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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之帝国时代-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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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您哭泣的声音啊,轻了一些啊,是这样呐,您要是处罚小女……那就处罚吧。能让大人少些伤心,那就请大人狠狠处罚小女吧。可小女现在,又觉得头晕,小女没有听错吧,大人您哭得没有那么厉害了……可小女还是不能放心,还不能这么快就倒下的……”
“小女的亲人们,就是因为小女的软弱才被害死的。在逃亡路上,小女不应该跌倒的,小女本不该跌倒的,小女在最应该清醒的时候,却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为什么向大叔只把小女救了出来,为什么向大叔背出的不是小女的亲人们,不是小女的父母,也不是小女的弟弟,所以小女本不该晕倒的,不该那么软弱的……因为这些,神祗们才会惩罚了小女,让所有亲人都离开了小的啊。小女曾经是满怀抱怨的,可是幸运的小女如今又有了大人,小女不能……再晕倒了,小女不会再倒下了,小女宁愿死,也不愿意失去大人啊……大人要处罚小女,这是小女的幸运啊,大人扔出的棋子,就是小女生命里最难得的幸福,那是让小女这段时日以来,一直得以陪伴着大人,可以跟您学习棋艺的棋子啊……小女还记得跟弟弟一起的时候,那时候他的姐姐啊,也会教他是怎样来抛石子的,母亲在旁边是笑着来看我们的……小女不能再倒下了,小女很害怕,真的很怕,若这么倒下,就会失去大人您啊……”
………………………………
八七章 晕(完)
灿烂阳光里,屋内的一切景物被人看得越发清楚了。
严平眼中清晰的映出,小侍女流血的面容和发抖的身躯,此时她面无表情,身体里却透着丝倔强的意味,撑持着身子不愿倒下。
严平的蛤蟆心里,委屈中的怒火燃起,再也抑制不住的嚎叫开来:“你滚!给老子滚开啊!谁都来欺负俺啊!”
他突然站起,举起了手边茶杯呼的砸下,在李雪梅面前的地面上,碎成不能再碎……一阵昏乱的彩光,在李雪梅眼中散开,那是茶杯里崩出的一片水帘儿,自她眼前的阳光里泼过的缘故。
水珠儿带着秋晨的凉意,抚摸在她面上,与她额头不断落下的血珠儿混合起来,染红了她左脸。
小侍女心底升起一丝带着庆幸的贪婪,这水太少了,它们带来的一丝丝冰冷意味啊,还不够强烈,只是让她的思绪清晰了些许,应该不会那么快就晕倒了。
严平见到李雪梅这般模样儿,怒火更盛,他瘸着蛤蟆腿向前走了几步,把身子放低了对着她大声哭叫:“老子说的话,你没听到啊!你聋了吗,老子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您老人家就滚远些,让俺死得清净些啊!你是要现在就气死老子啊?啊!滚啊……”
李雪梅看着自家大人近在咫尺的容颜,朱唇轻轻动了几下,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只是在眼中流出了泪来。
“大人啊,您怎么能死呢?可是小女,觉得自己就要撑不住了……大人呐,您都不知道的,您的面容呐,让小女心里感觉是多么的温暖……大人您,也不知道,你对小女说过的每一句话啊,小女即使现在死掉,也会把它们永远记在心里……大人您晚上睡觉的时候,一定要记得盖好被褥,小女要是倒下了,还有谁来照顾您呢?大人您不知道,您昨晚的笑容呀,让小女看到了一座有生以来最美丽的月山,所以小女还想着要撑住的,小女还不能放弃啊,小女还期盼着在夜里,可以继续去偷偷看着您熟悉的面容,甚至像昨天那样陪着您散步的……不!不是这样,小女只是要看着您的背影啊,那已经是小女的幸福了。若是可以再为大人您编一双草鞋,该有多好……所以大人您,怎么能死呢!大人啊,您怎么能死呢!”
小侍女再也忍不住了,她泪水不断涌出,身子里多了力气,一句发自心底深处的呐喊自她口中冲出:“大人不能死!”
