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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那些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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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啊!走啊!”
小蛙睁开金黄色的竖瞳,看着我,眨了眨眼睛,随即挣扎着起身,带着我往来路跑去,但是似乎鲲鹏对她有一种天敌一样的克制作用,导致她动作很不利索,远没有平时那么迅捷。
我很焦急,回头看看鲲鹏的反应,结果正好迎上了半空中那双阴冷残忍的小眼睛。那目光阴沉地盯了我们看了片刻,猛地,从那张巨嘴中产生了强大的吸力,小蛙立马一个踉跄,然后疯狂地扭动起来,可无论如何挣扎扭动,都不可抑止地、慢慢地向那个黑色的深渊滑去。
突然,一根长鼻从旁伸来,一把拽住了小蛙的身躯。
我抬头看去,猛犸巨象用他粗壮的四肢死死地抵住地面,双眼因为用力过猛而显得血红。
在他的旁边,是金刚巨猿,是巨型野猪,是一起一路走来的众妖们。
大家肩并着肩,组起一堵妖墙,互相扶持着,虽然依然渺小,但却在有如实质的飓风中,艰难地、一步一步地,朝着生的希望,走了过去。
我突然很想哭,心里却想着那遮天蔽日的巨大身影,口中喃喃地说了一句:“去你x的!”
然后我听见,身边的猛犸巨象,也轻声说了一句:“去你x的!”
渐渐地,妖群里此起彼伏地响起了这句话:“去你x的!”
“去你x的!”
“去你x的!”
“去你x的!”
这句话就像由远及近的浪潮一样,越来越响,越来越响,然后就像我在过去一个多月中无数次给他们上课时一样,汇聚成了整齐划一、气势如虹的朗诵声。
我回过头,对着那个庞大的黑色深渊竖起了中指,在我背后,众妖仿佛用尽全身力气般的怒吼道:
“去你x的!”
鲲鹏被激怒了,他的嘴巴张得更开,我们面前像是打开了一个直径千里的黑洞,一直向下延伸到一去不回的九幽黄泉。
随后,黑洞朝下压了过来,似乎要将所有妖,连着这块分宝岩一起一口吞掉。
所有妖的脸色都变了,大家更加奋力地往来路奔去。
我看到英招的羽毛乱飞。
我看到悟空的双拳渗血。
我看到猛犸的长牙崩断。
我泪流满面,用诛仙剑使劲划拉着双腕,流出来的鲜血喷涌在剑身上,发出了层层光晕。
还是太慢。
血还太少。
那深不见底的黑暗迅速笼罩了过来,超越我们。前方光明的世界仿佛被放下了一块帷幕,希望的曙光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到大嘴合上,我们将在这万古长夜中永远长眠。
在这样绝望的时候,我反倒冷静了下来。
思维,忽然变得无比的清晰。
我想到了这三个月来的光怪陆离,想到了我在温哥华的求学生涯,想到了我幼时的生活,我的父母,亲朋。
我终究,不属于这个世界啊。所以如果就这样结束,好像也不错。
小蛙,谢谢。
大家,谢谢。
谢谢照顾了。
我举起了诛仙剑,对准我的腹部,一剑刺了下去。
一阵剧痛、鲜血四溅。
诛仙剑仿佛活过来了一样,饥渴地痛饮着,剑身发出了越来越亮的豪光,到最后,明亮得像个小太阳。
我用尽最后力气,拔出剑来,指向前方。
诛仙剑带着我,化为一道绵延千里的巨大剑虹,朝着那黑洞,斩了过去。
就像冲入了深邃夜空的一缕烟火,在片刻的沉寂后,爆发出璀璨的光芒。
我最后的印象,是巨兽惊怒的巨吼,和那条白色大蛇凄厉的嘶鸣声。
蓦的,一切归于静寂。
我缓缓睁开眼,温哥华夏天慵懒地阳光透过百叶窗洒到我的床沿,手机的起床铃声带来了cristina的《fighter》。闪亮的屏幕上显示着今天的日期。
6月2号。
脑子昏沉沉的,我还沉浸在昨晚那个梦里,那个真实的,光怪陆离的世界。那个遮天蔽日的巨兽,那条和我朝夕相伴了三个月的白蛇,还有我失去意识前,冲向的那一片浓郁的黑暗。
“patrick,早餐准备好了!”客厅里传来安的声音。
“我就来!”我一边回答,一边翻身起床,然后在枕头边上,看到了一本书。
和周星驰电影《功夫》里面那个叫卖绝世秘籍的猥琐大叔手里拿的书差不多的书。
地摊上10块钱1斤那种。
书名只有两个字:《洛书》。
………………………………
第八章 理论
由于非常显而易见的原因,我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以至于去饭厅吃早饭时,安有些担心地问我:“patrick,你没事吧?”
