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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的工业革命-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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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蒸汽机械车间唯一的难点,是地面的硬化处理。

    现在还没烧制出水泥,只能先用沙石灌筑地基,地面铺上三层坚硬的青砖。

    等到水泥烧制出来,直接用水泥浇筑,就能轻松解决这个问题。

    朱舜和张焘走进来的时候,工厂主朱寿工程师陈衢,还有所有的匠人们,都在这里等着。

    瞧见朱舜走进了蒸汽机械车间,匠人们嘈杂的喊了一句见过老爷。

    朱舜摆了摆手,走到一台机械锯床旁边,仔细检查这台机械锯床。

    机械锯床的零件很简单,只要有设计图纸,完全可以用铁液浇模的方式,制造出来。

    难就难在,怎么让这些简单的铁零件,构架成一台机械锯床。

    机械锯床主要分成三个部分,一是床身,二是锯轮,三是联动轴。

    这三个主要部分,朱舜没去看,看的是都是一些小细节。

    这些小细节可以防止机械锯床在工作的过程中脱落,以锯轮的转速,很轻松就能把匠人的脑袋锯下来。

    朱舜检查完这台机械锯床,陈衢果然没让他失望,小细节方面做的很好:“开始吧。”

    一名初级匠人跑回了锅炉房,开始往锅炉里面添烟煤。

    没过多久,锅炉房的烟囱里冒出了滚滚浓烟,蒸汽机喷吐着白气,开始做往复运动。

    陈衢把这个露脸的机会,让给了一名受宠若惊的年轻匠人。

    在年轻匠人的操作下,蒸汽机带动面前这台机械锯床的联动轴,联动轴通过一系列的联动装置,带动锯轮。

    锯轮高速旋转起来。

    年轻匠人和另一名匠人搬来一根原木,放在床身上往前推。

    “嗞!”

    蒸汽机械车间内,立即响起了刺耳的切割声,同时飞出了大量的木粉。

    朱舜看着旁边的西洋自鸣钟,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一根长约三四米的原木,切割成了两半。

    两名年轻匠人继续配合,只用了十分钟时间,就把这根原木切割成了大大小小的木材。

    匠人们看着眼前宛若神迹的一幕,用力揉了几下眼睛,不管怎么揉,眼前还是有高速旋转的锯轮,还是放着大大小小的木材。

    忍不住惊呼了起来,很快惊呼就变成了欢呼,有了这种锯床,能拿多少提成赏银啊。

    陈衢却在旁边认真的记录着数据,等到两名匠人把朱氏纺纱机所需要的各种零件切割好。

    陈衢放下手里的硬毫毛笔,拿着一卷墨迹没干泛黄书卷,走了过去:“现在匠人们对于机械锯床的使用,还不够熟练。”

    “等到熟练以后,每组从原来的一个月五台,增长到每个月二十台。”

    “咱们现在使用的是原木,不是木材了,木材因为加工困难,价格很高。”

    “使用原木以后,造价从十两银子,跌到了三两银子。”

    每个月暴涨到二十台,造价跌到了三两银子,朱舜不免露出了笑容,这段时间的苦功没有白费。

    纺织机械的打造,实现了初步的工业化。

    纺织机械终于可以量产化,廉价化,大批量生产了。

    最多一年的时间,大明的永定河岸边,就会拔地而起上百家大型的纺织厂。

    ()


………………………………

第二百零九章 有人囤积木材?

