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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胥梦--红颜阁·媚姬系列特别卷-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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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发哪里能冷静,冲动地抓住他的双臂:“不是她!她不会这么做的!”
“王兄这么相信她?”
“我信她!因为我知道所有的坏事都不是她做的,是我们彻头彻尾误解了她!她甚至还救过我,她在暗中帮助过我们很多次!”姬发情绪激动难以平复,非要强迫姬旦相信,“就好比这次,如果没有她,我们根本破不了殷商的火狐军!”
“好,就算真如王兄所言,可是知道事实真相的只有王兄你一个,其他人呢?”与之相反的,姬旦要比他沉着得多,“王兄如何拿出证据向所有人证明妲己是无辜的?”
姬发懵了,再无话可说。
她就像个深陷泥潭的人,该如何帮她洗去身上的污点?
这日馨庆宫的贵妃杨氏正带着侍女在宫中散心,无意间就走到了鹿台。祭台的高大楼宇赫然醒目,杨妃禁不住好奇心的驱使,驻足张望了会。
祭台连日门户紧闭,外面的人皆不知里头正在发生些什么,所以纷纷猜测,一时间谣言四起,搅得人心惶惶,杨妃亦属其中。
左顾右盼,见四下无人,杨妃蹑手蹑脚走近了祭台正门,透过门缝朝内窥探。
门里的景象直教她瞠目结舌,她伸手捂住自己的嘴,险些叫出声来。她看到妲己坐在个好大的坑里,双眼闭着貌若垂死。而她的身上,弯弯曲曲爬满了毒蛇,游过她的白皙的脖颈……
“杨妃娘娘。”
一声阴阳怪气的娇声呼唤着实吓破了杨妃的胆,她惊恐万状地转回头,目光定格在了绯彤笑里藏刀冷艳阴沉的脸上。
“姐姐既然这么好奇,不如就进去看?”
………………………………
神 剑(一)
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我的耳鼓,顿觉一股强大的冲劲狠狠撞击了我的心脏,我痛苦难忍地猛咳,浓血破口而出,灵魂被抽离般地虚脱。
“妲己!”见我吐血帝辛万分焦灼地飞奔过来,猛地将我拉出深坑,托着我垂耷的侧脸唤我,“妲己,你怎么样了!”
他知道我会这样定是受了什么外力的干扰,凶狠地朝着门外怒喝:“是谁在外面!”
“是她,大王!”
话音刚落,祭台就被推开了,而来人仿佛受了好大一把推力,几乎是跌跌撞撞地进来的。
“是你?”帝辛望着眼前人竟是许久不见地杨妃,气愤得说不出话。
这处境整得杨妃异常窘迫,她吞吞吐吐不敢直视帝辛冒火的双眼:“大王……”
“大白天的,杨妃姐姐不安安分分在自己宫里待着,跑来祭台偷看?”绯彤从外面走了进来,目光凶恶得想把她生吞活剥了,“你吃饱撑着吗!”
帝辛根本不想看鲁莽生事的杨妃,一心焦虑唤着绯彤:“你快过来看看妲己!她刚才吐血了!”
绯彤朝杨妃哼了声,丢下她走到我身旁,抓起我的手腕测了我的脉象,神色大惊:“君上,她被蛇毒侵蚀得走火入魔了!”
“什么!”帝辛愤怒地掐住她的肩膀质问,“你不是亲口答应孤会万无一失不会让蛇毒伤害到妲己的吗!如今你却让她变成这样?!”
绯彤无力反驳,憋着一肚子怨气旋身而起冲向孤立无援的杨妃,甩手就是一记耳光,将帝辛给的怒气统统发泄给她:“看你干的好事!大呼小叫分了姐姐的心神,你看你把妲己姐姐害成什么样子了!”
“我……”吃了一顿教训却无处诉苦,杨妃捂着麻木的半边脸,藏不住眼里的惊慌。
“你什么!你这种人早该死了!”绯彤看到她就火大,索性新仇旧恨一块算上,“今日是你自己找死,就让你尝尝这虿盆的滋味!”
