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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胥梦--红颜阁·媚姬系列特别卷-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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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得这么传神,难道你有?”

    “有……”被她猜到心思倒也无妨,只是我黯然惆怅,“可惜他可能永远都不知道……”

    “这么惨?”

    她一脸的不可置信,不过也不能怪她,毕竟我的心情她是不可能体会到的。

    “让我来猜猜。”她若有所思还不时拿机灵的眸子偷瞄我,“你总是把君上挂在嘴上,莫非你喜欢你们君上?”

    “嘘!小声一点!”我紧张捂住她的嘴,“这种话不可以乱说的!”

    她被我一本正经的模样吓住了:“绯彤,我只是随便猜猜,难道我真的猜对了……”

    我心虚放开了她,低头揉捏着衣角掩饰自己的慌乱:“我们君上不是一般人,是不能被人在背后议论的。”

    “这里又不是火狐族,有什么不能说的?”她倒是心直口快,不怕触犯我们的禁忌,“他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说给我听听呢?”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不如就让我告诉你好了。”

    我猛然抬起头,望着向我们走来的焰煌,心里顿时一沉:“君上……”

    漓澈在一旁扯扯我的衣袖,碎声问我:“绯彤,他就是你们君上?”

    我仓皇得不敢回头给她任何回应,只听见焰煌冰冷的质问:“绯彤,这个时候你该在什么地方,不用本君亲自教你?”

    今日是我大意,和漓澈聊得忘了时辰,回宫的焰煌见不到我一定是心中生疑,他这是刻意寻我而来。

    “是……”唯唯诺诺尽显谦卑,“绯彤这就回宫。”

    他冷冽的目光终于落到漓澈脸上:“她是谁?”

    “我是绯彤的朋友!”漓澈似乎并不十分畏惧他地答道。

    “朋友?看你这发色像是雪狐?”焰煌冷笑着望我,“绯彤,你居然和一只雪狐做朋友?你知道你犯下多么严重的族规吗!”

    我倏地跪下,语气恳切:“绯彤知罪,甘受君上责罚,但求君上网开一面放过漓澈……”

    “是我找她出来的,你别罚她!”漓澈心疼我将受罚,自以为可以替我求情。

    “你担心她?”焰煌嘴角一丝邪魅的弧度,大有嘲笑漓澈的意味,“你怎么不先担心你自己?你以为你就可以平安无事了?”

    “你想对我怎样?”这丫头还真是不知死活,我心里直为她捏冷汗,巴望着她少说两句,她倒不以为意,“如果你敢伤我毫发,我父王也不会放过你!”

    “你父王?”焰煌微怔,“听你的口气,你似乎来历不小?”

    “君上,漓澈是雪狐族公主。”生怕漓澈再出言冒犯他,我索性替她解释。

    “公主?”眼中暗流过几分思索,我们猜不出他在想什么,只听到他说,“既然是雪狐族尊贵的公主,下次想见面就别选这么寒碜的地方了,直接请公主到狐宫里坐坐。”

    我和漓澈都不由自主地愣住,焰煌的盛情到底是真是假?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那日过得很平静,什么都没有发生。我随焰煌回宫之后,一直沉默不言。

    心想在这件事上他一定不会轻饶了我,总会给我些教训,却不曾料到他竟赞赏我一句:“绯彤,你做得很好。”

    他背对我而立,我看不到他的表情:“绯彤不明白君上的意思。”

    “不需要明白。”他说的云淡风轻,却透出难以言喻的自信,“我想我们对待雪狐族,是时候换个方式了。”

    焰煌后来的做法更让人费解,他御笔亲邀雪狐公主漓澈光临我族王宫圣殿,想以此与雪狐族破冰,往来修好。

    雪狐族对此事倒也有诚意,派侍卫护送漓澈过来,并奉上雪狐族最珍贵的礼物千雪酿。

    漓澈在狐宫小住数月,焰煌下令全族对她以礼相待,更是亲自陪护终日带着她到处游玩,无微不至。

    “你们的宫殿真漂亮!好像怎么都走不到头呢!”

