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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风华-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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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以后用来造船。最外围的木制栅栏周长约是六里,全由齐人高的圆木构成,阿史里现在就被拦在这一层之外。
除了他,还有一些头人,带着自己村寨里的女人孩童来此。
“史石头,史石头!”史石头正在那里踮脚想要看清楚栅栏内的情形,却听得这个声音。
最初时他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但旋即意识到,那是在叫自己。
“在,在,在!”他一边叫着一边跑了过去。
栅栏大门处,一队穿戴整齐的商会护卫守着,在他们身后,栅栏之内,有一座三角形的土台,土台上则是一樽铜炮。
史石头可不知道那樽铜炮意味着什么,他如今的注意力,全在唤他名字的汉人身上。
“你就是史石头,你们送来了多少女人、孩童?”那汉人问。
旁边的土人翻译解释了一遍,史石头伸出自己两个巴掌,想了想,又一屁股坐在地上,举起了两只脚。
“二十个女人,二十个孩童。”汉人不明白他的意思,翻译却懂,笑着替他回答。
“连算数都不会!”那汉人呸了一声。
不过他自己能写能算,靠的是在济州的夜校里学习。他们这些原来出身于燕京的流民,在济州的那段时间,可也不是白吃白喝,白天自然要工作,各个工地间跑来跑去,夜里还要围着灯火学习认字与算数。
象他算是学得快的,一年下来,学到了八百多个字,基本的读写勉强可以完成,算数加减没有问题,这才能够寻得个好差使,不用在济州的牧场或农庄里刨食,而是跟着周铨来到流求。
依照周铨的许诺,他们这些第一批来流求的开拓者,在工作满五年之后,便能有一块不小于百亩的田地之所以说不少于,是因为百亩乃保底,真正的数量,以他们这五年工作的成绩来判定,他曾经默算过,自己只要能干好分配来的活儿,五年之后可以分得的田地,应当在三百亩左右。
更何况,这五年中,每个月他都能拿到三贯钱的薪资!
包吃包住,每月三贯,五年后一百八十贯现钱加三百亩田那时弄房媳妇生几个娃,日子过得多美!
所以,他看着史石头这样的土著,自然就带了点居高临下的味道。而史石头畏于“船人”的威势,对此也没有丝毫不满。
“女人这么小也算女人?算到孩子那一边去,一共是十五个女人,好,郑家的,这十五个女人,是史村送来的,你给她们带到女营去!”
史石头看着这个汉人拿笔记下了什么,然后叫来一个女人,那女人膀阔腰圆,简直比个男人还壮实,脸上带着笑,将史村的女人们带的一边。
紧接着,那个汉人脸上浮着笑,这笑容带着恭敬,倒和史石头有些象。他向那边招呼:“段小哥,段小哥!”
段铜小快步跑了来,这几日实在是太忙了,连他也被拉来帮忙。
“小哥,这是史村的孩童,十二个男的,十三个女的,烦劳你老将他们领进去!”
段铜点了点头,在那人递来的单子上签了名,然后把那些小孩都召到了一起。
这些孩子们从七岁到十五岁不等,其实单论年纪,段铜比他们也大不了多少。
可这些穿着树皮或者鹿皮的人,见到段铜那一身笔挺的衣裳,还有一脸的英气,哪个不自惭形秽!故此哪怕听不懂段铜的话语,他们都乖乖地跟了上去,没有哪个敢顽皮的。
史石头见人都带走,顿时急了,拉着翻译道:“我,我呢?”
“你往那边去,给你准备了吃的,去吃就行!”土人翻译往着不远处的一个棚子指了指。
于是带着雄心壮志而来的史石头,连进入据点第一层围墙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灰溜溜去了棚子。
但半日后,他就捧着肚子,得意洋洋地从棚子里挪了出来。
无它,招待他的食物,实在是他这一辈子也未曾尝过的美食。他只恨自己早上来时,没有空腹而行,致使只吃了五碗,便再也塞不下一粒米去。
一步步往自家挪回去的同时,他心里也在盘算。
汉人说了,允许他每个月来探望一次也就是月亮每圆一次,他就可以来白吃一回。
若是他愿意出人出力,帮汉人做事,那么象今日这样的美食,还可以经常吃到!
至于那些送来充当人质的女人孩童,其中甚至有他自己的儿子,他也走了小半天才想起来:“不知他们怎么样了!”
