸门拉开便有三名女子鱼贯而入。

    与想象中不同,她们脸上只是画了淡妆,并未如艺伎般涂上厚厚****。

    三人中居中一女长相清秀,刘继业不加思量便选中了她。

    食过五味、酒过三巡,期间加了两次酒,满桌的剩菜。刻意放松自己的刘继业已是醉意醺醺,搂着名叫明子的清秀女生放肆地唱着后世的小曲。

    穿越的这大半年来,这是刘继业第一次喝醉,也是第一次完全放下身心,不去想任何事情只是完完全全地放松自己。这种感觉太好了,好到让他沉浸其中几乎不可自拔。外面似乎传来一阵阵声响,似乎有人在大喝‘谁搅了老子的雅兴‘之类的话语,他也不在意。

    一曲唱完,明子在旁抿嘴笑着鼓掌:“好好听啊老爷!这是你们清国那的歌吗?我从未听过,比那些其他清国留学生要好听多了!”

    “是吗?你接过几个留学生?”

    “加上老爷也只有两次,我是本月初才来游廊的,之前曾经读过女子学校。”

    刘继业眯着眼睛道:“女子学校?明子你也读过书?”

    明子落寞道:“我本来就是小家之女,家中供应我姐妹二人读书已经很困难了。后来长兄考上了早稻田,为了筹集学费我只能退学,然后来此处工作供养兄长了……”说到这里,明子已是难过,眼中含着泪珠了。

    刘继业也是动了恻隐之心,好声安慰了对方几句,搂的又紧了几分。

    这时外面的声响又大了几分,而且似乎起了争执的声音。

    就在刘继业不耐烦起身准备查看时,忽然哗啦一声整个纸门都被破开!一个和服日本男子随之跌倒入内,一桌酒菜全都撒在他身上。

    来不及闪避的刘继业身上也沾了些汁液,正待发怒却见又有一人大步走了进来,一把抓住倒在地上的和服之人袖子,膀子用力一举便将对方整个人都拎了起来,一整耳刮子扇过去一边骂道:"龟孙子!敢跟爷爷过不去,想死吗?"

    来者剑眉圆眼,阔臂细腰,穿着松散和服操着一口四川话。他身高不过一米六几,年级看样子不过二十岁,臂力却是惊人,单手便拎起百多斤的汉子。

    那日本人被狠踹一脚又被连扇十多个耳光,整个脸都肿胀起来,毫无还手之力了。看到他如烂泥般,四川汉子才扔到一旁,见屋内有人而且还同是中国人,张开大嘴笑了笑,抱拳道:"打扰了贵兄逍遥不好意思了,只不过这日本小鬼实在气人。等下警察怕是要来老子就先扯呼了,贵兄可到早稻田大学找四川冯庄,到时候定赔你一身衣服罢。"

    说完也不管地上之人,转身便走。外面接着传来阵阵混乱,女人的怒骂声、尖叫声、日本男子的吃痛声。等刘继业到走廊外张望时,发现对方居然打翻了数名日本男子,扬长而去。

    刘继业有些不知所措,回头看到明子也是满脸惊恐之色,一时有些闷气。

    很快就有下女来到房间里,不断抱歉的同时将刘继业请到另一座房间,又给他将衬衫换下来,重新免费又上了桌酒菜。问到刚刚发生何事了,那下女狠狠道:"那个支那人一个人喝酒喝到一半,忽然跑到外面大声喧哗。我馆中人员便上前劝阻,怎想到他却突然发飙,真是好可怕。"

    如此突发事情也能让自己碰上,刘继业很是无语。不过明子细声安慰打趣,过不了多久便把此事抛之脑后了。
………………………………

第24章 克人克己

    第二十四章克人克己

    刘继业继续喝着花酒,时间悄然流逝,等回过神来时钟已敲响两点钟,明子小声提醒游廊要打烊了。这个年代日本的游廊少有提供借宿,若是客人对女子满意又在游廊中还没玩够,还可邀请到别处继续。因此明子一边整理凌乱的衣服一边问是否需要自己陪出去。