    漓澈玩得尽兴,不觉和焰煌也不那么生疏了。

    “是么?”焰煌饶有兴趣凑近了凝视她的眼睛,问得别有用心,“那你愿意永远留在这里吗?”

    漓澈那一刻被他看得有些不知所措,而柱子后窥视他们的我亦怔住了。

    回神之后徒留落寞萦绕心头,他的话就像一根刺深深扎进我胸口,怎么会那么疼……

    一夜我将焰煌褪下的衣袍挂起服侍他就寝,他却做沉思状站了良久。

    “王后之位本君心里有合适人选了。”

    我诧异抬头,他是在跟我说话?

    “明日本君就会派人将筹备的聘礼送去雪狐族,本君要娶他们的公主漓澈做王后。”

    虽然早已有预感,但听他亲口说出我还是会感到怔愕:“君上想和雪狐族联姻?”

    “没错。”

    “君上怎么会突然想这么做?”

    “不是突然,本君已经考虑过一些时候了。”

    “绯彤不明白,君上一直痛恨雪狐族,一心想着终有一天取代他们成为狐界至尊,又为何想要与他们联姻修好……”

    “火狐迟早是要称霸狐界的,但以我们现在的实力若想动武恐怕未必会是雪狐族的对手,不如来一招欲擒故纵,用联姻先使雪狐对我们放松戒备,然后再伺机而动一举将他们覆灭!”

    我心惊于他的城府,原来他从一开始就在打漓澈的主意了。

    “君上所忌惮的,是不是雪狐族的血滟璧?”

    他不答,算是默认。

    “君上可曾想过,想消灭雪狐也许并不一定要选择联姻这条路,若是能将血滟璧夺过来为我族所用,君上想实现雄心霸业就容易很多了。”

    “哦?”他似是有些心动地侧过脸,“你有办法把血滟璧弄到手?”

    那一瞬我已分不清自己是怎样的心情,我只记得,我微笑着对他说出那句话。

    “绯彤和漓澈是好朋友,我想我可以从她身上想想办法。”
………………………………

绯 彤(三)

    “好痛……”

    我皱眉佯装出痛苦难当的样子,演技出神入化得连自己都深为折服。

    “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对你!”漓澈丝毫看不出破绽,心疼轻抚我淤青的肩膀唏嘘短叹,“你应该告诉焰煌让他为你主持公道!”

    “算了,都是同在宫里做事的人,犯不着为这点小事撕破脸皮弄得大家都不好相处……”我故作大度地强颜欢笑。

    “她们是眼红焰煌对你器重?”她看不惯我所受的委屈,愤懑地想替我打抱不平,“真是一群小人!”

    “算了漓澈……”我伸手想劝慰却又扭痛了负伤的筋骨,“啊……”

    “很痛是不是?”她急忙扶住我继续帮我轻揉,“有没有擦些药膏,也好让它早些消肿啊。”

    “漓澈,灼伤我的灯油是由经过层层提炼的至纯百草精所制,一旦碰到就很难愈合了……”我吃痛地咬住嘴唇,眼神凄楚,“恐怕我这伤永远都好不了了,就算愈合也一定会留下后遗症,每逢发作都会痛入骨髓……”

    “难道就没有根治的法子了?”

    “要想根治,我看除非有血滟璧了……”

    “血滟璧?!”她的吃惊如我所料。

    “我听说……狐界至宝血滟璧威力无穷,若能被它的光芒照一照,病痛方能全消,只可惜……血滟璧是件稀罕物,又不能说见就见得到……”

    “的确是这样……血滟璧一直被我父王收着,从不会轻易拿出来。”

    “漓澈,没什么的,我只是说说罢了……”我忍痛给她一脸牵强的笑,“不就是疼点嘛?我挺得住。”

    “绯彤,既然血滟璧可以治好你,那我们就该试试!”她坚定地握住我的双手,“你听我说,我们雪狐有个惯例,每逢月圆之夜都会由祭司将血滟璧带到涂山之巅去祭月,用来收集月之精华。现在是月初,等到月半满月之时,血滟璧就会释放一次光芒,你就趁此机会去一趟涂山脚下,在那就能沾一沾血滟璧的灵力。不能太靠近,否则很容易被雪狐发现。”

    我心紧张地一抽:“漓澈,你说的是真的?”

