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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技师-第2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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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我都猜出来了,你何必再掩饰呢?”窦仁急道:“你说这样的假话有必要吗?就想揍我?你怎么那么大的胆子?我可是皇帝的亲娘舅,太上皇封的寿阳侯,论爵位我可不比你低,论亲戚我更是远超过你,你凭啥就不分青红皂白地来我家欺负我啊?”
“说得好!”李牧站起来指着窦仁道:“想不明白是吧?想不明白就对了,我也想不明白陛下为啥欺负我,我看起来好欺负么?今天我欺负你,就像陛下欺负我是一样的,没有原因,我想欺负你就欺负你,我就来你家揍你怎么地了?我还告诉你,我的爵位已经被罢黜了,我现在也不是什么侯爷,我就是一个洛阳令——”
“啊?”窦仁蒙了,他观察着李牧的脸色,见他不像是在撒谎,突然就有了一种转身去把匕首捡回来的冲动,他愤然站起来,指着李牧骂道:“你就是一个洛阳令?哈,疯了不成,小小洛阳令,你敢在本侯的头上拉屎?信不信我把你剁了,我也一点儿事儿都没有,来人啊!”
甲胄摩擦的声音响起来,窦仁身后出现了一群人。
“给我把他抓起来!”
没人理会,窦仁回头,看到了苏定方的脸。他的表情僵了一下,想起来现在的处境了,是李牧带人劈了他的府门进来的,现在这府邸,已经被他控制了。
嘴唇颤抖了一下,窦仁强忍怒意,道:“你年纪轻轻,怎么做这种疯癫的事儿啊,这样,你现在退出去,我、我大不了不声张,咱们只当今日的事儿没发生,你看如何?”
“不如何,也不咋样!”李牧勾了勾手,苏定方走过来,递给他一把匕首。窦仁见了,脊背发凉,这匕首正是他扔掉的那个,没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了人家的眼睛里。
李牧把匕首拔出来,银芒闪闪,他招了下手,几个校尉把窦仁掳过来,把他的手按在了桌案上。
李牧抓起匕首猛地一插!
窦仁吓得嗷嗷叫,连声道:“活祖宗,我错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服了么?”
“服服服,别伤害我!”
李牧把匕首丢到一边儿,换上一张笑脸儿,道:“也没啥旁的事儿,就是想让你替我写几封帖子。借你的府邸摆个席面,小弟初来乍到,还是得认识认识这洛阳地面的地头蛇,你说呢?侯爷。”
“是……”窦仁被李牧这两次三番的吓唬,已经有点破了胆,脸色煞白,半点儿也不敢再顶嘴了。
……
长安。
李牧走了之后,朝堂之上果然平静了许多。这种平静和李牧离开的时候那种平静不同,李牧离开的时候,虽然朝堂上也很平静,但各方势力在做事情的时候,总得想着,一旦李牧回来了,他会不会翻旧账,面对李牧的手段,应当如何应对。有时候想一想,应对起来太过于麻烦,多半也就放弃了。
但是现在,李牧去了洛阳,他很可能再也回不到朝堂上,行事自可无所顾忌了。李世民敏锐地发现了这一点,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他恍然发现,自己压制不住的这些门阀啊,勋贵啊,对李牧的忌惮,竟然比对他这个皇帝的忌惮还要多些。
李世民忽然想起了尚方宝剑,尚方宝剑给了李牧,李牧去了洛阳,李牧对自己来说,无异于就是一柄悬在这些勋贵头上的尚方宝剑,有他在的时候,即便不用,这些人也会忌惮。
自己是皇帝,他们当然会怕。但皇帝毕竟是皇帝,皇帝不可能亲自下场肉搏厮杀,很多事情,反而畏首畏尾了。
“禀陛下,吐蕃王子请求和亲一事,还请陛下定夺。”礼部尚书虞世南站了出来,举起笏板恭声说道。
李世民看着他,心中有些厌恶。这几次的风波,虞世南都平稳的度过了,仍然留在礼部尚书的职位上,但是这老小子,并没有感恩戴德,反而是因为王珪、长孙无忌的相继落马,开始把自己当成一个人物了,这吐蕃王子请求和亲的事儿,李世民已经明确拒绝过一次了,但他还提出来,隐隐地有想看笑话的感觉,让李世民颇为不喜。
“公主们都不满十岁,爱卿的意思是,让朕嫁个幼女给吐蕃王子?”
