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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风华-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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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箍桶若在,方腊便是有此心思,也不敢泄露出来,但现在陈箍桶已死,方腊再将那些急于造反者送掉人头,他便可以将原本属于摩尼教的产业改为他家族所有,他的亲信都跟着发财,而那些贫苦的摩尼教徒,正合给他当工人,为他创造财富!(。)
………………………………

二九二、公主收集者周铨

    周铨最终没有难为陈十四,表面上相信了他所言,将他打发离开。

    他心中颇为感慨,这五年多时间,他对大宋的影响是极大的。统治集团内部一些人,如今变成了新权贵,而原本造反专业户的摩尼教,也开始琢磨着转型成商会财团了。

    当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历史在自己的手中,似乎是要面目全非呢。

    “大郎……”在他身后,王启年欲言又止。

    “你我之间,还用得着如此吞吞吐吐?有什么事情,你只管说就是。”

    “你当真相信,摩尼教会放弃造反之心?”王启年问道。

    周铨哑然一笑。

    怎么可能!

    方腊的举动,将他枭雄本性表露无疑,他这等人物,不得志时尚且琢磨着要造反举事,若真给他成立财团,积累下富可敌国的财富,怎么会不想弄个皇帝当当?

    到时候他只怕要说,自己和皇帝一般忙,却没有皇帝的权力!

    现在方腊隐忍退让,是因为实力不济,而不是真正放弃了野心!

    不过周铨暂时对他也是鞭长莫及。

    周铨的力量,集中在山东江淮,在京师他也有相当的动员能力,江南一带,周铨临时跑那当条过江强龙,欺负一下地头蛇可以,但试图长时间呆在那里与摩尼教这等传承了数百年的地下教派纠缠,那就太蠢了。

    对这等人物,最好的办法,还是依靠国家政权。

    可是如今大宋东南半壁,掌握在那朱勔手中,这厮哪里管摩尼教是不是在扩张,他只管着无尽搜刮,想要借此与周铨争夺在赵佶心目中的地位。

    梁庭芳来访时,就曾向周铨说过,他们父子,数次向上级告变,提出摩尼教太过猖獗,结果只因摩尼教将朱勔手下的金带管事买通了两位,他们反倒屡遭训斥。

    “他想要拖待时机,乘这机会整合教内势力,我同样也在等待时机。如今我们不顾一切要消灭他,倒不是不成,只不过这样做,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周铨深深看着王启年道。

    王启年会意。

    就象是梁山贼,那股新兴的梁山贼到处散布流言,将四方失地流民骗到徐州、海州去,这事情周铨也是一清二楚。但既然他们这样做对移民海外有利,周铨就伪作不知,只是让王启年盯紧了梁山贼。

    “梁山贼折腾了半年,发觉没有效果,是不是有些急了?”周铨轻笑了一声,向王启年问道。

    “那倒没有,这半年来,他们弄到徐州的流民,一共也只有千余户,数量不多,不过是试探,我估计真正要大派人手,得等到今年秋收之后——有些人家,在今年秋收之后,不外逃就没有活路了。”

    王启年声音里带着点儿同情,原本秋收之后,应该是喜悦的,但是,土地高度兼并、棉田占据粮田,这两件事情凑在一块儿,反而让这丰收的时节变成了绝望的时节。

    “此事你盯紧了,尽可能少死人吧……吃苦头难免,尽可能少死人!”周铨也有同感,因此强调了一句。

    交待完这里的事情,周铨出了包间,他准备回六楼自己的办公室,结果才走得楼梯口,却听得后边有人大叫:“周相公,小周相公!”

    以周铨的官职,称呼制置相公是礼敬客气,称呼周相公则是大拍马屁了。周铨听得这声音陌生,原不准备理会,但那声音又叫道:“是小人我啊,是我,李造福,在辽国上京之时,曾经拜谒过小周相公!”