    “我不骗你。”她握我更紧,语重心长,“只是绯彤,我对你说的这些可是我们雪狐必须谨守的大秘密,是绝对不能向外族泄露的,你答应我,不可以再对第三个人说了!”

    “既然这个秘密对你们这么重要,你又为什么要告诉我?”

    “因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啊!”她换作如常的天真笑脸,“看你受伤我不能不管,而且我信得过绯彤,绯彤一定会帮我保守这个秘密的对不对?”

    “漓澈……”

    一股暖流涌上喉口,我语塞地低垂了眼眸,心里的负罪感油然而生。

    漓澈,你不该对我这么好。

    “为什么要娶我做王后?”

    “因为你是至今唯一让我动情的女子,我爱你,所以不在乎你是雪狐的身份。为你,我愿意放下两族的干戈宿怨,从此与你们雪狐族交好,天长地久。”

    我听到,焰煌亲口对漓澈这样说。

    我骗自己,心口凛冽的痛楚已经不算什么了。我向来是个要强的女子,从不轻易在旁人面前流露自己的悲伤。为此娘曾试图警醒我过:绯彤,你如此争强好胜的性子,迟早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君上的情话说得真是动听,我想就是十个漓澈,纵然心是冰雪砌就,也一定会融化在君上的爱火之下。”

    我极尽全力地奉承,带着冰冷的讽刺。

    听不出我话里的酸楚,他没觉得不自在,反而笑得从容不迫:“覆灭雪狐才是本君真正要的,其他的,不过是逢场作戏。”

    焰煌,你又何必自欺欺人?你对漓澈是真动心,否则当你看她第一眼,我不会从你眼中看到一丝隐约的悸动。

    否则,我也不会如此嫉妒,以致任由这把妒火烧毁我和漓澈所有的情谊。

    你才不是逢场作戏,只怕你已是假戏真做,情不能已。

    “今日月圆,你可准备好了?”

    我霎时惊醒失神,跪地领命:“绯彤已经准备妥当,今夜定为君上带回血滟璧!”

    我带着千只火狐秘密赶赴涂山,寒风冷月下历经鲜血淋漓殊死搏杀,终于从雪狐祭司手中夺下了血滟璧。

    “绯彤不负君上所望,血滟璧在此……”

    我带去的火狐没一个活着,只有我,遍体鳞伤手握那枚染血的血滟璧,虚弱地呈给圣殿之上目如寒星的焰煌。

    我却看不到他眼里有怜惜的神色,也没有问过一句,我伤得重不重。

    他只是从我手中接过玉璧,当即喝令一声:“出发!”

    我们千军万马到达了涂山,焰煌瞪着雪狐纯白如玉的冰雪圣殿,挥手。

    “杀进去!一个都不留!”

    可你终究留下了漓澈。

    我在你背后心寒地笑了,你对漓澈是真心还是虚情,我终于有了肯定的答案。

    雪狐遭逢浩劫,尸横遍野,血染宫殿。而我屹立在废墟之中傲视四方的君上,称霸狐界,你终于做到了。

    “原来是你!是你出卖了我们雪狐族,你泄露了血滟璧的下落……为什么!我那么相信你才告诉你的……你答应我不会说出去的……为什么……”

    望着漓澈生不如死,听到她绝望的哀嚎,我的脸上不带一丝愧疚。

    漓澈,我骗了你。我根本没有被那些宫女害得自己被灯油灼伤,我演这场苦肉计,皆是为了骗取你的信任,好让我夺走你们的血滟璧。

    “我们是朋友……我们亲密无间无话不谈不是么……我一直以为你和一般的火狐不同,我们可以成为朋友……我们之间不该有仇恨的!”

