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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医-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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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小乐又坐了一会儿,随手往头脑里印书。吴老板怀疑徐小乐是否真的看过这些书,有意无意试探,谁知徐小乐竟然能够脱口而出,显然是熟读成诵,让他心服口服。
过了半晌,店里有人进来,吴老板告罪一声,过去接待客人。几乎就是打了个招呼的时间,他就领着那客人进了花厅,在另一边坐了。
徐小乐见那人目光在自己身上打转,就笑道:“你也是这里常客?”
那人显然没料到徐小乐竟然主动跟他说话,很有些慌乱,支吾两声。
徐小乐见他青衣小帽,像是大户人家的仆从,猜想人家家规大概很严,不许随便跟外人说话,便也没了谈兴。
吴老板很快就捧着一大摞地书进来,背对那边客人站定,放在徐小乐面前,笑得满脸的肉都堆起来了:“徐小官人,这是您要的书。”说罢,他一本本开始报书名,听得徐小乐都有些诧异:这么多书可值钱呢!真送假送?
于是徐小乐取了一本,翻开一看,里面竟然全是白纸,没有一个墨字。
送是真送,可惜书是假的!
徐小乐拿眼看吴老板。
吴老板嘿嘿一笑,朝他挤了挤眼睛,示意他不要让那人起疑。
徐小乐就故意说:“老板啊,你们这批书印得不怎么样啊!啧啧啧,你看,墨都有些看不清。”
吴老板心中责怪徐小乐多事,只好又拿出本事说了半晌,无非就是有些地方墨迹不足,但雕版还是很不错的云云。
徐小乐作弄了吴老板,方才道:“好吧,我也不跟你计较,反正一直都是从你家拿书。对了,下回可真要多备些医书啊,否则我就没书可买了。”
吴老板知道徐小乐在说这种联党骗人的把戏可一不可再,心中暗道:真是人小鬼大!
“自然,自然。”吴老板连声应道。
徐小乐这才让伙计拿桑皮纸包了书,又用麻线扎好,然后提着走了。
吴老板做戏做全套,一路护送,嘴里还说些“柜上的银子”之类的话,故意让人以为徐小乐在书坊存了不少银子,是要做一辈子的老客人。
送走了徐小乐,吴老板回头就到那客人跟前,笑道:“客官,您都看到了,在下总没骗您吧。”
那青衣小帽的仆从自然就是葛再兴的家人。
上回葛再兴花了大把的银子买了秘戏图回去,当然是心有不甘,又找到吴老板,表示质疑。吴老板就跟他说:神医也不是天天都读医书,总要读些别的书调剂调剂呀。
葛再兴还是不信,吴老板只好说,下回徐小乐来买书,叫他派人在旁边看着,这样自然就能确定买的什么书了。
这回徐小乐刚进门,吴老板就派人通知了葛再兴,当着葛家人的面完成交易。
那仆从亲眼所见,又听了两人的对答,完全没想到这是一出双簧戏。
在他看来,吴老板即便要站边也应该站在葛家这边,因为葛神医跟徐庸医简直是天壤云泥之别,怎么可能有人为了一坨臭****跟葛神医过不去?
当然,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
吴老板满脸温煦地包了一份“真”书给他,送他出门,掂量着银子,哼起小调,突然听到门帘响动,又有客人来了。
“客官里面……呦,徐小官人,您怎么回来了?”
来客正是去而复返的徐小乐。
………………………………
82、揭穿
徐小乐根本就没走。
他的确没什么城府,甚至可以说是没心没肺,但他可不是傻子。明显有人在用他设局,哪能熟视无睹、开开心心地拎着一堆白纸回家呢。
于是乎,徐小乐佯装离去,躲在巷道里,看着青衣小帽的仆从拎着一堆书出来。只看到这个情形,他就猜了大概,只是有些枝节问题还是很想跟吴老板聊聊。
徐小乐将一堆书放在柜台上,笑道:“我回头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妥当,特意来还‘书’。对了,我还得去追那个戴小帽的,他好像也买了一堆假书吧。”
吴老板听了汗都下来,连忙从柜台里出来,拉着徐小乐的手到了里面花厅,道:“小官人,小爷!您可高抬贵手啊!”