虞世南并不起身,道:“陛下,臣有两个办法,请陛下斟酌之。一,可先应下吐蕃的和亲,但告知对方公主年纪尚幼,故大婚可在及笄之后成行。二,可在皇姑之中择选适龄女子。”
“不可!”说话的人不是李世民,而是魏征,魏征怒视虞世南,道:“两个办法都不可行,前者,大唐与吐蕃是战是和,如今还未有定论,前些日子,吐蕃也有参与围堵,这件事还没跟他们算清,此时应允和亲之事,会让人觉得大唐软弱可欺。而从皇姑中择选,更加不妥。皇姑与陛下乃是同辈,吐蕃王子若是娶了皇姑,岂不是与陛下同辈?泱泱大唐与吐蕃成为了同辈,叫天下人嗤笑么?陛下为天可汗,吐蕃王子岂不是成了‘地可汗’,虞世南,你是老糊涂了?”
“魏公,你这样说话多有不妥吧,我只是提出了一个建议,是否采用得陛下来说,这是我的职责所在,即便是不妥,礼部的事情,也轮不到你御史台指手画脚!”虞世南不客气地回顶过去,魏征皱起眉头,便要与之理论。李世民看着斗鸡般的二人,心中又开启怀念起了李牧,若李牧在,这种事儿,还有虞世南这等人说话的份儿么?
魏征虽然言辞犀利,但他的辩论,达不到李牧那种爽快的感觉,若李牧来怼虞世南,保准他连话都说不出来。这点信心,李世民还是有的。
“不要吵了!”李世民打断了二人,对虞世南道:“魏爱卿的话,与朕不谋而合。吐蕃对大唐不恭,事情还没有了断,此时答应和亲,显得大唐软弱可欺。断不可行,皇姑的驸马,朕做不得主,得太上皇点头才行,此事就此作罢,不用再议了。”
“陛下!”虞世南又站出来,道:“陛下三思啊!此事不仅仅关系到两国邦交,还有陛下加冕天可汗的事情。陛下,天可汗者,天下共主也,若四夷不服,日后史书之上,怕是不好看。后世史官品评时,难免会觉得陛下这‘天可汗’有伪造之嫌疑。答应和亲,不仅能够让两国重获和平,还能促成吐蕃拥戴大唐,拥戴陛下,如此一举两得的事情,陛下三思啊!”
“这……”李世民听到这话,有些犹豫了。
吐蕃与大唐是战是和,李世民确实不怎么放在心上,因为在他的计划中,吐蕃是早晚要打的。但眼下加冕天可汗在即,吐蕃的支持,对他来说非常重要。所谓天可汗,不是随便说说的事儿。而是真正要得到周边国家的认可才行,小国自不必说,它们就算不认可,也没有关系。但是几个大的,例如吐蕃,吐谷浑,突厥,薛延陀,高句丽等,若是不承认,这天可汗难免就失了很多成色。
“陛下,断然不可答应!”魏征站出来与之针锋相对,道:“国与国之间的较量,当以实力为准。若用公主来换取吐蕃的拥戴,其他国家看了,就一定会效仿,今日吐蕃王子,明日高句丽王子,后日薛延陀大可汗,陛下哪有那么多公主用来许诺?此例一开,后患无穷,陛下绝对不能够答应啊!”
“陛下三思!”
“陛下绝不能答应!”
