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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传媒-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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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把那个当值的管事给我抓回来!拿了我的帖子,连夜送到官府去!”
老二也生气,可他就比较内敛,老四虽然是隔了肚皮的,可苏天远平日待他也极为真心,故此,倒是他亲自带人去抓,苏天时眼底划过一丝不屑,等老四走的不见了人影,才突然啊呀了一声,等老二老三和苏温笙都看他时,却又失态的连连摆手顾左右而言他。
老三有些恼了,苏天时才嗫嗫嘘嘘的说,“我也只是胡乱的一想,仓库那一块向来都是四哥管着,只怕,呸呸呸,我真是急糊涂了,怎么能疑心自家兄弟。”
老三却陷入思索中,老二斜睨他一眼,突然冒出一句来,“大冬天里仓库闹鼠灾,前所未闻,无论是有心还是无意,失职的责罚是免不了的,”他话锋一转看向院子里的人,“温笙,你派人去把你四叔拦下,从现在开始,任何人不得你的允许,不能踏出苏楼一步。”
“是,二伯。”
………………………………
第五十九章 第三种可能
苏天时见离间之计得逞,以身作则,第一个跟在老二老三身后离开,其他的那些人见等在这也无所得,天寒地冻的,一时也都做了鸟兽散。
苏温笙其实早在第一时间就封锁了苏楼并压下了消息,没有他的手信,四叔是出不了苏楼前后二门的,心寒是免不了的,如果能借五叔的口,倒也让四叔不至于对父亲生出嫌隙来,这一次,苏家父子铁下心来,要把楼里的烂疮剜出来!
送走诸人,打发了屋内的婢女小厮,安排心腹守在门口后,苏温笙返身进屋。
罗琦还在榻前抽抽噎噎的,苏温笙忙上前小声道,“赵娘子,人都走了。”
“呼,那就好。”罗琦这才收了声,哭的梨花带雨的小脸一下子松快下来,她打理好自己的衣衫发髻,躺在榻上昏迷不醒的苏天远也苦笑着睁开眼睛,对着罗琦竖起了大拇指,“赵娘子这一嗓子……真是让老夫刮目相看。”
“让您见笑了,”罗琦自嘲一笑,“您大概也探过我的底细,家母在世时我常耳濡目染的,竟没想到有一日用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苏天远瞧她越说神情不对,便转了话题看苏温笙,“如今外面如何了?”
“一切都按照原计划行事,消息压下来了,仓库那边命人封了库撒药,老鼠一死,今晚上悄悄把所有食材和鼠尸埋掉,二叔和三叔那边也没有问题,只是可能暂时要委屈四叔了。”
“嗯,这件事等雨过天晴,若他是清白的,我自会亲自去找他谈。”
“儿子还让苏管事派人悄悄去外面那些商户家里打听,果然不出所料,逍遥楼今天上午突然叫人把他们手里的存货都收走了,还预定了未来三天,他们手里所有的货。”
“所有商户?”
“所有!”
“好,接下来,就等曹家上门了。”
“是,儿子分析,曹家无非有两种可能,第一种,从头到尾就是他和曲家联合出手,为的是让苏楼赔了夫人又折兵,毁了食材又要吐出等额订金不说,苏楼的信誉也会受到打击,让苏楼名利双失;第二种,是曹家在这件事上处于不知情的状况下,明天照常宴请客人,我们如果按照曲家的计谋被打一个措手不及,就只能主动退订。”
“所以,儿子一方面安排人手悄悄埋掉腐材,若曹曲两家明天上门滋事,也不会抓到咱们任何把柄,咱们反倒可以借此反咬一口,而且,温岚已经回到县郊外等着了,明天一早,就会按时带着食材回来了。”
苏温岚将计就计,曲家这次想通过暗中截断苏楼的供货渠道,借曹家的手,如果再被捉住仓库里闹鼠灾这件事来做文章,到时候,就算苏楼不收钱,也没人敢吃了,甚至,曲家有可能就等着曹家退订,他们再接这单买卖,毕竟他们也囤积了大量食材需要消化。
可是,罗琦心里隐隐觉得一切都太顺利了,对手可是曲家,千乘县老牌的大商贾。
“这件事儿子还是考虑不周了,实在是没想到曲家竟然想出来用老鼠……”
“也不能全怨你,难为他能在这种节气里找来这么许多……”
“只是,这一次因为闹鼠灾的事,白白损失许多,曹家这笔生意是没得赚了。”
“这倒没什么,毕竟,我们也没打算藉此赚钱,如果能通过这一次,把楼中的手脚不干净的烂疮连根剜出来,那价值就不能用钱来衡量了。”
罗琦一直静静的在听,见苏家父子的谈话暂告一段落了,她才开口,“七娘有一点疑问,不知当不当问?”
