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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的工业革命-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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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阁大学士徐光启有功于大明,追赠太子太保、兼文渊阁大学士,由礼部商定徐光启的谥号。”
一名太监宣读完朝廷对徐光启的追赠,黄澍手持玉笏走出了朝班:“皇上,太子已经到了出阁读书的年轻,还请皇上挑选一位精通八股文的大儒担任左春坊大学士。”
句句都是涉及自身的利益,没有半句对于一位为国事操劳而死的老臣的缅怀,东林党自私自利的冷血程度,崇祯再一次大开了眼界。
崇祯面无表情的说道:“爱卿可有人选。”
黄澍对于自己每一步怎么走早有庙算,故意沉吟了片刻说道:“微臣举荐国子监司业姜逢元。”
姜逢元是浙江余姚人,实打实的东林党人,看来是要把大明太子牢牢的控制在东林党手里。
一位工业派成员走出了朝班:“皇上,工业伯的工业法对于大明的功绩,天下人是有目共睹的,微臣建议由工业伯担任左春坊大学士。”
工业派成员出来举荐朱舜,早在黄澍的预料之内,故意有失朝仪的在大殿上狂笑了起来:“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姜司业是万历四十一年癸丑进士,历经三朝,著有《禹贡详节》《宗伯公集选》等大作,是闻名天下的八股文大儒。”
“敢问工业伯是哪一年的进士,有什么八股文大作让我等瞻仰。”
一句瞻仰,满朝官员哄堂大笑,一个乡野出身凭借奇技淫巧成为工业伯的野小子,哪里有什么大作。
就凭他那些奇技淫巧还想和八股文大作相比较,真是不知所谓。
工业派成员听到黄澍侮辱他们的心血成果,脸色不忿的说道:“黄澍你莫要乱说,工业伯对于大明的功绩哪里是几篇八股文可以媲美的。”
“另外本官还想问你了,你一个湖广监察御史为何擅离职守来到了京城,皇上可是不曾发布诏书宣你回京。”
就等你这句话了,黄澍故意激怒工业派成员就是为了让他拿工业伯的功绩和八股文相比,只要对方说出这番话,左春坊大学士基本上就落在东林党手里了。
不等黄澍继续诱导工业派成员,把整个工业派引入他所设计好的圈套,朱舜站了出来。
朱舜回身看了一眼长相看起来忠厚的黄澍,心里的计划有了变化,这一次不仅要挣来帝师,还要把这个东林党的湖广监察御史黄澍整死。
朱舜心里有两本账,统称为《贰臣传》里面的人物全是满清的好臣子大忠臣,一本是武官录,一本是文官录。
这个黄澍就是文官录上鼎鼎大名的满清好臣子,排名还很靠前。
黄澍为了自身的荣华富贵,引导满清攻破了福建,造成了一场场针对汉人的屠杀。
史书上对他有两句评价。
徽人无不唾骂澍者,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
第三百二十九章 东林党开始给自己挖坑了
黄澍瞧见工业伯朱舜站了出来,这件事基本上就尘埃落定了,为了防止朱舜提出什么幺蛾子建议,决定提前封住朱舜的嘴。
这也是黄澍思虑了很久的一步谋划,朱舜每次都能在与东林党的争斗里出奇制胜,就是因为工业伯朱舜有着各种幺蛾子手段。
想要赢了朱舜的幺蛾子手段也很简单,让他不能开口说话,不能说出任何的幺蛾子建议便行了。
黄澍抢在朱舜说话以前,落下了谋划很久的下一步棋:“工业伯想要担任左春坊大学士,也不是不可以。”
这句话落下,工业派成员看向了黄澍,这人难不成是工业伯预留的后手,看似是东林党人其实工业派的内应,潜藏这么多年就是为了今天这至关重要的一刻。
崇祯心里也是冒出了很大的困惑,同样是在怀疑这个人是朱舜提前埋下的后手,以便从东林党手里夺走帝师。
但是看着满朝东林党官员的样子也不像,一个个气定神闲就好像提前得知了这件事,还有一些东林党官员压抑不住心里的喜悦,脸上出现了喜色。
就像是黄澍说完接下来的一些话,朱舜一定会在东林党面前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痛心败在了东林党手里,错失了唯一可以让工业派真正崛起的大好时机。
