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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之熙妃传奇-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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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亲审
翊坤宫。
这是后宫最尊贵女人的寝宫。
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
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
当今皇后姜氏正闭目懒懒躺在榻上,一袭金色广绣百仙石榴裙,朵朵祥色祥云,贵不可言,三千青丝以凤钗高高绾起,端的是雍容典雅。
有一年长宫婢用手指轻轻按揉着她的太阳穴,另有两名年轻的宫女跪在地上为她捶着腿。
“不日本宫便会有许多年轻的妹妹了,流珠,你说,本宫是不是容颜日渐老去了?”许久,姜皇后轻启红唇吐出了那么一句。
“娘娘凤颜如玉,瞧着如同十**岁没什么两样。”
“是吗……”姜皇后缓缓伸手抚摸上自己的脸庞,她年长皇上三岁,如今已经是三十有一了,哪里比得上其他年轻的宫妃?笑起来的时候,眼角有了细细的皱纹,连她有时都不敢看镜中的自己。
这女子的容颜总是那般容易消逝。
“皇后娘娘不好了!”有一宫女声音急促传入内殿。
那宫女匆匆忙忙跑入,扑通跪在榻边。
“嘴贱的奴婢!什么娘娘不好了?”一把香扇甩了过来,那宫女丝毫不敢避让,玉制的扇柄直接摔在粉嫩的脸上,划过一道红肿的印痕,火辣了半边脸。
“皇后娘娘恕罪,奴婢该死。”那宫女不断的磕着头,闷闷的声音沉重响开。
姜皇后慢慢睁开凤眼,眸光一转,不怒自威,“好了,何事这般慌张?”
那宫女如蒙大赦,赶忙开口道:“回皇后娘娘,是钟萃宫那边出事了!有秀女……”
说到这儿,小宫女突然支支吾吾起来。
“珍珠,有何事你直说便是,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流珠颇有些恼怒。
珍珠一咬牙,“有秀女杀了人!”
姜皇后一惊,坐起身来,“当真?”
“谭尚仪遣了陈公公来禀的,说死的人是崔嬷嬷。”
什么!姜皇后站起身,一脸的不可置信,“来人啊,摆驾钟萃宫。”
――――
钟萃宫大殿内灯火通明。
谭尚仪坐在高台处一言不发,台下秀女整整齐齐站在两侧,有一秀女垂首跪在正中间。
安静,静到了极致。
忽然……
殿外有一太监高声唱喝:“皇后娘娘驾到――”
太监细亮的声音传至很远的宫墙后,百转千回,无数的细碎的摩挲的脚步声。
谭尚仪马上起身走下高台。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众人跪下,头也不敢抬起,听着绣花鞋走在大理石砖上平缓的声音,侍婢们紧步跟随,宫人掌华美仪仗不敢有丝毫停歇。
随后是如鸟雀般玲珑的威严女音传入耳中。
“平身吧。”姜皇后高坐于上。
众人起身却丝毫不敢抬头直视凤颜,生怕冲撞了半分。
“谭尚仪,你说秀女杀人,可是真的?”
谭尚仪跪在正中,恭敬回道:“回娘娘,千真万确,不过这秀女不是凶手,却是帮凶。”
“帮凶?那么真凶呢?”姜皇后温和的声音陡然拔高,含了几丝凌厉。
“真凶是个男子,这秀女已经被臣拿下,娘娘可亲自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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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念俱灰
“竟有男子在本宫管辖的后宫行凶,实在大胆!”姜皇后狠狠拍了案桌,又惊又怒。
“抬起头来让本宫看看!”
自皇后一来祝礼如更是绝望,不知该如何是好。
害怕、无措、茫然等等一股脑儿向她袭来,压得她只能哀哀颤抖着跪伏在冰冷的地板上。
身体上的冷却抵不过心里的寒意。
她怕,怕极了!
