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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时代1902-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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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謇出资一百七十三万,为第一大股东,同时也是董事会总理。
最后孙多森出资九十万,为第三股东,董事会会董,同时身兼总经理。
三方加起来,将总共注资三百九十三万两银子!
资金当然不会是一次性注入公司,而是分成两批;按照三方签订的股东合同,与公司成立同期进行的第一期注资为议定金额的五分之一,也就是说刘继业需要在公司成立时就将二十六万两银子打入三联公司的账户。
这笔资金将充作初始经费,购置地皮、机械、兴建厂房、铁路、邀请人才、打点官府、开拓市场等等。
第二批资金,也就是三方议定的尾款,将在公司成立三个月后注入。
三联公司所需要具体准备的事项,包括:第一步、向芜湖官府申请开矿权、同时将马鞍山周围的几个已探明铁矿和周左的山头,以及沿江的码头购置下来……预计买地和前后打理需要花掉六十万两银子。
第二步、在上海订购大型炼钢炉等机械设备,预计花费一百万两。同时,在马鞍山派人进行试探性开矿,并且将工厂区的具体规划完成,包括铁路的线路、炼制所的位置、炼钢厂的位置、码头等,并且开始招募工人、技师和管理人员。最后还需要派人前往淮南与当地的煤矿公司签订供货协议。这一部分将共花费一百三十万两银子。
第三步、定制铁路,开始修建厂房,将第一批机器设备进行组装、开始调试机器,令工人上手等等。这个时候就需要为钢铁开始签订订单了。凭借张謇、孙多森在官场的影响力,他们保证可以为马鞍山铁厂找到销路;铁路、兵工厂都是好去处。这一阶段预计花费四十万两银子。
第四步、正式开始投产!剩余的金额将充作活动经费。
除了三人的投资之外,他们也决定对社会征股。本来张謇想延续大生纱厂的传统,按每股一百银元出售,却被刘继业说服,最后分成拥有股东大会投票权的甲股、每股售价一百银元,以及只有分红权而无投票权的乙股、每股售价十五银元。刘继业他们的注资自然全部换算成了相应的甲股。
此外,刘继业考虑到钢铁厂建成后的煤炭需求量,也曾与张謇等人商量等后面局势转好,可以将淮南的煤矿也弄过来。
还有一点就是三联公司的资金将需要一个银行进行周转;刘家正好也是经营着丰卓钱庄,刘继业便提议由三方联合建立一个银行来。
本身刘家的丰卓钱庄就拥有很深的底蕴和关系,孙多森家里也有做钱庄的人,自己对银行业也非常感兴趣、两人一并说服了张謇,决定各方再出资本六十万两,按照西方现代银行的手法,以上海为总部组建一个‘三联银行’。
拥有钢铁等产业的三联公司、三联银行,这已经是一个财阀集团的稚型了。
这也是刘继业的计划之一。
一个国家的重工业发展离不开国家的扶持;但是在清末的这个时代,以及随后的民国乱世,国家力量将长期集中在权力斗争中。这个时候,单个的资本家很难有实力和愿望去投资重工业,只有财阀才有可能。日本的工业化便是以财阀为核心发展起来的,而这也是刘继业想在清末就启动中国早期工业化所必须的手段。
同样,这也是刘继业所推广的国家主义的理论。
但是刘继业同样深知财阀集中资本所具备的恐怖力量;一个不小心就会被财阀反客为主,后来居上。正因为有着这层的认识和提防,刘继业才会亲自创立一个出来,从一开始就将它控制住。
虽然目前张謇和孙多森的地位还在刘继业之上,但他相信当革命爆发、自己手握十万之师傲视东南后,这个局势将会发生根本性颠倒。
只要牢牢控制住军权、党权,再加上事先准备,就不用担心财阀失控。
至于原本计划中的投资方案,如今已大大缩水,由刘继嗣直接负责。而刘继业则一头扎入筹建三联公司和三联银行的事项中,干得热火朝天。
四月中旬,刘继业、孙多森和张謇三方签订了股东合同,五月初,在三方同时打入各自的第一期注资后,三联公司和三联银行正式在上海备案成立!
为了庆祝,孙多森花了一千两银子包下了整个汇中酒店的大礼堂和上下两层,举办了上海滩罕见的盛大宴会!