黄澍故意停顿了片刻,看着工业派轻松并且略带一丝得意的表情,似笑非笑的说道:“那就看工业伯有没有诚心了。”
“正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工业伯足够诚心,诚心到感召了成祖陛下,必然能够让金石裂开。”
黄澍从袖口里拿出了一块金子,捧在手里沉痛道:“皇上,这一锭金子是臣卖了家里的祖产换来的,不过为了大明的千秋万代基业也值了。”
“只要工业伯的诚心能够让这块金子裂开,说明工业伯担任大明帝师是成祖陛下钦点,臣等没有异议。”
工业派顿时面如死灰,东林党所有人的脸上露出了畅快的大笑,要不是碍于朝仪,早就放声大笑了。
崇祯也忍不住叹服湖广监察御史黄澍的庙算,真是好算计,用成祖皇帝堵住了朱舜所有的后手。
不论是朱舜请来宗藩亲王也好,还是让勋贵们主动出来为他帮腔作势,东林党只需要用一句全听成祖皇帝的意思,便能粉碎朱舜所有的算计和后手。
现在就连崇祯都不能擅自做决定了,金子没有凭空裂开,说明成祖皇帝没有同意这件事。
成祖皇帝都不同意,崇祯要是还敢让朱舜担任左春坊大学士,便是大不孝了。
看来太子注定要成为东林党大儒的弟子了。
至于让金子凭空裂开,崇祯和王承恩包括工业派在内的所有官员,全都不相信有人可以做到。
朱舜坑了东林党的奇技淫巧再是被世人称作神仙手段,那也是被称作,并不是真正的神仙手段。
每一次都要借助一种新式机械或者神奇原料,制造燧发滑膛枪是借助了水力钻床,龙王显灵的开辟了一片湖泊是借助了蒸汽机。
就连最让世人称作妖术的一个月修筑一座州城,那也是因为借助了水泥,才能完成那件不可能的壮举。
东林党这一次庙算是凭空,朱舜不能借助任何新式机械或者升起原料,除非他真的是神仙,不然的话绝对不可能让金子凭空裂开。
朱舜轻轻皱起了眉头。
金子不能和稀硫酸发生置换反应,如果是精诚所至的让金块从中间裂开,还真的有些犯难了。
换成王水还差不多,但是王水是由三酸二碱里的浓盐酸和浓硝酸按照3:1混合而成,焦勖还没把硫酸研究明白,浓盐酸和浓硝酸几年内是没指望了。
朱舜皱起着眉头,念叨了一句:“金块从中间裂开。”
此时的朝堂是一片安静,东林党官员们都在翘首以望的等着看朱舜捶胸顿足,看他束手无策的惶恐。
朱舜念叨了一句‘金块裂开’不要紧,满朝东林党官员们却是心中一紧,难不成朱舜真的有法子让金块凭空裂开。
龙王显灵、日产万斤、一月筑城等等太多的不可能,已经让这些东林党官员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很快想到了金子很软,比铁块软多了。
是了,金子这么软,说不定真的有什么投机取巧的法子能让金子裂开。
就在东林党官员心神不定的时候,黄澍的一句话再次让他们开始翘首以望了,翘首以望朱舜狠狠的被东林党踩在脚下,还得来回摩擦几下。
黄澍也想到了手中金子的软硬问题,金子都拿出来了,厚颜无耻的又收了回去,抚须笑道:“本官所说的金并非是金子,说是的是金银铜铁锡等五金。”
“只要工业伯的诚心可以让铁块从中间裂开,我等便尊奉成祖陛下的圣意。”
高啊。
东林党官员在心里大大的称赞了黄澍一句,称赞他的才思敏捷,这么快就弥补了唯一一丝破绽,让这一次的庙算真正万无一失。
铁块可以说是天底下最坚硬的东西了,石块都没铁块坚硬,用一柄百斤重的大斧子劈在上面只会砸出火星,顶多留下一道浅浅的窝痕。
凭空裂开?
东林党官员们想到这句话就忍不住抚须长笑,相信铁块凭空裂开,还不如相信天上的星辰比脚下这片土地还大。
东林党官员心情大好,工业派官员却被激怒了。
“无耻!”
“黄御史你好歹也是一位朝廷命官,明明已经拿出金块了,竟然敢恬不知耻的拿回去。”
“黄澍小儿,无耻之尤!”
工业派官员的人数,寥寥无几,以前就靠徐光启孙元化师徒二人撑着。
现在两人不在了,人微言轻的工业派官员发出了愤慨,还不如一位东林党郎中放的屁,没能引起半点波澜。
大殿之上的崇祯也因为黄澍的这份无耻,一时间说不出话了,没想到世上竟然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低眉顺眼站在旁边的王承恩,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黄澍,这人的无耻程度可以在京师排在前三甲了。
朱舜的表情让东林党官员更为振奋了,那张始终保持平静的脸容,带上了一丝很明显的愕然。
朱舜接下来的一句话,更让满朝东林党官员们大呼痛快了,恨不得当场痛饮一碗好酒。
“用铁块?”
