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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之歌-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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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注定无眠,景歌极力忍耐着,脑海里两道声音天人交战,“上啊,这都不上,真是禽兽不如。”
“真的要上吗?这样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呢,女的都是半推半就的啦。果断点,不要怂。”
“有必要那么急吗?以后大把机会。先忍一下。”
“这都能忍?这样要是忍了她得以为你不举。”
“不会,她怎会这么想呢。”
“就算你不上,那也过把手瘾啊,就这样呆躺着干嘛,像你这样的人是要遭天谴的。”
“你说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我竟无言以对,那我就动手了。”
“快点,别墨迹,别犹豫。”
。。。。。。
天微明,晨雾仍未散去。一宿没睡的景歌小心翼翼的把上官君月移到床上,稍稍替她整理下衣物,盖上一层薄被便冲出房门到井边捧几把冷水浇到脸上。把脑中杂念祛除了不少,这才好受些。
房间内不知何时醒来的上官君月脸上浮现出一抹戏谑的笑容。却不睁开眼,而是带着笑意继续睡去,她知道怎样掌控那个男人。
姜无双起得还要早些,这个时候她正在小院劈柴,她看到景歌走过来微微点头致意。
“让我来吧。”景歌觉得一个弱女子劈柴什么的也不容易,他想帮下忙。
“不用。”姜无双摇头拒绝,“你去大堂歇着吧。”
她把坚硬的大块松木竖起来,手中小斧子精准的劈落在中央。每一次挥动斧子都劈开一块,而且那些木块大小几乎一样,很是娴熟。
姜太公年纪大了,想来这些活平日里都是她来做,她修长的十指布满了老茧,是常年编织和干粗活留下的。
景歌自付换做自己来也未必有她劈得那么好,于是他抱起一捆劈好的木柴生火熬起小米粥来。终究是客居别人家,能帮得上的自然要帮,不然坐在那里等吃成什么样呢,这是景歌一贯的想法,丝毫不见外。
等到姜无双劈好小院那一堆木柴的时候,景歌也煮好了粥和炒了几个小菜。
………………………………
第二十八章:姑苏姜家(三)
“会做饭的男人不多见。”姜无双这样说一句,姑且算是称赞吧。
“尤其是我这种又帅气又有内涵的男人,那就更不多见了。”景歌厚颜无耻的自吹自擂。
姜无双撇嘴,一脸鄙视不屑,不再接话。
景歌看着姜无双那纯朴的模样,发现她真如那破旧书籍描述那般。相貌平凡,却因独特的性格简单的心思而散发着一股惹人亲近的气场。
难怪像上官君月这样孤傲的人儿都愿意跟她唠叨大半个晚上。景歌一时兴起,故意挑逗她两句,“怎么?是不是看上我了?要不带着太公跟我去帝都算了。”
“昨晚才睡完我,今早就挑逗别的姑娘了?真是薄情寡义的负心汉。”一道幽怨的声音传来,刚起床的上官君月慵懒的斜靠在景歌房间门口,双手抱在胸前。
景歌腹诽不已,昨晚你是睡完我了,可我还没睡完你。瞧你这表情,这姿态,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我昨晚跟你大战了三百回合。
姜无双听到上官君月的话猛地点头表示赞同,“天底下的男人都是一个模样,全都不是好东西,吃着碗里的惦记着锅里的,绝不会放过任何沾花惹草的机会。”
她顿了顿,想起自己还是个未经世事的少女,好像没什么资格说这话。于是补充到:“是花婶说的。”
“就是,花婶说得在理。”上官君月走过来,挽着姜无双的手臂,可怜兮兮的指着自己手背上的一小块淤青的地方。“你看这里,就是他昨晚弄的。”
姜无双看到娇柔的上官君月手背上的伤痕,莫名的有些生气。神色不善地哼了一声,冲着景歌说道,“你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姜无双怜惜的看着上官君月,“要不要我帮你揍他一顿?”
