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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传媒-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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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赶到大堂内的时候,王捕头已经等的极其不耐烦了。
“下人们不懂规矩,快,给王大哥看茶。”曲大在门外顿了顿,整理了一下外裳才一脸热络的笑容进了亭,若是换在平日,他是不把这些衙狗子看在眼里的,今日,实在是个敏感的时期,不料,热脸贴了个冷屁股。
“可当不起曲大公子一声大哥,”王捕头站起来,“既然曲大公子亲自来了,那还请马上去开了仓库和大厨房吧。”
“王大哥来了,怎么也要吃小弟一盏茶吧,”说着,转脸看着管事,“给其他兄弟请包间了去,好生伺候着。”
那些衙役没动,监市和武侯们更不敢动,王捕头一横腰里的佩刀,“曲公子,请吧,查验完了,兄弟们还要到别处去呢。”
这就是油盐不进了,曲大还想拖延,无奈王捕头大手一挥,手底下的人就鱼贯而出,这么些年,年年都有例行检查,仓库在哪,他们可都门清,便直奔着逍遥楼的大仓库去了,“曲大公子见谅,实在是公务。”
曲大隐隐有些恼意浮现,而后又压下去,只能跟上王捕头的脚步,“不知道这次怎么突然的要例行检查?是只检查逍遥楼呢还是……”
“曲大公子觉得呢?”王捕头侧脸似笑非笑的瞧他一眼。
曲大一噎,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难道,苏家去曹家,是去坦白了?
心事重重的来到逍遥楼大仓库前,就见有仓库管事和两个监市拉拉扯扯,其中一个小厮抱着一个竹筐子死死不撒手,武侯们见王捕头到了,蛮力一使,就把竹筐子抢过来,当着众人的面往地上一贯,银白的雪地上,顿时多了二十几只肥硕的老鼠,有的微微还会动,更多的已经死的透透的,僵了。
“王头儿,发现老鼠,活得少,大部分都被毒死了。”
王捕头脸上的神情,精彩极了。
“这……”曲大却是一脸不敢置信,特别是看着那几只老鼠的样子,十分的眼熟,“不!不可能!这一定是有人陷害!”
王捕头听了就忍不住咋巴嘴,“曲大公子如何就能肯定这是有人陷害呢?”
曲大不加思索的说,“逍遥楼所有的进货渠道都是需要层层盘检的,不可能里边夹带进老鼠来!况且,这些老鼠都是已经被毒死的!”
王捕头敲了敲那些老鼠,却是都是半死不活的,“曲大公子又如何知道都是被毒死的呢?”曲大当然知道,他的人亲口跟他说苏楼毒死了仓库内所有的老鼠,“我……我猜的……”
“你们,再进去搜一搜,看看有没有鼠药。”
曲大松了一口气,可他旁边的管事却白了脸,原来,他们平时为了省事,或者图便宜,进货的时候怕偶尔掺杂进来一些‘东西’,鼠药是常年都备着的。
果然,不一会儿,有一个监市出来说,“王捕头,找到鼠药了!”
有鼠药。
曲大转脸去看那管事,管事一脸菜色,嗫嗫嘘嘘,“这……这本也是秋天剩下的没处理……”
“曲大公子,还有别的要说吗?”
曲大咬着牙根,“我坚持认为这是陷害。”
“登记在册,”王捕头吩咐完,才回过头来,“曲大公子,兄弟们也是公事公办,你的冤屈还是亲自到县衙里去跟太爷说吧,我们就不打扰啦。”
王捕头带着人浩浩荡荡的走了。
曲大阴沉的脸,心腹踌躇再三还是把最新报回来的苏家消息禀告上来,曲大回身就是一脚,“没有异动,没有异动!苏家的手都伸到眼皮子底下来了,你还跟我说没有异动?!要你们这些饭桶有什么用!”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震天的锣鼓声,曲大眼皮子跟着一跳,“去看看怎么回事!”