这些女人孩童,正在经历他们出生以来最为彻底的一次清理。
因为头发里生着寄生虫的缘故,所以汉人对他们的第一个命令,就是将头发全部剃光。
他们也有人不情愿,然后就被当众抽了五鞭子,痛得嚎哭之下,便老实了。
紧接着,便是赶到一座水塔下冲洗。
这座水塔的水,是从半山上的小水库接过来的,竹筒构成了它的水道。十八个水龙头之下,塞子拔开,这些一世也没有洗过一次干净澡的人,一个个用肥皂拼命搓着自己的身体。
同样有人拿着鞭子在边上巡视,谁敢偷奸耍猾,就是一鞭。
肥皂是济州所产,目前济州最主要的资源就是牲畜和海鱼,肉类可以腌制后用密封的陶罐做罐头,因为加了味精等的缘故,这罐头现在也颇受欢迎。动物脂肪则被用来制造肥皂,目前产量还不高,主要就是供应东海商会内部使用。
沐浴完之后,这些土人女子孩童忧心忡忡,抽泣之声不绝于耳,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样的命运。
然而这时,却见一个和他们一般的土人过来。
这土人就是翻译,和这些女子孩童一样,他也是剃了一个大光头,只不过他身上现在穿着汉人的服饰,略带鄙夷地看着这些女人孩童。
“你们有福了,老爷们说了,从今日起,你们就在这里住下,每人都可以来领东西,都排好队,不排好队,等着老爷用鞭子抽吧!”
土人翻译的催促下,这些女子孩童歪歪斜斜排好了队伍,然后到一个汉人面前来,那汉人上下打量他们一翻,往后说了句什么,紧接着,便有人将一整套东西搬过来。
衣服、被垫、竹杯、竹碗、筷子一全套的生活用具,也有近二十斤,好在土人哪怕小孩都是劳苦惯了的,勉强还搬得动。
“都跟我走,你们从今天起,就要在这里学说老爷们的话语,还要学做事”土人翻译叫了两声,然后催促着这些孩童跟他走向一排新建起的木板屋。
“大郎,这些妇人孩童,当如何处置?”孙诚远远地望着这边,向周铨请教道。
从江华岛租界总管到流求总督,这将是孙诚的新职位。
“你觉得呢?”周铨心里其实已经有了一个计划,但却没有直接说,而是反问孙诚。
这些土人村寨,按照规模大交出的人质从二十人到五十人不等,其中必须要有头人的儿女或者其余至亲,因此,小小的据点,如今却有九百余名各村寨的妇孺。
有些村寨觉得,妇孺没有捕猎的能力,放到船人这边来,由船人替他们养着,反而是大便宜,故此送得人数都超过了自己的配额。
“以我之见,怀柔为主,恩威并施,大郎也是这个意思吧?”
土人不会烧砖,流求多树,故此他们的房屋都用树木搭成。在据点最外围墙内,如今平整出了一大块地方,约有百亩左右,每日里许多土人在这里被驱使工作,换取在宋人看来完全不值几个钱的小玩意儿。
“嗯,还有呢?”
“建立学堂,要让他们读书,读史,在学堂中不准说土语,须说汉话,还有,学堂里的风俗饮食,一应如咱们在龙川别院中定的制度。”孙诚道。
“哦,你不怕别人说你对土人太好了?”周铨问道。
“软刀子伤人才凶,他们在这里习惯了,就算长大成人,回到自己的寨子之中,也过不惯寨子里的日子。穿过了棉麻丝绸,再让他们穿着鹿皮,如何适应得来?到那时,他们自然心向我们,恐怕宁愿到我们这里来当个工匠、农夫,也不愿意回寨子里去做个小头人!”
孙诚说到这,眼神还飘了一下,又说道:“而且,他们在我这长起,天生亲向于我,就算勉强回到寨中,一举一动,也与寨中老人格格不入,在其寨中,恐受孤立排挤,那时,也只有依靠我们!”
周铨哈哈大笑,拍了拍孙诚的肩膀:“不错,连启年的心思,你都学到了,独当一面,舍你其谁!”