严平被她近在耳边的高声呐喊,吓了一大跳,癞蛤蟆式的泪珠儿也就流得慢了许多,下刻他只见李雪梅疯狂喊叫起来。
“大人您不能死!小女,小女要杀了他们!小女要杀了他们!小女一定要杀了他们……”
她一手抓着扫帚,一手攥着让自己手心流血的碎瓷片儿,疯狂舞动了几下。
“是谁欺负大人,小女一定要杀了他们的,杀了他们……要杀的啊……”
这凄惨声音在癞蛤蟆的耳边回荡,渐趋低沉,终至不闻……李雪梅声音变低,变低了,停下来了。
随之她心里,突然失去了方才的勇气,突然感到无比的恐惧,突然觉得自己在大人面前再也没有了秘密,突然想要下刻去死,却又是根本舍不得离开严平。
小侍女无力垂下了双手,拿着的扫帚落地了,可另一只手中的瓷片,却依然刺在了她掌心,再不要离开。
李雪梅只是看着严平,目中蕴含的无尽深情中升起了后悔之意,自己这是已经冒犯了大人啊,方才居然对大人那般的失态,小女再没有理由继续伺候大人了……可在大人将自己赶走之前,小女就再看您一眼,再多看一下您的容颜,以后是要远离大人了吗……李雪梅,只是静静看着严平,眼光不愿挪开分毫。
严平怔住了,震惊的张开着嘴,看着眼前目中半是疯狂半是爱恋的小侍女,看着她疯狂的呐喊过后,又无力的坐倒在地,于是她眼中疯狂退去了,而爱恋中又升起了惧怕、后悔与绝望……可最终,那双眼眸里,似乎还是只剩了无尽的爱和依恋。
严平身体里癞蛤蟆般的冷血心儿,为之震颤了,这次是他的心儿真得动了一下……不同于他对这异界其他人那般的,似是看待一群木头的那种目光,这次他考虑的不仅是对面人形生物的有用与无用了。
他在这异界,心中一直充斥的念头,在这时不觉就消失了……老子他妈有系统啊,就是作威作福来啦~~最多游戏没玩好,带着系统跑路就是了,再不成没玩好就当是玩输了呗,老子找座小山崖儿的,闭眼一跳也就没了那么多滴烦心事啦!
这念头,第一次的从他心里彻底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即便是这情形,也许只是暂时的。
他看着面前的小侍女……她柔弱的身躯似乎要变得无力,下刻便要倒下了。她原本淳朴的面容啊,平日里一直显得很温柔但却谈不上美丽动人的脸庞,在此刻?却让严平从心底里感觉到,这一张正流着鲜血带丝狰狞的面容下啊,那一颗世间最美的心灵。
不,其实这样说,并不准确。
严平这只癞蛤蟆的冰冷心儿,不过是因为幸运,而稍稍窥到了这颗美丽心灵的一点儿侧影儿,略略感到了这颗炽热燃烧着的心儿那最外围的一丝儿温度,便已觉得自己这癞蛤蟆般的躯体似被一团火焰灼烧了起来,他真得承受不住这种真情,所以他面上如今自然就呈现出了矛盾与痛苦的神色。
小侍女心里的这种情感,是独一无二的、只属于这位十六岁纯真少女的炽热感情,它是种十分不成熟的、过于单纯的、却占据了她如今整个世界的情感。
这因为亲情与爱情的结合,而生出的畸形又鲜艳得刺目的花儿,它灼烧着本该去尽情享受美好年华却横遭不幸的少女心怀……唯一可以预见的是,若不是因为她本人肉体的毁灭,那么以后这种感情就永远,永远不会从侍女雪梅的身上消失。
至于它为何会出现?它为何会对着严平这只癞蛤蟆发生?谁又能说得清楚呢?这种少女的情怀呵!它……要解释它嘛?面对这个问题,就算是上帝与佛祖?或许也只能排着队抓瞎儿~~至于创世神之类的,他也许连颗儿小小的虾仔儿,都是抓不到的……