心腹瘸着腿正要去,就有小厮来找管事一阵耳语报后,管事接过那大红的帖子呈给曲大,打开来一看,是曹太爷要求逍遥楼东家曲冯阳今日巳时三刻到县衙去一趟。
“外面的动静是怎么一回事?”曲大狐疑的合上帖子,曹家那个老不死的又要搞什么鬼?
“回大爷,外面敲锣打鼓说巳时三刻,苏楼要在县衙,公开焚烧变质食材!”
曲大听完一个踉跄,看着眼前堆积了满满一仓库的食材,明明是寒冬浑身冷的发僵,额头上却又冒出一层汗来,此刻他才惊觉,苏家,也许自一开始就明白了他的计谋,而做给他看的,不过是将计就计。
可恶!
苏楼出逃的管事,如今住在逍遥楼深处曲大的小院里的二层小楼上,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何事,只听着外面有锣鼓声经过,心里纳闷极了,此时,曲大的心腹小厮登上楼来,他只道时辰到了,按照计划,他要去县衙举报苏楼使用变质食材。
可谁知在他紧张忐忑中,曲大的心腹并没有进房来,而是和房外的护卫耳语了几句,就见那几个护卫彼此打了个手势,在苏楼管事反应过来之前,竟把屋子里所有的门窗一起封死。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放我出去!”
“看好他,在大爷回来之前,不能出一点差错!”
“是!”
………………………………
第六十四章 火焚食材
巳时三刻不到,县衙前就搭好了十几座大大小小的由干柴堆砌的木台。
陆陆续续赶来的人,有的坐着轿子,有的干脆骑马来,都是千乘县叫得出名号的酒楼当家人,一年一度的商会都不见得有今日来的齐全,可场面却热闹不起来,这些酒楼里或多或少都被发现了老鼠,曲大到达的时候,人基本上已经都到的差不多了。
小商户们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地议论着,瞧见曲大来了,有几个商户慢慢想向他靠近,却被他一个眼神扫过去,止住了脚步。
逍遥楼是业内龙头,此时,已有不少同行酒楼的东家来与他套近乎,小聊了一圈,他才知道原来被查出老鼠来的,并不只逍遥楼一家,有些家甚至只抓出来一只老鼠,苏楼并不是把祸水只引向了逍遥楼一处。
大家此时都在议论这些老鼠是从何而来?只有曲大心里明白,这些老鼠是从哪里来,又送到了哪里去……可他想不明白的是,苏家到底如如何做到如此毫无声息的大面积的牵扯到了整个千乘县各家各户,暗中,这该是怎样的一股隐藏势力。
而他,竟然可笑的自认为对方不堪一击……
曹舒升回了家,就把早上传信的人都叫来好好问了一遍,才知道最先吐露这事的是个乞丐,此刻在县衙内,他如实禀报给父亲听,曹太爷更加认定苏楼的猜测是对的,这就是一次有预谋有计划的破坏行动,极有可能是那些前朝的叛臣贼子的手笔,这些年屡屡跳出来搞破坏。
要不是苏楼,恐怕……
“这一次,苏楼功不可没,应当好好嘉奖一下。”
――――――
县衙正对的街道尽头,出现了一个人影,陆陆续续的走进,为首的骑着高头大马,正是苏温笙,而他的身后,则跟着十几辆装满了食材的驴车。
一路紧随而来的百姓,汇聚到县衙前已经挤得熙熙攘攘的人群里,苏温笙大手一挥,身后的车队就停了下来,然后有条不紊的开始卸货,把那些看起来还行,实质上已经不干净的食材堆在木台上。
“都来齐了?”
曹太爷此刻才带着师爷和曹舒升从县衙内走出来,说话的时候他扫了一眼曲大,“怎么?你父亲也病了。”
众目睽睽之下,曲大不得不解释的道,“回大人的话,家父没病,只是家父正月里有些要事出了远门,至今未归。”
“那,如今逍遥楼是你在做主?”
