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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风华-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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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母秘密带走之事,更让赵佶异常恼怒。
“你这是妇人之见,罢了,此中之事,非你所知,你休要过问了。”
“臣妾也不是想问,臣妾只是不忍见官家不开心罢了。”小刘贵妃嫣然一笑:“前些年,朝廷都揭不开锅了,皇后姐姐连皇后冠服都不舍得做新的,只用旧的贵妃冠冕。西贼动不动就扣边生事,官家连吃个饭都要担忧一下西贼。现在朝廷有钱了,天下太平了,人心思安,官家却还不开心……”
这话赵佶爱听。
他精神一振:确实如此,如今朝廷有钱有人,兵多将广,周铨再有什么利器,不过也只是区区一岛之人听他所用罢了,他真能成什么事情?
更何况,他毕竟还没有反意么,他母亲到了徐州之后,甚至还招摇过市,根本没有要扯旗造反的样子!(未完待续。)
………………………………
三五二、色胆包天
师师此前从未离开过京师,因此,在她想象中,自己即将抵达的徐州狄丘,应当是一座乡下小镇。
哪怕她对周铨的本领有近乎崇拜的信服,也想不到,自己想象中的小镇,会是现在的模样。
一座完全与京师不同的城市!
因为整座城市从一开始就进行了比较长期的规划,所以城市和京师一般非常齐整,但所有的建筑,都是楼宇,少有平房。高的楼宇达到六层,矮的也有三层,为了符合此时的审美,这些楼宇一般不会建成简单的平顶,会有飞檐,会有马头墙,甚至还有些琉璃瓦。
京师里自从东海商会第一百货之后,开始流行用玻璃做窗子,只是玻璃价贵,普通民众用不起,就算是权贵之家,也不会将所有窗子换成玻璃。但在这儿,玻璃窗子相当多。
另外,所有建筑都是水泥竹筋砖石结构,少用木料,在周铨计划中,那些可以用来建造房屋的大木料,都是造船的好材料。
这些建筑中间,则是笔直的宽阔街道,且不说两边种植的各种树木,也不提那隐于地下的暗沟,就是铺得平整的水泥,京师根本没有这么奢侈!
“你老子和你哥哥,当真是……大手大脚惯了,水泥玻璃如此昂贵,他们也敢这般花用?”
周母同样被城中的情形震住了,在大街上行了许久,她才对师师道。
师师眉开眼笑,心情变得非常舒畅,她隐约感觉到,自己在狄丘,或者随后要去的海州、济州,都不会无聊。
“爹爹与哥哥,都是有大本领的,用得多,赚得也多!”她委婉地反驳周母,为周傥说话是其次,维护周铨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你别一昧地纵容你哥哥,可给我瞅仔细了,咱家是汉人,真让他将一堆异族外邦公主带回家里,那象什么话!”周母白了她一眼:“别的都长,就不长心眼,你呀!”
师师脸上飞红,却不敢接这个口。
周母对自己的儿子是十分骄傲的,最初时传闻辽国公主喜欢上周铨,她更是满心欢喜。但后来周铨为了辽国公主和女真人开了一仗,她就不满了,在她看来,自己儿子天下第一重要,让自己儿子去冒险就是罪过。
最重要的是,象天下所有疼爱儿子的母亲一般,儿子为了别的女人在外奔波,她便有种恐慌,觉得自己辛苦拉扯大的孩子,要被别人抢去。
虽然周铨给她解释过,辽河之战的目的并非她想象的那样只为余里衍,更主要的目的还是抢夺失去控制后的人口,也正是当时自辽东夺来的十余万近二十万人,才支撑起济州的飞速发展。但周母可管不了这么多,她看中的,还是自己儿子的安危。
“狄丘都这模样,济州就更不知是什么情形了……啧啧,你那哥哥,打小就傻,可被你泼了一盆水后,却变聪明了,好闺女,你说你不是老天派来给你哥哥的,还会是什么?”
师师脸上的红晕更深了。
那一年她才多大,那一盆水将周铨浇入五丈河中,也改变了两人的命运。
对当年自己浇的那盆水,师师心中满是庆幸,如今她身份不同,已经不去李大娘那儿了,可是那边的消息有时还会传入耳中。当初和她一起被李蕴收养的小姑娘,已经有人开始沦落了。
而自己,却被周家当成亲闺女养着,若不是她与周母都喜欢亲历亲为,身边的丫环使女恐怕都要安排一二十个了。
自己今年,已经十六了呢!
