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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阁臣-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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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玉老脸一阵尴尬,本以为这丫头不过是陈瑀的婢女之类的,不过看这说话的态势不像啊?
“嫂夫人有所不知,这大明的官场不是您说的那么简单的,全国各地,哪有一个官是清白的,在这个体制下,我们能做的,也只有尽力而为,不可能十全十美的。”
从毛玉说话的艺术上就可以看出,这是个老油条,而且深谙官场的规则,他说的和陈瑀想的不谋而合。
陈瑀见钱冬菲想要反驳,脸上布满了红晕,看来是被毛玉那一句嫂夫人气到了,想来也是,一个清白的姑娘,被人这么说,有谁会不气?
但是陈瑀决定要这倔强的丫头更气一点,他笑道:“毛兄就别和这妇道人家一般见识了。”
“你……陈廷玉,你无耻!”果然,钱冬菲双颊鼓的像只青蛙一般。
“不许胡闹,我和毛大人谈正事呢,快去沏茶去!”陈瑀洋装愤怒,他说完,沈飞便强制带她下去了。
有些官场上的事还是不要让这丫头听到为妙,这里面涉及到太多的肮脏的事,所以一旦是涉及官场的一些事,他几乎不会和黄婉、李梓棋等人说。
他们的思想都还单纯,不应该被这风气所污染,对于钱冬菲也是一样,他也不想让他们看到官场的黑暗一面。
等她走后,陈瑀才郑重起来,他对毛玉道:“参!南直隶这些人全都要参!本官知道这里许多人都不大会有大事,但是从这件事上,倒是可以先和杨廷和缓缓关系。”
“您打算放他们一码?”毛玉疑惑的道,“可是杨大人不一定会领情。”
“会不会领情是他的事,做不做是我的事。”陈瑀想了想,指关节不时的叩着案几,过了一会才道:“但是我们的人,这次绝不允许有一个活着!”
“明白了!”毛玉眼中不可察觉的露出一抹佩服,这小子杀伐果断,对实势判断的也非常精准,别以为他这么做是狠辣,他不过是想给一部分人敲一下警钟罢了,一石二鸟,好计谋!
“哦,毛大人,南京织造这个事你就别管了,让镇守太监去参奏吧。”陈瑀道。
毛玉回过头,看了一眼陈瑀,然后点了点头,“好。”
出了内缉事厂大门,毛玉望着漫天雪花,竟然发起了呆,陈廷玉啊陈廷玉,本来你以这个年纪做到礼部左侍郎的位置,满朝文武服你的没有几个,甚至本官心中也有一点疙瘩,但是现在本官明白了!
腊月二十,眼看着快要到年关,南直隶却发生了一件十分重要的案子,所有的案卷文宗都送到了都察院、刑部、大理寺。
镇守太监李时参奏南京织造刘宁乞支领长芦盐三万二千引以贩卖私商牟取暴利,南京转运副使钱凤跃以账本为据,后为宁现,宁以流民为饵,暗杀钱副使全家一十八条命,仅一女生还。
而其中帮衬者有南京知府孙璘、同知于茂、佥事赵继宗、参议茹銮,皆不顾祖宗社稷法度,以权谋私,枉费国法。
南直隶这边经过杨廷和的一次清洗,现在这边还是陈瑀的人很少了,当然,如果说难听点,就这几个了。
这次陈瑀也是忍痛,全部将这群人收拾了。
南直隶这边本就是杨廷和的人,可别忘了,那老匹夫在南京做过几年的礼部侍郎。
所以南直隶这边陈瑀也很难能安插人进来,好不容易安插了一些,清洗的清洗,倒戈的倒戈。
其实这也不能怪这些人,当杨廷和清洗的时候,他当时确实没有保,也没有给过一点点回击,不免会让一些人认为陈瑀怕了杨廷和。
其实不然,陈瑀不过是在等机会罢了,而毛玉就是那个机会。
要知道,明年是正德六年,察举之期明年正月就要开始!
