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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胥梦--红颜阁·媚姬系列特别卷-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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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夏神告诉我的,难道你师父的话你还信不过?”
“师父的话我当然信。”
“只是你信不过女娲娘娘?”
姬发点头,龙吉的确道出了他的心里话:“女娲娘娘一向冷漠,从未对雪狐的惨境动过恻隐之心,她会这么好,破例授予雪狐族仙籍仙位?我真不敢相信。”
“女娲娘娘的心思深藏不露,你又怎么能轻易看穿她呢,武星君?”龙吉轻轻扑扇浓密纤长的美睫,静若青莲,“不管娘娘曾经做过什么,你可以说她自私,说她冷漠无情,但是她对你的这份私心,你是不会懂的。”
千种疑惑万种不解堵住姬发的喉咙,望着龙吉木讷成一尊石像,早已忘了自己还想说什么。
“女娲娘娘一番苦心让你来人世历练终有她的用意,你只要记着,这三界之中,她唯一不会害的,只有你。”
………………………………
对 决(三)
“仙子好像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姬发不晓得心里的感受算不算是无奈,“没理由啊,你远居昆仑山瑶池,怎么会把仙界的女娲娘娘看得这么透彻?”
“呵呵……”龙吉只是笑,神色安然,“夏神也是一直独守巫山,仙界发生的事他不是也都知道吗?”
“对了,为何师父会委托仙子前来相助?”姬发终于察觉到那么些不寻常,“师父为何不亲自来指点我这做徒弟的?”
“你师父……”龙吉欲言又止,自己很清楚有些话是不能明说的,“他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什么事?”
“你别多问。”龙吉阴沉了脸色,突然变得严肃非常,“这件事关乎仙界神权,若是得不到圆满解决,可能会天翻地覆。”
“呵。”姬发漠然勾起一抹冷笑,“原来仙界比人间好不了多少,也会有天下大乱的时候。”
“每个人都有弱点,有人贪财,有人贪权,也有人贪情。”龙吉说这句的时候别有用心向姬发瞥去一眼,“神仙也是如此啊。”
姬发不自在地别过脸当作没听到,自说自话:“师父已不是仙界中人,他又何必去蹚这趟浑水?”
“夏神自然有他的想法,也许这一次,他是非去不可。”
“难道是女娲娘娘强迫师父重返仙界了?”
“你对女娲娘娘的成见还不是一般深呢。”龙吉无奈地叹息,“你师父这次去仙界,是要帮娘娘的。”
“哦?”姬发纳闷了,“怎么?”
“今日的一切纠葛,源于一个人,伏羲。”
“伏羲?”
“你一定不陌生?”
“当然。”姬发自信拿出腹中学识,“伏羲是人间最早的王,他英明盖世,统领天下十五部落。”
龙吉听他侃侃而谈,微微笑言:“还有呢?”
“还有?”姬发想了想,又道,“伏羲与大地之母女娲结合,为人间繁衍后代,他是我们所有人的祖先。”
“那你又知不知道,身为人祖的伏羲除了是一个统治一方的帝君,也是有神职的,他曾在五帝中被列为东方天帝。”
“原来他也是天神!”
“不是普通的天神,是仙界最早的神主之一。”
“之一?”姬发顿觉这个词颇有内涵。
“最初的仙界被分为东、南、中、西、北五方仙辰,五辰各有青、赤、黄、白、黑五位天帝,并称神主。人间的帝王和朝代就是由五帝轮流感应而生的,就好比,尧为南辰赤帝之子;舜为中辰黄帝之子;夏为西辰白帝之子;商为北辰黑帝之子。”龙吉转过脸来,目光别具深意地注视姬发,“而你们周族,正是东辰青帝伏羲之子。”
“我们大周将要一统天下,”姬发一时说不清楚心里的滋味,“你想说,仙界快变成伏羲当家了?”
