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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之好运加身-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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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的身份都得到证实,一个是安定郡主,一个是皇帝。

    原来他是皇帝,难怪安定郡主在旁相陪。任荣瞬间了然,道:“陛下在郡主府中。”

    要是有手表就好了。张宁在心里轻叹,道:“你们去吧,我还有事。”

    反正他跑不掉。绿萝没异议,当先而行。

    任荣还想说什么,张宁朝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快带绿萝离去,自己好方便行事。任荣虽是粗汉,但跟随张宁时日不短,哪会不明白小主人的意思?

    他二话不说,追上绿萝。

    张宁解下玉佩放入匣子,在门口等了一小会儿,收获老仆无数白眼,又取出玉佩戴上,心里默念:“皇帝快出来。”

    他要尝试戴上玉佩后,心里强烈的念头能否实现,若是可行,以后行事就方便多了。不过,他信心不大,要是真能梦想照进现实,岂不意味着能为所欲为?

    嗯,先收敛杂念,专注一个念头。

    张宁无视老仆,进入冥想状态,完全不知道老仆已经进去通报:“郡主,你放的那位公子还赖在府外不走。”
………………………………

第14章 龙颜大悦

    “我放的?”悠悠不解。她和朱祁镇在廊下赏竹喝茶,相谈甚欢,什么时候下令放张宁?

    老仆道:“绿萝领他出府,怎会不是郡主放的?这位公子出府后赖在府外不肯走。”

    还有这事?悠悠眼眸微眯,道:“皇兄请坐,臣妹这就去看看。”

    绿萝是她的心腹婢女,从小和她一起长大,这次又陪她千里迢迢来到京城,她绝对不相信绿萝会假她之名擅自放走张宁。

    “去吧。”朱祁镇斜倚藤椅,似乎快睡着了。

    悠悠叫来看守张宁的护院一问,人果然被绿萝放走,更奇的是,这小子虽得自由,却犹自赖在门口不走。

    悠悠道:“绿萝呢?”

    老仆回话:“和那位张公子的侍从一起走了。”

    和张宁的侍从一起走了?悠悠更加奇怪,道:“去做什么?”

    “老奴听说去五军都督府。”老仆耳朵好使得很,听得真真的。

    好好儿的去五军都督府做什么?悠悠想不通,道:“你去请张公子进来。”

    请……

    郡主进京半年,得她一个“请”字的可不多。

    老仆神色微变,出府走到张宁面前,神态恭敬很多,道:“张公子,我家郡主有请。”

    张宁双眼微闭,聚精会神于一个念头:“皇帝快出来。”突然听到一个飘渺的声音,提及两个字:“郡主。”

    跟悠悠有关的事都是大事,他霍然睁大眼睛,入眼是一张如树皮般的老脸,眉毛胡子黑白参半,可不是打盹的老仆?

    “你刚才说,郡主有请?”张宁不太确定地道。

    女人心,海底针,说得果然没错。悠悠先绝情缚他,得知他脱身又请他进府,太反复无常了。

    “是。公子这边请”老仆在前领路。

    张宁迈步跟上,边走边猜测,皇帝是真命天子,位格太高,玉佩指使不动他也是有可能的。不管皇帝出郡主府,还是悠悠请他进府,都有一个共同点:他能见到皇帝。或者这同样在玉佩的作用下?

    他并不担心进府后再遭遇危险,那是谁?是悠悠,和他相爱的女朋友,怎么可能害他?俗话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悠悠一定受原主封建思想影响,才会听从朱祁镇的话,缚他进府。

    来到悠悠院外,张宁整理衣服,拍打身上的污泥,被缚时帽子掉了,现在不便重新绾发,在人前放下头发终究不好,于是任由额头一络头发垂在脸侧。

    他整理仪容时,悠悠径直进去。

    进院后,他就像什么事没发生过,先向朱祁镇行礼:“参见陛下。”再理直气壮吩咐侍候的婢女:“抬椅子过来。”

    这小子胆挺大啊。朱祁镇故意脸一沉,道:“不是说为郡主头可断,血可流吗?为什么要逃走?”

