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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风华-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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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铨眉头紧皱,高永昌这厮夺了辽国东京,不仅仅是给了耶律延禧沉重一击,也同样是给周铨的计划带来了极大的不确定性。
原本周铨想要的,就是辽东半岛南部的汉族百姓,高永昌夺取辽阳,就直接与他争夺人口。
不仅如此,周铨给耶律余里衍的建议,是在战局有变时,自辽国东京逃往辽国苏州周铨会准备好船队,在那里接应她。在周铨看来,耶律延禧肯定会向西逃往辽国上京,余里衍不与他在一起会更安全,但高永昌此举,就断了余里衍的退路!
一念至此,周铨目光凝聚,心中怒火翻涌。
他喜欢余里衍,所以,无论是谁,都休想伤害到余里衍!未完待续。
………………………………
二五八、蜀国公主何在?(补上月二五零月票)
混乱,混乱,混乱!
余里衍耳边听到的都是哭喊之声,原本在她心中,天下无敌、战无不胜的皮室军,现在乱得就象是一群失了头羊的羊,或者说象是一堆胆小的兔子,在广阔的原野上亡命狂奔。
这一幕给余里衍带来的震憾,完全颠覆了她此前的认知,也给她带了巨大的恐惧。
“父皇,父皇!”
余里衍大叫着,但她知道,她父皇并不在这里。
虽然她随父出征,可她是公主,总不能真上战场,所以她所在的营地,离真正的前线还有很远,足足六十里。
在辽国高层看来,这是一个安全的位置。
但现在,这却成了被人遗忘的位置!
耶律术者反了!
若说渤海国人高永昌反,还不能让辽国伤筋动骨,但紧接着锦州刺使耶律术者与魏王之子耶律阿撒联手谋反,就给了耶律延禧致命一击,他再也按捺不住,下令撤军。
两军对垒之时,下令撤军岂有那么容易,加上消息走漏,辽军都知道耶律术者谋反之事,军心涣散,原本有序的撤退,变成了一场混乱的败北。
女真人乘机猛攻,辽军又由败北变成了崩溃,仓皇逃命之时,上自耶律延禧,下至普通军将,都将距离前线六十里处的眷属营遗忘了。等眷属营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已经建国号为金的女真人,距离他们不过十余里!
对于骑兵来说,十余里乃是瞬息即至的距离。
“你们这些胆小鬼,不要跑,不要跑!”
看到皮室军们纷纷卷了东西就要逃,余里衍一把拉住一名军官,愤怒地吼道。
那军官挥手将她推倒,虽然平日里对她恭敬,但现在逃命之时,哪里还顾得了这么多。
余里衍跌坐在地上,满眼都是泪水,看着那军官离开,但片刻之后,那军官又转了回来。
目露凶光,他看着余里衍的头饰。
那是金银与宝石所造的头饰,是周铨送给余里衍的饰品,价值千贯。
“反正你也逃不脱,倒不如给我……”
那军官伸手去抓余里衍头,余里衍被他揪住头发,痛得大叫,然后拔出自己腰间的短剑,直接捅了过去。
她可不是只知道在宫中享乐的普通公主,她可是曾与周铨并肩作战过!
那军官没有料到这一点,他只顾着抢夺头饰,被一剑捅入脖子,惊痛之下,想要将剑拔出,可是气管已断,哪里还有气力。
推倒那军官的尸体,余里衍身上也沾着了血,她将那军官的腰刀拔出,气喘吁吁地向前走。
这些男人不敢与敌人交战,那么她这女人就上战场!
但她才走了几步,就听得有人大叫:“公主,公主!”
“是谁?”
然后混乱的人群散开,一队骑兵冲了过来,为首者,乃是耶律勃鲁。
见到余里衍,耶律勃鲁松了口气:“太上老君保佑,公主无恙,若是公主有什么意外,就是躲到草原极致,周驸马也会要我们的性命!”
他也是惶急之下,将他们私下里对周铨的称呼喊了出来。而且他所言神仙,竟然是太上老君,这是因为济州岛之战后,见识了火炮的威力,他们这些人都改宗道教。
原本在济州岛,他们身为客军,多少还有些傲慢,可那一战不仅打败了高丽人的大军,也彻底打掉了他们的骄傲,周铨再加以整训,诱以重利,他们如今听周铨的,更胜过听余里衍的。
更何况,周铨已经答应,想办法将他们的家人也带回济州岛,那里有大片的牧场,正需要有精于放牧者!