1908年5月5日,晚上五点半。
一身西式黑色长礼服的孙多森与张謇站在酒店大堂的水晶灯下,看着汇中酒店大门口的门童恭敬地拉开门,同样正装出场的刘继业牵着一名气质出众的靓丽少妇出现在大厅内的红地毯上。
进门后三人打过招呼。
“明明是你住在这座酒店,怎么反而最后一个到?”孙多森等其走近了,用调侃的口气说了一句。他平常略显阴沉的五官此刻满是阳光,看着刘继业的神色也充满了友好。
很难想象二人在两个月前还曾势同水火。
一旁的张謇笑着圆场,岔开话题道:“这位便是贵夫人吧。”虽然是年纪已长的状元郎,平日也是以长袍马褂为主,但混迹商场多年,自然也懂西洋礼节。
青子穿着深红色的长裙,白皙的脖子上戴着一串翡翠项链,中间镶着一颗耀眼的钻石,显得非常贵气。她客气地看了看二人,视线随即转移到刘继业身上。
“二位,这便是在下内人,在下当初东洋求学便结识的松平氏。”
“季直先生、荫庭先生好。”青子面带微笑,非常大方地向二人用几乎听不出口音的中文问候道。
张謇和孙多森都没想到刘继业居然娶了一个日本女人做妻子,不过眼光倒是不差、孙多森暗暗羡慕着,下意识地就自嘲了一句:“我家的婆娘上不得台面,而小房又不便在正式场合带出来,还是文鹿你运气好啊!”
青子抿嘴一笑,刘继业低头对她吩咐了两句,她便向在场二人点头示意,然后走进了大礼堂。
“想当年,老夫也曾类你这般朝气勃勃啊!”张謇如此感叹着。
刘继业站在孙多森旁边,笑道:“季直先生老当益壮,何出此言呐!”
转而,朝二人耳边轻声道:“二位若有闲钱,比如几万银元,倒是可以投资伦敦的橡胶股票……近两年来橡胶需求不断提升,而橡胶树种植期又长,在未来一两年内必然会有个不小的增幅。”
“橡胶?”孙多森有些意动,张謇对这种近乎投机的把戏却没多少兴趣,而是看着孙多森与刘继业交流。
张謇五十多岁、孙多森四十岁、刘继业二十三岁,三个年龄相差极大的人站在一起,却如同平辈般交流。聊了一会儿,便一起进入大礼堂内,准备迎接来宾了。
不久刘继嗣从酒店走了下来,在刘继业的介绍下与孙多森聊了起来。
很快来宾便一波一波地到了。
上海的商界大佬来了大部分,如李文书、曾铸、虞和德、周金箴、朱葆三等人,没来的也是事先送上了拜柬。少次一些的商界也精英来了许多人;这些人刘继业大部分不认识,不过在中间看到了李文,两人笑着打了招呼。
虽然李文一开始知难而退让刘继业心中不快,不过在与孙多森和好后,还是重新忍让李文加入到计划中去。并非是因为照顾家族关系,或是什么其他,而是看重了他强大的销售网络。如果将张謇手中的轮渡,结合李文沿长江流域的销售渠道,能够极大便利三联公司钢材的销路。
此外,多个十来万两银子参与投资中,也是好事。
除了商界人士之外,这次宴会还请了社会名流、政府官员、租界方面的洋人精英,以及一些高级买办等。在人群中刘继业还看到了几个租界里认识的熟人,包括安德鲁斯、以及李文辉。
晚宴开始后,首先是孙多森与张謇还有刘继业作为地主各自发言,主要是些感谢来宾、多谢支持云云,然后上海道的官员、以及租界工部局的会董也讲了一通基本上都是官话的东西,之后便是自由交际时间了。
在酒店乐队优雅的音乐中,与会来宾纷纷走到厅内摆放着各色食物的桌前,将食物放入自己的盘中。
“还好来前垫了肚子……”刘继业与上海商界新兴的大亨虞和德在交流着,无意中听到旁边一个年纪较大的商人如此抱怨。
虞和德莫约四十岁出头,长得眉目清秀,一副国字脸。他早年当过学徒,后来发达也不忘本,与人相善、而且以照顾手下雇员而闻名上海。他此刻对刘继业提及的劳工保护非常感兴趣,不时发问。
“……在雇佣关系中,无疑雇员处在极为不平等之地位,因此需要国家提供更多的保护。在西方民法界,已有呼声要改变民法传统中的形式平等,而追求实质平等……这在我国亦应该得到借鉴。”
虞和德听后点了点头,赞同道:“没错!我等商人是为了牟利,可人家雇员却是为了生存,自然要多保护弱者!我一直都很佩服季直先生用赚来的钱开办学堂、建立医院、回馈社会的做法,若不是最近手头紧张,我也打算入股你们这三联公司了!”