孙诚的成长,让周铨很满意,具体的做法还要摸索,但周铨深信,在据点成长起来的土人孩童,绝大多数将会彻底忘掉自己的部族,成为他们开拓这座岛屿的重要助力。
这里的问题解决了,接下来该集中精神,去解决大宋那边的问题了!未完待续。
………………………………
二五六、毒计
大宋政和五年六月的梁山寨里,一片寂静。
原来王兔儿控制梁山寨时,这里达到鼎盛寨中居住着七百余户人家,几乎可以比拟一个大镇。到卢进义来,更是聚拢四方流民亡命,寨中最多时住着两万多人,再加上各个据点、分寨、水寨,凑足四五万“大军”不成问题。
这也是他为何能携带数量众多的梁山贼远赴海外的原因。
但自从他带人攻打密州板桥镇,夺船出海之后,梁山寨便衰弱下来,还被官兵放了一把火,将栅栏、矮墙都平了。
一个身影出现在这片废墟之中。
随着他,又有几人走了过来,人数渐多,从十几人,到几十人,再到上百人。
“哥哥,这就是梁山寨?”
“这就是梁山寨,咱们杀了官差,没地方可以去了,只能躲入此地!”为首的一个黑胖矮子,沉声向着周围的人道。
“娘的,官逼民反,咱们穷得叮当响,他们却将搜刮来的金银全运往京师去不过就是抢了杨戬那厮一批贪默来的金银么,这些狗官却象疯狗一般,咬着俺们不放!”
那壮汉骂骂咧咧的,黑胖矮子只作未曾听到,他看向身边另一人:“解兄弟,你以前在山上是头领,知这片山之虚实,你说说看,此寨还可以再立么?”
被称为解兄弟的是个尖头大汉,他看了看左右,面色感慨。
“当初王兔儿为寨主时,虽然偶尔也有官兵来剿,但这般地势险要之所,官兵哪里愿意豁去性命来攻?后来卢进义夺了基业,却妄图去海外立国,自弃险要,故此为官兵所破我们要学王兔儿,不能学卢进义,诸多兄弟在这里快活,那是没有问题!”尖头大汉道。
“还有一条,莫去招惹周铨,腊山寨、卢进义,都是因为去招惹周铨,故此才没落得好下场!”说完之后,他又补充了一句。
他原是山中猎户,因为有一身好武艺,所以被王伦命为头领,在卢进义夺了梁山后,不得卢进义重用,也故土难离,不想随卢进义去海外,便留了下来。后来山寨被官兵焚毁,他流落江湖,又结识了一批强人,此次回来,却是被官府追缉甚凶,迫不得已下来此避风头。
“吴兄,你觉得如何?”黑矮胖子又问向另一人。
“解兄弟说的不错,咱们现在手中有金有银,钱粮都不缺,先藏在寨子里避过风头吧。”穿着秀才衣襟的吴兄道。
“你们恁的小心,天高皇帝远,赵家老官儿哪里管得到这儿来!依我看,咱们不如扯旗聚人,拢了更多兄弟,杀入东京城,让宋家哥哥也坐坐御殿,他奶奶的,赵家官人建的朝廷在大宋,这不就是为宋家哥哥准备的么?”
方才那大嗓门又嚎了起来,黑胖矮子眉头微微一抖,旁边的那位吴兄也摇了摇头。
“怎么,你这穷酸丁,觉得俺说的没有道理?”大嗓门对着吴兄吼。
“石三郎说的有几分道理,不过眼前可不成。眼前还没到时候杨戬那厮要括田,棉布商会的那些奸贼们要种棉,京东两路被他们折腾得民怨沸腾,快则明年,慢则后年,失了田地生计的百姓,便会起来造反,那时遍地烽烟,哥哥再扯出大旗来,登高一呼,聚众数十万,莫说黄巢之流,就是沛公之业,亦可得之!”
“黄巢是谁,沛公是什么玩意?”那石三郎前面听得连连点头,但听到后面时,不满地道:“吴学究,你这些书生说话,就是拐弯抹角,让人头痛!”
“休要胡说八道了,既然这里可以容身,咱们先在此存身,招募流亡过来屯垦,总不得叫你我兄弟亲自去耕种!”
他口中如此说,眼里却是精芒闪动。
吴学究说的不错,他身为小吏,最是清楚如今京东两路地界的情形。
先有杨戬,后有棉布商会,百姓的土地几乎被剥夺一空。他查过官府备案的地契,十年前还有四成土地属于自耕农,两成土地属于小地主,其余的则归于大地主,但现在,几乎八成土地属于大地主,自耕农彻底被消灭,小地主也是苟延残喘朝不保夕!
这些大地主背后,不是杨戬那个死太监,就是与棉布商会有千丝万缕的关联。他们剥夺了土地不说,因为大面积耕作,他们雇用的佃农,只有原先佃农数量的一半。也就是说,那些失去土地的贫民,如今想给别人帮佃都极为困难!
