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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技师-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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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古代,孝是什么?孝就是父母之命不可违,孝就是父母在不远游,即便父母做错了,离家出走,也不是一个子女应当做的事情。

    情有可原,但事不可为!因此对于魏璎珞,众人也只能是一声叹息了。

    既然问了,自然要问清楚。李世民继续问道:“万年县禀告,找到你的时候,你人在京东集。你去那里做什么?”

    魏璎珞抿着嘴唇不语,好半天,才开口道:“民女想去找王婆。”

    “王婆是何人?”

    “是京东集市令的妻子,也就是……逐鹿侯的岳母。”

    “你找她做什么?”

    “想问逐鹿侯府在哪。”

    哇喔……

    围观群众表示惊喜,还有这么大一个瓜呢?魏征的女儿离家出走,想去投奔李牧。难道说,这个魏璎珞对李牧暗生情愫?好一出大戏!

    李世民也没想到会问出这么一个结果,不由也八卦了起来,追问道:“你问逐鹿侯府在何处,可是想投奔李牧吗?你是魏征的女儿,投奔他,不怕人言可畏么?”

    魏璎珞鼓起勇气,抬起头道:“陛下请容民女解释。民女去寻逐鹿侯,绝对与私情没有牵扯。此事的起因,还要从今日的大唐日报说起。”

    魏璎珞一鼓作气,把今日早上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民女离开了家,才知道自己无处可去,也没有能力赚得一口饭吃。直到遇到了这些工匠们,民女恍然发现,其实民女还是能做一些事情的。比如教授这些工匠们识字,民女想,既然逐鹿侯能作出《师说》这样的文章,提出‘是故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是故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这样的思想,必然也是有意想要做些什么。民女既然离家出走,总得想办法养活自己,便打算去找逐鹿侯,毛遂自荐……做、做一个女教授。”

    似乎是为了表明自己有这个能力,魏璎珞急声解释道:“陛下,民女从小读书,四书五经全都读过。不敢说有多少文采,但是教人识字,还是可以做到的。”

    “想做一个女教授……”李世民听了,第一个想法是这女子真是敢说,但是转念一想,她能有这样想法,也是迫于无奈。有此胆魄,确实也非凡。百官听到了,神情各不相同。有人钦佩,有人冷笑,怀疑者居多。

    李世民看向马车,问道:“李牧,你可作了《师说》?”

    李牧咳嗽一声,恹恹道:“回禀陛下,昨日下午,牡丹夫人请臣帮忙盘账,得了点空闲,就写了一篇送去了报社。此事陛下当知情,昨日臣说过,要教一教孔颖达,何为、为师之道。”

    好大的口气!

    孔颖达也是山东士族,不少御史听到这话,都忍不住想要出声。但是想到如今还都跪在殿上,若此时出声攻击李牧,定讨不了好果子吃,只好忍了下来。

    李世民也好奇李牧作了什么文章,他听到魏璎珞说的这两句,觉得不凡。但文章,不止一句两句。一句两句做得好,不代表文章好。

    李世民每日都是下了朝才看报纸,今日的报纸正好还没来得及看。既然说起了李牧的文章,便让高公公去把报纸取来。李世民拿起报纸扫了一眼,眉头一蹙,不由正色了起来。

    李世民以治国见长,历史中对他的文采少有描述,也不见其长。但凭李世民的出身,从小到大也不乏名师相伴,他的文采,其实是说得过去的。至少识货,李牧的这篇文章,李世民一看就知道,孔颖达败了,且败得彻底!这篇文章,道尽了为师之道,不要说孔颖达,即便是孔圣在世,怕也是挑不出任何毛病。

    李世民读完文章,喟然一叹,道:“逐鹿侯不愧是朕之麒麟儿,天赋奇才,当世无双!尔等三番五次欺负他,在他患病之时,都不肯放过。你们这些嫉贤妒能之辈,难道不觉得惭愧吗?”

