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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之歌-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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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图凛然,经历过生死搏杀的人战斗意识果然比寻常武者要强得多。一般人根本躲不过这一击。

    “传闻杨家儿郎勇武惊世,我看也不过如此。”江图出言讥讽。

    杨邦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语,神色依旧。这不过是想扰乱他的心思,让他情绪不稳分神而已。他自幼跟在父亲身边,看上去豪迈粗狂,实则心思细腻,怎会被这一两句话扰了心神。

    两人很快地战到一起,方圆数丈间全是他们的身影,拳脚交击声,破风声不时传来,围观的人已经无法看到他们的动作了。

    卫子杰三人看着这般剧烈的交手,不免有些担心杨邦。“快去帮忙。”他低声命令道。

    “少主,我们,我们插不上手啊。”那些护卫苦着脸说道。这些寻常护卫不过四五品境界,连看清他们动作都艰难,哪里帮得上什么忙。

    “废物,去找几个帮得上忙的来。”卫子杰跳脚骂道。

    手下的人尚未来得及离去,忽见一道身影从人群中穿出,进入那数丈方圆的战场,而后极快地退了出去。

    旋即,一声惨叫声响起,江图被杨邦两拳击在胸口,狂吐几口鲜血倒飞出去。

    江图艰难的转过头看着那个若无其事负手而立的身影。锦衣玉带,衣袂飘飘,此刻正四十五度角故作忧郁地仰望天空。心中愤懑,又狂吐了一口血,这不是今日下午在买玉米那小子?

    这人自然是景歌。

    他离开那茶馆后,在帝都迷了路,瞎晃了半天。好在与关世聪他们约好的地方是大名鼎鼎的媚香楼,问了几个路人终于是找过来了。

    看到杨邦跟江图在打架,也懒得去理会前因后果,帮忙打完再说。他默默的潜藏在人群中,看准时机,冲上去就是一脚踹在江图腰间。杨邦出手毫不含糊,两拳把错愕失神的江图打成了重伤。

    “景哥儿!”卫子杰欣喜的站起来迎上去,同时吼了一嗓子呆在旁边的护卫,“还不快上?把他们打到生活不能自理然后丢茅坑去。”

    打完丢茅坑,这是他们惯用的手法,不知多少京都富家子弟被丢茅坑后,从此再也不敢出府门。

    一群护卫围着倒地的江图和陆辉拳打脚踢,不多时便把两人打得昏迷不醒,架起来就要拉出去丢到茅坑里。

    “住手。”司马昭喝止他们,从楼上跃下。司马涛轻按了下太阳穴,一阵头大,跟着下来暗地里盘算着怎样收场。

    “你算哪根葱,说住手就住手?”关世聪极是飞扬跋扈,当即就顶了回去,“也想一起进茅坑?”

    司马昭冷冷地扫了关世聪一眼,目光越过他落在景歌身上。

    “你便是景青的儿子?”

    “大元帅的名讳岂是你这等阿猫阿狗可以直呼的,老子教一下你怎么说话。”关世聪听到司马昭这般无礼的问话当即大怒,立马想上去教训他,只是景歌平静的伸出手拦住他了。

    “你父亲很不错,希望你日后也能像他那般。今日之事,就给我个面子,放了他们两个吧。”司马昭说道。

    景歌嘴角慢慢弯起,露出一丝讥讽的微笑。

    “舍弟无意冒犯大元帅,这位是首相大人的外甥,还请世子殿下和卫兄给个薄面,放过他们两个。”司马涛赶紧接口,点明江图身份,他有些无奈,也不知道这弟弟是真傻还是假傻,竟会用这种口吻跟景歌说话。

    景歌点点头,淡笑着说道:“一人一万金,你们赎人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打个八折。”

    “哼,这也算给面子?”司马昭冷哼。身后的司马涛急忙拉住他,示意他不要再说话。

    “好,那就多谢诸位了,这里是一万金,欠下的六千金稍后补上。”司马涛干脆利落的抽出一张金票递给景歌。总不能真让他们把江图扔下茅坑,至于陆辉的那份,到时候再双倍要回来,他也不会不同意,反而对自己感恩戴德。

