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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技师-第2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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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皱眉道“朕也没瞧出他想掺和啊?”

    “就算他不想,也肯定有人想让他掺和的。”长孙皇后笑了笑,不再纠缠这事儿,道“陛下,时候不早,安歇吧。明日就见分晓。”

    “好,朕也想看看李牧能不能再给朕一个惊喜!”

    ……

    天逐渐亮起来,三省六部的大佬也都陆续被侯君集送到了山谷。众人没地方落脚,只好央求程咬金,给腾出来几个军帐。程咬金可一点不惯着,一个军帐一夜一百贯,没带钱可以打欠条,天还没亮,他先赚了一千多贯。

    各位大佬睡得正香的时候,被侯君集从被窝里拽出来,心中好大的不高兴。但听说皇帝遇刺了,顿时也顾不得理论了,都是自愿来到山谷,想看看皇帝的伤势怎么样了。

    但无论是谁,哪怕是长孙无忌这个国舅,他也没能见到李世民。皇帝负伤养病,除了大夫,任何人都不见。

    见不着皇帝,那见一见此地的主人总行吧?可气的是,李牧竟然也避而不见,理由是他受陛下所托,查明刺客,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不宜见外人,否则就有串供之嫌。

    这叫什么话?什么叫串供?这是把所有人都当成嫌疑犯了么?

    虞世南是第一个沉不住气的,他的情况有点特殊,他的出身,是地道的门阀世家,但他的祖籍是越州余姚,算不算山东士族呢?好像不能算里头,但他的姻亲是山东士族,礼部也是山东士族势力占比比较大的衙门口,所以传统意义上,他算是门阀势力中人。

    但虞世南这个人,着实是不参与这些争斗的。因此他被带到这里,多少觉得有些冤枉。若是小来小去的事情,他也就不说什么了,可是这次牵扯到刺杀皇帝,这等诛九族的罪过,沾边都是杀身之祸,他怎么可能愿意背锅?

    六部之中,若说与皇家关系最近者,莫过于长孙无忌了。此时正是没头苍蝇的时候,长孙无忌自然是第一个商量的人选。

    虞世南来到长孙无忌的军帐中,瞧见长孙无忌和衣而卧,也不知睡了没有,犹豫不知应不应该开口。

    长孙无忌听到声音睁开了眼睛,看到虞世南在门口踟蹰,坐起来,道“伯施有话进来说。”

    “叨扰国舅了。”

    虞世南迈步进来,在长孙无忌让出来的地方跪坐下来,长孙无忌点了灯,这盏油灯,也是一百贯换来的。

    “伯施找我何事?”

    “国舅,我心中有些不安。”

    长孙无忌笑道“事情总有真相大白的时候,伯施心中若无愧,何来的不安呢?莫非……”

    虞世南面色大变,赶忙摆手道“国舅此言令某惶恐,我怎敢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举,国舅与我相识多年,应当了解我的为人,我一向是不参与争斗的,我……”

    “笑谈尔,伯施不必惊慌。”长孙无忌笑了笑,安抚了一句,他也不相信虞世南会做这样的事情。因为他没有动机,这次的事情,本就跟他没多大关系。虞家虽也算大族,但与太原王氏这样的门阀相比,还不够看。

    虞世南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叹了口气,道“怕只怕,逐鹿侯他……会迁怒与我。”

    长孙无忌道“这话从何说起?”

    “字!”虞世南提醒道“他的书法师从欧阳询,而我与欧阳询之间,因书法曾起过一些争执,我怕——”

    。


………………………………

第528章 招供

    长孙无忌闻听此言,顿时笑了,道:“伯施过滤了,李牧不是这等卑劣的人,他做事虽然孟浪了些,但却有一定之规。你看魏公得罪他多少次?他也没报复过魏公,足可见此子是一个心怀坦荡之人,不会罗织罪名,陷害忠良的。”