当文书送到三法司之后,京师也是加急派人御史过来调查。
其实也毋需什么调查,起初李时的奏本送来之后,三法司还很疑惑,可是当后面内缉事厂来人之后,三法司就知道,这次参奏的这些人怕是彻底完了。
当三法司将文本送到内阁之后,杨廷和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然后便让三法司按章程办事了。
当三法司的人走后,杨廷和伐累的靠在了太师椅上,连续快两个月不成休息了,年过五十的他确实也有些伐累了。
“陈廷玉,你真的是要和老夫过不去么?”杨廷和自言自语,望着满案几的奏折,脸色阴晴不定。
这些积压的正德五年的折子,他必须要在年关前将其批注完成,没日没夜的操劳,确实也是累的够呛。
他想了一会,脸色逐渐坚定起来,拿起案几上的笔墨,便写了一行小字,对一旁翰林官道:“将这个央人送到北镇抚司,亲自交给钱宁。”
陈廷玉啊陈廷玉,不是老夫想要加害于你,只是你树敌真的太多了。
那张纸条上也没写什么,只是写了几个字“陈瑀尚生。”
杨廷和又一次闭了双目,想起不久前和钱宁交待过的一句话“据说折家是行武世家,有些后人还生还,陈瑀好像要坐私船回钱塘。”
具体的意思他没有和钱宁明说,只是淡淡的说了这几个信息,当锦衣卫传来陈瑀落水的消息之后,他终究觉得有点不对劲,果然,那小子真的命够硬!
想不到这小子在这种情况下,还有心思闹出一些幺蛾子。
今年年关,李东阳本打算回湖广长沙府的,可是舟车太过劳顿,加上来回颠簸,他的身子骨实在是受不了,又加上明年可能就要致士,所以便没有回去。
不多时,他也来到了内阁,见杨廷和伐累的样子,便道:“介夫,是时候找一些人来帮你了,事情不是一个人就能做好的。不然我大明也不会将内阁设一个首辅一到二个次辅了。”
杨廷和见不知何时李东阳来了,急忙站起迎接道:“老师,快……快坐。”
“怎么?看你心思很重?”李东阳笑道,“是不是为了陈瑀那小子的事?想不到临近年关,他竟然能在南直隶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出来!”
“老师,我觉得这只是陈廷玉报复的开端,明年察举之年才是他真正开始的时候!”杨廷和道,“怎么也想不到他隐藏的那么深,十三道御史竟然是他的人!连锦衣卫都没有查出来。”
“当初就和你说,不要轻易动手,也不要轻视那小子,老夫当年就深感体会,他政治嗅觉和觉悟都很高,而且心思极为细腻。”李东阳又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和他终究也没有什么大的过节,只是政治理念不同罢了,何不试着和解?”
“呵呵,老师您也知道,他为了所谓的政治理念,可以不顾一切,甚至使用一些肮脏卑鄙的手段,他以为的为大明好,却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大明经不住那样的折腾,如果任由他来,我担忧几位老师辛苦治理下来的中兴会毁在他的手上。”杨廷和叹道:“我们做臣子的,也不过是想在历史上留下几笔。”
李东阳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这之后的事老夫也管不动了,没那么多精力了,尔万事小心点。”
他说罢,便慢悠悠的出了内阁,望了一眼杨廷和,摇了摇头,背手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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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年关一
杨廷和也同样的望着李东阳,一双眸子不由自主的笑了,老师,您真的以为我斗不过陈廷玉么?现在才是个开始,您真的以为马中锡是被杨一清调去河北的么?您真的以为那头猎豹无故发疯的么?您真的以为我怕明年的察举么?
陈廷玉,看吧,这一场局才刚刚开始,这后果你承担不起,整个内缉事厂也承担不起!
在李东阳走后没多久,那个翰林学士便回来了,一个翰林侍读学士能出入内阁,可以看出他在杨廷和心中的地位不一般。一 看书 要・
“敬之,那封信送给钱宁了么?”杨廷和见翰林侍读回来后,便搁下奏折问道。
“已经亲手送给他了。”蒋敬之来到杨廷和身旁,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杨廷和并没有抬头,仍在仔细的批复奏折,过了片刻后问道:“敬之有话就说吧。”
“杨阁老,我还是想规劝皇上,皇上如今登大宝有些年岁,可这子祠之事却毫无着落。”将敬之想了会,继续道:“若是您不敢劝谏,这事我将敬之一人来承担后果!”