“不要!”杨妃一听绯彤要拿她丢下去喂蛇,顿时吓得魂不附体,苦苦求饶,“大王……臣妾不是有意要偷看的……大王你饶了臣妾……臣妾……臣妾再也不敢了……”
“再也不敢?你还想有下次吗!”绯彤阴冷地瞪她,“妲己姐姐这样全是你害的!别指望大王会饶了你!”
“大王……”绯彤要拽她,她就死死赖着不愿上前,“大王饶命啊……”
帝辛只顾垂首心疼望着怀里的我,全然不顾蛇坑边上那肝胆俱裂泪流满面的杨妃。
绯彤的耐心被消磨殆尽了,她终于露出狰狞地嘴脸,使一把妖术轻而易举便将杨妃弃之虿盆。
“现在该怎么办!”帝辛歇斯底里地咆哮着,“孤不能看妲己死!”
“君上,我们不能再拖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绯彤忧容满面地走了过来,“现在就给她换心!”
那一瞬我的眼似乎睁开了,我不知自己是否醒着,我听不到绯彤和帝辛说了什么,我却看到触目惊心的一幕,杨妃在密密麻麻的毒蛇堆里挣扎,她惶恐地尖叫,求救,却终逃不过被咬得鲜血淋漓。
惊心的恐惧加剧了我的虚弱,我奄奄一息,再一次晕厥在帝辛怀里。
昏睡不觉时光流逝,一缕晨曦透过窗轻盈地照在我的脸上,这份久违的安宁,我如释重负,最自然不过地,醒了。
我缓缓坐起,下意识地捂住胸口,不痛了,怎么会?
带着满心的疑惑,我浑浑噩噩地下了榻,任由双脚去一个未知的地方。打开门,清风拂面,抬头遍可望见晴空万里,湛蓝如洗。
是初秋了,我想只有我这种沉睡梦中很长时间的人才会对如斯明媚韶光倍感眷恋。
徘徊在鹿台花苑的小径,不时有不知名的花香氤氲,恍恍惚惚神若游离。许久未有过这种自然而安逸的舒适感,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负了太久的创痛却涣然新生。我甚至沉下心来很认真地寻觅心口的一抹疼痛,哪怕只是微乎其微被针扎一下那般都无。
我是如何康复的?为什么我一点都记不清了?
蜿蜒盘绕的毒蛇,被蛇咬噬得血肉溃烂的女人……如同幻觉般,一些断断续续的画面总会在不经意间电闪雷鸣过我的脑海。
“妲己!”
那声惊喜交集的呼唤,我从迷糊里缓缓睁开双眸,逐渐适应明亮的光线穿透睫毛轻微地映射了瞳孔。
转身的一瞬,我已经被什么人拥在了怀里。
在将我好一番端详了之后,他不胜激动,激动到语无伦次:“妲己……你好了……你终于醒了,太好了……”
而我无神的眼眸里给他的却是死水般的迷茫,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了。
他察觉了我的异样,嘴角的笑容瞬间凝固:“怎么了妲己?你不认识孤了么?”
他挥舞着一只手掌在我眼前晃着,记忆如潮泛滥决堤,我锁着眉头,轻声细语犹有几分胆怯:“帝辛哥哥……”
他怔愣了一瞬,回神已是欢喜得不能自已:“是!孤是你的帝辛哥哥!”
他抱得我很紧,我几乎透不过气,可是这怀抱于我,为何会觉得陌生?
我随他去了长乐宫,一袭鲜红华服的美艳女子和几位大臣在殿里似乎正等着我们。
我瞥一眼那女子斜视我的眼角,不够明晰的记忆里,我依稀想起,她叫绯彤。
她的脸色微有些不同寻常的苍白,她却用冷漠的神情掩饰住这一丝不易察觉的病态。
“启奏大王。”费仲执玉圭先出来觐见,“西线和南线的兵力逐一溃散,大王需立刻调兵遣将前往增援,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商军败了?!”帝辛难以置信地瞪大的双目,“我商军战无不胜怎么会败在他姬发手上!”