我摇头笑笑:“没事,安。”
“你确定吗?你看上去气色不太好。”她美丽的蓝色眸子温柔地看着我,眼角上细密的鱼尾纹聚集起了微小的丘壑。
“我确定我很好,安。谢谢你的关心。”
她不再坚持,只是叮嘱我如果觉得有什么不舒服,记得随时找她寻求帮助。
我再次道谢,草草用完早饭,背上书包,出门去了。
安是我的房东太太。说是房东,其实更确切的说法是“住家”(homestay)。
那时还是2006年的夏天,我正在加拿大温哥华西蒙菲莎大学读书。在北美很多有名校的城市里,会有当地居民向学校方申请,愿意接纳一些外地学生一起生活。当然,学生需要每月支付一定的费用。
和普通的租客房东之间的关系不同,住家家庭会接纳住在家里的学生,融入他们的生活。通常两者之间的关系会更为紧密。住家会在生活上对学生多有照顾,而学校方面也会对学生在住家的生活状态随机进行监督,保障住家的质量和学生的权益。
话是这么说,但事实上,有很多“住家”,尤其是华人家庭,通常仅仅是想赚个房租而已。在我和其他的大陆留学生的交流中,“住家”不好,几乎是普遍的观感。比较常见的问题有晚饭量太少吃不饱,厕所卫生间限时使用,晚上太晚回来大门会被反锁,态度刻薄等等等等。
每当和人聊起这个话题时,我都由衷感到庆幸,因为我的“住家”,真的是一个非常非常好的家庭。
说是家庭,其实只有一对老夫妇。丈夫叫约翰(john),72岁,186cm,身体健壮,满头银发,是土生土长的加拿大人,即便在这个年纪上依然是个高大帅气的老头。妻子叫安(anne),62岁,165cm,是个金发的苏格兰女人,脸上永远甜甜地笑着,我看过她20岁时的照片,并且为此专门发明了一个四字成语,美绝人寰。
约翰和安都是再婚,他们一共有四个子女,都已经成年,开始**生活。老俩口或许是感到有些寂寞,便向当地的两所大学sfu(西蒙菲莎大学)和ubc(哥伦比亚大学)递交了成为住家的申请。于是我在学校的住家信息公告栏上看到了约翰留下的电话,并藉此搬了进来。
也许是因为无人承欢膝下的缘故,约翰和安对我简直是视如己出,安一度曾开玩笑说要收我做干儿子,这样我就可以直接移民了。他们的四个子女不时会来吃饭,渐渐也和我熟络了起来。
约翰和安的屋子已经有些年头了,据说是约翰的父亲留下来的。屋子分为上下两层,使用面积大概在300平米,除此之外,屋子的前后还各有100平米的前后院。前院是一片草坪,没有围栏,一直延伸到马路边上,约翰每天黄昏时都会用专门用来浇草坪的浇水器灌溉,并且把草皮修剪地很齐整,然后在晚饭时很傲娇地用平淡的口气点评附近邻居们疏于打理而略显杂乱的前院草坪。
屋子的后花园也是一片草坪,约翰对这里打理得就不那么勤快了,所以粗粗看去有点杂草丛生的感觉,草坪边上开辟了一块块小小的田圃,约翰用来种植一些瓜果蔬菜,采摘下来后洗一洗,就成了晚餐桌上的蔬菜沙拉。后花园整个是用围栏围起来的,在最最角落里的那个围栏木桩上,当时年仅19岁的我,曾出于好玩偷偷在上面刻下了自己的名字。
当然,是英文名字,其实也就是歪歪斜斜的几个字母。顺带一提,我的英文名字叫做patrick(帕特里克),我的朋友们都叫我小拍。至于中文名字就不提了,因为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在我把整个故事都写出来后,也担心你们会人肉我不是?