    虞世南还要说话,被长孙无忌打断,道:“再说你与他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他为何要找你麻烦呢?若论书法,我若记得没错,欧阳询没有承认他这个徒弟,只说他是自悟的,也算不得师承,不要杞人忧天了。”

    虞世南叹息道:“只怕他会把我视为山东士族。”

    长孙无忌笑道:“伯施啊,你太过于忧心了。山东士族也好,河朔英豪也罢,重要的不是出身,而是态度。心向陛下,心向朝廷,什么出身都没有关系,但若心里头想的是其他出身何地,都不能幸免。

    虞世南脸色变了变,不自然地笑道:“国舅所言极是,我深受皇恩,自然是心向朝廷,心向陛下。”

    “那就无碍了,没有必要忧虑。”

    正说着话,忽然帐外一阵骚动。长孙无忌和虞世南来到门口,侧耳偷听,是一个校尉。他刚刚从审讯的树林回来,与袍泽闲谈,声音没有刻意压低,夜色静谧,几乎附近的人都能听见。

    “……审出来一个了,嘿,猜猜此人是谁?竟是太原王氏嫡长房子弟,侍中王珪的亲侄子!”

    “……呀,那侍中大人得保他吧?”

    “保?”校尉嗤笑道:“陛下遇刺,行刺者竟是侍中的子侄?他能脱得了干系?你们忘了,侍中曾是隐太子麾下,任太子中舍人,乃是绝对的心腹!保不齐就是他卧薪尝胆,伺机刺杀陛下,想为隐太子报仇呢!”

    长孙无忌和虞世南听得清楚,俩人的脸色都有些变了。事情若牵扯到玄武门那件事,就不是随便能够了解的了。龙有逆鳞,触之必死。若此事坐实,王珪必死,太原王氏也要脱一层皮。

    就在校尉要继续分析的时候,程咬金从远处走过来:“瞎说什么呢?这也是尔等可议论的么?想活命闭上嘴巴,再说没用的,老子割了你们的舌头去!”

    校尉被呵斥,不敢再说,声音渐无。

    程咬金走了过来,长孙无忌忙拉着虞世南后退,二人还未来得及说一句话,就听隔壁军帐穿过来程咬金的声音。

    “唉……事情犯了,你的侄子已经招供,我也不好多说什么。王侍中,跟我走一趟吧。”

    王珪呆傻了,魏征帮忙说话道:“程咬金!你莫要污人清白,老夫绝不相信此事是叔玠授意!我要见陛下,我要见陛下!”

    程咬金冷笑道:“魏公,别跟我在这儿大喊大叫的。你跟我说不着,我就是个跑腿的人。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审讯,是锦衣卫与厂卫一起审的,一边是李牧的人,一边儿是高公公的人,你要是觉得不公平,找他俩说去。不过,我是觉着没有什么必要了。王家那小子,我都曾见过,一年前来长安,在弘文馆读书,满脸的横肉,底细太清楚了,想抵赖都不成。”

    王珪才反应过来,喃喃道:“你说的是王志?是他?”

    “好像叫这个名字吧,我也没记住。”程咬金做了个请的手势,道:“侍中想必心里有数了,那就跟我走吧?实话跟你说,你想去不想去,你也得去,何必逼我动粗呢?”

    “不行!”魏征拦在王珪前面,他俩曾同为李建成心腹,多年的交情,虽偶有嫌隙,但终是比其他人要关系近一些,重要的是,魏征是真的不信此事会是王珪所为,他认识王珪二十年,不信王珪有这样的胆子!

    程咬金不给魏征说话的机会,伸出熊掌一样的大手,一下就把魏征抡出去两米,冷哼道:“魏征,你自身难保,还有心思管别人?活口还有五个,天亮之前,一个个都得招了,若是有一个跟你有牵连,下一个抓的就是你!敢行刺陛下,好大的狗胆!陛下龙颜大怒,这回谁也救不了,五马分尸都是轻的!”

    魏征从地上爬起来,瞪眼睛喊道:“我要见陛下!”

    “陛下伤重,正在休息,没功夫见你们这些乱臣贼子!”