想到此处,师师觉得脸上烧得厉害。
同时,也有一股火在她胸中燃烧:此前因为留在京师中的缘故,一年里倒有大半时间见不着周铨,因此只能放任外头的那些疯女人来抢,可从今以后,自己就能跟在哥哥身边,倒要看看,还有哪个疯女人,能够抢得了自己的哥哥!
且不谈她在暗下决心,在她母女进入狄丘半日之后,一脸苦样的李成,也来到了这座城市前。
狄丘新城是依山而见,他没有急着到城中,而是站在城外山上,俯瞰着这片城区。
连周母和师师都被这片新城震惊了,就更别提这厮,他在上面好半晌之后,咽了咽口水:“娘哎,这座城……这座城就是狄丘?”
要知道此前他连听都没有听过这里!
好一会儿,他开始想着如何混入城中,然后便笑了。
这座城什么都好,唯有一样不好。
没有城墙!
四通八达,没有城墙,他根本不需要混,可以从任何一个方向进入其中。
“唔,这城如此繁华,岂会没有钱修城墙,必是贪官污吏,只顾着捞钱,根本不想着修……只要有三五十人,混入城中,便可将之洗劫,然后再顺利脱身!”
李成并不是真想洗劫此城,他也没有三五十手下,只是觉得,他似乎可以在此事上做文章。
一边想,一边下山向城中行去。到了这里,他已经知道周母和师师身份,竟然是闻名天下的周活财神之母之妹,难怪能有如此排场!
不过他却不知,周铨此时已经引起了赵佶的猜忌疑心,还只道周铨在朝廷中前途无量,没准不到三十岁就可能成为朝廷的宰相,最不济也可以为计相。这样的大粗腿,当然要好生抱着,他此刻心中暗悔,若当时真把生米煮成熟饭,泼天一般的富贵可不就等着他?
山上没有什么人迹,但到得山下,路上行人就多了起来。
李成大模大样走着,但还没有进入城区,他心中突生警兆。
回头望了望,却见周围隐隐有几条汉子,将他围了起来。
他心中暗凛,情知不妙,也不知自己是哪里漏了马脚。不过看对方都只是远远缀着,心知他们还没准备动手,因此他面上泰然自若,实际上却暗暗观察。
顺着这条路走出去,很快就能进城,到了城中寻个机会混入人群中,自己应当可以顺利脱身。哪怕全城大搜,只是这样规模的城中,哪里少得城狐社鼠,那些无赖泼皮们,将是自己最好的掩护。
实际不行,偷点食物,寻个安静的地方呆上几天,等风头过后再出城就是。
心里打着算盘,李成装作和初来狄丘的人一样,东张西望,四处看热闹,到了那些店铺前,还要停一停,跑到里面去瞧瞧人家卖的是啥。
狄丘的商铺极多,而且都在沿街,并没有在专门的勾栏瓦子里。店铺的招牌林立,卖南北杂货的,批发各种物产的,连带着那些剃头理发修脚之类的店铺也多了起来,李成甚至还看到了一家铺子挂着“铁口直断”的招牌,连算命瞎子,都和医生郎中一样坐起了堂。
他却不知,这是商品经济甚为发达后自然产物,若没有统一规划,那么这些小店铺就会杂七杂八,将整个城市挤得混乱不堪,看似繁荣,实际上却是野蛮滋生。但在狄丘这里,周铨有强行规定,沿街店铺大多属于他所有,因此以极低的价格租与众人经营,其中获利不过刚够维修和人工,略有节余罢了。
李成径直走到那相面铺子里,端坐着的一个瞎老听得声音,微微抬头,笑着道:“客人可有急事,须要求卦解惑?”
“相面相面,老人家看都看不到了,怎么相法?”李成一边笑,一边暗暗观察这店铺后面,有个门,似乎通向后院。
瞎老嘿嘿一笑:“老汉我眼盲心明,而且祖传摸骨之法,要不客人先试试,若老汉说得不准,不要钱,但若老汉说得准了,还请惠顾五枚铜子儿,若是老汉说得让客人欢喜,十五枚铜子儿就少不了!”
“你说,你说。”
“客人伸出手来。”那瞎老道。
李成见他又老又瘦,也不怕他玩什么花样,当真伸出手给他握着。瞎老在他手上用力捏捏摸摸,沉吟了会儿开口道:“客人是来寻人的,但是所寻并不顺利。”
李成心中一动,他可不是寻着师师母女的踪迹而来的么!