礼部和御史台的人齐呼,李世民的脑袋瞬间大了三圈儿。他看向高公公,差点脱口而出去把李牧给朕找回来。忽然,他看到高公公在挤眉弄眼,眉头蹙了起来,心中奇怪,难道李牧回来了?否则挤眉弄眼是作甚?
高公公没办法了,只好凑到李世民耳边,小声耳语道:“陛下,刚刚收到消息,出事儿了。”
“什么事?”李世民凝眉道:“李牧那小子惹事儿了?”
“嗯!”高公公小声道:“他把寿阳侯绑了,占了他的府邸。”
“谁?”李世民愣了一下,没想起有寿阳侯这么个人,呆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寿阳侯是他的亲娘舅,一下子站了起来,怒道:“你说他绑了谁?他绑了朕的舅舅?”
百官忽然听到李世民这么一嗓子,都有些茫然,什么绑,谁绑到皇室的头上了?
不过,怎么听起来有点熟悉?
………………………………
第712章 夜刺
“请陛下明言,何人绑架,绑架了何人?”
问话的是魏征,他身为正三品,站的地方距离李世民更近。李世民瞅了他一眼,心想,这老家伙又要干什么?他不可能猜不到是李牧,还要挑明了这事儿——
忽然,李世民福灵心至,明白了魏征的意思。如今这事儿,最适合处理的人便是李牧,但李牧刚去洛阳,召回来有些不妥,恰巧他在那边惹了祸,召回来问罪,顺便把这件事解决掉,岂不是两全其美么?
可是转念又一想,这件事如果真的这么处理,皇帝朝令夕改,岂不是贻笑大方?
唔……
李世民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办法。不召回来问罪,招回来观礼不就完了么?想到这儿,李世民淡然道:“没什么大事儿,李牧刚到洛阳,跟寿阳侯发生了一点儿小摩擦,正好天可汗的加冕仪式将近了,朕打算把他俩召回来,都不是外人,有矛盾调节一下也就是了。”
寿阳侯?
众人听到这个名字,脑袋里冒出一个问号。窦仁虽然是李世民的舅舅,但他确实没有什么存在感,倒是魏征知道此人,关于他的闲言碎语,御史台早有收集,只是因为是李世民的舅舅,而且御史台之前的火力,主要是针对在李牧的身上,故此一直没有提及罢了,现在说起来了,他竟然觉得,如果是寿阳侯和李牧发生矛盾,错的那个人应是寿阳侯而不是李牧。李牧虽然嚣张跋扈了一些,但他可没干过寿阳侯做的那些事儿。
思及此处,魏征又站了出来,道:“陛下,臣这里有关于寿阳侯的弹劾奏折——”
“好了,魏爱卿。”李世民打断了魏征的话,道:“是非曲直,等他们俩到了长安,自有分晓。这件事呢,朕就交给你来调查了。”说罢,不等魏征再说,道:“吐蕃请求和亲的事情,朕还没有想好,告诉吐蕃王子,过几日,朕会给他一个答复。”
“退朝。”高公公尖声喊了一嗓子,百官恭送,李世民大步流星,离开了两仪殿。
回太极宫的路上,李世民问高公公,道:“李牧到底是因为什么,与寿阳侯发生的矛盾?他总不至于到了洛阳,知道寿阳侯是朕的舅舅,专门找他的麻烦吧?”
“这……”高公公不知该怎么解释了,实际的情况,还真就跟李世民猜得差不多,高公公琢磨了一下,斟酌道:“陛下,情况是这样的,李牧到了洛阳之后,他想买个宅邸安顿,但是没有人愿意卖给他,而且也没有人拜访他,把他给晾了起来。李牧心气不顺,他的脾气您也知道,所以他就找人撒气。”
“撒气?”李世民皱眉道;“这么说,他还是专门找朕的舅舅?”