    漓澈,我不想说对不起,因为从焰煌说他爱你那一刻开始,我就不可能再当你是朋友了。
………………………………

绯 彤(四)

    狐界发生惊天巨变,消息瞬时传遍妖界各族,潜伏在我族周遭的外部势力蠢蠢欲动,其中以狼族为首。

    “绯彤,你是本君最亲信的人,我族能覆灭雪狐你功不可没。”一日焰煌召我密谈,商讨对付狼族的计策,“你一直对本君忠心耿耿,本君这次想要你潜入狼族,获得圣君天狼的信任,好助本君除去这个心腹大患。”

    “君上厚爱,绯彤愿效犬马之劳。”我顺服地跪在阶下膜拜,“只是天狼生性多疑,恐怕要想得到他的信任并非易事。”

    “天狼向来吃软不吃硬,所以本君决定给他送份厚礼。”焰煌转过目光落在我的脸上,唇边的冷笑凝成深不可测的阴暗,“绝色美人,也是穿肠毒药。绯彤,你有美貌,又有足够的聪明,本君相信你会有你的办法,将天狼玩弄于股掌。”

    就这样,我心甘情愿成了焰煌献给天狼的狐族美人。一片丹心,一腔深情,悉数付诸我可笑的忠诚。

    苍生万物,最媚不过狐。

    平日里我虽冷艳惯了,但若身为女子就该妖媚,我也绝不输给狐族任何女子。

    狼王宫里,我使尽浑身解数取悦天狼,纵情淫乐,恣意欢谑,使他魂销骨酥,意乱神迷。

    我媚乱后宫,心狠手辣。天狼多少嫔妃宠妾都不及我的手腕,我的残忍,我笑看她们接连斗败,落得惨死收场。我还见机挑拨天狼和他那些心腹大臣的关系,诱使他亲佞远贤,如此消磨他的意志,终于为君上谋得倾覆狼族的绝佳时机。

    天狼是南天宫武星君座下的星宿之一,我旁敲侧击,从他口中打探到不少有关仙界的绝密消息,这其中更有一件对焰煌而言至关重要的惊人秘密――

    当年从火狐族逃走从此销声匿迹的漓澈,原来这几百年来一直被武星君养在涂山!

    有神仙庇佑,难怪我们怎么找都找不到她。

    她是如何与天神武星君勾搭在一起的?看来这些年她很走运,她的本事不容小觑了。

    我偷偷回了火狐族,将这些日子以来搜罗的敌情上报焰煌,却惟独对他隐瞒了关于漓澈的种种。

    我以为我不说,君上就永远不会知道漓澈的下落,渐渐地就不会再记得她了。可是天不遂人愿,正当君上备好军队就欲向狼族进发的节骨眼上,仙界的司战神君突然造访,指点君上漓澈此刻正藏身涂山,并暗示女娲娘娘授意君上去破坏漓澈的千年修行。

    我万万想不到君上听到漓澈的消息会冲动到将征战狼族的大业都暂且搁下了。他带着司战神君赐予的神火火种赶到涂山,用以破除武星君设在涂山边界旨在保护漓澈的避魔神圈。

    他果真见到了漓澈,想带她走,却不知在不见的这千年里,漓澈变得比从前更倔强,更刚烈。

    焰煌想来硬的,一阵白光下漓澈又不知去向。而比这更糟的情况,那仙界之上大名鼎鼎的武星君天璇居然降临涂山之巅,我亲耳听到他用我们火狐族的命运威胁君上,若我们再敢对漓澈动邪念,他会要我们不得善终。

    只怪君上太执迷不悟了,根本没把武星君的警告放在心上,以致给我们狐族招来这场灭顶之灾。

    前往狼族的路上,我们遭到天狼伏击,猝不及防。而君上又因在漓澈一事上花了太多心思,作战时浑浑噩噩力不从心。

    我们输了,输在君上的消沉大意,输在天狼的阴险狡诈,更输给武星君的自私卑鄙!