而且此时他已经被人盯上,似乎确实不顺!
他狐疑地打量了一下面对的干瘦老头儿,莫非这瞎老真的有几分本领,是个隐身于市井的高人?
“还有呢?”他问道。
瞎老哈哈一笑:“聪明人听俺老瞎子一句,就知俺所说是真是假,客人若觉得老瞎子胡说,便请自便,但老瞎子说的若是对了,五个铜子,谢谢惠顾!”
李成无可奈何,只能摸了五枚铜钱,放在了老瞎子柜台上。
他这边在和老瞎子胡扯,另一边,老瞎子的店铺外边,一辆人力三轮车停了下来,戴着墨镜的王启年,从车上走了下来。
玻璃制造业发达之后,眼镜就自然提上日程,先是放大镜,然后是老花镜,紧接着是让天下读书人叫好的近视眼镜,再到现在还出现了遮阳用的墨镜,眼镜业的发展极快。
当墨镜出现之后,王启年就爱上了这玩意儿,戴着这个,不仅可以遮挡阳光,更重要的是,可以掩盖自己的眼神,对于他如今从事的事情来说,这一点比遮挡阳光还要重要。
“那小子人呢?”他向着路边一人问道。
“在老骗子的相面铺子里。”
王启年脖子没动,只是墨镜下,眼睛向相面铺子溜了一眼,看到了李成的背影。
“这小子在路上剪径劫道,劫到咱们主母头上了,却还敢一路跟到狄丘来,我怀疑他背后有什么大目的,没准和朝廷有关,盯紧了,不要打草惊蛇,一定要将他的真实目的查出来!”
王启年口中说道,他却不知,这个李成,只是色胆包天罢了。(未完待续。)
………………………………
三五三、狄丘无城,东海无主
因为现在和朝廷的关系变得极为微妙,故此王启年十分小心谨慎。偏偏这时,李成这厮色胆包天,一头撞进了外松内紧的狄丘,加之他此前有劫持周母和师师的举动,所以惹来王启年亲自过问。
须知此时王启年也极为忙碌,若是一般人物,哪里值得他亲自来此一趟。
“那厮起身了!”
王启年来了不久,便看到李成出来。
李成一出来也看到了王启年,不因为别的,只因为王启年那戴着墨镜的模样,实在是太过风骚。
此时戴墨镜的人并不是很多,京师中那些纨绔或许会弄一副戴着,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装逼,但在狄丘,人来人往都很急,哪里会有这许多人有闲功夫装这玩意。
他愣了一愣,心道此人好生怪异,然后就看得王启年摘下了墨镜,向他一笑。
王启年来此,目的就是打草惊蛇。
若李成是皇城司派来的,不可能不知道他,甚至只要是大势力的人,定然知道,周铨身边负责谍侦的便是他。即使没有见过他本人,也应该看过他的画像,知道他是一个关键人物。
但是李成只是愣了愣,哪怕看清了王启年的面容,也没有什么别的反应。
王启年一笑:“看来是个不小心落入网中的野雀,擒下来拷问,不必再盯了。”
他现在久居高位,又有意模仿周铨,说话已不再象过去那么阴柔,而是杀伐果决,毫不犹豫。
随着他这一声令下,街道上突然多了几个人。
一个个都将手笼在袖中,向着李成行去。李成心中警兆大生,心中知晓,对方要动手了。
虽然不太明白为何对方会挑这个时候动手,但他也已经有所准备,当下毫不犹豫,转身又跑回了那相师的屋子里。
瞎老相师此时眼睛睁得老大,正眉开眼笑,在那儿数钱。李成出手大方,前后给了五十余文钱给他,这老头儿一枚一枚数着,哪里有半点瞎子模样。
见李成转身跑了回来,老头儿眼睛一翻,嗷的一声,顿时又只有眼白没有眼仁,看上去是个瞎子了。
“方才你说了,老夫算得准的,可不许反悔!”老瞎子叫道。
“呸,老瞎子,迟早爷爷来和你算账!”
李成发觉上当,大骂了一声,然后从后门闯了进去。
他方才就窥得逃跑的路径,从这后门进去,有座院子,院子对面还有屋子。依他所想,自己闯进去后,寻得一处围墙,凭借自己的身手,丈许的围墙也就是一跳一搭便能上去,脱身绝不困难。
可直到了后面的院子之后,他顿时一愣。
院子不小,呈长条状,但是没有围墙,四周都是屋子,而且都是那种连在一起足有三层的屋子!