在我坐在这里敲下这段文字的时候,我已经回国参加工作好几年了,整个后花园和那些奇幻瑰丽而波澜壮阔的故事,已经都随风消散。我或许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那些故事的人。而今天,我突然觉得有必要把这些故事写下来,分享给更多人听。
因为有那样一个世界,它真实存在过,并且依然存在着。
不过,2006年6月2日的上午,那个还在学校上着课的我,还没有意识到洪荒世界和后花园的秘密。
我坐在学校image…theater那能够容纳600人的大教室的后排,看着前方精神矍铄的老教授对着大屏幕上的幻灯片眉飞色舞。
教室里人远没有坐满,summer学期本身人就少,这种凌晨8点钟的大课,来的人就更少了。在稀稀拉拉的一百多个听课学生里,还有一多半在走神,没办法,《量子物理初步》在所有基础课程里的不受待见程度是名列前茅的。
我并非物理系的学生,而是属于和物理学八竿子打不着的商学院。虽然加拿大的大学在课程选修上的自由度非常高,但出于实用角度考虑,商科学生都会兼修经济学,也有很多会选择哲学、心理学或者统计学,但是选修物理学,尤其不是100…level的《基础物理》,而是200…level的《量子物理初步》,完完全全是出于我个人的兴趣。
事实上,如果不是考虑找工作和父母期望等因素,当时刚刚被《三体》惊艳了的我,很可能就进了物理系,然后走上了理论物理研究的不归路。
然而眼下,我却少见地成为了那一多半走神的学生之一。
因为我一直在回忆那个梦。
那个长达三个月的梦。
那个梦里的世界,一草一木都是如此真实,每一个细节都是如此细腻,我甚至能回想起英招羽毛的触感,还有小蛙鳞片的轮廓。更别提诛仙剑刺进身体时,那深入骨髓的剧痛。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么逼真的梦吗?
更何况
我看了一眼课桌上,在摊开的教科书《量子物理简介》旁边,那本同样摊开的《洛书》。
这本书前前后后已经被我翻了好多遍,空无一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心烦意乱地翻着课本,无意中翻到了第十二章《量子宇宙学简介》,里面的关于量子宇宙学说的几个终极推论引起了我的注意。
第一,世上有无数个平行宇宙。
第二,有可能存在不符合物理定律的宇宙。
第三,宇宙之间会发生碰撞,有几率产生能连结两个宇宙的虫洞。
或许,洪荒世界就是某一个平行宇宙?所谓天地初开,就是这个宇宙刚刚形成?形成过程中,和我们所在的宇宙发生碰撞,产生了虫洞?
但若是如此,我怎会去而复返?又怎会死而复生?
一下课,所有学生如同解放了一样一哄而散,而我逆着稀疏的人流,向着老教授走去,我需要和他谈谈,确认我的想法,解答我的疑惑。
我走到他的面前,老教授拨开眼镜看了我一眼。
“有问题吗?”
“嗯,关于量子宇宙学”
“量子宇宙学?那是第十二章的内容啊,你已经预习了吗?”老教授抬手看了看手表,说道,“来我办公室吧。”
这个老教授全名叫peter・kennedy(皮特・肯尼迪),是全美排行前五的理论物理学家,在圈子里享有很高的声誉。我们学校的物理系并不是特别厉害,是请不起这样的物理学大拿的,所以他只是学校的荣誉教授,受邀在每个summer学期来sfu开堂授课,其他时间是见不到他的。
我跟随他来到了他的办公室。“坐吧,”他说,“茶还是咖啡?”
我有点拘束,摆手表示不用。
他笑了笑,也没继续客气,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坐到了办公椅上。
“说吧,你的问题。”
我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
“是的,我做了一个梦。”
教授静静地坐着,听着我诉说这三个月的故事,我心里有些忐忑,怕他把我当成疯子赶出去。
但我不得不冒这个险,我太过迫切想要弄明白发生了什么。
好在目前看来,他并没有把我赶出去的打算。这让我稍微安心了一些。
整个过程有一点长,而且有些地方没法用英文来表达,颇费了一番功夫。老教授安静地听着,不时微微颔首。大约两个小时后,我结束了我的叙述。
“不错的故事。”教授看着我说。
我的心一沉。
但随即他笑了起来,“但我不是精神病专家,我只负责在物理角度上解释你故事的逻辑性,”仿佛看出了我的紧张,他狡黠地笑了笑,“不是吗?”