    周铨听得他这样呼,回头望去,果然正是西夏往辽国的使臣李造福。

    他轻轻一撇嘴,这个李造福在辽国时,与他颇多争执,而且他一向使辽,怎么今日跑得大宋来了。

    现在宋、夏正在交战,夏国岌岌可危,他来到宋国,十有**,是为了苟延残喘。

    “竟然是李大使……一向少见。”周铨冷淡地打了一声招呼,然后继续上楼。

    李造福哪里敢让他走,和陈十四一般,他想见周铨已经有好几日了。因此,他直接拜倒在地:“周相公,周相公,恭喜周相公,我夏国国主,愿嫁公主与周相公为妾……”

    李造福这次来大宋京师,着实是迫不得已。在失了灵州之后,夏国都城兴庆府已经门户洞开,而且宋人明显准备灭国,辽人则在一边捡便宜,兵锋直指河套。夏国此时知道,要想生存下去,辽国是靠不住了,只能跑到大宋来哀求。

    他们这等边蛮所建立的政权,一向就是如此,有机会就在中原身上割肉吮血,没有机会就拜倒在地痛哭求饶。原本以为,这一次中原的皇帝也会如此,只要他们称臣纳贡,赵佶就会心满意足,最多再割些土地,便可以避过燃眉之急。

    却不曾想赵佶可不是那种讲究仁义不顾里子的皇帝。

    赵佶虽然当皇帝不怎么样,但至少有一点,他对“利”很感兴趣。灭夏之利,明显大于夏国称臣的虚名,而且满朝文武,不知多少人指望着灭夏后发一笔财。故此李造福来到京师,却连皇帝的面都看不到。

    他能自由出入馆驿,这也是宋廷有意安排,让他看到汴京的富庶和民心对伐夏的支持。他走不通任何一个重臣的门路,甚至连对方门房那一关都过不了,从年前到此时,已近绝望了。

    这厮病急乱投医,今日便在大庭广众下来拦周铨,其实倒不是真要周铨帮他们一把,只是做出这样的姿态,想法子让消息传到赵佶耳中。

    此时他高喊夏国国主欲嫁公主给周铨为妾,又是在酒楼这人流如潮的场合,一时之间,酒楼都安静下来,无数双眼睛,都往这边盯了过来。

    周铨以手抚额:“你胡说什么!”

    “听闻辽国欲嫁蜀国公主与周相公,高丽欲嫁福学公主与周相公,我夏国虽亦有公主可嫁……”李造福高叫道:“只请相公为我国主指点一条明路!”

    众人皆是哄堂大笑。

    有关周铨和大辽蜀国公主的事情,在京师早有流传,成了士人和市井茶余饭后的一个谈点。而高丽公主之事,亦被那些前往高丽的商人带回国内。最初时众人还觉得周铨私下与敌国公主勾联,实在有辱国体,但现在,大伙只觉得,周铨扬威异国,引得他国公主纷纷倾心!

    如今好嘛,又多一位公主。

    “看来周郎性好公主啊……”

    “我觉得也是如此,只闻日本公主众多,为何日本国不曾献上公主给周郎?”

    “你哪里知道日本公主众多的?”

    “东海商报上说的啊,你没有见过?东海商报每十日一刊,京师都有卖,对了,就是这商城之中,我也看到有卖!”

    这七嘴八舌跑题的都有,周铨觉得自己简直无脸见人了。

    他身前的韩世忠用手抚着自己下巴:“不对,现在夏主李乾顺唯有一子,那儿子才八岁,哪里有公主?”

    “胆敢拿假公主来骗亲,该打杀了去!”宋行风道。

    他二人跟在周铨身边有些时日了,知道周铨性子不拘,下属们与他玩笑调侃是常事,此时便也起哄。

    周铨以手抚额,哀叹了一声,这二位原本是西军中的好汉,怎么在京师中才呆这些时日,就一个个也变成油子了。

    “我国也有公主,也有公主!”那李造福此时有如小丑,恨不得立刻变个公主出来,推销给周铨。

    “汝之国主还是别去打什么公主主意吧,他如今只有一条出路。”周铨站在楼梯口,终于半转过身,看着李造福。

    “还请周小相公赐教!”