“可能也不是——”高公公硬着头皮道:“收集到的一些闲言碎语,据说他是想找洛阳最嚣张的人,寿阳侯平日里的行径,多少有点这个意思,李牧这才找上了他。应该不是因为他与陛下的关系,换了别人,应该也是一样的,李牧何时把谁的身份放在眼里过。”
李世民看了高公公一眼,道:“听你这话的意思,好像是在推崇他。”
“老奴不敢。”
“没什么敢不敢的,李牧这小子,确实有被人推崇的本事。”李世民感慨了一声,又问道:“朕的这个小舅舅,他平日里的行径,真有那么恶劣么?”
“这……”高公公小心道:“老奴不敢非议,但根据收到的消息,虽无大恶,却也有些不堪,生活奢靡,铺张浪费的情况都是有的,而且碍于他皇亲的身份,没人敢惹也是实情。”
“呵、”李世民冷笑了一声,道:“狐假虎威之辈,真是到了什么时候,都不能免除啊。”
高公公猜不透李世民的心思,没有接话。
“传朕的口谕,让宗正寺查一下在籍的皇亲,朕要知道每个人的德行如何,太过于顽劣者——”李世民停顿一下,道:“酌情降爵,触犯国法者,削爵夺籍直至贬为庶民,绝不能徇私!”
高公公刚要劝说一下,就听李世民又补充道:“这件事交给太子!”
听到这句话,高公公到了嘴边的话立刻憋了回去。若此事是皇帝锻炼太子的办法,他一个太监,说什么都是错的。忽然,他想起李承乾现在的状况,忍不住道:“陛下,若现在召太子回来,恐怕有点麻烦?”
李世民奇怪道:“什么麻烦?”忽然他想起,已经好久没见过自己的儿子了,站住了脚步,问道:“你刚说朕才想起来,太子最近做什么呢?为何朕好像很久没听到他的消息了。”
“回禀陛下,太子仍在城管大队,他已经因功升任小队长了,管着一坊的治安。一连三个月的考核评等都是上等,干劲十足呢。”
“还当城管呢?”李世民皱眉道:“这小子当城管当上瘾了?太子都不当了么?他的课业呢?都完成了么?”
“都完成的很好,太子为了不耽误城管的事儿,每日挑灯夜读,诸位师父不说赞不绝口,也都挑不出什么毛病了,故此才默许了他。”
李世民有点无语,琢磨了半天,道:“这是怎么回事儿,朕让他好好学,他从来也不听,现在竟然为了当城管,自己主动的去学,李牧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竟能让他如此的信服——罢了,去告诉他,既然课业完成的不错,朕给他放个假,暂时不用读书了,把读书的时间,拿来梳理宗正寺的事儿,城管那边,他喜欢做,就继续的做吧。”
“陛下英明。”
“英明什么,自己的儿子,自己都管不明白。”李世民摇了摇头,迈步进了太极殿,高公公留在门外头,小心地关上了门,根据李世民的吩咐,安排人去通传了。
……
洛阳城。
李牧让窦仁写了请柬,宴请洛阳城的头面人物,有人给面子来了,也有人不给面子,没有回绝,人却也没来。洛阳城一下子划分出了三种意见的势力,一种是亲李牧的,这样的人以勋贵和普通商人为主,另一种是远李牧的,这样的人以门阀士族为主,还有一种是无所谓、不主动的,这样的人哪一边儿的都有,他们做的生意,也多半很少受到外部条件影响,认为李牧对他们是什么态度,也影响不大。
酒宴过后,李牧从窦仁的府邸出来,直接去了洛阳县衙。
姓卢的县令,被李牧打了个鼻青脸肿,连同他的家眷衙役一起,全都被清理了出来。洛阳县衙如同遭了强盗洗劫一般,除了房子没拆,其他的全都拆了,连同这位倒霉的县令一起,被李牧丢到了大街上。
同时,县衙门口贴出了告示。这位洛阳县令,朝廷命官,已经被罢免了。