………………………………
第三百三十章 挖的再深一些
黄澍抚须笑了笑,故作姿态的停顿了片刻,装作我也很无奈的样子说道:“没办法,唯有铁块的坚硬才能配得上成祖陛下的武功。”
“配得上成祖陛下以天子之躯驻守国门的坚定信念。”
“难道工业伯觉得成祖陛下的信念,像金子一样柔软?”
高,实在是太高了。
满朝东林党官员对于这名从地方上转来的湖广监察御史,人人拍手称快,甚至有人在拿他与一部的副手侍郎比较了。
只用了两三句话就把朱舜这个灾星逼上了绝路。
谁敢说成祖陛下的信念不够坚定?不用铁块还就真的不行了。
朱舜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真的不是他算计东林党,又是什么都没干,东林党非得往枪口上撞。
拉都拉不回来,朱舜能有什么办法。
黄澍做事的谨慎态度,再次让东林党几位尚书和侍郎拔高了对他的评价,崇祯王承恩也是拔高了对他无耻的评价。
黄澍似笑非笑的又加了一句:“当年太祖皇帝渡江生七子,既然成祖陛下生于江畔,成祖陛下的意志也应该在水里诞生才对。”
“本官也不为难工业伯,也不用搬来一条江水,把铁块放在一盆水里便可。”
这还不为难,凭空裂开铁块已经不可能了,还要放在水里。
工业伯就算是真的可以搞出来什么妖火,最多只能让水沸腾,想要融化铁块是绝对不可能了。
好一条绝户计,已经不是逼上绝路了,这是要把朱舜往死路上逼。
朱舜正在想着用什么办法隐藏稀硫酸,神不知鬼不觉的滴在铁块上,让铁块从中间裂开。
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一个好法子,真要让铁块从中间离开,需要的稀硫酸可不少。
正在发愁。
得。
这下不用想了。
直接把稀硫酸光明正大的端来便是了。
朱舜的嘴角扯了扯,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黄澍,难道这个湖广监察御史是徐光启留的后手。
朱舜的一扯二打量,所有东林党官员心里同时冒出了尘埃落定的念头,看着傻傻发呆的朱舜,摇头晃脑的叹息一声。
招惹谁不好,非得招惹东林党,工业派用不了多久就要步浙党、楚党、阉党的后尘了。
想到这里,东林党官员们突然有些了然无趣了,朝堂上从此再也没了打发时间的软弱对手了。
寂寞啊。
瞧见朱舜憋屈到说不出话的样子,东林党官员们都有些于心不忍了,忍不住想要商量商量,不如把铁块换成金子,稍微给朱舜一点机会。
东林党眼里的朱舜,心灰意冷的直到退朝都没有说话,直到离开皇极殿的时候才说了一句话。
只不过没人能听懂这句话的意思。
朱舜迈出皇极殿的门槛,看着喜笑颜开准备回去大摆筵席的东林党官员,忍不住说了一句:“Fe+H2SO4=F2SO4+H2↑。”
黄澍放慢了脚步,盯着朱舜离开了的背影,细细琢磨说的是哪里的方言俚语,搜肠刮肚的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
旁边一名东林党官员为了谄媚不久以后的右佥都御史,不懂装懂的破口大骂:“朱舜小儿这是在骂黄御史,千万别落在本官手里,要不然绝对要他好看。”
黄澍故作大方的笑了笑:“过不了多久西法党人就要眼睁睁看着太子成为东林党大儒的弟子,骂上两句倒也可以理解。”
“今晚本官在宅子内摆上一桌酒宴,还望员外郎赏个脸。”
员外郎听到黄澍亲自邀请他赴宴,心中泛起一丝喜色,看来刚才的那番话没有白说:“本官一定备上一份厚礼,参加黄御史的小相识宴。”
小相识宴是科举考生拜见房师座师的宴会,黄澍看着这位年纪和他差不多的员外郎,心中一凛,早就听说京官精通为官之道,果然名不虚传。
在官场上脸皮不厚哪里吃的开。
朱舜没回工业之城,去了潮河岸边的硫酸实验室。
走进宽阔的水泥院子,里面依旧是一片忙碌的景象,找到了半天没找到三弟子焦勖。
张白镴听到化工学子们说山长来了,赶紧迎了过去:“山长,院长给徐宰辅磕过头以后,去找张署政要造纸匠人了。”