    “肉袒负荆,去除伪号,大开城门,献出图册户籍,自请入朝,还不失一侯爵之位。”

    说完这一句,周铨转身就走,再也不理这个已经快疯掉的夏国使臣了。

    “夏国情形怕是不妙了,其国使臣都疯成这模样。”宋行风跟在他身后说道。

    周铨嘴角一弯:“辽国出兵河套,夏国腹背受敌,分身乏术,灭国就在眼前……接下来,会是一场盛宴。”

    此事乃是上回耶律大石来使时宋辽达成的协议,共同瓜分西夏,然后辽国以夏国的河套之地加上半个朔州,换取辽东半岛。事关机密,目前朝中,也只有宰执才知晓,周铨信口说出,韩世忠与宋行风都是一凛,然后大喜。

    “这岂不是说……伐夏之战,马上就要结束了?”韩世忠问。

    “长则一年,短则半年,不出意外,伐夏之战当结束了。不过夏国国主未必会束手就擒,少不得要西遁,以他残余之力,或许还能在西州回鹘和黄头回纥那边,再做出点事来。”周铨道。

    他却不知,他这一句话,竟然一语成谶。

    李造福在他这里也碰壁而还,心情极度郁闷,想要追上去,却被拦了下来。他看到那些身强力壮的保镖,不敢造次,只能憋着一肚子气,将满腹怨气,化成购物**。

    毕竟这一回来大宋京师,夏国可是给了他不少金银,这第一百货商城之中,又有的是各方珍奇,另外,他还想在京师给自己置办点产业,若是夏国真的降了,他也好在汴京安身。

    转到书报柜台时,他却被一张报纸吸引住注意力了。

    “大地为一圆球?东海商会最新版大地球图!”(未完待续。)

    。。。
………………………………

二九三、忙杀人

    李造福对邸报并不陌生,对报纸也有所知。

    他常年在辽国,辽国上京颇模样大宋汴京之制,汴京流行足球联赛,辽国上京也同样流行起来。大宋为了足球联赛服务,出了专门分析联赛的邸报,辽国同样也出了。

    只不过这《东海商报》却比球报印刷得更为精美,看上去似乎用了不同的印刷雕版,油墨、纸张,也不一样。

    吸引李造福的是东海商报头版中的标题。

    “大地是圆的?荒唐,荒唐,天圆地方,大地自然是方的,怎么会是个圆球,若大地为球,浮于何上?”

    他拿起那张报,付了十文钱,开始看起其中内容。

    日月星辰和大地,皆是圆球天体,其运转自有规则,故所谓“天行由常”,月绕地转,地绕日旋,皆因有力,引之不弃……

    一大堆“缪论”,让李造福不以为然,这样的胡言乱语,竟然能够在大宋堂而皇之摆出来,大宋恐怕就要亡了……

    只不过转念一想,他又觉得悲凉,要亡的不是大宋,而是他的夏国。

    他对里面的内容不感兴趣,却对其后的悬赏很感兴趣。

    东海商会出重金,数额高达十万贯,招募勇者,出海绕行大地一周,以求证得大地是否为球状。

    东海商会同时出重金,赏额从十贯到一万贯不等,求补足商报所附地图。

    自古以来,地图就是一个国家重要的机秘,东海商会却公开将地图绘在报纸之上?

    李造福忙翻到报纸附张上,只见附张与报纸本身比还要大上一倍,上面果然用细线画着地图。

    除了地图,还有图例,不过这地图还是取了巧,画大宋疆界内,虽然城池,却没有画出道路,倒是辽国夏国的官道,都用实线标注出来。

    李造福忙看了一下夏国的图,然后倒吸一口冷气。

    这图至少与他记忆里的夏国情形,**不离十,剩余一分相异的,还不知是他记错了,还是这地图画错了!