    李世民把报纸递给高公公,指了指魏征,道:“把报纸给魏征,魏征,你来读一遍,让朕的满朝文武都听一听。一个十七岁的孩子,识字不过半年,读孔孟不过三月,他做出来的文章是什么样子!”

    高公公把报纸递给魏征,魏璎珞不忍父亲受辱,央求道:“陛下,民女可以代替父亲读吗?”

    “老夫用不着你!”

    魏征冷声说道,竟是翻脸无情。魏璎珞不敢言语了,她从语气中听得出,父亲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悲从中来,低下头,又哭了起来。

    魏征把报纸展开,粗略看了一遍,也不得不佩服李牧的文才。这等文章,确实当世无双,李牧狂妄自大,说自己有状元之才,如今看来,他确实有狂妄的资本。

    明年的赌约,想必是要输了。

    虽然已经到了这样的境地,但是魏征仍有傲骨。赌得起,便输得起。玩砸了,也得撑着,不就是羞辱么,认了就是!

    魏征深吸一口气,不悲不喜,中气十足开口读李牧的这篇《师说》。在读到‘师者,传道受业解惑者也’之后,满朝文武鸦雀无声,都在认真听。

    “……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读完这句,便是最后一句,魏征迟疑了一下,仍是继续读道:“孔圣后人孔颖达,年五十有六,好为人师,却不通为师之道,问于余。余嘉其好学,作《师说》以贻之。”

    果然狂妄!

    满朝文武再一次达成共识。

    你李牧也知道孔颖达五十有六,且是孔圣后人?那为何如此不给颜面,在报纸上登此文章,与当面羞辱有何区别。你这样说话,难道不怕天下文人士子,唾你的脊梁骨么?

    但是转念一想,就凭这篇文章,好像天下文人士子也没什么好不服的。就算有火气,恐怕也得自己憋着。

    跪在地上的山东御史们再次气炸,李牧竟然敢说山东大儒孔颖达好为人师,却不通为师之道。终于有人忍不住,出声道:“逐鹿侯未免太过于不把人放在眼里,孔祭酒乃是孔圣之后,若论经义典籍,天下谁敢说能超过他。你竟说他好为人师,却不通为师之道?何其狂妄!”

    李牧没有言语,高公公可逮着这个跟李牧修复关系的机会了,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道:“这位御史,咱家不懂什么是狂妄,但是,咱家去请逐鹿侯的时候,正遇孔祭酒亲自拜会逐鹿侯,立于门外,执弟子礼。不知这又算是什么?”

    “这,这不可能!”

    高公公冷笑一声,道:“可不可能,你去问孔祭酒。咱家是陛下身边的人,可犯不着撒这种谎!”

    高公公这话,算是说到关键处了。谁人不知道高公公乃是李世民的心腹,他只有一个主子,那就是李世民。其他人,他犯不着巴结,也不可能为之撒谎。

    听到这个小插曲,众人除了羡慕李牧的文才,也不禁对孔颖达十分钦佩。

    一般人若被李牧如此羞辱,定然十分不忿。但孔颖达不愧是孔圣后人,竟能反思自己的不足,甚至登门求教。这样的气度,怎么能不让人佩服呢?

    李世民也是非常高兴,道:“孔爱卿无愧孔圣后人之名,李牧也不愧少年英才。此事当可传为佳话矣,好了,耽搁了这许久,也该有个了解了。如今事情已经清楚了,今日弹劾李牧的两件事,皆是无中生有的诬告!让朕的麒麟儿受委屈了,你们这些嫉贤妒能之辈,每一个都要受罚,只是……”

    李世民心虚地看了马车一眼,轻咳了一声,道:“如何处罚你们,朕还没想好。但处罚是免不了的,卢智林还有你们这一群人,还有……魏征,朕决不轻饶!朕说过,李牧若做错了事情,朕也要罚他,如今你们诬告,朕也要罚你们,朕……”

    “陛下!”

