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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衍无术-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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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了回来,动作之迅速,比她师父要强了百倍不止。
姬璇真的神情依然十分从容,从小到大她本人听过的赞誉可比她的徒弟要多得多,因此并没有对萧武这句难得的称赞做出什么反应,只道:“长老谬赞了,小徒顽劣,当不起这般盛赞。”
连段希圣小小年纪也表现得相当沉稳,不曾因此露出自满来,倒是让萧武对他又高看一眼,全然不知男童在来的路上刚刚被自家师父磨平了那丝骄矜。
萧武道:“杨师弟此刻正在松恩堂中,师侄若要撰改弟子名录,只管去寻他便是。”
姬璇真颔首之后,领着段希圣一路走到松恩堂,尚未进去便看到一名老者正在门口打盹,他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袍子,长长的须髯随着呼吸一抖一抖,看上去十分可笑。
这老者原本是一副熟睡的样子,可在姬璇真二人距离他尚有十步之时,他将眼一睁,伸了个懒腰,随即笑眯眯的望了过来:“师侄这是打哪儿拐来的徒弟?这孩子看上去可真精神,正可以在你那清微岛上闹一闹。”
段希圣十分稀奇的瞅着他,觉得他不像修道有成的高人,反而与田下阿翁一般,十分可亲,连对方说自己在清微岛上嬉闹的话也忘了反驳。
姬璇真对自己这位师叔的脾性早就习以为常,一张端丽秀美的面孔八风不动,淡淡道:“师叔说笑了,希圣性子沉稳,远没有师叔当初的风采。”
这老者名为杨显,也是亲传出身,按辈分算是姬璇真正儿八经的师叔,只是年轻时就是个闹腾的性子,岁数渐长以后,还时常有戏谑小辈之举,不过为人亲和,在宗内人缘极好。
按他的身份,本可轻而易举当个实权长老,但他本人并没有这个意愿,反而跑到松恩堂来掌管弟子名录,平时多半无事,一天下来,几乎都是在晒太阳和打瞌睡中度过,颇有几分怡然自得的味道。
杨显听到姬璇真这句话后,装模作样的叹气道:“唉,想当年师侄还是个粉妆玉琢的女娃娃,抱着老夫的腿要糖吃,眨眼就被你师父养成了这般无趣的性子,真是可惜,可惜!”
………………………………
65。六十四章
。”
杨显赞道:“好名字!”
他提起一旁的玉毫,笔走龙蛇,那未曾蘸取墨汁的笔尖在空中写出“段希圣”这三字,如金线汇成,飘然融入卷轴之中,待到金光消隐,在姬璇真下面,十七代弟子的空位上,便赫然出现了段希圣的名字。
这时段希圣身体一震,他感到自己和面前的卷轴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这种感觉十分奇妙,颇有一种鱼水交融的意味,像是浮萍寻到了根底,不再漂泊。
这是因为唯有上了弟子名录之人,才能真正受到宗门气运庇护,那些小派之流,就无有这等手段了。
杨显将卷轴收起,袖中飞出三团光芒,正正落在段希圣掌中,他惊讶的抬头,便看见这位师叔祖笑眯眯言道:“这些小玩意正好给徒孙耍一耍,也免得你师父觉得我小气,只会拿糖人糊弄小孩子。”
段希圣迟疑的望向姬璇真,见她略一点头,这才收下,认认真真的道谢:“多谢师叔祖赐宝。”
那三团光芒在他掌中现出形状,分别是鱼竿、蓑衣和斗笠,都只有寸许大小,从外观来看很是精美,好像真的只是杨显所说的“给小孩子的玩具”,他一看之下便十分喜爱,把玩一阵后,便收到了自己的芥子袋里。