他这一愣,身后追来的人已经进了相师的铺子,那老瞎子愣了愣:“你们这是做什么,我交了房租……”
“中特科办事,请配合!”
眼见老头大叫,王启年快步走来,将他按住。
老头听得“中特科”三字,顿时一愣,然后不言语了。
所谓中特科,全称是城中秩序特别行动科,这是王启年对外的机构名称,名义上是管理城中秩序的,巡捕也隶属于此科之下。那老相师与巡捕没少打交道,因此对这名字不陌生,他知道这个机构有些古怪,看上去是要擒方才他的客人。
王启年没有去看擒拿的过程,虽然情报显示,这个李成武艺高强,等闲十个八个大汉难以近身,但是既然是拿这等人物,他怎么会只带等闲人来。
他和气地一笑,对着相师道:“方才那厮在你这,问了些什么事情?”
“俺一瞅他就知道不是好人,故此俺诳了他一番……”老相师先将自己撇清,然后才开始讲述李成相面的过程。王启年听得仔细,有一些细节还反复问了两遍,而且是那种冷不丁发问的。
这种问讯手段也是他摸索出来的,若老相师是在说谎,那必然会有前后不一致处,露出马脚来。问了一会儿之后,确认老相师没有说谎,他笑着将自己的墨镜摘了下来,戴在老相师鼻子上。
“砸了你的摊子,坏了你生意,这小玩意儿算是赔偿。老爷子,你以后戴得这个,就用不着辛苦翻眼珠装瞎子了。”
听得王启年调侃的话,老相师嘿嘿干笑,然后忙不迭地道谢。
虽然众人冲进来确实弄翻了他屋子里的东西,但他这小门面里能有些什么,无非就是一些相面的道具,收拾收拾便可再用。而这墨镜,他可是很清楚,一副少说也得十圆钱,也就是十贯,便是遇到李成这样的豪客,他也得接上两百个才能凑足钱去买一副。现在有人送他,他哪里还会拒绝!
而且狄丘这里和别处不同,这里的百姓居民,不是很畏惧官家之人,收官家人送的礼物,他们虽然感谢,却不惶恐。连接着和王启年道谢时,却看到方才冲进去的大汉们出来,还多了十余人――却是王启年早就安排好,提前进入院子堵李成退路的。这二十余人将李成五花大绑,嘴巴也堵着眼睛也蒙着,直接扯了出来。
不过他们当中,也有数人鼻青脸肿,有二人甚至身上血迹斑斑。
王启年神情有些肃然:“扎手?”
“这厮好生厉害,若不是人手足,没准就给他杀出一条路去了。”一个身上有血的回道。
“将人塞上车,你们先去寻郎中,该包扎包扎,该休养休养,我放你们伤假。”王启年道。
老相师听得“上车”,心里还有些奇怪,他们这里几时有车了,然后便看到自己家店门前,不知何时无声无息停了辆漆了黑漆的三轮自行车。四条大汉将李成塞入车中,自己也挤了进去,那小小车厢里一时挤进这么多人,也不知他们是如何塞下的。
王启年上了另一辆车,两辆车一前一后,向前骑行。老相师追了出来,用手扶了一把鼻梁上的眼镜,在王启年背后叫道:“那位老爷,下回来老朽铺子里,老朽给你相面,免费!”
王启年乐了,回头挥了挥手。
只不过车厢里,他回手老相师是看不到的。
“事情就是如此,这厮河北人士,精熟武艺,是个好手,只是见色起意,跟到了狄丘。如何处置这厮,还请大郎定夺!”
十日之后,在海州,王启年将李成的资料袋交与周铨。
周铨没有接,只是摆了摆手:“料理掉手尾,这样的人,到了军中也是败坏军纪者,再有本事,我也不留!”
只是一句话,便决定了李成的命运。
在周铨看来,李成在家里打伤豪霸不算什么过错,当初李二宝也干了这种事情。甚至剪径劫道,只要没有滥杀无辜,也属于可以改造过来的对象。但见色起意,远随数百里,这厮色胆包天,到了军中,只怕会干出倚仗军势强抢民女的事情,最后激起的民愤,还是要转移到他身上来。
若不知晓,那没有办法,既然知晓了,就绝不能容。
更何况,他打主意的还是自家的师师!