    在夏国之西,是西州回鹘与黄头回鹘,再往西,则是黑汗和于阗,然后再往西,是塞尔柱。

    哪怕李造福是夏人,对这极西之地,也是所知不多。

    他再顺着图往北往西看,有大面积的空白,以灰色相盖,仿佛是被迷雾所掩盖,让人看到之后,就想要前去探查,揭开迷雾背后的真相。

    “大食呢,波斯呢,天竺呢?”李造福见此情形,不由得心中生出一个念头,想将将自己所知的一些国家补上图。但旋即他放弃了这个念头,这些国家,他也只是听闻其名,而并没有亲身到过,实在无法绘出其细图。

    再看地图的背面,也印了文字,却是对地图上大宋之外诸国的介绍。

    比如说介绍西夏,内容里颇多对夏主不敬之语:原属汉家故地,为党项所窃取,人口若干,物产若干。

    仅从这图中介绍,就可以看出,大宋对于夏国必亡之念了。

    再看辽国,亦如同夏国一般,然后是两个回鹘,说到其扼守商路,仅从贸易一项上,就年入万金,又有河川高山,其瓜果之美,乃天下一绝。此地原是汉唐旧地,如今落入回鹘之手,回鹘本北溟寒原之种,乃借汉家之威,迁居数千里,暂宿此处,反而喧宾夺主,迟早亦将复归汉治。

    总之,凡是介绍诸国,大多都有一词:自古以来,皆是汉地。

    李造福却不得不承认,的确自古以来,这些地方,就是汉人开拓,别的不说,他如今所在的夏国,其国主当初也不过是依附于汉人的一个小部族罢了,乘着汉人内斗式微之机,才窃取一地,自立为王。

    他的目光投向地图上大片的空白。

    西州回鹘对西夏来说并不陌生,西夏的瓜、沙、肃三州,便是与其争夺获胜后的战利品。

    “既是兴庆呆不得了,我们可以去河西之地,那里有水草有绿洲,以此为根基,再取西州回鹘之地,得商道,借助沙漠之隔,与大宋对峙,以待天时之变!宋主如辽主一般,荒唐昏聩,下有权臣巨奸,其国必不能久,只须待变,或者还有机会!”

    那幅地图中大片的空白,给了李造福无限遐想。

    哪怕就是等不到时机,能得西州,便可获喘息之机,再西征黑汗,此时据闻黑汗信大食教,迫害佛徒,正合以兴佛之名,获取当地佛徒支持。

    李造福不信,他们躲到黑汗那里去,大宋还会跟着打过来。

    他下定决心,不再等待,也不去看满商城中的商品,而是转身离开了。

    很快,盯着他的眼线,就来禀报:“李造福准备返回夏国!”

    这个消息,王启年将之归档,并没有多作重视。如同周铨一样想法,在他们看来,西夏都岸上的鱼,蹦达不了几下,因此不必多作关注。却不曾想,宋、辽、夏如今的三位国主当中,还属夏国国主李乾顺最生于忧患,因此他对危机的应对能力,也是三位国主当中最强者。

    王启年接下来要布局的事情,是让摩尼教前来刺杀的激进派全军尽墨。

    虽然方腊用的是借刀杀人之策,但是在杀灭这些摩尼教激进派上,周铨与之利益一致,因此也乐得充当这柄杀人之刀。

    也正是为此事,周铨没有在元宵之后立刻离开京师,而是拖到了政和六年的正月二十四日。

    这一日傍晚,王启年到了周铨的屋子:“大郎,我出去做事了。”

    “嗯,你的计划我看了,非常不错,不过好的计划只是成功的开始,做得干净利落,那才是真正的成功。”周铨笑道。

    王启年点了点头,出了门,迎面的韩世忠和宋行风都冲着他笑。

    虽然韩、宋二人比他们这些阵列少年出身的要年长,但也只是大个七八岁,基本上还算是同龄人。大伙凑在一起这么多时日,相互间早熟了,彼此也可以开开玩笑。

    宋行风径直道:“小王哥出去,莫非是有事要办,可需要我兄弟搭把手?”