“呵呵……”龙吉仿佛是在笑他无知,“伏羲到了人间就不再是神了,自然早就不复存在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
“五帝在仙界谁执掌至尊之位,他所感生的人族就可以在人间称王。这种规则只适应于很久以前的仙界,如今……早就被废黜了。”说到此龙吉轻蔑笑出,“现在的仙界其实只是当时由伏羲大帝所主的东辰仙界,神主只有一个了。”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五方仙界合而为一了?”
“三万年前人间遭逢浩劫,山崩地裂洪水泛滥,伏羲大帝怜悯苍生,不忍人烟断绝,所以舍弃了天帝之位,带着其妹女娲来到凡尘敷衍人族,终于使人间再次生生不息。五帝之中只有他如此舍生取义,为了拯救苍生甘愿做一个凡人,而其他四位天帝都明哲保身,冷眼旁观人间生灵涂炭。殊不知这是苍天对他们几个的考验,结果很明显了,只有伏羲大帝通过了考验。”龙吉眸里浮现了几许落寞,似是为谁惋惜,“上苍降下天罚,西辰神主昊天大帝,也就是我的父王,从此退居昆仑山瑶池。而中、南、北三辰的天帝亦纷纷受罚,他们掌握的统领天地三界的神权,从此尽数交赋予东辰天帝手中。”
“那伏羲就可以名正言顺当仙界的神主了?”
“道理上是这样,但伏羲大帝在人间久了,居然不想再回仙界,他认为自己留在凡尘会更有所作为。”龙吉脸上多了几分崇敬之色,“他在人间结绳为网,授人渔猎之技,使人们学会更好地生存。还造琴瑟制音律,教人们以乐交心修身养性。更在人间设定官职,变革嫁娶,使婚俗礼节由血缘婚改为族外婚,人族的繁衍从此变得更有条不紊。果真,他将越来越多的福祉带给了人间。那个曾经被他放弃的神位,又算得了什么呢?”
“原来他是这么深明大义……”姬发听后肃然起敬,感慨历代贤君无数,竟无人有伏羲这般伟岸。
“后来的东辰,便是由伏羲的传人继承神主之位,在位千年就需禅位他人,一代一代传承下来,历经了多位神主都恪守伏羲大帝的天规,传至神女瑶姬之时,她贪恋与凡人夏禹的情缘因而主动放弃了神主之位,意欲禅位于你师父伏吟,虽然他悟性德行都无人能及,只可惜伏吟最初入的是我西辰之门,后来受瑶姬指引方入仙界。并非伏羲大帝东辰传人,所以不能立即即位,需通过重重试炼才可登临神主之位。而在此之前,伏吟就只能被授位夏神,守护西辰感生的夏族,司各朝各代的更迭。”
“以师父的能力一定可以经受住所有的考验,只是没想到会在情关的考验上输得一败涂地……”
“是啊,又是败给一个情字。”
“那后来神主之位怎么又会落在女娲娘娘手上,难道她不该与伏羲一同留在人间么?”