    年少多金,长相耐看,身材也不错,谈吐也风趣的清国少年,还是很得姐儿们的欢心的。更难得出手大方,又不谙道上事务,绝对是好客。

    刘继业也是半醉半醒的状态,听完哈哈一笑问明子附近有无认识的地方,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猛拍手掌,等服务的女子过来后要了账单结账。完了发现口袋中还剩下二十余块钱,便拉着明子摇摇晃晃地走出门外,朝她指着的方向走去。

    路上搂着明子,看到不远处********人步伐不稳,明显醉状却互相撕打在一起,揪着对方的辫子,帽子也掉在地上。一名浓妆日本女子站在一旁看笑话,也不上前劝阻。

    这类争风吃醋的事情刘继业来日本久便见多不怪了,和明子有说有笑地来到了一家小旅馆,要了房间上去,缠绵许久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刘继业便睁开了眼睛。这是他穿越后的习惯;无论睡的多晚,最迟都会在早上八点醒来。

    只是醉酒后初醒,头疼无比又难受,跑到御手洗里将胃中东西都吐光了,又喝了口水才觉得好了很多。回到自己房间发现明子已经在穿衣服,很明显是被自己的动静弄醒了。想及那光滑的身子和洁白的皮肤,还有俏丽的面孔,不禁遐想万分。

    穿好衣物,又简单洗漱一番,两人来到楼下结了房款,身上还剩下十九块钱;虽然对明子她昨天晚上说的凄惨身世是半点也不信,但毕竟昨晚也尽心尽力地陪着,让自己难得舒畅了一番,况且手中宽裕,便掏出五块钱来递了过去,被她欢天喜地地接下了。

    出了旅馆,明子便礼貌告别,还小声说明了自家住所,若是刘桑寂寞了便可来访云云,其中意思再明显不过。

    应和了几句,刘继业向路人问明了方向便往自家租赁的房屋走去,路过卖中华料理的店铺,要了两个包子在路上边啃嚼边走着。

    走了十几分钟路,余光注意到不远处一个少女背影很像明子,虽然有些奇怪对方明明与自己走的反路怎么还会撞见,却也没多想随手将吃剩下的半个包子扔到路旁垃圾桶,抹了抹嘴便摇摇晃晃地走了过去。此时此刻的刘继业刚刚意气风发,酒又未完全醒来,走路都有些晃晃的,活脱脱的流氓模样。

    少女漫步走着,纤细的身子和一头乌黑长发,让刘继业又回想起了昨晚。他来到少女的背后,很自然地将手搭在她的肩上笑道:“才分开没多久,怎么又在这里见面了?”

    女子回过头来,鹅蛋脸、杏眼、高挺的鼻梁,刘继业发誓她是自己来到日本后见到的最漂亮的女生……只是,她并非明子。

    “无礼之徒想干什么!?”

    美女露出恼色,后退半步边抚摸着肩膀边上怒视刘继业。

    发现摆乌龙了,刘继业尴尬万分,只能抱歉地笑道:“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十分抱歉!”

    见对方穿着西服,虽然脑袋后面有辫子但是人也很诚恳地道歉,再加上长相也不是太难看,美女倒是难得谅解了一次:“野郎这样无礼本应该找警官将你拘拿了,但是我今日心情不错,就放你一马吧。”

    说完掉头就走,还哼了一声。

    如此性格**的女生,倒是第一次见。

    不过美女却没有理会刘继业想什么;她说完那番话后边转身离开,消失茫茫人海中。

    穿越后还是第一次有女生让自己产生奇妙的感觉。

    与女生分开后,刘继业脑袋似乎清醒了一点,一想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幼稚,不知不觉便被这具年轻的身体和性格所影响,不时做出一些可笑的事情……以后万不可如此!!!刘继业在心中下定决心不得像昨天和今天这般放肆,思绪却无法控制地想到了方才的女生。

    这样的女生性格高傲、穿著也是颇为华丽,必然是哪个大家闺秀。自己可是清国人,日本的二等公民,立志于以革命的手段推翻满清之人……

    这样想着,郁闷之情稍稍好了些,慢慢来到了自己借宿的屋子。

    从后门进入院子里,脱下鞋子刚准备上二楼,迎面却撞上一个青年。才回过神来便听到一声:“文鹿!”