徐小乐眼睛朝天花板上一斜:“那人盯着我买的书买,显然很是仰慕我。我怎么能叫仰慕我的人吃亏呐。”
吴老板一抹额头上的汗,自己做的这勾当若是叫徐小乐道破,日后姑苏城里恐怕难以立足。
这倒不是说葛再兴有多大势力,实在是自己这做法有些太不择手段了。听徐小乐这口气,似乎也不是没有转圜余地,他连忙道:“那人可半点都不仰慕你!”
徐小乐并不惊讶。
仰慕云云只是诈吴老板的话,自己的斤两还是清楚的。他因此问道:“哦?那为什么我买什么书,他买什么书?我没猜错吧?”
吴老板一脸苦笑:“小爷您聪明绝顶,的确没猜错。我也就是这样赚点小钱钱,贴补儿子读书。再说了,开卷有益,藏书传家,他买书总不会吃亏的。”见徐小乐有些不耐烦,他连忙奔向主题,道:“是拜斗堂葛再兴要买您读书的书目,您觉得他会仰慕小爷您?”
徐小乐很纳闷。葛再兴的确没道理会仰慕他,他又不是师叔祖,什么病都能治。说不定在葛再兴眼里,李西墙还要高一些呢――那是有师叔祖背地里帮他刷声望。
徐小乐就问:“那他为什么要做这事?”
吴老板想了想,没想出来。
人跟人的想法差异太大。加之吴老板并不知道徐小乐还曾有过街头救人的义举,实在想不通一个沉迷于秘戏图的小混混,有什么值得葛神医关注的地方。
徐小乐只好道:“你这么坑他,真没关系么?”
吴老板顿时就来气了,道:“他也没少坑人啊!”
徐小乐奇怪道:“人们不都叫他葛神医么?怎么会坑人?”
吴老板突然激昂起来,道:“他算什么神医?有把握的病人就治,没把握的病人就拒之门外!这算狗屁神医!”
徐小乐顿时感同身受。当日自己跑遍苏州,找不到医生肯出诊救治嫂嫂,正是因为这些医生爱惜羽毛,毫无悬壶济世的善心。他们甚至不如连医馆都没有了的李西墙!
当然,李西墙肯出诊也是因为实在缺银子,而且本就没羽毛可以珍惜。
――唔,这个对比实在不恰当。
李西墙在徐小乐心目中的形象刚刚略有上浮,又一棒子被打了下去。
吴老板见徐小乐脸上阴晴不定,趁机岔开话题,道:“莫非徐小哥也是医学出身?”
徐小乐以前倒是毫无障碍地说自己是医学世家,但是跟着孙玉峰学了一段时间之后,反倒不好意思说了。他含糊道:“在学,在学。”
吴老板颇有些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府上是开医馆的?”
徐小乐有些尴尬,道:“家里以前是开医馆的,现在跟着师父学。”
吴老板又问道:“令师在哪家医馆坐堂?”
徐小乐干咳一声,实在没脸说自己师父是个走街串巷的铃医。他其实连李西墙的医生身份都有些质疑。
现在李西墙主要的谋生手段是看相、卖卦、代写书信。
“你问这些干嘛?”徐小乐明显有些不悦。
吴老板连忙道:“小哥别误会,我不是有意要打探你的私事。是这样子的,我有个亲戚认识顾家的一个旁支子弟。那个顾家的旁支子弟呢,受命开一家连带药铺的医馆,据说是为了给顾老太君八十大寿贺寿。”
徐小乐一愣:“开医馆药铺跟贺寿有什么关系?”