“伏羲大帝是无私的,但不代表他身边所有人都会像他这么无欲无求。”龙吉话中有话暗藏玄机地笑道,“他是不觉得神主之位有多么重要,不过其他人就不这么想了。要知道,神主拥有的,那可是至高无上的权力。”
………………………………
对 决(四)
恰少年
凭三尺长剑
心无所系傲云天
御千山
不畏征途险
却难了人心乱
……
“姬发,你的手,天生就是做大事的。如果你功成名就,你一定会是一代贤君,深受臣民爱戴。虽然它曾经握过我的手,可是放了终究是放了,我们已经回不到当初,也无路可退……”
姬发独自伫立在山头,飕飕呼啸的山风凛冽刮过,吹起衣袍后摆长长地飘在风里,却丝毫不曾吹乱他刚毅的眉角。
不经意伸出别在背后的一只手,垂眸凝望掌心镂刻的脉络,纹理纵横交错,交织成清晰的深壑,如他走过的这一路,崎岖坎坷,百转千回。
前世在仙界,我是位高权重的天神,呼风唤雨,所有人都敬畏我。而今生,我又成了这人间周氏一族的首领,我要带着我的族人去征战,去讨伐残暴的国君。漓澈,你说我的手是用来做大事的,可我为什么如此厌倦这种被捧得高高在上的生活,天降的重任为何非要让我来担?我不想做大事,我只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没有显赫的地位家事,没有天赐的卓越才能,什么都不需要,只要有你,陪我到生命尽头,就算做个一无所有的乞丐,我都心甘如饴。
还记得被困岐山底的时候,你握着我的手说过,你真的好想珍惜这一刻,直到地老天荒……
来不及告诉你,我的心和你是一样的,我不想再和你分开,只愿就这样守着彼此,看云卷云舒,听花开花落。
“我要你知道,为了你,漓澈什么都愿意做。如果你想成就雄图霸业,我帮你。”
这就是你决然离开一心要回朝歌的原因?
姬发闭上眼,在寒冷的风里轻扬了嘴角,渲染开深入骨髓的苦涩。
你总是毫无保留不计后果地帮我,不管我知不知道你的付出。从半生的沧桑中走过,可笑我表面荣耀风光,脚下的路却大片都是由你铺就,纵使我一生铭记感恩戴德,也无法偿还你为我做的一切。
也许你只会温柔笑一笑,然后转身,任何感谢的话都不需要。而对你太多亏欠,太多悔,怎么去弥补?
若我们不曾在岐山之下听过凤鸣,共赏那水幕倒映的烟雨浮生,我会否如所有人那般,只看得到一个被世俗流言丑化到不堪入目的你?
那天你在水幕上看到我和邑姜就失控地跑开了,我一直站在原地看完了水幕里变幻的画面。
我看到那些枉死的殷商忠臣,他们忠言逆耳触怒帝辛,因而死于暴行。虽然他们死是因为诋毁了你,你却没有像传言说的那样谗害忠良。屈死在东宫的姜王后,不明害她和太子的实际是绯彤,就连她的死也是绯彤一手造成只为嫁祸于你。还有黄飞虎的妹妹,她坠下摘星楼的时候你是想拉住她的,只可惜奸人作祟害你又背上罪名……
太多太多了,世人对你的误解,早已堆积如山。我总算看透了真相,你没变,目慈心善,你还是原来的妲己,原来的漓澈。
你没有加害我的父侯,你没有陷害他入狱,更没有记着对他的怨恨折磨他。相反地,他在你暗中保护下留住了性命,让他终等到回归周族的一天。
最重要的,是你没有害死我的哥哥伯邑考。
哥哥在摘星楼教你抚琴,我承认,看到那样的画面我心里是有嫉妒的,因为拥你入怀的哥哥可以那么近地偎着你,握你的手共抚天籁。你听着琴声笑了,能让你的心如此安宁的,我想只有哥哥。
他自尽是因为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只有自我了结,才能不连累你。为你死,他无怨无悔。
只是你怎么辜负了他?他给你的玲珑心你为什么不拿去用?你至少该让九泉之下的哥哥知道他的牺牲是有价值的。
对不起,也许我根本没资格质问你什么,因为如果你不是为了赶来西岐替我解毒,你就不会中了相父的暗算,也不会有后面那么多人无辜枉死了。
漓澈,我终于可以肯定,我在树林找到子黎和太子那日见到的蒙面女子是你。只是那时你为什么不肯见我?有再多的误会你也可以向我解释清楚,你该明白我表面做得再多恨你,而我的心,都是割舍不下你的……我一直记得你的眼睛,紫色的,就像夜里南天空星海的海水,澄澈如洗。
“我相信,我们一定可以走到最后,完成这一场试炼,到那时就没有人能阻止我们,我们去涂山赏月、观雪,不羡鸳鸯不羡仙……”
心头轻轻念着漓澈为他解毒那夜说过的话语,姬发睁开沉思的双眸,望着远方天空风吹云动的苍茫,在心里对自己点下了头。
好,我答应你,功成之后陪你回涂山,赏月、观雪,不羡鸳鸯不羡仙。
“陛下,商王亲率大军抵达牧野,臣认为陛下可以出兵了。”
众将齐集于帐中,姜尚进言姬发,等着他一声令下就领兵出战。
“出兵?”这似乎有些出乎姬发的意料,“帝辛他真的来了?现在吗?”