段希圣却不知晓,他这位师叔祖于炼器一道十分擅长,给小徒孙的见面礼看上去只是玩具,实际上是三件宝器,几与金丹真人等同,就这样随手给了一名七岁的孩童,若叫外人得知,多半会嫉妒万分,哀叹自己为何没有这般好运。
杨显冲姬璇真师徒两个挥了挥手:“快去吧,喻师侄怕是要等的急了。”
姬璇真同他告别之后,便带着段希圣往喻君泽的道场玉宸宫而去。
在玉宸宫外,师徒两个迎面碰上了一名中年道人,此人手执拂尘,气质儒雅,唇边就噙着一抹笑意,看到姬璇真后稽首道:“见过姬元君。”
姬璇真回礼之后,迟疑道:“道友是·······”
这中年道人自然接上:“敝人姓柳,忝为含英掌门,此来正是为了拜访喻真君,方才离去之时,真君自言师妹前来,又有如此风采者,必是姬元君无疑了。”
他这话说的相当漂亮,不着痕迹的恭维了姬璇真一番,加之其人外貌风度俱佳,极易令人产生好感。
二人交谈了几句,这道人在得知段希圣是她的弟子之后,便又含蓄的将其夸赞了一番,这才离去。
等姬璇真进入大殿时,只见喻君泽端坐主位,面前的玉杯之中犹绕热气,显然是刚呈上不久。
喻君泽一指下首位置,淡淡道:“坐。”
她入座之后,这才有闲心开始观察自家师兄,她这段时间以来进境颇大,看对方时却仍有深不可测之感,如渊渟岳峙,一举一动中,尽是从容气度。
姬璇真将段希圣召上前来,道:“师兄,这便是我收的弟子。”
段希圣俯首下拜道:“弟子段希圣,见过喻师伯。”
喻君泽那双深邃的眼睛在落在男童身上,顿时令他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压力,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背上,沉重的喘不过气,他咬紧牙关,胸中一股意气聚而不散,虽受压力,却强韧自生,没有因此而折断。
喻君泽略一点头:“尚可。”
他此言一出,压力如潮水退去,段希圣心中一松,便是一阵疲惫,这时他感到有一只柔软的手轻轻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传来一股中正平和的灵力,霎时神清气爽,再无疲惫之感。
姬璇真这番举动,自然逃不过喻君泽的眼睛,不过他本意就不是伤害段希圣,便对此视而不见。
他将手一指,便有一粒光灿灿的明珠从殿上最为华美的灯盏中飞出,径自落到了段希圣手中:“此物名为蕴明珠,有持定心神,辟易外邪之效,正合师侄之用。”
他话音一落,姬璇真便讶道:“希圣境界低微,如何用的上这等异宝,师兄也太过大方。”
之前杨显随手送出三件宝器之时,她也未有如此反应,实因这蕴明珠乃是一件天然生成的异宝,虽不入品阶,却神妙非常,只放在室内,便有清静心神的作用,若是贴身佩戴,更能驱散心魔,诸邪不侵。
等若将此珠佩戴在身上,阳神以下境界,便无走火入魔之忧。从这一点来看,此珠珍贵,犹在那三件宝器之上,送给一名还未真正不入道途的孩童,实在是大材小用,若是宝珠有灵,恐怕也必然会觉得自己受了委屈。
喻君泽微微一笑,愈发显出其人的丰神俊秀:“你我师兄妹情分不比他人,师妹的徒弟,与我自己的徒弟也无甚分别,一颗蕴明珠又哪里算得上什么。”
他又转向段希圣,道:“师侄且收下罢。”
语声虽淡,却有一股不可拂逆的威严,段希圣本想等着自家师父的示意,听了这句话后,却不由自主的将蕴明珠收了起来。
在姬璇真心目中,喻君泽本就是极为亲厚的兄长,此刻听他如此一说,便也释然,不再计较此节。
而下面要谈论的事情却不适宜段希圣这等小辈弟子旁听,喻君泽便将慕长生唤来,吩咐他将师弟带下去玩耍,姬璇真饮下灵茶,将玉杯放到案几之上,便听得师兄道:“师妹此去,可有将姬世叔法体顺利迎回?”