皇后命令般的话语让她只能怯怯地抬起头,入目变是姜皇后犀利的凤眼和盛怒的容颜。
只消一眼,便足以让她魂飞魄散。
多年来身居高位散发出来的威严势不可当,在那样尖锐犀利的目光下,竟让人心惊胆颤,不敢再对视多一刻。
“区区一介秀女,竟敢私通男子,还杀害了崔嬷嬷,你是何人家的闺秀?”
“臣女……臣女翰林学士之女。”祝礼如狠狠咬着唇,声音几不可闻。
心里万般难受,那疼她爱她的爹爹这下还有何脸面?
爹爹乃书香世家之后,不说学富五车,但也是满腹经纶的,当年爹爹凭着过人的才学一举考上状元,一路走来,如今已是翰林学士,现下却要因她而败坏了一世的好名声!
“翰林学士之女竟是这般不知廉耻么?生于书香世家,本应知书达礼,洁身自爱,为何你偏要做出这样有辱家门之事?祝大人怕是以后在同僚面前都抬不起头来了!”
一字一句,字字锥痛她的心。
脑中突然浮现爹爹怜爱呵护自己的模样,祝礼如无比悔恨。
“臣女错了!”一声高呼,她嚎啕大哭不止,双手握拳一下又一下捶打着自己的胸口。
仿佛这样自己才能好受一些。
她本是知书达礼,落落大方的名门闺秀,虽比不得沐芳仪、杜若兰那般名动盛京,但也是小有名气,才貌双佳,不知多少世家公子仰慕其名。
可是因为自己年少单纯,不知怎的就偏偏被他的甜言蜜语打动,如同飞蛾扑火一般落入他的怀抱,直至后来出身不高的母亲遭受族人欺压,父亲被迫抬了小妾,她方才幡然悔悟,自己唯有入得后宫成了帝王的妃子,母亲才有出路!
可是迟了,已经太迟了!
自己声名狼藉大可一死了之,但却是连累了爹爹,也连累了自己那可怜的娘,本就不受祝家的厚待,以后定会因自己的事而更受欺凌。
生无可恋,只求一死,说不定还能保留爹爹些许的名声。
“本宫绝不允许这般丧心病狂之人混入后宫!那男子到底是何人?快说!”
祝礼如面对质询却沉默不语,原本害怕彷徨的心也平静了下来。
说吗?不说了,不愿再把他供出来了!
他对自己很好,那样深情的爱着自己,左右自己也万念俱灰了,何苦还要再拖累了他?
孤身一个人赴死就已足够!
“不肯说?来人,掌掴二十!”她良久的沉默让姜皇后怒火更炽,厉声就是一喝。
流珠得令踏步上前,揪着祝礼如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来。
如玉的脸上全是眼泪,神色却灰白暗淡。
流珠没有任何的怜惜,扬手便毫不留情往她脸上扇去,这掌掴可是不同寻常的,每一巴掌都是用了巧劲,打得你是口腔内里出血,脸上却没有任何红肿。
………………………………
猴儿屁股
待两人都笑够了,容芷又换上了苦瓜脸,狠狠揉着自己的脸,满目都是无奈。
如今这副尊容怎么办?
彼时,两人的丫鬟敲响了门扉。
容芷赶忙双手捂脸趴下,似鸵鸟一般将头埋起来。
实在是没脸见人。
“小主,洗漱了,今儿个得赶紧呀,你怎么了?还不敢见人了?”知礼放下手中装了温水的盥盆,湿了毛巾拧了水递给努力装鸵鸟状的容芷。
“拿开拿开,我待会再洗脸。”容芷声音闷闷传来。
手停在空中老半天了,自家小主还是埋着螓首不肯接过去,莫不是小主心情不爽利?听小主的声音也是闷闷不乐的。
知礼忙把毛巾扔回水里,伸手就去拉容芷,“小主到底受什么委屈了?让奴婢好好瞧瞧。”
知礼手劲不容小觑,使力拉扯着容芷,有好几次都差点被拉了起来,但最后都被容芷瞅着机会又趴回了臂弯间。
“我没受委屈,你别拉我。”
容芷心里暗暗叫苦,拼尽全力与知礼抗衡着。
知礼只好抬头焦急的问李顺棋,“李小姐,我家小主到底如何了?”