洛阳乃是陪都,洛阳县令,与长安县令一样,都是五品官职,可不是马邑那种七品县令可以比拟的。五品官职,放在长安城,那也是六部郎中的等级,怎可轻易的罢免?但在洛阳,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儿,李牧竟然在没通过吏部弹劾的情况下,单方面宣布了一个五品县令的任免。
据闻,卢县令听闻此事,当街吐血三升,发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卢家与李牧不共戴天。
这卢县令说什么,没有人特别的在意。虽然他是五品官职,但他到底也就是个县令。在各大势力的眼中,他的作用,远远比不上六部郎中。但在洛阳城,这座被认为是范阳卢氏的‘大本营’的地方,竟然出现了这么打脸的事儿,所有人都在等,想看看卢家会给一个什么样的反应。
李牧也在等。
窦府的宴会,卢家一个人也没出现。作为地头蛇中最强大的势力,如此不给面子,已经说明了问题。
在长安的时候,范阳卢氏,荥阳郑氏,博陵崔氏,一贯是反李牧的。他们也确实吃了不少的亏,在长安的诸多势力,因为李牧的关系,也逐渐在放弃,看似衰败,但也仅限于长安城而已,在其他地方的势力,他们可一点儿也不弱。
就说这洛阳的资源,在他们逐步退出长安的时候,通过置换等各种方式,早已从赵郡李氏,太原王氏,清河崔氏的手中换取了不少洛阳的资源,在这洛阳城中,三家的优势是非常明显的。
李牧想要掌控这座城市,得不到这三家的支持,是绝对不可能的。但看现在的情况,李牧想跟卢家搭个话,都没有渠道。所以他在等,也只能等,他总不能向闯入窦府那样,去闯卢家的府邸。情况不同,他使用在窦仁身上的办法,使用在卢氏这样的世家身上,未必能起到作用,反而会让人看轻了。
“等吧——”李牧看了眼天色,对苏定方道:“今晚多安排几个巡夜的人,我担心会有变故。”
苏定方躬身道:“末将明白。”
说完,李牧转身进了屋。白巧巧已经睡下了,金晨在等他,见李牧进了屋,便端来了洗脚水。她蹲下刚要帮李牧脱袜,却被李牧给阻止了。他拉着金晨的手腕,让她坐在一边,道:“你不必自轻,虽然你对我有过不好,但在你决定替我而死的时候,这些不好也都还了,你在我身边,又不是丫鬟,用不着做这些事儿,而且我也有手有脚的,洗个脚还要人代劳么?”
“我只是不知道,我能为你做点儿什么。”金晨抿着嘴唇,道:“我不知道自己在你身边还有什么用。”
李牧把脚放进热水里,烫的他直叫唤:“谁说一定得有什么用,才能留在我身边的?你这些日子也跟巧巧聊了很多,我身旁的女子,哪个是因为对我有用,才留在我身边的?”
“她们跟我不一样。”
李牧抬头看她,奇怪道:“哪儿不一样了?”
“她们没害过你,我却——”
“嗨。”李牧接过手巾,擦了擦脚,道:“什么叫害啊,我若心里在意,早就不留你了。这事儿以后就别提了——”李牧忽然停顿住,对金晨使了个眼色,金晨愣了一下,起身来到床边,手中短匕出鞘,把白巧巧隐隐地护在了身后。
李牧则是把袖子里的火枪保险打开了,抬胳膊指向房梁,道:“哪里来的贼罗汉,偷听人家夫妻夜话,也不知道羞丑么?藏头露尾的算什么英雄,有胆下来一见,别畏首畏尾的!”
话音刚落,忽然屋顶掉下一个人来,扑通掉在地上,脖颈后头一个大窟窿。紧接着响起打斗的声音,房顶,屋外,都是惨叫。
李牧虽然有过功夫,但他自己废了,充其量也就是一个身体结实的青年而已,这种刀光剑影打打杀杀的场面,他还是有点小怕,主要是白巧巧肚子里还有孩子,真的打起来了,他担心顾不过来。
“苏烈!死哪儿去了,老子命要没了!”
没人回应,李牧扑到门口,向外头看过去,之间院子里倒了不少的护卫,苏定方也在其中,但他身上没什么血迹,倒像是被迷烟熏翻了。
“夫君,外头怎么了?”
