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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之熙妃传奇-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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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懂什么验尸之道,但她却也明白这样是在破坏一些证据,若是一些关键证据破坏了,如何洗刷容芷的清白?

    谭尚仪也只是一时冲动,想明白了厉害关系便没有坚持。

    她落坐于高台上,右手撑着沉重的头,蹙眉紧闭着双眼不再言语。

    大殿寂静起来,谭尚仪不说话,他们更是不敢说话,只能闭着嘴等待太医的到来。

    约莫过了三刻钟,一中年太医提着药箱跟着陈公公而来。

    “下官给谭尚仪问安。”那太医入得殿内便拱手对着谭尚仪微微施礼。

    谭尚仪睁眼伸出右手往上一抬,“刘太医无须多礼,我请你来是为了给钟萃宫无端惨死的崔嬷嬷验尸的。”

    陈公公请来的刘太医是太医院的掌院,医术自然极是精湛,谭尚仪心里略安。

    刘太医有些惊讶,崔嬷嬷他是知道的,是个有些威望的宫婢,平日里他见了也是客客气气的。

    死了?竟然死了?谁人那么大胆,要了她的命去!

    刘太医一下子严肃了起来,这等恶徒怎能轻易姑息!

    “下官一定不负所托。”

    “刘太医,请!”

    刘太医走到崔嬷嬷尸身旁蹲下,把放下药箱一侧,原本以为陈公公火烧火燎的请了他是去看病的,不想居然是来验尸,这药箱是用不上了。

    “这秀女怎么跪在此处?”刘太医瞧着跪在一旁的秀女,不解的问道。

    “刘太医,臣女有杀人嫌疑,崔嬷嬷尸身手上握着臣女的簪子,但是臣女并没有杀人,请刘太医验明尸体还臣女清白。”容芷三言两语便将自己如何成为杀人嫌疑的事情交代了个清楚,言语中有条有理,没有任何惊慌失措。

    少女面色平静,眸光坦坦荡荡,不似作恶多端之徒。

    刘太医不再说话,仔细检查起尸体,他以指抬着崔嬷嬷的下颌,左右看了看,又伸出两指探了探颈项,目光缓缓沉了下去,含了别人不知的深意。

    往下轻轻按压了崔嬷嬷的腹部,脸上更是有了一种笃定。

    众人一致将视线投放在刘太医那儿,见他上上下下忙活着,末了还拿手捏开崔嬷嬷的嘴巴俯身嗅了一会。

    秀女们忍受不得这个场面,拿了手帕紧紧掩着唇,不让自己的干呕声溢出来。
………………………………

右手所为

    “谭尚仪,崔嬷嬷是被人掐死的,非被水溺亡!依据尸身僵硬程度,可以推断死亡时辰在昨夜子时左右,这秀女现下可以先审问清楚,下官会候在一旁将验尸结果慢慢道来。”刘太医验尸完毕后站起身来向着谭尚仪拱手回道,言下之意就是他有意要看看那秀女是如何洗脱嫌疑的。

    “你说崔嬷嬷被人掐死,可有定论?”谭尚仪当先抓住这一点,神色端正认真的问道。

    “崔嬷嬷是先被凶手掐死,而后再放入水缸中,单看脖颈上的掐痕不能说明什么,但是下官方才仔细查看了下,发现崔嬷嬷腹部无积水,且口中尚且残余膳食的味道,由此可知,崔嬷嬷并未喝下任何水,既是这样,便排除了溺水得可能。”

    刘太医的一番话让众人恍然大悟,看来先前容芷的推测是对的。

    但光证实崔嬷嬷是被掐死的也无法洗脱嫌疑啊?

    谭尚仪略略点头,“如此我便先审问容小主。”

    “小主,昨夜子时你在何处?”

    “厢房,昨天打完水后臣女精疲力竭,沾床便睡下了。”

    容芷直起腰板,从容不迫的应对。

    “可有人证?”

    “谭尚仪,臣女可以作证。”李顺棋马上开口道,“昨日臣女与容芷同罚,待罚完回到厢房后,两人都是累得不想动,又怎会半夜出去?”