“哦?”
苏温笙有些意外却也有一点点不以为意,苏天远却是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屋内的屏风,心思一转,笑着问道,“赵娘子请说。”
“如果,我是说如果,曲家为什么要用老鼠?”
苏温笙不解的看向罗琦,“赵娘子的意思是?”
“七娘觉得整件事里还有疑点,那就是老鼠,我们原本猜测曲家会在食材上动手脚,甚至连下毒都考虑过,可出人意料的是他们用了老鼠!用了我们都觉得破绽百出的老鼠!会让人一目了然是有人做了手脚在里面的老鼠!”
苏家父子相视一眼,罗琦紧紧咬住的老鼠二字,让苏天远多看了她几眼,罗琦取了桌子上的杯子,三只,分别代表曹家,曲家和苏家,成三角鼎立的摆放着。
“为什么曲家会在这个最敏感的时期,明目张胆的把手伸进我们的地盘里来?如果把所有的破绽都假设成一种迷惑手段,那曲家用老鼠来迷惑什么?”
“赵娘子有所不知,曲冯阳已经不在千乘县,现在主事的是他儿子。”苏温笙耐心的解释,“曲家最出挑的是曲四,曲大为人一向自大……”
苏天远却摆手打住苏温笙的话,反问罗琦,“赵娘子觉得他在迷惑什么?”
“从年节开始,甚至从七娘进入苏楼开始,曲家就已经在苏楼安插人手,于显是一个,那肯定还有其他人在,七娘记得当时向家主揭发于显时,家主好似心中早已知晓此事了。”
苏天远沉默了一下,点点头。
罗琦心里了然,“那么,我们把最近发生的事情比作一盘棋局,双方对垒,必然会有明子和暗子,明子的所作都是为了保护暗子,如果于显从一开始就是一颗明子,暗子是谁?而曹家也是的明子的话,他掩护的又是什么?”
她把象征了曹家的杯子拿起来放回茶盘内,“如果曹家不曾出现,那么,现在苏楼的目光在哪里?”
苏温笙想了想才道,“自于显的事情以后,楼里外送内紧,时刻警惕着曲家再有动作,难道!”
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苏天远,后者诧异的看着罗琦。
“所以,七娘斗胆猜测,还有可能有第三种可能,”罗琦拿起象征苏家的那只茶杯,翻转过来摆好,“从一开始,也许曲家所有的手段和事情都是种种迷惑的话,目的也许就是为了把严丝合缝的苏家打开一条缝隙。”
………………………………
第六十章 对弈
罗琦拿起茶壶来,将茶水注入杯中,氤氲雾气缓缓飘升,“只有水进了杯子,才可能是酒,是茶,或是毒,也许,此局的关键之处,不在于曹家,不在于喜宴,不在于结果,而在于最一开始,在于最可笑的老鼠身上!”
“七娘认为,我们应该赶在曹家人上门之前拿出立场和态度来,鼠灾的消息不仅不需要封锁,与其让曲家来占据主动,不如我们自己来!”
“这……”苏温笙没想到罗琦想法如此大胆,。
罗琦葱管似的手指敲击着桌面,“敢问大公子,守仓库的管事还没有找回来吗?”