    眨眼一看,眼前与自己撞上之人,脑袋光秃秃的一根毛发也没有,只是那五官还是无比熟悉,脸颊处更是仍然贴着纱布……分明就是退学了的王东!

    “右立!”

    自他转学后两人见面次数大减,此刻遇见彼此都面露喜色。

    “你怎么来这里,还剪掉了辫子?”

    王东哈哈一笑:“这不是来找你聚一聚,谁曾想到房东告诉我你昨晚根本未归,刚准备回去时候这不就撞上你了,巧啊!”

    “那你辫子?”

    王东拍了拍脑门大笑道:“瞅你少见多怪的,你也不看看多少留学生都剪去了这脑后之猪尾,好清爽啊!我倒了宏文书院与几个同学交了好友,一商量就说剪了便剪了!好叫满清鞑子知道我汉人不惧他们!!哈哈哈。”

    原本退学时候王东还有些萎靡不振,情绪低落,颇有些愤世嫉俗之感。只是这一个多月下来,人却又重新开朗起来,变回了之前那个热血好客的王东,怎能不让刘继业为好友感到高兴。

    “右立来的正好;你我兄弟月余未见,随我一起叫上伯先,附近找一家粤省之人开的茶馆,去饮早茶!”

    王东自然答应,于是刘继业便上楼从保险柜中拿了笔钱,又换了身衣服,便与王东朝赵毓声住所步行而去。路上王东打趣道:“文鹿,你昨晚所待的地方,怕是红粉场所吧?浑身都是胭脂味道,哈哈哈哈!”

    已经想清楚了的刘继业只把昨晚当作是成熟前的最后一次疯狂,听到王东的取笑只是一笑,随便应付了几句。不一会儿来到赵毓声住所,敲门半天却无人答应。想必是随公使馆外出考察了。本来想好的兄弟三人聚会只能作罢,刘继业在门缝间插入一张小纸条,两人便来到学校附近的一间茶馆中。坐下后用官话点了粤菜点心,要了壶菊花茶和瓜子,便聊起天来。

    “说说你转学到宏文书院后发生了什么趣闻?”

    “遇到了两个有趣之人;一个是巴蜀邹容、一个是湖广张群,还有浙江陈干生,都是顶豪爽之人啊!下次有空给文鹿你介绍介绍!”

    接下来便将四人一起干的一些胡闹的事情说了说,如何在学生中宣传革命、如何捉弄清廷派出的监督官、如何经过商议后一起剪了辫子,被监督官责骂后奋而反驳,反让对方说不出话来。

    完了王东故作神秘地小声对刘继业道:“此事你别告诉他人,我们四人最近准备做一件大事!嘿嘿嘿,保证让那姓姚的走狗再也不敢随意乱吠!”

    问了几句王东就是不说,刘继业也不再在意。

    忽然刘继业想到今天晚上约了一起去邹容地方吃酒,想到王东也认识邹容而且似乎还很熟,便出声问道:“话说右立你今天晚上有何安排?”

    王东却不怀好意地看了看刘继业:“文鹿,莫不是又想去烟粉之地了?那可不行,晚间我已经约了人了。”

    既然王东有事,刘继业就不再言语。接下来两人又聊好一会儿最近王东感兴趣的社会主义,他很是兴奋道:“西方有一贤者卡玛斯,提出了能够让天下不再有饥饿、不公、战争之理论,名为康姆尼斯宣言!很是有意思!我推荐了给张继和邹容,他们也纷纷说好!此主义在俄国亦有许多追随者,不亚于无政府主义呢!”

    刘继业却忍不住出声道:“理想众人皆有,只是过于理想而不可行,最终亦不过妄想罢了。这康姆尼斯我也了解,只是人类之**一天不除,不公一天就不会消失,卡玛斯公之愿望,怕是近百年都无法实现的了。”

    "是是是!文鹿你道理就是多。等我读完论‘卡比特立思慕思’再来与你一一辩驳吧!"虽是如此,但王东颇不以为然。

    两人聊着很开心以至于忘了时间。一壶茶喝到下午,王东从怀中掏出表来一看,才慌张道:“时辰不早了,我还有约要赴,下次有时间再聚聚吧!”