    “那簪子你如何解释?”谭尚仪缓缓问出了重要之处。

    簪子是最重要的物证。

    “臣女昨日与成小姐推搡后摔倒在地,簪子是在那时掉落后院的,当时臣女遍寻不得,因急着完成谭尚仪所交的事情,便暂时将簪子之事放下,不料今日却在崔嬷嬷手上发现,实属是有人想要嫁祸于臣女。”

    “成小主,可有此事?”谭尚仪威严的目光扫向成韵施。

    该死的容芷,临了还拖她后退!

    成韵施咬着牙,回道:“确有此事,但当时容二小姐簪子有没有掉落臣女就不知道了。”

    后院?簪子?

    簪子她是掉在后院的!

    容芷大脑突然一片混沌,霎时空白起来。

    这样一来便可得知――崔嬷嬷是昨夜子时在后院被人杀害!

    只是半夜崔嬷嬷为何会跑到后院去?被人挟持?还是别的什么?或者是看到了什么东西?

    脑中瞬息之间闪过了什么东西,但是太快太快,快得她没有抓住。

    “谭尚仪,臣女推测崔嬷嬷昨夜子时是在后院被人杀害的!”

    容芷这话无异于是在众人耳旁炸开,犹如惊涛骇浪一般席卷而来。

    崔嬷嬷不是巡夜宫人,为何会半夜到后院去?这个问题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迷雾重重,叫人不知真相到底是什么!

    “你要如何证明你没有杀人?目前为止你的嫌疑是最大的。”谭尚仪冷着声音质问道。

    这个她当然能证明了,容芷弯了弯嘴角。

    “刘太医,崔嬷嬷脖子上的掐痕是否是右手而为?”容芷没有回答谭尚仪的问题,反而侧头去问刘太医。

    众人也是不解,好端端的问什么左右手?容芷该不会是拿不出证据来洗脱嫌疑而故意打岔误导罢?

    葫芦里究竟卖了什么药?

    刘太医一愣,老脸可疑的红了,这个他真的没去注意,当下被容芷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尴尬着脸,重新蹲下去认真查看了一番,才起身答道:“的确是右手所为。”

    谭尚仪脸色骤然变了,是右手所为!
………………………………

所谓亲姐

    果然,下一刻,只听容芷朗声道――

    “若是右手为之,便不是臣女所犯,臣女的右手受伤了,试问,受了伤的手又怎能将身子硬朗的崔嬷嬷狠掐致死?”说罢,容芷将包裹着层层纱布的右手抬起呈现在众人眼皮底下。

    众人不可置信的盯着她的手,这右手怎的包扎成这番模样?

    容明珠双目闪过丝丝狠光,这么好的机会她断不会让容芷脱了开去!

    “容二小姐,又会这么巧?崔嬷嬷一死,你就伤了右手?该不会故意弄成这样的?”成韵施嗤笑一声,世界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儿?容芷摆明就是想欲盖弥彰。

    “包扎成这模样我们也不知是真伤了还是弄虚作假?容二小姐该不会做了假来骗我们的罢?”潘盈眉也在一旁搭腔道。

    不信?那我便拿出证据让你们看看!

    容芷正欲伸出左手解开右手的纱布,不料却在此时被人一把拽住。

    容芷侧头看去,拽着她手臂,阻止她所有动作的不正是容明珠?

    “妹妹,你便承认了吧?早些认罪谭尚仪或许还能网开一面,你别在执迷不悟,一错再错了!”容明珠痛哭流涕,满脸的痛苦绝望,声音更是哀婉凄厉。

    她跪在容芷脚边,双手紧紧抓着容芷的手臂,微微仰着的脸蛋都是泪痕,任谁看了都道是姐妹情深。

    做姐姐的一副一席话说下来,更是撕心裂肺、不能自己。

    美人揪心盈泪,自有一番动人心弦之处。

    容芷看着她,忽然甜甜一笑,“姐姐,你怎就这般笃定我杀了人呢?还是子时那会你就在后院看到了那一幕?”

