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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之好运加身-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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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点两人,一是两人身手不如吕以强,二是担心消息泄露,张宁有了防备。
这两人身材矮胖的叫贾跃,身手能排在前五,但轻身功夫不怎么样;身材瘦高的叫万良,轻身功夫不错,身手也好,但有一弱点,一旦碰到武功比他强的对手马上弃兵器认输。一句话,万良怕死。
曹吉祥不是没考虑过万良的弱点,但要身手好又要保证能得手的情况下,人选真的不多。他要暗杀的是张宁,手下有的是密探和身手高强之人,万一他有了防备,要得手就难了。只能尽可能选择身手好的。
万良害怕,不敢去,可是吕以强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去了还有活下去的机会,不去就得亡命天涯。他不仅怕死,还怕被追杀。
刺杀别人还是被别人追杀,应该选择哪个,不是明摆着吗?
为最大限度求活,他犹豫了一下,道:“公公,是不是多派几人?”
人多力量大,人越多力量越大,他们得手不成,抽身而退的机会越大。
曹吉祥怒道:“摆齐阵仗等他过来,一起拥上去不是更好?两人不够,还要更多人,要那么多人做什么?”
万良伸手抹掉脸上的口水,勉强道:“是。”你不肯就不肯,何必喷我一脸口水。
贾跃道:“不就一个张宁吗?公公放心,某必定马到功成。”他一直不合曹吉祥眼缘,没有存在感,难得有机会表现,当然得好好抓住。
当下两人在日落前去看地形,决定埋伏在距安定郡主府一箭之地的民房内。那座院子有一面墙面向大路,张宁到安定郡主府时,马车必定经过这段路,到时听到马蹄声两人冲出来就行了。
万良力主跃上屋瓦,埋伏在屋瓦上,到时居高临下一击,张宁必死无疑。贾跃坚决不同意,觉得那样的话,有可能踩烂马车顶,不仅杀不了张宁,反而惊动他。
万良清楚贾跃的轻身功夫不行,很有可能无法跃上屋顶,就算跃上,也不可能在屋顶上行走。在屋顶上行走如履平地,那是要身轻如燕兼技巧的,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
两人埋伏好,静等天黑,张宁到来。
他们不知道的是,收下吕以强后,张宁即刻部署,在这一带设了几十个乔装改扮的密探,这些密探或扮作卖菜的小贩,或扮作乞丐儿,或扮作走亲戚迷路的外乡人,只要有任何人进出,都躲不过他们的眼睛。
练武之人走路的形态和普通人不同,手指有茧子,一些练特殊兵器的更是特征明显。对密探们来说,这些人并不难认。
至于附近的官宦和百姓,早就被吓得关门闭户,不敢出来了。妨碍锦衣卫办案,那是找死啊。这点觉悟他们还是有的。
贾跃和万良在这一带走来走去,左看右看,练武特征明显,他们又不瞎,哪会看不出来?消息第一时间传回东院,两个假装为抢地盘打架的乞儿打着打着,在距两人埋伏不远的地方和解,并蹲在墙边晒太阳。其实是监视两人。
张宁得到禀报,吩咐下去,撤回身手不太好的密探,派了一批身手极好的,分布在周围,对两人形成包围之势。
…………
太阳一点点没入屋檐后,云彩映满天边,百姓们急急忙忙归家,再迟,就宵禁了。
最后一抹彩霞消失在天边时,天也黑了下来。张宁回府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吃了晚饭,吩咐备车。
和往常一样,马车驶出安乡伯府。
同一时间,另一辆一模一样的马车从侧门驶了出来,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相距约一百丈,朝郡主府驶去。
宵禁已经开始,路上没有行人,只有第一辆马车的马蹄踏在地面发出的“哒哒”声。第二辆马车拉车的马匹,四个蹄子都用软布蒙住,马蹄子踏在地面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为张宁驾车的依然是任荣,越临近安定郡主府,他扬鞭的手越稳,每一鞭扬起的角度都相同,落在马背上却没有一点声音。
和往常不同的是,车窗的竹帘低垂,车里没有一点灯光。张宁坐在黑暗中,双手微见汗渍,神色如常。双手有汗,是没有卷起窗帘,车里不透风所致。
眼看郡主府快到,任荣低声道:“公子,前面就是。”
………………………………
第159章 往下跳
辘辘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万良觉得每一声都踩在心上,他的心快跳出胸腔了。
听着身边如扯风箱的呼吸声,贾跃提醒道:“不要慌,一击不成马上遁。”
身为刺客,要有当刺客的觉悟,不管刺杀成不成功,都必须逃走。
万良声音抖得厉害:“我怕逃不了。张宁那么厉害,要发现我们,会让我们逃?”