    程咬金丢下一句话,拽着王珪的胳膊,把他拖出了军帐。他是李世民的嫡系,秦王府的猛将,而王珪与魏征一直都是太子府的人,两边势同水火多年,早就互相看不顺眼,梁子一直都有。只不过在李世民登基之后,为了平衡朝堂势力,刻意压下了。如今出了这种事情,不落井下石就已经算好的了,哪还有客气的道理?

    王珪面如死灰,来的路上他就有所预感,只是不愿意相信,心里还有一丝侥幸,期盼着不会是自己的那个傻侄儿。没想到天意弄人,越不想发生的事情,偏偏就发生了。

    王珪心道一句吾命休矣,身上一丝力气都没了,被两个士卒拖着走,靴面都磨破了。

    其他军帐中的人看到王珪的惨状,纷纷紧张了起来,虞世南更是吓得面如土色,他是真的不敢保证,那里头有没有他的子侄。关键是这玩意也看不见,话语权都在人家的手里,明明不是,楞说是也没辙呀!

    士卒拖着王珪走在前面,程咬金走在后头,路过长孙无忌的军帐时候,程咬金忽然站住了。

    “国舅安歇了么?”

    长孙无忌示意虞世南不要说话,回应道:“还未安歇,知节有事?”

    “李牧小子托我请国舅过去,有事相商。”

    长孙无忌犹豫了一下,没有动弹,道:“待罪之身,不便相见。请代为转达,还是审完了刺客,解除了嫌疑后再见吧。”

    “李牧小子说,若国舅也是刺客同党,大唐就算是完了。他愿意相信国舅,还是请国舅见一面。”停顿了一下,程咬金又道:“他还说了,国舅若是不去,恐怕会后悔。”

    长孙无忌还在犹豫,虞世南小声鼓动道:“国舅还是见一见吧,那小子逐鹿侯能如此信任国舅,是好事啊。若能见到陛下,请国舅帮忙美言,我真的是无辜之人啊!”

    长孙无忌微微颔首,起身来到帐外。程咬金往帐内瞧了眼,道:“帐中还有其他人?”

    “没有。”

    程咬金也没有细究,让亲卫牵过一匹马来,道:“请。”

    长孙无忌道谢后上了马,跟随前头徒步而行的王珪,一道去见李牧。

    ……

    树林内。

    在三狗手里过了两遍的王志,被两名狱卒搭起来,按着跪在李牧面前。

    李牧瞧了眼,见他也没多少外伤,但整个人却像是脱水了似的,连眼睛都睁不开了,不由心里非常好奇三狗是怎么整的,着实是有点道行。

    “杀了我吧……”

    “不不不,不杀人。”李牧附身看向王志,微笑道:“实不相瞒,我与牡丹夫人……我俩呢,是好友。你叫王志是吧?算起来是她的堂兄?既然是有亲,那就好办,我这人最重视亲情,你把背后主使之人告诉我,我就放了你,如何?”

    王志抬起头看向李牧,忽然冷笑了一声,道:“你当我是三岁稚童么?会相信你的鬼话?没人指使我,就是我想杀你!我还不妨告诉你,我想杀你,除了这次的事情,还有……”

    没声了,李牧等了半天,皱眉喊道:“三狗,三狗!咋没声了,死了?”

    三狗颠颠跑过来,把手指伸到此人鼻下试了试呼吸,回头示意了一下自己的小弟,小弟拎过来一桶水,直接从王志的脑袋顶上浇了下去。

    这水都是凿开河面打上来的冰水,混合着冰碴子,冷得令人发指。这一桶下去,王志登时清醒了,怒视李牧,破口骂道:“李牧,你有种就杀了我,否则等我脱困,我必把你与王鸥的丑事公开,让天下人都知道,你二人是何等的男盗女”

    “啪!”