    冷眸一转,似有一道寒光射出,眼神清冽的直视眼前之人,若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压迫而去。

    容明珠被容芷惊得呆了呆,冷意直窜心头,冻得她好似四肢都僵硬了一样,哭泣也嘎然而止,就连早早编排好的话都重新咽回肚中。

    反应过来后更是恨的咬牙切齿,容芷的话分明就是说她这般言之凿凿,不是正是好像在现场看到一切?

    若是这样,她不就是看着崔嬷嬷被自己妹妹杀害而不出去阻止?这罪名可就是包庇了!

    大秦律法,包庇杀人犯与杀人同罪!

    好你个心狠手辣,六亲不认,妄图拉亲姐下水的容芷,你不仁休怪我不义,我定要你坐实了这杀人罪名。

    “妹妹,姐姐一片好言相劝,你怎的还要这样诬陷于我?你自己犯了错,还要拉姐姐下水么?即是这样,好,看来只有一死才能让你回心转意了!”容明珠说罢便万念俱灰挣扎着起身就要往大柱的方向跑。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众人目瞪口呆,忘了该如何反应。

    容明珠三言两语就要坐实自个妹妹杀人罪名,还一副大义灭亲的模样,当真是可笑之极,容芷还没亮出证据呢,你就扑上去拦住了。

    到底是为自己妹妹好,还是恨不得自己妹妹死?

    你要死可别拉上我,容芷心里一寸一寸往下沉,出手如电拽住了容明珠。

    容明珠势头被截,一个不稳就是摔倒在地。

    容芷趁着这当口,一下子将右手的纱布扯了下来,也顾不得痛了。

    皮肉翻开的手被容芷扯得出了血,看着很是触目惊心,这样的伤口,对于一个女子来讲该是有多痛?
………………………………

真凶初现(一)

    “谭尚仪请看,臣女半点都没有作假。”容芷直直伸出手去将伤口呈现在大家面前,微蹙着眉,脸蛋上的痛色那般真切,怎能作假?

    就算伤口能敷了药能掩盖作假,但是血呢?鲜红鲜红的血液可是直往外流,尽管不多,但衬着伤口也是让人不忍直视。

    谭尚仪自然是知道这伤口如何来的,烫伤再加上粗砺的绳索摩擦,伤成这样也是意料之中,没想到自己的处罚却让她好运的洗脱嫌疑。

    果然是应了那句古话: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依。

    这下子她更是深信不疑容芷绝不是杀人凶手,这般年纪的女娃娃,哪有里那样的狠辣下得去手杀人呢?

    不说她有没有受伤,便是没有受伤,她身娇肉贵的,哪有那么大的手劲,光用一只手就能掐死了一个力大的嬷嬷,传出去简直荒谬!

    “或许这伤口是杀害了崔嬷嬷之后才特意弄来掩人耳目,大家尽可想想,这样一来也是极有可能的。”成韵施又是火上浇油娓娓说道。

    说她聪明绝顶?也不算是,但这嘴绝对是刁的很,一下子便能捉住漏洞之处,出人不意的狠狠捅上去。

    于是大家看着容芷的眼神又是不同了,刚刚才有了一点相信的,这会也是动摇了起来。

    “这伤我能证明是崔嬷嬷身死之前受的。”眼见成韵施揪着这事不依不饶,谭尚仪本就不好的心情更是差了几分。

    好好的一个少女,怎的心肠如此恶毒?寻了话便堵上来,同情善良竟也是半点都没有的。

    “谭尚仪就这般护着她了?你如何能证明?”潘盈眉出奇的与成韵施一致起来,容芷如今算是她们共同的敌人了,怎能轻易放过?谦嫔说的果然没错,这谭尚仪果然是处处护着容芷的!

    她凭什么能得谭尚仪的青睐了?

    “容小主手上的伤是受我处罚而来的。”

    什么?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伤是谭尚仪弄的!

    这得有多狠的心才能弄成这样?谁说谭尚仪护着容芷了?还不是该罚就罚,哪有半点心软偏袒了!