贾跃默然,你怎么就不能想点好呢?他探出脑袋瞧了大路一眼,道:“来了,准备。”
“你先。”万良手抖得厉害,他使一柄大刀,可这手连抖得连刀都拿不住,怎么出手?他平时和人决斗不是这样的,唉,都怕张宁煞气太重,吓着他了。
这人贪生怕死靠不住。贾跃不理万良,一只眼睛凝视路面,有心里数着距离。马车出现了,马车距他三十丈,十丈,五丈,马车到他们藏身院子的胡同口了,只有不到一丈了。
“动手。”贾跃低喝,手持长剑和身扑向车门。
车帘低垂,车里没有一丝灯光。贾跃一剑将细竹帘刺破一个大洞,剑势未歇,直朝车里刺去。
驾车的车夫发觉身后异响,转身喝道:“做什么?”话声未落,手里的马鞭扬起,如长蛇吐信,击向贾跃后背。
贾跃清楚车夫是张宁两位贴身护卫之一,他们的计划是,他出手刺杀张宁,万良攻击车夫,可刚才万良一句:“你先。”让贾跃对万良这个同伴没有半点信心,长剑去势未尽,在势不能收回,只好头也不回暴喝:“快上。”
万良只是为张宁的官威所慑,对车夫倒是不怎么怕,要不然也不会让贾跃刺杀张宁,自己缠住车夫了。
他稍一定神,汗湿的手在衣襟上擦了擦,握住大刀的刀柄,挽起一个刀花,冲了出来。
眼手马鞭就要击在自己后背,贾跃心里咒骂万良十八代祖宗,拼着受他这一鞭,也要先刺了张宁再说,就见身后风声响,兵器相交之声响了起来。
这怂货总算出手了。贾跃出了一身冷汗,松了口气的同时,手臂尽力前伸,凝神向前。
长剑突然凝住不动,不是刺入人体或是东西,而是被什么东西夹住了。贾跃觉得不妙,拼尽全力前刺,长剑依然动不了分毫。
刺杀错了。
车里不是张宁。
贾跃想弃剑招呼万良逃走,就见脚步声如潮水般响起,有人大喊:“抓刺客。”
消息泄露了。贾跃大惊,扔下长剑,道:“走。”回头一看,万良正和车夫缠斗。
听到“抓刺客”的喊声,万良心惊肉战,唰唰唰连砍三刀,想逼退车夫转身而逃。他坚持攻车夫而不是刺杀张宁,一是为张宁上位者所慑,二是考虑到一旦刺杀失败,更易脱身。刺杀张宁要深入车里,和车夫缠斗不用。
没想三刀使出,车夫不仅没退,后而手腕连抖,四面八方尽是鞭影,他被鞭影吞没了。再听到贾跃喝“走”,他心下焦急,可别贾跃逃走,自己反而被擒。
他一刀紧似一刀,想冲出重重鞭影,却苦于没办法做到。车夫的功夫高他很多,他不仅没能找到破绽,反而被越困越紧。
“贾大哥,救我。”他颤声喊。失算了,要知道冲入车里行刺反而能脱身,他一定会选择行刺的。
贾跃没有回答,身边却传来乒乒乓乓密集交接声。
他没有闲暇回头看,车里的人扯下车帘,跃了出来,手提一柄长剑,精妙的剑法击得贾跃步步后退。借助马车前气死风灯发出的灯光,贾跃依稀认出这人是吕以强。
没错,正是吕以强。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是哪边的?