    京城附近山脉众多,西方是绵延数千里的太行山脉,北方是燕山山脉。

    原木的价格一直不高,木材的价格也就一直上不去,大致保持在三两银子一料。

    自从年初开始,京城市面上的木材逐渐减少,价格也就慢慢涨了上去。

    立冬以后,市面上的木材更是一扫而空,全部被一位大商贾买断了货。

    木材溢价,间接导致了干柴、稻草、煤炭的价格上涨。

    一担柴从六分银子涨到了一钱一分银子,一担稻草从七钱银子涨到了九钱,煤炭从每斤一钱涨到了一钱五分银子。

    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

    只要吃饭,就会用到这些柴薪,以至于京城的老百姓怨声载道,咒骂囤积木材的奸商生孩子没屁洞。

    这个囤积木材的奸商不是别人,正是六大晋商之一翟家。

    翟老爷子在当初的八大晋商里,算得上是老一辈,已经古稀年纪,早就把家里的字号交给了长房长子。

    种蕉可以邀雨,植柳可以邀蝉,栽竹可以邀雪。

    翟老爷子有个雅好,如那喜欢栽竹的大明士子一样,在家里栽种了一大片竹林。

    翟老爷子在自家的苑林种了八亩地的竹林,自封竹海老人,整日住在竹林里。

    宣德炉里焚着艾草,手里抱着一只狸猫。

    盘膝坐在精舍里,欣赏着雪花拍打在竹林里的美妙。

    没过多久。

    竹林里传来‘嘎吱’‘嘎吱’作响的脚步声。

    一名儒雅的中年男子,撑着一把油纸伞,从远处的风雪里走了过来。

    中年男人站在精舍的屋檐下,抖了抖身上的积雪,脱掉靴子走进了精舍。

    精舍是中年男子仿照汉代的椒淑房,给父亲建造的一间温室。

    即便是在寒冬腊月里,精舍里还是温暖如春,虽然每天要花去几十两银子,一个月近乎两千两白银。

    家大业大的翟家,不会心疼这点小钱。

    中年男子坐在铺着一层毛毡的地面上,拿起一杯热茶,捂在手里:“父亲,果然不出您之所料,永定河旁边开始大规模扩张了。”

    “按照您的吩咐,京城世面上的木材已经被咱们一扫而空了,等到北平机械局的木材消耗完了,孩儿立即出手。”

    翟老爷子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面色如常的长子,对于长子的不动声色还算满意:“崇俭,不到结果出来的那一天,不可掉以轻心。”

    “黄家和王家的前车之鉴在那里摆着,朱舜虽然年轻,却不是好相与的角色。”

    翟老爷子在当初的八大晋商里的地位很高,被晋商们视作硕果仅存的老供奉,翟崇俭没想到父亲对于朱舜的评价这么高:“孩儿会的,父亲。”

    翟老爷子停顿了片刻,继续说道:“崇俭,早在朱氏纺纱机和宋氏织布机冲击京城的棉布价格,就会有这一天。”

    “商场和官场,同样复杂,涉及了太多人的利益。”

    “朱舜拼命的撕咬利益,还是吃独食的不给官僚乡绅和晋商留一点活路,得罪了太多的人。”

    “看似像个愣头青,其实应该早就有了后手。”

    “为父给他推敲出来了上中下三策,上策是把利益分润给官僚乡绅,开放两种新式机械,双方一起结为党羽。”

    “中策是通过福王世子,把利益分润给大明的王爷们,这一点其实也是为父最希望看到的,首先彻底和官僚乡绅们结下了死仇,其次会在他和皇上之间埋下一丝裂痕,只要稍加运作,就能把这个裂痕撕成口子。”

    “没想到,朱舜偏偏选择了下策,把利益分润给了一帮将种子弟。”

    翟崇俭时常把自己当成朱舜,推敲下一步应该会怎么做,十之八九会选择上策,却对选择了下策的朱舜,产生了一丝敬意:“父亲,从他选择下策那天开始。”

    “孩儿终于明白父亲对他的评价为何这么高了,用上了瑚琏之才。”

    “下策看似是下策,其实后面隐藏一条极深的上上之策,只不过能够看出来就已经不简单了,能把下策扭转成上上之策,极难。”

    “但从这次的求官,想必那几位老尚书已经看出来了,朱舜不仅扭转的成了,还扭转的堪称完美。”

    “不过。。。。。。。。。”