    看着谭尚仪的眼神不由都有了一丝丝畏惧。

    容芷将手亮出来后更是从容安静了起来,任成韵施与潘盈眉泼脏水,也未说一句话,就连神色也是没有变化的。

    从容淡然,刘太医都有些钦佩这个小小的女娃娃了,谁面对这种冤枉还能做到她这样的?真不像是十四岁左右的寻常女子,就算这般年纪的他若是遇上这等事,怕是会高声喊叫冤枉,万万做不到这样的冷静平和。

    容芷侧头挑眉似笑非笑的睨着刘太医,眼神潋滟中是早已了如指掌的明白,之前他验尸之时在崔嬷嬷脖项探了许久,像是在确定什么。

    虽然在她看来只有掐痕淤青,但刘太医是个医术高明的,什么都是瞒不过他的眼睛,所以她便推测脖项上定是有什么肉眼无法看出来的不妥之处。

    刘太医是有意不说,可能是存了看戏试探的心思。

    被看出心思的刘太医笑的眯了眼,那叫一个如沐春风,和蔼可亲。

    还不说?容芷将眉挑得更高,也是眯了眼儿,笑得像只小狐狸似的。

    刹那间一轮精光乍泄。
………………………………

真凶初现(二)

    刘太医终于是摇了头妥了协,这猴儿精似的小丫头!

    他当时就停顿了那么一下的动作也叫这眼尖的丫头看了个真真切切,不可谓不心细如发。

    “谭尚仪,这秀女没有杀害崔嬷嬷,杀人凶手是个男子。”刘太医说话的声音不算大,却好似在平静的湖水中投入了一颗巨石,泛起了汹涌的波浪。

    石破天惊!

    瞬时大殿内所有吵嚷的声音都随着这一句话消失无踪,成韵施与潘盈眉这下也好似吞了鸡蛋般,惊鄂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有一女子脸色顿时苍白惊悸,脚下一滑险些站不稳,不能慌,她死死握着拳头,指甲掐进肉里流了丝丝鲜血而不自知,众人因刘太医的话俱是惶恐不安,她这会表情不太夸张,竟也没人发现异常。

    好在她很快镇定了下来,恢复了与大家一般无己的神色。

    谭尚仪更是惊的膛目结舌,一下子站了起身,杀害崔嬷嬷的竟是个男子!

    后宫之地,哪里来的男子?更不逞论是在钟萃宫了,若是男子入得钟萃宫里来,事情岂不是更加复杂了!

    此事绝不简单,须得弄清上报了皇后娘娘才是!

    “刘太医,此话怎讲?兹事体大你万万不可轻下断言!”谭尚仪疾言厉色道。

    众人不由面面相觑,钟萃宫有男子行凶作恶,怎能不怕?真凶一日没抓到,她们就安全有虞!

    想着都是瑟瑟发抖起来,面色也沉重害怕不已。

    “下官仔细检查了崔嬷嬷的尸身,竟是发现脖项的骨头被人生生拧断,有这般力道的人必定是个男子,且这个男子会些武艺。”

    崔嬷嬷的脖子被恶徒拧断?拧断!

    心狠手辣!

    冷酷可怕!

    这会恐惧更是直钻四肢百骸,叫人怕得是心神俱裂。

    谭尚仪好似一下子失了所有力气般跌坐在椅上,脸色苍白得可怕,汹涌的眼泪扑簌簌落下。

    似是压抑了许久许久,终于承受不住决堤而出。

    殿下也断断续续传来低低的不少哭泣声。

    那女子也一下子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绞着手帕恨不得撕碎了才好。

    “究竟是何人这般残忍,给我彻查此事!我定饶不了他!”谭尚仪狠狠闭了闭眼,怒不可遏的厉声喝道。

    坚决的话语响彻钟萃宫。

    容芷也有些微微呆滞,杀人凶手竟是把人的脖子都给拧断了,崔嬷嬷不过是一介妇人,居然也如此残忍,到底是怎样的深仇大恨?

    等等!

    男子!

    被自己遗忘的记忆一下而来,雨夜,男子,秀女,私会!

    丽儿!

