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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之好运加身-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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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幼子,最好的结局就是衣食无忧过一辈子了。
“所以你才不爱读书?”张宁恍然。
寒门子弟大多悬梁刺股,只要挤过那条独木桥,改变自己和家族的命运,一切都将不同。像他们这样的勋贵子弟,很少能拉得下脸参加科举,有也会成为异类。他们从小被长辈们逼着读书,却觉得读书无用,反正读不读书,都是混日子,何必费那功夫?
因而,不爱读书的他们无数次气跑先生,天天纠在一起打架。
刘念撇嘴道:“说得好象你爱读书似的。我们这些人,谁打架时最狠,冲在最前?”
“我。”不,原主。张宁在心里纠正。他保留有原主的记忆,清楚原主没事找事,继而大打出手,每次都冲在第一线。
刘念摊了摊手,一副“你好意思数落我”的神情。
“那是以前。我们进去说。”张宁当先进屋。既然不愿意扮演另一个人,那就趁刘念质疑时说开吧,以后再有质疑的声音,还有刘念帮他说话,算多一个帮手。
两人在厢房坐下,清儿上茶和点心后退下。
张宁喝了两口茶,吃了一块点心,清清喉咙,道:“我喜欢安定郡主。”
“你说过了。”刘念一边把手里的点心往嘴里塞,一边应了一句,还不忘咕哝:“清儿真小气,我坐半天,喝了三盏茶,只上一碟点心。”
张宁失笑,接着刚才的话题道:“你不是说,安定郡主追求者众吗?我爹只是一个小小安乡伯,我连世子都没混上,要不谋一个前程,郡主凭什么答应这门亲事?”
刘念若有所思道:“安定郡主答应有什么用?没听说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你是想谋一份差事,然后写信请伯父托媒向郑王求亲?郑王那个老混蛋势利得很,你要没一份好差事,他还真瞧不上。”
“吁——”张宁无声松了口气,能脑补就好,不用我费太多唇舌。
刘念还在思索这么做行不行得通,道:“你想谋什么差事?勋贵子弟太多了,有好差事轮不到我们的。”
要是谋差事容易,我们也不会天天闲得发慌,无聊到用打架打发日子好吧?
张宁道:“前些天家父来信,让我参加今年的校阅。如果没有遇到安定郡主,我自是当耳旁边,现在不是遇到她了吗?我想着,怎么也得试试。”
张勇确实来信命儿子无论如何都得参加今年的校阅,也只命令他参加,没要求他一定考上,想必知道自己儿子是什么料子,没指望一次通过。
成祖朱棣为给勋贵子弟一个晋身之阶,下旨一年举办一次校阅,只有年满十五岁的勋贵子弟才能参加,考上者赐金腰带,一般充入锦衣卫,也有个别充入别的卫,总之既体面,又为家族增光,还有一份好前程。
刘念苦着脸道:“阿宁,我们能考上吗?”
你知道一年几人考上?想凭这个让郑王青眼,会不会太乐观了?
张宁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这几天他在酒楼等女朋友出来,大脑可没闲着,参加校阅是他认真考虑后觉得相对容易的路。
………………………………
第10章 太可怕了
“试?怎么试?阿宁,我们考不上。”刘念苦笑道。
不是所有勋贵子弟都和他们一样不务正业,成天以打架为乐好吗?人家延请名师,熟读经史,父辈细心指导,又熟习骑射之术,那才是立志不依靠父祖余荫,要靠自身谋前程的主。
张宁道:“你去打听一下,今次校阅由谁主考,我们再有针对性的拟题。”大不了像做高考模拟题一样一遍遍练习。
“没用的。”刘念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陛下出题,圣心难测啊。”
“陛下出题?”张宁喃喃自语一句,长相英俊,一身贵气的少年再次在脑海里浮现。他很好说话的样子,不知道我问他校阅的题目,他肯不肯说?张宁自嘲一笑,哪怕少年是如假包换的皇帝,也不会透露试题吧?