我松了口气。
“那么,让我们先来分析一下。你猜测你所经历的一切,是因为你在梦中通过某种不知名的虫洞去到了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有着不同的物理定律和法则体系,你在那里度过了三个月,然后死在了那个世界,却又不知怎么回到了我们这个世界,还带回了一本书。”
“是的。”我点头确认。
“首先,我必须说,最大概率符合事实的合理解释是,这就是你的一个梦,但对于一个理论物理学家来说,这个解释虽然合理,但很无趣。”
“反过来说,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事情就会变得非常有趣了。”
教授拉过一块小型白板,随手拿了枝笔在上面比划了起来。
“我们先尝试着解释一下时间流逝不一致的问题。想象一下,在空中悬浮着一大群肥皂泡。每个肥皂泡代表的是一个完整的十二维宇宙。因为时间和空间只存在肥皂泡内,肥皂泡之间并没有时间和空间。因此每个宇宙都有自成一格的‘时空’。各宇宙的时间未必会以相同速率进行。这也是为什么你在那个世界度过了三个月,而在这个世界仅仅过了一个晚上。”
“您是说那个世界是真是存在的?”我瞪大眼睛。
“别着急,小伙子,我正在和你解释。”教授喝了一口咖啡,继续说道,“根据多宇宙理论,宇宙有无穷多个。这些不同宇宙中的物理定律各不相同,但绝大多数宇宙的物理定律无法创造出能孕育生命的环境。可能在不计其数的宇宙中,只有我们宇宙的物理定律能孕育出生命。但也有可能,存在一些宇宙,拥有不同但依然能诞生出生命来的物理定律。你所描述的那个世界,也是可能存在的宇宙之一。至于诸如像一整个落基山脉一般大的巨兽那样荒诞的存在,也许对于那个世界的物理定律来说,是完全合理的。”
他语速很快,专业术语又多,我听得有点吃力,但大致还是明白了。
“也就是说,那个世界是真的?”
“我只是说在物理学上存在这样的可能性。”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我明明死了,怎么又会活过来,还回到了我们的世界?”
“量子宇宙学的精髓在于把宇宙量子化,而量子的特性在于‘不可测’,也就是你所观察到的结果并非唯一的真实。你在那个世界中死去,这个因也许延伸出无数的果,每一个果都存在一个宇宙。也许此刻就在另一个宇宙里,你在那个世界死亡的时候就已经彻底消亡,有关你的消息只会是一则大学生失踪的新闻;但是在我们这个宇宙,你并没有死,或者说死而复生了。你看到的是这个宇宙的‘果’,这个宇宙就成为了真实。”
我听得有点迷糊,尤其是最后那段,和我从小建立的唯物主义世界观产生了严重的冲突,让我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您是说我活着的原因是因为我被观察到还活着,这岂不是违反了最基本的唯物主义思想?”
“你是中国人?”
我点点头。
“在你们国家,唯物主义思想似乎很流行。我遇到过好几个中国学生,都有着很类似的世界观和宇宙观。但你要知道,在全世界的学术范围来说,唯物主义只是众多哲学思想之一罢了。”
“但辩证唯物主义是经受过实践检验的,牛顿的经典物理学也证明了它的正确性。”
“但经典物理学本身已经被证明是不全面的,它只能解释这个世界一部分,甚至仅仅是一小部分的现象。”
我哑口无言,教授是对的。首先证明经典物理学缺陷的人叫**因斯坦,那个理论叫做相对论。
“唯物主义思想有一个很重要的推论思想,叫做无神论,但如果多宇宙理论是正确的,那么在无穷多的宇宙里面,也许存在一个宇宙,在那里的物理定律里,奥林匹斯众神是存在的。或者有另外一个宇宙,在那里的物理定律里,有上帝和天使。所以你看,很多优秀的物理学家都有宗教信仰,因为科学并不能证明神是不存在的,并且恰恰相反,现有的理论证明了神很可能是存在的,在某个宇宙里。顺带说一句,我本人就是个基督徒。”
我过去19年的世界观在不断地崩塌、颠覆,脑子里一片混乱。我努力地试图理解他的话。
“所以说,那个世界之所以以这样的形式存在,是因为我观察到了它以这样的形式存在。对吗?”