“大王怎么不问问坐在你身边久病初愈的妲己姐姐呢?”绯彤冷眼将矛头直指向我,“毕竟没有她‘舍身相助’的话,周军怎么可能反败为胜呢?”
所有人无不对我投以质问的目光,面对她的咄咄相逼,面对帝辛满眼的疑惑,我手足无措却万分茫然地抬头对上他的眸子。
“帝辛哥哥,姬发是谁啊?”
………………………………
神 剑(二)
“你在装什么傻!”绯彤气恼地呵斥我,一脸的愤怒,“以为这样就可以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了吗!”
帝辛挥手止住她,看我的眼神似在试探:“妲己,你不知道姬发是谁?”
“我不知道……”我无助地抱住头,却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帝辛哥哥,为什么我觉得有好多事情我都想不起来了……我……”
帝辛和台下的绯彤皆是一怔,绯彤刚想说什么,却被帝辛用眼神阻止了。
他温暖的手掌托着我的侧脸不胜疼惜地安抚我说:“不用想起,他不是一个值得你记住的人。”
我的喉咙被什么堵住,望不穿他眼里的深意。
“大王,臣听闻周军私下里已有所准备,意图与东、南二族的诸侯军会合。”费仲并非想打断帝辛,而是军情紧急,他不得不立即上报,“臣恐怕三军会师之后便会直入朝歌威胁到大王。”
“他们分别在东、西、南三方,想会合没那么容易。”尽管局势已不容他疏忽大意,自负的帝辛却仍旧不放在眼里,“他们敢杀来朝歌?笑话!”
“大王,这绝不是危言耸听!”谁料绯彤神情凝重地反驳他,“北伯侯和闻太师的军队相继溃败,而张桂芳的军队又为剿灭东夷族耗费了太多精力,若三军一旦会师,精兵联合长驱直入,大王到那时再担心就太晚了!”
帝辛的眉梢不由自主地微颤,终显露出几分慌乱:“那……看来孤非得即刻派兵镇压,极力阻止他们会合!”
“光靠大王麾下的商军还不够!”费仲眼光锃亮振振有词,“大王必须立即下诏调动还未受周族蛊惑的诸侯军,千万不能让他们也尽归周族为敌军所用反过来对付大王!”
帝辛气急败坏地拍桌子大骂:“这天下能调用诸侯军的只有孤一人!他姬发凭什么能有这么大的权利敢去指挥各路诸侯!”
“凭他一人的实力当然不够,但是如果有天子神剑在手……”绯彤言外有意地提醒他,“那就不一样了。”
“天子神剑……”
帝辛的惊愕如我,我们都对这把从未听过的神剑有如此强大的号召力感到不可思议。
“大王,天子神剑乃属仙物,是夏朝末年由仙界庇佑我商族的神灵赐给高祖成汤,即是赋予我族征讨有夏一统天下权力的物证。”费仲一如翻开史册为帝辛详细做解,“胡娘娘的意思是,如果这把剑落到周人之手,周族叛贼就无异于拥有了神赐天职……”
“你想说那姓姬的小子会像我殷商始祖成汤那样凭借天子神剑号令举国上下大大小小的诸侯城邦一同谋反?”帝辛愤然起身怒不可揭,“他这是痴心妄想!天子神剑怎么说都是我殷商的东西,他想得到,门都没有!费大夫,传令下去,命人速将天子神剑取来,孤要将它放在身边寸步不离!”
“这……”
“怎么?”听到费仲有犹豫,帝辛挑着眉瞪他,“有什么好这的那的!”
费仲顿时忧心忡忡,仓惶伏拜:“启禀大王,天子神剑并不在宫中!”
“那它在什么地方!”帝辛终于也开始担心了,“世祖盘庚曾经迁都,神剑会不会还留在商丘的原王宫里?”