刘念看到他自嘲的笑容,以为他嘲笑自己,唉声叹气道:“你要不信,去试试好了。”怎么脑袋上挨了一拳连性子都改了呢,为了一个不可能得到的女人,竟然要去参加校阅。校阅不是打群架啊老大。
“我去试试。”张宁点头,道:“你们呢?”
“我就不要了吧。”
从小玩到大的十多人,大多是勋贵中不受重视的子侄,长辈虽说逼着他们读书,家族资源却没对他们倾斜,这也是他们自暴自弃的原因之一。得到重点培养的勋贵子弟机会比他们多得多,刘念可不想出丑。
张宁并不勉强。
“我这就去打听主考官是哪位,都有什么人报名。”刘念说着匆匆离去。好兄弟为了一个女人,要勉为其难做力不能及的事,他不能袖手旁观啊。
张宁拿出玉佩轻轻抚摸,要是好运维持的时间长一点就好了,只有一刻钟,能答完题吗?思忖间,他心中一动,收好玉佩,让清儿进来磨墨,接着开始练字。确切地说,是练快点写字,争取在一刻钟内答完题。
清儿一脸惊恐道:“公子,你怎么了?”平时读书写字跟上刑场似的公子,怎么突然转性?
张宁淡定解释:“为了给你找一位少夫人,只好辛苦一点了。”
“找少夫人?”清儿先是茫然,接着惊喜:“公子要说亲了?”
练了半天字,直到手腕酸痛,张宁才放下笔,恰在这时,刘念回来了。
“阿宁,悬了,此次由英国公主考。英国公古板又严肃,不好说情。”刘念担心得不得了。
“这种事哪有说情的余地?”张宁很看得开,道:“不知题目是什么?”如果知道题目,事先花重金请人写好文章,背熟了就行。
校阅考策论,也就是时事,只要稍微关心一下朝廷动向,应该不难。但有一点,出题的人是皇帝,主考官英国公张辅也好,考生也好,自然而然会揣测上意。看过历史对朱祁镇的评价和现代以朱祁镇为题材的电视剧,让张宁觉得,揣测上意并不难。
“谁知道呢?”刘念摇头道:“不可能知道的。”
校阅没有科举那么严,但绝不宽松,试题当天由小太监从宫里带出来,拆封时主考官才看到,更不要说考生们了。
从玉佩入手,或者能窥测一二?张宁决定去堂子胡同守株待兔。
“吃饭没有?”拿定主意,张宁招呼刘念:“在这儿吃吧。”刚好到饭点了。
刘念哪会客气,道:“让厨子做只炙鸭吧,今天可累死我了。”到处打听腿快跑断了。
炙鸭就是烤鸭,现烤的时间有点长,待清儿端上来,两人已吃了五六碟点心,闻到炙鸭的香味,一起撸了袖子,洗了手,撕鸭腿的撕鸭腿,撕鸭翅的撕鸭翅,吃得满嘴流油。
一只鸭子加一桌菜几乎吃完,两个少年摊在椅上。
刘念抚着鼓起的肚子道:“阿宁,以前你会叫兄弟们一块吃……”
言犹未尽,感概之意溢于言表。
张宁神态自若道:“我还要练字呢。”
“你以前从不练字。不光是你,我们都不练字。”刘念道:“若求亲不成,你会后悔吗?”
你想问为一个不可能得到的女人付出这么多,值不值得吧?如果你曾失去过一次,就不会这么问了。张宁无声自语,语气无比坚定道:“不会。”
“你只见过她一面,还是侧脸。”刘念道。
雨中遇见安定郡主的情景,张宁自是告诉过好兄弟了。
“我一定会娶得美人归。”
我绝对不会再失去她。张宁郑重对自己承诺。
“……”刘念睁大眼睛看旁边熟悉的脸,只觉无比陌生。两人从穿开档裤一起玩到现在,张宁从没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平时谈起女人,更是不屑一顾。
良久,他郁闷的自言自语:“都说红颜祸水,敢情是真的。”好兄弟为了一个女人变成这副样子,有一天他会不会也这样?太可怕了。他悚然。
张宁微笑道:“她人很好的,哪里是什么祸水了?”