    张宁苦着脸道:“陛下,臣确实为了郡主头可断,血可流。可小命没了,拿什么和郡主白头偕老呢?臣留着小命,是为了郡主。”

    他倒挺会说。悠悠极有神采的眼睛闪过一抹亮光,嘴角微微翘起,随即面无表情,仿佛张宁刚刚看到的只是幻觉。

    朱祁镇绷不住了,哈哈笑道:“你挺能说。你不愿为郡主舍弃头颅,朕是要治你欺君之罪的。”

    “臣愿意啊,一百个愿意。如果郡主下嫁臣,或是甘愿和臣同生共死,臣抛却这大好头颅又有何妨?”张宁手作刀状,往脖子斩去,斩钉截铁道。

    朱祁镇笑容僵在脸上,道:“胡闹。郡主千金之体,怎可如此戏言?”

    这混蛋真是什么话都敢说。悠悠不知道该以什么表情面对,极有神采的眼睛转了转,落在张宁脸上。他年龄和我差不多,长得也不错,可为什么我总觉得他有点不正经呢?

    张宁感觉到她的目光,朝她笑了笑,道:“悠悠,我找你找得好苦。”可惜皇帝在这里,不能和你叙离别之情。我们穿越五百多年的时光,在这里相会,真不容易。

    悠悠表情苦怪,道:“张公子,任你舌灿莲花,我也是第二次见你。上一次承蒙你援手,帮敝府车夫托起马车,这次却是皇兄见召。”

    “只见一面,便天天在对面酒楼守你?”朱祁镇同样表情苦怪,太不可思议了。

    这时候的婚姻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很多人家托媒向悠悠求亲,经过慎重而全面的考虑,哪有像张宁这样,只看对方相貌就上蹦下跳的?这小子绝对是个异类。

    “天天在对面酒楼守我?”悠悠奇道:“他守我做什么?”

    朱祁镇笑道:“你问他。”

    这是被笑话了吧?张宁很快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不妥之处,可随即释然,论家世、门第,他没有半点优势,就算父亲托媒求亲,不过多一人被拒绝而已,和决斗的俊美少年下场一样。

    他不能再失去女朋友,不能什么都不做,眼睁睁看她嫁入豪门,只好出此下策。

    张宁正色道:“为见郡主一面,倾吐爱慕之情。”

    虽然你的婚事不由你做主,但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引导主事的人,最终达到在一起的目的。关键是,自从相遇后,我们一句话也没说,这太让人难受了。

    悠悠道:“你匆匆见我一面,何来爱慕?”

    张宁很想马教主附身,吼一声:“郡主,你还记大学里的张宁吗?”可惜皇帝在侧,这么说会露馅,会揭开穿越的事实,结果殊为难料。

    “我对你一见钟情,再见倾心。郡主可知,我们已见过四次?第一次,你的马车经过我身侧,你探头眺望;第二次,就是你所说的帮车夫托起马车车轮;第三次是先前你到酒楼,吩咐人缚我;这是第四次。我们见过这么多次,我爱你不是很正常吗?”

    还可以这样?悠悠呆住。

    朱祁镇唇边笑意越来越浓,最终大笑出声,道:“你是我见过最搞长勾搭小娘子的男子。长得还挺不错,悠悠要真嫁你,我可不放心。”

    这话说的!

    张宁苦笑:“臣句句出自肺腑,无半句虚言。”

    “朕还真有点被你感动了。唉,北边鞑子不安份,朕夜不能寐。”朱祁镇摇头叹息。

    这两句话有关联吗?张宁沉默两息,狂喜不已,抱拳道:“臣定为陛下分忧,扫平鞑子。”
………………………………

第15章 进展

    朱祁镇仰望天上薄薄的云层,不知想什么。张宁直觉自己说错了话,可想了想,不知哪里说错了。对皇帝表忠心表错了?不应该啊。

    悠悠吩咐婢女为张宁抬来椅子,放在院子靠近廓下约莫一丈的地方,道:“张公子请坐。”能逗得皇帝开怀大笑的人不多,他还是有些本事的。

    张宁大马金刀坐下,道:“为何没有茶和点心?”