“回大人的话,是的,一切由我代办。”
“那就好,既然大家都到齐了,我就长话短说,王捕头,把检查的结果给大家念一遍。”
王捕头展开手里卷好的纸张,每念一个名字,必然有一家脸色黑下来,等全部念完了,基本上在场过半的当家人都没有了好脸色,曲大眯着眼,这里面大半是和逍遥楼交好的酒楼,剩下那些,他心中明白,不过是苏楼故布迷阵,混淆视听罢了。
曹太爷一脸的痛心疾首,“听听,你们都听见了,谁能给我解释一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就是你们的诚信为本,这就是你们整天挂在嘴边上的廉耻?!!丢人!当着全县百姓的面,我都替你们丢人!”
“冬日为什么有如此多的老鼠?你们想过没有!这些老鼠从哪里来?你们又想过没有?!”
“没有,你们想的是什么,是利益,是得失!你们是不是以为,撒点鼠药,把老鼠毒死了,然后把那些烂肉多煮一煮,放足了料就神不知鬼不觉了,你们是不是以为只要吃不死人,本官就发现不了蛛丝马迹?!”
“大人!”一队五人的捕快策马而来,为首的一个背着一包东西翻身下马跪在地上,“根据商户的反映,属下一路追踪到一队胡商,那些人年前载着货可在前往悦来客栈后发现,从昨天开始这队胡商就没再出过房间,我们破门而入后,房间内已经空无一人,只剩下这些。”
捕快把包袱解开,在众目之下摊开,是一堆的泛着棕色的弯曲头发或假胡子,还有几件胸前绣着一个奇怪图纹的胡服。”
“货呢?”师爷在一边开口问道。
“车是空的,只剩下一些腐肉的渣子和一些毒药粉末。”
“追!发海捕批文,一定要把这伙逆贼抓回来!”
在场的人们一片哗然,特别是听到毒药粉末,那些参与往苏楼送老鼠的商户里,有几个已经腿软的坐在了地上,曲大此刻脑子里一片空白,胡商、老鼠、逆贼和预谋,不断在他脑海中徘徊,他有些傻眼,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他从曲四手里夺过来的渠道就成了逆贼团伙,也隐隐有些明白,为何那些人如此快的就能找来那么多的老鼠……
一切都是一个局!
“贼子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敢肆无顾忌的出手,你们,你们听见了吗?不只是老鼠,还有毒药!要不是苏楼发现老鼠及时上报,你们就酿成大祸了,知不知道?!”
曹太爷又整整斥责了一刻钟,才口干舌燥的停下来,冲着苏温笙点点头。
苏温笙会意,上前一步抱拳说道,“诸位在场的同行,发生了今天这样的事,都是我们所不愿意见到的,万幸在曹大人的明察下,逆贼的阴谋没有能够得逞,可这些老鼠却成了我们酒楼业的耻辱钉,曹大人问我们,你们的行业道德去了哪里?我们无法回答,也无法辩驳!”
“木台上的这些,全部是苏楼为了曹家喜宴而订的货,被鼠患糟蹋的食材,今日,苏楼请各位和全千乘县的百姓做个见证,当众焚毁这些食材!并且,苏楼向所有人保证,诚信为本,用良心经营!”
早已准备好的油脂,淋在了那些食材上,苏温笙亲自点燃火把,恭敬的把火把递到曹太爷手上,曹太爷满意的点点头,亲手点燃了那些木台。
苏楼的小厮整整齐齐的站成一排,在熊熊火光和浓烟外高喝:
“诚信为本,用良心经营!”
“诚信为本,用良心经营!”
“诚信为本,用良心经营!”