刘念惊恐:“你还没跟她说过话,怎么知道她人很好?阿宁,这个女人不简单,太皇太后一见她就喜欢上了,疼爱得不得了。你一见她的侧脸,就跟着了魔似的,变得我都不认识了。她要让你做什么坏事,你会不答应她?”
乖乖,这哪里是女人,分别是狡狐狸精吧?
张宁无比笃定:“她不会。”女朋友悠悠善良乐观,绝对不会做坏事,更不会勉强他做违心的事。
“……”刘念捂脸,你现在已经在为她说话了。
张宁道:“以后你会了解她的。”
刘念跟被火烧了屁股似的跳起来道:“我不想了解。”说完跑了。
张宁莞尔。
第二天,张宁去报了名,然后去酒楼。小二一见他陪着笑脸哈着腰,又畏惧又恭敬地道:“公子,这边请。”
这可是随身带着满身煞气的护卫的主,本身拳脚功夫又极好,一招未出便把人制住,万万得罪不得。
张宁点点头,在先前的座头坐下,取出玉佩系在腰间,心想,不知今天能不能遇到他?
………………………………
第11章 痴情种
朱祁镇只有十六岁,政务多由太皇太后张氏和先帝四位托孤大臣处理,必须由他亲自裁决的事情并不多,他空闲的时间还是很多的。
这天教坊司进献新编的歌舞,朱祁镇先还看得津津有味,可不知怎的,突然觉得意兴阑栅,只想出宫去逛逛。
“小四,更衣。”左右无事,他吩咐一声,说走就走。
贾小四今年只有十四岁,长得眉清目秀,做事妥贴,被朱祁镇的启蒙老师,秉笔太监王振看中,提拔到朱祁镇身边,侍候朱祁镇日常起居。
不过短短几个月,贾小四就成为朱祁镇的贴身小太监,朱祁镇微服外出时唯一跟随的人。
临出殿,贾小二禀道:“陛下,你上次私自出宫,王公公得知后大发雷霆。是不是让奴才禀报他一声,让他派些人暗中护驾?”
王振倒不是不让朱祁镇出宫晃荡,而是担心他的安全。
“不用。”朱祁镇道:“走吧。”
天天在宫里被一群人围着够烦的了,出宫松快一下,后边还跟尾巴,那多没意思?
贾小二无奈,只好紧随其后。
主仆悄悄出了宫,朱祁镇低头疾走,直奔堂子胡同。贾小四以为皇帝和安定郡主约好,心里暗暗感叹郡主不仅深得太皇太后宠爱,和皇帝兄妹之情也很深厚。
进了堂子胡同,眼看安定郡主府在望,贾小二正想抢过去通报,以便安定郡主接驾,没想皇帝偏离既定轨道,来到安定郡主府斜对面的酒楼前。
站在酒楼门口,朱祁镇有些恍惚,朕来这儿做什么?
…………
张宁时刻注意时间,打算朱祁镇一刻钟内没来,马上解下玉佩装入匣子,过一会儿再戴上。没想到半刻钟没到,朱祁镇便出现在门口。
难道他原本在这一带溜达?
两人这么有缘分?
“陛下。”张宁惊喜迎出来,行礼道:“你怎么来了?”
我绝逼不会说故意在这里等你。
朱祁镇茫然道:“朕不知不觉走到这里。”朕原先想去哪来着?