这话中的意思已经隐约开始对杨廷和有些意见了,不过杨廷和却也并不在意,他了解蒋冕是个耿直的人。
如果当初不是杨廷和拉了他一把,恐怕早已经被陈廷玉拉入诏狱去了。
“吏部尚书、刑部尚书之事你还没有看透么?”杨廷和搁下奏章,示意蒋冕坐下,他端着茶水抿了一口,继续道:“直言直谏这些都没问题,我很欣赏你,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你真的那么冲动去做了,结果会是什么?”
“最坏不过免官,我蒋冕岂是在乎这些之人?十几载科举之道,以圣人为标榜,致力尽心于国家涉及安定,为君为国,纵然我牺牲又有何惧?”
“我曾经也和你一样,性子都是一模一样的,但是从陈廷玉那里我学到了一样东西。”
“陈?那个溜须拍马的狗官身上能有什么东西值得学习?”蒋冕露出一脸不屑。
“忍!”杨廷和道:“你说的不错,做臣子的,当为国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说苑》里尝说六正六邪,六正有直臣、贞臣、智臣、忠臣、良臣、圣臣。 要看书 所谓直臣者,家国昏乱,所为不谀,敢犯主之严颜,面言主之过失,如此者,直臣也。”
他又喝了一口水继续道:“你可曾想过,为何却偏偏将直臣排在最后?不是说不可以劝谏,可是乃遇李世民之主,听得劝谏。”
这话说的已经很重了,将朱厚照和李世民对比,而且潜在的意思是朱厚照不是明主,虽然没有明面说,但是若这些被内厂等番子听到,这可是杀头的大罪,而此刻杨廷和却掏心捧腹的对蒋冕说了这番话,看得出来他是将蒋冕当做心腹来培养了。
“国家需要治国良才,所以老夫可不想就这么白白的便宜你回家养老!”杨廷和笑呵呵的道:“现在你明白我的意思了么?”
蒋冕作了一个深深的揖,“我不如阁老,下官明白了,谢阁老栽培。”
“其实以你的资历,老夫完全可以将你朝上面调几级,可是为什么不擢升尔?老夫是在保护你,你棱角太过分明了,这点你要像陈廷玉学学。”
蒋冕惭愧的低下了头,看来杨廷和今天说的这些话对他的冲击不小。
杨廷和拍着他的肩膀道:“不着急,慢慢来,现在朝堂的形式还是太过复杂,有陈廷玉这个宠臣在,我们能做的事不多,等一段时间吧,陈廷玉蹦不了多久了。”
…………
南直隶那几个官员现在暂时已经被三法司收押,具体定罪可能也是要等到明年开年,虽然时间可能延后,但是这些人这辈子已经完了。
虽然不至于死刑(大明对进士的待遇),但是流放、免官却是少不了的,这对一个几十年寒窗苦读才高中进士的他们来说,简直比死还要难受。
这一事件也被称为正德五年腊月恶劣事件,虽然历史上影响不是很大,可是这个事件却是吹起杨廷和和陈斗争的号角。
秦淮十二钗,如人间天堂,阁楼美景,才子佳人,歌舞不休。
这些陈都来不及细细赏玩,在这次事件处理完毕之后,他便来到南京码头,准备坐船返回钱塘。
那包子铺胖胖的老板娘还有孔令山和钱冬菲一同来到码头相送。
老板娘畏畏缩缩的躲在孔令山的身后,陈见状笑了笑,走到她的身旁。
老板娘吓的当场便跪了下去,“大人,民女……民女不是故意羞辱你的!”
额,看来这胖女人还在为那日乞讨之事耿耿于怀,陈笑道:“不知者无罪,放心吧。”
他又看了一眼钱冬菲,然后对她道:“保重!”
