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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奏龙吟水-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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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满口子答应时,云水凝掷了一粒碎银在桌上,追着那朱少爷尸身上流下的血迹去了。
不一刻追上,云水凝远远见那四个未受伤的恶仆,提着那朱少爷尸身的四肢,一路小跑儿,便如抬了一口死肥猪。而那断了手的恶仆,则在腋下夹了他的断手,用破布包了伤处,踉踉跄跄地跟在后面。
云水凝跟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转过一片密林,见到前面坡上好大一座庄园。几个恶仆还未走近,老远便大声哭嚎出来。庄园中守门的听到哭声跑出来看,见是自己人,还抬着什么物事,忙过去接应。及到近处瞧清了原来是小主子尸身,骇得跌坐在路上,使力爬将起来,飞奔回去通报。
云水凝低哼一声,坐在一棵大柳树后,远远望着朱家庄园大门处。等不多时,内中小跑儿出了四个家仆,奔着出山大路去了,内中一个手里拿着纸卷儿。云水凝暗自点了点头,起身向着山内走去。
来到内山,云水凝寻了一户农家,买了一身打满补丁的松垮旧衣,寻了处隐蔽的所在换上,又将先前穿的布衣与所戴笠帽埋了,才往回走。回到朱家庄园外的密林内,见了方才一个朱家家仆正引着三五个壮汉向庄门走去。送到门口儿,有人接住,那家仆又按原路返去。
云水凝展开脚力,奔到林外路上,将刀一扛,慢悠悠地往前走。不一会儿,正与方才那家仆碰上。那家仆见他一把钢刀扛着,又是沿路而来,上前问道:“好汉可是来应聘山南朱家护院的?”
云水凝哑了嗓子道:“正是!”
那家仆道了一声“请随我来”,依着前样儿将云水凝引至庄门处,又往回接应其他应聘之人。
云水凝在门房处签了一个“张弓”的名字,便被引进大厅等候。厅上已有十几名jing壮汉子等在那儿,他们或坐或立,正自谈笑。见到云水凝一个人进来,瞧他破旧褛衣,又是年少,便无人理他。云水凝却正是合意,捡了旁角儿的一张椅子坐下,有小仆捧上茶水。
云水凝闲坐一会儿,懒得听那些应聘之人相互吹捧,便出厅来到墙yin处坐下,看着门房处签字画名的人,心道:“有这许多人来,他出的价儿定是可观。”这时又有几人来到,云水凝看见其中一个,忙自转过头去,心中嘿然道:真是冤家路窄!
待那人走进厅去,云水凝在地上抓了把土,将脸抹花。原来那人正是当ri小霸王李贮银身边的四个打手之一。那ri云水凝当街刺杀那小霸王,四个打手被他捅死一个,剩下的三个与那管家王万良在牙堂上见了牧一厉害,苦劝小霸王广招能手。小霸王是个昏人,不仅不以为然,还骂他几个无用。他几个担心xing命不保,便私下跑了,这时有一个竟让云水凝碰上。
过了两个多时辰,最后一拨儿应聘者随着那几个家仆回来,云水凝粗一计数,这半ri共来了三四十人。管家吩咐排了三个大桌,摆了酒菜供饭,众人抢着落座儿,又都瞧见云水凝肮脏,谁也不愿与他同席,俱把板凳一挤,不与他位子。
云水凝正不愿与他们同桌儿吃饭,见了如此,心中大乐。只将手一探,取了个馒头,拿到外面独个儿吃。那管家也是个势利小人,只在一旁同看笑话。一众人酒足饭饱,三三两两被安置在各厢房内住宿,云水凝却被分到了一间柴房。
第二ri上午,朱家又自接进二三十名前来应聘之人。午饭过后,管家组织众人聚到一处宽阔院落,等待选拔。过不多时,前院走进一个华服汉子,相貌粗庸,却颇高大。身后跟了一个粗眉大汉,手中一根镔铁棍拄地有声,似是个能手。
那华服粗汉走到阶上,管家叫了一声“老爷”。云水凝见这朱老爷貌虽不扬,目却诡动;嘴虽肥丑,却现悍sè。心道:“倒还有些门道儿,可比他那没用的儿子强得多了。。。。。。”
那朱老爷一清嗓子,抱拳道:“众位,在下朱万财,在此有礼了!各位在物充城中,想必都已看过了告示,我朱家现下广招好汉,守家护院。就如告示所言,凡入聘者可得聘金三十,且ri后月俸十粒金。只要是英雄好汉,我朱万财绝不亏待!”