………………………………
第六十五章 告捷
震耳欲聋的呼喊声越来越高,苏温笙不禁感慨,赵绮罗真的是个奇女子。
如今,他算是有些服了。
熊熊的大火,映着曲大惨白的脸,仿佛烧掉的不是一堆腐菜烂肉,而是他大好的未来。
等火势渐渐变弱,曹太爷表示,此次苏楼发现鼠患有功,应该好好嘉奖,苏温笙连连推拒,声称这是曹太爷英明,苏楼也是做得份内之举。
“好一个份内之举,你们听见了吗?”曹太爷看了师爷一眼,师爷清了清嗓子,宣读曹太爷拟定的惩罚告示,“自今日起,所有被登记在册的酒楼和商户,全部停业整改一个月,一个月后,视整改情况再定开业日期,与此同时,有个别不法商户为了牟取暴利,间接成为逆贼爪牙……”
该惩的惩该罚的罚,凡是这次参与曲家往苏家送老鼠的商户,都被苏楼‘特别照顾’了,被取消了经营资格,至于他们要不要去找曲大讨个说法,也都是后话了。
苏温笙继续表态,苏楼会在曹太爷的领导下继续发扬精神,好好为千乘县的百姓服务,并争取在千乘春宴上取得好成绩。
师爷此时附耳曹太爷说了几句,曹太爷胡须动了动,点点头,“我看,这千乘春宴比与不比,结果自在人心,况且逍遥楼作为千乘第一楼,没有起到任何带头作用,查处到的老鼠也是其他酒楼的总和之多,故此,不但需要整改一个月,本官决定剥夺他现有的千乘第一楼称号,整改期间不得参与任何形式的比赛,以观后效。”
这就是说,苏楼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千乘春宴拿了下来。
“这不公平!”曲大失态的喊道。
“这很公平!”人群外围不知何时来了一辆马车,此时,一道威严的声音从中而出。
曲大闻声面如死灰。
马车车帘掀起,一个中年华贵的妇人亲自搀扶着一位两鬓斑白的老妇人下车,正是曲家老太太亲自到了现场,众人不自觉的就给她们让出一条通道来,曲老太太携着儿媳向曹太爷福了一福,才看向已如丧尸一般僵直不动的曲大,“来人啊,把这逆子给我带回去。”
没有人多说一句话,也没有人阻拦。
街道的另一端又出现一队车队,与曲家的马车擦肩而过,直奔县衙而来。
走的近了,才能看清苏家的标记。
百姓们不明所以,难道,苏楼还要再烧一次?
“大哥!我把几个庄子里的食材都运来啦!”一个青年翻身下马,示意身后的管事小厮掀开保温的棉被,大筐大筐的新鲜食材暴露在众人眼前。
苏温笙点点头,宣布,“诸位放心,这是苏楼快马加鞭从庄子里紧急收购了的一批新鲜食材,时辰不早了,苏楼今日还要承办曹府的喜宴,就先行一步。”
瞧着苏家老二确实风尘仆仆灰头土脸的,鼻子都冻得红肿了,曹太爷心有感慨,虽然瞧不上眼前这些商贾之家,可苏家能教出这么两个后辈,自此,也就得他高看一眼。
苏楼内,此刻张灯结彩。
即便是突然有一批人消失了,后厨也没人多说什么,因为小苏管事亲自对此事进行了谈话,那些人也确实是玩忽职守,况且,此番留下的厨子都被予以肯定,并且提升了他们的提成比例,哪还有什么不满。
于是大厨房小厨房全面开放,众厨子忙忙碌碌,喜宴竟也踩着时辰如期举办。
老苏管事亲自带着人,从接近后门的一条隐径上拦住了背着包袱的于显,也不废话,命人绑了,持着苏天远的名帖,送到县衙去,罪名是玩忽职守,盗取苏楼机密。
于显不服,可当他在大牢里看见沈乔远等一众被他策反与曲家结盟的人,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明白,一切都完了……
苏温岚到了苏楼,兴致勃勃要找老爹理论理论,却发现二叔三叔说话间顾左右而言他,“大哥,阿耶呢?”
