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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风华-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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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世忠也是怒极。
他好赌花钱不假,刘延庆是他将主也不假,但刘光世这厮有何本事,敢对着他挥来喝去视作奴仆?
此次来京师,严格来说,刘家父子还是占了他的光,在攻打灵州之战中,他当先登城,斩西夏主将,立下如此大功。但这功劳却被刘家父子昧下,只答应了他一些赏钱,还有军中的提拔。
这些时日,刘家父子处处碰壁心情不畅,却拿他来出气,忍到如今,已经是他器量大长了!
“反了,反了!”刘光世被砸翻,立刻爬了起来,挥手就去拔腰刀,却被韩世忠迎面一脚,又踹翻在地。
“小狗,每日里就知教训爷爷,今日且让爷爷来教训你一番!”如此韩世忠还不罢休,抓住刘光世的胸襟,大耳刮子狠狠抡了过去,抽得刘光世脸上如发起的面团一般,这才稍稍出气,将他一推,放倒在地。
拍了拍手,韩世忠道:“为汝父子卖命,要几文卖命钱耍耍尚且不肯,何况其余,爷爷不奉陪了……你们呢,你们还随这对忘八父子?”
刘光世身边的伴当不只韩世忠一人,他们也不喜这厮,方才假模假样,未将韩世忠拦住,此时别人倒还罢了,有一人慨然道:“此父子,非为人上者,韩世忠,我随你一起去吧!”
韩世忠定睛一看,却是一小校。此人与他都好赌钱,姓宋,名行风,乃是四川乐山人,因为既不是西军子弟,也不是陕晋之民,虽然投在刘延庆帐下,颇立功劳,却也不得志。
“大丈夫,岂可久居此辈之下!”宋行风经过刘光世,还呸的对他吐了口口水。
他二人扬长而去,刘光世被韩世忠抽木了,等两人走远,才回过神来,大叫大骂:“这两畜牲,你们就看着他们走,去捉来打杀,打杀了!”
只不过这是京师,却不是他一个边将之子能够嚣张的地方,几名伴当装模作样追了两步,避开他目光后便自己去耍了。
韩世忠与宋行风二人大踏步走在街上,虽然已经是严冬,二人却将胸襟扯开,抽着嗓子唱起西边边塞的歌谣来。
一路唱去,人人侧目,走了许久,韩世忠吃下去的酒已经醒了,这才回过神来,对宋行风苦笑道:“宋兄弟,哥哥俺连累你了。”
“哥哥说什么连累,我也早就不想为那对草包父子效命了,京师之大,权贵何其多也,随意哪家不可投,在那父子手中,到死怕也只是个校尉!”
韩世忠凝视着这京师花花世界,握紧了拳头:“兄弟说的是……不说别人,我们去投周铨去!”(未完待续。)
………………………………
二七八、周铨不好见
二人在京中满是豪气,不过片刻之后,韩世忠浑身一震,仿佛想到了一件大事。
“兄弟”
“哥哥!”几乎同时,宋行风也转过脸看向他。
“兄弟你可还有些钱?”
“哥哥能借我些钱救急么?”
两人又是同时开口,然后愕然,紧接着大笑。
他们随刘家父子来京,身上虽然带了些零花,这么长的时间来,也早就花尽了。
特别是韩世忠,连自己的腰刀都抵在了当铺里。
他目光一转,看着宋行风的腰刀:“兄弟,你这刀不错,在当铺里还可以质上几贯钱。”
“那是自然,此倭刀也,原先要买,须得数十贯!”宋行风明白韩世忠的意思,当下将刀摘下:“咱们兄弟这几日,就要靠它了!”
寻了家当铺,那当铺朝奉看了两眼刀,然后道:“破铜烂铁三斤六两,当钱五百文”
“这是破铜烂铁?”宋行风讶然:“我家传宝刀,当年可是花了五十贯入手,你只给我当五百文?”