苏温笙摇头,“他家里人说根本就没有报过急讯也不曾见他回来,我已经加派人手去找了。”
她唇角勾起,眼底深处有幽幽的微光浮动,“如果第三种可能成立,这个人就是关键所在,我想,他现在已经被逍遥楼隐秘的保护起来了。”
苏天远也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罗琦,明明是娇艳稚嫩的年纪,却又给以一种成熟深幽的错觉,所思所看,比之苏温笙还要长远深邃,他隐隐不愿意相信这是她一个小女子想出来的,屏风后却突然传出几下击掌声。
一袭黑裘,露出一截雪狐毛的护手。
苏九从屏风后击掌而出,对着罗琦比了一句话,你当真让我刮目相看。
罗琦愕然,才知这屋里还有第四人,而苏温笙显然也事先不知道苏九也在,他不解的看向父亲,后者从榻上下来,“温笙,别怪父亲一直瞒着你,也只有连你都瞒住,才能让计划走的更好。”
罗琦闻言立时明白苏天远看来也已经想到了这第三种可能,她看向苏九,后者此时目光闪动,竟让他木讷的面目染上了一层神彩,就这么定定的看着罗琦,让她有些不自在起来,微微别过脸去,“原来苏家主已经运筹帷幄,是七娘献丑了。”
苏天远此时还有什么不明白呢,这些事竟然都是这个小丫头自己推理出来的,难怪,难怪能入了苏九的眼,说到底,以貌取人慧眼不识珠的是自己,他此刻端坐,完全是以一个同等的,而不是自持长辈随意的态度,面对罗琦。
“我们原本打算做戏给楼中的人看,然后从只有历代苏家家主知道的密道里,运走那批腐烂食材,再把早就准备好的优质食材偷偷运进来,先唱一出空城计,再杀一个回马枪。”
苏温笙闻言下意识的问道,“那二弟那边?”
“温岚是个沉不住气的,我只好暂时也瞒着,不过,他的随行车队里有我的心腹,暗中已经和接应的人接头,子时一过,便开始。”
罗琦眼神微晃,苏九看她神情许久,见此突然指了指她,你还有什么好计策?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的身上,倒叫她有些紧张起来,也有些忐忑不知道自己的想法会不会太过阴暗,叫苏家人生出不好的看法来,“确有一计……”
苏天远的房门再次打开时,苏温笙独自一人走出来,心底的激荡还隐隐有些不能平稳,还有一些惭愧,自己竟还不如一个十六岁的小娘子来的有见地,“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需私自进去打扰我父亲养病。”
苏温笙吩咐完,带着父亲的信物亲自去找父亲的心腹,暂停一切运送事宜。
丢下需要躺在榻上继续‘昏迷’的苏天远,罗琦和苏九漫步到外室,她凝视着苏九的背影,第一次生出一种危险的讯息来,身前这个男人仿佛在普通的表象底下,心里住着另一个截然不同的灵魂。
苏九突然停下了脚步,回身看她,充满打量的目光让罗琦再次蹙眉,“没有人告诉你这样盯着一个有了婚约的良家娘子是不道德的吗?”
苏九闻言,眼神一暗继而突然欺身上前,逼得罗琦措不及防踉跄退了两步。
“你……你想干什么……”
他定定的看着她,半晌儿比了一个手势,没有人告诉你,无媒无聘,何来婚约?!
罗琦只能看明白他手语大概的意思是不被承认的婚事不作数,她不以为意的回击,“天地见证为媒,两心相悦为聘,婚约只是一种形式而已,重要的是我们已经彼此认定了对方,这种事,你,不会懂。”
苏九沉默半晌儿,突然嘴角勾起了一个诡异的微笑,点点头,走进另一个侧门中。
罗琦被他的笑的心里发毛,嘴上没忘了提醒他,“要是我的计策得逞,赢下这次春宴,你我的欠条就一笔勾销了!”