“既来之则安之,陛下请入内小酌几杯。”张宁笑得像弥勒佛,眼睛眯成一条线。
“嗯。”刚才走得急,朱祁镇腿有点酸,入内歇会儿也好。
张宁侧身在前引路,来到靠窗的座头,恭请朱祁镇上坐,自己在下首相陪,又唤小二再拿一副杯筷过来,给朱祁镇倒满了酒。
酒刚倒满,默默跟在后边的贾小四抢身上前,用银针试酒菜无毒,悄无声息退下,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
这一幕突如其来,张宁猝不及防,怔在当场。
朱祁镇举杯就唇,喝了一口,眉头微拧,放下酒杯。
“臣不知陛下驾到,这就换酒。”张宁扬声道:“小二,把你们珍藏的好酒拿上来,再上几个好菜。”
朱祁镇微笑道:“菜就不用了。”走得急,口有点渴。
这家酒楼位于胡同里,原就小本经营,哪有真正的好酒?所谓好酒,不过比先前上的稍好一些。
小二上酒,贾小四如法炮制,确定酒中无毒后,朱祁镇喝了一口,道:“你天天在这里守着安定郡主也不是办法。”
这小子倒是痴情种子,从这儿望出去,安定郡主府门前的一切尽收眼底,朕居然不知道还有如此绝妙的地方。
不要说没被揭穿,就算被揭穿,张宁也眼不眨一下。他苦着脸道:“臣一介白衣,哪有资格托媒向郡主求亲?只好在这里苦守,盼望能等到郡主出府,远远看一眼她的马车。”
他语气至诚,朱祁镇听得颇为感动,道:“你想怎样?”
“臣听说三天后将校阅,已报名参加。只是……”一副欲言又止。
朱祁镇道:“只是怎样?”
张宁做悔之莫及状:“臣父常年不在府中,臣年幼无知,不晓得读书的好处,平时多顽劣,只怕校阅难以通过。”
佝偻着腰站在墙角当透明人的贾小二嘴角抽了抽,自知难以通过还报名,不是自暴其丑吗?
朱祁镇“嗯”了一声,道:“张卿常年在大同,确实难为你了。”
知道亏欠我就好。张宁打蛇随棍上:“若知道校阅的题目,臣多几天时间琢磨,通过的机率大增。只要通过校阅,就有向安定郡主求婚的资格了。”
太不要脸了,你还能更不要脸一点吗?贾小四在心里深深的鄙视,有作弊之心的人不少,说得这么理所当然的没见过。
朱祁镇倒没生气,道:“校阅由朕出题,若透露给你,于其他勋贵子弟不公。”
拒绝了?有玉佩好运加持的情况下,还是拒绝了!张宁道:“臣校阅通不过,不能托媒向郡主求亲,只好天天到这里闲坐,期盼能见郡主一面了。”
朱祁镇失笑,道:“郡主的亲事不用朕操心。再说,郡主名动京城,求亲都众,不愁嫁得很。”
她不愁嫁我才担心啊。张宁做痛心疾首状:“臣父为朝廷守大同多年,多次受伤,身上伤痕累累,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常在信中说,不知能否在有生之年见臣娶妻生子。臣惭愧得很,一直没办法让他老人家抱上孙子。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臣枉为人子。”
你先威胁朕,再抬出张勇,简直为套题目不择手段。朱祁镇对张宁的好感一再改观,不过他生性随和,轻易不生气,道:“你可以写信让你父托媒为你求娶名门淑女。京城中,除了安定郡主,还有很多好女子。”
我们是两世的情缘,怎能说放弃就放弃?张宁摇头道:“只要能娶安定郡主,臣头可断,血可流,决不皱眉。”
“为何?”朱祁镇若有所思道。
“臣对郡主一见钟情,自见郡主后,眼里再无其他女子,唯郡主一人矣。”张宁尾音拖得很长很长,莫名多了几分惆怅悲观的意味。
朱祁镇心中一动,他和皇后钱氏感情极好,宫中嫔妃虽众,多数夜晚却宿在皇后宫中。他想了想,道:“非但娶不到郡主,反而有杀身之祸,你还坚持吗?”
“当然坚持。”张宁毫不犹豫道。已经错过一次,怎能错过第二次?