他狐疑的看着苏温笙,后者眼睛闪烁了一下,“母亲病了,阿耶回宅子那边看顾着去了……”
“哦~~”苏温岚怪笑,他只知道计划的一小部分,就是他娘和他爹假装内讧,这会儿,还不知道他娘得怎么收拾他爹呢,他回头看看秦放,两人眨眨眼睛显然想到一处去了,有热闹不看的是傻子,“那我和小放先回宅子给娘请安去。”
“不行!”苏三叔下意识的拦住他们,“温岚啊,你这来来回回许多日,肯定累了,你先去后面休息一下吧。”
“不累,不累,回家在休息也一样。”苏温岚拉着秦放要走,门外却传来一阵吵闹,却是苏天时带了人要进来,找苏温笙理论,此时看到他们都在,正好省得他挨个去闹,“温笙,事情都已经解决了,为什么还不许我们出楼?”
“五叔,请稍安勿躁,仓库的事确实是解决了,可是,咱们楼里的事还没有完。”苏温笙不冷不热的说完,侧脸看了一眼苏温岚和秦放,“你们两个听话,也不许出去,乖乖先回后面去休息。”
苏天时眼睛一竖,“怎么,大哥还没咽气,贤侄就准备当家做主了吗?!”
此话诛心之至,苏温笙当即沉下脸来,却没想到旁边苏温岚急了,“五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苏天时扫了一眼苏温笙,阴阳怪气的笑了,“你父亲中风了,如今被你这个道貌岸然的大哥锁在小院里,不许人进,也不让人救!”
苏温岚霍然回头看了苏温笙一眼,后者垂下了眼睛,这是真的,有些接受不了的他,跌跌撞撞要往小院去,被不怀好意的苏天时拦住,”温岚,别怪五叔没提醒你,即便是同胞兄弟,要是害起人来比陌生人还要可怕的。”
苏温岚气极,攥着拳头挥了一半被秦放拉住,苏天时退了半步见苏温岚被拦了,这又上前半步,“怎么,你要对长辈动手,那你动一个我看看,先治你一个忤逆的罪名。”
苏温岚气的脸都红了,秦放却手中用力把他硬生生拉回来,然后恭敬有礼的看着苏天时,“您是苏家的长辈,温岚他自然不敢对你无礼。”
苏天时得意的扬起半个下巴时,眼角余光便见这一道黑影呼啸而来。
………………………………
第六十六章 相煎何太急(二更)
拳头捣进腮上,隐隐的有断裂声。
苏天时杀猪一样的惊叫声里,两个混着血的牙齿咕噜噜的滚出去老远,‘恭敬有礼’的秦放挥挥右拳,然后十分纯良的,对倒在地上捂着脸呜呜呜骂人却吐字不清的苏天时一笑,“对不住,可惜您不在秦家的族谱上,那我只能对您无礼了。”
“小放……”
“走,先去看主子伯父去。”
秦放拉着悲伤的苏温岚看向苏温笙,后者隐忍的压住笑意点点头,丢给他一块令牌。
跟着苏天时一起来的苏家人,这时才晃过神来,刚才那一下太突然实在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不过,苏三叔往前面一站,铜墙一样结实的块头让那些人只能止步,原地叫嚣。
“你们两个去吧。”
那些人不敢招惹苏三叔,只好眼睁睁看着苏温岚和秦放离开,有两个人扶起苏天时,刻意避开苏三叔这边,要求和苏二叔讲理,苏二叔别过脸去,“温笙,刚才还有事情没有交代完,你随我进来。”
“你……你别走……”
苏三叔斜睨他俩,两个拳头握的嘎嘣嘎嘣响,还是小放最对他的胃口,这后面的事,就交给他来料理,这些人里面可没他什么长辈,揍了也是白揍。
不服,来试试。