    李牧甩手就是一巴掌,扇飞了王志的两颗牙,打得他满脸是血。

    王志一歪头,很快又梗着脖子扭回来,看着李牧,吐了嘴里的血,道:“被我戳穿了,挂不住脸了吧?李牧!敢做不敢当?你这个乡野村夫,目无礼法,竟勾搭寡妇!你还要不要脸!太原王氏,绝对不允许此等丑闻发生,我要杀了你!我还要杀了她!你们都得死!全都得死!!”

    “唉……”李牧长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还真是厌烦,本来真的想留你一命了,可惜啊,你这张嘴,是真的臭。”

    三狗揣摩李牧的心意,眼睛一亮,从怀里抽出一把匕首,看向李牧,李牧刚要点头,忽然余光瞥见王珪被带了过来,摇了摇头,对三狗使了个眼色。

    三狗从怀里拿出一份供词,拽过王志的手,用匕首在他手掌划了一道,鲜血流出来,用他另一只手,沾着鲜血,在供词上按了手印,随后拿东西堵住了他的嘴。

    这时王珪来到跟前,看到跪在地上的王志,借着火把的光亮仔细辨认了一番,确认是他,脸色更加灰暗了。

    王珪瘫坐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王志奋力挣扎,想要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告诉王珪一些事情,但他被两个狱卒按着,一动也动不了。

    李牧挥了挥手,有人搬来一把椅子,三狗把王珪扶起来,让他坐在椅子上。

    李牧揉了揉脸,叹息道:“侍中……算了,大家都这么熟了,我称呼你一声老王,不会生气吧?”

    王珪苦笑一声,道:“事已至此,侯爷何必挖苦。”

    “这么说,你便是承认了,你是行刺的幕后主使之人了?”

    王珪虽然万念俱灰,但心里头却比什么时候都明白,此时若他若承认了,对太原王氏来说,就是灭族之祸。他深吸了口气,坐直了身体,看向李牧,一字一句道:“侯爷,我说的话你可以不信,但是我必须得说。此事,我一点也不知情!”

    李牧笑了,指了下王志,道:“那这个人,你也不认识了?”

    王珪看向王志,叹了口气,道:“此人,名叫王志,确是太原王氏子弟。”

    “那我就不明白了。”李牧摊了摊手,道:“你说此事你不知情,却又承认此人是太原王氏子弟,什么意思?他吃饱了没事儿干,一拍脑袋,就想行刺陛下?你们太原王氏的子弟,都是这么潇洒自如么?”

    王珪无话可说,低头道:“侯爷,事已至此,我实在是不知如何辩解。无论如何,此子是太原王氏的人,王珪管教无方,愧对陛下,愧对天下,愿以死谢罪,只求侯爷不要株连,太原王氏必世世代代感激侯爷大恩大德!”

    说着,王珪便要跪下。李牧赶紧示意三狗拉住他,王珪这老家伙都七十多了,他可不想折寿。

    李牧看着王珪泪流满面的样子,心里也是十分难受。都是为了自己的家族,其实细想想,也无可厚非。

    李牧叹气连连,道:“老王啊,你说,我分明已经暗示过你了。就一点钱财,你们几家商量商量,给我一个面子,也给陛下一个面子,对不对?这次你们帮了忙,我还能亏待你们么?若有机会了,内务府多给你们两个订单,也就把亏空补了,大家都欢喜,多好?你说你干的这叫啥事儿?还搞起了刺杀来?”

    “刺杀也就刺杀了,你们好好调查调查,派几个机灵的选手,是吧?你说你们派的这几个人,好像都没脑子一样,刺杀的时候就不调查调查,把陛下也稍待上了,你说这事儿弄得,多尴尬呀!”

    王珪百口莫辩,急得脸红脖子粗:“侯爷,冤枉啊!我没有想过刺杀你,我更没有想过刺杀陛下!我对你的事情,一贯都是支持的。不信你去打听,当日我是极力主张大家凑钱度过危机,根本就没作他想,听到行刺这件事的时候,我和魏公正与侯君集商量价码,若我有其他的心思,怎会如此大费周折?”