    我不信!我不信我们会输,我不信这该是我们的结局,我不信这是天意是天要亡我们!我不信!

    所以我不放弃最后一丝气力,在包围住我们的狼群里挣扎、厮杀,我的剑被斩断,就用指甲割裂他们的喉咙,可我最后还是虚脱地倒下了。

    我想我真的忘了,娘的话。

    绯彤,你如此争强好胜,你会死无葬身之地!

    我笑了,等着他们给我最后的解脱,却在君上突然扑来覆上我后背的一瞬听见他们的剑刃刺进君上的身体。

    用自己的身体护住我不被狼族伤害,他紧紧抱住我,我却明显感觉他在颤抖。

    “君上……”我怔愕地回头,看到他愈渐发白的脸色,“君上你为什么……”

    “你为我做了这么多……也许我能为你做的……只是这样了……”

    “君上,你难道不知绯彤是可以与你同生共死的……”我声嘶力竭泣不成声,心里被巨大的悲怆淹没,“君上!”

    我惊恐地感到他手里的力道渐渐弱了,直到在我背上再没了动静,我知道我一切的哭喊他都听不到了。

    世界恍如倾塌,山崩地裂。

    若没有你,我一切的牺牲又有何意?

    当泪水干涸,我收拾好悲痛的心情,恢复如初娇娆的容颜,在狼族虎视眈眈地注目下独自走进天狼的圣殿。

    “以前是绯彤无知铸下大错……如今走投无路想再回到君上身边,望君上不计前嫌再给绯彤一次追随君上的机会,别让绯彤无家可归……”

    天狼走下台阶,步步逼近了我。他刚劲有力的手捏痛了我的下巴,口气里充满炫耀的味道:“绯彤,我知道你会回来的。”

    我跪在他面前,面对他不可一世,不发一言。

    “当初若是你一心跟着本君就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也不用像你那没用的君上焰煌落得如此悲惨的下场!”

    我死死咬住嘴唇,听他对君上的诋毁和谩骂如利爪抓过我的心脏,留下触目惊心的抓痕,血肉模糊。

    低声下气乞求自己的仇人原谅,最痛彻心扉的莫过于这样的恨意,奇迹的是我居然忍住了。

    表面梨花带雨,抬起泪水汪汪的眼眸,给他看到我最为楚楚可怜的柔态。

    而那双冰冷的眸子却在凝视我泪眼的瞬息发生了微妙变化,冰霜雨雪的冷漠被我打落的泪水柔软成丝丝缕缕的疼惜。

    不知从何时开始,我学会了演戏。我用自己以假乱真的演技成功欺骗过太多人,漓澈是最好的证明。我想今时今日的天狼也依然会重蹈覆辙。
………………………………

绯 彤(五)

    天狼倒还是个会顾念往日旧情的人,斩草不除根,反而留我在身边继续当他的宠姬。别人猜不透,我却了然于心。也许在他眼里我是太过柔弱得不堪一击了,所以丝毫不担心我敢再对他有任何异心。而且他自负的虚荣心渴望被满足,和他斗了千百年的火狐焰煌最终死在他的手上,他也正需要我这样一件战利品来显示自己的成功。

    可是他想错了,正是我这样一个他不足为惧的可怜女人,潜伏在他身边才是最大的危险。

    “焰煌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他怎么可能斗得过武星君?真是自寻死路……”

    为他斟酒的手指蓦然停滞在壶上,心顿时被天狼酒醉说出的胡话怔住。

    “武星君……”

    “呵呵!本君实话告诉你,天命里你们火狐凭借天时地利人和本来是可以战胜我们狼族的,若不是武星君篡改天命扭转时局……哼,我们捡不到这么个大便宜。换句话说……”他似乎非常乐意欣赏我此刻的痛楚,得意地玩弄我的鬓发,“焰煌其实不必死!哈哈哈哈……”

    天狼放肆得近乎癫狂的嘲笑,嘲笑我,嘲笑君上。我心中翻江倒海暗涌如潮,我要怎么去相信,我听到的都是真的?