吴老板当初也问过,此刻正好充作内行。他道:“这不是积善行德的好事么?还有什么比子弟行善更让老太君高兴的?人家老太太八十岁了,什么福没享过?什么宝贝没见过?自然更喜欢功德啦。”
徐小乐微微点头:缺什么选什么。要是让自己选生日礼物,肯定选值钱的;换了那位老太君,肯定是想多几年阳寿――如果这东西真的能选的话。
徐小乐又问道:“哎,你说这些,跟你打听我家底有什么关系?”
………………………………
83、坐堂
吴老板嘿嘿笑道:“我听我亲戚听说,那个顾家旁支子弟就是个纨绔子。拿了家族里面的银子花天酒地,现在医馆开起来了,却请不到名医坐堂。我想你若是学医,家里说不定有些人脉。”
徐小乐一副了然的模样,暗暗揣测是不是介绍师父李西墙去接这个工作。
吴老板却误以为徐小乐在纠结前面“没银子”的问题,连忙解释道:“银子其实是小事。他也就是如今有些尴尬。等医馆开起来,他自然有办法报个亏本――本来顾家就是为了积善做功德,亏本也很正常。医馆亏了本,顾家本家就得投银子下来,你还担心坐堂大夫没银子么?”
徐小乐更担心人家不要李西墙。
他转动眼珠,好像在细细思索,悠悠道:“家里人脉嘛……倒正好有个合适的人选,以前也开过医馆,如今快六十了,却还是喜动不喜静,整日游走街巷,医馆都关了……”
他说的都是实话,然而位序略作调整,关键之处略过不提,说得就像是李西墙闲云野鹤,不想受开馆的负累。
吴老板大喜,道:“那正好啊!自己开医馆是累人,我开个书店就已经累得折损了二十年阳寿,何况医馆?如今去人家医馆坐堂,一天不过两三个时辰,其他时候大可自由自在嘛!”
徐小乐试探道:“那……试试?”
吴老板斩钉截铁道:“试试!我这就去找我那亲戚,找那个顾家纨绔子说说。你说的那位姓甚名谁?可是名医?”
徐小乐道:“他姓李名黯,别号西墙,也是姑苏有名的大夫,葛再兴治不好的病都介绍到他那边。”
吴老板不是杏林中人,知道的医生不过三两位,葛再兴已经算是很有名的大国手了。没想到葛再兴治不好的病人都得求李西墙接手,这得是什么水准?
吴老板一拍手:“这事成啦!回头我给你消息该送哪里?”
徐小乐想想药王庙声明远扬,人家一听住在那里,肯定就不要他了。于是他就留了自家地址,从吴老板那里出来就直奔药王庙去了。
徐小乐赶到药王庙的时候,李西墙正将做熟的米饭拌进卤肠里,吃得满嘴都是油光。见徐小乐来了,他方才放下碗筷,道:“你不是回家了么?我都没准备你的晚饭。”
徐小乐连忙摇头:“我回家吃,卤肠太臊气。是这,刚才去朋友处走动,正好打听得一个消息。”他便将吴老板所说医馆之事一一阐明,问道:“我想帮你寻个馆,总好过你现在朝不保夕。”
李西墙简直难以相信,这就是人在家中坐,肉饼天上来么?他当即表态道:“这等好事,当然乐意。不过这个顾家是哪个顾家?”
顾氏早从先秦两汉就在江南扎根了,延绵至今可算是枝繁叶茂。
徐小乐满不在乎道:“管他哪个顾家,有钱开医馆就行。”
他想起神仙姐姐也是顾家人,心中总存了一分希望,希望能够和神仙姐姐搭上关系。他又怕自己的希望落空,所以就不肯去问个明白。
李西墙竖起大拇指:“有道理!你入门不久,却已经得了智慧三昧,果然有慧根!”