他这一番话说完,立时引来一片彩声,应聘人众都是一些称赞朱家豪阔之言。一个家仆搬过一张椅子给那朱老爷坐下,手握镔铁棍的粗眉大汉则侍立一侧。
管家扬声道:“各位请安静,现下由我宣布一下聘选方法。。。。。。”待众人安静下来,他指着朱万财身侧那握着镔铁棍的粗眉大汉道:“这位,是我朱家的护院总领,万鹏万师傅。一会儿,众位可以自选一个对手进行分组比试。赢的一方,自行入聘为我朱家护院,输的一方,若能得万师傅慧眼保荐,也自可入聘。除了聘金减半,ri后月俸仍与胜出者一般。比斗之间,兵器不限!”
院中众人听说结组比试,多数正自发愁在饭桌上早已称兄道弟,比试之时即便有心点到即止,可谁也不愿做输的那个,说不得还须全力出手,刀剑无眼,不免有伤了和气。及听管家说道,打输了的,若能得这万鹏万护院保荐,也可入聘,倒是都向他道声“有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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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朱园(4)
() 云水凝心道:“你们这帮笨货,他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恨不得你们全都留下来,什么慧眼保荐?”
管家道:“如此,便请各位zi you结组,半柱香后开始比试!”
那管家话声方落,只见人流涌动,直有二三十个汉子径向云水凝围将过去,争着要与他搭组。云水凝瞟见原来做那小霸王打手的的汉子也在其中,只是将头压低,不作一声。这许多人争了一会儿,云水凝装作害怕模样,将手指向当ri那打手汉子。
众人哄然大笑,有的道:“姚兄,好运气呀!一会儿可要好好款待这位小兄弟,也不枉他瞧上了你!”
那姓姚的汉子“哈哈”大笑,甚是得意。
半柱香到,众人多已选妥了对手,管家也已命人钉好短桩,围了一圈儿半膝高的麻绳,内有两丈来方圆,以做比试场地。众人除了朱老爷与众家仆那一面,将场地其余三面围上。
管家道:“在场的众位,都是好汉子。今ri我朱家大老爷聘用护院,那定是要有胆量、有本事的。是以场中比试不免损伤,之前须得签下‘生死状’。有哪个不愿签的,我朱家也不强人所难,这就请便!”
云水凝见那管家说到后来,故意露出鄙夷之sè,心道:“见了你这副狗脸,哪个能不顾脸面,临阵退缩?”
果然过了一会儿,无人出声退出。有的甚还说道:“哪个若是退出,哪个便是缩头乌龟,咱们便瞧他不起!”如此一来,余人只能附和此说,更是无人言退。管家双眉一挑,道:“那么现下从右边开始,逐组上场,请先到这边签下‘生死状’!”
云水凝与那姓姚的汉子站在朱老爷对面靠左处,这时见了第一组的两个人一个高壮,一个瘦弱。高壮的是个青年,瘦弱的是个中年。二人到一角儿签了“生死状”,迈进场去。
那青年壮汉一抱拳道:“还请吴师傅手下留情!”一挺大环刀,摆开架势。
那被称作“吴师傅”的瘦弱中年汉子也不回礼,也不拔刀,只是以手捋须,微笑点头道:“好说。”
场外一些不认得这中年汉子的,有的低声道:“如此托大,一会儿可要收得了场才好。。。。。。”一些人倒是凝神观看。
那青年壮汉见那“吴师傅”不拔刀,神sè大定,一抡胳膊,抢上身来,兜头便斫。云水凝见这一刀势猛,如是自己应对,当取突进、侧击、俯击三路,其中各路又可有不同制敌之法。余人看来,则多以“不撄其锋,以避谋进”为上。
正待众人yu见那被称作“吴师傅”的中年汉子是闪避开去,亦或是抽刀上迎之际,只见他脚下猛动,缩身欺近!众人多是一惊,以为这不是将自己的脑袋送上去给人砍么?云水凝却心中一凛,暗道:“那青年汉子输了!”