――――――
大厨房里,收到苏温笙封楼的命令后,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而隐隐不安的众厨子里,于显眼底划过一丝看好戏的戏虐之色,打了个哈欠以后,交接了工作就要回去休息,走走停停,见身后没有人影,抄着一条隐径,拐向苏天时的住处。
等他走没了影,一处假山石后面,走出一个黑影,看了看他的去向,继续跟了下去。
――――――
曲家,逍遥楼内。
曲大已经连续五日住在楼中,今天晚上,他逍遥楼最高视线最好的包间内,打开了屋子里所有的窗,任凭呼啸的北风卷着雪肆虐的冲进来。
苏楼已经不出所料的,在发现鼠患的第一时间封锁了楼内消息,并且禁止外出。
“吩咐下去,加强人手,一定把那个苏楼管事给看好了。”
领命之人匆匆而去,一条黑影从窗户里飞进来,跪地禀报,“少主,郊外二十里苏家车队没有异动。”
“很好,继续轮流盯着,两个时辰汇报一次。”
黑影再次闪出窗户,有心腹敲门进来,“主人,曹家外面已经安排妥当。”
“好,苏楼那边还有什么消息吗?”
“有,苏天远突然中风,苏温笙已经开始趁夜掩埋食材了。”
“好!天助我也!”曲大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告诉于显,让他转告苏天时,明天一定要想尽办法稳住曹家。”
逍遥楼对面的阴影中,一条黑影潜伏在那里,手里拎着一只包着厚棉被的竹笼,等到夜深,悄然扑进逍遥楼中,直奔仓库而去。
………………………………
第六十一章 卒
一条黑影从苏楼闪出,趁着夜色,径自摸进了曹家,一路却是奔着师爷的房间进去。
而县郊外的野地里,盘踞着十几辆驴车队,几十号人就地生起火堆取暖。
苏温岚冻得挂着一溜鼻水,没好气的跟捂得和大熊一样毛茸茸的秦放抱怨,“我肯定不是亲生的,哪有亲生的老子舍得亲儿子在外面挨冻不让回家的!阿嚏!!”
秦放的心思显然不在苏温岚说的话上,他眼睛闪闪的透过毛裘,不住的跟着队伍里几个说话豪放的汉子转来转去,其中一个汉子说要小解,出去了一会儿后,等他再回来,突然压低了声音和其他三个人小声说了一句什么。
秦放悄悄拉了一下兀自伤心中的苏温岚,“主子大哥,那几个人总感觉有什么事瞒着你。”
苏温岚闻言扫了一眼,拍拍秦放,“没事,那几个是阿耶专门指派来的,绝对可靠。”
秦放还是不太放心,敏感,让他无法入睡,等到篝火前大部分人都开始打盹以后,他借口小解特地从靠近那几个人那边几辆驴车附近而走,暗中伸手探进捂着厚棉被的驴车内一摸,食材都在。
等他走远,睡着了的几人都睁开了,彼此相视几眼,俱都笑了。
次日晨鼓初响,苏楼大门哗啦一下打开来,苏温笙亲自骑马直奔县衙而去!
守在苏楼外面的曲家眼线交换了一个眼神,立时有一人悄悄回去禀报曲大,后者听后沉思片刻,“按原计划行事,你回去继续盯着。”
曹府的匾额,崭新的金色填漆在朝阳下折射出灿灿之光,今日是曹家大喜之日,门房一大早打着哈气开了门,一眼瞧见十几个围在门口等着讨喜钱的臭乞丐,没好气的摸出一把铜板来扔在空地上,“赶紧拿钱滚蛋!”
其中一个身体瘦小的乞丐抢不过其他乞丐,只好腆着脸靠近门房,那门房眼睛一竖,“滚!”
小乞丐瑟缩了一下脖子,嘟嘟囔囔的,“有什么了不起,你们和我们又有什么区别,不也是吃老鼠堆里剩下的吗?”