“来质铺抵当的,不是破铜烂铁还是什么?”那朝奉先是伸出一根指头,然后又伸出第二根指头:“托周财神和东海商会的福,如今倭刀,五贯一柄,要多少有多少,你以为还象几十年前那般值钱?”
朝奉此语,自然是夸大,好的倭刀,仍然要十余贯一柄。但是现在大宋和日本间商贸往来频繁,倭刀数量大增,价格因此跌了下来,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另外一个原因,则是利国监的钢刀,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接近倭刀水准,而这钢刀是可以量产的。
“可我家当初买的时候它还值五十贯!”
“你可以寻别家多当点”那朝奉听出二人口音,态度很是不恭。
“一贯,一贯我们就当了!”还是韩世忠道。
“去别家吧,二位客官我们招待不起。”朝奉打发他们离开。
两人面面相觑,最后宋行风一咬牙:“五百文便五百文!”
不当不行,他们身无分文,连吃饭的钱都没有,眼看天色将晚,这样的冬天,他们总不能在街上缩着过一夜,吃住哪里不要钱的,这里可是居之大不易的京师!
两人拿了五百文钱,先是去买了几个煎饼果子,然后商量如何找到周铨。
刘延庆、刘光世父子找了这么久,都没有碰上周铨,明显是周铨在故意躲他们,他二人自认小人物,想要见到周铨,当然更不容易。
“要给门房送礼。”宋行风道。
“那是定然,周铨号称财神,他门房家当比咱们两加起来还要丰厚,给他送礼,得送多少?”韩世忠挠头。
两人看着剩余的四百来文钱,同时叹了口气。
“四百文不够,所以我们得先弄钱兄弟,你看哥哥我的。”韩世忠眼睛一转,然后对宋行风道。
宋行风知他智勇双全,便点了点头。韩世忠将他手里的四百文接过去,宋行风才觉得有些不对:“哥哥,你这是要去做甚?”
“当然是给这些钱娶妻成亲,好让它们生出更多的钱来!”韩世忠手里攥着四百余文,却象是抓着四百余贯一般,满脸豪气,直接闯进了一家布帘挡着的店铺。
一刻钟之后。
两人垂头丧气从中走了出来,宋行风声音里都带了哭腔:“哥哥,如今该如何是好?”
韩世忠以手抚额:“奶奶的,这黑店出使诈,我分明要大赢一把的!”
“哥哥,如今我们怎么办?”宋行风想起方才的情形,叹气又问。
“若是在边关就好,我拿夏贼人头抵数就是,奶奶的,这里连个夏贼给我砍都没有!”韩世忠又骂了一声,然后拍了拍宋行风的肩膀:“莫慌莫慌,俺有法子了。”
然后,他扯着宋行风又进了当铺。
这一次当掉的,可是他自己的棉衣。据说一件棉衣价值三贯,但当铺里只折成三百文钱,二人出来之后,寒风一吹,只着了里衣的韩世忠,双眼仿佛能喷火出来。
“走!”他一挥手,仿佛号令三军,带着宋行风便走。
然后他们又拐进了那赌坊之中。
这一次时间久一些,约是小半时辰,两人才出来。
又是垂头丧气。
“奶奶的,都怪俺太贪,那一把不赌,俺就有好几贯钱兄弟,你冷不冷?”韩世忠向宋行风问道。
宋行风有些无语,紧紧抓住自己的棉衣。他们的棉衣,都是军中所发,不算太厚,比不得皮袄,但总胜过麻布做的棉衣。
“哥哥,我身体弱,可吹不得这北风。”他向韩世忠讨饶道:“况且若再去当了,哥哥又赌输掉,咱们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
“呸,如何还会输,事不过三,我觉得这一次,我定然能赢回本来!”韩世忠叫道。
不过话虽如此,他终究是没有去剥宋行风的衣裳。
两人在街上徘徊了会儿,韩世忠虽是铁打的汉子,可这外边都快冰天雪地的温度,他也受不住。琢磨了好一会,他叫道:“罢了罢了,兄弟,你看我的。”
说完之后,他带着宋行风,直接来到周府门前。
周府如今当然不在白家巷了,下土桥旁,东海商会的总会所所在之侧,便是周府。
经过近一年的工程,周铨在年初东海商会年会时提出的建设目标,基本都实现了。如今这儿是一片高大的砖石水泥建筑,其中最高者高达五层。在其二层以上,全装了玻璃窗子,外墙还贴上了瓷砖。虽然周铨觉得有些不伦不类,但在这个时代,绝对是壕气逼人。
至少韩世忠与宋行风两个西军中的土包子,来一次给震一次。
“啧啧,这方是大丈夫之所有也!”