    翟崇俭脸上突然出现了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的笑意,心里莫名的有些激荡:“木材不是轻便的棉布,也不是柔软的土豆。”

    “没有任何机械,可以把坚硬而又沉重的原木,大批量切割成木材。”

    “这一次朱舜输定了。”

    ()


………………………………

第二百一十章 总结大会

    冬至时节。

    朱舜召集了纺织协会的所有人,召开了第一届工厂大会。

    京师大学堂建造了一间会堂,宽敞的会堂内,前面是用砖块垒成的高台,中间摆放着一只高桌子。

    高台下方是一把把官帽椅,数量多达上百,只不过没有坐满。

    这间会堂是由一名京城名匠建造,说话的时候会造成回音,有扩音的效果,类似于在大殿内讲话,整个会堂都听的很清楚。

    朱舜作为会长,穿着右衽衣,戴着四带巾,走上了高台:“诸位,经过三年的努力,咱们目前已经有了不少的成果,今天做一个总结。”

    工业:永定河河岸边,拔地而起了二十三家纺织厂,其中蒸汽工厂十家,水力工厂七家,人力工厂六家。

    问题:

    1、除了六家宋氏飞梭织布厂,还有七家纺纱厂没有进行工业化生产,搭建蒸汽工厂。

    2、梳理机未发明,蒸汽工厂的棉条缺口很大,严重阻碍了蒸汽工厂的效率。

    崇祯六年计划:

    1、永定河旁边,建造五十家纺织厂,除了宋氏飞梭织布厂以外,所有的纺纱厂实现蒸汽生产。

    2、发明梳理机,完全操控顺天府的棉布价格,把棉布的价格降下来,争取降到一钱银子以下。

    黄得功的儿子黄靖边,现在也是一家纺纱厂的工厂主,拥有上百台朱氏纺纱机。

    过去只能穿着打满补丁麻衣的他,大冬天还穿着单薄对襟,今年已经换上了崭新的松江紫花布冬袄:“会长,我有一个异议。”

    朱舜示意他但说无妨。

    黄得功继续说道:“北平机械局的匠人们,每组一个月最多打造五台朱氏纺纱机和飞梭织布机。”

    “按照会长的意思,咱们还需要改变二十七位将种子弟家里的贫苦,建造二十七家纺织厂。”

    “按照每家一百台,需要两千多台宋氏纺纱机或者飞梭织布机。”

    “北平机械总局一共才二十组匠人,就算是全部用来打造纺织机,需要将近两年的时间才能全部打造完毕。”

    机械锯床这件事还没宣布,纺织协会的人不清楚北平机械局爆炸般的生产力,朱舜示意陈衢站起来讲话。

    会堂内坐着二十三位纺织厂的工厂主,还有二十七位新式学堂的总讲师,以及宋老太爷等人。

    陈衢第一次在这么多大人物面前公开讲话,不免有些紧张,喝了一口茶杯里的热茶,定了定心神,站起来说道:“北平机械局的纺织车间,已经实现了蒸汽生产。”

    “每组匠人由原来的五台各类织布机,已经提高到了二十台。”

    “关于工厂主黄靖边的问题,现在已经解决了,两千七百台织布机,十二组工匠在不加班加点的情况下,不到一年就可以完成。”

    “由于咱们可以直接使用原木打造,成本大大降低,朱氏纺纱机的价格由原来的二十两一台,降低到八两一台。”

    “宋氏飞梭织布机的价格由原来的二十两一台,降低到十两一台。”

    工厂主们很熟悉新式织布机的构造,明白每个月打造五台纺织机已经是极限了,就算是实现了初步的工业化。

    提高到七台、八台已经很了不得了,工厂主们怎么也想不到的是,竟然提高了这么多,达到了惊人的二十台。

    给他们带来的震撼,不亚于本来一年只能建造一座宫殿,实现了初步工业化以后,在匠人不变甚至减少的情况下,一年内建造了二十座宫殿。

    这其中的差距,强烈到让已经见识了工业化的工厂主们,还是瞠目结舌。

    不管相不相信,都已经是事实了,工厂主们由衷的为兄弟们感到高兴,终于可以让贫苦的家里过上好日子了。

    没有一位工厂主因为采买纺织机的银子骤降,自己多花了银子,心里产生怨恨,反倒是更加感激朱舜为兄弟们着想。

    这些工厂主基本上都是忠肝义胆的将种子弟,他们若是有东林党和军头那么自私自利,早就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哪里需要朱舜来改变他们。