上官君月偷笑着点头,“好呀好呀。”
景歌一阵无语,心中暗骂。你个小碧池,为何要诋毁我,还要让人打你相好,真是让人搞不懂。不过他到底有些心虚,那手上的淤青确实是他昨晚动作太过粗暴弄出来的。
景歌看着挽起袖子当真要上来揍他的姜无双,赶紧岔开话题道,“花婶是谁?哪个失足妇女?”
想来能说出天底下男人都不是好东西的女人一定是被不少男人伤过心的。
嗡,景歌刚刚说完这句话,马上就眼冒金花,后脑勺狠狠的挨了一记重击。吓得他急忙向前一跳,回过身摆出防御的姿势。“谁?谁敢偷袭本帅。”
“你花婶我,失足妇女?老娘敲不死你。”只见一四五十岁的大娘手握着一块土砖,恶狠狠地瞪着景歌骂道。
她头发花白,脸带倦容,深深的眼袋发黑,面容看上去倒也不显老。
景歌一时大囧,表情精彩。
“哎呀,花婶你昨晚又去跟人打牌了啊。这样对身体不好。”姜无双看着一脸疲倦的花婶认真劝告。
“知道知道啦,我这不是回来睡觉了吗。”花婶打着哈欠丢掉手中的土砖,“哪来的臭小子?”
“他们是要去帝都的,在此借宿一晚。”姜无双说道。
花婶看了一眼上官君月,边走进屋边说着,“挺标致的一个姑娘儿,可惜插在了牛粪上。”
上官君月闻言冲景歌挑了挑眉毛掩嘴轻笑,然后跟着进屋吃饭了。
“花婶时常来我家吃饭,她就一个人住隔壁那院子,昨晚去跟人通宵打牌了。”姜无双指着旁边的一个院子说道。两个院子隔着一堵墙,墙上开有一个小门。
景歌无语,大娘你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玩,请收下本帅的膝盖。
姜太公也起床了,看到花婶那个模样忍不住开口道,“你这样不太好吧。”
花婶一瞪眼,“你管我。”
姜太公噎了下,不敢继续说下去,“好吧,不管不管。”
景歌坐在餐桌的角落上不敢出声,看着姜太公跟花婶之间的对话。两人像是欢喜冤家那般,必不是单纯的邻居关系这么简单,想来两人之间是有着什么故事的了。
饭后,花婶也不搭理他们,自顾自的回去睡觉了。
景歌和上官君月两人牵马走出院子,姜太公和姜无双跟他们一起在门口。
“我要去织造局织布了,不能远送,实在抱歉。”姜无双略带歉意道。
“不必劳烦无双姐姐,若是日后有空闲可以到帝都河间将军府找我玩。”上官君月道。
“好,有空一定去。”姜无双说道。
若是别人听到河间将军府,免不得要惊呼一声,啊!原来你住将军府啊,询问一下河间大将军是你什么人。但是姜无双没有,并非是她反应迟钝,没有意识到将军府是什么地方,而是她发自内心的不在乎。
我只知道你是我认识的朋友,至于你是大将军的女儿还是侍女,是否有权有势,对我们的关系并无丝毫影响。更不会因为你是大将军的女儿而刻意亲近些。
“原来你是将军府的人啊,可不要忘了还欠我十两银子。”姜太公说道。
“自然不敢忘,等我回到帝都马上派人送来。”上官君月说道。
“臭小子你在干嘛?”姜太公看着站在门口沉默不语的景歌。
景歌指了指远处街道的尽头,姜太公他们顺着景歌所指的方向望过去。一道人影闪过,后面跟着一群身穿黑衣的人,手持弩箭,紧追不舍。
“哇,有戏看。”姜太公提起袍子飞一般跑过去。