    在景歌同意后,媚香楼的护卫才松开烂泥一样的两人。司马家两兄弟赶紧带着他们离开。
………………………………

第三十八章:灯火如豆

    “景哥儿,就这样放过他们了啊?”关世聪有些不乐意。

    “昨晚娘亲不是说了吗,我们都长大了,就不要再像小孩子那样惹是生非了。”景歌笑着说道。

    “就是,可得成熟点。”孟伦附和。

    “景哥儿,三年不见了,今天我们兄弟可算团聚了。”卫子杰上前给景歌一个熊抱。

    “是啊,好久不见,多谢你暗中派人护卫。”景歌感激的说道。

    “多谢?兄弟一场你跟我说多谢?”卫子杰用力的锤了景歌一拳。

    “哈哈,就当我刚刚放了个屁。”景歌开怀笑道,他真的很开心,能有几个这么要好的兄弟,先前的小插曲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

    “对了,朝中百官以及一些风云人物的资料可否给我拓印一份?”卫家世代经商,富可敌国,必定有着强大独立的情报网,收集诸多隐秘资料信息。景歌见到卫子杰后,毫不客气的开口索要自己需要的东西。

    “你要那种东西干嘛?这种东西家里的老头子还蛮看重的,不让外传。”卫子杰随口问一句,也不待景歌回答就吩咐心腹下人,“去密库悄悄拓印一份送去国公府。”

    “今日,媚香楼的宾客,全部免单,庆祝我兄弟回来。”卫子杰高声说道。

    一众宾客欢呼雀跃,侍女仆人很快就把打斗的混乱清理干净。

    卫子杰兴冲冲的带着景歌等人奔上顶楼专属他们的雅间。景歌眼角微微湿润,心中感动。

    在另外一个地方活了十八年,有几个真心真意关怀自己的亲人好友?一个也没有。故此他对那边没有半分留恋,倒是如今,却像是回到了久别的家中。

    在这里,他能感受到周围这几人对自己毫无保留的善意,他们的情感真切得无法掩饰,没有丝毫的做作虚假。尘封的记忆开始觉醒,他慢慢记起与他们一起成长的点滴。

    这个房间里的人,在国公府守候的身影,那个白衣孤傲的女子。。。。。。每一个都值得用生命去珍惜,去守护。此刻,他清楚的知道此生再也无法和这些人割离,他并不是一个突兀的来客,而是他本来就属于这里。

    “来来来,今晚我们不醉无归,畅饮个痛快。”卫子杰举杯道。

    “醉了也不归,嘿嘿嘿。”关世聪浓眉轻挑,猥琐的笑道,“我一看就知道小四是个雏,今晚让他先挑。”

    “不了不了,我一会儿还要回去,要是让我爹知道了非打我几百军杖不可。”杨邦红着脸拒绝。

    “哎,怕什么,我们不说,你爹怎会知道呢?看下这几个头号花魁,个个都是倾国倾城的极品。她们呀可是对杨将军你仰慕的很。都随你挑,除了最后一个,是留给景哥儿的。”关世聪把画册摊开推到他面前。

    “留给我的?”景歌诧异问道。

    “那是,三年前她刚来的时候,你遥望一眼便相中了她,说要娶回去当小妾。后来你离开了帝都,我可是把她当成嫂嫂供养起来,保证没人碰过她。”卫子杰指着媚香楼后面的院落说道,“人家可是苦等了你三年,今晚可要好好对待人家,别那么粗鲁,就在那个院子,嘿嘿嘿。”

    原来如此,是自己三年前要的。景歌点头,脑海中浮现的却是那道白衣丽影。

    他的嘴角在不知不觉中微微翘起,每每想起她一颦一笑内心总会变得平静,不自觉的浮现出淡淡的笑意。

    我已经有月儿了,何必再去沾花惹草呢!