贾跃惊呆了,一时忘了躲闪,手臂中剑,鲜血长流。
脚步声越来越近,无数道人影冲了过来,把两人围在核心。一人关切道:“高贤弟,吕兄弟,你们没受伤吧?”正是任荣的声音。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没有。”
又有人道:“大人没事吧?”
一个清朗的声音道:“本官没事。”却是张宁来了。
他的马车距前面的马车只有百丈,贾跃连人带剑刺破竹帘扑进车厢时,埋伏在附近的番子点亮火折,画了三个圆,得到讯号的番子们飞奔而来,任荣则快马加鞭驾车过来。
周围都是他们的人,已经悄悄排查过了,清楚曹吉祥只派两人过来,没有别的布置。张宁没有危险。
张宁的马车到来时,贾跃和万良已身陷重围。张宁下车,几个番子赶紧护在身前,任荣关心兄弟,在张宁首肯下,冲了过来。
贾跃赤手空拳战长剑在手吕以强,一拼死要冲出重围,一要在新主子面前表忠心,双方都拼尽全力,不到二十息,贾跃便受伤被擒。
万良无暇他顾,只觉鞭子如雨落在身上,浑身火辣辣的疼,吓得魂都没了,悲声大叫:“我投降,饶了我吧。”
高大弟浑然不理。
张宁见大事已定,轻笑道:“缚了。”
“是。”高大弟答应一声收鞭。
万良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只道:“是曹公公命我来的,我身不由已啊,张大人饶命。”
太贪生怕死了。高大弟极看不起他这副模样,不愿碰他,对一个番子道:“缚了带回去。”
吕以强脸上满是笑容,来到张宁面前抱拳行礼,道:“幸不辱命。”他知道,经过今晚的事,他已经是张宁的心腹了。虽然不能像任荣和高大弟一样得张宁信任,但是在锦衣卫立住脚根却没有问题。
得知任荣和高大弟为争到替张宁坐车而争执不停,张宁调解无用,他当机立断挺身而出,解了两人之围,又抓住替张宁被刺的机会,可谓一箭双雕。以后不仅打消张宁对他的疑虑,任、高两人还欠他一个人情。
张宁确认手下们没有人受伤,对任荣道:“你悄悄告诉郡主一声,今晚我有事,不过去了。”
任荣明白,道:“是。”快步向伫立在夜色中的郡主府走去。
张宁道:“走吧。”
………………………………
第160章 宫门前
“没有得手?”曹吉祥怒,怎么可能没有得手?贾跃和万良的身手在他手下算好的了,张宁是纨绔子弟,没有练过功夫,又没带护卫,怎么可能失手?
这两个废物一定吸取吕以强的教训,不敢去刺杀,接了命令,转身逃走了。曹吉祥暴怒,喝道:“传令下去,追杀这两个废物。”
挨了打,脸上红肿还没消的小太监嚅嚅半天,不敢出声。
下午贾小四来到东厂,传皇帝口谕,算是走马上任。他虽然只是走走看看,并没有实质性的命令下来,但大家都明白,东厂的实际负责人是谁。除了十几个心腹,再没人奉曹吉祥的命令。
小太监哪敢说实话?只好去传令。一个时辰后,消息传回来,贾跃和万良被生擒,张宁亲自审问,估计这时候已经拿到口供了。
曹吉祥又惊又怒,道:“真是废物。”
小太监像鹌鹑似的缩在墙角动也不敢动,害怕成为出气筒。
来报信的番子道:“公公,你还是想想怎么办吧。”
刺杀当朝三品大员,朝野必然震动,他又没有王振的权势,怎么承受得住?不用番子提醒,曹吉祥差点吓尿。
…………
张宁将两贾跃和万良带到锦衣卫东院,一问,两人就招了,还不忘求吕以强帮忙求情,特别是万良,声泪俱下地套交情、许诺,看得张宁一阵无语。
吕以强想了想,道:“大人,这两位身手不错,不如让他们留下?”