只见那被称作“吴师傅”的中年汉子欺到半路,旋步转身,双手上迎,拿住了那青年壮汉的腕子。突地又挫步儿弓身,那青年壮汉竟被他那一副瘦弱身躯给悠了起来,向侧处摔倒。
“啪嗒”一声,那高壮汉子摔在地上,他大环刀也被那“吴师傅”顺手撸去,指住他脖颈。场外众人大多一呆,才爆出一片彩声。那“吴师傅”将刀收回,递还那高壮汉子,向场外微笑抱拳。那壮汉道声“多谢”,家仆宣道:“吴方义胜!”
接着第二组是两个青年汉子比试拳脚,两人过了四五十招,其中一个被踢出场外。接着又比了十多组,各自分出胜负。云水凝见他们半数用了兵器,都是寻常腰刀、铁刀、钢刀之类。只其中一个汉子身量不高,却用的是一把七环大刀,两下便将对手铁刀劈断,还另对方见了血。听家仆宣布胜出方,却是唤作“黄胜”。
这时,云水凝身旁立着的姚姓汉子猛地向他一撞,且“嘿嘿”冷笑。原来下一组便轮到他二人上场。云水凝心道:“便只会欺软怕硬,真是本xing难改!”
只听“哎呦”一声,场中比试的二人,其中一个肚腹吃了一记重的,立不起身。对方还待再打,他自己忙自认输,捂着肚子退出场去。家仆宣了胜负,那胜了的领了彩声,也自退下。
姚姓汉子急踏步走出去,签了“生死状”,立在场上。云水凝则不慌不忙,跟在他后面。众人都道是云水凝害怕,连喝倒彩。那姚姓汉子更是在场中四面抱拳,“呵呵”大笑,似是已将对手打败一般。
众人也是久等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叫花子被人收拾,此时都想吓破这少年的胆,好瞧他惊慌失措的可笑模样。那第一场胜出的中年汉子吴方义与那朱老爷身侧的护院总领万鹏亦是微微冷笑,朱老爷更是满脸蔑相。
只见那姚姓汉子将刀对着云水凝左挥右比,做出各种砍杀动作,场外则喝出阵阵彩声。云水凝却只是握着钢刀,伫立不动。
姚姓汉子见他无甚动作,只道他吓得呆了,高声谑笑道:“小兄弟,你那把刀极是锋利,可要拿得稳些,莫要割伤了自己才好!”
云水凝方才在签“生死状”时,见了他大名唤作“姚彪”,哑着嗓子嘿然一笑道:“姚彪小兄勿要担心,哥哥这把钢刀虽是锋利,但绝不会割在人的身上,只会割在畜生的身上!”
场外众人多未听他开过口,这时听他声音沉哑,并不惧怕,竟还反唇相讥,那么这场好戏可不更加jing彩。那姚彪说完本是喝过一声彩,这时又为云水凝喝起彩来。
那姚彪本是个恃强凌弱、毫无胸襟的小人,向来自己开得别人玩笑,别人开不得自己玩笑。眼见众人本为自己喝彩,对方那小叫花开口讥辱自己,众人反倒也给他喝彩,立时激怒于心。刀一虚晃,挺身刺来。
云水凝冷笑一声,挺胸抬头,放开一半的气势。那姚彪挺刀刺近,忽觉对方身形猛涨,深沉渊峙,心头突儿地一跳,竟不敢再进,且收刀回撤。场外众人还以为他是存心戏耍,都是“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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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朱园(5)
() 那吴方义与万鹏却同是心中一凛,暗自惊道:“险些瞧走了眼!”