    忽然马车里传出李牧的声音,显得更加的虚弱。李世民忙从龙椅上下来,来到马车跟前,急忙问道:“李牧,你的声音为何……你可是撑不住了?”

    高公公赶紧挡在李世民前面,提醒道:“陛下,逐鹿侯染了风寒,为陛下龙体着想,还是不要再靠近了。”

    李世民勃然大怒:“你给朕滚开!李牧乃是朕之麒麟,朕愿与他同甘共苦!岂能因他生病,就畏之如虎?”


………………………………

第205章 演员的诞生(“顽主小王”打赏加更)

    李牧坐在马车里,透过马车的帘子,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李世民在说这话的时候,脚步纹丝不动。不由苦笑了一声,什么‘爱卿’,什么‘麒麟’,哪有所谓的君臣之义,在李世民的眼中,恐怕没有人比他自己更重要。这些漂亮话,不过也就是说说而已,所谓帝王之术,难逃虚伪二字。

    这样也好,若是李世民太重情义,李牧倒不好做了。

    趁着群臣纷纷阻止李世民撩开帘子,李牧趁着这个空档,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此物圆圆滚滚,像是一个气球,但它不是真正的气球,而是一个羊肚。

    熟的,逐鹿侯府大厨秘制,非常好吃。

    不过此时他可没空品尝。这羊肚两头用线系着,里面装的是羊血。准确地来说,这是一个‘血袋’。

    李牧活动了一下上下颚,拿羊肚试了试,手艺还行,刚好可以放进嘴里。准备完毕,李牧咳嗽两声,出声道:“风寒会传染,陛下千万不要靠近臣,若因臣之故,让陛下染病,臣万死难赎。”

    李世民急道:“李牧,你觉得如何?朕马上宣太医来,不!快去请孙神医!”

    “陛下……”李牧的声音愈发的气若游丝,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仿佛是从嗓子眼里挤出的声音似的,道:“陛下,臣听闻,若一个人太有本事,连天都会妒忌。臣本不信这些,但是臣如今信了。臣本是一个愚钝之人,只因做了一次乡勇,运了一次粮草,做了一回俘虏,送了一回信,侥幸来到长安,也不知怎地,做了许多奇怪的梦,多了一身奇怪的本事。袁道长说我开启了宿慧,可是到了今天,宿慧是什么,臣还是不知道……臣知道的是,臣似乎配不上这宿慧,享不起这身本事,以至于天怒人怨,灾厄连连。”

    “先是脑疾,再染风寒,这老天爷,像是恨我不死。在朝中做官,是个人就看不惯臣。臣也与之格格不入,臣患病在家,也能染得一身脏水,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了。”

    李牧苦笑了两声,又咳嗽了起来。

    “臣如今,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李牧了,不是那个跟陛下说,与人斗其乐无穷的李牧了。臣服气了,臣认输了,臣斗不过了,臣只求陛下不要为了臣,惩罚任何人。他们都是朝廷的肱骨,可以帮陛下做很多事情。而臣,已是一个命不久矣之人……”

    李牧的声音越来越虚弱,李世民真的急了,怒道:“还愣住干什么,赶紧去请孙神医。李牧,你不要再说话了,朕绝不会放任他们欺负你,你怎么可能命不久矣,你是朕的麒麟,朕还要指望你为朕……”

    “陛下!”

    回光返照一般,李牧突然大声打断李世民的话。

    “臣求陛下一件事,请陛下一定要答应臣!”

    李世民吓了一跳,下意识道:“你、你说,什么事。”

    “一切是非因臣而起,害得魏公与魏姑娘父女之间有了嫌隙。无论如何,请陛下一定要善待魏姑娘……她能明白臣文章中的苦心,她、很不错……”

    声音越来越小,李牧张嘴把羊肚放进了嘴里,用力咬破,羊血充满口腔,噗地一下喷了出来。

    帘子瞬间染成了红色,李牧赶紧嚼两下,把羊肚子咽了下去。

    血从帘子流淌下来,蔓延到李世民的脚边。

    蔓延到了魏征面前,蔓延到了魏璎珞面前。

    文武百官,全都看得真切。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在这一刹那,仿佛一切都静止了。

    “李牧!!”