“我娘和师师呢?”他又问道。
“尚在狄丘,老太爷不舍得狄丘。”王启年道。
周铨顿时觉得头上冒火,王启年口中的老太爷就是他父亲周傥,其实说年纪,周傥今年还不到五十,根本算不上老太爷,可是随着周铨成了一家之主,象王启年这样他的心腹,都称呼周傥老太爷了。
如今和朝廷的关系尴尬,早些撤离也是为了安全,而周傥不走,周母肯定不走,周母不走,师师也就不能离开。周铨恼火的事情就在这里,到了关键时刻,这爱坑儿子的老子,看来老毛病又犯了。
定了定神,他问道:“朝廷那边,有什么消息么?”
“杜叔那边,依旧是两日有一信使来,东海商会里面运作正常,蔡家、郑家都有消息传来,梁师成派了个使者过来,其余诸家则是在观望。”
“将朝廷那边所有的消息都给我,董先生呢,他有什么话?”
留在京师中经营人脉的,最初是蒯栉,如今此人已经背叛了周铨。事实上他不稳的事情,周铨有所察觉,因此这两年,更多的事情交与了董长青。莫看董长青与白先锋二人都是后来投靠的,但他们为了取信于周铨,都将家人安排在了济州,象董长青呆在京中,也只有一妻相伴。加之这几年让二人参与机密,他们对周铨的想法心知肚明,也极为认可,隐约中他们还有些兴奋。
毕竟周铨手中传统读书人出身的不多,若真能成事,再不济也可以在海外自立一国,他们二人便如同大宋初时的赵普一般,一顶清凉伞是少不了的。若还留在大宋体制之内,他们这一辈子能当到州府长吏,就已经是极限。
“董先生这些时日都忙着拜访,他只带了一句话来,‘狄丘无城,大海无主’。”
周铨听得这句话,眉头皱了皱。
“狄丘无城,大海无主……”
他不喜欢旧文人的原因之一,就是他们说话遮遮掩掩。
董长青这话就是如此,他有什么打算,直接说了就是,为何还要故弄玄虚。
“狄丘无城,字面上的意思,狄丘没有城……不对,狄丘新城老大的一座城市,除了没有城墙之外,城市该有的都有……城墙,是了狄丘没有城墙!”
周铨心中一动,觉得自己隐约能够明白董长青话中之意了。(未完待续。)
………………………………
三五四、她
狄丘城中,周傥的住所是一幢别墅,占地十亩许,前后两幢三层连排,一个大院子,中间又用矮墙隔成了六个小院,每院之间,有月门相通。这是周铨一手设计的别墅,因此兼顾安全与舒适,师师一到这里后就喜欢上院子里的园林,虽然周铨本人是个“粗人”,对园艺之类没有研究,但架不住有钱和老爷子想要附庸风雅,请来了巧匠,乃有如此景致。
师师最爱的,就是坐在小院中间的亭子里看书。
印刷得相当精美的书籍,还散发着油墨的香叶,在她纤纤玉手中。只不过今天情形有些不一样,她眼睛在书上,心却不在书上。
哥哥要回来了!
书本上的内容虽然让她欢喜,可比起这个消息,连千分之一万分之一都不是。
她不只一次在自己心中提醒,要矜持要含蓄,自己是大姑娘了,不能再象以往那般缠着哥哥。
也只有如此,她才能压制住自己,坐在亭中装看书的样子,而不是跑到半路上眼巴巴地去等。
当然,她完全忽视了自己大清早四点多钟就从床上爬起来,在这初冬寒意中坐在亭中,只为能在周铨进门时早一点看到他的事情。
不知发了多久的呆,她的脸上一时布满红晕,一时又不免忧烦,不过终究是甜蜜的微笑居多。
突然外边传来的脚步声惊动了她,她吓得一跳,然后站了起来,盯着月门。但那脚步声却经过月门没有入内,窃窃私语里,隐约是两个仆妇在低声说话。
周铨自己是不怎么用仆从的,他身边的卫士要兼顾勤卫员的活儿,周傥这边房间多地方大,大老爷儿们又不会收拾,因此才雇得几个打扫的健仆和仆妇,再请了一位厨师。师师听得外边在讨论,中午“大爷”回来之后,会布几个菜肴,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然后她听得一个声音响起:“师师在这里看书啊?”
“啊哦是哥哥!”
师师愣了愣,再向月门看去,就见周铨笑眯眯地站在那儿。她最初时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旋即明白过来,这和当年一般,是周铨对自己做了一个恶作剧!