严平突然害怕起来,他向后一退,可那条瘸掉的腿,阻止了他接下来的动作,让他一下坐倒在地,跌倒在李雪梅对面。
根本就无从避开,她身上散开的炽热。
他忘了方才的哀怨痛苦,举手指住了李雪梅:“你说什么?你,你喊得什么……”
严平心底的惧怕中,突然出现了无法停住的震颤感觉,让他再也说不下去。
“小女,小女……大人原谅,小女错了……”小侍女再也承受不住,无力却又撕心裂肺的,低声哭泣着。
严平呼吸变得急促了,他没有了多余力气,他那伸出指向李雪梅的手臂不受控制得颤抖着,阳光下的五根手指自然就伸展开了……在带着犹豫的些许惧怕中,不知为何就抚摸在,她流血的面容之上。
两人相对,呆住了。
这一刻时间停了下来,他们的身体变了岩石,他们的脑中全是空白,他们的心里无比安静……忘却了,所有。
严平眼中突然有了温柔,他上身无声的移动,轻轻在李雪梅满是鲜血的面容上,慢慢吻了一下。
世界,便又恢复了正常。
小侍女早忘了流泪,她面色突然就涨红,心里似海潮般的幸福感觉,无法阻挡的喷薄!
她张嘴一笑,眼神中有那么多的深深柔情,严平像是记起了什么,他突然用力一仰身嘭一下躺在地上,后脑勺狠狠撞在地上,让他发出一声痛苦地大叫。
“我?我怎么会……”
李雪梅见此,立时从欢喜无限的云端跌下,她心里大惊,用力伸手去扶严平。
可她的身体,却在反抗,血在流失,头脑在晕眩。
小侍女用尽了全部力气,站起了身子,下刻已无力,她晃了下,跌倒在严平身上,一时没了意识。
晕了……
………………………………
八八章 媳妇真难养
从楼中传出高呼:“人呢?啊!那蒙古大夫在哪儿?还不给老子滚出来!”
严平坐起身,双手捧起摇晃着染血面庞,心中升起些急躁的愧疚,他嘴里嘀咕:“我就是扔块石头,你又装什么死啊……”
这几日早间,银叶镇民们眼中的专职烤肉工——向胜,在李雪梅方才大喊的时候,便察觉到了不对……只有严平喊,他是不会管的。
向胜早到了门口,却正看到严平亲吻小侍女的一幕,一时他脑筋便也转不过弯儿来……为什么她头上?会是在流血呢?难道是……还有大人他?就是个禽兽啊!怎么把人打成这样?还要继续欺负呢。
对这位,依然在心底保留些淳朴的猎人,眼前的一幕是他所无法理解的。他是处男,看到男人们亲近美女,便傻傻的以为那都是在欺负人!
这是他父亲,向飞的教育成果之一……当然,若被他看到,女人主动去亲帅哥,那么在他心里浮现的字眼儿,可就是荡妇之类啦。
猎人的身手可算是十分的敏捷,而他的心思却带着八分的纯洁。
他曾经的订婚经历,是有些传奇色彩的……三岁时的向胜便有了位六岁童养媳,这是他父亲向飞,用随手丢出的半块儿饼子,从经过落叶城的饥民队伍里引来的。向胜那时很小不懂事儿就不说了,而向飞一直都很穷,虽然那时他正值壮年也进入了卫队服役,可平日里那点儿微薄所得,只用来养活自己一家也十分困难的。
说白了,是那位六岁童养媳,她饿得奄奄一息的母亲,恳求向飞留下自家女儿的,过了没几天那女娃娃依旧是挂了的。
向飞首先照顾的,依然还是自己的家人。
当然,这位“童养媳”,只是第一个。
第二个的岁数就大些,那时向胜八岁多,向飞的一位兄弟因为得了重病,临终时把自己十多岁的女儿托付给他,向飞发誓好好照顾的。
他后来,做到了这点儿……把这位姑娘看做是亲人,待她绝不比向飞差的。
可帝国大陆上的创世神,他从生下来就是蛋黄儿污黑、蛋清儿发灰的坏蛋儿,坏透的那种!