    李世民大吼一声,把高公公一把推开,撩起了帘子。只见马车中的李牧,脸色惨白,嘴角和下巴都是血,显然是要活不成了。

    李世民忙把手放到李牧的鼻子下方,探得一丝鼻息,欣喜若狂。顾不得血污,把他拦腰抱了起来。

    “你们这些人竟然逼死了朕的贤才!你们这群嫉贤妒能的佞臣!今日李牧若死了,朕定杀你们给他陪葬,三族之内,全都要死,全都要给李牧陪葬!”

    说完,不管呆若木鸡的满朝文武,李世民抱着李牧匆匆跑了出去。高公公跟在身后,跑出去两步,回头喊了一声:“退朝!”

    满朝文武全都懵了。

    李牧这是要死了?

    忽然之间,就连魏征,都神情恍惚了。

    众人忽然发觉,虽然李牧平时人又狂妄,又目中无人,但其实自从他出现之后,所做的事情,好像真的没害过谁。

    除了找他麻烦的几个御史,还有辱骂他娘亲被他砍了的那个倒霉蛋,他没有主动找过任何人的麻烦。都是别人找他的麻烦,而究其原因,找他麻烦的人,无非就是李世民说的那四个字“嫉贤妒能”而已。

    李牧是狂妄,但是人家有狂妄的本钱。

    他跟孔颖达之间的口角,最后仍是以一篇《师说》收了尾,孔颖达自己都去登门求教了,说明李牧从一开始的狂妄就没什么错。你孔颖达不如人家,还不让人说了?

    李牧在工部做的事情,所有人也都看在眼里。他没拿朝廷一文钱,反倒是搭进去十几万贯,一直都是他在吃亏。这件事换在其他人身上,早就不干了。

    只有李牧,从来没说过一个不字,一直默默的做事。工匠坊平地而起,数千工匠的命运因他改变。太上皇与陛下之间的矛盾,也是因他而调和。否则如今陛下还得蹲在东宫,住不进太极殿去。

    传国玉玺也是他找来的,让李唐江山得以名正言顺。

    还有两大公司……

    两大公司!

    长孙无忌和王珪终于反应过来了,对呀,还有两大公司!大唐矿业和大唐盐业!

    两百万贯的‘保证金’还在工部的冰窖里呢!

    李牧要是真死了,谁来主持?他们根本不知道怎么做啊!

    钱呐!两百万贯钱!

    逐渐有投了钱的股东们反应了过了,纷纷怒视魏征。老狗,两百万贯钱,要是李牧死了,你来赔我?

    而且这不是赔钱就能解决的问题,他们宁愿拿出两百万贯,是为了其中几百万甚至上千万贯的利润!李牧若死了,这利润谁能赚来!

    你魏征吗?!

    想到大唐矿业覆灭的后果,王珪的脑袋瞬间嗡嗡直响。他大步走到魏征面前,怒道:“魏玄成,你我之间的交情,自今日起一刀两断!李牧若死,我必生啖汝肉!”

    “呸!”

    有人从魏征旁边经过,唾了一口。

    看到跪在地上的山东御史想要站起来,有那暴脾气的关陇出身的武将,抬腿就是一脚。反正现在没人注意到,就揍你怎么了?

    一个人动手,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动手。

    可怜一群御史都是读书人,如何是这些关陇莽夫的对手?一个个被打的鼻青脸肿,鬼哭狼嚎。

    长孙无忌从魏征旁边走过,没有说话,但他的脸色表明了一切。魏征知道,这一遭,他是彻底把朝堂中的两大派系得罪死了。

    如果李牧出事,他魏征也绝对活不了了。

    而且,若李牧死了,大唐盐业和大唐矿业必然瓦解。朝堂恢复原来的平衡,山东士族也未必需要他。为了平息皇帝的怒火,他魏征也会成为下一个弃子。

    “爹爹,女儿扶你起来……”

    魏征听到魏璎珞的声音,双眼瞬间就红了。

    “都是因为你!”