徐小乐嗤之以鼻,觉得江湖术士的套话实在有些不上台面――连他这个低矮的台面都上不去。
……
顾家的长春堂就在姑苏城东,屋舍早就重新修整,招牌也找木匠做好了,就连药材都进了七七八八,却因为迟迟不找到坐堂的大夫,不能开业。
说起来姑苏也是海内大郡,医生并不算少,然而有资格坐堂的大夫还真的不多。
这些有资格的大夫之中,一大半都已经坐馆几十年了,没有道理叫个新医馆挖过去。剩下的一半也都自己开了医馆,谁愿意从东家变伙计呢。
顾家那个纨绔子还把挖医生的银子花在了青楼行院,要人脉没人脉,要银子没银子,当然是找不到人的。
偏偏坐馆医生的职责又十分巨大,可谓人命关天,不是随便找只阿猫阿狗都可以的。
这位纨绔子已经拖了三五个月,若是再找不到人,大房那边就要将他赶走,另外换人掌事了。即便他勉强留下,多半也要受人掣肘,捞钱大计肯定要受到影响。
一听说有位手段比葛再兴还要高超的名医愿意来坐馆,对银子要求也不甚高,这位纨绔子连忙从床上起身,顾不得梳洗,就对下面的仆从道:“速速备上礼物,去请这位名医过府一叙!对了,现在是不是还太早了点?”
禀事的管事看看外面日上三竿,都到了吃午饭的时候,连忙道:“不怕不怕。能得我家少爷的邀约,他就是披星戴月也要赶过来。”
“大清早”就听到这么个好消息,纨绔子觉得今天的心情很美丽。
………………………………
84、皆大欢喜
吴老板还是吹牛了。他的亲戚并不能直接找上顾家子说话――人家虽然是旁支,但也是能拿到肥差的旁支,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闲人就能攀上关系的。吴老板的亲戚只是找到了顾家子身边的管事,那位管事才转到正主面前。
既然是自己推荐的人,当然得加一层光环上去,这样才显得好看。这样过了两层关系,李西墙的身份已经从享受清闲的退休老名医,变成了闲云野鹤的隐士大神医。
顾煊见到李西墙的时候,也着实为他这个老神医所折服。
李西墙身上道袍虽然洗得发白,但是难得打整得十分清爽。头上发巾也是新的,发髻梳得一丝不苟。
在这个看脸的时代,顾煊首先判断了一下李西墙的年龄:大约五十开外。于是他确认道:“老先生高寿啊?”
李西墙抚须一笑:“老朽虚度七十春秋。”他行走江湖,一向都是要虚报十岁的。
顾煊吓了一跳:“怎么看老先生也不像是古稀之年啊!我看着最多只有半百。”
李西墙故作神秘,装模作样打量着顾煊,然后笑道:“上古天真之人,年过百岁而不衰,无非就是善养生而已。今时之人,衣食远胜上古,只要有所节制,自然能常葆身形。”
顾煊只觉得李西墙说话文绉绉的,就跟他读书时候的夫子相似。明明说的是同一种语言,但就是听不懂意思。
连话都不能全懂,更不能指望顾煊考察李西墙的医学水准了。
李西墙其实也不怕考校。他好歹也曾拜师学艺、背过医书,打嘴炮从来没输过。这也是他作为铃医的优势――能说,反倒是正儿八经坐堂的医生,能治病开方,却未必能吹牛。
顾煊又随口聊了几句,便将问题引到了待遇上。他道:“李先生,我们家开这医馆,不为赚钱,只是为了做点善事,回报乡梓。
“我想着,先生也不是为了那些阿堵之物才来的,便每月馆金五两;诊金五钱一案,全归先生,医馆并不抽头;药铺的收益,一共分成十三股,东家要拿九股,一股归店里,一股归柜上,一股归你,还有一股是给药工的。”
李西墙只听到一个月有固定的五两银子收入,已经万分满足了。至于五钱一个人的诊金,医馆若是不抽头,那也十分可观。光这两项,每个月少说也有十几两银子的入账,立刻就步入高收入阶层了。
至于年终分红,李西墙倒是不怎么指望:谁知道能不能干到年终呢!