“找死!“门房听了,一脚踹在小乞丐屁股上,让他摔了个狗吃屎,后者一瘸一拐的爬起来远远的走开了,才扯开嗓子鬼叫一声,“听说苏楼那里闹老鼠,指不定要抛出多少好东西来呢!快去抢啊!”
有三三两两出来的行人,闻言驻足,有一个挑着担子卖早点的,看了看那小乞丐跑远了的身影,又看了看曹家大门,快步离开。
“苏楼?老鼠?”
门房听的吓了一跳,连忙进去禀告了头儿,头儿亲自去找管家,管家腿肚子紧了紧,抖着一身暗红色扎花新衣裳一跑一颠的往内园守门的婆子那里去拍门,一个传一个,烽火一般的,终于传进了太太房里最得力的大丫鬟耳朵里,钻进屋里去,“老爷,太太不好了,苏楼闹鼠患了!”
曹舒升起初以为是做梦,顿了一下,几乎是跳着从榻上下来的,“你说什么?!”
“管家叫人来传话,外面都传疯了,连乞丐都知道苏楼闹了鼠患!”
曹舒升草草穿好衣服,亲自带了人奔着苏楼去,到了楼前一看,果然是大门紧闭。
心下一沉,坏了!
连忙命小厮前去拍门,“快开门!快开门!”
苏楼大门好一会儿才吱呀一声,打开,第一个出来的是小苏管事,后面度步而出的是老苏管事,曹舒升哪里还有心情和两个管事说话,抬脚就向里走,“叫你们家主来见我。”
老苏管事上前一步,半拦住曹舒升的脚步,“曹老爷……”
话没说完,他身后突然大步走来一人,人情洋溢的直奔着曹舒升而去,“曹老哥,恭喜!恭喜!今天可是你们家大喜的日子,快,快请进!”
曹舒升斜睨他一眼,瞧他衣裳打扮不像个下人,才又耐着性子问了一句,“你是?”
“曺老哥,我叫苏天时,兄弟里面排行老五,”苏天时笑呵呵的说道,“您这一大早的,莫不是前两日有什么要注意的忘记交代了?”
曹舒升没好气地摇摇头,“你,还是去把你大哥请来吧。”
“这,”苏天时微微有些犹豫,“曹老哥,实话不瞒你说,如今我大哥恐怕是不能来见您了,他发了急症,如今,楼里做主的是我那贤侄。”
急症?
曹舒升的心越提越高,都忍不住想骂娘了,“我不跟你绕了,听说楼里闹了老鼠?”
“老鼠?”苏天时讥笑一声,“曺老哥从哪里听到的消息,寒冬时节何来的老鼠?真是好笑!”
苏天时说的理直气壮,曹舒升听了这才反应过来,如今可不是六月里的时节,触目都是雪白的一片,连着四五日的大雪,人都快冻死了,何况是老鼠,有一种恍然刚刚清醒过来的赫然,他觉得自己真是急晕了头了。
心里暗骂了管家一声,“哎呀,怪我,怪我,早上迷迷糊糊听到一些风言风语,心里一急,没想那么多,也就是这样一问,对了,苏老弟发的是何急症?可要紧?”
苏天时正要开口,老苏管事咳嗽一声,“曹老爷,大爷只是连日里睡得不好,今早上头有点晕刚睡下,并没有什么事,还特意吩咐小的,千万不要误了喜宴的时辰。”
曹舒升听着这话有些汗颜,他刚才还兴师动众的上门质问,人家都累的晕了。
“难为苏老弟病了还惦记我的事情,那我就不打扰他休息,”他看着苏天时说,“劳你转达我的问候,改日我再登门道谢。”
说罢,曹舒升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带着人走了。
苏天时一直到看不见曹家人影了,作势迈步要出门,守在外面的护卫往中间一挡,老苏管事笑呵呵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五爷,请回吧。”
苏天时转身,与老苏管事擦肩而过的时候,冷笑一声,扬长而去。
回逍遥楼报信的小厮刚刚回来,两人对接,刚才留在苏楼外的小厮就又悄悄往逍遥楼去了,与曲大的心腹耳语几句,心腹点点头,打发了他。
………………………………
第六十二章 先手(更新票三更)
曲大听完心腹的话,又问了问“苏温笙还在曹家?”