    魏征站了起来,越想越生气,抬手甩了魏璎珞一个巴掌。

    “从今日起,就当我魏征没有你这个女儿!”

    冷冷丢下这一句,魏征转身便走。

    魏璎珞捂着迅速肿起来的脸颊,看着魏征的背影,泪水模糊了视线。

    这时高公公带人回来了,把仍在撕扯的众官员拉开,一个个扭送出宫门,看了一眼瘫在地上无助哭泣的魏璎珞,叹息一声,道:“陛下让我来寻你,逐鹿侯晕厥之前,求陛下照应你……你起来吧,跟我走。”

    魏璎珞哭道:“公公,我想回家……”

    高公公笑了,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如今你哪还有家呀,出了这样的事情,你觉得你爹还会要你吗?”

    魏璎珞想要反驳,但脸颊火辣辣的痛感提醒她,高公公说的是实情。

    “你先随我来,孙神医快到了,先看看能不能救活逐鹿侯吧。你以后的日子啊,怕是得托付在他的身上了。”

    魏璎珞沉默不语,好一会儿,她才爬起来,跟在高公公身后。高公公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迈步走出了太极殿,魏璎珞亦步亦趋地跟着,她不知道高公公要带她去哪儿,如今,她也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天空又飘起了雪花,一片落在魏璎珞的脸上。

    她不禁想,李牧真的就这样死了吗?

    ……

    孙思邈几乎是被人扛进宫里的,一队金吾卫横冲直撞,把孙思邈住处附近排队看病的马车都不知道撞坏了多少,领命的校尉冲入宅院,一把拎起正在给人把脉的孙思邈,丢在马背上就往宫里跑。可怜孙思邈七十多岁,被颠得早饭都吐了出来。

    等到了宫里,已然是七晕八素了。

    他本以为,如此着急,定然是长孙皇后出了什么问题。没想到竟是李牧,这让孙思邈非常奇怪,他早上刚给李牧瞧过病,风寒而已,喝了他的小柴胡汤,不出三日必好,怎么会吐血呢?

    孙思邈看着李牧唇边的血,凑近了一点仔细看了看,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混账啊!又让老夫给你擦屁股!


………………………………

第206章 扎个针

    术业有专攻。

    在外行人眼里,血不就是血么,红色液体,什么牛血羊血马血鸡血人血,看上去都是一个样子。

    但是在一个神医的眼中,血和血,有非常大的区别。

    就拿这羊血说吧,羊血乃是一味中药。具有补血,止血,散瘀,解毒之功效。常用于妇女血虚中风,产后血晕,吐血等症。孙思邈是一个‘全科’的中医,基本上什么病都能瞧,妇科自然也是其业务范围中的一项。

    这羊血,孙思邈太熟悉了。在他的药箱里,还有二钱干羊血备用呢。羊血不但可以用于妇科病,干羊血磨粉,用来止血也是绝佳。

    他凑近这么一看,就知道李牧‘吐’出来的血是羊血。人怎么可能吐出羊血,想都不用想,肯定是这小子又在搞事情了。看这个架势,事情似乎不小,若戳穿了他,估计他的小命就没了。

    孙思邈还指望着李牧印书呢,只好揣着明白装糊涂。他装模作样地检查了一遍,来到李世民面前,叹了口气,道:“陛下,逐鹿侯血淤于五脏六腑……怕是不行了。”

    李世民顿时觉得天旋地转,他没有想到,只因自己担忧山东士族,一时犹豫,竟然把李牧给气成了这样。霎时间,李牧的种种好处,都浮现在了他的脑海。李世民泪珠滚滚,后悔不迭。

    想到李牧来长安之后所做的事情,没有一样不是对他有利的。反观山东士族,每一次跳出来都是麻烦。今日因顾虑山东士族而气死了李牧,山东士族肯定要高兴了,这岂不是正应了‘亲者痛,仇者快’这句话了么?