“吕兄,大恩不言谢,小弟来生来世做牛做马报答你。”万良眼泛泪花道,在吕以强这一句,他活命的希望倍增。
贾跃也向吕以强投去感激的目光,虽没万良说得那么露骨,但意思是一样的。
张宁笑了笑,道:“朝廷岂容亵渎?来人,关起来,待本官奏明陛下,依法处理。”
“大人,他们也是身不由已。”吕以强庆幸自己见机快,拒绝当刺客,逃出东厂,要不然这两个昔日同伴就是他的下场。
“对对对,我们为曹吉祥那阉人抽逼。”万良连连磕头,道:“求大人网开一面。”
“如果你们刺杀成功,会对本官网开一面吗?来人,带下去。”
张宁最后一句是对任荣和高大弟说,两人一步不离全神戒备,以防贾跃和万良狗急跳墙,暴起伤人,得到吩咐押起两人就走。
自有番子看守他们。
…………
夜色深沉,宫门口人却不少,官员们或窃窃私语,或做沉思状。张辅抬头间发现身着蟒袍的张宁,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这小子懒得很,自从不用进宫轮值后,便偷懒在家里睡大觉,很少上朝。
张辅借着蒙蒙星光细看,越看越像,少年人阔肩蜂腰,岂是老家们可比?只是他为什么身缠白带,走路慢吞吞的?他正要出声打招呼,就听一个清朗的声音道:“国公爷,你看什么呢?”
这声音可不是张宁?他道:“发生什么事了?你竟然舍得早起。”现在不能开口就骂,伸手就打了。张辅有些怅然的同时,又有些欣慰。
张宁道:“本官遇刺,差点就见不到国公爷了。”
“什么?”张辅大惊,不敢置信地道:“你说什么?”谁敢刺杀锦衣卫指挥使?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胆子?
张宁道:“国公爷,小侄昨晚遇刺,差点死于非命,咳咳咳。”一连串的咳嗽把周围的视线都吸引过来。
张辅抢上扶住,一边上下打量他,道:“可伤着没有?”
张宁无语,你没看蟒袍包面扎着绷带吗?我演戏演全套,你怎么不懂配合一下?
望过来的视线中,有眼尖的发现张宁左肩绑着的白布,奇道:“这是?”
更有人绕到张宁面前,看清张宁的面容,奇道:“张大人,你这是做什么?”蟒袍外面怎么还缠白带呢?你爹安乡伯不是在京吗?不应该阵亡啊。
张辅把那名官员推开,颤声道:“伤着了?”
先问有没有伤着,可见真的关心,张宁心头一暖,指指胸前绑带上故意涂上去的血迹,道:“距鬼门关只有一步之遥。”
张辅一把抓住他的手,道:“人呢?抓住没有?”
这边发生的动静引起无数官员的注意,很多人在问:“这是怎么了?”也有人兴灾乐祸,不管张宁遇到什么事,都是乐意见到的。
张宁不理纷纷询问的官员们,对张辅道:“抓住了。”
“这是怎么了?”这边的动静引起刚来的杨士奇的注意,他一出声,所有人自动让开,让杨士奇通过。
“岳父。”张宁道:“小婿差点见不到着你了。”
张辅干脆利落道:“首辅大人,令孙婿遇刺受伤,刺客已经抓住。”
“什么?”杨士奇大惊,抢上扶住张宁的手臂,关切道:“怎会遇刺?伤得怎样?可曾请太医瞧瞧?”
张宁感受到他发自肺腑的关心,心头微暖,道:“已经瞧过了。岳祖父不用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杨士奇急了,道:“刺客在哪里?招供了吗?”