    所有东西瞬间连成一线,若真是这样,那么就可以说得通了,再不可能的事也成了可能!

    容芷一下子用力握住李顺棋的手臂,李顺棋此时正在发着抖眸中含着泪,手臂的疼痛让她一下子回了神,侧头看着容芷。

    手指指节因大力而变得苍白,她红唇几番开合:雨夜、后院、男子、秀女、私会。

    李顺棋蓦然睁大了双眼,身子顿时不稳摇晃了几下,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徨然。

    容芷手上用力握了一下她,稳住她战栗的娇躯,强迫她冷静下来。

    现下若是要帮容芷,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这般惊慌失措,不冷静下来少不得要坏了事,容芷分明是知道了真相,她这会告诉她,是要她信她并且配合她,李顺棋闭眼缓了缓情绪,重重点了点头。

    可有把握?她无声启唇问道。

    容芷坚定頷首,相信我。

    李顺棋倏地站出来,直直走上高台,众人一愣,皆是无法理解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木讷讷的盯着她不动。

    她行至谭尚仪身旁,俯身耳语了一番。

    只见谭尚仪脸上突然出现勃然大怒的表情,咬牙切齿的模样很是吓人。

    这李顺棋到底说了些什么?

    “容芷嫌疑未脱,来人啊,压下去锁着,待我禀了皇后娘娘再做定夺!”不容置喙的命令冷厉自谭尚仪口中吐出。

    立马有大力太监上去拽着容芷双臂往后拖去,容芷不断挣扎不肯就范,大声喊道:“谭尚仪,臣女知道凶手是何人了!雨夜……”

    容不得她挣扎,话未说完便被堵上了嘴巴拉了下去。

    那女子眼中凶光一闪而逝。
………………………………

以身引凶

    是夜,月朗星稀。

    漆黑的房子内,唯有一缕惨白的月光穿过将闭未闭的小木窗斜斜透进来。

    那合着眼眸浅浅安眠的少女黛眉修长,脸如凝脂,颜若朝华,那么纯纯的,嫩嫩的,似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纤尘不染。

    房子狭小冷清,仅有一张窄窄的木床摆放在墙边,她娇小的身躯蜷缩卧在小小的床上,一头黑亮乌发如云铺散,呼吸细细,明显早已熟睡入梦,美好得像一幅清丽的画。

    “吱呀——”

    木门被人从外推开,发出一声尖锐的细响,此时万籁俱静,本来不大的声音却格外的清晰?

    来人也被吓了一跳,赶忙进得房中,紧紧又将门关上,转身悄悄一步一步向着木床上的少女靠近。

    少女依然沉浸于睡梦之中,对此一无所知。

    那人行至床边,居高临下的睨着少女,眼里含着刻骨的恨意,似看死人一般看着睡颜美好的少女,缓缓扬起右手。

    寒光凌凌,那人手上握着的赫然是一支细长而又尖利的金簪,在淡淡的月辉下泛着刺骨的冷意。

    那握着金簪的手蓦然往下一刺,却在离少女胸口不远处堪堪顿住。

    容芷啊容芷,你知道的太多了,我若不杀你,死的便是我,你别怪我,我也是逼不得已而为之,你死以后,我会给日日给你烧纸钱的,希望你来世投个好胎,再也不要入这后宫来了!

    对不起,要怪便怪你命不好。

    那人无声低喃了几句,眼里再也没有任何犹豫不定,金簪狠厉落下直取少女心窝而去——

    手腕倏地被箍住,少女突然睁开羽睫,漆黑的双眸深邃宁静,似漩涡一般紧紧攫住那人。

    她笑,美目溢流珠光,微微敛起却月双弯黛,泽唇凉凉挽延一缕昳丽迤逦,而后红唇轻启:“果然是你!”

    声音铿锵,掷地有力。

    那人一下子怔在当场,似乎没想到睡着的少女会突然醒来还握住了自己的手。

    眼里闪过惊鄂与复杂,然后想通了什么一样舒眉笑了起来。

    “你醒了当然最好,至少知道自己死在何人手里,不至于到死还是不明不白,我虽意外,但也高兴,容芷,你道是也不是?”