后来过了将近十年,向胜十八岁,这姑娘也二十出头,于是就被神灵诅咒,跟他死去的父亲一样,也是得了那种家族遗传的疾病,死掉了……这一个与向飞一家,是有了感情的呀,向胜的母亲在准儿媳走后,也病倒了。
她疲累的心灵与身体,两方面都垮掉了,再无法抵御疾病,没过几年也是死了。
就是在这时,向氏父子曾得到过李雪梅的帮助。
这些,真是有些传奇色彩的……当然向胜他,还有过第三个曾经的准媳妇儿,这一个年龄比他小,而且让他的心底感觉到,她就是这世间最美的女人,她是名路过落叶城的外地行商,手中的女奴。
经不住儿子恳求,向飞一是东拆西借,二是与城卫军兄弟们一起,很热情的让那商人在城中住了一段时日,终于让其松口将这奴隶买了来。
那段时光儿,应该是他的儿子向胜,曾经活过的最美时光……爱情嘛,总让人收获些美好。
可人生的下一秒钟,您永远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也许是在这异界,人贩儿是门槛极低又暴利满棚的伟大职业,而被拐卖者这种产品,最不愁的就是销路。
也就在向胜跟他这第三任,可以说是未婚妻子吧,准备成婚的前几日,她消失了……至于后来,还就是没找回来。那时向胜,二十六岁。
向飞的儿子向胜,娶准媳妇儿的经历,以地球人的眼光而言,应该会带起些心里淡淡喜悦的传奇感触。其实,对于帝国大陆上的人们,这情形不少见,所以也不奇怪。
向胜这小子,他的第一位未婚妻饿死,他那时基本什么都不懂,也没印象;第二位,他是当做自家妹妹看的,从小到大都没亲过她一次呢!
第三位,倒是亲过了,可当时……被向飞看到了,引来父亲一阵的暴怒,也许是向飞心里想起了什么,就把自家儿子狠狠教训了一顿,告诉他结婚前,就不准这么欺负女人!
所以,向胜到了如今三十了,依然是处男,更没有过小孩儿~~在心上人无端消失后,他便觉得,异性间的亲热行为,都是种罪恶。他们父子的思想觉悟是不高,但对于人贩儿之类的从业者,却有着发自心底的深恶痛绝。
向胜他,看不惯严平,为何在打破了李雪梅额头后,又对她亲亲抱抱的来欺负人……咱们对他这类看法,也是应当抱些理解的。
果然下刻的小侍女,晕了过去,于是他忍不住的正义感爆棚,也不管严平找大夫的命令。
“大人,你还要小姐她活吗?你不能这么欺负她啊!”
“你,你鬼嚎儿个屁啊!去,把那蒙古大……把那医生,给俺叫来……”严平面上涨红,不止因为气恼捉急,也因为心虚与羞愧。
向胜走近,往腰间一掏,拿了个小草包儿出来,同时口里嘀咕。
“那姓张的郎中,他也不是好东西,以前给人看病的时候,总是多要钱!我先给小姐她止血啊……还有大人,你这么亲她是不对啊,您要真心的想娶媳妇儿?那就不能这么样儿啊,你不知道啊大人,你一亲,她就会跑啊!不知怎么地,人就不见的……我这是警告您,是为了大人好。俺爹,俺爹就是这么教育俺的啊,这肯定没错儿的……”
向胜摸出的指肚儿般大小的草包儿,颜色枯黄,严平见他打开来,里面是些黑紫色的草沫儿。
“这是黑叶草的干粉,俺以前出去打猎,被死狗笨熊的咬到,撒在伤口就能止血……就是,就是有些疼,可它是真管用!”