姜尚见姬发仍有丝犹疑,不禁皱眉:“陛下,当日先提出牧野决战的是我大周,而暴君已然赶来赴战,我大周岂有闭门不战之礼?”
“既是本王宣战,本王自然会出兵迎战,只是……”姬发下意识转过脸与一旁的龙吉相视一眼,“只是天子神剑还未铸成,现在出战会不会为时尚早?”
“陛下,今日之战臣有胜算,陛下不必再犹豫不决,只管发令便可。”
“相父,此战是与殷商决战,可不能轻率了……”
“见善不怠,时至勿疑!”姜尚容不得姬发再对他的决定有所质疑,义正辞严震慑住他,“先王临终的遗言陛下还记得吗!”
“……”
姬发彻底语塞了,眼前站着的不是别人,是他素来强势的姜相父,如今又拿出父王的遗训来警示他,事情到了这份上,他还有可能说个不字吗?
………………………………
对 决(五)
“陛下。”龙吉见二人产生分歧关系甚为紧张,于是走上前屈膝致礼,“既然姜丞相有足够的信心大周能打赢此仗,陛下不如就出兵,毕竟丞相做事,从没出过差错。”
龙吉是沉着直视姜尚说完这些话的,与姜尚凌厉的目光相比,龙吉带笑的眼中透出几许冷艳。
姬发点头,发下军令,周军精锐齐聚营外整装出发。
姬发亦披上甲胄准备上马,姜尚却劝他留守帐中,示意战场上有他姜子牙,不必大周头领亲自出马。
“帝辛都亲自来了,本王也不能做个缩头乌龟!”姬发不管他的劝阻奋然跃上马背,“驾!”
挥鞭抽打了马背,朝着队首踏尘而去,留下神情冷峻的姜尚若有所思。姬发,果真还是有主见的人,要想驯化这匹骏马彻底听从他的话恐怕还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
沙场上两军正在奋力厮杀,周军先由姜尚、黄飞虎等人率数万名精兵上前挑战,震慑商军并乱其阵脚。姬发与先前反叛投靠的武将洪锦率大军留在阵地静观战况。
殷商这边,帝辛见殷破败带去的人马迟迟攻不下来,又下一道军令,命大将飞廉再领商军十万前去增援。
混战激烈难分难解,僵持到薄暮时分,殷破败战死,飞廉负伤,商军气势大减,阵形被彻底打乱。
帝辛回头看了看自己的人马,沉思良久。众人都以为他会再次出兵,不料却听得帝辛仰首朝着对面周军的阵地大呼一声:“姬发!你敢不敢独自出来与孤较量!”
周军的人怔住了,众将望着姬发深蹙的眉头,纷纷劝他三思而行。
姜尚更是紧张地提醒:“暴君阴险,陛下切不可只身前去,当心有诈!”
姬发猛一把扯去披风,大义凛然:“好!本王就单枪匹马会会你!”
“陛下!”