李顺棋摇了摇头,只是笑着道:“胭脂醉卧美人颊。”
什么意思?知礼很是不解,但李顺棋已没了下文。
“小主,你这样奴婢更是心急,闷着可不好,小主你快告诉奴婢到底发生了什么?知书,你快过来帮忙把小主拉起来。”没从李顺棋那得到答案,知礼更是急不可耐,以一人之力远远不够,只好扬声对着知书喊着求助。
知书放下整理床铺的动作,忙转身向着梳妆台小跑而去。
不好!
一个知礼都只是堪堪对付,再来一个知书,岂不是要被拉开?
“说了无事,我这不就起来了!”容芷干脆一下子抬起头,破罐子破摔的羞恼道。
“小主你……”随着容芷的脸蛋暴露在空气中,两人张大了嘴膛目结舌。
只见容芷的两颊铺了一层如血一般鲜艳的红,蔓延了整张如玉的脸,本来如胭脂涂抹在脸上,那是会平添一种妩媚妖娆的魅惑之美的,但容芷脸上的却是大大的不同,非但没有任何妩媚,看不出原本的容貌不止,还像猴子屁股一般,惹得人忍俊不禁。
两个丫鬟涨红了脸,双肩一耸一耸的,明显是在为了顾全自家小主的脸面,而死命憋着不让自己笑出来。
容芷见状弯眼似笑非笑起来,嗔目挑高眉梢,“像猴儿屁股吧?要笑便笑。”
这样憋着也不怕内伤?
知书知礼终于是憋不住笑出了声,不仅她们笑得眼泪汪汪,就连李顺棋的两个丫鬟看到容芷的尊容也同样笑出了声。
高低不一,甚是愉悦。
“原来这就是李小姐说的胭脂醉卧美人颊……”知书笑弯了腰,哎哟哎哟叫个不停。
容芷也不拦着她这般放肆,自入宫以来,好久都没见过这两个丫鬟笑得这般开怀了,这一次就笑个够罢。
自己只好做面瘫状了。
知礼到底是个冷静自制的,很快便停了下来,捏了捏还在兀自笑得开心的知书,“好了好了,别笑了,小主的脸成了这样可怎么办?今日可是皇上亲选!”
一提到这个,知书马上也不笑了,换了一副忧愁的表情,是啊,今日是最后的选拔,小主的脸……
两人脸色冷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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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舌自尽
“不要……不要!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呜呜……让我死,让我死!”挣扎已经是徒劳,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哀求着,她想死的有尊严啊!
流珠待自己缓过来之后,立即掀开祝礼如的裙摆,她向来是个心硬手狠的,双手齐用,大力扯了亵裤半点不停顿的探手刺进去……
片刻后,流珠朝着姜皇后缓缓摇了摇头,手指探进去那会,没有半点阻塞便入了深处。
这秀女的确失去清白,不干净了。
“是哪个嬷嬷给这秀女点守宫砂的?”姜皇后声音极是犀利威严,冷冷的目光横扫而过。
有一嬷嬷脸色灰败扑通跪下,“皇后娘娘饶命,老奴是被猪油蒙了心了,饶命啊。”
当初给祝礼如点守宫砂,留了一会,拿手帕擦试之时,那红点居然被尽数擦干净。
自己当即骇然,马上就要去禀了谭尚仪,不料却被她一把拉住,很快一只极品的玉镯就从她的手腕褪到了自己的手腕上。
“桂嬷嬷,此事切莫声张,我自有办法做到天衣无缝,这玉与你极配,我便送给你了。”说这话的同时,她曲膝跪下朝着自己磕头。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祝礼如当日的信誓旦旦仿佛就在耳边不断而来。
最终贪婪战胜了理智,她只迟疑了一会,就点了头。
如今呢?事情被捅穿,她只是个宫婢,哪里会有活路?