    廊下一张小巧的圆桌,桌上八色精致点心,让人看了直流口水,凭什么他没有呢?

    “哈哈哈。”朱祁镇笑出了声,道:“他就是个不肯吃亏的。朕初次见他,他正和人决斗,你要不给他两碟点心吃,怕是会闹个没完。”

    他随便一句话就能轻易逗笑皇帝。悠悠眼眸微转,朝婢女点了点头。很快两个小厮抬一张圆桌放在张宁面前,又有婢女端一个朱漆托盘,上面四样点心。

    四样点心是滴酥泡螺、酥油松饼、炸排骨,最后一样让张宁大跌眼镜,以为回到现代,却是牛扎糖。

    张宁小时候喜欢吃牛扎糖,直到上初中,课余时间忙着打游戏才顾不上,慢慢的把牛扎糖忘了。现在一见碟子里码得整整齐齐的牛扎糖,顿时勾起小时候的回忆。

    好多年没吃了。

    他拿起一块放嘴里,一缕淡淡的桂花香夹杂丝丝香甜充塞口腔。郡主府的牛扎糖和现代超市的牛扎糖口味有很大区别,超市的没加桂花汁。

    桂花味的牛扎糖还是牛扎糖?张宁摇了摇头,拿一块滴酥泡螺放嘴里,还别说,酥脆香,外加浓浓的牛奶味,比现代的泡芙好吃多了。

    张宁一气儿吃了两块,喝一口茶去去腻,估摸一刻钟快到了,掏出锦帕擦了手,以左袖遮腰,右手飞快解下玉佩,揣进袖里。不知道揣袖里会不会继续发生作用,要不要当着悠悠和皇帝的面放进匣子里?

    张宁动作虽快,哪里逃过廊下俩兄妹的眼睛?两人四只眼睛饶有兴趣地看他,见他旁若无人大吃之际,突然解下玉佩,都迷惑不解。

    再见他鬼鬼祟祟张望一眼,从怀里掏出一个可以握在手心的小匣子,放好玉佩,揣回怀里,朱祁镇只觉十分有趣,笑道:“那是什么宝贝?”用得着这么鬼鬼祟祟的。

    “啊?”张宁吓了一跳,慌忙起身行礼,道:“陛下见谅,这玉佩乃是臣先祖随身携带之物,见之如见先祖,臣每次用膳前总先向它行礼。今次美食当前,臣一时忘形,为不亵渎先祖,只好把它装起来了。”

    张宁一张俊脸涨得通红,倒不是装,而是急,好东西得敬献皇帝啊,万一朱祁镇要看,看了又喜欢,自己给还是不给?要是寻常玉佩也就罢了,这块玉佩承载他回家的希望,怎能给他?

    “……你随身带着匣子,是不是时常忘记?”悠悠忍俊不禁道。他事儿可真多。

    朱祁镇笑道:“郡主说得没错,你是不是时常忘记?”看你鬼鬼祟祟的,动作又如此熟练,怕是经常如此。

    “臣……”张宁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坐下吧。朕准你吃个够。”朱祁镇开怀大笑之余道。

    悠悠配合地命婢女再上点心,一碟碟点心摆满圆桌。

    总算转移两人的注意了。张宁松了口气,露出羞涩的笑容,谢恩坐下,不客气地吃起来,每样点心都尝,好吃的多吃两块,但没吃光。

    悠悠极有神采的眼眸瞪得滚圆。她进京半年,还没见过在皇帝面前如此放浪形骸的呢。真是个泼皮货。

    朱祁镇笑眯眯看着,待张宁放下筷子喝茶,促侠道:“悠悠和美食,你选哪样?”