苏温岚冲进小院里扑在床前一阵狼嚎,秦放也十分伤感,可是他在屋里站了一会儿,就发现有些不太对劲,他自小身子弱的时候吃了许多的药,对药味十分敏感,现在这屋里十分浓郁的药味怎么到了榻前反倒就淡了,他是不信苏天时泼在苏温笙身上那些脏水的,所以他狐疑的看着躺在榻上双目紧闭面目微黄的苏天远。
这一仔细盯着,就看出事来,苏天远左边眉毛随着主子大哥高一声低一声的哭嚎隐隐有些在动,看起来像是极力忍着。
这……
他再回头看看坐在桌边好整以暇喝茶看他们的罗琦,忽然勾起了唇角。
罗琦瞧秦放的神情,便知他有所怀疑,心里一动,观察好敏锐……
不过,既然是拿着苏温笙令牌进来的人,那就是信的过的,所以她站起来冲秦放笑着眨眨眼,便到外室去了,秦放愣了愣,再回头看看趴在榻前哭的昏天暗地的主子大哥,和眉毛已经拧起来的‘昏迷不醒’的苏天远,也捂着眼出去了。
主子大哥,你自求多福吧……
果然,没一会儿,内室里被实在嚎的受不了的苏天远怒起一个爆栗打在苏温岚脑门上。
“我还没死呢,哭丧呢你!”
苏温岚被吓得结结巴巴的,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却在张嘴之前被苏天远捂住了嘴,“你小子给我闭嘴!”
父子两个在内室说了还半天的话,苏温岚才揉着脑门出来,扯着不仗义的秦放,幽怨的小眼神抗议的看着罗琦,罗琦好无语,虽然她芯子是个三十几岁的大女人,可她表象还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你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要不要这样……
等他们走了,她静静的立在窗前听着院子外面的声音,苏九从屏风后走出来站在她旁边。
“听见了吗?送宾的炮竹响了,今天的喜宴终于结束了。”
苏九颔首,看着罗琦不喜不悲的侧颜,打了一个手势,还在想曲家的事。
罗琦点头,苏温笙已经把所有的事简单的转述了一遍,意料之中的有,意料之外的也有。
“那些胡商真的是逆贼吗?你们也是早就知道的?”
苏九唇边滑过一丝讥笑,比了一个四的手势,罗琦眼角跳了跳,“你的意思是曲四?”
和聪明人说话的好处,就是不比浪费口舌。
她细细深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曲四虽然如今不在千乘,可这根导火索是早就埋下的,只是不知道,若曲大没有把心思动到苏楼头上,这些黑手和老鼠又将会对准哪里?正如曲大把矛头对准了苏楼,也才有了苏楼将计就计,让其最终自食恶果。
这伙逆贼既然是曲四安排的,又是化妆行事,估计是不可能再找到了,曲大,算是彻彻底底的没戏了。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苏九闻言沉默了还一会儿,罗琦看他一眼,突然想起来还有个关键人物,“那个管事呢?”
苏楼通过官方贴出一张重金寻人的告示,称此次苏楼能够发现鼠患,多亏此人,可现如今却失去音信,特此重金悬赏……
苏九慢慢比划,罗琦能看懂意思,自上一次见过曲家行事的狠辣以后,罗琦就深深的忌惮这些深宅大户,那管事……为了保住曲家的名声,八成……也是不能活了……毕竟,只有死人才是最嘴硬的。
你不忍心了?