“没错,在量子物理中,并非因为事实是x,所以观察者看到的是x;而是因为如果观察者看到的不是x,x就无法成为事实。所以观察者本身,对x是否是事实的产生了巨大影响。”
我迷迷糊糊地点点头,觉得自己需要些时间先消化一下这些颠覆性的思想。
“谢谢您,教授。”我说道,“谢谢您的耐心,也谢谢您没有在一开始就叫人把我当成疯子扔出去。”
老教授摆摆手,哈哈地笑着,“这是一个有趣的故事,而在量子物理学方面对这个故事做出解释的过程同样有趣。从这个角度来说,我应该谢谢你,小伙子,到我这个年纪,能够享受乐趣的时光已经不多了。至于这个故事到底是真是假,那不是理论物理学家应该在乎的事情。”
我感激地鞠了一躬,告辞离开了。
接下来整整三天,我疯了一样地通过各种渠道了解量子物理中多宇宙理论的一切,但进展甚微。我一度以为,那三个月的经历,或许真的是一场逼真的梦,在我的生命中挥袖而去,只留下一段回忆。
直到三天后的晚上。
那是6月5号,星期二,因为第二天就是期中考试,我睡得很早。
然后被人粗鲁地推醒了。
………………………………
第九章 穿越
自从我第一次进入洪荒世界后,荒诞不禁的事情就常伴在我左右。但是不得不说,这一次的离奇程度,依然出乎了我的意料。
推醒我的人,是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壮汉,他一脸凶神恶煞地看着我,浓重的体味熏得我皱起了眉头。我正想起身,发现自己浑身上下被捆了个结实。
而且,又一次赤身**。
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
又穿越了。
我第一次进入洪荒世界的时候,因为裸睡的缘故,穿越后赤身**,后来引发了很多尴尬。回到地球后,我内心深处总是对于回到洪荒世界怀有一丝期盼,所以每次睡觉,不说全副武装,但总是穿齐了一套睡衣睡裤的。我想自己在潜意识里,还是保有了万一能再次来到洪荒世界,这样总算是穿戴体面的想法。
然而我发现,我的睡裤,此刻正穿在络腮胡的身上。在他的旁边,还有一个上身穿着我睡衣,下身围着条兽皮裙的年轻人,手里正拿着我的三角内裤研究着。研究了半天,他把内裤从皮裙下方套了上去,似乎觉得很别扭,很快又脱了下来,想了又想,最终把它套在了头上。感觉自己终于找到了正确的穿戴方法,年轻人昂首阔步骄傲地走了出去。
也许是去找小伙伴们炫耀了吧,我默默想着。
许是见我醒了,络腮胡又重重推了我一把,“喂,你可是蛮妖派来的奸细?”
我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从何答起。蛮妖是什么?好吃吗?如果这里是洪荒世界的话,不应该有人啊?如果不是洪荒世界,我这次有又穿越到哪里了?
见我不答,络腮胡有点不爽了,他的大脸靠了近来,“你不说?”
我看看了自己身处的石洞,满地的茅草还有络腮胡的装束都充满了浓浓的石器时代风格。我脑子疼得厉害,半天憋出了一句:“这里是洪荒世界?”
络腮胡瞪着我,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我读懂了他眼神的意思:你tm在逗我?
我连忙说道:“我失忆了!”