“没事儿,你俩先躲在墙角,我去看看。”李牧安抚了白巧巧,拔出尚方宝剑便冲了出去。外头两伙黑衣人在打斗,但已经逐渐进入了尾声,一方很明显要败了。再看房顶上,一个熟悉的身影辗转腾挪,一对三完全不落下风,剑光所到之处,鲜血纷飞,出招的速度越来越快。
“小九儿,你跟来了?你来了,锦衣卫那边谁接手了?”
没人回应,黑衣人大战很快分出了胜负,在房顶的黑衣人呼啸之下,剩余的还活着的黑衣人都施展出了轻功,跳出墙外没了踪迹。
李牧提气便要运起圣火令中的‘隔岸观火’的功夫追上去,但是无奈他的武功已经废除了,真气提不上来,跳起来半米就掉了下来,他站在门口大喊,独孤九也没回头,仿佛根本没有听见似的。
………………………………
第713章 小李飞刀!
从洛阳城上空俯瞰,县衙中散出数名黑衣人,分不同的方向逃窜,辗转腾挪了数个院落之后,又从不同的方向聚拢到了一处,门口一块大匾,昭示了府邸的身份,独孤府,独孤阀在洛阳的一处别院。
洛阳城并非是独孤阀的势力,但作为门阀,在洛阳城有一个落脚的地方,却是题中应有之义,其他门阀世家也都是这样做的。当然,仅限于一个府邸,若是在洛阳城开了买卖,就涉及到地盘的问题了,通常这类问题还比较敏感,大家轻易不会过线。
独孤九从房上跳下来,扯掉面巾,其他黑衣人也陆续地落下来,紧跟在独孤九身后的,便是轻功见长的韦福。他如今已成了独孤九的心腹之人,锦衣暗卫之中,也算是领军人物了。
“咱们折了几个兄弟?”
韦福答道:“死了两个,伤了四个,对方都是高手。”
“能看出门派么?”
“隐隐地能看出一些,似乎有刻意隐藏,其中也不乏一些死士。”韦福做出了分析,其实他只说了一半儿,跟这些人交手几招,他便知道这些人的来路了。继嗣堂中,有一处专门负责暗杀的组织,他不知道细情,只是隐隐听说过一些。毕竟,他是蛇灵的人,蛇灵虽然与继嗣堂有从属关系,却是‘独立运营’的,互相之间除非有‘业务往来’,彼此也是没交底的。
但他不能把这事儿说出来,只好装作不知道。心中却隐隐有几分不安,他太知道那个女人的厉害,若今天的事儿,是她授意的,仅凭锦衣卫的人手,真的未必能护得住李牧。
独孤九沉默了一会儿,道:“伤的兄弟,好好医治,按规矩领赏。死的兄弟,双倍抚恤。”
“谢镇抚使。”
“散了吧。”
独孤九摆了下手,进了屋子,韦福等人自去处理同伴的尸首,寻大夫诊治不提。
……
“失败了?”
卢夫人在画一幅画,轻轻勾勒几笔,画上的人便跃然纸上。大家之风,举手投足之间展露无遗。年轻的时候,卢家大小姐也是名震一时的人物,她的才女之名,要比王鸥早上很多。
“属下无能,请堂主责罚!”