众人拦不住,姬发已经扬鞭策马奔去了前线。
双方军队自行退后,为各自的主让出空间。帝辛和姬发骑马行至彼此对面,沉默相视,交会的目光如电光火石,仿佛一触就会天雷地火地爆发。
长久地对峙,彼此心里都清楚,这注定的一战总归要面对,谁都逃脱不掉。回想上次交手还是在王宫的赤血台,时隔多年他们二人终于又正面相迎,只是这一次,不再是为争夺美人,而是江山。
“我想我不需要再对你行君臣之礼了?”姬发先打破沉默,嘴角勾出一抹挑衅的笑,“你看我身后的千军万马,他们之中大多都曾是你的人,不过他们很明智,懂得跟一个贤明的君主。”
帝辛冷冷睥睨他,坚守着自己的威严:“你不用说这么多废话!孤从来都没有把你放在眼里,有什么本事尽管放马过来!”
姬发依旧是镇定地笑:“你有没想过,今日之战,你可能会输得一败涂地?江山、王位,什么都没有了。”
“孤不会输。”帝辛回敬他的是自信的冷笑,“孤的东西你永远夺不走,江山、王位,还有妲己!”
“妲己?”提起这个名字无疑会让姬发敏感。
“没错!”帝辛似是炫耀地扬眉,“妲己正在王宫里等着孤凯旋而归!”
“都到这时候了你还要自欺欺人?”姬发笑得更不削,“只怕妲己等的不是你,而是我?”
“做你的白日梦!妲己才不会想到你!”姬发的话挑起了帝辛内心深处强烈的好胜心和占有欲,使他愤然拔出剑驭马砍过来。
姬发敏捷躲过,也迅速抽剑反击,二人就此在马上展开一场激烈的搏斗。
双双卯足了劲儿,刀光剑影谁都不肯相让半分。
“昔日赤血台比武,孤不想妲己伤心所以让你,想不到你却将她始乱终弃!”帝辛翻出旧账就不由恨得咬牙切齿,“今日妲己不在这里,孤不会再手下留情!”
“帝辛,做白日梦的是你!”姬发边挥剑与他交锋边呐喊,“妲己在西岐的时候亲口答应会帮我成就霸业!连她都背叛了你,你已经一无所有了!”
“你休要胡言乱语!妲己不会背叛孤的!她早将你忘得一干二净了!”
帝辛瞧准时机狠狠劈向姬发的战马,利刃划过马前足,烈马惊痛仰天长嘶。坐骑倾翻,姬发顿时从马背摔到地上。
“再说最后一次,妲己从来都不是你的!她是孤一个人的!”话语未落,帝辛手中的利剑已经势如猛虎向卧地的姬发砍下。
姬发猛然转身举剑欲挡,却不及帝辛的力道,佩剑硬生生被砍成了两段。
周人大惊失色,唯恐姬发被帝辛所伤。
帝辛的剑就要挥向姬发,千钧一发之际,忽闻身后响起惊天动地喊杀声,震耳欲聋。帝辛骤然懵了,挥了一半的剑亦僵在空中。
他木然回过头,却惊心地望见自己带来的东夷族战俘居然擅自拿起兵器刺杀他的军队!他们竟然反戈!
殷商的人马被杀得措手不及,利刃刺穿那些商军的胸膛腹皮,帝辛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个个倒下。
为什么……
仰面在地的姬发也看到这一离奇局面,却顾不上多想,看准帝辛回头出神的间隙,跃起一脚踢翻了他,又眼疾手快拾起帝辛掉落的利剑在他背上划开一条深长的口子。
身受重创的帝辛难忍后背流血的痛楚,看一眼面前反败为胜正拿剑指他的姬发,再回望自己已被杀得溃不成军的队伍,凉意渐生,绝望的滋味在心头蔓延,他闭上眼,骄傲受死。
令所有人都为之震惊的,一束红光直落姬发手握的剑上瞬间将它击成粉碎。随后一红衣女子从天而降,落到身旁将虚弱的帝辛扶住。
“喜媚……”帝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痴呆地嗫嚅着,“真的是你……”
绯彤忍着眼里的泪水,回头愤恨瞪住姬发:“你听着,大王只是大王,不是焰煌!君上的狐魄已经给了苏妲己,真正的妖孽在苏妲己的身体里,冤有头债有主,要杀就去杀她!”