不过万一真的能撑到年终,那就更好了。生药没有三倍利就是亏本!能独占一股,说不定就能分几十上百两银子呢!
李西墙抚须微笑:“我所求不在此,掌柜的说了算。”
顾煊大大松了口气,又有些不好意思道:“不过如今店里略有点不凑手,头一个月的馆金,能否等月底了再给?”
他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忐忑。之前谈过几个大夫,人家一听没有安家费,没有补偿金,要等干完一个月才给银子,便不乐意跟他、玩了。改换门庭可是风险极大的事,不先给银子怎么能行?
李西墙却没这个顾虑。还有比当街卖卦、代写书信更糟糕的境况么?于是他“淡然”道:“这些俗事,全凭掌柜的说了算。不过头一个月,老夫要收拾些首尾事,恐怕也会有些不便。”
顾煊只缺银子,又不在乎真的治多少病人。只要李西墙能坐镇医馆就行了。他笑道:“先生若是有事,尽管去做就是了!头一个月嘛,大家都能理解,能理解。”
两人一拍即合,自然十分欢畅。顾煊又请李西墙一起吃饭,李西墙也不推辞,酒肉不拒。一时席间气氛浓郁,酒过三巡,顾煊不自觉地就说起了青楼行院的姑娘来。
这倒是很对李西墙的胃口,只是李西墙平日去不起那么昂贵的地方,接不上话。顾煊却以为李西墙德行清高,不屑于去那种地方,自己倒是先不好意思起来。
李西墙与顾煊一餐饭连喝带吹,从中午吃到晚上,真是扶着墙进去,扶着墙出来。只不过进去之前扶墙,那是饿的;出来的时候扶墙,那是酒肉撑的。
徐小乐促成了这么大一桩事,却没有居功的念头。他到底个有良心的好孩子,李西墙实实在在教了他导引术,能有机会回报一二,自己也很高兴。何况对他来说完全是举手之劳,毫无成本。
吴老板有短处落在徐小乐手里,所以促成这事也就彼此间有了默契。日后大家继续坑葛再兴,也就没有任何隔阂了。至于他那个亲戚,介绍了名医过去,是要从顾家那边拿酬劳的,还要买了酒菜来感谢吴老板帮忙。
于是乎,所有人都很高兴很满足,正是皆大欢喜!
………………………………
85、练功之地
“嗯啊~啊~啊啊~~!”
“喔!喔~!喔……哈!”
“嗯……啊!”
“嘶~!”
……
佟晚晴和胡媚娘坐在卧室里说着悄悄话,做着女红,气氛渐渐有些尴尬起来。
最后还是佟晚晴先撑不住了,放下手里的针线,蹬蹬蹬跑到书房门口,用力拍门:“小乐!小乐!”
书房里的喘息呻吟立刻就消失了。
徐小乐光着膀子,拿了大幅的浴巾擦着身上的汗,挪步过去开门。他满脸满身都红彤彤的,看上去就像是只煮熟的螃蟹。
这正是导引术的效用,通过极限姿势,令身体发热,可以畅通经脉,也可以保养关节肌肉。也正因为每个动作都要做到极限,所以难免要发出一些令人觉得面红耳赤的声音。
佟晚晴看到徐小乐身上还挂着汗珠,下面就穿了一条三角犊鼻裤,明显可见被汗水洇湿了大半。
她虽然知道徐小乐是在房间里练功,但还是忍不住道:“你能不能声音小些?”她说完又觉得自己有些心虚,灵机一动将徐老安人搬了出来:“别吵老安人念经。”
徐小乐道:“我声音很响么?我倒是不知道。嫂子,这事可不能怪我,力用到了,自然是要吐气出声的嘛。硬憋着说不得要憋出病来呢!”
佟晚晴心中暗道:这事也的确不能怪他……若是真的硬憋憋出病来,可如何是好?