    卫子杰看着他露出笑意,只道他记忆起当年之事,哪里知道他想着另一个女子。

    “好,知道了。”景歌随口应道,不忍扫了他们的兴致,也不去翻看那画册。

    “景哥儿,这三年你流落在外辛苦了,这一杯为你洗尘。”孟伦与他碰了下酒杯。

    “可曾碰到什么趣事?”关世聪问道。

    “嗯,趣事,回来的路上倒是碰到一两个有趣的女子。”景歌把路上和上官君月的一些事告诉了他们。

    几人举杯,开怀畅饮,无话不谈,直至夜半月满苍穹。

    四人摇摇晃晃在婢女搀扶下走向媚香楼后面独立的小院,景歌立起身子,挥退正要上前的婢女。负手立在栏杆处,遥望了一眼先前卫子杰所指的那个院子。

    月光下,依稀可见一丛芭蕉迎风招展。院落屋子的窗户上,投影着一道窈窕身影。时远时近,像是在紧张的来回踱步。

    景歌想着那个素未谋面的女子坐立不安的样子,现在她的心情应该很是忐忑不安吧。景歌嘴角微微弯起一丝弧度。走下楼去,出了媚香楼,寻路回国公府。

    夜至三更,景歌回到国公府门口,笑着回头看了一眼,阴影处千雪俏皮的吐了下舌头,快步走到他身边。他是知道千雪一直暗中跟在他身边护卫的。

    让他诧异的是,此刻府门仍然是打开的,厅堂中有灯火如豆。

    景歌走进去,只见闭目端坐在厅堂中的景母睁开眼,欣喜地说道:“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今晚不会回来呢。”

    “母亲这么晚还没睡,开着府门等谁?”景歌上前扶着景母。

    “还能等谁,自然是等你啦。”景母回答。

    “可您不是觉得我今晚不会回来吗?”想必自己以往跟卫子杰他们出去的时候都是夜不归宿的,当即奇怪道。

    “虽是这么觉得,但万一你回来了呢,总得有人给你开门吧。难不成还要你摸黑爬墙进来,磕碰到了怎么办。”景母摩挲着他的手背说道。

    “殿下,以往你出去的时候,夫人总会在亲自等候在这里,不肯回房睡觉。”千雪忍不住说道。

    景歌听闻鼻子一酸,眼眶微微湿润,极为感动。国公府并非没有下人开门,可景母仍然要亲自等在这里。

    父亲在外征战和自己出门不归的时候,她会有多担心。不管自己儿子在外面做了什么荒唐事,她的爱始终没有一丝减少,也没有一丝不耐烦。

    你在外漂泊浪荡的时候,总有人为你牵肠挂肚,担心你的一切是否过得安好。也会默默的为你祈祷,她不一定在意你能飞得多高,但一定希望你能平安归来。

    不管你何时归家,总有人为你掌灯引路,开门相迎。纵使夜深路遥又何妨?

    “多嘴。”景母轻声呵斥千雪。

    “孩儿以后绝不会轻易不归家。”景歌吸了下鼻子,认真的说道。

    “傻孩子,好男儿志在四方,回不回家有什么所谓呢。去做你应做的事就好,不必惦记家里。”景母望着他,告诫道:“不要因为我而分心,要像你父亲那样,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孩儿知道,母亲早点休息。”景歌把景母送回房间歇息。

    第二天,景歌快到中午时醒来,洗刷完毕后来到厅堂,景母早已起来。

    “殿下,这是夫人给你做的桂花糕,她出门去了。”千雪端着一个盘子上来,“想必殿下三年没吃过了,一定很想念,这味道啊,只有夫人能做得出来。”

    景歌看着盘子上的几块糕点,金黄剔透,散发着淡淡的桂花香气。捻起一块放入口中,很快的便融化了,让人唇齿留香。

    “真好吃。”景歌随手拿起一块,塞进千雪的嘴里,“有没有铜板,给我几个,剩下这几块桂花糕也帮我包起来。”