“你什么?”这下轮到络腮胡懵逼了。
“我失忆了。”我连忙抓住机会,巴拉巴拉地向他解释失忆的意思就是失去了记忆。所以并非我不想交代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为什么会失忆,实在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看得出来,失忆这个用烂了的梗,对于络腮胡来说还是第一次听见,所以他颇有些纠结。犹豫了半天,他朝我恶狠狠地说:“你这事怎么处理,我要去问一下大长老,到时如果大长老发现你骗了我,我就拿你去喂我的阿原。”
说完,他转身朝洞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叫喊:“阿原,进来看着这个人,敢跑就咬死他。”
我正在好奇阿原是何方神圣,一只巨大的棕熊懒洋洋地爬了进来,几乎把整个洞穴都占满了。它低吼了一声,算是应答,然后把鼻子凑过来嗅了嗅,完了还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我的脸。
我完全惊呆了。一动都不敢动,仍由湿漉漉的口水顺着我的脸颊往下流。
阿原舔完后,似乎对我失去了兴趣,转了个身躺了下来,只是仍然时不时回头瞄我一眼。每一眼都瞄得我心惊胆战。
我的第二次穿越就这样开始了:被赤身**地绑着,在一个山洞里默默地盯着一只巨熊的肥臀。因为那句“敢跑就咬死他”的缘故,我一动不动表示乖巧,深怕这头熊会错了意真把我给一口咬死了。感觉过了好久,络腮胡回到了洞里,看着我说:“大长老要见你。”说完一把把我抓起来,扔到了阿原的背上。阿原又是一声低吼,慢慢地起身,跟着络腮胡,不紧不慢地往洞外爬去。
走出洞外的一刻,我不自禁地眯了一下眼睛,以适应那过于明媚的阳光。我们所处的地方似乎是一个山坡,刚刚走出的山洞是在一整面巨大的山体上开凿出来的,在整个山体上,同样类似的山洞大约有数千个。大部分的山洞口,都有一只体型大小不一的巨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山体的前方不远处是一大块坡度较缓的空地,上面杂乱地竖立着式样不一的茅草屋和木棚。山坡四遭怪石嶙峋,只有一条还算宽阔的土路,延伸到远方的荒野里。
不得不说,虽然味道重了一点,阿原宽阔的背上还是很舒服的。我趴在它的背上,打量着这个充满了原始风格的、勉强可以称之为“村落”的聚居地。
络腮胡似乎人缘不错,一路上不断有人和他打着招呼,然后那些人会好奇地打量我一下,有几个性子野的还会戳戳我细嫩的皮肤,或拍打一下我白皙的屁股,还有调皮的孩子捡起石头试图扔我,还好被络腮胡及时制止了。
“这是大长老要见的人。”他简单地说了一句。
这句话显然很有分量,对我的骚扰瞬间就全部停止了。不过依然有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带着几分惊异和鄙夷对我指指点点。
很显然,我作为一个来自21世纪的地球宅男,浑身的细皮嫩肉和不发达的肌肉群让这群野人土著们非常看不上眼。
不多时,络腮胡带着我停在了一个足有七、八米高的巨型茅草屋外面,我看着铺在屋顶遮风挡雨用的大块兽皮,心想在这里,这可能已经是“白玉为堂金作马”级别的建筑用材了。
络腮胡一把把我提溜了下来,大步走进了茅草屋,然后把我往地上一扔,粗声粗气地说:“大长老,人带到了。”
我正被摔得龇牙咧嘴,耳中就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听斟摛说,你失忆了?”
我抬头一看,一只体型足有阿原两三倍的白色巨熊,正趴在木屋正中,淡淡地看着我。在那原来该是熊脸的位置,却是一张中年人的脸。
我心中顿时有一万头草泥马,不断地跑过来、跑过去,还集体打了几个滚。
络腮胡见我又开始发呆,二话不说上来在我头上敲了下狠的,“大长老问你话呢。”
我无奈了,人为刀殂,我为鱼肉,只好老老实实地回答:“是的。”
大长老盯着我看了一会,看的我心里有些发毛,突然又问道:“既然你什么都忘了,想必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这是什么了?”
他把那足有半个人大的巨掌挪开,露出了下面的一本书。
《洛书》。
我一愣,然后适时地把愣神的表情自然过渡到了迷茫不解。
大长老用他的指甲尖慢慢地翻开了《洛书》,给我一种高射炮打蚊子的既视感。
“刚刚斟摛跑来问我,抓到了一个失忆的陌生人,怎么处理?”他的爪子轻轻在地上敲了一下,问道:“你知道对于没见过的生人,平日我们是怎么处理的吗?”
我摇摇头,心里多少猜到了一些。
“我们一般会扔去喂熊。让它们吃好些,说不定能出一两头后辈熊妖。”他的爪子突然一顿,我看见爪尖像戳豆腐一样,戳进了地里好长一截。
“你觉得你为什么没有被扔去喂熊呢?”
没等我回答,他又开始翻起了《洛书》。
“斟摛给我这个东西的时候,我就觉得很奇怪。这上面写着的两个字明明是汉字,但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刻在黎山碑上的《人族字典》里,没有这两个字?”
大长老瞥了眼冷汗涔涔的我,笑道:“哦对,我忘了,你现在该是不记得了。”他用爪尖轻轻地划过书面,“这东西的材质也很奇怪,比桑叶牢固,比石壁轻便,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做的。可惜,你应该也不记得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些纸张所代表的工艺大概领先这个时代一千年?
大长老把书合上,把左掌伸到书的上方,又伸出右掌的利爪,在左掌掌心比划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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