    李牧拧着眉头,幽幽道:“那可不一定,也许是故意为之,想解脱嫌疑?”


………………………………

第529章 身份查明

    王珪语气一窒,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叹了一声,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侯爷若是这样说,我也无话可说了。”

    “瞧瞧这话说的、”李牧不悦道:“说得好像是我要加害你一样,老王啊,你知不知道,若不是我极力为你作保,陛下早就把你们都砍了!”

    王珪哼了一声,没有说什么,意思却表达得非常清楚:不信。

    “不信是吧?”李牧打了个响指,独孤九走过来,把龙泉剑递给李牧。李牧把剑平举,勾手示意火把近些,道:“看清楚了,这是何物?”

    王珪初时不屑,仔细一瞧,顿时变了脸色,喃喃道:“这是龙泉剑,陛下竟……”

    李牧哼了声,道:“现在信了?”他把剑又递给独孤九,叹气道:“老王啊,我不是说你们,你们这些门阀,最大的毛病就是心眼小,不但自己心眼小,还以己度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不信我为你说话是吧?成,若你能度过此厄,你去问陛下,我为你说话没有,你若度不过去,也就没必要知道了。行啦,好心当成驴肝肺,随便你了。”

    说罢,他挥了挥手,示意左右把王珪带下去。

    王珪心头剧烈挣扎,他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李牧,但他知道,如今他见不到李世民的情况下,李牧是唯一的救命稻草。至于在树林那边审讯刺客的高公公,那是个太监,李世民这等英明之主,是不会把太监的话作为考量的!

    “侯爷!”

    王珪终于还是做了决断,他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推开来抓他的锦衣卫,扑到了李牧面前,抓紧他的裤腿。李牧吓了一跳,道:“干啥?要跟我同归于尽?嘿!你个老不修,还要脱我的裤子不成?快来人,把他给我拉开!”

    左右锦衣卫如狼似虎扑上来,把王珪拉开,王珪奋力挣扎,喊道:“侯爷若肯搭救,太原王氏愿马首是瞻,请侯爷三思!”

    连喊了数声,李牧一副心软的模样,挥了下手,锦衣卫退下,王珪又扑了过来。李牧把他擎起来,道:“我这个人呐,就是心软,自打我入朝为官,咱俩就打交道。虽说大部分的时候,都是你没皮没脸,我有情有义,但若说你就这么枉死了,我这心里也有点……唉,罢了,也不用什么马首是瞻,反正你现在说的话呀,过了这时候你也得反悔……”

    王珪老脸一红,小声道:“不反悔……”

    “不要说这些没用的话了,说到底,我也只是个为陛下办事儿的,到底你和太原王氏的命运如何,还要看陛下怎么说,他若是消气了,也许还有转机,他若铁了心了,我也没办法。如今我能做的,也就是尽量的拖时间,等待陛下消气吧。我这样承诺,你可满意?去休息吧,也许天亮了,陛下会召见你也没准儿。”

    王珪虽拿捏不准李牧的心思,但此情此景,能听到这些话,还是不禁感动得老泪纵横,握住李牧的手,道:“侯爷大恩大德,结草衔环也难报答,老朽已是半身入土之人,死活都无所谓。只是太原王氏嫡庶数万人,皆在侯爷一念之间,求侯爷搭救啊!”

    “好说……”李牧凑到王珪耳边,小声道:“老王,事到如今,我也得跟你说个事了。你可还记得,我曾有一次当着你的面说漏了嘴,说我有个三夫人,是大家闺秀”

    王珪懵了,完全不知李牧这会儿提这些是什么意思,呆道:“侯爷这……”

    “那个,我也不瞒着你。我的三夫人啊,正是你的侄女儿。”

    王珪眨巴一下眼睛,想到了一个离谱的可能性,喃喃道:“该、该不会是……”

    李牧笑眯眯点了点头,拍拍王珪的肩膀,道:“咱们是亲戚呀,我不救你,谁救你?”说着话,他的表情冷了下来,道:“此事我只对你说过,若是泄露出去,我自有办法脱身,你们太原王氏,可就没准儿了。”

    王珪赶忙道:“绝不敢泄露半个字!”