    千雪微微失神,他往自己嘴里塞糕点的时候,是那么的自然,真像是把自己当成朋友那样。

    这种桂花糕制作过程极其复杂,只有夫人会做,听说当年秦帝为了尝一下这糕点都亲自上府来。

    “好的。”千雪以最快速度把糕点用纸包起来,然后拿来一袋子铜板。

    “今天不用跟着我,放心好了,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景歌拿过东西走两步回过头吩咐道。

    “哦,知道了。”千雪应道。
………………………………

第三十九章:洛山

    洛阳城僻静的街角,那个红衫女子又在教那些稚童识字。

    今早她的心情似乎格外的好,昨晚忐忑不安了一个晚上,最终还是经不住困意的侵袭,沉沉的在床上睡去。等到她醒来的时候下意识的摸了下藏在枕头下面的青瓷片。

    那个让人作呕的殿下昨晚没有来,即便是暂时的,也让她觉得庆幸和开心。

    她在想,要是那个人真的来了,也只好答应戚爷爷跟他练剑,让他把那个人丢出去。

    趁那些孩子在地上写画的空隙,她抽空望了一眼茶馆的方向。那个欠她两枚铜板的公子果然来了,翻看着一本破旧的古籍,迎着她的目光微笑示意。

    景歌把装着桂花糕的纸包放在桌子上,速度惊人的翻看着从密室里带出来的古籍。当他看完最后一页合上书本的时候,那个女子刚好走到面前。

    “太史迁编写的古国记,载录了两千年的人族历史,极为详尽,里面有很多魔族的记载和描述。”余韵看着他手上的书本说道。

    “姑娘如此博学?这是还你的铜板。”景歌笑着摊开手掌,把两枚铜板按在桌子上。

    “还有这桂花糕,也是带给你的,很好吃。”景歌拉开绑在纸包上的绳子。

    “谢谢。”余韵拿起铜板稍稍犹豫后并没有拒绝。按照她以往的习惯和从小的教育,不会随意接受陌生人的食物。只是身前这个眼神清澈的人,让她本能的知道他没恶意,只是想分享。

    “你背着这么多东西,是要去哪里?”景歌注意到她背着一个包裹。

    “嗯,我知道一个地方,可以俯瞰整个洛阳城,风景很好,要一起去看看吗?”余韵说道。这个人和她分享了美食,她也想分享自己发现的美景,礼尚往来。

    当只有一个人尝试到美味的时候,不管怎样向别人描述,别人都无法体会到,没人赞同附和你的感受是寂寞无聊的。分享的意义就在于旁人能和你一同感叹:当真是美妙至极了!

    “好。”景歌应道,午后没什么事情要做的,能找到个地方俯瞰整个洛阳城再好不过了。

    “我帮你拿包裹吧。”景歌看着前面引路的余韵,她的额头上已经渗出细微的汗珠。

    “谢谢,不用。”余韵回答道,自己可以做到的事何必麻烦别人。

    “这里叫洛山,相传是很久以前修建洛阳城开挖护城河时,把泥土堆到这里堆起来的山。上面有一座钟楼,现在已经废弃了,平常不会有人来这里。”她敏捷地攀爬着,宛若一只猫般灵活。

    景歌跟着她爬上洛山山顶的钟楼,废弃的围栏破旧,但是很干净,显然她常来这里,坐在靠着柱子坐在围栏上。

    她灵巧的把裙子挽个结,跳上宽大的栏杆上。山风阵阵,很是舒适。

    景歌早便注意到这座山,这是洛阳城内的唯一一座山,可以眺望到极远的地方。整个熙熙攘攘的洛阳城尽收眼底。景

    歌转了一圈,走近那个女子,她解开包裹,拿着一本本子,握着炭笔,在写着什么。

    “你是在写故事吗?”景歌惊异,看到她在纸上写的些许人名。

    他的记忆惊人,早先在国公府中看到千雪床边的一本风格独特的小说,以极细腻的言辞描绘了一个世家小女孩家道中落后跟随母亲在底层生活的见闻感想。描述了那些贫困人家的爱情,趣事和各种遭遇。

    “那本河岸集是你写的吗?”