“那可真是可惜了。若洽卿先生加入其中,如今的名字必然是‘四方’公司了!”
听到刘继业的玩笑,虞和德大笑,对其印象好了许多。
闲聊了几句,待周围没人的时候,虞和德忽然侧身对着刘继业耳边轻声道:“请文鹿同志三天后与我家中会晤。”
………………
半个多小时后,刘继业拿着酒杯,正与同学李文辉就生产设备等事项在聊天,就看见李文笑眯眯地带着一个其貌不扬的中年发福男子走了过来。
李文辉刻意控制着脚步,正好在刘继业说完一段话时来到其面前,笑着说道:“文鹿!且让我介绍一下,我身旁这位是在法租界巡捕房任职的华探,苏州人黄金荣。”
身后那名中年男子下巴圆润,面相和善,此刻上前了两步,来到刘继业面前毕恭毕敬地说道:“卑职黄金荣,以后请刘老板多多关照!若有什么事情需要卑职做的,请尽管纷纷!”
刘继业听到黄金荣这个名字后心中一动,想到了后世闻名上海的青帮大佬。不过脸上表情却没有变化,而是很和善地与其打了声招呼。
或许是自觉身份差距太大,黄金荣在那里陪笑了几句后,见刘继业等人转战别处就没有跟上,而是与李文留在原地聊天。
宴会上,刘继业结识了不少商界名人、与上海道的官员也互相行礼,还与安德鲁斯聊了几句,至此也算是正式成为上海商界的一员……而且是令人瞩目的新星。刘继业虽然对此有些自得、也享受这种感觉,他却知道商界终归只是支线、只是点缀;自己真正的核心,最重要的依然是军权。
青子则与其他的女宾聊得很开心,银铃般的笑声不时传来,也隐隐成为她们圈子的中心人物。
“文远,我还有一个半月就要回江宁任职了,这上海事务可就要靠你多担待啦!”在冷餐桌上与刘继嗣偶遇,刘继业笑着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刘继嗣似乎是有些疲倦,声音显得有气无力:“这是自然……”
刘继业与一群人喝了不少酒,没有察觉堂哥的异样。与他又聊了几句,就有两个西洋商人来找刘继业聊天,于是二人便分开。
望着自家堂弟与一群洋人聊得非常开心,刘继嗣下意识地死死握紧了酒杯,脸上变得煞白。
不知不觉中,两人的身份已经发生了变化;从一开始刘继嗣带着堂弟刘继业,到二人平等相对,到如今地位颠倒、刘继业在上而刘继嗣在下。
这个过程前后也就五年时间。
尤其是上海之旅,来的时候还是平等地位,一个月后身份却发生了如此偏差……
自己一直是商界天才、到哪里都是被追捧……可是如今,就如同个配角一样。
不知不觉中,刘继嗣看向满脸灿烂笑容的堂弟的脸有了变化。
。。。
………………………………
第180章 心然
第一百八十章心然
‘吱呀’一声,一家服装店的门被推开了。
一个穿着典雅,梳着欧式盘头发型的高挑女子拎着小包走进了店内,立体的五官让迎过来的售货小姐都忍不住心中一跳。
“欢迎光临,小姐。”略有慌乱地说完这句话,售货小姐便来到她身旁,陪着她挑试衣服。
“这件……是上个月才从米兰引进的新款式,小姐您看,色调搭配、还有图案,以及裙子边上的修饰,都与您很搭配!穿上去一定很好看!”