那姚彪撤回原处,刀防身前,定睛一看,那小叫花仍是小叫花,并无异样,却不知方才为何会有惊怕之感。耳听场外众人嘻笑,顺口叫道:“小叫花,看你姚爷爷怎生收拾你!”重又挺刀刺去。
眼看他一刀斫来,云水凝却并不举刀封挡,只是往旁一侧,姚彪刀便落空。姚彪旋又来斩,云水凝往后闪去,姚彪却紧紧追来。云水凝这次不再闪躲,径向他左前方迈去,侧身出腿。
那姚彪不过一个寻常外家武师,身法哪如此时的云水凝来得灵活,追来之时势子又猛,云水凝出腿来绊,他已躲闪不开,立时扑跌在地。场外本见他气势汹汹地不住追击云水凝,都正凝神观看,突见他被对方小子绊倒,状甚惊慌,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姚彪大怒,爬起身来,只见云水凝仍自未转过身,背对自己而立,怒叫道:“爷爷宰了你这小叫花!”举刀对着云水凝当头劈下。众人都是一惊,不明白为何那小叫花绊倒了对手,却不紧跟着转过身去,而是露出这大一个破绽,给对手砍杀机会。
随着姚彪这一刀的下劈,众人都是屏住气息,心道这小叫花子不自量力,来此厮混,今ri死在这里,也须怨不得谁。众人念头还未落下,只见云水凝脚尖一点,身子刷地后撤,钢刀反手后刺,再一下划,向前跃开。
众人只见他钢刀染血,那姚彪却是呆立当场,这时任谁也能看得出这小叫花乃是深藏不露。正不知那姚彪是生是死,只听“扑溜溜”地一团响,竟是满肚的肠子自他身上一道自胸至腹的血口滑落下来,摔在地上,那姚彪跟着扑跌身亡。
场外一片惊呼声起,接着便鸦雀无声,有的甚还将头转向别处,不敢再向场中去看。这些人中,也有一些见过打擂台丢了xing命的,但这种开膛破肚流肠子的杀人手法,却是从所未见,一时竟都呆了。
这时只听云水凝哑着嗓子说道:“承让!”他这句话竟是对了死在地上的姚彪说的。众人更觉这少年古怪至极,都不敢应声。
那朱老爷前些年凭着作jiān犯科,又合了运道,致有今ri财富,当年也曾做过杀人赌命的买卖。这时见了云水凝这等狠辣手法,虽也吃惊生惧,但却觉正合此际之用。见了宣布输赢那家仆楞在当场,忙推了管家一把,yu以目示意将名单取过。
那管家因昨ri故意分了一间柴房给云水凝睡,有意折辱。此时见他这般杀人手段,正自担惊受怕,那朱老爷一推,他竟“哎呦呦”地惊唤出来。院中众人全数目光尽都向他投来,朱老爷亦对他怒目而视,一时却也不知怎生是好。
但院中众人却无人去嘲他胆弱,只因各人心中的惊惧亦都不比他少。倒是那万鹏也不是个善类,也曾杀伤多条人命,以致被这朱老爷瞧上,招进院来。他见众人都已被慑,自己身为护院总领,绝不可示怯,当下威声向那家仆道:“将名单送来!”