“终有一日,我也要在此顶上,俯视京师!”
韩世忠与宋行风二人脱口说道,然后两人相视而笑。
“哥哥,门房不让,如何进去?”宋行风道。
“你且看我的。”
韩世忠此时已经没了别的想法,反正就是一棒锤的买卖,能成则成,不能成则走的事情,他也懒得婆婆妈妈,大步向着门卫走去。
周铨人在这里,自然有阵列少年充当门卫,二人才进来,便看到一个同样高大健壮的男子,正拍着桌子对那门卫道:“我说了,我是周铨旧友,要见周衙内,你们还推推搪搪,是何道理?”
韩世忠眼睛一转,在背后应道:“对,是何道理!”
那男子听得有人帮腔,抬起脸来,看了韩世忠一眼。
门禁处的门卫苦笑道:“每日来见大郎的客人,没有百儿也有八十,不是说与我家大郎有亲,就是与我家官人有旧,这位大哥,你也体谅我们的难处,登记一下,报个名字,待我往里通禀,若大郎在内,又有余暇,自然会接见!”
“偏这多麻烦!”那人哼了一声:“你听好了,某姓梁,名庭芳,你去禀报,周郎自是知晓!”
这人正是周铨在海州曾经相识的梁庭芳,不过海州一别,也有数年未见了。
听得这个名字,有人将之禀报上去,过了好一会儿,人才回来道:“梁先生请入。”
梁庭芳抿了抿嘴:“如今这周郎,架子倒是大。”
他跟着传信的少年进去,韩世忠拉了宋行风一把,两人默不作声跟在身后,竟然也被当作梁庭芳的伴当混了进去。
但当见梁庭芳之人出现时,他们却发现,并不是周铨。
“梁提辖,明公有事,区区董长青,现为周相公府上宾客这二位是何人?”
董长青先是自我介绍,然后发觉韩世忠与宋长风不象是梁庭芳的伴当,面色微变,开口问道。
梁庭芳莫明其妙:“这不是你们的人么?”
“二位是何许人也,为何混入此中?”董长青情知事情不对,但神情却还是镇定。
周铨入京,怎么会没有万全的准备,仅在这东海商会的会馆附近,百余人轻易可聚来。
韩世忠脸上堆上了笑:“某韩世忠,这是我弟宋行风,我二人出自西军,有意投靠周大郎,因为门禁难过,所以才跟着这位兄弟进来。”
“你这贼占我便宜!”梁庭芳顿时大怒,他起身劈手,对着韩世忠就是一拳。
韩世忠没怎么动,只是一只胳膊,便将梁庭芳制住,梁庭芳用力,却比不得韩世忠力大,被他倒推了回去,踉踉跄跄连退数步。
“好一位壮士二位莫斗,莫斗了。”董长青见韩世忠气力,心中顿时一喜。
他在中间拦开还要冲上来的梁庭芳,梁庭芳恨恨地道:“小子,今日之事,爷爷记下了!”