面对罗琦突如其来的沉默,苏九比划。
罗琦愣了愣,坚定的摇头。
对于所有能够威胁她和她要保护的人,她都不会心软,“你说,于显会不会出卖曲家来减少罪行,到时候曲家就……”
苏九讶然,原来她的心思在这里,他比了比上面,然后手做了一个下压的手势。
罗琦了然,更多的是失望。
是了,曹县令如今做足了文章,打着这个成功打击逆贼阴谋幌子去准备论功领赏,怎么可能会在节外生枝,把虚拟的慕斯蛋糕变成普通的勾心斗角的馒头,这个比喻虽然不太合宜,却最实在不过。
你确实让我刮目相看。
“这可以当做是夸奖吧。”
可以,苏九比划了一下,曾经也有个人让我总是刮目相看,可惜……她不在了。
他定定的看着罗琦的眼睛,希望从里面看出,哪怕是一丝丝的涟漪,可后者闻言只是淡然一笑,苏九很失望,继而没有了再聊下去的**,罗琦也不想再说话,曲家最近怕是自顾不暇,应该不会再把目光放在她一个小女子的身上了吧?
她现在满心雀跃的期待着,阿谨,你快些回来吧。
两个人各自想着心事,罗琦的计策顺利的让苏楼在千乘春宴上轻松获胜,意外之喜是逍遥楼现在已经摘下第一楼的称号了,苏九把罗琦做的两手准备的几样菜色搭配的记录叠好,收起来。
罗琦见他的动作,忽的想起来一件事,“按照约定,我们就两不相欠了。”
苏九的脚步顿了顿,微微点头,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整个人如释重负,却没看见背对着她的苏九,勾起的唇角上,荡出的诡笑。
两不相欠,赵绮罗,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而且,你等的人,可能不会再回来……
………………………………
第六十七章 密信
苏天远的内室里有一道暗门,就在屏风后的书架上有开关,直通着苏九的院子。
回到自己的院子,苏九从桌案下拿出一封信,信封上艳红的特制泥封,藏着苏家人的秘法,以确保信件不会被他人动了手脚。
不过,这封信两天前就被拆开了,苏大写来的,直言赵绮罗并非是他刻意安排的人,至于,她为何会与那人有许多相似之处,也许是天命,也许是老十四说的,老天看够了你那张别人欠你钱的要账脸,所以给你一次改过的机会。
苏九蹙眉,手指轻抚苏大原封不动随信送回来的那副绢画,天命?
幼时,曾梦魇缠身,夜夜不得安寝,病痛缠身,大夫直言活不过三月。
母亲不顾父亲阻拦,亲自带他回师门求治,那个掌门曾言,此子命有三劫,而与母亲争执起来,他躺在外面,隐隐约约的听见那个白眉道人叹息,卿儿,你当知道天命不可违,又何必过于执着。
卿儿是母亲的名字,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母亲强笑欢颜的抱起他,看着自己如同幼猫一样的儿子,“九儿,九儿,有娘在,你会没事的。”
正月出生的孩子都是前生有未了的心愿,此生来还。
母亲安慰他,也是安慰自己,或许,你是来收的呢……
他的劫,到底应在何时?
答应守护他的母亲却难产而死,答应陪他一世的人却在洞房花烛夜,被他一夜梦魇初醒时一剑刺入心口,就像是梦魇里重复了千百万遍的那一刻,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不知道那剑从何而来,某人说他不配和她死后同穴,是啊,他不配!
所以眼睁睁的看着她的尸首被带走。
可是,他后悔了。
记不清那些年如何疯了一样的寻找某人的踪迹,最终寻道的只是一封信,她留下来的信,不是死后,而是死前。
命劫!
无名,我无法解释我来自哪里,因为那个世界是你永远也达到不了的,但是,我爱你,也许正是这份爱,让我穿越无数的岁月和轮回来到你的身边,师傅捡到我的时候,说我是应劫之人,而你上山的那一刻起,师傅便告诉我,我的劫数到了。
生死之命劫,应劫的两人,只能活下一个。
可是,我见到你的那一刻,才终于明白我为何回来到这里,因为你!
我爱你,从这一刻,也从很久很久之前,我无法承受失去你的痛苦,所以,原谅我,我只能选择最逃避的死去,把活着的思念和痛楚留给你,你不要怪他,是我写信请他来带走我,把我烧成灰,洒在这片天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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