这万护院威声一出,众人俱都松了一口气。那家仆慌忙将名单送上,朱老爷看了一眼,干笑两声道:“这一场是张弓张兄弟胜出,张兄弟武技高超,那叫姚彪的太没眼力,不知张兄弟让他,却还一直不依不饶,死得甚妙!来人,快将场地收拾了。”
场外众人听这朱老爷如此说法,均觉甚妙,忙都附和起来。云水凝走出场外,他原先站立处却已让出一小块儿空场,谁也没人敢与他挨近。管家忙指使众仆收土搬尸,打扫场地。但那血迹甚浓,收垫了好几次土仍收不尽。
余下的仈jiu组,比试之人都是硬着头皮上场,没人再用兵器,拳脚亦是绵软无力,各自分出了胜负。最后一个落了单儿,他自名单上自选了一个败阵的对手,分出胜负。最后经那万鹏万护院作保,又有二十余人也入了聘。
各人签了聘任文书,领了礼金,已是向晚时候。众人各自回室稍作休息,等吃晚宴。吴方义、黄胜、云水凝三人却是分别被安排在单独的一间客房。到了晚饭,新老护院排在大厅吃饮,吴、黄、云三人却被请入后院,与朱老爷同饮,万护院作陪。
几人互道声“请”,各自落座儿。说过一些客套话,喝过两巡酒,各人说到师承来历上。万鹏说道自己打小儿追随一位行脚僧学艺,由于屡犯戒规,便不再做和尚。
吴方义说道自己从前是在镖行,先后跟随十来个镖师学艺。自己年岁渐长,不愿再谋奔波劳顿的生计,便转了行当。黄胜说道自己是拜了一个退隐老武师学艺,修炼内外功夫十余载。云水凝则说自己功夫得自一名乞丐,是以自己要做乞丐打扮。
各人听了万、吴、黄三人的师承,倒不觉什么。听了云水凝说是拜乞丐为师,又作乞丐模样,心中却各有所想。
朱老爷心道:“怪不得你这般扮相,原还道你是真花子。”
万鹏心道:“当真能做样子。”
吴方义心道:“难不成还真是尊重你师傅么?怎不去做真花子,来此赚金子作甚?”
黄胜心道:“听你这嘶哑嗓子,倒还真像是讨饭讨出来的,哈哈。”
云水凝见他四人面上多是不以为然,又不直说出来,心中只是冷笑。
朱老爷一张肥嘴“哈哈”大笑,端起酒杯道:“各位俱是师出名门,我来敬各位一杯!”
云水凝心道:“行脚僧、镖师、老不死的武师、乞丐,原来都是名门,当真大开眼界。”与几人同举酒饮了。
朱老爷见几人干了酒,突然“唉”的一声,缓缓放下杯来,叹声道:“可怜,可怜,各位都是英雄人物,可怜我那苦命的儿子,他,他是没有福气见到各位了。。。。。。”说到后来,竟是起了哭腔儿。
那吴方义与黄胜忙问“朱少爷发生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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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朱园(6)
() 朱老爷只是低着头,以手掩目,哭声更响,也更伤心。
万鹏叹了口气道:“少爷是被人害了!”
黄胜惊道:“有这等事?何人做的?待我前去,割了他头,给朱少爷赔命!”
吴方义也道:“到底是何人下的毒手?待我与黄兄弟前去,割了他头,给朱少爷赔命!”
朱老爷露出半只眼睛,瞧着云水凝。
云水凝道:“是何人所为?待我与吴大叔、黄兄弟前去,割了他头,给‘猪少爷’赔命!”他将“猪少爷”三字说得甚重,众人却不知他已将那“朱少爷”变作了“猪少爷”。
朱老爷哭声道:“这人好像厉害得紧,怕是不易对付。。。。。。”
黄胜冷哼一声,道:“能有多厉害,难道还有三头六臂不成?咱们大伙儿一块儿上,乱刀将他砍死!”
云水凝见吴方义不说话,便接口道:“不错,不管是一个,还是十个,亦或是一百个,咱们朱家一出手,定然叫他跪地求饶!”他听这朱老爷如此说法,断定那招聘告示上并未写明是为抵御夹风峪盗匪。他混将进来,便是打算接近朱老爷,劝他先下手为强,以达两恶相斗的目的。此时见那吴方义狡猾老练,不作一声,便附着黄胜,一起激他。
那朱老爷见吴方义不说话,亦露出半只眼睛,瞧着他。
吴方义听那朱老爷诸多铺垫,虽已看出这顿酒不大好吃,但眼见两个年轻人都说了要去收拾那害死朱少爷的人,朱老爷又来瞧他,也只能随着道:“即便这恶贼真的有三头六臂,咱们这许多人手,再加上万兄弟、黄兄弟、张兄弟我几个,难道还用怕他?”
朱老爷哭声更重,哽声道:“便是,便是,便是那夹风峪中的小贼头子做的。。。。。。”
那吴方义心中一凛,顿时明白了他朱家招聘护院的真正目的。
那黄胜却甚是骄纵,“哈哈”一笑,饮了杯酒道:“无非是个小匪头子,朱老爷放心,明ri咱们便去要人。他将那厮交出来便可,若是不许,咱们一把火烧了他那贼寨!”