    敲定了工业方面的问题和计划,朱舜示意陈衢坐下,开始阐述其他方面。

    教育:京师大学堂提高了教育层次,顺天府各县建立了二十七所新式学堂。

    问题:

    1、京师大学堂的数理化天才骤降,急需大量的天才协助五间实验小院,对于农业体系、纺织体系、化工体系、军工体系,还有新增的天文体系,进行搭建。

    2、新式学堂招收的学子,急需扩招。

    崇祯六年的计划:

    1、二十七所新式学堂,每所新式学堂最少有四人通过测试,京师大学堂实现数理化天才的百人计划。

    2、二十七所新式学堂在每个县城招收的数理化学子,最少到达五十人,实现数理化学子的千人计划。

    朱舜环顾了一圈,有些已经达到标准的,满面红光的昂起了脑袋,那些没有达到标准的,耷怂着脑袋暗自下定决定,一定不辜负山长的期望。

    矿产:京西地区拥有大片的煤矿和铁矿,目前还没有开发。

    问题:蒸汽机的数量不够,基本上用来建造蒸汽工厂。

    崇祯六年的计划:

    1、寻找一名世界级天才,针对洗煤进行研究,在洗煤没出成果以前,暂时不对煤矿进行开采。

    2、同样是需要一名世界级天才,针对钢铁的量产化进行研究,优先级最高。

    交通:在宋家的支持下,明年开始进行蒸汽机船的研究。

    问题:缺少数据。

    崇祯六年的计划:1、暂定为建造一座干船坞。

    人力:纺织协会和面粉厂的大明子民总数,突破了一万人。

    问题:月钱有待提高。

    崇祯六年的计划:1、实现纺织体系的初步工业化以后,尝试着提高月钱。

    第一届工厂大会到这里基本上就结束了,每位工厂主都充满了斗志,摩拳擦掌,准备在崇祯六年完成操纵顺天府棉布行当的野望。

    二十七所新式学堂的总讲师们,这群对未来充满金榜题名般热情的少年郎们,对山长所说的百人计划千人计划,暗暗发誓,一定要拿下魁首。

    朱舜放下手里的梵夹装册子,宣布道:“走吧,诸位,咱们好好的庆祝一番。”

    ()


………………………………

第二百二十一章 又是一年

    临近年关,忙碌了一年的朱舜,第一次见到早就落成的新宅子。

    朱舜走出蓝绸湘绣轿子,踩在雪地里,看了过去。

    盖着一层积雪的新宅子,建造的十分气派。

    悬山式的屋顶上铺满了崭新的黑瓦,屋檐边缘的黑瓦,雕刻着一些砖纹,让这座新宅子多了几分古韵。

    门前放置着两只镇宅狮子,朱舜听三叔说过了,本来是只石狮子。

    兴安伯公子和新宁伯公子过来暖宅的时候,一人赠送了一只汉白玉狮子,正好凑成了一对。

    汉白玉狮子有雌雄的分别,雌狮子脚下踩着一只小狮子,雄狮子脚下踩着一只绣球。

    今天天上飘着鹅毛大雪,光线比较暗,这要是在晴天,这一对汉白玉狮子更为好看。

    推开大门走进去,家里居然有了一位门房,正坐在房门口烤火。

    门房看见一位贵公子走了进来,先是愣了愣,紧接着脸上都笑出了褶子:“少爷回来了。”