这些地主种棉织布,卖到富庶的江南去,或者繁华的京师去,甚至卖到辽国、高丽和日本这样的外国,赚取高额利润,可是失地的农民,却只能忍饥挨饿,熬不住了,就卖妻卖子。
卖妻卖子可以撑一年,但明年呢,明年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的农民,怎么样求活路?
乞讨,可是连乞讨都没有地方可去的情形下,造反就是唯一出路了。
“我们也不能坐等着若真到那一日,我们须得有些准备,钱粮,兵器。”那位吴学究慢悠悠地又说道。
这话说得在理,众人连连点头。
“还有呢,吴先生,你莫卖关子,咱们生死存亡之事,你向来多智,定然不会只有这些安排。”
“方才解兄弟说的不错,官府多是无能之辈,但周铨这厮,还有他的老子周傥,却是能打的!卢进义数万人马,且被他逼得只能远走海外,如今死活不知,咱们未起事之前,还须得算计一下他!”
卢进义远赴海外一去不返,他败亡的消息,传回大陆之后,都变得不真切了。有人说他死于高丽人之手,有人说他在海外自建一国,还有人说他被大宋水师清剿。这伙新来梁山者,也没有确切的消息。
不过大伙对卢进义的下场并不十分关注,更重视的,是这位吴学究所说的,算计一下周铨。
那解兄弟是脸色第一个变的。
“吴学究,周傥、周铨父子,真不是咱们能惹的,俺在这里说句丧气之话,诸位莫怪,若大伙定然要惹周家父子,兄弟俺就只能找个山沟沟里隐藏起来了。”
解兄弟畏周铨如虎,让众人都是很吃惊,特别是几位大头领,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
那个石三郎有些不屑,呸的吐了口口水:“解宝,我看你平日里也是条好汉,怎么一听到周铨就尿了?依我说,他不来惹我们倒还罢了,若来惹我们,我便要将他的脑袋拧下”
砰!
话还没有说完,那位解兄弟暴起发难,飞出一脚,直接将石三郎踹飞起。
石三郎正在口出狂言,不曾防备自家兄弟,被这一脚踹得正正的,他摔倒在地,口中大骂,翻身起来欲搏,却听得刷的一声,一柄钢叉点在了他的咽喉之上。
解宝冷冷看着他,不屑地笑道:“你就是有两把着蛮力,以为自己真很厉害?莫说旧日梁山寨里卢进义、燕小乙、高腿子诸人,便是我,杀你这等蠢货,也不过是三两下的事情你以为我们都是懦夫蠢货,自己英雄了得?告诉你,你这般废物,遇着周铨,只能坏了大事诸位哥哥,非是我解宝不讲义气翻脸无情,但这般蠢物,除了祸害诸位兄弟之外,没有半点用处!”
那黑矮胖子目光闪动了两下,旁边的吴学究轻轻一笑,上前扶住解宝的钢叉:“解兄弟,石三郎只是莽了些,他未曾在周铨手中吃过亏,有些不知天高地厚,解兄弟何必与他一个粗人一般见识?石三郎,速速向解兄弟赔罪!”
那石三郎倒是个不怕死的,脖子一昂:“有种你便杀我!”
旁边的黑矮胖子看不下去了,石三郎有千般不是,但有一点,对他足够忠心,仅此一条,别的问题就都不是问题。
“三郎,你向解兄弟道个歉吧。”他上前道。
一边说,一边抓开了解宝的钢叉。
石三郎翻身起来,瞪着解宝:“看在俺哥哥的份上,俺不与你计较!”
见这厮还是嘴硬,吴学究摇了摇头,然后对解宝道:“解兄弟,我说的算计周铨一下,不是说要对付他,而是要捧他!”
“捧他?”众人一愣。
“自古以来做官家的惯会猜忌,现在的官家也不例外,咱们狂捧周铨,说他是星宿下凡,百姓归心,官家岂会不猜忌于他?他如今不缺钱财,不缺势力,就连甲胄兵器,有利国监在那儿,他也不缺。咱们多捧捧,捧得他头昏脑涨,没准年轻人自个儿就得意了,不知检点,更易忘形。”
“学究之意,是去那些失地的百姓当中吹捧他?”黑矮胖子道:“可若官家和他不上当呢?”