    这些时日,他们二人被留在周铨身边,多少些的憋得慌。特别是宋行风,功业心比韩世忠还重,知道王启年一出动,必然是有重要任务,也想跟去混混功劳。

    你看韩世忠,连媳妇都娶上了,成亲之时,甚为风光热闹,实在让宋行风心生羡慕。

    “要和水打交道,二位哥哥还是好生在这里听大郎教诲吧。”王启年抿着嘴笑了笑,而韩世忠和宋行风,顿时都变成了苦瓜脸。

    周铨少外出,但他们二人不是真闲下来,每日里要读书识字,还要学会算学――对他们两人来说,这可比上阵杀死敌将要难得多了。

    王启年出了门,先是到了白家巷,回自家老宅看了看。

    老宅这边人都已经搬走了,但认识他的邻居不少,许多人都和他打招呼,看着他的目光,多少有些羡慕。

    那些跟周铨离开的少年们,如今都很是兴旺,家人大多都接走,但彼走来的信件中,众人得知,他们在京师里才见到的诸名玻璃罩灯、座钟等事务,人家早在两三个月前就已经用上了。

    王启年在老宅门前靠了半刻钟,当他离开时,身边已经聚了五个伴当。

    穿过几条街,他身边聚集的伴当数量已经是十二个人了。

    “一切如常。”每个伴当刚见他时,都会如此说,王启年只是眯眼,微微点头罢了。

    顺着沿河街,他们到得河畔的一处码头,街对面有家王家纸马店,卖的是扫奠所用的纸钱、纸马。王启年在这纸马店前看了看,让众人等他一下,他进入其中,片刻后,他出来时,手里拎着一串纸钱。

    “哈哈,竟然是纸银圆!”一个伴当笑着道。

    王启年也感觉有些好笑,银圆在汴京城中渐渐流行,这些卖冥钱的,竟然也模仿银圆模样做纸钱,而不是以前的铜钱。

    将纸钱交与一个伴当,他与众人继续前行,片刻后,便有一个汉子从路旁跑来,小声对他道:“就是那艘船。”

    汴河之中,有一艘大船,看上去运了不少货物,船上横七竖八,站着十余条大汉,远远的王启年望了一眼,他身边的伴当们呼吸都略有些急促,显然紧张了。

    王启年倒不紧张,他看到路旁一个小姑娘踩着自己的袖角跌倒在地,还赶忙跑了两步,将那小姑娘扶了起来。

    “这是谁家小娘子,走路可要当心。”王启年笑眯眯对那小姑娘道。

    小姑娘不过五六岁的模样,一双大眼忽闪忽闪,看了王启年一眼,然后飞快地跑进了路边的一家铺子。

    只不过跑进铺子之后,她还伸出头来,悄悄看着王启年。那模样,甚是可爱。

    王启年一笑,到路边的一个炊饼摊上买了饼子,向那小姑娘招了招手,将饼子递了过去。

    小姑娘欲拒绝,但目光里倒是露出几份想吃的意思。王启年将炊饼塞在她手中,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小肩膀:“拿着吧,哥哥我要忙了,可没有时间陪小姑娘玩儿。”

    “哥哥你要忙什么?”小姑娘抓着炊饼问道。

    王启年原本不欲回答,但也不知是为何,他还是回头咧嘴一笑:“忙杀人。”(未完待续。)