竟是桂嬷嬷,谭尚仪恨极怒极,扬手便是狠狠一巴掌招呼了去,直让她摔倒在地。
祝礼如自嬷嬷探手进入私密之地便一动不动的仰躺在地上,大睁着双眼望着屋顶,唯有眼泪顺着眼角缓缓流下,这一刻,她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生不如死,绝望死死箍住自己的心脏。
刻骨铭心的屈辱!
活吗?活不起了,还有什么脸面活着?死才是最好的归宿!
但是……
她不甘心啊!到死都被伤的体无完肤,引以为傲的尊严被碾碎成泥,半点都没有剩下。
容芷,容芷!你若是乖乖认罪,又怎会出这种事?她又怎会被当场验身?下身亵裤被扯至膝弯处,只余下一片裙摆堪堪遮住密处,冷,好冷啊!
但哪里又比的上心里的冷呢?心如刀割也不过如此了吧?
那么痛,那么痛!
众人被这一幕完全吓呆,皆是不忍的别过头去。
“我是祝礼如,翰林学士之女,盛京出了名的大家闺秀,我恨你们……恨……容芷,你不得好死!”
汹涌的血液自唇上喷薄而出,她瞪大不甘的双目,一句一句断断续续的说,凄厉而怨恨!
“呵呵……”她扯唇竟是缓缓笑了起来,侧头吃力向着容芷的方向,血红的眼睛溢满怨毒!血液止不住的大片大片涌出,染红了她胸前的衣襟,也染红了她的两颊。
头一歪,她渐渐没了气息。
那声不得好死让容芷微微一窒,似恶毒的诅咒一般,但是她不怕。
崔嬷嬷本就不是自己杀害的,无端成了替死鬼,若是不揪出她,那么死的就是自己!
如何能心软?她绝不是心软之人!
祝礼如固然让她有些同情,但有这下场也是她咎由自取,与自己何干?
怪罪旁人简直太可笑了!她陷害自己的时候,有想过她容芷是无辜的吗?
不得好死?那她等着!
流珠见状大骇,急忙出手掰开祝礼如不断溢出鲜血的嘴巴,却还是迟了一步,回天乏术了。
鲜血淋漓,还在点点迤逦流下,但是祝礼如已经没了呼吸,没了脉搏。
她死了。
流珠木着脸朝姜皇后摇头。
祝礼如不堪其辱咬舌自尽了!这一幕让在场秀女难以接受。
“啊――”
尖叫过后四处传来低低而压抑的哭泣声,祝礼如方才还好好的,哪料一转眼间便死在眼前。
姜皇后也未料到变故陡生,那秀女咬舌自尽,如此真凶便无从查起,真凶一日不抓,后宫便埋了隐患,想着不由眉头蹙起。
“来人,将这秀女安置了,此事本宫定会再查,在场的秀女把女德誊抄十遍,谭尚仪,这便替本宫好好监督,另外,给那秀女验身的嬷嬷,杖毙!流珠,你留下来给本宫亲验所有秀女的守宫砂,不得有误!”
“是。”
“摆驾回宫。”
“恭送皇后娘娘。”众人齐齐跪下。
桂嬷嬷脚软倒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过因为一时的贪财,却失了自己的性命。
悔不当初!
那抹明黄缓缓离去。
兹事体大,毕竟死的是翰林学士之女,少不得要禀了皇上才是,真是令人头疼,好好的秀女竟是出了这档子事!