“你确实该罚、”卢夫人放下手里的笔,看没完成的这幅画中人的模样,画中人应当是一个少年,但因为还没画出眼睛,看不出年纪来。
“但却不是因为你的无能。”卢夫人抬了抬手,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如蒙大赦,站起身,却不敢抬头,更不敢去看卢夫人。
“没有想到,锦衣卫成立不过数个月,竟然能够笼络这么多好手。尤其是独孤家的那个孩子,剑术之高,远超我的想象。当今天下,能在剑术上与之匹敌者,应当不超过五人。你们胜不过他,也不算是出乎意料。”
“请堂主再给属下一个机会,一定割下李牧的人头,献给堂主。”
“不用了,一次就够了。”卢夫人笑了笑,道:“只是打个招呼,我也没想真的杀他。给你一个新的任务,去把卢卓那个废物杀了。”
“卢、卢县令?”黑衣人震惊,他不知道为何,卢夫人竟然要杀死自己的本家,若论亲缘,这卢县令,还是她的堂哥呢。
“废物留着有什么用?丢尽了卢家的脸罢了。”
卢夫人说完这句,摆了摆手,黑衣人不敢再说,躬身退后三步,才敢转身离开。黑衣人走了之后,一个人端着一盘糕点进来,正是陪伴在卢夫人身边的容嬷嬷,容嬷嬷见她又提笔在作画,心里叹了口气,把盘子放下,道:“小姐,那孩子的眉眼,定像极了你。”
卢夫人摇摇头,还是没有下笔,犹豫了一会儿,再次放下了,道:“我梦里见过他,他长得像他的父亲。”
“小姐——”
“没事,嬷嬷,不必担心。”卢夫人笑了笑,笑容之中,多半的凄楚。她伸了个腰,道:“年纪大了,真是越来越不成了,这才忙活多大一会儿,竟然觉得困倦了。嬷嬷,我先休息了,劳烦收拾一下。”
“小姐自便。”
看着卢夫人走了,容嬷嬷收拾了桌子,把这副未完成的画卷起来,像是之前的无数幅没有画眼睛的画一样,放置在了身后专门的架子上。
……
县衙中,李牧救醒了被迷晕的苏定方等人,安抚受到了惊吓的白巧巧睡下,把金晨叫到了隔壁。
“圣火令你还带在身上么?”
“嗯、”金晨说着便把手伸进怀里,道:“你要吗?我拿给你。”
“不用。”李牧按住她的手,道:“我不练这上头的武功,我是问你,你练的如何了?”
金晨眼中闪过一丝的黯然,她以为李牧还没原谅她,却也没有再提,老实回答道:“我没有你那么厉害,如今只练到了三层。”
李牧记得圣火令上头记载,乾坤大挪移的心法,第一层,勤加练习,七年可成。第二层,悟性高者,七年可成,悟性差的,就得十四年,若二十一年还没成功,则此生只能止步二层,绝不可修炼第三层,否则必定会走火入魔。
而过了三层的坎儿,四五层则进展会快很多,到了第六层又是个坎儿。金晨没有系统在身,能在这么短的时间跨越二层三层这个鸿沟,已经可以算是天纵奇才了。再过个三五年,她的内功将会达到一个可怕的境地。
“心法已经会了,但是身法还差得多。”李牧冷静分析之后,得出了结论,他把圣火令还给金晨,为她讲解自己练乾坤大挪移时候的体会,对金晨来说,这是非常难得的经验,以前拜火教的传承也都是这样,但自从圣火令丢失之后,这种经验的传承也就断了,如果金晨有人指点,她的进度会更快。
“你真的不重新练么?”金晨鼓起勇气,道:“你不是也说过,乾坤大挪移的内功,是绝佳的上等心法。你比我的天资更好,即便自废过一次,再练起来也不难吧?”
“的确不难,但是对我来说,这并不是最适合的功法。”李牧没有解释太多,只是说自己有更适合的内功,让金晨好生的练习,争取早日突破第三层。突破了第三层之后,圣火令上的高阶身法招式,她就都可以练习使用了,一般武林高手就都不是她的对手了。
内功高手,可用内息吐纳代替睡眠,李牧见金晨入定之后,悄然退出房外。来到了旁边的院落,这儿是他搁置东西的地方,他打包带来洛阳城的行李,大多都还在车上,没卸车呢。
李牧叫来苏定方,让他带几个人,把他的铁砧等物卸下车来。李牧摆弄这些东西,已然是熟套了,很快便归置好了。也不管是不是半夜,升起了炉火,把一块儿用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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