    “武星君为什么这么做……”

    僵硬的嘴角微微抽搐,游离出破碎的字眼。

    “为了保护涂山上的一只雪狐。好像叫漓澈?”他别有用意斜视我眼带讽刺的笑意,“你不会不认识?”

    “是。”我讨厌他用这种眼神看我,冷冷地别过脸,“我认识。”

    “听说她是武星君心爱的女人,武星君是为了她才会想要借我的手除掉焰煌。”天狼唇一勾发出不屑的嗤笑,“真想不到,天上还会有这么痴情的神仙!”

    “他怎么可以……”我双拳握紧,咬紧牙关愈发止不住恨到全身颤抖,“他凭什么……”

    “凭什么?哈哈……”天狼仰天大笑仿佛是在笑话一个白痴,“武星君本就是司掌天命的神仙,苍生万物的命运全都捏在他手里,你、我、焰煌,无一例外。是焰煌不自量力非要跟他斗,后果是他自找的!”

    “是天神又怎么样!天神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我只恨天不公,武星君虽高高在上手握神权,但我偏敢骂,“他这么做是滥用神权,他会遭天谴的!”

    “天谴?”天狼笑得更是狂妄,“无知就是无知!神主女娲对武星君厚爱向来是有目共睹的,天上有一半仙界都归他武星君,有女娲娘娘撑腰,哪来的天谴罚他呢?”

    我哑口无言,突然痛觉君上死得好不值,何必为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女人枉送了自己……

    “你那张脸是什么意思!”猛然被天狼发疯地揪住,他瞪着血红的眼睛吼我,“你在哭?为焰煌掉眼泪?谁允许为他难过的!”

    他如此霸道,连我怀念焰煌的点滴空暇都要剥夺,我噙着泪,将凛冽的心痛藏在眼底。

    “你记住!你从很久以前就不是火狐了!”他一把将我拽到身下,用凌厉的目光逼视无力挣扎的我,“你只是本君的奴隶,本君要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本君既然留你一条贱命,你就必须向本君臣服!”

    乘着酒性发狠,伸手就去撕扯我的衣裳。我流着眼泪任他在我身上翻云覆雨,感觉不到痛。正如他说的,我只是他需要发泄时才有价值的奴隶。

    “听说她是武星君心爱的女人,武星君是为了她才会想要借我的手除掉焰煌……焰煌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他怎么可能斗得过武星君?真是自寻死路……”

    天狼的话像摆脱不掉的毒,时时刻刻缠绕在耳边挥之不去,

    “绯彤,我们生是火狐,就该坚不可摧。没有人可以毁灭我们的意志,因为我们是火灵历练出的狐族!”

    脑中忽然浮现君上最常对我说的那句,多少个日夜伴我尝尽耻辱,清苦无边。

    睁开眼,当最后一滴泪悄然滑落,我的唇边盛放出我一生最妩媚的笑颜。

    天狼的耳离我很近,我轻吁一气,媚香浮动自他耳际飘入,他顿感酣畅,我的身体给了他最大的乐趣。

    “舒服么?”

    听着耳边天狼用剧烈的喘息回应我,那是一种如愿以偿的满足。我的笑愈渐邪恶:“我会让你更舒服。”

    尖利的獠牙骤然扎进他的皮肉,伴随他一声惨烈的哀嚎,腥甜的血汩汩流入我口中。

    我死死咬住他的脖子,任他挣扎还是反抗,都已使不出力气,因为我吹入他耳中的摄魂香已经起了作用,它能让男人欲仙欲死,更能让他在快感消逝后四肢无力。

    他拼尽全力伸手去够身旁的神灯,想点燃它给仙界发出讯号,我没有让他得逞,而是一指灵力掀翻了神灯,倒在了离他很远很远的地方。

    天狼的颈上被我撕咬开血淋淋的窟窿,看他血流不止,全身痉挛痛苦地抽搐着,我冷笑,快意十足。

    苟且偷生,忍辱负重,我等的就是这一天!