“招了。”张宁见杨士奇急怒之下,身体摇摇欲坠,生怕他上了年纪,承受不住,反手扶住他,道:“我是特来面君的。”
听到的人都明白了张宁今天来上朝的目的。
杨士奇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就在这时,钟声悠扬响起,宫门缓缓开启,百官依品阶排成两列,依次迈进宫门。
朱祁镇高坐御座,和往常一样扫了下面参拜的百官一眼,意外发现张宁在列,奇道:“张卿有事?”
年轻人贪睡,没事谁会起大早上朝?朱祁镇是迫不得已,他是皇帝,要请一次假,文官们就炸窝了。
张宁躬身行礼道:“臣昨晚遇刺,幸亏臣的车夫拼命挡住刺客,要不然臣再也见不到陛下了。”
朱祁镇大惊道:“卿遇刺?”随即目光一疑,道:“卿身上的血迹?”刚刚匆匆一瞥,殿前人又多,他没注意,这会儿明晃晃的烛光下,张宁左胸绷白布,白布上一抹鲜红,是那样触目惊心。
“来人,传太医。”朱祁镇来不及等张宁回答,急忙道:“多传几个。”
………………………………
第161章 狡辩
陛下对张宁太关心了。不少人无声自语。
纵然知道朱祁镇拿他当兄弟,张宁还是心头一暖,道:“臣请太医看过才来,伤口虽深,没有伤到见害,请陛下放心。”
他何曾受伤,不过为了增加事情严重性,让人拿白布包扎一下,再在上面涂一些鸡血,反正没人敢深究他身上的血哪来的,是不是他的。
朱祁镇边走下御座边道:“止住血了没有?”
“药还灵验,应该止住了。”
众目睽睽之下,朱祁镇走到张宁身旁,让贾小四拿烛台来,就着烛光看他白布上的血迹,见血迹已经凝固,才放心地往回走。
张宁以为他要当众查验伤口,脑中飞速转动,要找什么借口搪塞过去才好,没想到朱祁镇一点没疑心他做假,见白布上没有鲜血渗出来,便回御座。他心里感动的同时,也有一丝愧疚,欺骗一个对自己这么信任关心的人,确实心里有愧啊。
贾小四放好烛台,小声道:“陛下,还要传太医吗?”
“既然张卿让太医看过,就不用传了。”朱祁镇道:“刺客可抓住了?”这刺客真是该死,竟然伤刺张卿,抓到他后,朕非要把他碎死万段。
张宁道:“托陛下洪福,刺客抓到了,一共有两人,现关在锦衣卫大院。他们的供词在这里,请陛下看看。”
张宁说着,从袖里拿出两张折成四方形的纸,正是贾跃和万良的供词,上面有两人画押按手印。
贾小四小跑过来接过供词,又小路上台阶,到御座旁,呈给朱祁镇。
朱祁镇打开飞快看了,越看脸上怒容越盛大,最后寒声道:“来人,即刻去拿曹吉祥。”
群臣面面相觑,难不成刺客是曹吉祥指使?他为什么要对张宁行刺?他应该报复的对象应该是贾小四才对。而要弄死贾小四,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在宫里下毒,何必派人在宫人行刺张宁?
昨天贾小四为东厂厂公的事,朝臣们大多知道了,不少人奇怪朱祁镇为什么挑这么一个小太监,也有人心生警惕,贾小四才十四五岁,便为厂公,若让他长大,岂不危险?到时候他们还有好日子过吗?更有人认为皇帝年轻,爱用少年,张宁只有十五六岁,贾小四只有十四五岁,却得他重用。
贾小四吃了一惊,飞快瞥了朱祁镇一眼,又飞快垂下眼睑,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殿前的大汉将军应声而出,出殿去捉拿曹吉祥了。
朱祁镇再没有心情理会别的政务,又担心张宁受伤,不能久站,让人端椅子过来,让他坐下。
张宁不客气地谢恩坐下,
…………
曹吉祥急急如丧家之犬,只恨宫门关闭,不能连夜进宫向皇帝哭求,至于说辞,他自然早就想好了。
他在宫外私宅坐立不安到四更天,坐车赶到宫门口,远远见官员们坐车坐轿过来,准备上朝,没敢过去,又悄悄坐轿回去私宅。
官员们,特别是文官,对他们这些阉人一向不太友好,不管有没有露出异色,他都觉得一样。如今张宁是杨士奇的孙女婿,文官们若知道他派人刺杀张宁,会放过他吗?