………………………………
第12章 出乎意料
“大胆张宁,竟敢觊觎安定郡主!”朱祁镇脸一沉,道:“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缚了,交给郡主处理。”
不是说得好好的么?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张宁傻眼了。
“是。”贾小四躬身行礼出了酒楼,走向斜对面的安定郡主府。
还真去啊。张宁透过敞开的窗棂见贾小四来到安定郡主府门前,不知说了什么,打盹的老仆毕恭毕敬把他迎进去。
这是去请悠悠?好皇帝啊,特地制造机会让我们见面。张宁感动,道:“陛下,郡主在府中么?”
他进酒楼不到一刻钟,并不清楚女朋友在不在府中。万一她不在,岂不错过机会?以他的身份,安定郡主府肯定进不去,女朋友肯定见不着。可不是朱祁镇为他制造两人见面的机会?
朱祁镇不答,夹一筷子菜送进口中,细咽慢嚼吃了,道:“菜做得不错,赏。”
看在你叫悠悠出来的份上,这份赏银我出就是。张宁拿出一块碎银子打赏厨子,小二道谢接了,厨子很快出来行礼谢赏。
张宁眼角余光一直没离开斜对面,见角门打开,一个身材高挑的美少女率先走出来,后面跟着眉清目秀的贾小四和那个凶巴巴的小丫头,以及一群护院。张宁狂喜不已,悠悠果真在府中。
…………
安定郡主朱琳,小名悠悠,是郑王朱瞻埈的幼女,出生时恰逢郑王四十岁大寿,因而深得郑王疼爱。原不忍她离开身边,远赴京城为太皇太后贺寿,无奈世子临行前吃坏肚子,拉到虚脱,无法成行,只好由她代兄进京。
悠悠第一次觐见太皇太后,太皇太后见她眉眼像极吴太妃,不免忆起旧事,待得说完当年的趣事,端起茶盏,悠悠细心提醒:“曾祖母,茶凉了。”
“真是好孩子。”太皇太后感叹:“多少人不敢当哀家的面说这话。”因此对这位曾孙女与别的不同,继而赐下府邸,留她在京城长住。
郑王接信大喜过望,有太皇太后掌眼,悠悠说一门好亲指日可待。
悠悠除了每天清晨进宫向太皇太后请安,偶尔应公主们之邀,去十王府小坐片刻之外,极少出府。那天她应永清公主之邀,去柘潭寺礼佛回府的路上遇到张宁,对这位撸袖子帮车夫托马车的贵公子多少有些印象,听说他这些天天天在府外的酒楼守着,颇为意外的同时,还有些小得意。
哪个少女不希望有人默默喜欢自己呢?
可这小得意在贾小四说明来意后便消失无踪了,这小子暗恋也就罢了,居然闹到皇帝跟前,成什么样子?皇帝会怎么想?
悠悠俏脸平静无波,实则愠怒不已,来到酒楼向朱祁镇行礼:“臣妹参见皇兄。”
朱祁镇是她堂兄。
“平身,坐下吧。”朱祁镇摆了摆手,示意悠悠坐,道:“安乡伯府张宁说,为了你头可断,血可流。你怎么说?”
“悠悠!”张宁激动啊,双手颤抖伸出又缩回,要不是朱祁镇和一众婢仆在场,他早扑上去抱住她了。
悠悠对他无视,俏脸平静无波对朱祁镇道:“登徙子最是讨厌,请皇兄稍作惩戒,以儆后尤。”
“啥?”张宁懵逼了,剧情不对啊,你不是应该趁机表明心迹,请皇帝赐婚,圆我们两世情缘吗?