女子看了看被售货小姐夸上天的衣服,用手摸了摸面料,不置可否地走到了另一个衣架前,看着挂在架上的短裙。
售货小姐热情地继续来到她身旁,兜售道:“夏天不是快到了,所以您来选短裙就对了!嗯……”话刚说到一半,女子就已经转身到了摆放鞋子的地方。
看了一会儿,女子收回目光,对着售货小姐轻轻说了声
“谢谢。”
声音很轻,一举一动都显得优雅,让售货小姐愣了片刻。等她回过神来时,那名女子已经离开了店面来到大街上。
从窗户口望去,她缓步离开,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得体的男子。
这就是贵妇人啊……后面跟着的,应该就是保镖吧……
望着女子消失的背影,售货小姐不无羡慕地想着。
虽然上海华界的商家处处模仿租界里的洋商铺,尤其是卖成品衣物的店面,顾客大多是有些小钱的中上层阶级,所以也像洋人那样找了一个负责导购的女生。这在中国可谓开风气之先,只是一开始模仿没有经验,大多数店面都只模仿到了型,使得习惯了西式安静、不急不慢的导购方式的人,觉得华商的导购颇为呱噪。
其实说到底只是两种不同文化习惯罢了。
青子从十六铺的店面出来,走了几步后抬头看了看有些灰蒙的天气,便听到最近一直陪她的刘德在身后恭敬道:“太太,看天气快要下雨了。”
“难怪如此沉闷……”青子收回目光,看着街上的人似乎也都发现了这一点,在匆忙地收拾物品准备躲雨。
“刘德,我们找个地方避一避雨吧。”
两人快步寻找着避雨的地方,没走两三步,就听到天空划过一道闪电、片刻后巨大的雷鸣声传来!
这时青子注意到街角法租界内的一处咖啡馆,也不多想就快步朝那里走去。
刚来到边上,由一道闪电划过,随即天空中就响起了无数沙沙声。
第一滴雨水滴在耳朵上的同时,青子也踏上了咖啡馆的台阶。就在她身子完全进入咖啡馆门口的棚子时,豆大的雨滴便哗啦啦地降了下来!跟在后面的刘德虽然只是满了半步,等进来后却已经有小部分被淋湿了。
这种忽然就来的大雨在上海并不少见,青子除了一开始有些措手不及外,以后都能赶在下雨之前找到合适的躲雨地点。
见刘德进来了,青子刚准备推门而入时,却忽然发现不远处,在倾盆大雨中,有两个人影在快速地跑着。透过雨幕看去,一个穿着长裙的女子在雨中狼狈地寻找着躲雨的地方。
“喂,这里躲雨!”想也不想,青子下意识地挥手高喊。
街上的长裙女子似乎看到了青子的招手,急忙跑了过来。在她身旁,还有一个佣人模样的男子在拿着一个小巷子试图为她遮点雨。
很快,女子便登上台阶来到了咖啡馆内。
“真是非常感谢!”
第一件事情,就是弯下身子向青子道谢。
虽然在雨中加起来淋了大概一分半钟,但是女子的衣物已经泰半湿掉了。潮湿的长裙紧紧贴在她的身上,显得很是紧固、无意中显出其姣好的身材。或许是她身后的佣人举着的小箱子有些效果,她的头发倒并未沾上多少水,
待她回过身子,青子才看到她的脸。
十七八岁的妙龄,脸上的皮肤弹指可破,一双眼睛甚是明亮、脸颊有点肉肉的,精巧的鼻子长又挺,显得英气的同时又夹杂着可爱。
真是一个美人!青子心中如此想着。
不过这种符合西洋审美观的长相,却并不完全符合清末人的审美观。
“哪里哪里!”
青子见对方浑身湿透了,又见其身材与自己相差不远,想了想,便说道:“这个……若是你不嫌弃,我这里有新买的衣物,你看看若是合适了就穿上吧。”
“这怎好意思……”对方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但是在青子的坚持下、以及浑身湿透确实很不舒服,才答应下来。
于是青子便吩咐刘德将之前逛街购买的衣服拿出来给对方挑选,然后去到咖啡馆里的洗手间去更换。
这个咖啡馆里人并不是很多,大部分都是法租界里的洋人,大家很守着当时的社会规矩,并没有不礼貌地打量两个女士的聊天。
年轻女子换衣服的时候,青子就找了个靠窗的地方坐下,向服务员要了两杯热拿铁,然后便静静地等着对方出来。
刘德则与对方的佣人坐在门口,青子也给每人要了一杯绿茶;这是他们在咖啡馆中唯一能下咽的饮品。
过了一会儿,年轻女子便从洗手间中走了出来。
她换了一身及脚肚的中裙,玫瑰色的花纹,还有一件秀气的小背心;都是青子为了夏天而准备的衣服。唯一让青子有些意外地,是衣物下的挺拔。直觉地,青子知道对方比自己更加有料……
女子看到青子后漂亮的脸蛋上浮现了愧疚、感激又抱歉的表情,小步来到桌前坐下,看到桌子上冒着热气的咖啡,赶紧将冷手捂在玻璃杯周围。
“太感谢姐姐了!”