他本意姬家虽然难缠,以师妹的手腕也不难解决,此事当无有波折,却不料听见了意外的答案:“小妹本已从姬家口中得知阿父遗体所在,不想到了那处之后,又横生枝节,未能将阿父法体迎回。”
喻君泽问道:“可是有何为难之处?”
姬璇真甚少有事隐瞒于他,便将碧波潭一路见闻相告,只是在提及父母二人和万妙夫人的感情纠葛时,为尊者名声计,故而含糊代过,一直说到自己进入了那水晶宫中,父母的尸首皆化作飞灰。
包括水晶宫中所见龙尸之事,她也一并说与喻君泽知晓,唯有龙魂一物事关重大,一说出口就有因果牵连,这才不曾提及。
对于那九根龙柱,她打算将其炼成一件法宝,但她本人对炼器一道极少涉猎,言语之中不免就带出了一丝烦恼来,喻君泽一听之下,不由笑道:“师妹莫忧,我有一法,可令龙柱顺利制成法宝。”
………………………………
67。六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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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太虚还真妙录》的奇异之处有一,修炼此功者并无练气境界,当他们的心神与妙录总纲相合,便自然而然的抵达了筑基之境。其后,《洞真》、《洞玄》、《洞神》三章则分别对应金丹、元婴和阳神。
三洞所起,皆有本迹,《洞真》之教,以教主天宝君为迹,以混洞太无元高上玉皇之气为本;《洞玄》之教,以教主灵宝君为迹,以赤混太无元无上玉虚之气为本。《洞神》之教,以教主神宝君为迹,以冥寂玄通元无上玉虚之气为本也。
三洞者,洞言通也。通玄达妙,其统有三,《洞真》以不杂为义,《洞玄》以不滞为名,《洞神》以不测为用,此乃三景八会之灵章,凤篆龙书,金编玉字,修服者因兹入悟,研习者得以还源,最终通凡入圣,同契大乘,达到白日飞升的境界,成就天仙。
当日姬璇真传授给段希圣的,正是这一奇书的总纲大论,等他何时能够神意与之相合,便可筑就道基,为万丈楼台奠定基石。
待段希圣于蒲团上坐定之后,姬璇真檀口微张,无有声响,却自有一番无上妙语在段希圣心头响起:“天地是玄义,虚是精义,神是无累之义・・・・・・又三洞之元,本同道气,道气惟一,应用分三。”
这一段正是《太虚还真妙录》之总纲,由姬璇真这等元婴真修道来,自有奇异景象相随,只见她顶上现出一蓬赤色庆云,其中有铅花、银花和金花以天地人三才之序呈“品”字排列,自垂下道道清气,耳边更隐有仙乐天音,静室之中,无端便有清淡莲香弥散其中。
段希圣听得如痴如醉,他入定五日,已对总纲有了初步了解,此刻听恩师道来,更有许多明悟生发,额头之上,已无声无息的浮现出了一瓣莲花的虚影。
看到这莲花虚影后,姬璇真便闭口不言,这传承数十万载的玄功何等深奥,段希圣才刚接触道途不久,若再说下去,就有拔苗助长之嫌,她自然懂得过犹不及的道理,便停下让小徒弟慢慢消化方才的感悟。
等段希圣回过神来,便感到眉心有一股轻微的灼热之感,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触感光滑,并无异处,他却始终觉得那里有一样奇妙的东西,与自身紧密相连。
姬璇真看他东摸摸,西摸摸的样子,不由微微一笑,广袖轻拂,施展出了一道水镜之术:“希圣,你可由此镜一观。”
他对镜一照,赫然发现自己额头眉心处多了一瓣莲花虚影,不禁疑惑的望向姬璇真,问道:“师尊,这是何物?”
姬璇真耐心解释道:“你既修行妙录,便该知晓此法除开总纲之外,尚有《洞真》、《洞玄》、《洞神》三章,这莲花法印便是妙录精粹显化,与这几部分对应,由一品而至十二,待莲开十二品,也就是登天仙位时。”
段希圣大感惊奇,没有想到还有这般说法,忍不住对着水镜又摸了摸那瓣细小的莲印,随即抬起头,好奇的问道:“那师尊的莲印如今开到何品了?”