“是,他要是离开了,咱们的人就该回来报信了,不过,想来苏家小子与曹家人擦了一个对过,也没想到曹家会听到风声。”
“嗯,郊外的苏家车队有没有最新的消息?”
“也没有。”
“那就好,”没有消息就证明一切都还在他的计划中,只不过苏家比他想象的主动许多,曲大放下心来,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对着镜子敲了敲泛着血丝的眼睛,吩咐道,“爷小歇一会儿,午时之前叫醒我,还有,没有大事不要来吵我。”
“是。”
小厮轻轻的带上了门出去,曲大胜券在握的含笑入睡,而自以为在他掌握之中的苏温笙,递上苏天远的帖子,进了曹家,却是直接去见了曹太爷。
好一会儿,曹太爷才穿着家常的衣服出来,就看见苏温笙在厅里如热锅上的蚂蚁,急不可耐的走来走去,一见到曹太爷就急急上前半跪,“草民拜见太爷,太爷,大事不好,县里如今闹起鼠患来了!”
曹太爷正带着起床气,两撇胡须听了气的抖了两抖,没好气的喝到,“你小子睡癔症了,一大早跑过来说的什么胡话!鼠患?二月天连春还没打,你跟我说县里闹鼠患?你怎么不说县里出了老鼠精!”
苏温笙脸上带着潮红,“真的是鼠患,千真万确!”
曹太爷见他不似作假,便上前两步叫小厮去摸摸苏温笙的脑袋,小厮小心的探了一指就嗖的收回来,朝着曹太爷摇摇头,“没病……这……”
他摸着胡须走了两步,回头叫还在地上跪着的苏温笙起来,“这里不是衙门,你先起来说话,这倒不能怪本官不信你,实在是本官在任几十年,从未听说过冬天发鼠患的,你倒说说,是何时?何地?”
苏温笙刚起来,闻言面上一紧又跪了下去,咬牙说道,“前天夜里发现的,在,在苏楼。”
“什么?!”曹太爷差点从椅榻上歪下去,“苏楼?那,那今天的喜宴?说,到底怎么回事?!”
苏温笙这才再次起身,把随身带来的一个小巧竹笼打开,倒出来一只鼠尸。
“太爷,您看,这老鼠体肥个大毛色油亮,绝不是一两日就能吃成的,苏楼自年节以前生意冷淡,庄子上的供给就已经足以,所以,一直没有发现什么,直到这一次承接了贵府的喜宴,才从本县大肆采购了一批食材单独锁在一间大仓库里,守夜的管事听到声响开门一看,才发现大仓库里简直是要翻了天。”
“可恶,你们酒楼进货都不检验的吗?”
曹太爷冷眉冷眼,已经打算事后要好好追究苏楼的疏忽之责,苏温笙只当未见,继续说道,“检验,而且是层层检验过了的。”
“那老鼠是从何而来,你又为何一口咬定不是你们苏楼的老鼠,而是外面夹带进来的?”
“太爷,您再瞧此物。”
苏温笙再次抖一抖那竹笼,里面滚出一只被咬破了的猪尿泡。
曹太爷为官多年,敏感的嗅到了一丝危险的讯息,师爷在一边也是眼里精光一闪,开口问道,“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苏楼?”
苏温笙点点头又摇摇头,“栽赃陷害苏楼,那都是小事,这只猪尿泡只是一种手段而已,苏楼还发现了被掏空的菜心,被开膛又缝合的鸡鸭,数不胜数,而验货的当天,根本就没发现这些死物中还有会动的活物。”
“怎么会这样?”