    头一回,李世民为自己的决定而感到了后悔。他紧紧抓住孙思邈的手,沉声道:“神医,就真的没有办法了么?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么?”

    “这……”

    孙思邈沉吟不语。

    李世民见状,赶紧问道:“神医可是有办法?或者有什么顾虑?神医千万要说出来,无论任何代价,朕都愿意,只要能保住李牧的性命!”

    孙思邈长叹一声,道:“既然陛下如此说,那老朽就只能姑且一试了。老朽游历天下之时,曾得到过半本医经。其中记载一针灸法,名为‘周天五行针’。据书中记载,专治这血淤之症。但因医经只有半部,所以这套针法也只有一半。如今逐鹿侯情况,只在旦夕之间。若陛下首肯,老朽可尽力一试。”

    李世民迅速做出了决断,道:“李牧父母都不在,朕也算是他的亲人,如今这情况,已经耽误不得了。神医放手去做,一应后果,朕来承担!”

    “好!”孙思邈也不拖泥带水,道:“那就请陛下命人准备热水,多加炭盆。再那一套针过来,老朽这就为逐鹿侯施针!”

    李世民吩咐下去,很快炭盆和热水就到了,太医院的大夫就在旁边,拿出来一套未用过的新针给孙思邈。孙思邈把针拿在手中,示意了一下,道:“陛下请先离开,老朽施针之时,不可受到一丁点的打扰,错了一针,逐鹿侯当即殒命,还望陛下谅解。”

    李世民不懂医术,自然是完全听孙思邈的。他带着一干人等人全部撤出太极殿外,命金吾卫距离十米拱卫,所有人不可靠近太极殿一步。

    看着紧闭的殿门,李世民怅然若失。

    这时高公公带着魏璎珞到了,李世民看了魏璎珞一眼,没有说话,又把目光转回了殿门。

    雪花簌簌落下,高公公拿来一件大氅,给李世民披上。身体穿来暖意,李世民低头一看,眼眶又红了。

    这件熊皮大氅,也是李牧送的。

    “传朕旨意,命程咬金带屯卫,守住今日弹劾李牧之人家门,监视其行藏,等候朕的旨意,若李牧挺不过去……”

    停顿了一下,李世民语气森然道:“杀!”

    高公公一惊,他从未见过李世民如此动怒,魏璎珞还在身旁,高公公犹豫了一下,小声问道:“那魏公?”

    “听不懂朕的话吗?!朕说的是所有弹劾李牧之人,有一个算一个,他魏征不是人吗?”

    高公公不敢再问,诺诺应声。忽然瞥见魏璎珞要张嘴,赶紧捂住她的嘴巴,把她拽到了一边。还好李世民没有注意到,高公公长出了一口气,狠狠地瞪了魏璎珞一眼,道:“你不要命了!你不要命,咱家还要命!你就看不出来,陛下已经动了真怒了!你还想为你爹求情,你先顾好你自己吧!”

    骂完,不等魏璎珞说话,叫来一个小太监,道:“给我找个地方把她关起来,好生盯着,出了事情,仔细你的小命!”

    小太监诚惶诚恐地应下,把魏璎珞带了下去。

    高公公回头瞅了一眼,李世民仍冒着风雪站在那儿,不禁叹息了一声。

    “逐鹿侯啊,你可要挺过去啊。咱家也不想你死啊!”

    ……

    太极殿内。

    李牧躺在榻上,孙思邈坐在塌边,俩人大眼瞪小眼。

    孙思邈拿着针过来的时候,李牧还在装呢。等孙思邈拽出针来要扎的时候,李牧才把眼睛睁开。可能是小时候《还珠格格》看得遍数太多了,看到这样的针,脑海里自动浮现容嬷嬷,李牧不是假怕,他是真的怕。

    “不演了?”孙思邈把针放下,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搞这么大的阵势,你就不怕露馅,掉了脑袋?”