“由不得他不上当,宋家哥哥,百姓们已经走到绝路了,到时他们听说,唯有周铨能救他们,自然就会往利国监、往海州拥去。各地官府,都是庸聩之辈,巴不得这些不安之人离开自己境内,只怕还会给这些百姓开逃荒证,将他们礼送出境。可到了利国、海州,哪里有这么多粮食地方来安置这些百姓?到时再稍有煽动,比如说,打着周铨的旗号起事,这些百姓必然跟从”
众人听得这里,都是倒吸了口冷气。
好毒的计!
无论官家和周铨如何反应,这一计只要安排出去,朝廷与周铨,就只能按着吴学究的推断去行事!
唯有石三郎,他是一个粗人,只知拼命不知轻重,歪着脑袋道:“当真能等到那一日么?”
“当然,那一日不远了!”吴学究很肯定地道。未完待续。
………………………………
二五七、叛火
“那一日不远了!”
五国城,周铨望望着眼前的一片建筑,脸上浮起了丝笑意。
他已经离开了流求“金山”,那座据点被他命名为金山镇,顾诚成为流求金山总督。
在“重赏”的诱惑下,金山附近的土著纷纷寻找各种各样奇怪的石头,将之送到了金山,因此在金山方圆百里之内,除了金矿之外,煤、铁、铜、石英、陶土、石灰石几乎建立一个工业区的所有原料都已经找到,并且储量不低!
而且在流求北部,就有大面积的平原,粮食问题也能很快自给。到那时,流求就是周铨的一个稳定的基地,足以支撑他进行一场巨大的变革!
不过,仅此还不够!
周铨很清楚,自己要掀起的变革,会给大宋造成多大的冲击,故此在变革之前,他需要有足够的劳动力、兵源,更广阔的市场。
那一日不会太远。
回到五国城,周铨现在所立的位置,是距离五国城约十五里的地方。这里有一座小港,比不得五国城那么大的规模,但也已经可以用了。
小港外,则是用木栅栏围起的一大块地方,足有一座小镇那么大,许多木板拼接而成的板屋,在这里整整齐齐排列着。
这些板屋可以拆下,移到别处去再装起,为了延缓霉烂,都刷了漆。在板屋当中,还有几座比较高大的固定建筑,那是仓库,有人以仓库为中心,时不时出来巡逻。
这是一处临时聚所,其可容纳人数约是一万五千。
从三月份起,周铨就下令济州总督府完成此事,到现在,小半年时间过去,事情终于完成了。但很少人知道,这临时聚所是作什么用的,周铨在此囤积了不少粮食、物资,派了专人看守,唯独没有让人入住。
“衙内,我觉得我能力有限,恐怕担不好如今的重任。”
周铨正憧憬着未来之时,突然听得身边的余阳开口了。
身为总督府民政官,这处临时聚所是他在负责,这厮今日一直有些异样,此时说出的话,让周铨有些不可思异。
一个月领着一百五十贯的薪资,年底还有全年薪资两倍左右的分红,换言之,余阳一年的收,接近六千贯,他竟然想辞职?
“余先生何出此言?”
“衙内,非是我不知好歹,而是我发觉,我不值这价钱。衙内身边派出的任何一个少年,都比我要强,无论是眼界见识,还是做事应变,我在这位置之上,只能耽搁了他们。”余阳惴惴不安地道。
在济州已经两年多时间,他攒下了数万贯的家当,而且他是聪明人,看到周铨身边的少年一个个成长起来,特别是顾诚被任命为流求总督,更是让他意识到,周铨身边,只怕已经没有自己的位置了。
人不知进退,就要受活罪,余阳最初的志向是功名,不幸从贼之后,志向就变成了活下去,被周铨暗中控制后,又变成了有朝一日能够行走于光天化日之下到了济州,他的这些志向都已经实现,可这个时候,他却意识到自己的不足。
“此言差矣,东海商会之基业,越来越广,何愁没有我身边人的机会,却要夺去你的位置?余阳,我实话实说吧,若是我要罢去你的职位,只可能是你不胜任,而不是为了身边人腾位置。你自觉才能不足,此事很简单,边做边学就是。”
余阳并不是周铨的嫡系,不过既然立过不少功劳,周铨还是给了他一个机会。他还想再说什么,周铨摆了摆手,笑着道:“况且,今日唤你来,我不是为了这事情,而是想问问你,与梁山诸人是否还有联系?”