“没事……”青子微笑着应对。
“不知该如何称呼姐姐?”年轻女子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青子……
于是两个女人就聊上了。
“……原来青子姐姐是日本人啊!官话说的如此好,真想不到!”
“不行不行,哪里有心然妹妹好,你可是北京人……知道吗,在我们日本,讲关西话,会被关东的东京人瞧不起的哦!”
在聊天中,彼此自我介绍了一番后,两个女人迅速来了缘分;一个是优雅之余不失活泼的少妇、一个是青春靓丽充满生气的少女,两人同时在对方身上找到了自己所向往的东西,没过多久就成了仿佛认识了一辈子的好朋友了。
女人有时就是这样。
“这么说来,青子姐姐你是随……你丈夫来到大清的么?”
青子点了点头,将自己与刘继业的故事简单说了一遍,引得眼前名叫陶心然的女生感动地差点掉眼泪。
“真是像故事书里的一样……不,比那些才子佳人的要好多了!”
陈述的同时,青子也不自觉地回忆起了那时的美好时光,一时也感触颇多,心情复杂起来。
“……心然妹妹从北京那么远来上海,是准备呆多久?”
陶心然犹豫了一瞬间,似乎在想应不应该说什么,随即开口道:“其实……妹妹我虽然在北京长大,但是现在暂时寄住在我伯父的家里……就住在江宁。”
“江宁?我也在江宁啊!”
“真的!那可真是太巧了!”
两个女人兴奋成一团,差点惊声尖叫出来。
“一定要常来往!”
“一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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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东南起义
第一百八十一章东南起义
刘继业并不知道妻子在上海结识了一个好闺蜜,他在大型晚宴结束后的第三天,就应约前往虞和德的家中。
法国租界内一栋西式的小别墅,周围街上全是洋人,少数华人也是仆役。
进入小院子,刘继业在门口向门仆通告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就被引进入客厅。
一阵脚步声,一派西式作风的虞和德从楼梯上走了下来,等刘继业除去大衣和帽子后,上前热情地伸出手。
虞和德留着整齐的欧式小胡子,一身白衬衫、深色马甲、胸口的口袋中别着怀表,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待两人握手时,他呵呵笑道:“早就听闻文鹿之威名,可惜今天才能好好坐下谈谈!”
来之前,刘继业通过各方佐证,已了解了虞和德背后同盟会的身份,知道其是同盟会在上海很重要的骨干。既然是革命同志,自然也很友好。
在工业计划告一段落后,刘继业实际上一直在思考那必将到来的革命;江宁的起义有自己的第十七协在不会有问题,不过上海作为中国最亮眼的明珠、同时也是最有经济价值的城市,若是能控制住自己的手中,无疑会起到极为关键的作用。
为了能够将来将上海掌控手中,刘继业必须开始布局了。像虞和德这样有实力、有能力、有网络的商界大亨,若是能与之合作会有极大的好处。孙多森和张謇虽然关系紧密,但毕竟一个属于地方立宪派、一个属于北洋系;很多革命造反的东西是不便在一开始与他们透露的。李文靠不住、刘继嗣也不行,实际上刘继业确实在上海缺少一个能够统筹的人……
这就是组建秘密团体的劣势了;虽然严格控制会员人数和质量能够让团体更加紧密、更加精英、同时降低被发现的风险,但是反过来也会陷入缺少人手的困境。
现在是1908年,距离历史上的辛亥革命还有三年,只是在这个已经改变的时空线,没有什么是能够确定的了。
正好虞和德与自己主动联系,对于这个刘继业自然要借助机会争取与其建立某种合作关系了。
与虞和德客气地聊了几句,刘继业便被他引入正厅,却听到虞和德道:“在下自东京有一位好友想与文鹿一见,不知文鹿可愿赏脸?”
“东京的好友?”刘继业眉毛一挑,已猜到必然是东京同盟会派来上海的人。
“自无不可。”
刘继业随虞和德过了正厅,随即绕了两处来到一间较为私密的房间,心中在想来者会是哪一个人……是否会是自己认识的。
打开房门一看,却见一个戴着眼镜的文静中年人站在书桌后面看向来。
他背对着房门打量着书架上的藏书,听到开门声后回过头来,见是虞和德,笑道:“洽卿,可是将前辈带来了?”