“自高祖陛下建国之后,天子神剑就已失传,而关于神剑的去向也未留下任何记载。”
“没有人知道神剑在哪里吗!”帝辛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徘徊不定,“这要如何是好!”
“大王,就让臣妾为您占卜一卦,看能否卜出神剑所在?”绯彤主动请缨了。
帝辛看到她目光霎时亮了,好似垂死的人突然发现了救命稻草般急迫:“对!事不宜迟,喜媚你速去祭台做法,尽快算出神剑在哪里,孤一定不能让姓姬的占尽先机先拿到神剑!”
绯彤领了王命,随即退下。而我也觉得自己不便留下过多涉及帝辛的军政大事,遂向帝辛跪安。
回寝宫的一路,我愁肠百结,却又说不清楚自己是在为何而愁。
天子神剑……姬发……周族……这些字眼为什么那么熟悉?它们到底和我有什么关系?
脑中混沌,我不顾一切地苦思冥想,想到头疼欲裂,可就是毫无头绪啊……
莫名地被一阵鸟鸣打断,我愕然抬起双眸看向微有些阴霾的天空。远远地,飞来了一青一红两只小巧玲珑的鸟雀。
它们的双爪一同提着什么,飞到我头上的时候居然松开了,那东西缓缓坠落,猝不及防地,一圈细绳就已不偏不倚挂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怔愣地低下头看我胸前的那枚挂坠,是枚血红的玉璧。情不自禁抚着玉上的光泽,殊不知,心中的重重迷雾豁然开朗。
我惊喜地抬头唤着那只青鸟:“摘星!”
它似乎听懂了,相当富有灵性地飞过来,停栖在我的掌心。
我的唇边绽开欣慰的笑容:“真的是你么摘星?”
它乖顺地垂首似对我恭恭敬敬,我下意识摊开另一只手掌让那只红雀也飞上来。
“你就是那只受我托付去岐山救姬发的鸟?”我坚信自己的猜测,来回望着它们,不胜喜爱,“是他让你们把血滟璧带给我的?”
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应该不是他……他是不会知道我在朝歌的处境的……”
不过我依然会心怀感激,因为是它们在我最迷惘的时候为我带来了血滟璧,唤醒了我那些决不能缺失的记忆。
“姬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诸侯们的支持了,所以天子神剑对他至关重要,而帝辛也在寻找神剑……”我不算是在自言自语,毕竟这两只灵鸟一定听得懂的,“你们告诉我,我该站在姬发那边,我应该帮他的对不对?”
………………………………
神 剑(三)
“苏贵妃,御书房是王宫禁地,大王以外任何人都是不能入内的!”
到达御书房门外,我刚要进去却被守门的侍卫拦住。
我神态镇定试图在气势上压过他:“本宫有大王特许,可以自由出入宫中任何地方。何况近来大王国事缠身,为寻天子神剑茶饭不思,本宫也是想来御书房看看是否能找到些线索,也好为大王排忧解难。”
侍卫脸上泛了难色,犹豫不决。在与其他几个互相交换了眼色之后,终于拿开长矛对我放行。
我独自走入,面对满屋子的书册,茫然得不知从何处开始下手。我的确是来寻找天子神剑的下落,却不是为帝辛。
就从最东边开始,我一卷一卷地取出来,逐一扫视了书中密密麻麻的字迹,眼睛很快便有了微酸的倦意。我揉着干涩的双眼,放眼望去,卷帙浩繁,照我这么看下去,要看到什么时候才能看完?
拿起来,放回去,我如是周而复始做着同样的动作。夕阳的余辉斜照在窗格子上,透出微弱的昏黄,天就快黑了,我才看了一半还不到。
就我所看到这些史书、兵书,里面均无一记载下有关天子神剑的只言片语。究竟是无心还是刻意,殷商祖先难道并不希望它的后辈拥有这把剑?