“梁山贼?小人来济州后便与他们断了联系。”余阳道。
“莫要在意,我说此事,是因为启年传来消息,梁山那边,似乎又有些不太平呢,一伙强人,劫了杨戬搜刮的金银,击败了官军一次清剿后逃入梁山。这伙贼人的首领,名为宋江”
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周铨的声音有些飘忽。
原本以为灭掉卢进义、燕小乙一伙,所谓的梁山三十六将就不会存在了,却不曾想,仅仅两年之后,宋江这个名字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王启年接替了养老的狄江,成为他的情报总管,再加上投靠过来的纪春,两人配合得相当出色,在徐州、海州乃至京东和淮南织出了一张情报网。虽然这情报网还做不到事无巨细都能查出,但当那些失去土地家园的贫民,口中开始传诵周铨的名字,他们还是很快就察觉到这背后的问题。
顺藤摸瓜,便发现在这些贫民当中,暗地里说周铨乃天富星下凡,将主神器的,正是新上梁山的一伙人。
前后时间,也不过是两个月,消息就递到了周铨手中。而周铨看到一个个或熟悉或陌生的名字,初时很是吓了一跳。
旋即周铨意识到,就算这伙人如同小说演义中那样,掀起滔天大浪,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也不算什么了。
“宋江、吴加亮解宝?”
看着手中的一串名字,余阳的目光落在了解宝身上。
“衙内,这个解宝以前是山上的头领,虽然排序不及何顺,但相当厉害。”
周铨略一沉吟,点了点头。他正待安排余阳想法子与解宝联系,看看能否将之争取过来,从而在新的梁山贼当中安插一个人手,就在这时,却见叶楚飞奔过来。
周铨心中一凛。
叶楚被派往日本,在日本呆了大半年的时间,当周铨赶往流求时,他被从日本召回。
将他与李宝召回来,自然是为了准备辽国讨伐女真之战。
这一片临时安置所,也是为这一战做的准备。
无论耶律延禧征伐女真的事情是胜还是负,都会制造出大量的流民,这些流民中的汉人,将会成为东海商会的基石力量。
叶楚此前都呆在辽国的苏州,也就是另一世的大连,监视着北国战事的进程,他此时回到了五国城,证明那边出问题了。
“余先生,你回去拟一份报告,关于解宝这个人的,给我建议,看看能否争取此人。”周铨向余阳道。
余阳也知道肯定有军情到来,因此行礼退开。周铨没有同意他的请辞,让他的心安定下来,而周铨所说的“边做边学”也让他幡然省悟。
在请辞之外,还有另一条路可以走,自己只需要跟着那些少年们学着点,不敢说今后能有很大成就,保持现在的位置总不成问题。
“大郎,辽国的渤海人起事了!”小跑到周铨面前,叶楚微微喘了两口气,神情肃然。
“渤海人?”
这个消息,完全出乎周铨意料。
在唐时,渤海国曾经统治极北,乘着唐灭高句丽,它还将统治范围扩大到了辽东半岛。只不过后来契丹崛起,耶律阿保机灭了渤海国,立自己一子为王,为东丹王。
再后来,辽干脆将东丹国取消,改成其东京道。但是原渤海国遗民,却始终怀有异念,总想着摆脱辽的统治。
此次辽与女真之战,耶律延禧强征汉番各族出兵,从辽东抽调了不少人马,行到半途时,得知饶州渤海人古欲起兵造反,军心震动,耶律延禧令南面副部署萧陶苏斡为都统,领兵平叛,于是又抽走一万人马。耶律延禧大军则囤于原地,待陶苏斡胜后合兵。
可是五月,耶律延禧等来的是萧陶苏斡败绩的消息。
耶律延禧又遣两万兵马前去支援,这样下来,他聚拢的二十万大军,只剩余十二万还在身边。而且因为出征时间渐长,将士俱有疲意,此时萧奉先劝耶律延禧乘士气尚存,早些与女真人决战。
耶律延禧原本荒唐就不逊于赵佶,他信了萧奉先之语,当真催促疲兵作战,以耶律讹里朵为都统,率兵攻黄龙府,为女真人所拒,耶律延禧正待全军压上之时,后方再度传来噩耗,渤海国遗种高永昌占据辽国东京,起兵反叛!
叶楚就是得到这个消息后,意识到耶律延禧已经陷入困境,若他能孤注一掷,先灭女真再返回平乱,尚有可为,相反,若他就此撤军,所聚二十万兵甲、五十万民夫,恐怕瞬间就要土崩瓦解!
“我得到消息,高永昌反乃是七月初四的事情,如今已经是七月十日,想来事情已经有了定论。”叶楚道。
周铨眉头紧皱,高永昌这厮夺了辽国东京,不仅仅是给了耶律延禧沉重一击,也同样是给周铨的计划带来了极大的不确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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