景歌一脸愕然,卧槽,这老货什么心态,竟然想去看戏。
“唉!这老东西。”姜无双按住额角摇摇头走去织造局,没眼看了。
景歌和上官君月对视一眼,决定去看看什么情况。
姜太公身子骨很硬朗,跑得贼快,清早街道上人烟稀少,不多时他们便赶上了。
景歌和上官君月跟着姜太公躲在街角,探出头去看着那里的情况。那些身穿黑色衣服的是第五司的人,他们把一个人围在街道的中央,这条临河的街道,三面都被第五司的人围起来。
站在场中央那个人很强,景歌早已感受到他的气息,他的气息比起公孙羊来的还要强上一些,多半接近宗师境界了。围杀他的人境界要低上不少,他手握一把长剑,环顾四周,毫无惧意。
“那家伙死定了。”姜太公说道。
“第五司要杀的人,几乎是必死的。”上官君月说道。
景歌心中一动,开口问道,“他们是如何猎杀高手的。”
“第五司的眼线星罗棋布,到处都是,他们发现目标,就会悄悄的把你围起来,你看到他们手中的猎龙弩没有。”姜太公指着那些黑衣人手中的弩箭。
“这是墨家设计的猎龙弩,每次上弦可以连续发射三支弩箭。就算是宗师级的高手,被围起来不能尽快突围的话也只有死路一条,齐射几次,一不小心受了伤,他们就会慢慢的磨死你。”
“在战场上,每支军队都有配备猎龙弩的小队,他们就是专门用来对付战场上的高手的。在战场上,任你武功再高,落单了也只有死路一条,一旦被成千上万的军队围起来,用百十条人命就可以磨死你,所以再强的武林高手也很难左右战局。”姜太公继续说道。
“二十年前的护国神王慕容远山不是凭一己之力击退西凉吗?”景歌疑惑,不止一次听到过这个传说。
“事实并非如此,慕容远山不是正面对抗军队。他在军队中以极高的速度不断游走,避免遭受包围,在那一战确实杀了不少将官。但是远没有传说那么多,不过几十人而已。”上官君月在旁开口低声说道。
“那时他已经突破宗师境界,步入王境,几乎无敌于天下了,即便如此他也险些死在那里,最后是你父亲出兵把他救了回来。后来皇帝陛下担心你父亲功高盖主,故意宣扬他事迹,对你父亲的功绩倒是只字不提。所以世人流传的是护国神王以一己之力守护了大秦帝国的安宁。”上官君月继续说道。
姜太公点头道,“景青大元帅淡泊名利,是个值得尊敬的人,可惜最后死于宵小之辈的手中。”
景歌讶然,看来这皇帝陛下不是一般的忌惮我那个便宜父亲。
想必那时候他刚刚夺得帝位,朝中不稳,害怕景青声望日渐高涨会威胁到他的皇位,所以把慕容远山推出来掩盖景青的功绩。可后来坐稳了帝位,为何还让他手握重兵十七年。三年前又为何指使曹魁谋害了他?
“你怎知道他是大元帅之子?”上官君月问姜太公。
“你这傻丫头脑袋真不如那臭小子灵光,这不是你刚刚告诉我的吗。”姜太公说道。
几人交谈间,第五司的黑衣人已经开始进攻了。几轮齐射后,以付出十几条人命为代价,最后割下了那人的脑袋,挂在姑苏城门口。
看完这场戏后,景歌恭敬的向姜太公行了一礼,转身策马驰向帝都。上官君月同样恭敬的行礼,怀中揣着姜太公悄悄给她的一封信,跟在景歌后面。
冥冥似乎一切都有定数,想必老天让我来到这里,是有某些原因的。那么帝都,我,大元帅之子,回来了!