    看对方有急事,刘继业也不再强留。和他约了下次再聚的时间,承诺一定会来早稻田玩玩后便与他道了别,往宿舍的方向走去。路过隔壁时看到对方门上贴了一张纸,上面写道:‘女人本是两脚狐,一入女人万事无。可怜祖国苍生血,供养倭姬叫不敷。‘

    刘继业嘲讽地摇了摇头;这户人家住着一个湖北官费同学,同在成城学校读书,只是时常缺课,也不用工,终日游玩花丛中很是花费了不少钱。后来据说和他好友借了五十多块钱不还,两人因此闹翻,估计便是其要帐不得的友人写的讽刺打油诗。

    刘继业来到日本四个月,说实话平日接触的留学生大部还是以这类玩家居多;真正热心革命的,或者如蔡锷般肯用心读书、刻苦学习之人那是凤毛麟角,少之又少。无心读书、玩牌赌博、日夜****、不务正业、终日只与同乡、同好之人游耍,来日本纯粹为了混一个文凭,在日本的中国留学生中起码一半是这样的人。

    一开始刚来日本还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到后来听他们说话中三句不离女人,五句不离骰子,刘继业就知道想成大事还是少与此等人接触。

    再次告诫自己,昨晚之事不可重复。

    为了实现心中梦想的第一步,首先就要完全加入革命的阵营中去。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相比起蔡锷这类十三岁就中秀才逆天猛人,自己作为中人之质在智商方面实在是要甘拜下风。唯一所长的,就是后世带来的经验、眼界、思维能力,和大致知道历史的走向了。但是在实际处理问题,特别是自己想要在接下来的革命风云中,能够拥有自己的一片天地,就不可避免地与各类英雄豪杰打交道,需要赢得人才的认可、支持、乃至最后服从,从而掌握自己的势力。

    刚刚穿越时随遇而安的想法早已消失,现在满脑子一心都是加入革命中,掌握自己的命运,让这个世界因自己而改变!

    想想也是有些小激动。
………………………………

第25章 腊肠会友(上)

    第二十五章腊肠会友(上)

    傍晚,黄昏,东京神田区遍布低矮的木质和式房屋。三个穿着神色学生装的青年漫步在小路上,有说有笑。高个子少年拎着两壶烧酒,对着前方指指点点。另一人莫约同等身高在旁漫步,而比两人矮一个头面目清秀的男子走在旁边笑着打趣道:"文鹿与伯先怕是没怎么来过神田吧,此地特产想来也是没见识过吧。"

    "特产?"

    "就是文鹿你刚刚指着,说应该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御宅。若你常来神田绝不会有如此想法。你道它是豪宅,我却告诉你这是鸡窝哈哈!"

    刘继业挑了挑眉毛,笑道:"原来就是有名的神田****妇啊,小弟倒真是不如百里兄你见多识广。"

    蒋方震笑着摆手道:"见多识广谈不上,但松坡相好之女的养母却是此间老鸨,平日随他也在此处挥霍了不少钞票银元,对男女饮食之事只是略知一二。不过就算如此,也是渐渐感到囊中羞涩,入不敷出。你猜一顿花酒要多少银子?"不等刘继业回答便自顾自道:"整整十五块钱啊!松坡凭着好脸蛋甜言蜜语,那相好倒贴也愿意。我虽然满腹经纶,可惜日本女子不通文化,竟然看之不上!可叹,可叹呐!"

    清末留学生基本都是家境殷实出身,许多在东渡之前都已成婚、孩子都几岁了,再加上晚清社会风气逐渐开放,因此就算是蒋方震这般平常认真刻苦的学生,对于男女之事也放的很开。

    "说了那么多,原来是在这里抱怨没人爱没人怜,想不到原来堂堂蒋百里,浙江潮之笔杆子,会为一介妓女哀怨连天。小弟虽不长此道,也知道风尘女子大抵不是爱脸子就是爱票子;百里虽然一表人材,白面书生一个,但是怎奈入不得倭姬法眼,那就只需用票子狠狠砸下去,把她们砸晕了,还不是任君摆布?"