“顺便去了一趟经济署,希望黄署政帮忙置办一整套造纸工具。”
朱舜对于三弟子焦勖做事从不拖泥带水的做事态度,干脆利索的立即执行,一直都很满意,平静道:“没有什么大事,有你在也可以。”
张白镴说话的时候,眼神不停的偷摸望向实验室:“山长请吩咐。”
朱舜交代了一句便离开了:“你带上几名京师大学堂学子去做一项实验,研究多少比例的稀硫酸才能让铁块最快置换。”
张白镴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得知是这么一件小事,嗯了一声,赶紧带人去研究稀硫酸的比例。
朱舜带着铁塔汉子,前往了煤炭实验室,昨天太忙没能顾得上去看煤炭实验室的洗煤进度,现在正好去看看怎么样了。
煤炭实验室距离冶金实验室还比较远,煤炭是易燃物品,冶金会产生大量的热量,容易让周围空气的温度升高。
煤炭实验室便建立在了更上游的地方,远离冶金实验室,也远离害人的硫酸实验室。
硫酸实验室的京师大学堂学子们是什么德行,众人又不是看不出来,虽然他们不清楚那叫化工污染,但为了防止自己变成那副德行,便把煤炭实验室修筑的远一些。
朱舜来到煤炭实验室,还是没碰见七弟子徐积薪,这次是真的碰不见了,不只是这一次,以后三年内都别指望碰见徐积薪了。
作为长房长孙的他,要为爷爷徐光启守孝三年。
朱舜的甩手掌柜清闲日子要结束了,以后要亲力亲为的主持煤炭和钢铁的工业化进程了。
来到煤炭实验室的第一件事,朱舜没去找七弟子徐积安排的副手,让一名轿夫去把杨百岁喊来。
关于怎么洗煤,朱舜脑子里有一个大概的理论,浮选法洗煤。
但那只是书面上的文字,书本上把浮选法洗煤写的再是详尽,真要落在实处,却又是另一回事了。
朱舜首先要做的就是修筑一座更大的水塔,只不过不是用来运煤,而是用来洗煤。
趁着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几天,朱舜开始专心钻研浮选法洗煤。
精诚所至那件事,没怎么放在心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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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一章 得意的黄澍
入夜。
朱舜和杨百岁还在紧锣密鼓的商讨水塔运输系统的细节,黄澍那间冷清宅子,人声鼎沸的举办着宴席。
自从太湖化田为桑以后,湖广便成了大明的天下米仓,黄澍作为湖广监察御史有着上达天听的大权,这些年没少搜刮银子。
黄澍的宅子却没敢建造的重檐脊兽,只是一处普通的三进四合舍。
这处普通三进四合舍内却坐着很多京官,身份最低也是正六品的一部主事,黄澍何时得到过这等待遇,极大的光耀了门楣。
就连门口的门房瞅着一顶顶官轿,自身都有宰辅门前七品官的架势。
庭院内,黄澍坐在主桌上首,旁边全是各部郎中,手握一司大权。
这在过去完全是不敢想的事情,此时此刻拥有的地位和脸面,俨然已经成了朝廷的中枢重臣。
兵部四司之一的武库司郎中,端起官窑酒杯站了起来,瞧见庭院里的京官们望向了自己,清了清嗓子说道:“各位同僚,今天的第一杯酒理当敬黄佥都。”
“在庙堂上步步紧逼,诱使朱舜一步步落入黄佥都的铁块圈套,终于为我等铲除了朱舜这个灾星,还我东林党一个满朝君子。”
平日里被很多官僚乡绅巴结谄媚的武库郎中,不仅主动敬酒,还是略显谦卑的站起来敬酒,在场的东林党们却觉的合情合理。
“哈哈,本官想起朱舜那一脸的不敢相信,心里就大为痛快,本来裂开金块已经千难万难了,朱舜怎么也没想到黄佥都居然来了一句五金。”
“不错,黄佥都那一句五金当真是神来一笔,说实在的刚开始精诚金块,本官还有些担心,毕竟朱舜这人的妖术手段不少,保不齐真能把柔软的金块裂开,换成铁块就万无一失了。”