“勃鲁,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余里衍看到耶律勃鲁,心中惊喜交加。
耶律延禧虽然疼爱她这个女儿,可是在萧奉先等谗言之下,还是调走了勃鲁和高丽营,所以余里衍身边并没有自己人。
“周郎早就吩咐,如果大军失利,让我们无论如何都要护着殿下……殿下,请上马吧!”
勃鲁做了个手势,自有军士将一匹多余的马缰绳交到了余里衍手中。
余里衍上了马:“勃鲁,敌人在哪里,去阻止他们,救回我父皇!”
“陛下已经离开了,殿下,我们已经败了!”勃鲁苦笑着道。
“我知道我们败了,但你们还在,我还在,我要收拾战局……”
“殿下,这战局不是你我能收拾的……你可知道,为了掩护陛下撤离,我一千八百精骑,如今还在身边的不过千二!”耶律勃鲁急了,一把扯住余里衍的缰绳:“若不是周郎有令,我早就跑了,殿下,你别作梦了!”
“正是,殿下,陛下撤走时,却没有想着你,这边眷属营已经被放弃,乃是抛给女真人的诱饵,再不走,就迟了!”
余里衍只知道己方败了,却不知,事情已经败坏到这个地步,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父皇舍弃!
听得勃鲁与几名亲卫将领都在叫嚷,她才恍然:在她父亲抛弃了她、她的族人也舍弃她时,唯有周铨,才是她唯一的依靠!
泪水哗的涌了出来。
此时天色将晚,她被勃鲁拉着缰绳,向着南方奔去,才逃出三五里,便听到有人惊呼。
“起火了!”
她回首望去,只见自己方才逃离的眷属营,如今已成一片火海,浓烟滚滚,冲天而起!
“女真人离我们不远了,但愿这些野狗,吃了一块肉后能歇一歇……”勃鲁回望了一眼,呸的一声,吐了口唾沫。
就在眷属营中,一个半大的小子,举着柄契丹人的弯刀,恶狠狠地冲着跪在面前的契丹人喝问:“余里衍呢,蜀国公主余里衍呢!”
正是兀术。
“我……我不……”
那契丹人还没有答完,半大小子一刀便劈了下来,将他脑袋劈成了两半。
以兀术的年纪,其实还没有到上阵的时候,但是这一次,女真人为了彻底击败大辽,就象是一个红了眼的赌徒,将所有力量都推上了赌桌。
十二岁以上男丁,尽数上战场,其中就包括兀术。
当然,兀术身为阿骨打之子,才上战场便领一谋克,他没有跟着父亲去追击耶律延禧,而是杀到辽国眷属营来,为的就是俘虏所供称,位于眷属营内的蜀国公主。
砍杀一名俘虏之后,兀术身上溅了一身血,他却毫不为意,反而更为兴奋,举着刀向另一名俘虏行去。
那名俘虏吓得浑身颤抖,却根本不敢反抗。
“说,余里衍,蜀国公主在哪里!”兀术喝问道。
他想要夺得这个女子,在得知他的庶长兄想要这个女子后,他更为渴望。
“公主殿下……刚刚被人接走,往南……往南去了!”那俘虏颤声道。
咯!
仍然是一刀,将这供出余里衍下落的辽人劈死,兀术伸出手指在刀上摸了摸,沾了一手血迹,又用舌头舔了舔指尖的血。
“追,这个余里衍,我要定了!”他厉声喝道。
他只带着一谋克之兵,此时女真一谋克乃三百户,但身为阿骨打四子,此战中不少人都看着他的大旗行事。当他这一谋克拔军而起,向南冲去时,更多的女真人也跟了过来。
余里衍在耶律勃鲁的护卫下,一路奔行,足足逃出了二十余里,但勃鲁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丝毫没有逃出生天的喜悦。
最初时余里衍有些精神恍惚,没有发觉这一点。后来她也意识到不对:“女真人追来了?”
“就在我们身后!”耶律勃鲁骂了一声:“他们几乎没有在眷属营耽搁,该死的,离我们只有几里!”
余里衍回头望去,看到的仍然是眷属营方向的浓烟与火光,却没有看到女真人的身影。
“不能打一仗?”余里衍问道。
“不知追来的女真人有多少,即使不多,被他们缠住,我们也休想脱身……唉!”勃鲁叹了口气,又往回望了一眼。
“该死!”这一眼,让勃鲁神情再变。
“怎么了?”