………………………………
第二十九章:海棠果子
帝都洛阳,座落在洛水河畔,这是最古老也是最雄伟的城池。它有着数千年的历史,比大秦帝国还要久远得多了,是人类最早的聚居地之一。
景歌凝视着眼前这座巨城。高大斑驳的城墙高近百米,以重逾数吨的青石砌成,墙体上涂满漆黑的桐油。
墙垛上兵甲林立,龙旗飘展,洛阳只有四个城门,城门吊桥升起的时候,整座城就是一个堡垒。在三百年前魔族肆虐的中原,洛阳是少数没有沦陷的城池之一,在数十万魔族军队的围困下坚持三年之久,只要城中粮食不绝,几乎没有被攻破的可能。
景歌牵着马,通过东城门走进帝都洛阳,穿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感受着这千年古都的底蕴和它的繁华。
“月儿,我们到帝都了。”景歌深深吸了一口气。
“是啊,我们回到帝都了。”上官君月浅笑道。
。。。。。。
镇国公府。
一个端庄秀丽的妇人正在拿着水壶细心的浇花,神态祥和安宁,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气度。她总是那么的从容镇定,不会轻易的慌乱。
此刻,她看到门口出现的那道人影。手中的水壶在不知不觉中掉落,砸伤了她最喜爱的那株牡丹花。
“兰,他回来了?”她压抑不住心中的喜悦,声音颤抖着问道。
“是的,夫人,景哥儿回来了。”那道身穿淡黄色长裙的中年女子跪在地上回答。
“辛苦你了,兰。”那妇人上前扶起她。“你我情同姐妹,何须如何多礼。”
那女子却是不肯起来,眼中有着愧意。
。。。。。。
洛阳,卫家。
藏书万卷奢华的书房里坐着一个锦衣公子哥,正愁眉苦脸眼神空洞的盯着眼前一本《商之策》,旁边还有两个人在下着围棋。
这人正是富可敌国的卫家独子卫子杰。卫家的天下第一富庶的家族,传承了上千年,所经营的生意遍布世界各地,涉及绝大多数行业。
三百年前始皇帝刚刚起兵的时候,便是得到了卫家的全力支持,提供粮草兵器,助始皇帝一统天下。始皇帝曾说安定天下,卫家功占七分。
另外两个人则是户部尚书之子关世聪和翰林大学士之子孟伦。他们正在百无聊赖的下棋消遣,等卫子杰背完书再出去玩耍。
卫子杰空洞的眼神慢慢聚焦,看着不知从哪出现的银色身影,惊喜的叫道,“刀锋,景哥儿回来了?”
那道隐藏在银色斗篷中的身影点头,声音沙哑的说道,“三年,共出手十五次,一万五千金。”
“一万五千金,也不打折?”卫子杰忍不住叫道,一万五千金对他来说也是个极大的数目,毕竟现在卫家还不归他掌管。
“唔,本来是不打折的,不过出了点意外,我只收一万金。”刀锋沙哑的说道。
“什么意外?”卫子杰急忙问道。
“他从悬崖上摔了下去,我没来得及出手救他,伤了神魂,遗忘了一些事。”刀锋说道。
卫子杰闻言大怒,在书桌前跳起来要伸手去揪住那个银色男子。“临行前你明明答应不会让人伤到他一根头发的。”
“并非是人伤了他,他当时站在悬崖边上远眺。有人想要袭杀他,被我解决了。但不知为何,他所站立的那段悬崖极其诡异的断裂。摔了下去,随后我把他救回一个破庙里。”刀锋后滑两步,躲开他的手答道。
他回忆起当时天地变色,悬崖断裂的场景,至今仍觉得十分诡异。
卫子杰并非蛮不讲理之人,听完刀锋的解释之后稍稍消气了些,当即说道“如此说来倒也怪不得你,钱我迟点给你。啊伦,葱头,景哥儿回来了,趁我姐不在快走。”
卫子杰招呼那两人就要开溜。三人火急火燎的跳起来往外跑。
“哪里去?”他们还没来得及跑出书房,一个宫装美貌女子堵在门口。
“景哥儿回来了,我要去找他。”卫子杰悻悻道,他很畏惧这个女子,另外两人也很怕她。
“不许去找那臭小子。”那女子冷冷的说道。
“姐,我求你了,等我回来了一定好好背书。”卫子杰哀求道。