严平看他将药粉洒在小侍女头上伤口,不几秒的时间血就被止住,于是他眉毛轻扬,觉得心里轻松些,下刻又反应了过来。
“我靠!你小子刚才说啥?警告……警告老子!还教育?我说……”
向胜呆了呆,手里小草包儿落地,转身就跑:“小姐她还没醒?俺叫那姓张的大夫去!”
未出门口儿,两名系统剑士就堵住他去路,又听身后严平发话:“甭去了,咱已经亲自派人去找了……就是刚才啊,你小子说啥来着?老子一天不打,你就敢上房揭瓦啊!”
城镇中心里,惨叫声儿传出……
飞鹰城里,情报局大院儿。
向飞眉头紧皱,扫过对面手持刀剑的敌人,又看着身边留下的数十人众,心底没来由的便是一痛……身边的这些人,可是他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兄弟,又或是陪他混过了多年的哥们儿,不想今日?
这念头在他心里一闪而过,随即他望向对面,眼中有了掩不住的杀意,不就个死嘛!胜儿他娘去后,自己也没什么牵挂,今日就算把命撂这儿,胜儿他以后跟着大人便是,总比跟着他老子要强!
就在他萌生死志的同时,身边却是有人动摇了。
“八婆!你小子要到哪儿?往哪儿去!”他身后一人发出高喊,向飞回首,见说话的那人正是肖轩。
肖轩是孤儿,今年三十出头。他自小被落叶城卫军中的老人收养,一开始向飞木萨等,都叫他小轩,这也是他如今姓名的来源。
至于他呵斥的“八婆”,是平日里与众人相处得颇为融洽的一名兄弟,因为嘴碎被人起了这外号。
眼见着八婆面色发白,身子微颤,一步步向墙根挪去,想来是心中惧怕,不愿就这么送命。
向飞心中又怒又急,当即高声喝到:“老八你!你要敢走……”
他实在不愿相信,在这紧要关头,自己手下多年相交的兄弟真得有人,会贪生怕死的?
八婆回转身来,惨声道着:“向哥!老八我,是不是个东西!可咱家里的老婆孩子,却也等着兄弟回去……”
这话未完,肖轩突然间跃出,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下刻已是拔剑在手指住了他胸:“你他妈再说句废话,这就宰了你……这些人!还是不是你兄弟!”
对肖轩而言,这些卫队中的老人,可也就是他亲人!这八婆此时要走,他第一个便忍不住出手。
“肖轩……轩儿,小轩!是你要杀我?那好,那好啊,那就动手啊!”八婆面上,多了疯狂,高声叫了起来。
肖轩低沉一笑,突然用力举剑,下刻却握不住手中长剑,一道刺目光华自他手里抛出飞起,刺得他眼中突然地落泪……他居然,没拿住手中利剑。
阳光照耀中的肖轩身影凝固了,他高举着空空的右手,向下望着……于是他那滚烫的泪珠儿,落在那八婆面上,与他泪珠混合流落。
沾湿了,原本衣领的深青颜色,化作那青黑。
………………………………
八九章 弱不禁风
肖轩怔怔看着跌倒的八婆,只盼能从他口中听到那么一两句,不愿再行退缩的话语。
向飞一众人人皱眉,也没人开口。
突然,对面的罗曜传出了笑声:“我说啊,咱们之间还是别再打了,我罗曜虽然不是圣人,但也不愿这么多的人,就来欺负你们几个的啊!那位地上的兄弟,我可是说过就算,以后没地儿混了,就来这边的场子里,自有人罩你!”
向飞听得大怒,正要开骂,又见罗曜笑着对他轻轻摆手,话中带着讥讽:“我说这位老哥哥啊,您老人家倒是一派的威风!可也要为自家身边那相处了多年的弟兄们,考虑考虑!难不成送死,还要拉着兄弟们一起来?人家不愿死的,心里牵挂着亲人的,那就是无情无义嘛?哈哈……罗某都活了几十年,可也没见过像您这般的情义!”