“他们抄近路了,这些女真人,比我们熟悉附近……该死!”勃鲁又是一声怒骂。
他们逃跑,只能顺着多年前渤海国的故道而走,但女真人,却穿过山林,直接冲向他们的前方!
余里衍紧紧抓住了手中的刀,奔逃之中,她也没有扔下那柄刀。如果真给女真人追上,那么这柄刀要么砍死对方,要么就结束自己的性命!
“改不了道了,诸位,加把劲,我们冲过去,殿下,你在中间,小心一点!”
到这种境地,勃鲁也没有什么计策,交待了一句之后,他举起了手中的狼牙棒。
轰!
从路边的岔道里,冲出了百余骑。两队骑兵狠狠撞在一处,怒吼声,叫骂声,惨嚎声,充斥在余里衍的耳中。她咬着牙,让自己不会哭出来,在亲卫的护送下,迅速脱离了战场,但再看自己的身边时,发现已经少了不少人。
就是耶律勃鲁,肩上也多了一枝箭,他反手将箭拔出,回头望了一眼:“这个仇,终究要报……殿下,再往前五里,就不怕他们追了!”
余里衍也回头望了望,女真人的包抄,从她的队伍中切下了大约四十余名,那四十余名亲卫,瞬间被背后涌来的更多女真人淹没。然后,更多的女真人象是狼群一样,再次追了上来!(未完待续。)
………………………………
二五九、摆脱
天色已经晚了,急促的马蹄声,震得林子里的归鸟都不敢落下,都在天空中盘旋。
余里衍再次回头望了一下,追兵仍然紧紧咬着他们,丝毫没有放弃的迹象。
她望向前方,前方是两座对峙的小山,他们这一行,要从山间谷道穿过。此时山上已经只能看到黑忽忽的影子,看不清楚具体的事物了。
“余里衍,你逃不掉的!”
就在这时,她听到声后响起了一个公鸭嗓子。
少年变声期的嗓音非常刺耳,听得余里衍身上起了鸡飞疙瘩,同时她心中一凛。
对方知道她的名字,而且话语之意,分明就是冲她而来!
“你逃不掉的,余里衍,你是我的,我不会让你落入我大哥手中!”
兀术看到对方的身影已经越来越近,他得意洋洋地叫了起来。他这一谋克金兵,乃是生力军,和勃鲁等激战已久不同,因此,在追击了二三十里之后,他终于可以赶上了。
余里衍听到这刺耳的声音,回头又望了一眼。
“休要理他……过了山谷,就不怕了!”勃鲁又道。
山谷不长,两里余地,兀术想要冲在最前,可是那些女真人如何让他在前冒险,一个比一个冲得快。眼见就要出谷,双方追得近乎首尾相衔,兀术兴奋地大叫,就在此时,却听得“嗡嗡”声不绝!
这声音,无论是兀术,还是别的女真人都很陌生。
这不象是弓弦的声音,因为带着很强的金属颤声,倒象是软铁片在风中挥舞的声响。
与这声音同时响起的,还有砰砰的金属撞击声,然后,女真人就象是镰刀挥过的乱草般,栽倒一大片!
兀术脸上还挂着兴奋的笑,那笑容直接僵住,在他大张的嘴里,溅入了咸咸的汁液。他对此绝不陌生,那是血的味道!
在他之前,近半数女真人,都已经栽倒,原本数百人的,转眼间变得稀疏,仿佛一下子消失了!
“四王子,快走,快走!”
兀术还在那里发呆,一只沾满了血的手,从地上伸起,勉强拍在他的腿上。
他低头望去,是自己的亲兵。
“有埋伏,快走!”
亲兵脸上、身上,至少插着四枝箭矢,拼尽最后余力,向他警告道。
兀术终于反应过来,另一个尚且完好的亲兵,伸手抓住他的缰绳,将他的马头扭了过去:“逃啊,四王子!”
古怪的机械声响起,兀术茫然地催马而走,他身边的女真人护着他,时不时可以听到有人中箭摔倒的惨嚎之声。
一直退了五里,身后没有追兵之声,兀术才定住神。
他人生之中,第一次体会到这种生死之间的大恐惧。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轻轻松松得手,多年欺凌女真的契丹人,象野鸡山雀一般,在他的追击下只能扑腾翅膀,发出徒劳的呼声。
但是就在刚才,那弩机之声震响时,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停止,喘不过气!
他离死亡,是如此的接近!
然后就是羞怒交加。
他大意了,这一路追杀,契丹人几乎没有反抗之力,所以他太过大意,乃至冲入对方的埋伏之中,致使部下伤亡惨重!