“把《商之策》第五章背出来,或者从我这打虫鞭下走出去。”那女子抽出一条墨绿色的木鞭在空中挥两下。
“杰哥,最近你神功大成,一定可以轻易躲过这打龙鞭,我们先去找景哥儿了。”关世聪拍拍卫子杰的肩膀,拉起孟伦就跑出去。
卫子杰深深吸了一口气,卷起袖子。把玉折扇插到腰间,把长发束了起来,目光坚定,活动着筋骨,左右晃动脑袋,全身关节噼啪作响。一字一顿的说“姐,今天这门,我是出定了。”
那女子微微惊讶,不能理解他们这几个小屁孩间所谓的兄弟之情。为了出去找他,连挨打都不怕了么?在她眼里这几个人就是小屁孩,一点都不懂事,虽然只比她小一岁。
这个弟弟和那两三个人可是从小就活在这根鞭子的阴影下。这根特制的鞭子打在人身上极疼,又不会伤及内脏,用来教训他们最好不过了。
看来是太久没挨过鞭子了,那女子心想,正寻思着这次下手要狠点。结果那卫子杰活动完筋骨之后,在她错愕的注视下回到书桌前大声的背起书来。
“为商之道。。。。。。”
当年景歌十一二岁的时候,曾到卫家来找卫子杰玩。见到庭院中有一少女手持木鞭习武,便上前企图调戏一番,结果被那少女三鞭抽倒在地爬不起来。
这少女便是卫子杰的姐姐,卫子夫。景歌在地上打滚叫喊,“臭婆娘竟敢用偷袭我,这鞭莫不是传说中的打龙鞭?兄弟们一起单挑她。”
那时卫子杰时常被她欺负,当然是站在景歌这一边。然而悲哀的是四个人一起单挑她一个还打不过,全都被抽得抱头鼠窜。
尤其是景歌骂她臭婆娘,被她惦记着见一次抽一次,此后两三年都不敢靠近卫家。她给那条鞭子起个名字叫打虫鞭,时常拿来教训卫子杰孟伦这几条虫。
这些年来,她修文习武,比寻常人家的孩子还要勤奋,都不知在多少品的境界了,就卫子杰这三脚猫工夫,哪里躲得过她的鞭子。
。。。。。。
未央宫。
“启禀皇后娘娘,镇国公景青之子已回到帝都。”一个紫袍太监尖声说道。
那位正在专注地批阅奏章的金袍女子头都不抬的说道,“下次再拿这种小事向我汇报的话,你就不用站在这里了。”
“是,奴才知错。”紫袍太监跪倒在地,浑身被冷汗打湿。
。。。。。。
洛阳东门的街道上,有不少小贩在摆卖着各种各样的东西,孩童在道上嬉戏追逐打闹。
景歌随意地看着四周,不小心碰倒了一个稚童。他不过四五岁左右,长得白白胖胖的,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麻布小衫,前额留着一小撮刘海,甚是可爱。
他撞到景歌跌倒在地上,不哭也不闹,只是哎呦地轻呼一声,然后笨拙的爬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捡起地上的一个小果子,怯生生的跟景歌道歉。
“大哥哥,对不起!”他低着头站在景歌前面。
景歌蹲下身来,轻轻刮了下他的鼻子:“没关系,你可要小心点,别在街上乱跑哦。”
他听了景歌的话认真的点几下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大哥哥,你要吃海棠果吗?”他把一只果子递给景歌。
景歌注意到他有两个果子,刚刚跌倒的时候,一个掉在地上了,另一个紧紧攥在手中。他把掉在地上的捡起来小心翼翼地在衣服上擦去泥土。
而此刻他递给景歌的却是那个没有掉在地上的那个果子。这个小细节让景歌颇有触动。
海棠果,长得跟苹果差不多,不过要小上很多,比拇指稍大一点而已。
“很好吃的,酸酸甜甜的。”他看到景歌没有接他的果子,用稚嫩的声音说道,明亮的眼睛宛如黑宝石般纯净无暇。又带着些希冀之光。他是在单纯的想向景歌分享他认为好吃的东西,让人不忍拒绝。
景歌接过果子,说道,“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娘亲叫我小宝。”他脆生生的说道。
“小宝,你在那里做什么,快过来。”一个衣着朴素的小娘有些焦急的呼唤他。