肖轩突然伸手,从地上扶起八婆,拍拍他衣上泥土,惨然一笑:“嘿……八婆你,说的也是!小轩可从没忘了,我姓肖的名字,还是以前你八婆给起得!以往对人最热乎的,还就是您八哥啊!方才是我,对不住了。”
他转身,拔起方才没握住的,插在地上的利剑,又看过八婆一眼,走回向飞身旁:“向哥,是我下不得手!八婆要走,向哥你也就让他走吧,总是……都是我肖轩做得不对!”
他情绪万分激动,话语声更是越来越高,话音未曾落下,他突然又一声怒喝,执剑直向对面罗曜扑去:“要说俺最想做的事,就是把这条贱命,还了诸位兄长!”
对面,罗曜一惊,心底复又冷笑,还真把老子当软柿子捏啊!既要寻死,这就成全了你。
想着,他当即舞剑迎上,身边亲信齐动,转眼竟是五六把长剑一齐奔向肖轩身上要害。
向飞一愣,当即合身而上,却已怕是救援不及,他口中连连高呼:“肖轩,回来!回来……”
数把长剑恶狠狠杀至,肖轩心生必死之意,他不退反进,左手剑鞘呜一声甩出,似带起了千钧之力,电闪砸向右边敌人面首,将两人迫退。
他身子,也是向右一倾,避开了左胸致命要害,可下刻他的一条左臂,已被数人削断……竟是,做了数截儿!
肖轩浑不觉痛楚,一声怒喝,目中只有那奋不顾身的灭敌之意,毅然向前扑出……于这顷刻,他的面前,只剩了罗曜。
罗曜心下大震,这人莫不是要来一名换一命?自家已占据明显优势,面对这些砧板儿上肉儿,还真没必要,把自己的血也跟着洒进去。
所有瞬间的他心生退意,本是斩向肖轩脖颈的铁剑,架势一落,向下而去……此时,人人注目肖轩手中利剑,它带起了着院中一切光辉,在肖轩独臂奋力把持中,狠狠向罗曜腹间撩去。
流血人儿身上,漫天杀敌血意,剑上便有斩绝一切的气势。
这是求死的肖轩,爆发出的生命里最具杀机的一剑,他要让自己的孤苦一生,全融入此刻剑里,燃出无比夺目的摄人光彩!
一声金铁交鸣,两人利剑相击,罗曜于这危急时刻,终是退开半步,肖轩划出的剑尖自他腹间飞过,在其外衣上掠开条小缝儿。
这必杀一击,让罗曜于间不容发处,避开!
众人惊呼……肖轩死死咬牙,杀机更盛。
他上前一步,独臂紧握利剑依旧狠狠上击,罗曜失色,手中铁剑倾斜着往下一架,于是肖轩手中剑锋划破他那长剑铁脊。
于双日照耀之下,都爆出几粒刺目的炽白花火,更有让人心惊的刺耳厉鸣,飘荡院中……罗曜肩上突闪血光,肖轩终伤到了他!
罗曜一痛,踉跄退开几步,被手下扶住,他心下不免一阵惊惧,方才若不是自己躲得快些,伤得可就不是臂膀,而是脖颈间要害啊。
肖轩一鼓作气得以伤敌,便觉此时左肩处剧痛传来,其猛然发力下,自伤口喷出的血已经溅得满地,转眼他身上便染成血色,他身子一软向下就倒……此时向飞,已扑到他身后,伸手抱住了他。
罗曜一众手下,心中震惊于肖轩方才这求死一击,人人心中倒对他生了丝敬佩,见他已是垂死,便也无人再度向其出手。
是以见向飞扑上,都退开几步。
向飞咬牙,一言不发抱起肖轩向后行了几步,他胸腹间衣衫,转瞬被肖轩左肩处喷薄的鲜血,浸染成了深色。
诸人口中纷乱,都围拢上来,一人取出止血药粉,洒在肖轩断臂处,转眼却被血水冲开,众人不免束手……就见岳山走上,在伤者身上指点数下,伤口处血流的速度便缓上许多,这才敷住了药粉。
大概是,会杀人的家伙,也懂些急救手法。
向飞又行几步,将肖轩身子放下,倚靠在墙间,他转身看向八婆……八婆面色变幻不定,缓缓伸手自腰间摘下铁剑,又把剑拔出,他扫视着昔日诸多旧人,突然放声大哭。
他把手中剑、鞘,都扔在地上,直转身向墙角奔去:“是,是我!是老八没种!是我……”
众人听他话语,一时都是沉默,向飞沉声怒喝:“还有要走的,那他娘就赶紧!”