钱冬菲望着陈的背影,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刚刚开口,却又闭上了嘴巴。
陈突然回过头来,问道:“对了,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她摇了摇头,神色不是太好,“我老家本在广东,自小亲戚便看不起父亲,父亲受不了白眼,独自一人漂泊到了南京,入赘了母亲,然后便发奋科考,所有的事看起来都那么好,可是那狗官……”
说到这里,她美目渐渐的落下了泪水,不过还是强忍着继续道:“家中为变故前,母亲家亲戚全都百般示好,可是如今变故起来,他们甚至连和我沾亲都不愿,无人收留下,我才找到了孔叔。
当你给我翻案之后,那些人便全都以为……都以为……然后他们又开始和我沾亲带故,我实在不想理会那些人了。”
人情冷暖,只有遭遇变故之后才能看的最为透彻,这丫头年岁不大,这次经历之后,怕会成长很多。
成长是痛苦的,是要付出很多代价的,时间只是个线,它会链接着许多珠子,有好的、又坏的、有喜悦、有伤心。无论如何,这些都是成长的一部分。
陈点了点头,然后道:“你可曾读过书?”
钱冬菲低下了脑袋,不好意思的道:“读过几年。”
这个时候奉行的是女子无才便是德,所以她也是不好意思说自己其实博览过群书,而且还都是过目不忘。
“哦,我此次回钱塘,准备成立个私塾,免费的教一些苦哈哈的孩子,缺个教书先生,若是你不嫌弃的话,可以考虑一二。”
“不嫌弃不嫌弃!”钱冬菲还没有开口,孔令山便抢着道:“小姐博览群书,且过目不忘,若不是个女儿身,考个进士都不在话下的!”
钱冬菲气的跺着脚:“孔叔!”
其实她也知道孔令山是好意,能跟着陈,怕也算是钱冬菲最好的结果了,一个女子无依无靠,虽说在南京他孔令山可以养活她,但是让她卖包子,还隔三差五的受到街肆上一些流氓骚扰,他实在不忍心!
“钱小姐,你怎么想?”陈问道。
钱冬菲点了点头,低声道:“我也很乐意教学生,如果可以的话。”
钱冬菲也没有什么行礼,当答应陈之后,便一同和他上了船,这一次有沈飞和几名内厂的人保护,他倒是也不太担忧安全之事。
等船驶离之后,胖老板娘掐着孔令山的耳朵便骂道:“瞧你一脸不舍的样子,怎么,舍不得钱小姐?”
“不敢不敢,快放手,别人看到成何体统?”孔令山道。
“哼!”胖老板娘放了手,她道:“其实我早就知道那丫头的来历,你这老不死的天天说梦话,能有什么秘密,我之所以打她骂她,就是不想让她连累了你,看来我错了。”
孔令山听完之后叹了口气,将胖老板娘搂入了怀中。
生活其实也可以很简单,有个能够爱你的婆姨也就够了。
腊月二十三,大雪。官道上已经封了路,船也行驶的很是缓慢,陈从船舱走了出来,问沈飞道:“现在到哪里了?”
“温州,恐怕还要两三日的样子才能到钱塘。”
“能赶上过年就好,你今年也在我那里过年吧。”陈道,“少他娘的跟我虚伪客气。”
“额,这个大人,我求之不得,就等着您这句话呢,不然这年关怎么过,我还真没有个着落。”沈飞苦笑道。
“你说你这么大个人了,要武功有武功,要长相有长相,要官品,你现在可是堂堂的正三品,你怎么不找个娘子呢你?你他娘的不会不喜欢女人吧?”陈道,“连戚景通那种粗人都能找几个婆娘!”
“额,谁不喜欢女人,大人休要侮辱我的名声。”沈飞道,“其实……其实我有中意的,可是……可是不能在一块。”
“哦,杨秀锦?”
“大人……您……您怎么知道?”沈飞此刻显得很是局促,像个犯错被抓住的孩子。
陈暗笑,真想不到,堂堂大明内厂指挥佥事,还是江湖有名的高手,竟然会害怕。
“我可是特务头子,这个若是还不知道,混个蛋啊!”陈皱了皱眉头,“这个确实有点棘手,那我问你,她喜欢你么?”