景歌站起身来,那小娘把小宝护在身后。有些不安的说道,“小孩子不懂事,若是冲撞了大人,还请大人不要责怪。”
洛阳城有很多大人物,这些微不足道的小百姓是不能稍有触碰的。特别是身后跟着这样一个绝色女子的人。
“大姐不必惊慌,我并不是什么大人。”景歌看出她的惊慌和紧张,温和的说道。
“小宝很懂事很乖巧,还请我吃海棠果呢。”景歌扬扬手中的小果子。
“大人若是不嫌弃,就多拿些。”那小娘见到景歌这般模样才放下心来,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摊说道。
“不必了,一个就够了,多谢大姐。”景歌说道,这些市井小民讨生活不容易,景歌和月儿此刻又身无分文,怎会再去拿人家的果子呢。
景歌顺着街道和那对母子一起走到他的小摊前,发现她小摊上放着一本破旧的书。
“我可以看下吗?”景歌有些好奇。
“可以的,大人。”那小娘回答。
景歌翻看了一下,惊讶道,“这是一本兵书?”
那小娘红着脸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是先夫留下的兵书,妾身粗识几个大字。想着翻看一下,看能否懂一点,将来好教给小宝。”
“等我长大了要去当一个传令兵,像我爹爹那样。我娘说了,想要当一个像爹爹那样的好兵就要好好读书,练武。”小宝在一旁用稚嫩的声音说道。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丈夫去世了。”景歌带着歉意道。
“没关系的。”那小娘眼神有些黯然的说道,“人固有一死,只恨先夫不是死在沙场而是死在奸人手中。”
“死于何人之手?”景歌询问,就为这个海棠果子,他想知道那人是谁。
“那奸人已经死了,我丈夫在西北军中是大元帅景青帐下的一个传令兵。在三年前随大元帅回京路上与大元帅一同遇害。”那小娘平静说着。
“朝中没给牺牲的将士发放抚恤金么?”景歌问道,他内心很不平静,眼前这母子竟然与他有些渊源,竟是他父亲的传令兵遗孀。
“朝廷那些大人物哪里会管那些无名士卒的家属死活呢,倒是大元帅夫人惦记着我们。以大元帅的俸禄分发给我们,不过妾身谢绝了,妾身还年轻,又有手有脚,可以养活自己和小宝,那次随行牺牲的将士过百人,抚恤金自然该留给更需要的人。”那小娘淡淡说道。
宁愿自己过得苦些,把抚恤金留给更需要的人么。景歌深受感动,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大哥哥,我可以摸一下这把剑吗?”小宝走到马前,踮起脚尖指着挂在马上的长剑。
“小宝,不得如此无礼。”那小娘呵斥道。
小宝悻悻地退回去。
上官君月摘下长剑,蹲下身子放在他面前,柔声道,“你可以拔出来看一下,不过可要小心别割到手。”
小宝立刻变得很开心,不过他没有上前来,而是回过头看着自己的母亲,在征求她的意见。看到自己的母亲轻轻点头同意后才兴奋的上前来,用尽全力握着剑柄把长剑从剑鞘中抽出一点点。
他看了一会儿,把剑插回去,礼貌地对上官君月说了声谢谢,然后乖巧地回到自己母亲身边盘坐着。
上官君月把剑挂回马上,轻声对景歌说道,“你母亲来了,我也该走了。”她说完后,转身离去,消失在人潮中。
景歌没有接话,他目光呆滞的望着长街尽头处疾驰过来的那辆简朴马车。
………………………………
第三十章:镇国公府
是一个身着粉红衣衫的女子在驾车。
景歌只感觉口中发干,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拳头在不知不觉中用力握紧,指关节发白,站立在小摊前,一动不动,像一座泥塑。
一种奇怪的情绪侵袭了他,是紧张,忐忑和不安。
那个人,真的是他的母亲吗?