“你这厮婆婆妈妈,好生罗嗦,不过是借你些光罢了,待我有了钱,摆一桌酒席请你吃,算是赔罪!”韩世忠不耐地道。
梁庭芳自觉没有了面子,无脸在此继续呆下去,向董长青拱手:“董先生,周铨曾令我在江南打听摩尼教”
他一提到摩尼教,董长青面色变了。
如今他与白先锋,已是周铨心腹手下,因此周铨非常忌惮摩尼教之事,他也有所知晓。
他一把拉住梁庭芳:“梁提辖请稍座,二位壮士也请入座,我这就去请明公过来!”未完待续。
………………………………
二七九、零用钱
当周铨走进来时,韩世忠仔细打量着他。
这是他第二次看到周铨,上回周铨给他的印象,就是俊美得不似武将之子,这次再看,却发现不同之处。
那就是自信。
即使是西军中的一些宿将,象刘海,象种师道,虽然威服自用,但都比不得周铨的这种自信。
至于刘延庆辈,不过豕犬耳!
他暗暗打量周铨,周铨也环视众人,梁庭芳是旧识,韩世忠与宋行风都是纠纠大汉,气宇非凡,而且二人看起来隐约有些眼熟。
董长青说二人来自西军,却不曾介绍二人姓名,倒是旁边的武阳看到韩世忠,心中一动,在周铨耳畔低声道:“此二人,是刘延庆身边壮士,不知为何却到了这边。”
周铨已经从杜狗儿那里打听清楚,刘延庆虽然套近乎,实际上与他伯父周侗、父亲周傥都交情一般,甚至还有些不和。而且杜狗儿对刘延庆的评价极低,就是武阳,也说这父子名大于实,不堪重用,因此,周铨懒得理会他们。
连带着对韩世忠、宋行风也有些轻视。
他上来握住梁庭芳的手,笑着道:“梁兄,非是我怠慢,我也是近一年才回京师一次,杂务冗多……”
“休要说这话,俺妹子红玉得知上回俺和你结交的事情,就曾说过,你这人满嘴都是哄人的话语,要俺对你的话十成里只信五成!”
梁庭芳这话一说,周铨顿觉尴尬。
虽然梁庭芳长得象是一个白面书生,但性格却有些粗率,但这厮并不是真傻,他借转述自己妹妹的话,弄得周铨不好意思,便存了补偿之念。
但旋即,周铨注意到一件事情。
“令妹……芳名红玉?”
“对,俺妹子国色天香,又心有七窍,比俺可是聪明多了……不过周铨我可警告你,你莫打她主意,我早就听说,你勾搭了一位辽国公主,你这般风流人物,绝非良配,若敢打俺妹妹主意,俺拼了性命不要,也要打断你三条腿!”
武阳在旁边很想默默补充一句:勾搭的公主可不只一位。
周铨对着梁红玉的名字失神了片刻,他不知道,此梁红玉,是否就是他所知道的那位梁红玉。
只不过,有了梁红玉,不知道韩世忠在哪。
招呼梁庭芳坐下,他看着另两位客人,要谈摩尼教之事,外人还是最好不要在场。因此他拱了拱手,很和气地道:“二位,我这边有客人,能否请二位先移步,过会我再见二位?”
韩世忠倒没有什么,那宋行风心中便有些恼了。
他们来投周铨,也与周家在西军中名声比较好有关系,特别是前两年,周侗往来西军诸部,寻得不少军属孤儿,都说是周家赚了些钱,要帮当初的兄弟们一把,这更让他二人心怀敬意。
可今日一看,不过尔尔!
若不是两人已经身无分文,韩世忠的衣裳都当掉了,他真想甩袖子走人。
倒是韩世忠,在刘延庆父子这般人物手下,都能混许多年,何况被周铨这点冷落。
他只是一笑:“俺去别处耍子,待周郎有空再见无妨,只是俺二人被刘家父子赶出,如今身无分文……”
“董先生,安排账房,给两位壮士十贯钱零用。”周铨道。
十贯钱,零用……
韩世忠脸上多少露出些讥意,他自诩英雄,想要投靠周铨,可在周铨心中,竟然只值十贯。
他却不知,周铨对他们这样西军壮士,确实不太感兴趣。
若是少年人,可塑性强,又有将门血性,周铨会兴趣大些,但韩、宋二人,都已经年纪不小,就是招揽过来,也未必能够适应周铨护卫军的体系。最多凭借勇武,留在周铨身边,充当护卫的角色――但又如何能比得上武阳可靠!