――――
这两章写得我有点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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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也试试这样的误会可好
众人待皇后一行人离开钟萃宫后才怏怏站起身来。
祝礼如的尸体很被皇后带来的宫人抬了下去,地板上仍是留下了刺目的血迹,似在提醒着方才发生的一切。
但是身处深宫,这些事她们又能怎样呢?唯有让自己努力保持冷静。
秀女们压下恐惧,虽脸色还是那样苍白,有些个眼睛还略微红肿,但都镇定了下来。
待流珠重新验过秀女们守宫砂,确认无误离开后,众人紧绷的神经才堪堪松懈下来。
“各位小主,这就在大殿上誊抄女德吧,来人,将地板清理干净,摆桌。”
有太监宫女得了命令下去抬桌子,有宫女提了水抹洗地板。
趁着这间隙,容明珠一脸尴尬直直往容芷处走来,好似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双手亲密挽住容芷的臂弯,愧疚道:“妹妹,是姐姐错怪你了,原谅姐姐可好?”
容芷淡淡拂开她的手,望着她璀璨一笑,“姐姐没做错什么,何须我原谅呢?”
容明珠猛然一窒,觉得这笑让她心神不宁,忐忑不安的打量着容芷的脸色,她原想落实容芷杀人罪名,不料还是被她脱了身,现下她肯定恨极了自己。
不行,如今还不是撕破脸面的时候。
“妹妹这话说的,的确是姐姐不好……”
容芷突然探手抚摸了下脖子的伤处,嫩白的指尖下是鲜红的血迹,白与红相对,有一种说不出的凄然之美。
她绝美的脸蛋却没有丝毫的痛色,一派的自然平静。
容明珠所有要出口的话因着容芷的举动而噎在喉咙里,上不得也下不去。
这是要提醒自己这伤口是因她而来的?还是要告诉自己这个伤口已经在她心里烙下了痕迹?容明珠暗下眼眸揣测着。
她半点也看不透自己这名义上的妹妹,之前是,现在更是,看着心无城府,却总能在危机边缘把脚折回来。
怎样都奈何不了她似的。
容芷不过是觉得伤口有点疼痒,才忍不住伸手去按了按,好缓和缓和,祝礼如虽刺得不深,但仍然是有些皮外伤,少不得也要敷敷药膏了。
没成想因为自己的举动,容明珠却死钻牛角尖往不知什么地方想去了,当然这点容芷是完全不知道的。
见容明珠涨红着脸憋得快内伤,容芷终于舍得给了她一个眼角,“姐姐还有何事?”
原谅她?她不过当容明珠是阿猫阿狗这些不相关的东西罢了,她想加害于自己时,便再也不是姐姐。
她不顾姐妹情分,做妹妹的又能客气什么?
这会还有脸面站在自己跟前蹦哒,脸皮真是比那城墙还厚。
不等容明珠开口讲话李顺棋便硬挤了过去,生生把容明珠挪到了一旁。
她拿了帕子按住容芷的脖子,擦去残留的血。
之前看到金簪刺进皮肉的时候她差点心脏跳脱出来,现在摸着手下温热的肌肤才有了真实感,一颗心白彻底踏实下来。
容明珠被挤往一边,有些恼怒却也强忍着没有表露出来,只勉强笑道,“妹妹,姐姐那时也是心里着急担忧才会那样误会了你,姐姐没有任何陷害的念头。”
一句误会就可以将所有事情撇得一干二净了吗?容明珠你未免太过好笑了。
容芷邪佞而笑,低低道,“是误会吗?若不是妹妹我好运气,这条命怕是抵了崔嬷嬷吧?姐姐不如下次也试试这样的误会可好?”
盛极的容颜干净出尘,樱唇却说出了不符表面的话,容明珠愣愣望着这样的容芷,不知什么东西在悄悄改变了……
寒冷从脚底窜上来,她张大了嘴发不出任何声音。
怎么会这么怕?她在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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罚抄女德
不等容明珠冥思苦想个究竟,桌子俱是摆了上来,所有秀女都入了坐,容芷不欲再听容明珠说些有的没的,拉着李顺棋寻了个位坐下了。
宫人陆续将笔墨纸砚一一发了下来,秀女们马上便提笔蘸墨快速写了起来。
唯有一人拿着笔迟迟落不下去,这人便是容芷,她从小不学女德女戒,连这些书都未曾看过多少,如今让她默写出来,她是一点都不知道的。
第一章第一篇第一条是什么来着?