    所有的一切都破开迷雾,水落石出,她推测的果然没错,崔嬷嬷的死亡不过是一个意外,若不是恰好撞破了偷情,又怎会惹来杀身之祸?

    想来那私会的二人也没料到崔嬷嬷会突然出现在那儿,只是为了保全自己,唯有杀人灭口。

    丽儿……丽儿……容芷记得那男子那般唤那女子的闺名。

    礼儿!

    祝礼如!

    雨夜私会男子的女子就是眼前的祝礼如,也是杀害崔嬷嬷的帮凶。

    真正的杀人犯恐怕就是那个身份不明的男子了!

    “祝礼如!”

    “是我。”

    “死了一个崔嬷嬷还不够?如今你还想取我性命?”容芷冷冷黑瞳直直逼向平静的祝礼如。

    “既然被你识破了,那你便去死罢!”祝礼如脸上一下子变的凶神恶煞起来,除了容芷说出自己名字那一刻的惧怕外,只余下满脸的疯狂。
………………………………

危险境地

    说着便急急伸出另一只手制住了挣扎抵抗的容芷,金簪再往前送了几分,眼看着就要直抵胸口皮肉。

    “住手!”木门陡然被人撞开,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随之而来的是振聋发聩厉喝。

    匆匆的脚步声腾腾急骤踏来,谭尚仪一马当先步履极快进入,有宫人太监提着灯笼涌入,垂头站在两旁。

    室内霎时亮如白昼。

    祝礼如手腕一抖,金簪险些脱手坠地,她瞬间脸色大变,额上有冷汗涔涔冒出。

    脑袋更是一片空白混沌,唯有两个字隐隐约约冒出:中计!

    好你个容芷,竟然故意演戏引她现身,怪不得她说果然是你,原来她根本不知真凶是何人,今日李顺棋与她在大殿上不过是上演了一场天衣无缝的好戏。

    她却一时方寸全失,傻傻跳入她们挖好的陷阱,才有了现在进退两难的境地!

    横竖都是个死,绝不会轻易放过容芷!

    涣散的目光骤然一紧,疯狂再次在眸中泛滥开来。

    容芷触及这样不顾一切想要一起毁灭的目光,心里不由怔然,难道是狗急跳墙,打算同归于尽?

    心思电转之间,容芷神经紧绷一刻也不敢松懈下来,美眸凝成一点,全神贯注于祝礼如的每一个动作,金簪已经刺入衣衫,带来令人齿冷的疼痛。

    手上拼出了最大的力气抵挡,片刻也松不得,怕是一旦脱力,尖锐的金簪就会狠狠刺入心脏。

    如今最大的问题是怎么脱身,死亡的威胁近在眼前,容不得有任何的闪失,要做的,便是安抚濒临崩溃的祝礼如。

    “祝小姐,你要冷静下来,你不可再做傻事了。”容芷试图劝她回头是岸,眸中七分冰冷,三分镇定。

    谭尚仪的脚步声更近了。

    “不要过来!谁过来我就杀了她!”祝礼如背着门口方向尖厉大声喊道。

    不知哪来的力气,她狠狠一揪便将躺在床上的容芷拽下地来转了个身,容芷身材比她娇小一些,所以祝礼如很轻易的便用左手箍住容芷纤细的脖子。

    显然容芷也没料到这样的突发情况,只觉胸前衣襟一紧,随后便是一阵天旋地转,待她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站在地上,脖子被臂弯用力箍着,金簪抵住颈项,金属发出的冷意在自己的肌肤上蔓延。

    自己虽然力气不算弱,但终究是抵不过她的孤注一掷,且金簪已然刺入表皮,激烈的动作反而会对自己更为不利,所以轻易不能冒险。

    谭尚仪见状骇然,步伐停顿不敢再走一步,生怕容芷那细嫩的脖子就那么被金簪刺入,鲜血飞溅的场面让她光想想便头皮发麻,浑身发冷。

    看着容芷面色发白的模样,她就揪心难当,为了捉住真凶,她不惜以身犯险,这才陷入这样的境地,无论如何都不能再看着一条无辜的生命交代在自己这里。

    “我不过去,小主,你千万不要伤害容小主,她是无辜的!”