    余韵雪白的脸上蔓延出一丝红晕,腼腆地点下头。

    景歌颇是惊讶,他原本以为能写出那些文字的人必定经历了很多风霜,对那些底层人民的生活极其了解。不想竟是一个如此年轻貌美的女子。

    那本书在那些富家小姐中很是流行,她们闲来无事在闺中阅读,时而被那些美好的爱情故事感动,时而为那些悲惨的遭遇落泪。争相抄阅,惹得洛阳一时纸贵。只是没人知道这本东西从哪开始流传,也不知道作者是谁。

    “还没写完,只是一部分叫多事的丫鬟流传出去罢了。不过现在快写完了。”余韵回答道。“你也有看过吗?”

    “略微看了一下。”

    “感觉怎么样。”她眼中有些许期待的意味。

    “很好,文采斐然,语言华美,行云流水。”景歌点头称赞。

    “是真的吗?可我总是感觉还不够好,总是感觉缺了点什么东西。”她眉头轻蹙,并没有因为景歌的称赞而欣喜。

    景歌静静地看着她锁眉沉思的表情,心中暗想,这样的女子真不多间。

    “少了点灵魂,流传千世的佳作并不是因为它的用词有多华美,描写有多细致,故事有多精彩。而是因为它告诉别人一些真正有意义的东西,它不仅是让人们沉陷进去,还引导人们去思考,去探索,去追寻更深层次的道理。这是奥妙所在。”景歌说道。

    “嗯,确实如此。”余韵何其聪慧,听完景歌的话语后很快就想到了。

    “你一个如此年轻的女孩子写出河岸集已经很了不起了,只是我不解,你怎能描述的如此详细。这需要经历和沉淀,并非有天赋就可以了。”景歌说出心中疑惑。

    “虽然我没有那么多经历,但是我每天都会看着他们生活啊。”余韵俏皮地眨了下眼睛。

    “在哪里看?”景歌好奇。

    “在这里啊,你看这边跳蚤窝,那对小情侣,还有那边画楼绣牡丹的小姐。”余韵指着山下说道。

    景歌顺着她指向望去,迷雾缭绕,穿行的车马宛如蚂蚁爬行,哪里能看得清。

    他悄悄地把内力运到双眼出,双眼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仅仅是稍微清晰一些,远不足以看清。

    “你能看得清他们在干嘛?”景歌惊讶地问道。

    “能,可以看得清呀。”余韵点头回答道。

    卧槽,千里眼吗?景歌心中很是惊讶,他清楚自己也有一些异于常人的地方。但得知眼前这个女子视觉惊人还是让他有些震惊,难道别的人也有什么特殊的天赋?

    他并不知道,这个女子在那个戚老的眼中,是千年难得一遇的绝世天才。绞尽脑汁想把她收为弟子,觉得她最有可能突破王境。

    若是昨晚景歌真的跑去那个院子,只怕不用余韵开口,戚老都会把他拎起来丢出去。

    “只能看到那些地方,再远就看不清了。”余韵指着洛阳城外说道。

    景歌看着她认真的眼神,知道她并没有在骗自己。他没能在这个女子身上感知到内力的波动,这确实是她与生俱来的能力。

    “别人知道你有这样的天赋吗?”景歌问道。

    “不知道,我没跟别人说过。”她轻轻摇头,显然也知道自己跟常人不太相同。

    “那你为何让我知道,你又不知道我是好人还是坏人,为何告诉我自己的秘密。”景歌笑容玩味的看着她。

    她朱唇轻颤了两下,停顿了一会儿才低声说道,“那你是好人吗?”