“喜媚……”
帝辛挣扎着想说什么,却被绯彤扼住手腕“君上……让我带君上离开这里……”
绯彤握着一颗奇怪的火红珠子,照耀出刺目的红光,瞬时击退那些正试图围困他们的敌军。
周军阵地的龙吉心里一怔,是绯彤的狐魄!
这妖狐是如何拿到她的狐魄的?难道是漓澈未听自己劝诫擅自打开了四海瓶?
凭借狐魄威力的庇护,绯彤带着帝辛飞上云霄消失在九重天外。
姬发怔愣在原地,忘了命人去追。全身僵硬,因为他清楚地听到她说――
焰煌的狐魄在妲己身体里。
………………………………
绯 彤(一)
千年遗梦,我苦苦寻觅,觅你人世足迹。任雪落冰河,黄沙漫天,泥沼深渊,从不思迷途知返,只愿古云端里再见你音容笑貌,震世威风。
我终于找到了你。
你在朝歌,坐拥万里山河。群臣顶礼膜拜,奉你为人间至尊。
我的呼唤,湮没在盛世的繁华里,你听不见。
直到恍然梦醒,红尘辗转世事沧桑,终如被马蹄踏碎的烟花,清风吹散,湮灭。
“娘,等我回来,女儿一定不会再让你受苦!”
“娘不奢望你为娘争取多少富贵荣华,只要你安安分分陪在娘的身边,绯彤你回来!”
娘的呼唤愈发隐匿在萧瑟的风里,我逼自己不回头,假装听不到,却不知自己已经越走越远,渐渐地,我似乎已然忘了,回家的路。
我,出身火狐贵族,却从未享受过该有的尊荣,只因我的母亲地位卑微,是我父亲芸芸无数的姬妾之一。她很善良,从不会算计谋害别人。也正是因为她的善良,她在家族里遭尽欺凌。
我爹是火狐族位高权重的将领,他却没有正眼看过我这个女儿,是我太微不足道了?
家里的姐妹排挤我,因为我生得比她们好看,她们嫉妒。
终于,我不堪再看到娘被族人合谋陷害,以致被爹施以家暴,我决定离家出走。
我要出人头地,用自己的手为我和娘争得让他们所有人都望尘莫及的荣耀。
我进了狐宫,成为一名宫女,见到了狐族地位最高的男人,圣君焰煌。
我希望他是可以改变我命运的人。
坚韧地通过重重考验,我终于从宫女晋升为司宫女官,负责君上的日常起居,换句话说,我离焰煌更近了。
机缘巧合地认识了漓澈,一个美得如冬雪般晶莹剔透的女子。她是我们的宿敌雪狐,我却做不到像其他火狐那样置她于死地,相反地,我为她解了毒,为她疗伤,还带她离开火狐族使她平安回去涂山。
后来,我们成了朋友。
朋友?我用了很久的时间都不能完全肯定是否该用这个词衡量漓澈与我的关系,因为在我的生命里,除了我娘,还没有出现过第二个真正关心我的人。
习惯了家族的白眼和嘲弄,朋友,成了离我很远很远的幻梦。
我绯彤居然也会有朋友?多可笑?
漓澈说我善良,一点也不像她父王母后给她描述的火狐。在它们雪狐眼中,我们火狐就该是阴险狡诈,残忍无情的角色。
我只是笑笑,那种笑也许什么都不代表。
我想我的这份善心兴许是娘传给我的,可是娘却没有等到我的成就,在我离家后不久,她就被折磨致死,从此,我视那些亲人如仇,恩断义绝。
“你是奎昴司的女儿?”焰煌知道了我的来历,在有次我服侍他用膳时问道,“有这么显赫的家世,应该不愁吃穿了,为什么还会想要进宫?”