“十贯钱,俺韩世忠生受了。”虽然带着讥意,韩世忠还是稍拱了拱手。
他与宋行风跟着董长青就走,周铨心中想着摩尼教的事情,待他到得门前,才猛然惊觉。
自己方才还在想,有了梁红玉,不知韩世忠何在,哪知道韩世忠就在面前!
他大步上前,一把抓住韩世忠的胳膊,炯炯看着韩世忠。
韩世忠一愣,然后似笑非笑地看着周铨:“莫非,周郎觉得给俺十贯钱少了?”
“自然少了!”
周铨说道,他心中还暗暗补充了一句:若你就是那个韩世忠,给你十万贯都嫌少了。
岳韩岳韩,这位韩世忠,可是与他的便宜师弟岳飞相提并论的人物。虽然用兵上不如岳飞,可在宋朝这一时期,也算是人杰了。
周铨相信自己手下的阵列少年里,也能培养出一些大将甚至名将出来,不过,若有现成的名将给他用,何乐而不为?
而且对韩世忠此人,他还是相当敬佩的,岳飞被害之时,举朝诺诺,唯有他敢挺身而出,愤怒地质问“莫须有如何能服众”。
“先取一百贯给二位壮士零花。”周铨心念转动,不过哪怕是韩世忠,反正既然来投了,就不怕他走掉,而且梁庭芳那边的事情更急迫一些。
韩世忠也没有想到,自己一句话,就将十贯钱变成了一百贯。
待他们离去之后,周铨歉然对梁庭芳道:“梁兄,摩尼教之事,你打听到了什么消息?”
“这些年,摩尼教倒还安份,不过他们私底下弄了一些营生,象什么毛衣……”
“毛衣?”周铨眉头一皱。
织毛衣是他提示下,师师小娘子的发明,后来在市面上流行起来。这等营生,虽然也能赚些利润,但比起周铨的那些暴利产业差得许多,因此他并没有在意。
“对,如今南北市面上的毛衣,他们控制了近半,若有人家,请来织工,也想着和他们竞争,少不得被他们用种种法子,破家破财!”
这摩尼教,倒还搞起了垄断!
周铨有些乐了,方腊这是在弄什么,莫非不想造反了,开始搞实业?
“他们借着去榷城购养毛的名义,从辽国倒腾了不少马匹,我妹子算了一下,他们如今至少有七八百匹马在手,又以毛衣之利,暗中购置兵刃、甲具,招募愚姓充作信徒。我妹子说了,他们如今已经准备得差不多,只待一个时机!”
梁庭芳三句不离“我妹子说”,不过周铨却没有心情去笑他。
江南一直是他的一大市场,比如说玻璃器皿、铁器,还有船场的船,在江南卖得都相当好,可以给他贡献大量的利润。同时,长江南北,也是他最大的粮食来源之地,仅在政和五年,他就从这边调买了两百万石的粮食,将之运到了济州岛、流求岛,以备下一步之需。
所以,周铨希望江南短时间内能够保持稳定,至少不要因为摩尼教生事而闹得破坏了他这个大市场和粮食来源地。
“你有没有向朝廷举报此事?”周铨问道。
这其实是白问,以周铨在朝廷中的耳目,若是此事引起了朝堂的重视,他早就知道了。
“自然举报了,可是如今东南一带,管事的是谁你也知道,我父子官小职卑,我混了这么多年,还只是一个提辖……谁会在乎我们说的话?我妹子说了,此事情,和别人说没有用,只能和你说!”