    为一口吃的把先祖忘了,不是吃货是什么?悠悠明白朱祁镇捉弄他,笑得眉眼弯弯。

    这问题跟母亲和老婆同时落水,先救母亲还是老婆有得一拼。张宁吐槽完,凝神几息,认真道:“臣时刻不忘郡主,郡主过门之后,自当和臣一起孝敬先祖。”

    “真是一张巧嘴。”朱祁镇笑指张宁,道:“看不出张卿竟生一个这么会说话的儿子。”

    悠悠恼了,道:“谁过门了?”

    “你啊。”张宁道:“我通过校阅,立即写信给家父,请他托媒求亲。到时我们一双两好,白头偕老。”

    “胡说八道。”悠悠怒道。一来姑娘家脸皮嫩,谈及亲事,总得做作一番;二来张勇只是伯爵,在公侯面前不够看,就算张宁通过校阅,家世还是不够,太皇太后和父王不可能允这门亲事。

    张宁道:“此时说这些为时尚早,一切待我通过校阅再说不迟。”

    “很有信心嘛。”朱祁镇笑道:“时候不早,朕该回宫了。”遇上这么有趣的小子,可比在宫里看歌舞开心多了。

    “皇兄要回宫了?”悠悠起身道。

    张宁同时起身,双手下垂,做出恭送皇帝的姿态。别看他在朱祁镇面前言谈无忌,吃吃喝喝,其实上位者的威压让他差点喘不过气,不过为了悠悠豁出去硬撑而已。

    朱祁镇经过张宁面前时,对跟在后面相送的悠悠道:“这小子有趣得紧,日常无事,不妨让他进府叙谈。”

    “谢陛下。”张宁行礼道谢,有朱祁镇这句话,他要见悠悠大有可能。

    悠悠白了他一眼,对朱祁镇道:“皇兄明鉴,若是他有无礼之举,臣妹可是要把他打出去的。”

    “随你。”朱祁镇说完扬长而去。

    张宁和悠悠送到府门口,张宁想说什么,悠悠转身就走,还没进门便吩咐老仆:“绿萝回来让她即刻来见我。”

    “悠悠,我有话跟你说。”张宁没有机会还要制造机会,何况机会就在眼前?自是不肯放过。

    悠悠的声音远远传来:“以后再说。”

    这是预约下次吗?张宁小声嘀咕,道:“你可不能食言。”

    老仆神色古怪过来逐客:“张公子请便。”

    今天取得极大进展,不仅确认两人的身份,从朱祁镇嘴里套到校阅的题目,还得到日后进安定郡主府的机会,也算收藏颇丰了。张宁一边朝灵境胡同的方向走,一边总结。
………………………………

第16章 救人要紧

    灵境胡同和堂子胡同看着不远,用脚丈量距离可不近。张宁一边走一边嘀咕,下次过来得骑马或坐马车,步行太浪费时间了。嗯,最主要是不符合他一介贵公子的形象。

    快到灵境胡同时,迎面一辆马车飞驰而来,张宁要不是躲得快,就被撞了。他惊魂未定,马车已“嗖”的一下擦肩而过,然后一声嘶心裂肺的大叫响起:“公子!”

    声音有点熟。张宁循声望去,马匹嘶鸣人立而起,马车生生停住了,马车里传出呯的一声响,想必马车停得急,惯性下有人撞到车厢壁了。

    先前那个声音又大喊一声:“公子!”

    这次,张宁听出来了,是清儿。

    她急匆匆出府干什么?张宁刚要过去,车窗里探出一个脑袋,额头好大一个包:“阿宁,你回来了?”车帘掀起,一人跳下车,却是刘念。

    清儿跟着跳下,落地不稳,“哎哟”了一声,接着不管不顾奔过来,拉住张宁的衣袖,泪水跟珍珠似的一串串往下掉。

    张宁懵逼了:“谁能告诉我,怎么回事?”