他自己有一谋克,三百人,再加上追随他大旗而来的,一共是一千余人,但就是刚才,至少有一百四五十人被射中落马,此时没有跟上来,恐怕是凶多吉少。
其中他那一谋克的人伤亡最重,足有七八十人!
“这是怎么回事?”他厉声喝问。
“中埋伏了,契丹人有接应!”一个亲兵抹着汗,双眼也冒着怒火。
“该死,不能就这样回去,不能让余里衍跑了,我都快抓住她了!”
羞愤中,兀术却还没有忘记余里衍,他要下定决心,要将这位美貌动人的辽国公主擒入手中,要在她的身体上,发泄自己的怒意。
“不可莽撞,四王子,先派斥侯,看看契丹人究竟埋伏了多少人!”他可以冲动,他身边的那些卫士,都是打惯仗的,却不敢象他一样乱来,忙拉住了他。
斥侯派出去之后,兀术在那里焦急地等着。
而在山谷另一端,勃鲁跳下马,将余里衍也从马上扶了下来。
“休息一会儿,女真人肯定会派人来侦察,若是发现,直接射杀!”他向远处喊道。
“放心。”远处传来略有些拗口的声音。
双方用的都是汉人言语,余里衍向那边望去,然后就看到几名军官向自己行礼。
“高丽营?”她心中惊喜,向勃鲁问道。
“是,他们倒是奸猾……”勃鲁嘟囔了一声。
当初周铨将勃鲁等契丹营和高丽营一起交给余里衍,既是为了护卫余里衍的安全,也有另一个用意。他迟早是要与女真人交手的,想要用这些兵士,来看看经过数年大战后的女真人,究竟有几分实力。
但为了尽可能减少损失,他曾暗中交待勃鲁和高丽营的统领崔龙洙,要他们在战场上注意保存自己的实力,不要傻乎乎地将一点家底都拼光了。
所以当耶律延禧不战而溃、女真人大军来追时,高丽营跑的速度极快,崔龙洙甚至还来得及提醒勃鲁,让他带着骑兵去寻余里衍。
双方约定的会合地点,就是此处。
“那么说……周郎从一开始,就完全不看好父皇这次出征?”余里衍听勃鲁说完前后因果,好一会儿,幽幽地说道。
“现在的大辽,不是百年前的大辽了!”勃鲁道:“周郎说的有理……即使我们都有准备,可是,殿下,你看看我们的人……”
高丽人跑得虽然快,但乱军之中,哪有不失散的,他们是步卒,又是弩手,更是成为敌方攻击的重点之一。
故此哪怕早有准备,高丽人也损失不小,至少有两百余人阵亡,一千余人不知去向,能够聚拢起来到这里的,只有眼前这千五百人。
加上勃鲁现在剩余的八百人,原本五千人的队伍,只有一半了。
余里衍见此情形,眼泪顿时涌了出来。
这可是周铨交给她的,周铨还曾叮嘱过她,一定要将这五千人控制在她的手中。结果碍于她父皇之命,她不得不交出兵权,却成了这样一个结果!
对于耶律延禧,她心中隐隐也有些憎怨。
“殿下,请用点干粮,那边在烧水,马上就好了。”她坐在路边石头上发呆,勃鲁将一个小陶罐递了过来。
正是济州所产的罐头,经过腌渍、防腐处理之后,虽然口感味道有些欠缺,但可以保证三个月左右不**。
余里衍嚼了两口,完全没有食欲,隐约之中,她听到有人在哭泣,应当是有亲族在战斗中阵亡了。
不一会儿,热水也递了过来,契丹营与高丽营一般,在济州接受过很严格的训练,野外用水尽可能用开水,这已经是他们的习惯了。
“殿下,我们往何处去?”勃鲁赶请示道。
“周郎说了,让我们去苏州。”
“可是……高永昌夺了东京,我们赶往苏州的道路断绝。”勃鲁有些迟疑。
“周郎既然做了这安排,又猜到大辽会败,那么他一定有所安排。没准接应我们的人马,已经从济州出发了,我没听他的,已经吃过一次亏,这一次,便是死也要听他的……”
见勃鲁还有些犹豫,余里衍苦笑道:“锦州那边,耶律术者谋反,我们不可能从那边退走,如果向西……遇到我父皇的话,我或许还可以和他一起走,你们却肯定会被留下殿后,唯有向南,高永昌……他挡不住我们!萧谢弗留还有五万在东京附近,只要与他会合,我们便可夺回辽阳!”