她就道:“实在不行,你就去前院练功,把大门掩上就是了。”
徐小乐懒得换地方,嬉皮笑脸道:“我觉得在屋里挺好的呀。”
佟晚晴眉毛一竖,双目圆瞪,作色吼道:“叫你去就去!”
徐小乐兔子一样窜下楼跑了。
胡媚娘拉了佟晚晴进屋,低声安抚道:“这没什么好动气的,看把孩子吓的。”
佟晚晴就说:“我也不知道怎地,总觉得跟小乐说不了三句话就要冒火。”
胡媚娘哧哧笑道:“你这是爱之深责之切。其实小乐这个年纪,说不懂事,也该懂事了。要说真懂事,却又什么都没经历过。跟他说话,难免有些驴唇不对马嘴。”
佟晚晴笑了笑。
胡媚娘又道:“有些时候,恐怕只是咱们想多了。比如今天这事。”她将今日的尴尬点破,佟晚晴终于忍俊不禁笑了起来。
两人都知道那种声音惹人遐思,不说破的时候只是尴尬,一旦说破,彼此之间的关系倒又近了一步。闺中密友嘛,自然是少不得要说些闺中密语的。
却说徐小乐穿着犊鼻裤跑到前院,自然会遇到那四个丫鬟。
荷叶年纪最小,看了只是脸红地跑开了。梅清人沉稳,只是笑笑并不说什么。枫香却忍不住要笑小乐,说他这是光天化日之下调戏民女来了。
徐小乐就挠头无奈道:“我练这功夫出汗实在厉害,每天两遍,嫂子就别干其他的了,只给我洗衣服都来不及呢。”
枫香笑道:“你衣服拿来,我给你洗就是了,哪有怕洗衣服就光着身子到处晃的。”
徐小乐辩解道:“我哪里到处晃了,这不是要找个好点的地方么。”
虽然是生于斯长于斯,一时要找个方便练功的地方还真有些不好找。
枫香就问小乐:“你练的这功夫,要多大地方?”
徐小乐比划了一下,也不过三五步长宽就足够用了。关键是要不受人往来影响,能够静心。另外也就是避开风口,以免腠理大开之下中了邪风。
枫香想了想,就招手叫徐小乐跟她走。
她在棚屋后面找了块踩实的地,道:“这里是平日我们晾晒贴身衣物的地方,你看合意么?”
徐小乐这才发现家里多了两株小树苗,道:“这是什么时候栽的,我怎么不知道?”
枫香就笑他道:“就是修房子的时候顺手栽下的,你平日又不往这里走,怎么会知道。”
徐小乐心道:这棚屋给你们住了之后,我倒是真的没再来过。他嘿嘿一笑,说:“这里好,也没风,也没人。妙极妙极。”
枫香笑道:“我再找两张不要的席子,给你做两面屏风,你就是光屁股都没关系啦。”
徐小乐知道枫香跟他开玩笑,就哈哈笑道:“是极是极,多谢姐姐!以后我就在这儿光屁股练功,姐姐若是想看,自然随时可以来看,我是欢迎得很呐。”
枫香啐了一口:“小小年纪,调戏姐姐倒是拿手得很。”
徐小乐只是哈哈大笑,不以为然。
枫香是个泼辣性子,做事最不能拖。既然答应了帮徐小乐做屏风,立刻就要去找席子。她依稀记得刚来时棚屋里杂物颇多,有许多半烂不烂的蒲席,只要搭个架子起来就行了。
徐小乐也肯帮手,钉几个钉子的事也不费力。两人只是一盏茶的功夫,就做成了两面粗糙的屏风。
徐小乐抬到地方,正好截出一方小天地,满意地合不拢嘴。
………………………………
86、工作
徐小乐有了自己的练功小天地,再也不担心被嫂嫂骂了。每天两遍极限导引术,练得风生水起。真是腰也不酸了,背也不痛了,一口气能上墙,效用十分明显。
这天下午,徐小乐正练着功,跟自己的筋骨较劲,就听到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他收了招式,抬头就找这笑声的来源,发现墙头上探出了半个身子,正是唐笑笑。
徐小乐就叉着腰道:“你在那边偷看我么?”