    朱舜倒是认识这名门房,以前是黄村里少数日子过的还不多的人家,只可惜一家老小都被女真鞑子给砍死了,现在给朱家当个门房,真是世事无常。

    大门的右侧是门房一人住的独立厢房,左边是一排倒座房,是亲随下人们住的地方。

    都与大门并列成一排。

    不远处是垂花门,门梁上贴金彩画,走进这个垂花门就是主人家住的内院。

    宽敞的庭院内有一对泥釉大水缸,里面养着荷花。

    据说是怀远侯公子送来的。

    福王世子最是豪气,直接送了一整套的黄花梨家具,书案、官帽椅、八仙桌、床榻等等全部包括在内。

    老爹半躺在正房大堂的黄花梨官帽椅上,面前放着一个火盆,身边趴着一只蒙古细犬,美滋滋的喝着剑南烧春。

    听到儿子回来了,员外朱忠仁‘噌’的从官帽椅上站了起来,牵着蒙古细犬准备出去。

    刚推开黄花梨的镂纹木门,就看见一名家丁给儿子撑着油纸伞,走了过来。

    员外朱忠仁踢了一脚蒙古细犬,猎犬伶俐的跑到朱舜身边,不停的摇着尾巴。

    朱舜揉了揉蒙古细犬的脑袋,轻松的笑道:“爹,我娘去哪了。”

    员外朱忠仁做出了一个‘嘘’的动作,做贼心虚的四处看了看,一口把官窑白瓷酒壶里的剑南烧春给喝干了。

    家里的瓷器杯碗全是宋家送的,要不然,员外朱忠仁才舍不得用五钱银子一个的上等细瓷。

    一股脑把官窑白瓷酒壶里的酒喝干了,员外朱忠仁打了一个酒嗝,红着脸说道:“你娘正在耳房里算账,算算这一年,咱家还剩下多少银子。”

    “你来了正好,先别急着回屋,先去左边的你二叔家里打个招呼,再去右边的你三叔家里打个招呼。”

    “好不容易回来了,不去给你二叔二婶三叔三婶打招呼,说不过去。”

    朱家三兄弟的三座新宅子挨着,门房的声音又比较响亮,不用朱舜过去,习惯了穿着棉甲的二叔和穿着一身绫罗绸缎的三叔,拎着酒过过来找老爹喝酒了。

    朱舜的几个兄弟也跟了过来。

    第二天,除夕祭祖饭,都快开始了。

    员外朱忠仁三兄弟才从外面赶回来,每个人都喝的醉醺醺。

    没办法,黄村附近的乡绅们今年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主动邀请员外朱忠仁三人去喝酒。

    从大年二十五开始,一直到今天都没闲着,今天到这个员外家喝酒,明天去那个坝官家里喝酒,全都是黄村附近很有名望和地位的乡绅。

    员外朱忠仁还没开始喝,就已经头重脚轻的飘飘然了,人丁稀少的朱家兄弟什么时候受到过这等待遇。

    年夜饭过后,拎着鸟笼子的三弟朱金突然找上了朱舜,说是过年以后,想办个戏班。

    朱舜坐在书房的黄花梨官帽椅上,看着局促不安的三弟,知道这小子整天就知道不务正业的捉鸡斗犬。

    也没训斥他,还是说出了那番话:“老三,想玩就玩出一个极致,玩好了也能有出息,想办个戏班是件好事。”

    朱金听到大哥同意了这件事,轻松了很多,从苏绣香囊里拿出一些小米,喂给笼子里的画眉。

    朱舜想了想,写了一份名单交给了三弟朱金:“这有一份名单,只要说服了这其中的几人,戏班的事应该就成了。”

    “至于怎么说服,就看你的本事了,算是为兄给你的一个考验。”