至于武将,大多是勋贵。张宁本身就是勋贵子弟,英国公张辅曾多次夸奖他,知道这件事,肯定不会放过他。
他还没到私宅,便被大汉拦住轿子,带回宫中。
“陛下,奴才冤枉啊。”他一进殿便跪下痛哭流涕,道:“奴才听说贾小四派人行刺张宁张大人,想进宫报信捉拿贾小四,无奈宫门关闭,不能进宫,只好眼睁睁看张大人遇刺。幸好张大人没事,要不然奴才知而不报,可不是要受重责?”
还没说什么事,你就喊冤,可见你一点都不冤。群臣默默道。
杨士奇和张辅见曹吉祥跪在地上浑身抖得不成样子,一个眼睛都红了,一眼握紧拳头,要不是皇帝在座,他们早冲上去拳打脚踢了,哪会放过他?
别看两人上了年纪,身子骨可好得很,张辅练练弓箭不辍,双手能拉百石弓,别看曹吉祥比他年轻二三十岁,受不他的几拳。
贾小四被诬,不仅不急不慌,反而脸露微笑,恐怕曹吉祥不知道刺客已经招供了吧?他这样,反而更招皇帝反感,死得更快。
朱祁镇脸色阴沉,道:“曹吉祥,你可知罪?”
“奴才冤枉。”曹吉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道:“都是贾小四新当厂公,为了立威,才派人刺杀张宁。陛下应该治贾小四的罪,为张宁报仇。”
“为本官报什么仇啊?”张宁出声了,曹吉祥的样子实在恶心到他了。你要么逃走,要么认罪,这样诬陷贾小四,只会让人更加瞧不起好吗?
张宁可不认为曹吉祥不知道贾跃和万良已经失手,两人失手的消息是他放出去的。本来想让曹吉祥狗急跳墙,他为此布置好人手,准备在混乱中让曹吉祥死得不明不白,没想到这阉货不敢出来查看。
张宁来上朝之前才撤了人手。要不然就把曹吉祥堵在半路,大汉将军去拿人,只能抬回他的尸体。
曹吉祥抬头见到张宁坐在椅上似笑非笑的脸,心慌极了,一时竟没发现他胸前的白布。他艰难道:“张大人没事最好了。”娘的,怎么没刺死你呢?
“谁说我没事?”张宁指指左胸白布的血迹,道:“要没事,怎么会流这么多血?”