“哦,为何如此?”
梁庭芳有些不满地瞪着周铨:“你问我为何如此,我哪里知道,不过我也问了妹子,她说你离不得江南!”
周铨哑然一笑:“此事我知道了,我会寻机会和朝堂诸公说说此事,江南若是乱了,确实对我没有好处!”
“哦,对了,我还擒住过一个摩尼教的人,那厮似乎说,他们的军师时常往来于雄州的榷城、京师和杭州,特别是在京师之中,似乎有一位摩尼教的大人物在。”
这个消息,让周铨凝神思忖了好一会儿,这位摩尼教的军师,十分神秘,在京师之中,还有摩尼教的一位大人物……若真是如此,毛衣的事情也就可以解释了。师师织成毛衣,最初就是在京师的仕女之中流行起来,想来那位大人物从中看到了商机。
周铨并没有想到,那位大人物离他离得非常近,那位军师,如今更是在东海商会的商场之外。
军师姓陈,但即使是摩尼教中,也少有人知其姓名,他外出游走,多以箍桶匠身份掩饰自己,故此称之为陈箍桶。
此时站在商场之外,他望着映入眼中的玻璃窗,慨然一叹。
玻璃镜子至今仍然要卖数十贯一块,巴掌大小的也要卖三五贯,但这商场之中,二楼以上,窗子尽用透明玻璃,阳光可以透窗而入,隐约之间,也看到窗内排着许多书柜一样的货架。
“可惜,据说要到春节之日,这商场才正式开放,所以现在还只能在一楼里看看货物……只看这外边的窗子,便可知这是何等销金窑了。周铨弄出这样一处所在,日进斗金还是少说的,只怕要用聚宝盆,才能形容他的敛财之速!这等人物,若能为我圣教所用,天下大势,定之如反掌耳!”
陈箍桶心中暗想,却见两条大汉,喜滋滋从商场后边走了出来。
那后边就是东海商会办事之所,据闻周铨如今便在其中,这两条汉子,身上穿的却不是东海商会人的服饰,其中一个,连冬衣都没有,只穿了件单衣。
正是韩世忠和宋行风二人,他们领了“零花钱”,迫不及待要跑出来耍耍。
陈箍桶心中一动,便跟在了二人身后。(未完待续。)
………………………………
二八零、一日赌豪
“不曾想周大郎给了一百贯,只不过这玩意儿当真能作一百贯用?”
宋行风晃啷着手中圆圆的银币,有些不解地问道。
一百贯钱,哪怕是用当十钱的大钱,也有数十斤重,不可能直接给他们这么多钱。故此,董长青从帐房上给二人支取的,是东海商会银币。
每枚银币,可抵足钱一贯,东海商会钱庄作保,无论是在京师,还是在徐州,或者在海州,或者在雄州的榷城,甚至在济州岛五国城,都可以找到东海商会钱庄,兑换成金锭、银块或者铜钱。
凡是东海商会流通的货物,皆可以此钱去收购。
明面上,这玩意儿称为“银圆”,而不是钱,但实际上,它已经起到了大额货币的作用。因为东海商会的关系,所以朝廷暂时装作没有看到,但民间的反应却很热烈,毕竟这东西可兑换,有购买力,比起朝廷发的当十大钱,或者铁钱、交钞之类的烂货要强得多。
韩世忠与宋行风,都在西北边军之中,哪里见过这个。
不过想到周铨的身份名气,显然不会在这区区百贯的事情上戏弄他们。
因此二人大模大样,直接又来到一处坊柜之中。
虽然官府明令禁止赌博,可京师之中却不缺坊柜,二人才一进来,便有伙计上前侍候。
“这东西,可以用来玩么?”韩世忠弹着一枚银圆问道。
那伙计眼前一亮:“如何不能,这可是东海商会的银圆,在咱们这最受欢迎一枚可当一千零五文钱!”