    刘念飞快扫了张宁一眼,确定他没缺胳膊少腿,语气缓了缓,道:“高大弟回府报信,说你被定安郡主缚了,我去找人救你,清儿非要跟着。”

    “呜呜呜……”清儿边哭边说,含糊不清道:“公子要有三长两短,奴婢也不活了。”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乖,别哭了。”张宁扯回袖子,右手轻拍清儿的头。

    清儿像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似的,两只小手再次紧紧攥住张宁的衣袖,抽搐道:“你帽子掉了还没说没事。”

    “是帽子掉了,不是头掉了,有什么要紧?”在街上拉拉扯扯哭哭泣泣成什么样子嘛。张宁无语,扯回袖子自己反手握住,道:“一边哭去。”

    清儿抹泪退到张宁身后,公子要和刘公子说话,她不能挡在前边。

    张宁认真对刘念道:“多谢。”

    兄弟就是兄弟,没得说。悠悠是太皇太后跟前红人、郑王爷嫡女、名正言顺的郡主,他只是一介小小伯爵、大同副总兵张勇之子,两人身份地位天差地别,悠悠动真格,刘念怎么救他?可刘念没有迟疑退缩,这个兄弟值得交。

    “是兄弟就别提谢字。”刘念关切地道:“没受刑吧?”

    “没有。”

    张宁把视线投向驾车的车夫高大弟。他是张宁两大贴身护卫之一,和任高一样,不仅身经百战浑身杀气,还是张勇的心腹护卫。

    在酒楼外见张宁被缚进安定郡主府,两人商量后,力气大的任高在郡主府外守着,随时注意张宁的动向,擅长奔跑的高大弟回府报信,搬救兵。

    高大弟手牵缰绳,关切中有点手无措,讪讪叫了声:“公子。”

    张宁点点头,没有责备他。

    “回府吧。”张宁道,当先走向灵境胡同。

    刘念紧随其后,清儿已停止哭泣,只是双眼红肿,小脸蛋上的泪痕没有擦干净。高大弟张了张嘴,还是道:“请公子上车。”

    “不用了,就几步路。”张宁摆了摆手。

    公子是不是生气了?高大弟默默想着,牵马让马车慢慢跟在后面。

    张宁一进府门,眼睛就瞪圆了,五六十个彪悍的护院排成两行,有拿棍子的,有拿长枪的,有拿大刀的,这是要去厮杀的节奏?

    “公子回来啦。”清儿抢着道。

    四十出头,长相普通的管家老关浑身像被雷击似的抖了一下,擦擦眼睛,勉强看出没戴帽子,衣裳多有污迹的少年是自家小主人后,屁颠屁颠跑过来,先匆匆行礼,然后道:“公子回来,老奴这就让他们散了。”

    不用说,这些人是他聚起来的。

    张宁长吁口气,道:“关叔啊,武力解决不了问题。”带这些人攻打郡主府,与造反何异?他被缚,是皇帝亲口下令,悠悠照办。

    “是是是。”老关连声应着,转头朝护院们吆喝:“公子回来了,都散了吧。”

    这些护院是张勇麾下退伍的老兵,一个个在大同浴血奋战大半辈子,不说杀敌如麻也差不多了,手脚折损后不得不退伍,又没别的生计,张勇在五军都督府备案后收留他们,让他们成为护院,给他们一口饭吃。

    “公子。”护院们行礼后一双双眼睛落在张宁身上,确定张宁手脚齐全才转身离去。

    老关从小和张勇一块儿长大,虽说视力不好,但确实对张勇忠心耿耿,要不然张勇也不会让他守着府邸,守着家。张宁不好说他什么,张了张嘴,道:“你也下去吧。”

    “公子,郡主为何要缚你?可要写信告知老爷?”老关想得长远。

    张宁道:“不用。下去歇着吧。”

    “真的不用?”老关不放心啊,小主人不太靠谱,还是把情况告诉老爷,让老爷拿主意的好。

    你这是什么表情?张宁苦笑道:“我会写信,你不用管。”

    “好。”只要把情况告诉老爷就行,老关放心地走了。

    张宁让刘念去书房等他,自己回房,由清儿侍候重新绾了头发,换上干净的衣服,收拾好再过去。

    清儿洗了脸,脸上有了笑容。

    “上好茶好点心了?”刘念见她把一碟碟点心放在两人面前的几上,打趣道。张宁全须全尾回来,他才有心情打趣小丫头。

    清儿抿嘴一笑,道:“多谢刘公子。”你接到信儿马上赶过来,对我家公子关切之至,我可全看在眼里。

    张宁示意清儿退下,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压低声音道:“阿念,你可有结交的读书人?最好是进士、举人。”

    科举制度严苛,能中举足以说明本身才学,做一篇锦绣文章不说信手拈来,也不是问题。

    刘念眼珠子掉一地:“你探到题目了?为此被定安郡主识破,她要缚你去见英国公?”