“到底在哪里啊……”
我兀自呢喃着将手中的书册放回原处,却在此刻突然又听到了摘星和那只红雀的鸣叫。
它们是从窗户飞进来的,叽叽喳喳很是吵闹。
我皱着眉轻声唤它们:“你们安静一点,小心把外面的侍卫吵进来了。”
它们却好像没听到似的,喧闹愈烈,双双飞向了南隅一角甚为隐秘的书架。
我不禁移动了脚步走过去,恰看见它们衔住一卷书册的边缘,奋力往外拽。“啪”一声轻响,书册就整个儿掉在了地上。
“你们真是顽皮!”我碎碎念地数落着它们,一边蹲下身子拾起被它们弄掉的书册,正想要放回去,目光却被书册外地名字揪住移不开了,“高祖成汤纪历?”
我鬼使神差地打开了竹册,从最右端开始的地方细细览阅。这里面记载的是成汤,从他出生至离世七十年的岁月里发生的大事。讲他如何历经磨练成长为商部落最英明的首领,又是如何带领他的族人不畏艰险反抗有夏,从一个小部落逐渐崛起直至推翻强盛了几百年的夏王朝。
写的还算详细,可这些并非我要的。为什么没一个字提到天子神剑?
就在我失望得想把它阖上,目光不经意落在了卷尾用作批注的一行小字上:
天乙二十七年夏末,高祖游巫山。
天乙三十年薨于商丘。
“成汤临终前三年去过巫山?”
我心猛然抽动,这段极易被人忽略的文字却让我有过不小的惊愕。
巫山……
竟不觉让我想到……
妺喜。
坠落岐山崖底的那几日,我和姬发都从凤凰涅磐后的水幕幻境里看到过商汤伐夏的往事,在风沙掩埋岁月尘封的历史之下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成汤对妺喜有情,那种深入骨髓的男女之爱,在他用天子神剑刺死妺喜的一刻全部化作了尘埃。
天子神剑,给了他君临天下的权力,却也害她彻底失去了最爱的女人。这么一推测,成汤心里对这把剑有所排斥也说得过去了。
人生暮年,他游弋巫山,也许是要缅怀被在他错杀的挚爱。万念俱灰,而那把杀死妺喜的天子神剑,也很可能被他丢弃在巫山了?
对!一定是这样!
我相信冥冥之中的注定,摘星它们指引我看到这卷成汤纪历一定是这样的用意!
我得赶紧把这么重要的线索告诉姬发!
转身就要迈开脚步,心却莫名沉了。
告诉他?我现在在王宫啊,怎么去告诉他……
摘星和红雀觉察到我的失落,体贴地飞过来,围着我飞舞,似乎是想给我安慰。
我抬头望着它们,茅塞顿开。
指尖念出几许灵力,我轻轻点过它们的脑袋,灵光顿时进入它们体内。
它们照着我灵力的指示,比翼飞出了窗户。
我满怀期许和不舍地追至窗边,朝着它们飞远的方向呼唤:“快飞回西岐去!带姬发去巫山,那里有他需要的天子神剑!”
“大王!大事不好了大王!”是费仲惊慌失措地冲上朝堂,气喘吁吁面色惨白,“周军已至孟津与东、南二族的军队会合,还有来自四面八方的各路诸侯军亦在赶来增援的路上,正是要伺机进攻朝歌了!”
“孤不是要你们阻止!阻止!决不能让他们会师!”帝辛气急得从座上跳起,狠狠指着费仲的鼻子骂道,“你是聋了吗!怎么还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大王,我军中计了……”费仲那灵巧的舌头终于也紧张得说话结巴了,“周军放出假消息会去沣邑会师,我军已经马不停蹄赶过去阻截,谁料会师是假,埋伏是真,我们派出的兵力遭遇伏击溃不成军啊……”
“废物!”帝辛气得嘴角抽搐,“你刚才还说了什么?还有诸侯军赶来增援他们?!”
“是……大王……周人设计软禁了各诸侯国的使节,又用花言巧语说服他们反商……各路诸侯原本并不愿做此大逆不道之事,是因为周主姬发在紧要关头亮出了天子神剑所以才……”
“你说什么?!”帝辛呆若木鸡,“姬发找到天子神剑了!”