唐笑笑笑道:“你这是在练功么?倒是有趣得很。不过我却不是偷看你,我是在看皮皮。”
徐小乐每次练功,皮皮也要跟着练。似乎乌猿、猕猴都有这种模仿人类动作的本性,皮皮又比普通猴子聪明,学得惟肖惟妙,简直就跟徐小乐是师兄弟似的。而且皮皮筋骨之柔韧,做起来这些极限导引动作,丝毫不见吃力,跟玩一样,而且玩得很尽兴。
皮皮听到自己的名字,高兴地嘎嘎叫了起来,爬到树上朝唐笑笑打了个躬。
唐笑笑就笑得更欢畅了:“你看你看,他还会学人做礼呢!”
徐小乐不悦道:“小姑娘要讲礼貌,它又不是演猴戏的,你这么笑是对他的不尊重。”
皮皮倒是不介意,嘎嘎叫着又打了好几个躬。
唐笑笑掩嘴:“我这回不是笑他,是笑你。”
徐小乐挥了挥手:“不跟你个丫头片子纠缠,说不清楚,我要练功啦,看可以,不许扰我。”
唐笑笑嘟起嘴:“谁要看你,我就是看家里修屋顶,正好有个梯子,作耍子罢了。我下去啦。”
徐小乐飞快地挥着手:“快去快去。”
等唐笑笑下去,徐小乐便又练起功来,只觉得身体里暖流益发明显。有些地方还会持续发热,好像比别处热很多,但是皮肤上摸起来却还是一般无二。
有这些效验在,徐小乐自然也就喜欢上了练功,不以为苦,十分投入。若不是每天还要背书、练琴,早晚揉腹,练功时间受到限制,他恨不得多练两遍。
打发了唐笑笑,徐小乐很快又浸入功境之中,跟皮皮一大一小,缓而艰深地将每个动作做到极致。
徐小乐这边刚刚收功,就听到嫂子在外面叫他:“小乐,快出来!师父来了。”
徐小乐有些奇怪,这些天顾家的医馆开张,李西墙要坐馆,怎么有空跑木渎来。他胡乱擦了擦身上的汗,披上衣服。因为今天穿的是长裤腿的犊鼻裤,就这样出去见人也没什么关系。
李西墙坐在堂屋里悠悠喝茶,跟佟晚晴说着顾家医馆的排场。开馆当日非但十里八图的乡绅贤达都送了礼,就连县太爷都派人送了牌匾。
佟晚晴只是应着,心中还挂念着手头没做完的活计。
徐小乐肩头架着皮皮,大步进来:“师父,你今天怎么有空来?叫人赶出去了么?”
李西墙吹起胡子:“你个孽徒,就不会说点好听的么!”
徐小乐哈哈一笑:“那我该说:师父您这个点来,是来蹭晚饭的么?”
李西墙一振身上的新衣,干咳一声:“如今为师还需要蹭饭么!”
徐小乐把眼一看,果然见李西墙头发胡须也梳理干净了,身上也换了新衣,脚下是价值不菲的丝履,脸上隐隐透着红光,整个人都精神多了。
徐小乐坐到嫂子身边,道:“咦,看上去真是阔气了。”
李西墙抚须一笑。他虽然还没有拿到五两银子的馆金,但是这几天开了两个方子,入手就是一两银子。医馆包一日三餐,顾煊还借了一套宅子给他住,正是居移气养移体,不过旬日功夫,整个人气质大变。
然而徐小乐还是敏锐地嗅到了李西墙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老无赖气息。
佟晚晴就起身说:“师父宽坐,我先去后面做晚饭了。”
李西墙连忙留住佟晚晴,道:“佟嫂子先不急着走,我今日此来正是有事要说,也得你拿主意。”
佟晚晴只好坐下,等李西墙说事。
李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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