    “探到了。”张宁一副此事不值一提的样子,轻笑一声,道:“她怎会缚我去见英国公?她请我喝茶吃点心呢。郡主府的点心确实不错,就是蜜饯差了点。”

    “……”刘念跟见了鬼似的,嘴张得可以塞进一颗鸭蛋。
………………………………

第17章 决胜因素

    明以前,勋贵、文官、外戚三足鼎立,为朝廷的中枢力量。他们帮助皇帝处理政务,自诩为皇帝分忧。太祖为防外戚干政,立下祖训,良娣(太子妃)择贤德而家世不显之女,因而有明一朝,不曾发生外戚干政掌权之事。

    而皇帝的左右手,文官和勋贵,一文一武,互相看不顺眼。由此为皇帝所用。

    勋贵子弟从小学骑射读兵书,走的路子和读书人不同,他们之中少有写得一手好字,做得好文章的。

    张勇领兵在外,由老关延请名师教导小主人,无奈小主人顽劣不堪,兵书读不熟,画画不精,四书五经更是左耳进右耳出,只有骑射勉强过得去。张宁保留原主的记忆,以原主肚里的墨水,怕是无法考上。哪怕提前三天临阵磨枪。

    这不是高考,他前世在学校学的知识完全派不上用场。

    找枪、手是最简便快捷的办法。

    可是勋贵瞧不起读书人,觉得他们奸诈,一肚子坏水。够得上和勋贵们平起平坐的读书人便是朝廷中枢那些大佬了。这些人同样瞧不起勋贵,认为他们靠祖上余荫,才能成为贵族,自身没有能力。加上勋贵是武将,和文官是两个圈子,双方更加没来往。

    张宁头痛啊,枪、手不容易找,好枪、手更没处找。

    刘念鬼点子多,或者有门路也说不定。

    “没有,谁稀罕和他们混一块儿。”刘念想都没想摇头道。

    “校阅要考八股文吧?”破题承题先生教过,可张宁就学了个皮毛,离写得好差远了。

    刘念想了想,道:“只考策论。”

    策论就是时事,对当下某一事件的看法。

    张宁一拍脑袋,道:“瞧我这脑子,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校阅考策论,对勋贵子弟来说是常识,他怎么会忘了?他在好运和厄运之间转换,以致分不清现实,还是得皇帝亲口允准,以后有机会见到悠悠,高兴过了头?不用考八股文,对文采要求不高,那就没问题了。

    “阿宁,题目是什么?”刘念眸中闪过一丝渴望,不提前知道题目他不可能考上,提前知道题目就有可能了,他不会揣测上意没关系,父亲会呀,得父亲提醒,考上没难度。

    听说张宁被缚进郡主府,刘念没有推辞,一心救他,这个兄弟张宁交定了。他声音压得极低,道:“鞑子。”

    相信刘念会明白这两个字的意思。

    “鞑子?”刘念眼珠子滴溜溜转个不停,道:“消息确切吗?”

    北边瓦剌每年派好几拨使者朝贡,每次胪鸿寺都派官员接待,双方关系前所未有的缓和,为何策论的题目会是鞑子?

    张宁点头表示肯定。

    刘念脸色变幻,道:“阿宁,你会不会被人骗了?”

    他转念一想,张宁极有可能从安定郡主那儿得到消息,安定郡主常在太皇太后和皇帝身边行走,消息灵通,或许能猜测到大致方向也未可知。但是,安定郡主怎会把这么重要的消息透露给阿宁?真如阿宁所说,郡主请他喝茶喝点心?