    蒋方震少见的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当我和你一般是大家公子,一把把银元随便耍吗?我不过一官费学生,家里也只是勉强糊口,哪里有余钱供给倭姬?"

    这时赵毓声在旁打趣道:"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

    才一开口便被蒋方震不耐烦地打断:"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亚圣这篇'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在下早已倒背如流,不需要伯先在这里掉书袋。"

    "哈哈哈……"

    一路互相打趣,三人很快就来到了一处破旧的矮房前,门牌上写着‘藤原屋‘。蒋方震上前重重敲响木门,一阵脚步声传来,一名穿着下女装的中年妇女拉开木门,看到来人是谁后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我说谁如此无礼将木门敲的乓乓响,原来是蒋君啊!邹君就在楼上,闹着要酒喝,也不给钱,我藤原屋也是做生意的,容不得乱赊账!"

    这边妇人唠叨不绝,那边蒋方震却拉着刘继业和赵毓声进屋脱了鞋子,用中文笑道:"她便是蔚丹所居处的下女小林言子,俨如其名最爱碎碎念,凡事都要抱怨半天,一嘴毒舌更是逮人就骂,更是看不起我们中国留学生。而且抠门吝啬无比,若想让她帮忙必然要钱财开路。"

    小林言子看到两人转用中文对话,更是不满道:"你们不要欺负别人不懂支那话,我知道你们一定是在诽谤我!当着人面嚼舌头,粗鲁!不懂礼貌!主人就不应该收你们的钱,平白弄脏屋子。"

    话越说越难听,赵毓声还没见过如此无礼的下女。他在日本又是很有身份的军事考察团成员,很是看不顺这等无礼,刚准备出声喝斥,却听蒋方震淡笑用日文道:"言子说笑了,我在与我同伴介绍这屋子多么好,饭菜很可口,服务也周道。咦?怎么地上有钱?"说完回过头看向身后地上一脸困惑。

    "有钱?"小林言子顿时闭嘴,眼睛瞪圆了,注意力完全集中到蒋方震身后仔细看着地面,试图找寻铜板的存在。

    "走走!"乘此机会,蒋方震拉着二人迅速跑上楼梯,很熟练的拉开左侧纸门侧身而入,关上后才听后外面楼下传来抱怨声:"骗子!哪里有钱!"

    "哈哈哈哈哈哈!!"

    屋内之人笑得东倒西歪,坐在地上的一名少年指着蒋方震笑得说不出话来。

    无论小林言子如何毒舌,如何瞧不起中国人,但她终究只是下女。逞些口舌之快,言辞间奚落不拘礼数的中国人还行,但真的贸然直接顶撞发生冲突,她也知道绝落不下好。哪怕再是生气,也只能忍下,骂了几句后便去忙碌生火烧饭了。

    房间内两人已经盘坐在榻榻米上,事先便靠着墙壁读书的少年指着蒋方震哈哈笑道:"好你个百里,学生当中当属你最会对付悍妇了!"

    蒋方震没搭理对方的戏弄,拍了拍刘继业的肩膀道:"和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提到的刘继业、刘文鹿,江宁来的官费生,在成城学校插班,与我和松坡都是同学。"

    “这位是赵毓声,赵伯先,同是江宁人,不过可不是留学生而是公使馆下军事考察团成员,与文鹿乃结拜兄弟。”

    “幸会、幸会!”刘赵二人同时打招呼。

    眼前居住在这栋房子的年轻学生,嘴角绒毛都没长齐,眼睛大大的很是机灵的模样,清秀乃至瘦弱的身材,一看便是才刚刚发育未久的少年。他看向刘继业与赵毓声的眼神颇为友善,率先伸出手道:"文鹿与伯先的大名我也久仰了!右立便时常与我提及君等。在下邹容,字蔚丹,是此间主人,平素最爱高歌畅饮的革命豪杰。君能与百里、松坡交好,又是右立之结拜兄弟,必也是同道之人,开心!开心啊!"