    打发走三弟朱金,朱舜拆开了两封信,一封是二弟朱四海写的,说是他准备吃下一家小型造船作坊。

    朱舜看到二弟的这封信,对于二弟说的话,抱有一定的迟疑。

    官僚乡绅之间的层层关系网,就像是一件伸不开手脚的铁牢房,束缚着大明所有的下层老百姓。

    朱舜要不是仰仗着发明了新式火器,得到了崇祯的赏识,早就被官僚乡绅吃的连骨头都不剩,哪里能发展到今天。

    换成是朱舜自己,都不敢说能在松江府打破官僚乡绅的层层封锁,吃下一家小型造船作坊。

    所以对二弟朱四海抱有一定的迟疑,却也有一丝期望。

    第二封信是六弟朱铁写的,说是要一批300式线膛枪,准备组建一支狙击大队,尝试着去大凌河对岸,狙杀女真将领。

    这件事好办,朱舜也写了一封信,叫来了一名轿夫,让他把书信交给了幺弟朱玉。

    尽快安排人把一批300式线膛枪送过去,另外每个月最少送去三百颗锥形子弹。

    处理完这些事,朱舜躺在温暖的黄花梨床榻上睡觉了,还没睡下多长时间,就听见隔壁三叔家的新宅子发出了吵闹声。

    三叔有钱了,不可避免的纳了两房小妾,因为这件事三婶没少怄气,再是怄气也没办法。

    谁让三叔现在能够挣来大把的银子,还成为了乡里说话很有用的员外。

    好在三婶生了五个儿子,有这五个儿子在,就算是三叔纳一百个小妾,也影响不了她正房大妇的地位。

    朱舜的老爹和二叔,倒是没有这方面的心思。

    朱舜老爹也听见了吵闹声,披上一件绸缎冬袄,走过去大骂了几声,吵闹声这才渐渐消停。

    就这样崇祯五年过去了。

    ()


………………………………

第二百二十二章 缺木材的新宁伯

    崇祯六年。

    年关刚过,朱舜回到了0号实验小院,开始对工业母机进行研究。

    制造机器成为一个独立的工业部门,是因为四种工业母机的发明,朱舜一次只能研究一种,考虑再三,决定先研究镗床。

    镗床可以对钢铁进行螺纹、外圆、端面的加工,不仅可以用来打造蒸汽机的活塞汽缸、分离式冷凝器、离心式调速器等等零部件。

    在军工方面的作用也是巨大的,膛线的刻画从此实现蒸汽化生产,配合机械钻床、机械锯床、机械冲床。

    线膛枪大规模列装的时代,就可以开启了。

    朱舜最应该先研究机械钻床和机械冲床,本着人才不用放着浪费的原则,去年就把水力钻床的改造和机械冲床的研究,交给了王徵。

    王徵带着几名还算满意的天才学子,正在全力以赴的研究机械钻床和机械冲床,都快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毕竟,朱舜每个月不仅批了五百两的经费,还许下重若。

    只要发明了这两种新式机械,每一台的专利费是一万两白银。

    钻到钱眼里的王徵,都恨不得不睡觉,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设计图纸,找木匠打造模型,找铸匠打造真实的机械,试验是否成功。