我表面平淡如水,心里却已欢欣暗涌,太好了,姬发做到了。
“诸侯见剑如见天子,皆已不认大王为主……”
“怎么办啊帝辛哥哥……”我装作异常慌乱地拉住他一只手,演着只有我自己知道的戏码。
帝辛也正是踌躇无措,绯彤这时候从偏席上站出来拜了一拜:“大王,周军既已抵达孟津,此刻西岐城空兵稀正是最虚弱的时候,臣妾愿为大王去一趟西岐,趁周军不备给他们家巢最致命的一击。”
忧而锁眉,我不安地向绯彤投去意味深长的目光,她到底想干什么?
………………………………
千 寻(一)
“相父,那些使节同意了吗?”
姬发急切追问姜尚谈判后的结果,毕竟事到如今最紧要的当然是说服尽可能多的诸侯国归顺他们,同舟共济将武器直指商都。
姜尚紧锁愁眉,无奈摇头:“都太顽固了,任我等如何晓之以理就是不肯背叛殷商弃暗投明。”
“帝辛残暴不仁,犯下恶行无数天理难容,他们难道不该认清明主,为何还执意要对暴君效忠!”
姬发的气愤姜尚甚能体会,但又无可奈何:“现在使节之中有一些处于中立,对叛商归周之事举棋不定。还有一些,简直冥顽不灵!在他们看来,我大周此举是谋反,大逆不道,他们誓不与我们这群乱臣贼子同流合污。”
“既然同他们说理说不通,不如我军就先下手为强攻下他们的邦国,他们想不归顺大周都不行!”黄飞虎一气之下提出武力解决的法子,赢得众武将连声叫好。
“万万不可!我大周向来崇尚以德服人,因此才积累下这么多难能可贵的民心。若因人不服就挥军征讨强迫他们归顺,那我们同那暴君还有什么分别?”气归气,姬发的头脑还是清醒的,“为今之计只有向他们证明我大周取代殷商是实至名归,他们心服口服才能真正为我们所用。”
将士们安静了,心悦诚服。
姬发顺势想起一件要事:“相父,你不是说会卜算天子神剑的下落吗?可曾有头绪了?”
姜尚捋了捋白须,意味深长:“本相算过了,天子神剑不在朝歌,而在南方。”
“南方?”姬发蹙眉寻思,“难道是在殷商的旧都商丘?”
“不。”姜尚很干脆地否认了,“剑气所指应该是商丘以南,更远的南方。”
“那到底在什么地方?”
姜尚怅然转身不胜失望:“天子神剑虽是神物,但因为长年深埋于地下剑气被掩盖,只有极端微弱的剑气能被察觉到,本相只能算出它的位置在南,至于具体埋在什么地方却不得而知。”
眼下连神通广大的姜相父都无计可施,姬发又能再说些什么?可是事关重大已经由不得他们再拖延了,邀来各诸侯国使节商谈伐商大计,过程却并不顺利,谈判不成又不能用暴力逼他们就范,迟迟不放他们回国,日子一久,挽留变成了软禁。姬发最怕的是适得其反惹恼了那些诸侯王们,未等帝辛发令,他们就已打着诛灭叛军的旗号兵临城下了。
怎么办……
姬发踟蹰地一个人回了营帐,一阵的力不从心。
妲己,我们遇到大麻烦了。原以为破了帝辛的火狐军我们大周便会战无不胜长驱直入,可是这征途远没有我想的那么平坦。我要怎么向世人证明我们大周是正义之师而非叛军,我们讨伐帝辛是顺天应人的。
突然好希望你在我身边告诉我该怎么做。
不经意拿起枕边收纳血滟璧的锦盒,本想睹物思人,却震惊地发现盒里除了那绺结发再无一物。
姬发顿时方寸大乱,这么重要的东西,除了他自己谁都不可以碰的,怎么不见了!