    。。。
………………………………

二九四、借刀杀人与顺水推舟

    王启年一句“忙杀人”,那小姑娘却半点不信。

    虽然小姑娘年纪还却也知道,一个对她这样的小人都如此细心温柔的人,怎么会胡乱杀人。

    分明就是逗她玩的。

    因此小姑娘向他做了个鬼脸,又缩回店铺之中了。

    王启年微微笑了一下,回头看着自己的伴当们:“都上船吧。”

    他们上得码头上的一艘大船,看上去,与普通的船工没有什么区别。

    这些船工为了省几文钱的住宿费用,往往都是夜宿船上。

    汴京夜晚亦是繁华,即使是掌灯时间,也就是座钟时间二十点之后,仍然是歌舞声闻,人行如潮。大约到了二十三点,声音才稍稍平静,子夜之后,终于大多数地方都安静下来,唯有一些勾栏瓦肆,还是弦声悠扬。

    就在这时,十余条人影,悄然从船上潜入水中,不一会儿,在那艘被盯住的船下,他们浮出头来。

    大冬天里,这些人以冰冷的汴水里,多少需要些勇气。

    他们上船之后,船上发出了一些异响,但很快,一艘小船靠了上来。他们纷纷从船中出来,还拖着一个巨大的口袋。

    在他们离开之后,没过多久,那船开始着火了。

    因为夜深人静,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船上的火势,直到大火不可遏制,才听得有人喊:“走水了,走水了!”

    京师之中,最怕的灾难之一就是火灾。故此城中四处都有军巡铺,以备不时。但今日军巡铺之人来得稍迟了些,毕竟着火的是船,而且就在汴水之中,不虞其火势上岸。他们赶到时,船已经烧得只剩一个空壳。

    而此时,王启年已经乘船过了水门,离开京师了。

    官府调查的结果很快公布出来:并非失火,乃是故意!随船的商贾行人近三十人尽数烧死,其状之惨,让人侧目。

    再经过沿河关卡调查,这船上除了水手之外,商贾旅人原本有二十九位,但只找到了其中二十八位的尸体,剩余一人,消失不见了,他有极大的嫌疑。

    此人乃是浙东明州人士,半个月之后,他的尸体,在明州被找到。官府在查抄其老宅之时,却有了惊人发现!

    这个名为纪闵的死者,竟然是摩尼教徒,他在老宅之中,还暗藏一封书信,这封书信乃是他北上京师前所留,信中内容,说是摩尼教教主,意图借北上之机,扫除教中不服的高层,将教中产业化为私有。他是教主亲信,奉命行此毒计,因恐被杀人灭口,故此留下此信。若他无事,自会回宅取走信件,若他出了事,朝廷查抄其家时,此信便会落入官府手中。

    偏生这封信,又被官府中人泄露出去,虽然信上没有指明教主是何人,可得此消息的摩尼教徒,几乎人人自危。

    “砰!”

    杭州城内一座小宅院中,方腊面色铁青,又砸碎了一件玻璃杯子。

    “还有呢?”他望着面前站的教徒。

    那教徒额头汗水涔涔,颤声道:“圣公,教中如今人心惶惶,这消息传得太快,便是想要控制,也控制不住了!”

    方腊又想砸玻璃杯子了。

    事情到这一地步,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的种种打算,竟然尽数被破坏。

    原本想要借刀杀人,让周铨背负这骂名,自己将教中力量完全整合,清除掉原本忠于陈箍桶的异己,同时想法子将原属于公中的教产,变为属于他们方家的私产。

    可是周铨这一手,却让他的打算落了空!

    不,也不算是落了空,只是给他制造了很多麻烦,本来可以立刻接手过来的产业,恐怕需要花上一两年功夫,花费更多的时间精力和金钱,才能将之整在一处。

    “你先回去,莫要乱说,也莫要相信那风言风语。那分明就是官府有意传出来,坏我们教中兄弟情谊!”方腊道。

    他已经从初闻消息的震惊中清醒过来,口气和缓,再没有方才那欲择人而食的暴虐了。

    那位亲信总算放安心,小心翼翼退出了门。

    “周铨那狗贼太过份,爹爹,反了吧!”他才走,方书就迫不及待地叫道。

    “叭!”