    “这样便好。”李牧招手叫过来锦衣卫,送仍然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的王珪离开。王珪一步三回头,还是不敢相信,李牧竟敢做下这等事情来,跟皇帝抢女人,不要命了?

    独孤九侧身过来,道:“大哥不该说这事儿,会成为把柄。”

    李牧坐下,嘬了一口茶,道:“王珪何等人物,岂能被几句话忽悠过去。若不给他一点理由和把柄,他不会相信我会救他。放心吧,他不敢说出去。”顿了一下,李牧又问道:“长孙无忌呢?”

    “在树林里看审讯。”

    “带他过来。”

    独孤九点点头,不一会儿,带长孙无忌过来了。

    长孙无忌的脸色有些难看,一看就是刚刚吐过。李牧赶忙请他坐下,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长孙无忌稳定了一下心神,问道:“你找我来,所为何事?”

    “国舅,非常时期,我也就不绕弯子了。从宗籍论,咱们是亲戚,从长孙冲那儿论,咱们关系也不远。我是信任你的,所以才找你来商量。方才你打树林那边过来,看到那些刺客了,虽然现在只招了一个,但他们是哪儿来的,都是谁家的,想必国舅心里也有数了。他们是抗不了多久的,天亮之前,肯定都得招供。现在我为难之处就在于”

    李牧又把龙泉剑拿出来展示了一下,压低嗓子道:“陛下让我杀人,我”

    李牧凑近长孙无忌耳边,声音更低一点,道:“我却不想杀。”

    长孙无忌蹙眉道:“为何?”

    “明摆着呀!”李牧摊摊手,道:“陛下如今在气头上,我若是真杀了。等哪天陛下消气了,一看满朝文武没了一半,还不得找我撒气呀?再说了,您忘了我是干什么的?我是内务府总管大臣!内务府还指望着这些人开张呢,把他们都杀了,谁来生产,谁来运输,内务府还怎么搞?内务府垮了,钱从哪来?没钱,陛下还是找我,这都是一环扣一环,死结呀!”

    长孙无忌仍是非常谨慎,斟酌了一下,才道:“那你是准备救他们?可是陛下如今盛怒之中,如何救?”

    李牧往前探着身体,道:“我呀,也不是想救刺客当然是不能救,这背后的势力也要挖,但是无辜的人,还是不要牵连了,都搞死了,就没人干活了不是?而且,我有个小计划,我琢磨着吧,杀人解决不了问题,也得不偿失,还不如趁此机会敲一笔,充盈一下国库,让这群门阀世家都出点血”

    说着话,李牧又左右扫了眼,凑近长孙无忌耳边,小声道:“顺便也让真正忠于陛下的人,得一点甜头。”

    话里有话,长孙无忌听出来了,却不敢接茬,但不接茬吧,心里又痒痒,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含糊其辞道:“那你觉得,什么样的人,才算是忠于陛下的人?”

    “这个么……”李牧没有直接给出答案,若有所指道:“刺客来之前,陛下正与我谈论一个词,颇多感慨呀。”

    “什么词?”

    “家国二字。”李牧忽然变得一脸正色,道:“人皆先家而后国,我以为不然。对我来说,有国才有家。没有了国,谈什么家?国破则家亡!这是于个人而言,于陛下而言呢?陛下的家就是国,国就是陛下的家!所以,唯有经营好国这个大家,才有个人的小家。谋私,人之本性也,但可不能损国呀。同理,若谁出力维护了大家,作为家长的陛下,自然也不会亏待,得了利益的时候,肯定是要优先分配给为大家出力的人,国舅以为公平么?”