朱祁镇道:“朕将他交给你,由你处理。”
“他果真说头可断,血可流,也不在乎么?”悠悠道。
“正是。”朱祁镇微微颌首,意示肯定。
悠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张宁快哭了,要不是朱祁镇自带皇帝光环,他不敢造次,早就上前亲、热,知心话说个没完了。
“来人,把他缚了。”悠悠状似随意地吩咐一声,一群在门外等候的护院鱼贯而入,有人按住张宁肩头,有人捉住他的手腕,有人捆他的手,有人缚他的脚,瞬间就把他缚得琮球也似。
张宁只来得及吐出几个无意义的字:“啊啊啊——”
怎么会这样?直到被抬进安定郡主府,张宁才想起一件顶顶重要的事:过去一刻钟了,他忘记取下玉佩。
这是走厄运了啊。
护院们把张宁扔在一间空荡荡的院子,锁上院门走了。
初春的天气乍暖还寒,地上凉得很,张宁像条大鱼似的在地上挣扎两下,决定不动,省点力气,静待一刻钟过去,看有没有脱身的机会。
…………
“请皇兄到臣妹府上小坐片刻。”悠悠好看的唇角微微向上勾起,诚心诚意邀请道。贾小四没说朱祁镇跑这儿做什么,不过根据以往经验,他到堂子胡同,只会来自己府上。
朱祁镇有三个姐姐,都已出嫁,居于十王府,分别是顺德公主、永清公主、常德公主。前两位公主为已故先帝的皇后胡氏所出,只有常德公主是他同母胞姐,同为孙太后所出。
公主们年龄比他大得多,他还小时,公主们已纷纷出嫁,并没有多少共处时光。悠悠进京后应对得宜,又比他小,不免重新唤起他的血脉亲情,要不然他不会特准悠悠称呼他皇兄,而不是陛下。可见在他心里,真把这位堂妹当亲妹妹看待了。
朱祁镇没有推辞,道:“好。”
太皇太后赐的这座府邸占地极大,悠悠没有住正堂,而是挑了东南角一座遍植湘妃竹的院子。两人坐在廊下,风吹动湘妃竹,发出沙沙的声响,犹如韵乐,朱祁镇觉得一阵松快,笑道:“你倒会挑地方。”
悠悠亲手把茶盏放在朱祁镇面前,含笑道:“臣妹一见这些竹子就喜欢上啦,哪里愿意住别的院子?”
朱祁镇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笑出了声,道:“曾祖母说你想念郑王、王妃,才留出正屋。”
虽是郡主府,但悠悠没有出嫁,父母在堂,为孝道故,空出正堂完全说得过去。
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悠悠笑容不变,悠然道:“曾祖母这么说原也没错。”
朱祁镇喝了茶,道:“你打算怎么处置张宁?”
“他不是说头可断,血可流吗?先饿一顿再说。”
“哈哈哈。”朱祁镇大笑,道:“饿一顿可试不出他是否真心。”
………………………………
第13章 脱身
约莫一刻钟过去,张宁狂喜,可算转好运了。大概几十息后,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门锁“嗒”的一声轻响,门被推开。
张宁像大鱼似的在地上蹦了几下,好不容易调整视角,看清来人。
来的是悠悠身边那个凶巴巴的小丫头。
…………
绿萝很生气,非常生气。什么安乡伯府的公子,简直无赖,居然天天守在外面,不行,我得教训教训他。
她吩咐其他婢女小心侍候,自己偷偷溜出来,问清张宁关在哪,要了钥匙,气势汹汹开门进来。
“大姐。”张宁做可怜巴巴状,道:“快帮我解开绳子,我一定在你家郡主面前为你美言几句,让她好好打赏你。”
“替我美言?你能在郡主面前说上话?”绿萝怒极而笑,转头四处看了看,走向院子角落,那儿有一口水井,水井旁有两根树枝,一根腕口粗,一根拇指粗。
张宁大惊:“你不会谋财害命吧?我身上有荷包,里面有十几两银子,一并给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你家郡主的。”现在是好运时刻,她会答应吧?