    “不是好人,但也不算是坏人。”景歌看着她略显懵懂的样子,内心生出了一种奇异的感觉。

    “哦。”她望向山下,黛眉低垂。

    “大多数时候是个好人,偶尔也会做下坏事,但内心还是很善良的,我说的对吗?”她突然间抬头眉眼弯弯含笑看着景歌说道。

    景歌只是笑了笑,不回答。

    “我要回去了,陌生人。”她利索的收拾好包裹,看了景歌一眼仍是笑着说道。

    两人像是商量好那般默契,都不曾开口询问对方姓名。萍水相逢又一见如故,欣赏对方的真诚坦荡。像是相识了很久的朋友,待在彼此的身边会觉得很宁静,充斥着莫名的信任感。

    这样就很好,若她知道自己的名字,镇国公世子殿下的名号或许会让她觉得不自在呢。

    “送你?”景歌说道。

    “不用。”她不需要别人送,也不想他知道自己住在那个地方。

    他知道的话,会不会也把我当成那些烟花女子呢?想到回去的那个地方,她的笑意突然间止住。

    这个微小的表情当然逃不过景歌的眼睛,“怎么?”

    “你快点回家,这些天千万不要出门。”她焦急的说道,无比的自责。先前竟然忘了,以往有人上前搭讪她,都被暗中的护卫丢到粪坑里去了。

    今天和这人聊了这么久,想必那个嚣张跋扈的世子殿下不会放过他。真是糊涂,竟没想到这一点,平白为他招来祸端。

    她并不清楚藏在暗中的影卫是卫子杰派来的,只道是那个世子殿下派人来看住自己。现在不由得担心起这个公子。只希望他能逃回家中躲过一劫。

    “为何?”景歌不解问道。

    “我的未婚夫是个卑鄙无耻,残暴恶毒的世家公子,一向不许别的男人靠近我。恐怕他会命人对你出手,所以你还是赶紧躲回家吧。”余韵解释道。

    “原来如此。”景歌听闻后并不在意。

    “你这样的女子不该委身于那种小人才对,告诉我是谁,或许能帮你解除婚约。”景歌知道她不会喜欢那种小人,多半是迫于无奈。这样一个蕙心兰质的女子怎能让那些纨绔糟蹋了。

    余韵摇头不愿多说,“你别多管闲事,快回去吧。”

    眼前这个男子多半只是某个小家族的公子。而那个人,是镇国公的独子,又是卫家少爷的好兄弟。其他的公子哥哪能在卫家手中讨得了好处。即便是未央宫中的王子都不好说。

    她说完后,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只希望身后那个公子能平安无事回到府中。

    景歌看着她的背影,自嘲一笑。是了,何必多事呢,自己初来乍到,也不知接下来是什么情况,能不能独善其身都不好说。也不清楚那女子跟她未婚夫的恩怨纠葛,就这么突兀的插手招惹麻烦确实不妥。

    如此念来,也就放下了为她出头的想法。
………………………………

第四十章:武后

    洛阳城北的一个广场上,吵闹的人潮突然安静下来,一群身着黑制服的人押着一个赤足大汉走到中央。

    赤足大汉衣衫褴褛,遍体鳞伤,蹒跚着走过的青石街道上留下一个个染血的脚印,双眼无神,一言不发。

    “那个是谁,怎么会被第五司的人押来这里?”

    “听说是昨晚闯进恭亲王府中被第五司的人抓住了。”人群中有人议论。

    “你看那是什么?是蓑衣耶。”

    “第五司要用蓑衣舞处决他。三弟,你不是没见过吗?快来看。”有人招呼着自己的兄弟过来。

    景歌刚从洛山下来,路过这群黑压压的观众,停下脚步多看了两眼。

    “第五司要处决人犯?什么是蓑衣舞?”景歌好奇地问刚刚那个把自己三弟叫过来的人。

    “蓑衣舞都不知道?”那人斜睨了他一眼,然后目不转睛的盯着场中央,像是在看一场精彩绝伦的戏,不愿错过每一刻。

    “蓑衣舞就是把人犯套进特制的蓑衣里,然后点火把他烧死。那蓑衣是用油脂浸透的灯芯藤编织而成,坚韧无比,不会被火烧断。它点着的火不大,会慢慢的把里面的人犯烤熟,上次那个人在里面可是坚持了一个时辰才死去。”