    长孙无忌点点头,道:“自然是非常公平。”

    “国舅是听懂了,那我就不再赘言,请国舅安心休息,等陛下醒来,我会为国舅争取面见陛下,届时请国舅多多劝陛下消气,把我的意思透露给陛下,杀人是解决不了问题的,都杀了谁来出力,还是敲一笔划算。”

    长孙无忌没有把话说死,只是道:“我一定尽力而为。”

    “送国舅回去休息。”

    李牧起身亲自送了长孙无忌一段路,才折返回去。看了眼天色,再有一个多时辰天就亮了,李牧躺在摇椅上,盖了一张毯子,打起了盹儿。

    独孤九则跳上了一棵树,坐在树杈上,抱着两把剑也眯了起来。

    树林中惨叫不绝于耳,但李牧实在是太疲倦了,也顾不得了,睡着了,也就听不到了。

    ……

    转眼天光明媚,山谷更热闹了。夜里抓来了那么多人,也不能把他们都饿死,总得安排吃饭。这会可不是贺喜吃席,李牧就算有钱,也犯不上招待他们,没有安排厨子,就让屯卫的伙夫搭锅造饭,熬粥给大佬们喝。

    士卒的伙食能好哪儿去,清汤寡水的稀粥,让一个个大佬都成了苦瓜脸。除了大唐立国之前,征战四方的时候,他们什么时候喝过稀粥啊,这一碗一碗灌下去,都是水饱,一泡尿就没了,不少人都提出了抗议。

    程咬金躲在自己的军帐刚啃完一个羊肘,听到外头嘈杂的声音,抹掉嘴边的油,从军帐钻出来,骂道:“我看是谁有脸说?要不是你们这些文官,变着法儿的克扣兵部的预算,士卒能过得这么苦吗?抱怨个屁,军队里就是这么吃,爱吃不吃,不吃饿死!”

    一嗓子压下了所有人的声音,程咬金哼了声,扭身回到军帐,又抹了一块肉干出来,掰开了丢进嘴里大嚼。他看了眼旁边的李牧,道:“小子,外面的人都喝粥,咱俩在这儿吃肉,是不是有点不仗义?”

    “伯父说的极是。”李牧伸手示意了一下,道:“不如伯父去陪他们一起喝粥,我自己不仗义就行了,以全伯父信义之名。”

    程咬金把肉干丢进嘴里,喝了口酒,打了个嗝儿,道:“他们咎由自取,俺跟他们可没啥交情!”

    李牧赶紧猛捧一记:“伯父看得透彻呀。”

    说话的工夫,门口传来声音,是三狗:“侯爷,审完了,六份供词,签字画押,都在这儿了。”

    李牧大喜,喊道:“拿进来。”

    三狗进来,双手把供词递给李牧,李牧丢给他一块牛肉干,三狗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宝贝似的揣进了怀里。牛肉在民间可是禁物,有钱都没地方买去。

    程咬金故意转过头去,示意避嫌不看,但李牧却也没瞒着他,一边翻一边念道:“太原王氏,荥阳郑氏,范阳卢氏,清河崔氏,博陵崔氏,赵郡李氏,好嘛,五姓七望除了陇西李氏,一家一个,真是巧了。”李牧把供词递给程咬金,道:“伯父你看,是不是巧了?”

    程咬金不看,心道,信你个鬼,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必定是你小子搞了鬼!但聪明人可不会这么说,他不露声色附和道:“有什么巧的,这便是你没有经验了。贼人奸诈,意图拉帮结伙,想让陛下有所忌惮,这是威逼之举,其心可诛!”

    李牧“恍然大悟”,道:“伯父看得通透呀!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他们肯定是想,就算抓了我们又怎样,皇帝还能全杀了不成么?啧啧啧,这些人真是该死啊!伯父目光如炬,我一定禀明陛下是伯父看穿了他们的把戏,给伯父记上一功!”

    “拉倒!”程咬金赶紧摆手,道:“你小子可别拿我顶缸,俺老程的夫人就是清河崔氏女,我可惹不起。俺们程家一向是保持中立,我是效忠陛下的,陛下没发话之前,我没有任何态度,别牵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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