“两位同僚所言极是,以黄佥都的这份百密无疏,号称算无遗策的诸葛亮也不过如此。”
“你这句话说的就不对了,什么叫做也,黄佥都就是算无遗策的诸葛再世。”
黄澍听着左一句佥都右一句再世诸葛的恭维,只是抚须笑了笑,没有因为这一声声恭维出现任何的忘乎所以。
不过那一句算无遗策,倒是颇为自得。
如果不是他及时把柔软的金块换成坚硬的铁块,说不定还真的有可能出现意外,如今弥补了最后一丝纰漏,就等着朱舜在满朝文武面前被他踩在脚下了。
黄澍也就等着那句黄佥都,变成事实了。
灯火通明,京官满庭。
黄澍站了起来,端着官窑酒杯说道:“各位同僚过誉了,莫要再喊黄佥都了,本官只是湖广监察御史。”
“不过金换成五金变成铁块这件事,确实是本官早就谋算好的一步,铁块应当是这个世上最坚硬的东西了,朱舜纵是有天大的本事,也绝无可能让铁块凭空裂开。”
“几日后,帝师就是我等东林党的囊中之物了,在八股文大儒的悉心教导下,又是一位尊孔重儒的皇帝,而不是信奉朱舜那些所谓的科技。”
提到科技,武库郎中猛的拍了一下酒桌,震的杯盘碟碗剧烈晃动一下,义愤填膺的说道:“朱舜小儿当真是本朝的林灵素,祸国殃民,毁坏大明的根基。”
“还科技,不过是一些奇技淫巧罢了!哪里有八股文有利于大明,唯有八股文才能让大明长治久安。”
“如果不是东厂督公王承恩护着他,早在崇祯二年就被人扔进永定河,哪里能活到现在,以至于用那些妖术得了圣眷,笼络了顺天府的民心。”
在场的东林党官员们感慨连连,今天要不是黄澍把金块换成了铁块,尤其是铁块外面还加了一盆水,一步步逼死了朱舜。
大明说不定真的被朱舜所谓的科技给害了,从此彻底衰落,任由番邦蛮夷的欺凌,就如当年的五胡乱华。
黄澍抚须笑了,武库郎中这些东林党人大义凛然的说是为了大明,其实不过是通过控制八股文控制大明的上升道路。
倘若在朱舜的影响下,选拔官员由八股文换成了科技,那才是真的断了东林党的根。
正因为这样,黄澍立下的功劳才足够大,不只是右佥都御史了,都察院的左都御史也就是世人常说的言相,也敢争一争了。
黄澍按了按手掌,安抚了义愤填膺的武库郎中,看向了满庭院的京官:“各位同僚放心。”
“有了铁块和水,朱舜蹦跶不了几天了,奇技淫巧科技也成不了气候了。”
这句话落下,武库郎中再次站起来敬了一杯酒,主桌上其他几位官职地位很高的东林党官员,也是不停的敬酒。
有感激黄澍的意思,也有提前庆贺黄澍成为右佥都御史的意思。
黄澍要还是湖广监察御史,碰见这么有权有势的京官主动敬他酒,早就受宠若惊的站起来弓着腰喝酒了。
深通为官之道的他,只是面带笑意的轻轻点头,一副上官对下官很满意的姿态。
几位有权有势的京官倒也没觉的有什么不妥,毕竟他很快就要高升四品右佥都御史了,有着纠察百官的大权。
不过在这么多同僚京官的面前被一个地方官如此的落面子,心里还是有一点芥蒂。
很快就抛之脑后了,没把黄澍踩着他们的脸面积攒官威放在心上,就当是结下一个香火情了。
如果黄澍这一次要是栽在了朱舜手里,京官被地方官这么的落面子,还是官职比他们低的地方官,面对的将是京官破门落户的报复。
几位位高权重的京官脑子里刚冒出这个想法,很快就把这个可笑的念头甩出了脑外。
铁块和水,那是稳赢的局面,黄澍成为右佥都御史也是板上钉钉了,怎么可能会有被报复的一天。
黄澍正是因为有十成的把握在几天后可以高升,才敢踩在这几位京官的脸面积攒官威,微笑着点头。
酒宴就行没多久,一位管家走进来通传了一句:“老爷,吏部文选司的方郎中来了。”
黄澍的脸色立即有些阴晴不定了。
………………………………
第三百三十二章 我要做言相
文选司方郎中这位各部郎中之首,曾经和黄澍有着夺妻之恨,不过两人一个是京官还是六部郎中之首,另一个权柄也很大却是个地方官。
黄澍担心已经是东林党高层的方郎中进献谗言,用一些无中生有的罪名嫁祸他,摘了他的官帽子,就把抢走他定亲娘子的奇耻大辱给忍了。