    景歌听闻后眉头不由自主的皱起。这样把人烤死,可想而知那个犯人临死前会承受多大的痛苦。

    他环顾四周,周围围观的有有很多,男女老幼都有。

    “这样不是太残忍了吗?为何还要把你幼弟叫过来看。”景歌对刚刚那人说道。

    “残不残忍关我什么事,我只是看热闹罢了。”他说完后走到另一边,不再理会景歌。

    “下注咯,下注咯,猜一下这个能撑多久。”有人甚至开起了赌局,大声呼喊。

    “这个这么强壮,想必会比上一个坚持得更久些,我押一两银子超过一个时辰。”有人下注。

    景歌眼睛微微眯起,退后了一些,围观的人大多是一些平民,第五司这样做不正是为了唬住他们,在他们心中建立起威信吗。

    他们不是应该同情那个受刑的人,觉得悲愤,然后团结起来反抗这种暴行?而如今竟是觉得新鲜兴奋。这让景歌有些感慨他们的麻木不仁和愚昧。

    广场旁的酒楼上,一个雍容华贵的夫人冷漠的透过窗口看着下面的一切。身后立着一个面相阴皮肤白皙细腻的仆人,他苍白修长的十指拢在身前。

    那个妇人怔怔地看着下方,一动不动,像是玉雕。

    第五司的人已经把犯人套好,在脚部点燃。细微的火焰跳动着,缓缓的蔓延。那大汉开始痛苦的呻吟,而后变为无法压制的嚎叫。逐渐的惨叫声像是濒死的野兽低吼,再也分辨不出是人的声音。

    他在场中打滚,奔跑跃动,艰难的移向一堵墙角,用力点撞上去,私图把自己撞死。灯芯藤点蓑衣包裹了他的全身,又极富弹性,他行动不便,这样的撞击根本无法让他昏迷过去。

    他绝望的嚎叫着转过身子,看见一个青衣男子站在一个木架上,手中的长弓缓缓举起。他感激的向着他点了下头,竭尽全力的控制住自己不再挣扎乱动。

    景歌得到他示意后轻抿一下嘴唇,右手松开弓弦,一支箭穿过人潮,准确的钉入他的眉心。

    “是谁?胆敢干扰第五司执法。”第五司的黑衣人喝道。

    在景歌身旁的观众以迅雷之姿远离,不消片刻那个方向的人便走得空荡荡了。卖弓箭的小贩连摊子都不敢收,景歌抬手把长弓丢回他的摊子里。

    “镇国公世子。先前不小心失手射杀了你们的死犯,真是不好意思。”景歌淡淡回答道。

    蜂拥而来的黑衣人稍稍迟疑了一下。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镇国公世子又如何,请按照规矩跟我们走一趟吧。”街角走出两个人,是莫坤和一个心腹下属,那个下属这般说着。

    “带他来见我。”酒楼上的女子开口道。

    “是。”

    景歌看着莫坤,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到旁边有人说道,“莫御史,我家主子要见他。”

    景歌偏过头看向这个不知如何冒出来的阴柔苍白男子。

    莫坤见到这个人后,躬身行了一礼,然后摆手挥退第五司的人。“既是如此,告辞。”

    他心中略感惊讶,那个人竟在这里,她跑出来干嘛?

    “世子殿下,请吧。”那人侧身引路。

    景歌略一思索,跟着那人走进酒楼,来到那个妇人的雅间里。那个身着花纹锦缎的妇人依然神色漠然的看着窗外。背对着景歌,纹丝不动。景歌感受到了些许落寞的气息。

    景歌目光平静地看着她,不曾说话。

    不知过来多久,她才缓缓转过身来,像是突然记起有景歌这么个人在这里。

    “见过皇后娘娘。”景歌躬身行礼。

    那妇人年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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