    “我不是说郡主骗你,我是说郡主有可能为人蒙弊。”他言不由衷补充道。

    张宁微微一笑,道:“不是郡主说的。你放心,题目不假。”

    阿宁很自信。他的自信从何而来?刘念觉得这样的张宁很陌生,以前的张宁好狠斗勇,什么事都用拳头解决,何曾用过计谋,又何曾智珠在握的样子?

    刘念沉默几息,道:“阿宁,你没事就好,我回去了。”

    张宁明白他要回府和父亲诚意伯商量,并不挽留。刘念走后,他把剩下的点心吃了,让清儿磨墨,试着写策论。

    现在只有张宁知道八年后,大明和瓦剌将有一战。这一战,大明的精锐勋贵丧失贻尽,大明国运从此走下坡路。

    朱祁镇忧心瓦剌可说十分有先见之明,这或许是他会御驾亲征的原因。土木堡兵败被俘,史书后人对他的评价不免低了,说他为宦官王振所惑,匆忙出兵。

    他没有为战败承担主要责任,却成了一个识人不明的皇帝。

    史书没有记载,张宁不清楚这位皇帝为征战瓦剌做了什么,可他亲口说,“北边鞑子不安份,朕夜不能寐。”

    可见在他心中,瓦剌是必须除去的心腹大患。

    既然如此,瓦剌太师借机分兵四路进攻大明,朱祁镇御驾亲征就不奇怪了。可惜的是,败了,而且败得很窝囊,败得很惨。

    一败涂地啊。

    张宁搁笔长叹,心情沉重。

    他穿越到这儿,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尽一已之力改变这一战的结局?

    身为现代大学生,生在盛世长在盛世,张宁也曾有过当英雄的念头。不过盛世的英雄是用毛爷爷的多少衡量的,每年最有钱的十个人会上富豪榜。这些人就是英雄。

    张宁曾经幻想过,自己的名字上这张榜单,名字后是一串长长的数字。

    既然曾经做过英雄梦,那就在这儿让梦继续吧。张宁自嘲一笑,希望以一已之力改变历史走向殊为可笑,可尽一已之力,避免败得窝囊,避免一败涂地总是可以做到的。

    张宁拿起笔,蘸满墨水,提笔在纸上写了起来。

    不知不觉一个时辰过去,张宁放下笔,转动有些酸的手腕,待墨迹干了,拿起纸看了起来。

    打仗,打的是银子,首先必须国库充盈。要国库充盈,发展经济势在必行。发展经济,不外发展工业和对外贸易,这在现代已经证明可行。不过,现在他人微言轻,提出这些恐怕会惹祸上身。

    其次,武器装备。士兵的武器和甲胄、马匹是决战的关键因素之一。瓦剌是马上民族,战场上骑兵倏忽来去,士兵骑在马上,连人带马的重量和马匹奔跑带来的惯性,步兵根本无法抗衡。要战胜,除了战略战术,还必须有装备马匹。

    再次,士兵的训练。这也是决胜的关键因素之一。

    最后,真正决定胜负的关键是,军队的指挥者。让一只羊去指挥一群狼,不败还有天理吗?
………………………………

第18章 张宁长大了?

    诚意伯刘瑜长相清癯,颌下三络长须,一派仙风道骨。听儿子说完,他沉默半晌,长叹一声,道:“阿念,你想参加校阅?”

    刘念是他的小儿子,从小聪明,就是不爱读书,稍大一点更和安乡伯那个无法无天的独子混在一起,成天打架斗殴。

    他们是勋贵子弟中的异类。

    刘瑜曾担忧小儿子日后成为家族败类,好在他本性纯良,不曾歁压良善,要不然定会趁自己健在,把他逐出家门,以免为家族惹祸。

    小儿子今天如此反常,不会上了谁的当吧?他再聪明,到底年轻,哪是那些老奸巨滑之辈的对手?刘瑜不能不想深一层,他多次递奏章请求封长子刘世延为世子,都如石沉大海。皇帝不肯封诚意伯世子,是要诚意伯的爵位到此为止,还是对世延有不满,个中深意实在让人费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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