今时不同往日了,黄澍不久以后就是右佥都御史了,还是监察百官贪腐等罪状的风宪官。
以黄澍万事求稳的城府,绝对不会轻易的露出喜怒,今天一反常态的突然拍了一下酒桌:“把这人给赶出去,本官没有招待这等小人的酒水。”
黄澍做完这番很明显的恼怒举动,立即引起了庭院内京官们的注意力,精通察言观色的京官们放下手里的酒杯,询问一些知情的官员。
黄澍和方郎中到底有多大的冤仇,竟然让他做出了这么不明智的举动。
不说是方郎中了,就是乡绅去地位比他低的佃户家里做客,佃户肯定是点头哈腰的拿出最好的饭菜招待乡绅。
结果乡绅连门都没进去,直接被赶了出去,这个脸可就丢大了,结下的仇怨都能称为世仇了。
何况方郎中还是六部郎中之首,在朝为官最要不得的是脸面,最要的也是脸面。
对于上官要不得,对于下官脸面就是自身在官场能否长久的依仗,如果连一个下官都敢对自身不尊敬,还怎么服众。
门口。
方郎中背着手正在等黄澍受宠若惊的出来迎接,没想到管家一个人走了出来,趾高气扬的说道:“老爷说了,你没有资格进去。”
方郎中不是自己一个人来了,身边还有五六位同僚,在来的路上就夸下了海口,很快就要走马上任的黄佥都一定会亲自出来迎接。
没出来也就罢了,还把方郎中的脸面狠狠的踩在了地上,方郎中的那张笑脸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方郎中正要发作,旁边的一位同僚拦了一句:“黄澍要还是地方官,咱们有的是办法拿捏他,流放三千里都算是轻的。”
“但他现在风头正盛,成为右佥都御史已经板上钉钉了不说,还得了几位侍郎的青眼相加。”
“暂时还是先回去吧,等以后再说。”
方郎中能够坐在六部郎中之首的位置,也不是蠢人,知道现在不是和黄澍翻脸的时候。
等以后再说?
方郎中坐回官轿,满嘴苦涩,哪里还有以后了,以黄澍的心计城府和几位侍郎的青眼相加,当上言相也不是没有希望的,打压一个郎中就太容易了。
想到两人之间的恩怨,方郎中满脸颓色,几乎瘫软在官轿里面。
心里更是肠子都悔青了,当初就不该心慈手软,看在同年的份上让黄澍继续当个地方官,就应该不遗余力打压的他再也没有翻身机会。
精诚铁块这件事一过,哪里还有机会了,要不了多久方郎中就会被黄澍不遗余力的打压了。
缓缓闭上眼睛的方郎中,心里只能暗暗祈祷,祈祷上天再给他一个机会,只要再有一次机会,他一定会除恶务尽。
方郎中坐着官轿离开没多久,庭院内的东林党京官们坐上官轿急匆匆的离开了,连夜喊来了师爷商量今晚的这件事。
酒菜还没上完的庭院内,很快只剩下了一张张八仙桌,以及没吃多少的酒菜。
坐在主桌上的几位煊赫京官也拱手离开了,脸上全都是露出了一丝失望。
这几位煊赫京官知道黄澍和方郎中之间的恩怨,但两人马上就要同朝为官了,还是站在同一阵营的党羽。
今天刚好趁着这个机会,一笑泯恩仇,从此在朝堂上相互扶持。
毕竟方郎中可是文选司郎中,掌管官吏的班秩迁除,以及平均铨法。
不就是一个女人,如果今天趁着这个机会重归于好了,不仅能在官场上留下一段佳话,方郎中也会投桃报李的成为黄澍在官场最稳固的党羽,毕竟是方郎中有错在先。
一个掌管官员升迁的一司之首,一个女人,哪个更重要是个官吏都能分清楚。
几位煊赫京官怎么也没想到,黄澍这么的不明智,色令智昏的亲手葬送了这个天赐党羽。
等到所有官吏都离开了,黄澍满脸的愤怒变成了一抹淡笑,端起来酒杯开始自饮自酌了,叹息道:“你们不懂。”
没喝几杯水酒,黄澍淡笑的脸容比起众多官吏吹捧的时候,还要红光满面,自言自语道:“本官岂会不知道你们的想法,不过本官想要的更多。”
“本官这是在逼你们做出一个抉择,是得罪一位郎中,还是得罪一位正四品的右佥都御史了。”
自言自语到得罪右佥都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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