    一记耳光抽在他的脸上,方腊这才觉得怒气稍出了些。

    小圣公方书捂着脸,这一下,他意识到,他爹是真生气了。

    “蠢货,蠢不可及,如今反……我怎么生出你这么蠢的一个儿子,若非你得罪了周铨,那贼子也不会下此狠手!”

    见儿子还认不清形势,方腊是极度失望的。

    此时摩尼教中人心惶惶,方腊可以肯定,只要他一声令下说反,立刻就会有不知多少人跑官府去告首去。

    以前可以靠陈箍桶的手段,将教中激进派与保守派团结起来,共同谋反,此时谁来担当这个角色?

    唯一的选择,是忍气吞声!

    其实方腊心里,也被憋得几乎吐出一口老血,可是没有办法,他只有忍,不但要忍,明知这是周铨设计他的,他还不得不陪着笑脸,将另一边脸送上去被周铨抽打。

    “是十四叔办事不力!”方腊的另一个儿子方毫道。

    “与陈十四无关,他已经尽力了,奈何我们低估了周铨小贼的无耻!”方腊摆了摆手,心中微微一动。

    他看着方毫,这个次子被看得有些莫明其妙。

    “毫儿,有件事情,须得交与你去做。”沉吟许久之后,方腊道。

    方毫精神一振。

    方腊的这两个儿子之间关系尚好,但说完全没有竞争,那纯是笑谈。

    此前方书已经多次独当一面,颇为摩尼教立过功劳,但方毫因为年纪尚故此从没有**出过任务。

    方毫倒没有想过夺走嫡子之位,但表现得好,以后分家当时,多少能给自己多攒上些。

    方书则是脸色微变,不过刚被抽了一记耳光,他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将嫉愤的目光隐藏起来。

    “爹爹要孩儿去做什么事情?”方毫又问道。

    “听闻周铨在济州办了一所学堂,你去那所学堂求学吧,争取把他的本领学得一分两分回来。”方腊道。

    此话一出,方毫面上就没有了血色,而方书却是觉得快意。

    竟然是这个任务!

    方书方毫并不傻,所谓求学,根本不是这回事,而是去充当人质!

    哪怕刚刚被周铨耍了一回,闹得摩尼教要内讧,可是方腊为了他的大业,却还得隐忍下来,而且必须做得比此前更好,比如说,将一个儿子送去充当人质!

    “兄长……兄长向来比我聪明……”方毫喃喃地道。

    “你兄长得罪过周铨,若是去那里,少不得要吃苦头,但你不同!”方腊看了他一眼,目光闪动:“莫要以为爹爹是害你,你到了周铨手下,好生学,好生做,只当就是他的伴当!周铨喜欢在用少年人当自己的伴当,在他身边,不难有出头之日。日后无论是回来帮爹爹,还是……还是有什么意外,你就专心为周铨效力,咱们家,都有一条退路!”

    “爹爹?”方毫还是不解。

    “若圣教不举事,咱们家当个富家翁,这家产大多数还不是你哥哥的,你能落得多少,何如在周铨身边,只要学得一分两分本领,便远胜过咱们家业了!若是圣教被逼得举事,成功,你少不得一个王侯之位,失败……你在周铨身边,也算是为我和你哥哥留条血脉。”

    方腊此话,多少有些颓废,方书吃惊地望着父亲,脸上的疼痛感也没有此前那么强烈了。

    他犹自记得,父亲下狠心将教内激进派送往京师时,那枭雄本色,是何等让人心折,看似退让,实际上却是以退为进,纯洁圣教队伍。

    但现在,方腊的颓废却是那么刺眼。

    只是因为在周铨手中吃了一个亏,便成这模样?

    当然不会,父亲这一世吃过的苦头绝对不少,也败过许多回,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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