他突然又拔高声音,院中便有雷鸣轰响:“是汉子的,那就给老子拔剑!最好别跟老八去学,做那以后抬不起头的小人,还敢不敢抬头去看看这太阳!”
“老子活了大半辈子,是为了逃命钻过那老鼠洞,可就死,也不会去爬野狗洞!”
“要走得,就他妈赶紧啊!”
院中静了下来,一声木门儿吱呀声清清楚楚的传出,于是众人摆首齐望……严光脸色依旧苍白,他缓缓自屋中行出,来至向飞等人身前,俯身把方才八婆丢掉的利剑捡起,舞了两下。
“向兄,方才好大声,真就是打雷啊,咱也睡不下去了……”严光面无表情轻声说着,看着向飞的眼底处,似闪过丝笑意。
“你又何必……既是身子不适,可别来逞强!要死,也死我后面!”向飞眉头皱起,话语中没有丝毫客气。
他心里对严光没底,这人此时突然想要一同出手,可看他摇摇欲倒的模样儿,可别没帮上忙,反倒过来添乱。
严光对他这话,那是充耳不闻,他只上前几步,用手中剑插在面前地上,撑住了自己虚弱的身体。
他缓缓扫视过罗曜一行,微微一笑似有不屑之意。下刻他面色一红,忍不住捂嘴咳嗦几声,身子一阵的轻轻颤抖。
下刻,却见他把手平伸,向罗曜等人招了几招:“要死的,来。”
这话声听来平淡得很,好似人们平时打招呼的那句,吃了没~~呐?
罗曜面上一红,眼中有怒意闪过,随即恢复正常:“罗某没猜错的话?这位可是任振浩将军?可是烈日王国军中双星之一的,那位任将军吧?”
见严光不语,罗曜又是轻笑:“唉……将军您,曾是我西陆最年轻的万夫长啊,名副其实的先锋大将!兵锋所指,攻无不克!如此大才?又何必为那姓严的小人出头,罗某对您可没有一丝的冒犯之意!”
严光面上不屑,又把手掌向罗曜招了招:“来。”
这次,他却只有个“来”字,把前句省去了大半。
罗曜一怒,心底终起了怒火。他向一人身旁打个眼色,让他上前试探。此人身手在他们一行中,算是最为矫健的一个。
其口中不停:“嘿!我说姓任的,就你这弱不禁风,一吹就倒的烂柳枝样儿,真当自己还是那昔日的将军啊……”
严光突然收回手掌,众人以为他要动手,罗曜话音便止……却见严光面上突然涨红,捂嘴打了个喷嚏,身子又摇了几下,狠狠喘着粗气。
他微皱眉头,目光扫过罗曜,“呸”的吐了口痰,随即又伸手向他轻招。
严光的视线似乎越过了罗曜头顶,面无表情的轻轻望着那天际。这一次,他却只招下手,口都懒得开了。
其身上透出的明白轻蔑意味,让罗曜怒火更盛,他瞪了身边那亲信一眼……那人无奈,一声怒骂当即持剑冲上!
锋利剑尖直奔严光胸口,而严光终于真得动手了,他轻举手臂,驻在地上的长剑便扬起,“叮”一声轻响,击偏敌人长剑,随之轻踏一步,让手中扬起的剑峰,擦过了冲来那人的脖颈。
两人擦身而过,那人捂住脖颈,止不住的嗬嗬几声,倒地抽搐起来。
众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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