虞和德推开门,手臂指向戴眼镜的男子,对着刘继业笑道:“且容我介绍一下,这位就是东京同盟会派来上海的联络员,陈其美、陈英士!”
“幸会!”
陈其美长相出众,剃着几乎板寸的头发,戴着眼镜文文静静很有书生气,莫约三十岁的年纪显得颇为沉稳淡然,只是一双略显阴沉的眼睛和鹰钩鼻使整个人显得略有阴暗。他看到刘继业后,脸上露出了令人无法捉摸透的笑容。
“英士是吧……”
对于虞和德忽然为自己引荐一个什么‘同盟会特派员’,刘继业已猜出了个大概……不过这个陈其美,似乎是历史上的一号人物……从刘继业有限的历史记忆中,他依稀记得陈其美曾经担任过上海的督军、是后世某委员长的结拜大哥……仅此而已。
不过虞和德已经先一步与这个陈其美搭上关系,对自己而言却不是什么好事……
毕竟刘继业虽然也在名义上加入了同盟会,但是从头到尾都在单干、在自己组织完全听命于自己、信奉国家主义的革命组织,甚至某种程度上与同盟会属于竞争关系。
不过从另一方面而言,目前在上海势力最大的革命组织是已经隐隐要与同盟会总部决裂的光复会,相比之下自己只是才刚刚插脚、或许可以利用陈其美先与光复会较量一番……?
脑海中晃过数种方案,刘继业暗暗对这个陈其美提高了些许防备。
表面上,刘继业脸上却微笑着与对方握手,然后在虞和德的引导下在房间里坐下。
“在下前年去东京学习军事的时候,就听闻了许多关于文鹿前辈的事迹,深为佩服!今日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才,不负盛名!”陈其美的恭赞让刘继业觉得有些别扭;一个三十岁的人称呼二十三岁的人为‘前辈’。
“哪里,不过是投身革命较早罢了。”刘继业实在不记得陈其美干过什么,也并不了解此人,因此便岔开话题问道:“不知克强、钝初,还有孙先生一干革命同志如何?东京的革命氛围怎样?在留学生中影响如何?”
于是陈其美便简单介绍了一番当前同盟会的情况。
在经过数次起义失败后,隐藏在会员之间的理念分歧、性格冲突、私人矛盾等等一一爆发出来。虽然还未决裂,但是隔阂已深,众人再也回不出1905年底时众志成城、齐心协力、其乐融融的环境了。
陈其美虽然没有明说,但是结合他的介绍、以及刘继业从其他渠道得到的消息佐证,同盟会内部基本上分成了两大派系:以孙文为首的前兴中会成员,以及以陶成章为首的前光复会成员。当然,这只是一个较笼统的划分,毕竟这里面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比如资深革命者李燮和就先是协助黄兴组建华兴会、借着在上海加入光复会,到了东京后又曾一度与孙文走的很近。
类似李燮和的人还有不少;再加上有宋教仁等相对中立的派系在内,使得同盟会的内部关系错综复杂,而且因此愈发松散无力。每次在总部要议论什么,总是要喊破喉咙、吵上大半天,还常常无疾而终。
“钝初(宋教仁)预计下个月也将来沪,届时可与前辈一晤。”
陈其美面带微笑,一直表现的很客气。
刘继业注意到他说话语速很快,口齿敏捷、而且在介绍同盟会情况的时候直接抓住了几个重点,通篇都没有废话,可见是个非常聪明的人。
只是刘继业同样注意到一件事情,就是这个陈其美从头到尾都没有称呼刘继业为同志……只是用‘君’、‘前辈’代替。
“不知英士此次来沪,可是有奉总部的任务而来吗?”
陈其美似乎早就等着刘继业问出这话,脸上保持着淡淡的微笑不变:“想必前辈也知道,不少同盟会的江浙一代背景的会员,以徐锡麟和秋瑾等人为首,准备在老妖婆大寿的那天在整个东南发动声势最大的起义,使革命之烈焰烧遍全国……此次起事是自萍浏醴后我们同盟会在东南方……不,是我会成立以来投入最多的一次大革命!”
“不光我,还有不少同志也将从东京赶来,协助光复会……由于克强庶务和孙总理目标太明显,因此下个月的宋钝初就是我们的总指挥,负责筹划起义准备。”
“原来如此……”刘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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