朱老爷抬起头,一拍桌子道:“着哇!那帮盗匪,好不知趣,竟欺到我朱大户头上,这次定叫他们个个儿磕头求饶,死无葬身之地!”
云水凝听他方才还哭声甚重,语带悲伤。这时一抬头,面上竟连一滴眼泪也不见,又暗道一声“开了眼界”,附和道:“便是如此,咱们明ri点了人手,同去他夹风峪中要人。稍有反抗,便烧了他贼寨,为‘猪少爷’抵命,给‘猪老爷’出气!”
那朱老爷不知道在云水凝口里,他与他那死了的儿子都已变成了“猪”,却还听得头头是道,摇头晃脑。
这时众人都向吴方义瞧去,那黄胜眼中还带着些轻视。吴方义冷哼一声,道:“在下跑镖二十年,还不将这班盗匪放在眼内。若要我说,咱们明ri也不去要什么人,便径直烧了他贼寨,端了他匪窝!”
朱老爷双眉一挑,“哈哈”大笑道:“正合我意,咱们就是要端了他那贼寨!事成之后,其他新老护院,各得犒赏一百金,三位同了万护院,各得犒赏三百金。那贼寨中的财物,咱们搬了回来,都归四位与其余护院,我朱万财分文不取!”
吴、黄二人听到那“三百金”,眼光顿亮。
吴方义笑道:“朱老爷怎可分文不取,那金子银子给咱们分分便了,其余有趣的摆设物事还是须得留在老爷房里。我们这些粗人,给了咱们,也不懂鉴赏!”
黄胜大笑道:“甚是,甚是!”
云水凝只是哑着嗓子随着他们作笑。
朱老爷道:“哼,这帮不知好歹的盗匪,我朱大户不去动他们,他们却来惹我。他nǎi的,这次定叫他们不得好死!”
云水凝心道:“最好你们一并不得好死!”
各人边吃酒边又商计一阵儿,饮罢各自安歇。
………………………………
第五章。火并(1)
() 第二ri一早,万鹏集了新老护院,管家点了十数名壮硕恶仆,众人排在院中。朱老爷立在阶上,看了这近百人手的阵仗,心中得意已极,扬声道:“众位如今都已是自家人,老夫有几句心里话要说。
这栖凤山,乃是一座灵山,近年来,又以我朱家势大。如此,我朱家便须担当起护山保民之责。然而,就在几年前,东山夹风峪内竟来了一伙盗匪,劫杀行旅,戕害良民,老夫心痛之极,早已有心要为百姓除此祸害。
而那贼寨之中,却已积下了许多的金银珠宝。现下咱们人多势众,何不一鼓作气,去端了那贼窝?其中财物尽归众位护院所有,且事成之后,我朱某人另有一百金的犒赏,如何?”
院中众护院初听老爷说到夹风峪的盗匪之事,都是心头犯难。待听到己方人多势众,都不觉往左右瞧去,心道果然如此。又听说端了贼寨,不仅财物尽归自己众人,尚有一百金的赏钱,哪个还不动心?立时便有几个莽汉出声响应,万、吴、黄、云四人更是鼓动怂恿。
如此一来,众人谁也不肯落后,都恨不得此时便已身处那夹风峪中,以多欺少,大肆屠掠一番!朱老爷忙示意管家分发昨ri便已准备好的干粮、水桶、铁刀等物。又将人众分为三队,分由他自己、吴方义、云水凝在前领了,向那夹风峪行去。万鹏与黄胜二人则跟在队伍之后。
众人心系屠抢大事,脚下走得甚快。不一刻,来到夹风峪口。这夹风峪之所以名为“夹风”,只因两山夹道,少见ri光,终年yin冷,夏暑难逾。
此时众人虽见内中景象yin森,又时时听到阵阵冷风,呼呼惨惨之声,但前后左右都是同伴,便是突然里面有狮子、老虎蹿了出来,也不惧怕。这夹风峪虽yin森清冷,但被占之前乃是出山捷径,人多取道于此,当年朱老爷也是走过的。
昨晚朱老爷与万、吴、黄、云四人议定,先由万、云二人进峪探风,若然无事,每隔一里远近,便在路中摆上两块石头,众人随后跟来。此时依计而行,万、云当先进去。
峪内幽暗多弯,两侧山壁藤草相结,偶闻布谷之声。二人走了约莫一里路程,不见异状,便按计议在路中摆上两块石头,再往前去。
万鹏忽道:“张兄弟,照昨ri老爷说的地形,这贼窝该当是在四里半的出山岔路,再往内去七八里处。一会儿咱们若然见到他贼窝的卡子,该当立时狠下杀手。当然,得须留得一两个,盘问他们贼窝底细。”
云水凝笑道:“万大哥说的是,兄弟也是如此想法。”
万鹏又道:“啊,昨ri见了张兄弟的武技,当真是jing彩绝伦,令人好生敬佩。尤其是张兄弟的轻功身法,你万老哥更是望尘莫及呀!”