说到最后一句时,余里衍咬牙切齿,耶律术者与高永昌,她对这二人可谓恨之入骨,觉得若非这二人反叛,大辽局面犹有可为!
可以说,二十万大军,五十万民壮,就是葬送在这二人手中。
“高永昌!”此人,将是她们的第一个目标!
余里衍与耶律勃鲁等人,并不知道,距离他们不足十里处,兀术犹未放弃,更不知道,就在他们念叨着如何突破高永昌的拦截时,在距离辽国东京(辽阳)百余里外,一支大军,正在迅速向辽阳进逼。
这支大军的首领,是完颜阿骨打的庶长子、兀术的长兄,完颜斡本。
“高永昌的使者何在!”
一队人马挡住大军,完颜斡本不耐烦地催马上前,厉声喝问。
这队人马中,有人出来向他恭敬行礼:“大元国皇帝使者挞不野在此,拜见大金国太子殿下!”
完颜斡本一听到“大元国皇帝”五字,眉头便拧在一起。
虽然女真才刚刚建制称国,自号为金,但此时它们已经展露出勃勃的野心。整个大辽东京道,都被他们视为囊中之物,哪里肯承认有个大元国皇帝?
他性子暴躁,顿时就要发作,却被身边的完颜斡鲁一把按住。
“怎么?”斡本问道。
“且听他说什么,不必急。”斡鲁勉强笑了一下。
他是劾者之子,乌骨乃之孙,论辈份,是斡本的叔父,而且他是军中宿将,击败高丽之役,他出力甚大。但女真建制之后,尊卑日重,他在斡本面前,也不敢不敬。
斡本笑了一声,总算给这个叔父一点颜面,声音稍缓:“高永昌想要说什么,快讲!”
“请与大金联军夹击,败辽贼萧谢弗留!”那使者沉声道。(未完待续。)
………………………………
二六零、两面三刀高丽人
此时已经是七月底,秋意袭来,午间时虽然仍旧酷热,但早晚却很冷。
余里衍便是被秋露冻醒的。
逃得仓促,无论是她们,还是高丽营的弩手,都没有携带太多物资,故此在遁逃一夜一日之后,他们在辽河畔的一处平阔之地休息,也只是和衣而睡,甚至连甲胄都不敢脱下。
觉得身体冻得象木头一样,余里衍挣扎了一会儿,这才爬起,草草用河水洗漱一番,余里衍叹了口气。
要是一场噩梦就好了。
她回望自己身边,看到无论是契丹人还是高丽人,这个时候都是横七竖八,就连安排值守巡逻者,也没有了正形。
前夜的败退,让他们受到的打击太大了。而昨日的一整天奔逃,也让他们最后一点气力都被榨空。
余里衍皱了皱眉,这两营军士,以往给她的感觉可不是这样。
周铨将他们交到她手中时,这两营军士斗志昂扬,特别是高丽人,余里衍一贯看不起,但三千高丽营展示出来的士气,却不逊于大辽皮室军。
可现在,他们都有些失魂落魄。
得做些什么,让他们重新振作起来才好。
余里衍皱着眉,处置这样的事情,她真没有经验,她先是设想,若她父皇面临这种局面会如何做,然后立刻放弃,甚至嘲笑自己:如果象她父皇一切,那就完了。
那么,若是周郎遇到这种情形会如何做?
余里衍正想此事的时候,突然间,她浑身颤抖了一下,猛然站直。
在辽河的河水之中,一具尸体飘了下来。
紧接着,又是一具!
越来越多的浮尸,从辽河上游飘下,看这些尸体的模样,不是辽**士,就是为军士搬运辎重的民夫!
余里衍脸色惨白,一步步向后退去,一个不好的想法浮现在她的心中。
不只是她,那些原本就极为颓唐的皮室军、高丽人,这个时候都看着上游来的尸体,一个个脸色大变,不少人都在小声议论。
那些高丽人当中,甚至有人不怀好意地往皮室军这边望来。
众人都清楚,辽河出现浮尸意味着什么。
追兵来了!
这些追兵究追不舍,而他们才刚缓过气来!
“莫慌,此地距离沈州不远,到了沈州,我们可以和萧谢弗留都统会合,他手中有五万大军,只要能会合他,我们便可赶走高永昌,夺回东京,有高墙坚城,女真人能奈我们何?”