曹吉祥狂喜:“你受伤了?”看来贾跃和万良也不是太怂嘛,多少让张宁挂点彩。
朱祁镇见他狂喜的模样,暴怒道:“小四,你告诉他,刺客的供词说是谁指使的。”
“是。”贾小四应声而出,来到距曹吉祥三步前,大声道:“曹公公听好了,刺客招供,指使的人叫曹吉祥。”
贾小四没看过供词,不过猜也猜得出,皇帝的意思。要不是这胖猪指使,皇帝会让大汉将军去拿他吗?可笑这头胖猪还爱盖弥章的狡辩。且看这头胖猪还闹出什么笑话。
贾小四本来担心曹吉祥作梗,难以顺利接手东厂,所以下午只去东厂转了一圈,没想曹吉祥自己作死,他强忍着才没有笑出声。
………………………………
第162章 不出所料
“冤枉啊,陛下,奴才冤枉。”曹吉祥吓得魂不附体,深恨贾跃、万良没骨气,怎么能招呢?就算要招,也不能这么快就招,起码给他留出在皇帝跟前哭诉告黑状的时间嘛。
这个时候还喊冤,当朕是昏君吗?朱祁镇铁青着脸道:“拿下,好好审问。”
“是。”这次应声的是贾小四。曹吉祥是阉人,又曾管着东厂,自然由东厂收监。他当即叫两个内侍把曹吉祥绑了,押去东厂。
一件刺杀三品大员的案子从发生、抓拿刺客、查出幕后主使,只用不到四个时辰,就结束了。
结束了。
准备做愤慷状痛斥杀手的;准备陈词请皇帝严惩幕后主使的;准备来一番怜悯苦主张大从的说辞的;准备“冒死”劝说张大人要有慈悲心肠的,以免招惹更多灾祸的,一大堆的话全都堵在嗓子眼,憋得难受。
怎么能这么快就结束呢?怎么也得给我们表现的机会嘛。
官员们幽怨的眼神全望向坐殿中唯二坐着的少年。
张辅意外之余,又有些怀疑,这小子身边两个护卫能力这么强?谁能比他更熟悉百战沙场的老兵?就算这两人本就身怀绝技,也不可能猝不及防之下,不仅救下张宁,还捉拿下刺客。
张宁向皇帝说的是,他的车夫拼死救下他,谁不知道他出门只带两个护卫?一个驾车,一个跟随在侧。也就是说,事发突然之际,两个护卫一个救他,一个拿下两个刺客。
张辅的亲兵护卫都是骁勇善的军士,可没有这么强的战力。
事情的发展大大超出杨士奇的意料,他骤闻张宁遇刺,惊骇之下,脑中已构思多种处理方法,在宫门参见皇帝时,又优中择优地选出最佳方案,本拟张宁奏后马上出列,没想到他来不及动作,事情便结束了。
这……
他茫然了。
朱祁镇再没有心情听朝臣们奏事,道:“退朝,张卿随朕去乾清宫。”说完丢下一殿愕然的朝臣,起身走了。
内侍宫女大汉将军跟着一下子走光。
张宁起身准备去乾清宫,刚站起来就被朝臣们围住了,一个个七嘴八舌,张宁耳朵被震得嗡嗡响,哪里听得清他们说什么?见他们挡在身前,只好硬往外挤。
挤了三四人,被挤开的官员才反应过来,你不是受伤吗?怎么力气这么大?
“好了。”人群中一声霹雳,所有声音都停了。张辅一脸严肃,道:“诸位,张大人受伤不轻,不能外站,还是让张大人去乾清宫吧。”
你们这样围着他,他怎么去乾清宫?张辅担心张宁再挤会露馅,赶紧站出来。
杨士奇不甘落后地帮腔:“都让开吧,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文臣武将两位大佬出声,谁敢拦着?官员们默默退后,为张宁让出一条道,只有被挤开的三四人一脸纳闷,这么大力气,哪像受伤的人?
张宁走出大殿,放缓脚步。既然受伤,总得有受伤的样子,哪能像平时一样?慢吞吞来到昭仁殿,朱祁镇早等着了,不待他行礼参见便道:“快坐下。”
张宁道谢,在下首的椅子坐了。他随意瞄一眼,见御案上的点心没动过,心中一动,因为他受伤,皇帝没心情吃点心,还是等他一块儿吃?
他天天进宫当值那会,朱祁镇下朝,贾小四端来点心,他都会叫张宁过来一块儿吃。
“朕看看伤得怎么样。”朱祁镇起身走过来道,眼中满满的都是担忧,流这么多血,伤口得多深啊。
张宁在蟒袍上绑白布涂鸡血时,就想到这一点。朱祁镇心细,又真心待他,哪会不看伤口?只要坐上皇帝宝座,便成孤家寡人,成了没有感情的生物。可朱祁镇不是,他有人的情感,以前待王振如师,现在待张宁如友如弟。
他道:“请陛下贬退殿中公公。”
贾小四赶去东厂审问曹吉祥,殿中侍候的是另一个十六七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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