虽然不知他这么问有何用意,但我还是微笑回答:“回君上,因为绯彤从小听闻火狐族最优秀的人都在君上身边。绯彤不想做个庸碌无为的人,只有跟随君上才能证明自己是优秀的。”
他不由抬起头正视我,眼中的诧异逐渐融化成一抹赞赏,因为我聪明的回答,他似乎对我刮目相看了。
进宫后的第三年,王室催促君上早日册立王后,献上族里美女无数,可君上对此事却漠不关心。
看过那些待选的佳丽,各个生得美艳动人,禁不住好奇,终于在某日为君上更换朝服时小声问道:“君上怎么从不关心立后之事?那些可都是族里精挑细选的美人呐!”
他只是嘴角斜扬一抹不屑的谑笑:“是么?可我怎么觉得,她们所有人都还不及你呢?”
我羞涩地低下头不语,却难掩那飞上双颊的丝丝流霞。他的话是否说得别有用心,我不敢去妄自猜测,因为我了解他,他是个不喜欢被人猜透心思的人。
世事难料,后来有人向焰煌告密,族里有大臣私下干了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君上大怒,下令彻查,想就此一肃族风,结果竟然连我的父亲也被牵涉其中。
君上处以那些犯了罪的臣子死刑,奎昴司更是要被夷灭全族。我看着昔日那些与我同宗的族人在焰煌一纸诏书下全被推上了断头台,他却单单留下了我。
众人无不暗暗揣测君上对我的偏护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私心,君上也没有给他们任何解释。
至少有一点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绯彤在君上心目中的地位举足轻重,已经不容小觑,绝不是普普通通的宫女而已。
死刑台上的那些人,睁着哀求的眼睛望我,似乎还心存一丝侥幸,以为我可以求君上饶他们不死。
而我做的,只是冷冷别过头,用一种高傲的姿态,与他们所有人划清了界限。
刽子手的刀刃落下一片雪亮,父亲的人头滚落到我的脚下,他死不瞑目,用已经了无生气却幽怨的眼神瞪住我,他在质问我为什么不救自己的亲人。
对不起,你不是我的亲人,在我眼里,你只是一个给过我生命的男人,而已。
心寒地闭上双眸,却敌不过那倏然滑落的泪滴,灼痛了半边脸颊。
再睁开眼的时候,视线里有只手递来一张帕子,什么都没说。
“呃……君上……”我自知失礼,慌忙低下头。
“擦掉你的眼泪。”他这不算命令的命令,一如他平时的冷傲,叫人听不出多余的感情,“从此以后你再没有亲人,但你是本君的人,欺负你就是和本君作对。”
我的心颤抖得好生厉害,战战兢兢接过他手里的帕子,拭干泪水的一刻,我告诉自己,我这一生我的一切都是君上的。
契机,我那一步登天平步青云的机会终于等到了,却来得让我甚感突然。
君上刚处死了一些重臣,急需培植一批新的谋臣,而其中最重要的位子,炎玄司,只有一个人才配担当。
历经各个关卡筛选,最后脱颖而出的几个全都是智勇双全的奇才,当他们站在君上面前,君上的决定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他没有选他们之中任何一个,而是当着众人面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我说:“炎玄司,你来当。”
我的错愕在所难免,着实受宠若惊了,我望着他木讷地嗫嚅:“为什么是我……”
他泰然自若地回答,态度平淡得令我畏惧。
“做本君的心腹,光有聪明还不够。本君要的就是你那种无情,就算面对至亲也依然狠得下心肠。”
………………………………
绯 彤(二)
“漓澈,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
独处的时候,我曾经这样问她。
漓澈,我的好姐妹,她却眨着双天真的眸子望我:“喜欢?那是什么感觉?”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你就会时常想着他,有的时候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自言自语地说着梦话,不觉中已是失神。
“你说得这么传神,难道你有?”
“有……”被她猜到心思倒也无妨,只是我黯然惆怅,“可惜他可能永远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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