耶律勃鲁也意识到情形不对,他站起身来,用沙哑的嗓子高喊。
骚动的众人算是勉强安静下来,他说的有道理,如果能和萧谢弗留会合,至少可以打通前往苏州的道路。
见众人缓过神来,耶律勃鲁又道:“把人都叫醒来,饱餐一顿,准备去沈州!”
当下升火做饭,虽然没有什么补给,可从济州带来的干粮还在,就着热汤,以罐头为佐,众人吃得倒是挺香。
耶律勃鲁松了口气,低声对余里衍道:“高丽人未必可靠!”
余里衍也看出来了,高丽可以投靠辽国,当然也可以投靠女真。若是他们反水,将余里衍擒住献给女真人
就在这时,高丽营的统领崔龙洙愁眉苦脸地行了过来。
见他来了,勃鲁没有再说话,只是有些警惕地望着他。
“殿下,勃鲁统领,事情有些麻烦,我手下的人,恐怕不是很可靠!”哪知道崔龙洙一开口,竟然也是这样的话。
“哦,何出此言?”余里衍大奇。
“我们原本是俘虏,只是家中没有了什么牵挂,在济州吃兵粮,比起在高丽吃兵粮还要快活些,故此为东海商会效力可是此次大战,折损过半,不少人就有了异心!”
勃鲁在旁哼了一声:“你们高丽人惯会两面三刀!”
“也不所有高丽人如此,象小人,可是对周郎君忠心耿耿!”崔龙洙指着天道。
他自然是要忠心耿耿,这些高丽人中,有少数家人在济州的,他就是其中之一。
而且他很清楚,自己的出身背景,回到高丽最多就是一个最下层的军官,没事苦哈哈有事替罪羊。倒是在济州,给东海商会做事,他成了一军统领,管着三千多号人,每个月拿的薪资就多达八十贯!
这样的待遇,让他如何能不替东海商会卖命?
余里衍了解情况之后,心中隐隐生出一个念头。
她觉得,自己似乎能猜到,若是周铨在现在这种情形下,会如何应对。
“你身为统领,管教不住自己的手下,这算得什么忠心耿耿?”勃鲁嘲道。
“勃鲁统领,你自己的手下,也不是都跟来了,谁知道有没有怕死独自逃走的,莫忘记,当初还是我提醒你,你才记得去寻公主殿下的!”
眼见二人就要争吵起来,余里衍有些恼了:“都住口,快吃东西,吃完赶往沈州,免得夜长梦多!”
赶往沈州,与萧谢弗留会合,会合之后,这些高丽人应该会安份些吧。
他们离沈州并不远,但马经过昨日狂奔,已经非常累了,为了保存马的体力,契丹人甚至不得不抛掉自己的铠甲那可是周铨为他们武装起来的。反倒是步行的高丽人,因为只穿了皮甲甚至布衣的缘故,所以还有些体力。
“这些高丽人倒是能走。”余里衍见马都有些受不了,高丽人却还能承受,不由得惊道。
“人耐力原本就比马好,更何况这些高丽人在济州岛时,每日都被驱赶,至少要奔走二十里,每一个月就要奔走一回百里,他们早就习惯了。”勃鲁应道。
“竟然操演得如此严苛?”
“每日不是鱼就是肉,若不跑起来,岂不是要肥成猪?不过他们算不得什么,真正厉害的还是那些宋人,他们是每一个月走一回百里,那些宋人是每十日就要走一回百里啧啧,身上还要负重三十斤!”
余里衍吓了一大跳,负重三十斤,百里长途行军,哪怕她不擅军事,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岂不是说,济州那边,周郎练出了一支天下强军?”
“也不是人人如此,济州那边的护卫分三级,乙种的比高丽人稍强,甲种的就是每十日一回百里的,最厉害的还是特级,七日便有一次百里长奔,全部是十八至二十四岁的壮小伙,啧啧不过这种数量不多,只有二百余人,甲种护卫多些,约是两千人,乙种最多,加上高丽人是七千。”
听着勃鲁介绍济州那边的护卫情形,余里衍心里突然生出一个念头来,若是周铨将济州护卫全部带来,或许如今大辽的窘迫就可以解决。
但旋即,她就抛下了这个念头。
莫说周铨不会这样做,就是大辽,也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那些契丹权贵们,宁可坐视天下板荡,也不会允许一个汉人在大辽掌握强大的兵权。
到得傍晚时分,他们终于抵达了沈州地界。
进入沈州城,城中已经人心惶惶,原本赶来征讨高永昌的萧谢弗留却不在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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