    尖锐的爪划开他的胸膛,在他惊天的惨叫里毫不留情剖出他的心来。

    “天狼,你也记着,我从来都是火狐,最狡诈无情的火狐!”

    这是最后一句。

    那颗依旧在跳动的心脏流出鲜血沾满我的手,炽热如灼。

    而我感觉着它的温度一点点地冷却,就好像躺在地上垂死的天狼,慢慢地,停止了挣扎。

    我吞下天狼的心脏,腥香四溢,擦去嘴角残留的血滴,犹如我尝过最沁人心脾的美味。

    收获天狼全部的灵力,狼族所有人都不再是我的对手。可我并没有像天狼对火狐,或者君上对雪狐那样,将狼族赶尽杀绝,因为我知道天狼麾下的狼族遍布天涯海角根本杀不尽。

    我下蛊,威胁它们对我臣服,只要我一声令下,它们都必须听命于我。

    月色凄凉,眼前是曾经的狐宫废墟,如今已是荒草丛生人烟绝迹。天下这么大,却只剩我一个人,我想我终于体会到漓澈被灭族时的心情了。

    可叹的是我终究和她不同,不像她东躲西藏或者足够幸运找到个靠山保护自己,仅仅靠我一个人,我用自己的手杀死了仇人,骄傲立于狼族地界。

    君上,你看到了吗?

    我们没有输,最后赢的,依然是我们火狐!

    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狼嚎,自山头漫山遍野,驯服地徘徊在我脚下。

    我抬起冷冽的赤瞳仰望深色夜幕,孤月光华里倒映出许久不见的白衣身影。

    漓澈,你在涂山是吗?

    等着,我会去找你的。
………………………………

绯 彤(六)

    自从武星君施法庇佑漓澈,涂山就成了与世隔绝的密境。我尝试过很多办法都无法攻破涂山之外的那道避魔神圈,举棋不定又无计可施。

    就此放弃吗?我不甘心。

    我发誓要用漓澈的血来祭君上在天之灵,这是我撑到现在的唯一动力,我说服不了自己轻言放手。

    此次来涂山一待就是许久,虽想不到进去的办法,日子久了却叫我发现一件怪事。

    我本身是灵狐,又吸尽天狼的元气,以我如今的灵力尚不能进入,但是有个人却可以。

    她是个五六岁的小丫头,彻头彻尾的凡人。我看到过好多次了,她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轻松自如走进涂山又能平平安安地走出来,这到底是为何?

    “姐姐,你是不是迷路了?”

    正当我徘徊百思不得其解,一声清越微带稚嫩的娇唤传入耳际。我回头,看到的正是那个小女孩,桃杏般水灵的大眼睛,模样很是标致。

    我先是一怔,但很快恢复如初。

    心生一计,我温和笑着蹲下来扶住她弱小的双肩:“姐姐不是迷路,姐姐是想来找一个朋友,她就住在这座山上。”

    “住在山上?”她下意识地抬头张望涂山,看我的眼神奇怪中透出警觉。

    我见她起疑,于是笑得更是亲切:“哦,她是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姐姐,叫漓澈。”

    “你想找的是漓澈姐姐?!”

    她惊喜过度的反应立马让我心头一紧:“怎么?你认识她?”

    “是啊!”她一听我提到漓澈顿时对我消融了膈膜,一下子熟稔不少,兴高采烈地拉住我说道,“漓澈姐姐是我的好朋友,她就住在山里!”

    “是么?”脸上笑容未褪,心里却已经开始盘算了,“我和她也是好久不见的朋友呢,我这次来找她,是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诉她,只可惜这里好奇怪,我好像进不去……”

    “这倒是真的,漓澈姐姐说过,有神仙对这座山施了法术,外人都进不去。”

    “你见过漓澈,那你是怎么进去的?”

    “这个嘛……”她支支吾吾好一阵为难,“我有一朵花,只要拿着它就可以进去。”

    “花?”我听着觉得新奇,“什么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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