    “你要不说出去,我就不会露馅。”

    孙思邈笑了一声,道:“你怎知我不会说出去?”

    “我还欠你五千本书,我死了,谁能掏这么多钱给你印书?”

    “……”孙思邈无奈苦笑,可能这就叫‘有恃无恐’吧,还真别说,真就是这么回事。但孙思邈总觉得,自己好像吃亏了。本来在住处悠哉悠哉地给病人瞧病,突然就被一群金吾卫闯进了家门,连一句解释都没有,直接丢在马背上颠簸了一路,早饭都吐了出来,结果竟然是为了这个小子擦屁股,怎么感觉有点被耍了呢?

    “我不让你白帮忙,你‘救’了我的性命,我给你一千两黄金。”

    孙思邈闻听此言,不屑地笑了,道:“我若爱钱,何止区区千两黄金?万两黄金我也挣了。你若有报答的心,再多帮我印五千本书吧。”

    李牧摇头,道:“就一千两黄金。”

    “这是为何?”孙思邈皱眉道:“印五千本书,也用不了一千两黄金吧,你划算啊,为什么不答应?”

    李牧也不屑一笑,道:“我在乎那这点小钱么?给你黄金一千两,是为了告诉外人,我李牧的命就是这么值钱。顺带也捧捧你这个神医,古往今来,可有一千两黄金诊金的大夫啊?还不多谢我,让你成为古今第一人。”

    “呵!我岂是在乎虚名之人?”

    “那我不给了。”

    “你还是给吧!”孙思邈赶紧说道,不悦地瞪了李牧一眼,你小子怎么如此不会聊天呢?不是要互相捧么,怎么一下子就往回撤了呢,让人措手不及。

    孙思邈道:“很快就是数九寒冬了,天气冷了,得风寒之人就多,很多困苦之家,没有钱买药,生生病死。你这一千两黄金,我用来采办药材,送给这些贫困之人,也算是你的善心。”

    李牧却不领情,道:“用不着,愿意做善事你自己去做,我可不是什么善人。钱给你,是当做诊金的,你怎么花是你自己的事情。”

    孙思邈挑了下眉,明白了李牧的意思,笑了笑,道:“你不过是怕都找你要钱罢了。”

    “猜对也没有奖励。”

    “懒得与你废话了。”孙思邈把针又拿起来,道:“赶紧把衣服脱了!”

    李牧双手护住胸前,骇然道:“老头,你要干什么?莫非你喜好男风?”

    孙思邈不屑道:“就算是我喜好男风,我也不会找,你是有点想多了。把衣服脱了,我给你扎上几针,好有个交代。”

    李牧瞅着银针有些眼晕,咧嘴问道:“这玩意疼不疼啊?”

    “疼也是它,不疼也是它。”

    “有没有这么厉害啊……”李牧把染血的袍子脱了下去,赤膊上身躺下,道:“那来个不疼的,让我好好睡一觉,伤风难受的很,醒着也是难受,还不如睡着了。”

    “简单。”孙思邈伸手按住李牧的头,捻着一根针猛地扎进了李牧的脖子里。

    李牧‘啊’地一声惨叫,眼皮一翻,直接就晕了过去。

    殿门外的李世民听到声音,心里头着急,但因孙思邈的吩咐,不敢打扰,也不敢问。这时,刚得到消息的长孙皇后到了,看到李世民的样子,小声道:“陛下,现在情况如何了?”

    “孙神医正在施针,李牧惨叫了一声,其他情况不知。”李世民懊恼道:“都怪朕,太过于在意山东士族,而屡次让李牧受委屈,这孩子脾气耿直,宁折不弯,若是旁人,他还能去报复一下,但是对朕,他没有办法,只能忍着……忍来忍去,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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