比一足贯还要多出五文钱来,可见银圆受欢迎程度!毕竟这东西又容易携带,也很方便使用,实在是商品流通中最佳的等价之物。
见这银圆如此坚挺,韩世忠与宋行风都是眉开眼笑。
开赌!
韩世忠是个存不住钱的人,在军中时,手中没钱,甚至拿敌人的脑袋与同伴们赌。他为人豪气,赢了可以不要,输了却一定要付账,因此当了这么多年的兵,立了不少的功,也得过不少赏赐,却啥都没有积攒下来。
这一赌,就是天昏地暗,不知过了多久,韩世忠只穿着单衣,却仍然浑身大汗淋漓,看着左右,却发现自己手中,已经没有银圆了。
“兄弟,这是怎么回事,方才我们还有一百银圆的,如今怎么啥都没有了?”韩世忠大惊。
“哥哥,你太过豪气都被你输尽了。”宋行风的神情比哭还难看。
他哪里想得到,韩世忠会赌得如此凶猛,真是拦都拦不住!
陈箍桶一直在默默注意着韩世忠与宋行风,这二人能从东海商会中出来,还带了一百枚银圆,显然代表着某种价值。
“奶奶的,爷爷今日运气就这么”韩世忠破口大骂,垂头丧气,正待离桌而去,突然间一个布袋子从他身后扔了过来。
“继续!”
声音有些熟悉,韩世忠回头一望,竟然是武阳。
武阳向他一笑:“大郎怕你钱不凑手,让我再给你送来。”
陈箍桶在旁听得这话,心中一凛,幸好自己未曾上前去搭讪,显然,这两个军汉一直被周铨的人注意着!
那是自然的事情,蒯栉与杜狗儿二人留在京师,便是为周铨经营情报网,韩、宋二人出来,岂会不被人盯着。
韩世忠接过那袋子,只觉得手往下沉,袋子相当重。
他有些惊讶,打开一看,仍然是一百枚银圆。
这就又是一百贯了,他看了武阳一眼,却见武阳已经转身退去,显然,武阳对赌并没有什么兴趣。
“哥哥,这还要耍下去?”
“耍,为何不耍,难得有人要给我付账,奶奶的,爷爷我往常耍钱,都不尽兴,今日当尽兴一回!”
必须说,韩世忠打仗是把好手,但赌博实在烂得到家。
方才第一回进来赌时,他还有些谨慎,一枚银圆,换成不少铜钱来下注,这一次不同,他直接用银圆下起注来。
半个时辰之后,他手中又是空空,除了那个穿银圆的袋子,什么都没有。
韩世忠骂了一声,拍拍手:“走”
话未落,又是一个袋子扔了过来,韩世忠心快手急,将之接住,发现这一次出来的人他不认识。
却是杜狗儿。
杜狗儿咧开嘴笑道:“和俺当年一般,喜欢耍钱,既是如此,只管耍吧!”
不用问,这定然是周铨安排的人来了。韩世忠神情微微一动,与宋行风交换了一下眼神。
宋行风舔了舔唇,这前前后后,就已经给他们三百贯了。
不过他也看出来,周铨重视的,似乎是身边的韩世忠,他只是附带的。想来也是,韩世忠在西军之中,向有勇名,若不是出身低微,又没有什么门路,只怕早就成为一路将主了。
“哥哥,要不,咱们见好就收?”宋行风问道。
韩世忠挠了挠头皮,他虽然豪气,却不是没有心机之辈。稍一沉吟,然后笑道:“继续赌,俺总得将钱赢回来!”
这一次再赌,他小心谨慎了些,初时倒是没有输,反而赢了不少。眼见面前堆着的筹码越来越多,韩世忠的胆子也越来越大,霍霍呼卢声中,他一次押下的筹码数量又大了起来。
于是他又输了个干净。
第四个袋子又扔了来,然后第五、第六、第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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