“草民也想不明白,按理说若是一家两家供货商户如此,还能想到是针对苏楼的有意行为,若是许多家,苏楼在千乘县经营几十年,还从未遇见过这样的事情,那么还有一个可能,就是那些商户的拿货源头出了问题,甚至是早就出了问题,草民一想起来都觉得浑身冷汗,这很有可能是一起有预谋的活动。”
曹太爷还是有些犹疑,苏温笙再次跪下请命,“请太爷紧急清查一下,县城里的大小酒楼和供货商户,特别是和苏楼一样能够大量囤货的酒楼仓库,称着还没酿成大祸……”
“这,无凭无据的,又事先没有一点风声……
“我苏楼作为千乘县本土数得上名号的酒楼,愿意把所有被污染的食材,亲自运到县衙前,当着全千乘县百姓的面焚烧,以表明立场。”
曹太爷一时被震住了,和师爷对视一眼,苏温笙再接再厉,“太爷,您可知冬日菜贵,草民那一仓库食材单单成本就价值千金,若不是苏家家训第一条要求苏家子弟诚信为本,且是从草民小时候就深深刻在草民心中的,草民都差点把持不住,不舍得销毁那些**食材,反正撒点药把老鼠毒死了,材料多烧些火候,加足了料,也是吃不死人的……”
后面的话,越说声音越小,曹太爷却听得遍体生寒,“放屁!”
如果县里真的发生了冬天闹鼠灾而他这个县令却还无所觉,就等着被参吧,什么喜宴什么苏楼,他现在没心思计较了,“来人啊!取本官的官服来!”
苏温笙见曹太爷肃容横目,连忙退到一边去,等曹太爷换上官服,带着师爷往县衙去时,连忙追上去,“太爷,草民还有一事。”
“快说!”
曹太爷心急如焚,苏温笙连忙急速说道,“太爷放心,我们苏楼一发现问题,昨夜里就快马加鞭,让庄子里重新送来一批新鲜食材,贵府的喜宴照常举办,苏楼绝对不会食言。”
曹太爷没想到苏温笙说的是这件事,一时间,苏楼的品格在他心里升高不少,“好!”
苏温笙骑在马上,看着曹太爷的人奔着县衙去了,才调转马头回苏楼。
曹太爷到了县衙里,捕快、衙役、监市甚至武侯们都派了出去,“查,仓库,厨房!大大小小的酒楼,一家一家的查,所有登记在案的商户,也都要查,凡是发现老鼠踪影的,全部登记下来!”
“王捕头!”
“在!”
“你亲自带人,到逍遥楼去!”
………………………………
第六十三章‘将军’
王捕头领命,带人出发。
守在曹家外面的曲家眼线,也急匆匆的回到逍遥楼来回禀,心腹听的眉头直皱,犹豫再三,还是轻轻敲了曲大的房门,“爷,苏温笙从曹家回去了,可曹太爷却急匆匆的穿着官服出了门。”
“唔……你再说一遍,谁出了门?”
“曹太爷却急匆匆的穿着官服出了门!”
屋里传来一阵声响,曲大连鞋子都没穿就拉开了门,失态的高喊,“你再说一遍,谁?!!”
心腹小厮嗫嗫嘘嘘的不敢再说话,曲大已经疯了一样的扯住他的前襟来回晃,“说,你说啊!”
就在这时,又有楼中的管事急匆匆的赶过来,“大爷,官差来了,说要例行检查,可却是真奔着咱们的大厨房和仓库去了。”
“该死!”曲大冲回屋中穿上鞋子,心腹小声说道,“爷,也许真的只是例行检查呢?”
话还没说完,就被旋风一样穿好靴子走回来的曲大一脚踹在腿肚子上,“去,叫后面的人好好规整一下,别有什么差漏。”
等赶到大堂内的时候,王捕头已经等的极其不耐烦了。
“下人们不懂规矩,快,给王大哥看茶。”曲大在门外顿了顿,整理了一下外裳才一脸热络的笑容进了亭,若是换在平日,他是不把这些衙狗子看在眼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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