    很久没有出现的新宁伯公子,闲来无事,在永定河沿岸的蒸汽工厂晃荡了几圈,瞧见了切割原木就像切割泥胚的机械锯床。

    工厂主朱寿还没来得及招呼他,新宁伯公子骑上辽东大马,八百里加急一样赶回了府邸,脑袋上的红绸软巾掉了,都不知道。

    新宁伯公子跳下战马,绸缎袖子随意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冲向了正房。

    新宁伯最近遇上了一件难事,新宁伯家里的字号,主要是大批量买卖官帽椅、八仙桌这些家具。

    从去年开始,新宁伯就感觉市面上的木材价格,有些不太对劲,当时忙着和山东清河船厂商讨采买福船,没怎么放在心上。

    等到新宁伯从山东赶回来,市面上的木材居然被人一扫而空了。

    新宁伯派人去北直隶各地的林场询问,这些林场一年以内的木材,也都被一名大商贾预定了。

    新宁伯手里的十几处家具作坊没了木材,很快就停止了打造,家里的字号受到了重创。

    新宁伯的家里虽然不像大明最为煊赫的那几位王爷,家有仆僮万指,但家大业大的伯爷府少说也有千指。

    这么多的家丁亲随,每个月的月钱就要上万两银子,还不算春分冬至的各种赏赐,以及粮食酒肉的消耗。

    新宁伯最近很是忧愁,这都已经过去三四个月了,伯爷府还是只出不进。

    再这么下去的话,伯爷府就只能遣散仆僮,断尾求生了。

    想他新宁伯在京城里怎么说也是一位伯爷,如果真是这样,旁人不管新宁伯遭遇了什么变故,只会骂他是个崽卖爷田的败家子,连祖宗的家业都守不住,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柄。

    新宁伯只能继续掏空家底,死撑着伯爷府的颜面,免得死了以后没有脸面对列祖列宗。

    一间琉璃大瓦正房内,新宁伯坐在紫檀官帽椅上,拿着一本道藏,希望能用这本道藏压下心底的忧虑。

    左右两边的紫檀官帽椅上,坐着几位身穿长衫的机幕,正在商讨对策。

    已经来回商量了几个月了,始终没有拿出一个解决的计策,只能在这里浪费茶水。

    一位中年机幕突然想到了一条可行的计策,脱口而出:“伯爷在琉璃河附近有一处大林场。”

    “只要多招募一些匠人,咱们自己生产木材,这个自然就解决了。”

    另一名年迈机幕,喝了一口岕片茶,摇头道:“计策是个根本解决问题的好计策,却不实用。”

    “要想提供充足的木材,最少需要四五千名匠人,一两百还好说,找其他的勋贵公侯借一借,或许能够凑齐。”

    “四五千?甭说是顺天府北直隶了,整个黄河以北能够找来五百名匠人都算是老天保佑。”

    中年机幕提出了解决难题的计策,这条计策却又衍生出跟多的难题。

    年迈机幕已经搂着说了,何止是找不来五百名匠人,能够找来三百人就不错了。

    招纳的毕竟不是普通苦力,而是能够熟练使用各种刨子、凿子、角尺的手艺人。

    乡野间的老百姓一抓一大把,这些手艺人早就被各家作坊招纳走了,市面上哪里还能剩下多少。

    新宁伯放下手里的道藏,准备离开了,再商量一年也找不出来一个解决的计策,只能派遣一名心腹去接触翟崇俭了。

    就在新宁伯起身离开,机幕们一筹莫展的时候,满头汗水的新宁伯公子推开镂纹木门,气喘吁吁的小跑着迈过了门槛。

    机幕们全部起身告退。

    新宁伯本来就是满腹忧愁,看见长子这副冒冒失失的样子,呵斥道:“你个没出息的东西,整日就知道捉鸡斗犬,早晚有一天非得万物丧失不可。”

    “从明日开始,滚回书房抄书,你要是再敢出门,为父打断你的狗腿。”

    新宁伯公子好不容易找到了救活自家字号的办法,兴冲冲的跑回来,又被父亲骂了一个狗血喷头。

    蒙受了巨大冤屈的新宁伯公子,眼睛一热,差点掉下眼泪,摔门走了出去:“孩儿平时是不成器。”

    “但孩儿好歹也姓谭,知道要守住家里的字号,孩儿已经找到解决的办法了,信不信由你。”

    “信的话,就去北平机械局。”

    新宁伯平时训斥长子,长子总是没皮没脸的冷哼一声,骑上辽东大马,继续去找狐朋狗友厮混。

    从来没像今天这样,为自己辩解过。

    新宁伯听到一句亲切的孩儿,张了张嘴,想要喊住长子,因为他从里面听到了莫大的疏远。

    碍于一位严父的面子,新宁伯只是张了张嘴,没有把话说出来。

    叹息一声,坐回紫檀官帽椅上,索然无味的喝茶。

    没过多久,新宁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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