姬璇真黛眉轻舒,额心霎时现出一朵七品莲花,层层花瓣徐徐展开,曼妙无伦,将段希圣全副心神都吸引其中,等到那莲印倏忽闭合,又消隐而去,他才从那种极致的震撼中醒来。
他这一回神,忽而感到了不妥来,师尊身为女子,这莲印非但无损其玉颜,反而更添了一丝秀色;可自己是男儿,若整天在额头上顶着一朵莲花,那要有多别扭。
他又忆起师尊那莲印可以消隐而去,想必自己同样可以,便迟疑着问道:“师尊,可有办法令这莲印隐去?”
姬璇真道:“这却无妨,待你心神与总纲相合,踏入筑基境中,莲印自然可随自身心意显化或消隐。”
听到这里,段希圣松了口气,总算不会一直顶着这莲花法印了。
看到小徒弟这番神态,姬璇真不觉莞尔。她幼年之时,也曾问过□□《太虚还真妙录》的喻君泽额头为何没有莲印,当时师兄还哄她道莲印只喜欢与女童玩耍,他是男子,自然不会有莲印显化。
她对师兄所言向来深信不疑,便毫无阻碍的接受了这个说法,直到无意中问了自家师尊,这才知晓真相。不过这并未消减师兄对她的影响,连不喜显露莲印的习惯也一并从师兄那里承袭而来,故而筑基之后,她便很少将莲印显化出来。
授完道法之后,姬璇真对段希圣道:“文华轩东侧第三层,乃是记载乾元各州风物的玉简,你修炼之余,不妨一观。”
修界与凡世不同,凡世文字要先习得方有认知,进而理解其意;而修界的篆文只是一种承载的媒介,故而除了那些需要特殊传承的篆文,其他的只要身怀灵力便可看懂,因此姬璇真亦无需再教徒弟识字,只命他去看那些风物记载,而道藏之流则太过精深,对小徒弟目前的年纪来说过于艰涩,还是要循序渐进方为正道。
段希圣认真道:“徒儿省得了。”
姬璇真点了点头,道:“你且去吧,为师将要闭关,若有事情,只去找涵烟便是。”
言罢,一双星眸复又闭上,不再理会外界之事。
段希圣毕恭毕敬的向她行过礼,这才退了下去。
姬璇真这次闭关,正是为了修炼神通之术。她境界攀升极快,只八十余年便成就元婴,这等速度不仅当世罕见,即便历览宗门前十五代亲传,也少有可比肩者。
然而一味求快并非好事,即便有前世遗泽,也难免有根基不稳之虞,所以她眼下没有再行突破境界,而是选择趁此时机练就神通,以增战力。
早在她还在金丹时,就已有意修炼宗门十二神通里的“六壬神咒”,只不过当时她法力还不足以修行这门神通,故而搁置一旁,打算日后研习。
如今她跃升元婴,却正是修行六壬神咒的时机。
姬璇真心思一定,六壬神咒的秘诀便在识海显现,她刚要参悟,却忽然于冥冥之中生出预感,只要她修习这门神通,立时便会有灾祸降临!