不由自主想起他那顽皮的孩子,原本在数日之前姬旦就会带着诵儿回西岐的,可是因为诸侯使节到来,姬旦又多停留了些时日,诵儿自然也还留在军营。难道是诵儿贪玩拿了他的东西?
想到此姬发忙放下盒子,走出营帐。寻了良久终于远远听到诵儿的嬉笑声。
“诵儿,你是不是拿了父王的……”
姬发刚要问出口,却被眼前的景象怔住了。
诵儿乐呵呵地伸手要去够那空中飞翔的两只鸟,摘星和流萤。
令姬发惊讶的不是这个,而是那两只鸟的嘴里各衔着一纸羊皮的一角,飞到姬发眼前彻彻底底地铺展开,似乎是要给他看上面的东西。
画的是一把剑,有着捉摸不透的图腾。
姬发脑海里顿时闪过一个念头,难道这就是天子神剑?
羊皮纸落在他手里,摘星和流萤却飞走了。
他握着剑的画像敏感地瞪着它们飞往的方向,这两只鸟是有灵性的,从三番五次的离奇经历中姬发就已经隐隐感觉到了。而这一回,它们似乎是要带他去寻找画像里的这把剑,天子神剑。
终不再犹豫,倏然上马,勒着缰绳调转马头就要飞奔出军营。
“父王你要去哪里!”诵儿见父亲要走不免着急,“诵儿也要一起去!”
“诵儿,听话留在营中!”姬发来不及多说,匆匆嘱咐道,“告诉外祖父姜丞相,父王去找天子神剑需要离开几日,要他照料好各国使节和军中大事,父王速去速回!”
说完便策马而去,没有人知道他匆匆忙忙要赶去什么地方。
一个人骑马南下,风声呼啸过耳,马蹄踏过沿途的风景,姬发视而不见,一心只奔着摘星和流萤指引的远方。
他们进入了山群,崎岖绕远,姬发不得不下了马徒步而行。摘星和流萤显得愈发欢腾,它们这是把他带到山脚了。
长途跋涉叫姬发不禁有些渴了,他寻见不远处有条河流,将马匹拴在树干上便走过去蹲在河边。
掬一捧清澈的喝水畅然饮下,清洌甘甜滋润心脾。
低头间望见河水中倒映的山峰,既不是涂山的苍翠,亦不是岐山的巍峨,自有一番俊秀清丽之姿。
姬发诧异地抬头仰望,迤逦的青峰之上,**迷蒙,这旖旎这缠绵,曾几何时见过了?
他继续跟着摘星它们往深处走,直到它们停栖在一块方形的石块上。姬发信手拨开周遭丛生的密草,石块渐露,居然是块墓碑。
“履……癸……”姬发蓦地心惊,“夏桀墓?!”
那这里岂不是……
“是巫山。”姬发恍然大悟,心中暗问:“师父,是你冥冥之中指引弟子来的吗?原来我们千辛万苦寻找的天子神剑一直在你这里……”
望着眼前刻着夏桀名字的墓碑,姬发从未有过地感慨:“你是夏王,我是周主,想不到我们竟然可以如此近地面对面。其实成汤那一剑该是你受的,却阴错阳差被一个女人替你挡下了,而如今我却要拿着这把剑去杀夺你江山之人的后人……”
对着孤墓自言自语,姬发居然笑了,那缕说不清道不明的沧桑感流转心间。
“我始终相信这样的使命是天赋予我的,因为帝辛和你一样,都不是一个合格的君王,江山易主,改朝换代,从此国号不再是商,而是周,我姬姓大周的天下。而我,我会做一个英明的帝王,不会重蹈你们的覆辙。”
“既然如此,这把剑你拿去。”
背后突现的声音,姬发猝不及防被惊到了。
他猛然回头,望见深色道袍双手奉剑的人影,低语喃喃:“师父……”
………………………………
千 寻(二)
“姜丞相,我等敬重你为一族之相,深谋远虑,但你周室强行将我们留在营中是何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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