由于众女都在奋笔疾书,一时间也无人发现。
容芷状似在苦苦思索,心里却翻了个白眼,罚什么不好,非得罚这个!
衣料摩擦,一片阴影笼罩而来,容芷略略抬头就迎上了谭尚仪带着深意的眼睛。
不好!
对着谭尚仪微微一笑,忙抬起宽大的袖子往空白的宣纸遮了遮,随即不动声色的将整张纸严严实实挡住。
谭尚仪只站了一会,好像没有看到容芷的小动作,抬步往前走了。
容芷这才松了一口气,感觉跟在府里上课被夫子抓包似的,谭尚仪想来也是知道她对这些一窍不通的,这般放过她,也算是暗地里帮忙了。
总不能一直不动笔,这可是皇后娘娘下的命令,再如何也是要上交的,若是交了空白的上去,定会让谭尚仪难做,左右谭尚仪也待自己尚可,不能平白累了她。
侧眸看了看李顺棋,发现她埋头已经写了好长一段,字体是漂亮的簪花小楷,瞧着有种说不出的舒服。
才女就是才女。
容芷眼睛蓦然一亮,誊抄誊抄,不正是让她抄别人的意思么?现在李顺棋坐在旁边,恰好能让她看得清清楚楚。
只要写了边好,谁追究你是不是自己默出来的?何况所有人都忙着写自己的,好快些回去休息,哪里有人会注意到她呢?
又打眼看了李顺棋桌上的纸,才动手蘸了墨写起来。
容芷对自己的一手字那是相当满意的,夫子也曾称赞她的字笔法秀逸,笔意顾盼,自有一派遒劲风骨。
用她的话来说就是偶尔也要修身养性,写字能让自己的心难得的平静下来。
容芷的频频侧眸让李顺棋也注意到了,侧眸打量着容芷手上的动作,发现容芷是看着她的再来写自己的,运笔如飞,速度飞快。
发现李顺棋停笔,容芷拿自己的毛笔笔端点了点脑袋,笔头刚蘸了墨水,这一敲一甩的,几滴黑色便沾到莹白的脸上。
瞬间成了大花猫。
李顺棋顿时顿时哭笑不得,偏容芷还一副什么不知挤眉弄眼的无辜模样,无奈摇摇头,趁着墨水未干,拿了帕子往容芷脸上轻轻抹去,稍稍用力一按,就移开,重复了好几下才彻底擦干净。
将手帕放到容芷眼前,容芷适才恍然,自己竟是不下心把墨水弄到了脸上,对着李顺棋眨了眨黝黑的眼。
动作自然灵动。
李顺棋收回手帕,她怎么忘了?容芷可是不识女德的,方才不正是在告诉自己她脑中无这些东西么,如今让她誊抄,她只能对着自己的抄了。
悄无声息的把纸往容芷那边挪了挪,怕遮住自己写的字,还特意把袖子往上绾了绾,往边上移了移。
容芷会意,朝着李顺棋感激浅笑,反而得了李顺棋一嗔,两人小动作无人发现,这罚算是无甚难度的过了。
………………………………
无法入葬
三更半夜,钟萃宫大殿仍是灯火通明。
容芷躺在床上闭着眼,却没有任何睡意,这样的失眠还是第一次。
浓密的羽睫阖上形成了妩媚动人的弧度,此时在轻轻颤动着,倏然她睁开双眸,缓缓眨了几下,两手突然盖到脸上。
她还是睡不着,一闭上眼,脑子里全是崔嬷嬷苍白发青的脸庞,顽固的盘踞着她所有的思绪,不论自己怎样刻意去想别的东西,最后又回到原点。
挥之不去。
真相大白后,自己虽然洗脱嫌疑,但是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崔嬷嬷死了,祝礼如自杀了,两条人命就在一天之内消逝。
左右也是睡不着,与其自己这般烦闷,不如偷偷出去散散步,这般想着,便立刻下床穿鞋。
怕惊醒李顺棋,容芷蹑手蹑脚的开门出了去,仔细着没发出一丁点声响。