………………………………
68。六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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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牝珠高悬其上,而其余的数种灵材逐渐融化,待七七四十九天之后,这些灵材已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样子,而是变成了一团滚动不休的晶莹水团,变幻出各种形状。
姬璇真双手急动,向水团内打入数道法诀,水团在一阵剧烈波动之后,顺着法诀的牵制之力逐渐定型,变成了一个高约三寸,眉目栩栩如生的小人。
这时她樱口微张,向玄牝珠上吐出一口真元之气,玄牝珠受到无形牵引,乳燕投林般冲进那小人身体之中。
而后姬璇真以一丝神魂与之相合,那小人从丹田内一跃而出,迎风便长,数息之后,已与常人无异,但见其眉目深丽,绮艳无伦,实乃难得的美人,而气质则更为独特,正如寒冰之中盛放的鲜花,既有寒冰的冷酷,又有鲜花的妍丽,这两种矛盾的气质在她身上完美的融合,更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令其从众多美女之中脱颖而出,牢牢抓住旁人的心神,惊叹于这不可思议的美貌。
而那裸露的女体,更是无一处不美,曼妙绝伦的曲线似有天赐的魔力,惊心动魄之极,直到姬璇真招来一件黑色长袍盖在这副躯体上,才遮住了这让人目眩神迷的美景。
这黑衣美女张开紧闭的双眸,目光初时还稍显懵懂,待落到姬璇真身上后,便瞬间清醒过来,屈膝道:“玉清波拜见本尊。”
姬璇真玉掌微抬,口中言道:“清波不必多礼,我这便将功法传授于你。”
言罢,在她眉心一点,《阴神内藏经》并灭情道的种种神通法门便尽数涌入玉清波识海之中。
玉清波作为她的身外化身,一诞生就有金丹修为,且假以时日,进阶元婴也是水到渠成之事。
再者其躯体皆有灵材化成,体质纯净,虽还比不得本尊的天生道体,却也是难得的修道种子,且根基深厚,一旦开始修炼《阴神内藏经》,进境自当一日千里,无需多少时日便可展开下一步谋划。
姬璇真将修罗阴煞刀自休眠中唤醒,彦恒十分暴躁,张口便道:“你这小丫头又把老夫叫醒做什么,不是又惹上了什么麻烦吧。”
他对于上次姬璇真降服龙魂一事记忆犹新,生怕对方再来这么一出 ,话一出口才察觉出不对来,诧异道:“咦,怎么竟有灭情道气息?”
姬璇真也不计较他的无礼,只微微一笑,道:“前辈且看此女如何?”
彦恒这才将注意力放到玉清波身上,仔细打量起来。这一打量,他惊疑不定道:“此女根骨不俗,体质也与灭情道功法极为契合,你这是从哪里寻来的传道种子?”
良材难得,即便宗门如何强大,也需要门下弟子才能传承下去,故而每个门派都十分看重弟子择选,凡有天资出众者,十之**都被大门派接引入门,又哪有那么容易就寻到合适的人选?
而就在他们二人谈话的数息之间,玉清波的《阴神内藏经》已然入门,并且进境还在不断加深,转眼间就快突破第一层壁障了。
这也难怪,姬璇真本尊虽然无法修行灭情道的这一根本功法,但她对其了解远胜灭情道寻常弟子,诸般变化更是了然于胸,玉清波作为化身,可共享本尊的感悟见解,当真上手修行之后,自然势如破竹,无有阻碍。
玉清波进境之神速,委实将彦恒骇得不轻,这魔刀真灵顿时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阴神内藏经》作为灭情道的镇派功法,与玄门五本奇书并列,同为乾元界的无上妙法,然而他眼前的女子,修行起来便好似天生就懂得一般,这是在超出了他的认知,令这性格暴躁的刀灵也震惊不已,只疑自己身处幻境之中。
姬璇真道:“此女名为玉清波,前辈日后便可襄助于她,想必有同源之人,你的伤势也能早日尽复。”
彦恒犹自糊涂,“可老夫已与你定下血契,又如何能再认她为主?”