云水凝道:“万大哥过奖了。”
万鹏道:“咱哥俩儿甫进敌峪,不甚清楚那帮盗匪的部署。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本来这班贼崽子,以咱们兄弟俩的本事,自是不必放在眼内。只是若然让他逃得一两个小贼,难免会打草惊蛇。兄弟你的身法极是高明,若有哪个怕死的贼党先行逃遁,还得兄弟追将上去,砍毙了他!”
他二人进入盗匪领地,不知何处设着哨卡、埋伏。这万鹏知道暗卡的厉害,若是冒然追击敌人,说不定会中了yin招儿陷阱。是以他对云水凝的轻功身法大加夸赞,料他年轻识浅,必定为自己所激,万事冲在头里。
云水凝双目微寒,心道:“好不要脸,看你也是一副丈夫模样,却也是个无胆鼠辈!”当下赔笑道:“万大哥实在过谦,兄弟这些个微末本领,实是不足大方贻笑。万大哥龙行虎步,下盘沉稳,这镔铁棍若使将开来,必有绝大的威力。若有甚变故,自是要万大哥多多照拂。”
万鹏双眉微挑,心道:“你这小子倒瞧得出我这手镔铁棍的厉害。”得意道:“张兄弟你太抬举老哥啦,哈哈,哈哈哈。”
又走一会儿,转过一处山角,仍是不见有异。两人正要在道旁抬两块石头放在路中,突然破空声响,两枚钢镖一前一后斜刺里打将过来,势颇猛劲。万鹏急向左跃,云水凝滑身向右,两枚钢镖便自打空。
前面一块凹壁处闪出一个汉子,双手各扣了一枚钢镖,瞄准两人,喝道:“什么人?”
万、云二人一换眼sè,都知终于遇上了贼寨的卡子。但一处卡子不应只是一人看守,当有其他人伏在近处。凭他二人夹击,这打镖的不难制服。却不知尚有几人伏在暗处,伺机偷袭或是逃走报信,都是不好对付。万鹏一拄镔铁棍,示意云水凝先一同毙了此人。
云水凝却“哈哈”一笑,道:“这位大哥,想必便是这夹风峪勾王寨中的好汉了!”
那双手扣镖的汉子道:“你是何人?来此作甚?”
云水凝道:“在下姓张,单名一个‘弓’字,这位是我师兄万大鹏。我二人对勾王寨中的众位好汉仰慕的紧,今ri特来拜会。而且,我师兄弟二人在路上,无意中听到一个消息,知道有人要对勾王寨的众位好汉不利。是以顺便来告知贵寨寨主,不知可否通报一声?”
双手扣镖的汉子道:“哦?这样。。。。。。好,你们出来!”
又有两个汉子自另一块凹壁中闪了出来,手里都握着腰刀。
双手扣镖的汉子向其中一个握刀汉子道:“你去通报,就说有两位客人求见寨主,有重要消息告知。”
那握刀汉子应了,转身要走。万鹏道:“且慢,还有一事。。。。。。”猛地跨前两步,镔铁棍横扫,直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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