    祝礼如眼睛发红,突然哈哈一笑,笑得疯狂而讥讽,“她无辜?难道我就该死吗?”

    说着金簪便往容芷脖子刺进几分,有鲜血微微蜿蜒迤逦而下,簪头也被鲜血染红,几分怵目惊心。

    容芷吃痛,但只是皱着黛眉没有呼出声,万一她的痛呼又刺激了祝礼如,金簪若是再往里刺入几分,动脉被割破,可就回天乏术了!
………………………………

帮凶被擒

    容芷危险!

    随后匆匆赶到的李顺棋见到这一幕可谓是心神俱颤,脚一软便跌坐到地上,容芷脖颈上溢出来的血,让她惊惧得无法呼吸,徒然张着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脖子好像突然被人狠狠掐住一般。

    为什么发不出声音?李顺棋你怎的这般无用?难道眼睁睁看着容芷死在自己面前吗?

    不,不要!求求你不要伤害她!她只能哀哀无声的哭泣,心里反复不断的重复着一句话:不要伤害她……不要伤害她……

    “不,谁都不该死,祝小主,我知道崔嬷嬷不是你杀的,如今回头尚且来得及!你先放开容小主好吗?”谭尚仪放轻柔声音,循循善诱道。

    祝礼如闻言眼泪这才直流而下,她拼命摇着头,“不,我不放开,我如今没有任何退路了!”

    就算人不是她杀的,但是秀女私会男子导致嬷嬷身死的罪名她也脱不开了,这事传出去,不说后宫没得入,就连她父亲日后也是没脸见人了。

    最可怕的是,若是那事被查出……她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上?

    左右都是个死,那她就拉着容芷一起死好了,黄泉路上有人陪伴,她也不寂寞了!

    “容芷,陪我死罢!”祝礼如脸上尽是同归于尽的坚决,手上动作再没有半点凝滞。

    “不!”李顺棋凄厉哭喊出声,一手死死捂着胸口,一手直直向外探出。

    容芷骗她,骗她说没有任何危险的,如今却危在旦夕!

    若是你死了,容芷,若是你死了,我李顺棋这辈子都不原谅你!

    谭尚仪也没想到祝礼如这般坚定,她来杀容芷是抱着赴死的决心的,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要这样鱼死网破不惜一切?

    如何是好?容芷现在可是命悬一线,她却只能站在不远处看着,却没有一点法子……谭尚仪不由心痛合上了双眼,不忍再看。

    金簪急速扬起……

    李顺棋更是将眼睛瞪大到极致,容芷,容芷!

    心脏冷透,灵魂好似出了窍,忘了哭也忘了喊,只是呆呆的看着金簪离容芷的脖子越来越近……

    容芷迫使自己不能慌乱,她既敢以身犯险,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死局,只她从不做任何没有把握的事,拿自己生命开玩笑?若不是凶手拿自己当替死鬼,她也不会出此下策。

    眸光冷光一闪,她绝不是个甘愿等死坐以待毙的人!

    千钧一发之际,容芷趁着祝礼如微微挪开金簪,企图更好使力要将她一击毙命当场的瞬间,右手疾出如电往前一个格挡便堪堪拦住了向自己狠刺而来的手势动作。

    左手狠力一把拉开箍住自己脖子的手,身子灵活一矮便如滑溜的鱼儿一般挣脱开去,往前急走几步,身躯前倾向着谭尚仪扑上去。

    谭尚仪立即反应过来,张开双手稳稳接住容芷,急促高声道:“来人啊,拿下!”

    完了……祝礼如全身无力,金簪脱手落地,她呆呆的立在原地,双目茫然失措,心里都是绝望。

    有几个太监一哄而上,将她紧紧制住,叫她动弹不得。
………………………………

皇后亲审

    翊坤宫。

    这是后宫最尊贵女人的寝宫。

    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珍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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