说到这里,他猛然想起数年之前姬璇真曾以神意告知的一件事来,不由脱口而出:“莫非你已修成了――”
他尚未来得及将剩下几个字吐出,话头便被姬璇真截断:“此事不可宣诸于口,前辈既已猜到,也就无需怀疑,我这洞府周围布有大阵,可隔绝气息外泄,正可将此事完成。且你与清波一道,也要比在我这处要自在的多。”
这话亦非虚言,纵然修罗阴煞刀认姬璇真为主已有数十年时间,但千年以来的魔道生涯仍然在彦恒心底留下了根深蒂固的痕迹,无论思维还是行事他都与玄门格格不入,而玉清波作为即将打入魔门的一记暗子,作风自然不可与之迥异。
何况有她以《阴神内藏经》相助,无疑能加快彦恒复原的速度,怎么看对于刀灵来说都是有利无弊的事情。
故而彦恒只沉默了短短一瞬,便压下了心里的那丝不自在,乌黑的刀身骤然出现在虚空之中,一闪而过又没入了玉清波的识海。
见此情景,姬璇真对那眉目深丽的黑衣美人道:“清波且先在此静心修炼,待我出宗之时,便是你大显身手之日。”
玉清波嫣然一笑,正如百花盛开,美不胜收:“谨奉本尊之令,必不让本尊失望。”
姬璇真出了静室,又连下数十道禁制,确保除了自己以外,洞府中无人能够入内,这才往前殿而去。
尚未入殿,便见得一道纤袅身影,见她以后娇呼道:“呀,娘子出关了!可巧喻真君前几日派人送了一件礼物来,娘子正可去观赏一番。”
………………………………
69。六十八章
。而他孤身一人,不曾带上护卫的缘故,应当是偷跑出来的罢。”
妖族与人类不同,后天成就往往取决于先天血脉,北冥妖族六部之所以号称天下妖族正统,其原因就在于他们继承自上古妖圣,血脉中蕴含着强大的力量,更有完整的修炼传承,自然远非寻常山精野怪可比。
与之相对的是,血脉纯度越高,繁衍后嗣的难度也就越大,赤金乌一族为六部之最,血脉纯正的后辈也最少,这一代金乌王的子嗣里,算上被姬璇真擒获的炎赤心,真正的纯血金乌也仅有六名,金乌部族又怎么可能会放弃炎赤心。
数年之前,这名小太子正是偷偷溜出了北冥洲,他年少气盛,行事肆无忌惮,将玉泉山一众生灵搅的苦不堪言,姬璇真将其擒住之后,顺手带回宗门,此后炎赤心便一直被囚禁在大衍宗内。
说是囚禁,其实也不大恰当,因为他在大衍宗内虽然不可随意走动,却也衣食无忧,而大衍宗除了每半年按时送来炎赤心所需器物之后,就好像完全忘却了这位金乌太子的存在,表现的分外不动声色,即便炎赤心左思右想,也弄不明白这玄门巨派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而远在北冥的赤金乌一部,在初初发现炎赤心失踪的兵荒马乱后,又经历了数年搜寻,终于找到了一丝线索,从玉泉山的山神处得知小太子乃是被大衍宗的一位上真拿去,这才寻上门来,想要将炎赤心赎回去。
尽管那头小金乌是她擒获的,但对于喻君泽的处理方式姬璇真并无异议,她这位首座师兄向来深谋远虑,行事自有道理,故而这份礼物她也就坦然收下,转而问起段希圣的情况来:“希圣这些时日进益如何?”
素涵烟照顾段希圣已颇有些时日,早把他当成了自家子侄,说起话来也丝毫不吝惜夸赞之语:“小郎君天资聪慧,且勤勉有加,无需旁人督促也日日修行不辍,娘子当可放心。”
姬璇真唇边浮现一缕笑意:“说了这许多好话,看来涵烟十分喜爱希圣。”
素涵烟大大方方承认道:“不瞒娘子,奴家昔日在家中时,也有几名年幼的侄儿,与小郎君年龄相仿,况且他性情温和,年纪虽小却十分懂事,实在很难不让人喜爱。”
听了这番真心实意夸赞自家徒儿的话语,姬璇真的心情亦十分愉悦,道:“希圣身世颇有些坎坷之处,自然比寻常孩童要懂事些。”
说到此处,她话锋一转,灿若星辰的明眸凝视着素涵烟,温声道:“说来涵烟跟随我也有不短时日了,这些年来可否想念家中亲眷?”
素涵烟吃了一惊,没想到她会问出这个问题,若是旁人来问,她保不齐要以为是在试探自己,可姬璇真问来,她却十分清楚对方并没有这个意思,沉默了短短一瞬后,她没有选择隐瞒,而是坦承道:“的确是有想过,娘子莫非是要让奴家回去探亲吗?”