这混蛋还是人吗?绿萝气得浑身发抖,差点一个趄趔摔倒在地。
没反应?张宁继续加大筹码:“你要多少银子尽管说,我回府马上让帐房送过来。”
“闭嘴!”绿萝回头怒吼,从地上捡了拇指粗的树枝,想想丢开,重新捡起手腕粗的,冲到张宁跟前,指着张宁的俊脸道:“我先把你的脸打烂再说。”
“打我?为什么打我?我对你家郡主情深款款,你这样对得起你家郡主吗?”张宁愕然,几句话脱口而出。玉佩在身,她不会真下死手吧?
绿萝怒道:“你亵渎我家郡主,我非打死你不可。”话是这样说,手里的棍子既没有高高举起,也没有落下来,就停在离张宁的脸一寸上方。
“我对你家郡主真情实意,何来亵渎之说?要不然何必求陛下赐婚?要不是郡主的亲事不由陛下做主,陛下早就下恩旨了。”张宁语速极快道,事到临头,不得不这么说,借绿萝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去和皇帝对质。
郡主定然由太皇太后指婚,这混蛋倒没说错。绿萝迟疑了。
张宁再下猛药:“我三天后参加校阅,不就为了搏前程娶你家郡主么?哪里亵渎她了?”
绿萝清楚,校阅为勋贵子弟的晋身之阶。眼前这无赖兼混蛋竟然敢报名,却超出她的预料,她移开棍子,道:“真的?”
“骗你做什么。你去五军都督府问一下不就清楚了吗?”
五军都督府的都督由战功赫赫的勋贵担任,每年代皇帝主持校阅的必然是他们。这次由张辅主持。
说得真像那么回事。绿萝半信半疑,犹自嘴硬,道:“你别以为我不敢去?”
“赶紧去。”张宁做不屑状。
要不,真派人去打听打听?绿萝身为安定郡主的贴身婢女,在安定郡主府可说一人之下几十人之上,威风得很,指派什么事,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张宁见她意动,顺势道:“打听清楚马上放我,我还得回府读书呢。”
“放你?”绿萝撇嘴:“没有郡主命令,谁敢放你?”
“你打听清楚,禀明你家郡主,你家郡主自会放我。”
这混蛋人样子不错,和郡主倒般配,就是家世差了点。绿萝看着被捆得像琮子也似躺在地上的张宁,突然觉得他没那么碍眼。
她脸上的戾气逐渐消失,神色逐渐平和,不再气势汹汹。玉佩起作用了?张宁心中一动,道:“你先解开我的绳子,我陪你去五军都督府。”
这主意貌似不错。绿萝想了想,觉得张宁跑不掉,郡主随时可以再抓他,放了也没什么,于是蹲下解张宁手腕上的绳子,费了好大的劲才解开。
双手得到自由,张宁马上解腿上的绳子,三两下解开,站了起来,在地上蹦两下,活动下有点麻的腿和有点冷的身子,道:“走吧。”
趁现在行好运赶紧离开是正经,至于悠悠怎么像变了个人,以后再调查。
绿萝在前领路,带张宁一路畅通无阻出府。
府门外,任荣焦急地走来走去,见张宁出来,抢上急促道:“公子没事吧?”
他一双眼睛在张宁身上转来转去,公子帽子掉了,衣服有些污迹,这是遭了多大罪?
张宁道:“没事。你陪这位大姐去五军都督府,然后自行回府。”
“怎能让公子一人在外?小的先送公子回府,再陪大姐去五军都督府。”任荣一百个不放心,先前在酒楼外见公子被郡主的护院缚了,那种惊惧、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他无所适从,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张宁道:“陛下回宫了吗?”
如果说他以前心里多少有疑惑的话,现在已经完全相信自称朕的英俊少年是朱祁镇无疑了。他亲眼见悠悠从安定郡主府出来,向朱祁镇行礼,口称:“皇兄。”
两人的身份都得到证实,一个是安定郡主,一个是皇帝。
原来他是皇帝,难怪安定郡主在旁相陪。任荣瞬间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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