这个时候,什么要矜持要含蓄之类的想法,全被她抛得老远,她毫不犹豫扑过去,一把将周铨抱住。
抱得紧紧的,仿佛只要一松手,就会有人把他抢走一般。
“可回来了,哥哥!”
千言万语,就化成了这样一句话,偏偏这样一句简单的话语,却象惊天巨雷一般,狠狠轰击在周铨心中。
周铨可以从这一声中,听说她满心的渴盼和思念,感觉到少女那繁复徘徊的情丝,触碰到她心底最柔软最柔软的所在。
反拥着师师,周铨才蓦然惊觉,当初的小姑娘,已经长成大姑娘了。
淡淡香气扑鼻,盈盈纤腰一握。
这是和余里衍完全不同的感受,周铨欣赏余里衍的活泼、外向,喜欢她的敢爱敢恨,有时还会故意激起她的好胜之心。若说余里衍是一头未驯服的野马,随时可能载着主人漫无目的地在草原上游荡,那么师师就是青山绿水,让人伴于其侧,自醉而不知。
“哥哥”将头埋在周铨怀中,师师在轻声呢喃,而周铨的心,也终于融化开来。
他一把将师师抱起,在她惊呼声中,将她抱回了读书亭中。
在月门之外,周母一把扯住了正要入内的周傥,横了他一眼:“走!”
“什么?”周傥茫然。
“你这榆木脑袋,活了五十岁也是蠢,自然是走,这时节,不该留给他们小俩口么,你这老东西去煞什么风景!”
周傥这才大悟,笑了一笑,对着周母眨眨眼:“也是,此刻不让铨儿来煞风景!”
却不说小院中的旖旎,此时在江南池州,一户人家之中,如狼似虎的差役正从这家院子里向外不停搬东西。
除了搬东西,还有押人。
五花大绑着的梁庭玉,浑身上下遍体鳞伤,几乎是被拖着出了院子,然后扔上了一辆囚车。
紧接着他父亲也被拖了出来,这位年过半百的老武将,满面都是悲愤之色,看着一个个家人被押上囚车,几乎伤心欲绝。
“嗯?怎么少了一人,还有一个是谁?”
在清点人数的一个腰系银带者大声问道。
差役们嘻嘻哈哈挤眉弄眼,却是没有回应,那银带者怒了,拿鞭子一抽:“快去找来,这是朱老爷亲自点名要查的要犯,走脱一个,便拿你们全家来抵老头儿,你家还有谁不在,快说,快说!”
梁父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然后露出一丝欢喜之色:他最疼爱的女儿,竟然不在!
他犹自记得,自从自家父子连连上书上司,指出江南摩尼教势力大涨可能会有教匪谋逆之后,女儿就曾不只一次说过,要家中寻条退路,做好应变准备。那时他只当女儿所言是要防教逆,却不曾想,自己一片忠心,换来的是上司的打压,到现在,更被抄家,成了那位朱老爷亲点的要犯!
好在女儿走脱了,否则免不了要送往教坊,去受那非人的屈辱。
那银带管事见他情形,一鞭子抽来,在他面上抽出了一条血印。梁父身形挺立,只是闷哼了一声,却还是不开口。
“少了个小娘子,他家的小娘子不在。”终于有个差役清点了人,然后道。
“小娘子长得如何?”那银带管事奇道。
“据说长得千娇百媚,不敢说倾国倾城,但也是难得的美人”
“就这老贼模样,也能生出周正的女儿来等一下,既然是难得的美人,休要让她走脱了,给我再搜一遍!”
银带管事心里打着算盘,若真是殊色,他这等身份自然是近不得的,不如献与朱老爷,换得自家腰带变成金带。若只是一般美色,那么自己先笑纳之后,再押送教坊。
想到得意处,他嘿嘿一笑,看着梁父:“梁老头儿,你就等着吧,若你家闺女生得还好,以后叫你岳丈的人可就多了”
梁父气得几乎要吐血,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如今被牢牢缚住,生气又有何用?
只求自己女儿,能够顺利脱身,不至于落入这群虎狼之手!
他却不知,离得并不远处一间屋子里,一个青衣小帽的仆从打扮的人,正隔着门缝向这边望。
泪水从她白皙的面庞上流下,她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看着父兄家人遭难,她却不能走出去维护,因为她很清楚,自己若是出去,只是羊入虎口,而且让她们一家彻底失了希望。
现在么朱勔权倾东南是不错,但还有人能对付他。
想到这,她拿起了一个小小的包裹,那是她早就准备好的,包括这间屋子,都是她在知道父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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