说到后一句,她已带上了几分玩笑的口吻,孰料竟然听见了意外的答案:“有何不可?只是这几年内希圣便要筑基,我难以分心,府中杂务还要劳烦于你,等他筑基之后,涵烟自可往北冥洲一去。”
此话一出,素涵烟当真惊喜万分,美眸中异彩涟涟,愈发衬的那张姣花玉貌光彩照人,足以令百花失色:“既然如此,那奴家便提前谢过娘子了!”
姬璇真微微一笑,立时满室生辉,连这方天地似乎都明亮了几分。
在观赏完鲛女的歌舞之后,她便传音于段希圣,片刻之后,出现在她面前的,便是一名头戴天平莲花冠,足蹬云靴,神清骨秀的小小少年,已隐约可窥见其日后的风采。
他尚未走到姬璇真面前,便已显出几分纯然的喜悦来,待走近之后,更是深深拜下:“恭迎师尊出关,弟子来迟,还望恩师恕罪。”
姬璇真玉手轻抬,便有一股柔和之力将段希圣托起:“无妨,徒儿不必多礼。听闻你这些时日一直勤勉有加,未曾懈怠,为师心中亦十分欣慰。”
“徒儿愚钝,不敢当师尊夸赞。”段希圣抬头时,眉心的莲花法印赫然入目,而且从姬璇真闭关时只有一瓣的虚影,一跃结出了七片花瓣来,且褪去了虚幻之感,变得极为凝实。
她这次闭关,时间不足两年,段希圣这般进境已算得上十分迅速,而一品为三花九瓣,想必再过不久,小徒弟便可凝结最后两瓣,铸就道基。
这种速度虽还比不得她自己,在《太虚还真妙录》的历代修行者中也算上游,姬璇真对小弟子十分满意,含笑道:“徒儿不必自谦,为师今日唤你过来,正是为了带你前去制作命牌。”
大凡稍有实力的门派,都会为门中弟子制作牵系命元之物,诸如命灯、命牌之类,都是作为此类之用,大衍宗也不例外,宗门可借由这些事物,得知弟子的安危情况,甚至一些有底蕴的门派所制命牌,若是门人身陨,还可由此投影出其人身死前的最后景象。
有这么一层原因在,也少有人敢对大派弟子下死手,以防这般举动被其门派得知,遭来大能报复,当然,若是下手之人到了阳神境界,刻意遮掩天机,命牌便难以发挥这一作用。
诸般细节,暂且不提,段希圣听见师尊之言,自然无有不从,半个时辰之后,师徒二人已经到了放置命牌的归元殿门口,这座大殿隐在云雾之中,只依稀露出巍峨雄奇的轮廓,然而那种古朴雄浑的气息却扑面而来,令仰视这座大殿之人,心情亦庄重起来。
师徒二人在大殿门外站定,姬璇真扬声道:“十六代亲传姬璇真,携徒前来,还请长老打开殿门!”
言罢,她手中捏了一道奇异的法诀,便有濛濛青光如砂砾星屑一般洒向归元殿,数息之后,其内似有所感,便听“轰隆——”一声沉响,殿门缓缓张开,尚未进入,便感受到一股肃穆之气,她牵起徒弟的手,缓步走了进去。
………………………………
70 番外二
世界上很少有完美的东西存在,无论人或者事物,但凡与之拉近距离,或多或少都会发觉一些小小的缺憾,人们在面对这些缺憾的时候,往往会发出这样的感叹:“啊,这世上果然没有完美呢,但是有一些小缺憾也很好啊,这样才更有真实感呢。”
但是认识姬璇真的人却从不这样觉得,这名年纪轻轻的少女好像正是“完美”的代名词,无论是端庄秀丽的外貌、聪慧的头脑亦或出众的家世,从她的身上,好像根本就找不到缺点的存在,就连她周围的人,包括她的表哥和同样拜在万潜大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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