    稚气未脱的邹容却一幅老大人的语气,不过大方豪爽的性格倒也博得刘继业的好感。两人握手后便互相聊了几句,这时蒋方震出声道:"怎么不见其他人?"

    "刘成禺把他那根腊肠忘在家里了,张群说宿舍监管日人偷了他的皮蛋,去找人算账了,蔡锷估计还在赶稿子,倒是你们二人怎么今天来的这么早?"

    "拿稿子准备去印刷的时候,正好碰上文鹿与伯先去买酒,便一起顺路过来了。"

    刘继业露出身后的酒坛子,笑道:"日本小鬼的清酒太淡,我想既然今晚来的都是革命志士,自然应该来点烈的,便特意买了三坛子烧刀子酒。"

    邹容看到酒后顿时兴奋起来,大笑道:"哈哈哈哈!文鹿知我!文鹿知我啊!"说罢拿过一坛,熟练的排开泥封,顿时一阵浓厚酒味就在房间内散开。他闭上眼睛闻了闻,连赞好酒。

    蒋方震从房间内找来玻璃杯子,又熟练地从邹容家中翻出瓜子来,四人盘腿围着小房间内的火炉旁畅饮起来。

    一开始赵毓声显得有些拘谨,不过酒一下肚很快熟路起来。

    聊着聊着,邹容忽然想起了什么,站起身来从地板上厚厚一叠稿子中找出一落子字迹潦草的散纸,摆到蒋方震面前颇得意道:"这是我整合了历次腊肠烧酒会友上,我们诸人讨论的观点,将其润色后又夹杂了些我个人意见写成的稿子,已经写了百余页了!我准备过些阵子就把它投到任公的新民丛报刊登,你觉得怎样?"

    随意过阅一番,蒋方震点头称赞道:"不错,此文已抓住了我等革命论点之关键,很有说服力,是篇好文!不过措辞、修句还要润色,语气也宜更激动亢奋,要带起人们之热情来。就如此地,与其用‘推翻满清**政府,罢去汉人奴隶性质’不如用‘扫除数千年种种之**政体,脱去数千年种种之奴隶性质’或者更有煽动力。

    "不愧是百里,果然文章还是需要你过目一遍才能发表啊!"

    等赵毓声看过一遍后,刘继业接起草稿翻阅着,虽然观点还颇有幼稚之处,逻辑并不通顺、论点也很成问题,而要求全面效仿美国的政治制度更是不切实际,但确实提出了自己的系统性想法。"朔黄河"、"撞自由之钟"、"革命乃世界之公义也!"、"中国之自强不可不革命!"但从效果而言,看着这篇文章仿佛能听到震耳欲聋的呐喊声,确实有一股令人热血沸腾的感觉,可称得上是绝好的宣传文章。

    楼下传来开门声,接着一阵脚步夹杂着小林言子的抱怨,纸门被哗啦拉开,一个拎着腊肠的年轻人站在门口,笑道:"哟呵,你们已经喝起来啦!"

    邹容灵敏地跳了起来,上前接过腊肠后排着他的肩笑道:“禺生!等你久矣!来来来,介绍一下这位便是你的本家,刘继业,文鹿君。还有这位赵毓声,伯先君!”说罢一指来者:“他便是我等的腊肠先生,大名鼎鼎的刘成禺是也!”

    几人一番客套,没过多久蔡锷也来了,带来消息说张群拉着王东一起指责宿舍监管盗窃皮蛋对方抵赖,一气之下两人动手打人结果被警察弄进警察局了。

    一听结拜兄弟被带走,两人同时站了起来。刘继业还好,赵毓声却有些惊慌直接准备出门援救。

    这时蔡锷却难得地幽默了一句,抚摸着胡子得意道:“这等小事,一天只能就能放出来。不过拘留所可没御手洗,就是张群要尿裤子了哈哈哈!”

    听蔡锷如此说,蒋方震和刘成禺也都来相劝,两人才重新坐下。

    “好了,人除了已经在拘留所里的张君都到期了,文鹿带了三坛好酒,腊肠先生也拿了肉来,咱们正好开动吧!”邹容的建议得到全票通过,于是少年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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