此时宫道上空无一人,唯有一些鸟啼虫鸣,微风轻轻吹来,容芷顿觉心里的烦闷去了不少,怕自己惊扰了这些无忧无虑的声音,她放轻了脚步缓缓走着。
出了命案之后钟萃宫明显加强了巡夜宫人的数量,容芷险险躲过了两次巡夜宫人,向着大殿方向而走。
很快,四周一片寂静,虫鸣声散去,唯有剩她行走时曳地的裙摆从两旁低矮的草木掠过的窸窣之声。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大殿不远处,大殿的灯火较之平常亮了不少,更显得钟萃宫恢弘而立。
容芷行至殿门外,掩藏好自己的身形,往里看去,往日守夜的太监宫女一个都不在,空荡荡的殿内放着崔嬷嬷的尸身,俨然换了干净好看的衣裳,就连头发也擦敢重新绾好,斜插上一些珠钗金钏。
崔嬷嬷安静躺在地板铺的白布上,谭尚仪只身一人跪在一旁。
形单影只,茕茕**。
“崔嬷嬷,你操劳了这么许久,如今终于是可以闭上眼睛休息了。”谭尚仪一手抚摸着崔嬷嬷冰冷的脸,哀哀哭泣着,身子也控制不住的在抖动。
她摒退所有宫人,为的就是独自一人再陪一会崔嬷嬷,说说心里话,一别就是永远,她还有许多未曾说出口的话,现在她要一次性的说完。
“你可以安息了,杀你的凶手已经抵了你的命,没有冤枉容芷那孩子,说起来,还是那孩子帮我把凶手逼出来的,我们得谢谢她才是,崔嬷嬷如果有在天之灵,便保护那孩子能好好活在后宫才是,你这般善良,想必想法也同我一样的对不对?”谭尚仪握着崔嬷嬷的手,一边说一边落泪,说到凶手抵命之处她欣慰而笑。
她叨叨絮絮的说着,崔嬷嬷好似在安静的倾听。
“崔嬷嬷,如今我们阴阳相隔,怕是下辈子才有见面的可能了,我舍不得你啊,崔嬷嬷!我舍不得你!”谭尚仪突然崩溃哭喊起来,趴在崔嬷嬷的尸身上悲恸的难以自制。
身体更是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
那样绝望的悲鸣呼喊,响彻大殿,闻之格外的凄凉。
容芷蓦然有些心酸,眼睛也涩涩干干的,隐有微微水波在眼眶处起伏。
“你死了,就连尸身都无法入葬!你叫我该如何啊?”说到此处,谭尚仪更加悲痛欲绝,泣不成声。
是了,宫里死了太监宫女,都是抬了扔到乱葬岗了事,不说不能入土为安,就是连一张破草席裹身都是没有的!
一具具尸体随意丢弃,任由他们风吹雨淋,腐烂糜败。
只要一想到崔嬷嬷的尸身也会这般被丢弃到那可怖的乱葬岗,谭尚仪就心如刀绞。
容芷身子陡然一怔,似乎也是想到了这点,神色一时间更加复杂,心上好像压了一块大石头,让她有种窒息之感。
这便是作为太监宫女身死在皇宫的悲哀。
抬步慢慢走了进去,蹲下身子伸出双手轻轻扶住谭尚仪的肩膀。
谭尚仪一愣,稍稍侧头便看到了近在眼前的容芷,“小主,你怎的还没就寝?”
她并没有责怪容芷夜晚私自出来,反而还略微关心的问容芷为何还没睡。
泪眼婆娑的,已是看不清眼前少女的面容。
………………………………
入土为安
容芷心底有丝丝暖意蔓出,望着谭尚仪泪水横流的脸庞,神色多了一些轻愁。
“我睡不着,想来看看崔嬷嬷。”
谭尚仪微微让开了一些,容芷垂眸望去――崔嬷嬷身上盖着上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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