那辆简朴的马车停下来,粉红衣衫的少女下车掀开帘子。
景歌呆立在那里,怔怔的看着那个走向她的端庄妇人,眼中瞬间蒙上一层水雾,泪珠不由自主的滑落。
尽管景歌总是大大咧咧的,对所有事都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但是,作为一个孤儿他怎么可能不渴望从未感受过的亲情。
这十八年来,在他梦中不知多少次出现那两道朦胧的身影,他竭尽全力凝视,却总也看不清晰,看不清他们的模样。在那孤儿院里孤独的成长,忍受着别人的冷眼和嘲讽,让他很早就学会隐藏自己的情感。
夜深人静的时候,景歌时常想象着父母的模样,他们一定是很和蔼可亲的,因为某些迫不得已的原因才把自己寄养在孤儿院吧。他从没有生出一丝责怪父母抛弃自己的念头,只是很想见他们一面。
“我很感激你们,给予我生命,让我有机会体验人生百态,看世间繁华。感受光的温暖,水的甘甜,风的冷冽,雪的冰寒。我真的很想念你们,想亲口跟你们说声谢谢。想看一下你们的模样,我会好好孝顺你们,也会好好努力,让自己变得更优秀,不会丢你们脸的。爸,妈,你们在哪里?”景歌曾躲在孤儿院的角落仰望着无垠的星空低声说着。
在他第一眼见到这个端庄的妇人的时候,梦境中那道身影马上变得清晰起来,和眼前这人重叠在一起。
无需说什么,也无需什么证明,他本能地知道到眼前这人就是他朝思暮想,无数次出现在那朦胧梦境中的母亲。因为他们身上流淌着相同的血液,这是源自血脉深处的呼唤。
他难以抑制自己的情绪,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来,身体不断地颤动。他张开嘴却像是被一根骨头卡在喉咙,发不出一个音节。
这种浓烈的情感根本无法描述。景歌早就听过上官君月说起大元帅和夫人,然而在他的意识里,这两个人只是别人的父母罢了,所以他并没有多少期待之情。
直到此刻,他才发现自己错了,这个人,就是他在无数次梦中渴望见到的母亲,这种血浓于水的感觉。她就在这里出现了!这一刻,景歌甚至在想:老天爷,是你听到我的话了吗?让我穿越无尽时空回来见到自己的母亲!
身着素色长袍的端庄妇人走到景歌前面,用手抹去他脸颊上的泪水,把他拥入怀中,轻抚着他的头柔声的说道,“傻孩子,男儿有泪不轻弹。回来就好,哭什么。”
景歌被她搂入怀中,压抑了十八年的情感毫无保留的释放出来。泪如泉涌,双肩随着啜泣而剧烈抖动,打湿了她一大片衣衫。
卖海棠果的小娘显然见过大元帅夫人,慌忙拉着小宝跪倒在地上行礼,“拜见国公夫人。”
周围的人听到她的身份后,纷纷跪倒在地,参见他们尊敬的国公夫人。
“诸位请起。”夫人拉着景歌的手对他们说道。
“廖妹妹生活上有什么难处尽管到镇国公府找我,今日我儿归来,就不久留,先回府中了。”夫人把那卖海棠果的小娘扶起来,她也记得这小娘是先父部下的遗孀。
那个廖姓小娘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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