“嗯,喜欢!”沈飞坚定的道,“可是你知道的,他是杨一清大人的女儿,定国公之子的娘子,而且……而且还有孩子,我……哎……”
………………………………
第二百四十六章 年关二
相思如海深,旧事如天远。泪滴千千万万行,更使人、愁断肠。要见无因见,了拼终难拼。若是前生未有缘,待重结、来生愿。
沈飞之事,陈瑀一时间也不好说什么,虽是两情相悦,可是在这个世俗为主的世界来说,实在是太过荒唐,就算是这种事放在了六百年后,怕也不会被世人接受。
这些日子也能看出沈飞的精神状态不太对,破显得有些哀怨,难怪这家伙平日里总是要忙个不停,即便是让他从北京到南京,也连夜快马过来,怕也只有这些才能让他忘了那些事吧。
“大人,您会不会笑话我?”沈飞低垂着头,显得很是落寞,寒风吹过他的脸庞,更显萧条,“这些话我从不敢和别人说,也不曾和别人说,我知道这种事真的太过无耻下流,我也知道这大明文人的风气,无论如何,这种事绝对是不允许的,可是我真的管不了那么多了!”
其实这些事,他陈廷玉又怎么能给个是非对错,沈飞错了么?杨秀锦错了么?都没有错!
他叹了一口气,拍着沈飞的肩膀道:“没有,不会笑话你,感情这种事没办法说,你能告诉我这些,说明你把我当成最信任的人了,虽然我也多了几十年的圣贤书,虽然我为礼部左侍郎,可是我还是支持你,爱情是件特美妙的事,你应该拥有他,即便万人耻笑又如何?”
“可是,我们终究不合乎礼法,而且秀锦也很纠结,她不想对不起她的相公,这些日子也都是刻意的躲着我。”沈飞烦闷的道,“我觉得我错了,明知不可能,却如何也控制不了,我下流,我无耻!”
“没有的事。”陈瑀道,“当初房小梅嫁给了一个太监,可是现在却还是跟了我,难道我不知道天下读书人都在咬我陈廷玉的舌根子么?可是我不在乎,人生短暂,我何必要为别人活着,争取吧,即便最后结果可能不如人意,但是最起码努力过,不要让自己后悔!”
沈飞望着陈瑀,重重的点了点头,这羁绊他许久的心结,随着陈瑀这几句话,算是彻底给他打开了,他一向以陈瑀为标榜,陈瑀说的话他绝对是无条件的相信。
虽然陈瑀年岁不大,但是他总能给人心里上的安全感,那种感觉说不出来,总有一种他的经历好像跨过几百年一般。
虽然陈瑀科举出生,虽然为礼部左侍郎,可是他的想法永远和世俗不同,只要他认为是对的,即便为全天下人所不容,他也愿意与天下为敌,只为了心中那股子信念!
陈瑀见他心结打开,便也不再继续说这些事,说多了反而不是太好,他问道:“南直隶那批流民安排好了么?”
沈飞道:“南直隶吏部和户部已经开始让六科登记了,流民也已经分散道直隶的各个府州。”
船依旧缓慢行驶,大概到了二十七那天,终于在钱塘码头登陆。
落了许久的雪,今天也彻底停了下去,陈瑀一行人登上了石板岸边,他用力的呼吸着家乡的空气,感受着湖水迎面而来的腥味,感受着码头人来人往的气息味。
“这便是有名的杭州么?”钱冬菲也显得很是高兴,南直隶之事好不容易在此刻彻底放下。
一路上她的心情都不怎么好,陈瑀到也不怎么会哄女孩子开心,此刻难得见钱冬菲放下过往,便附和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杭州城和南直隶虽同为江南,但是却各有各的美妙,今天我便带你领略一番?”
“这……不太好吧?”钱冬菲道,“你不应该先回家报个平安么?”
沈飞眼疾手快,既然已经到了钱塘地面,他到也不用担忧陈瑀的安全,急忙道:“大人,这些事,我去做便可,告辞!”
这家伙说完便跑了,一点不给陈瑀和钱冬菲说话的机会。
靠,这小子上道,可是老子也真不是要泡妞啊,只不过想消除她心中的芥蒂罢了,人总要向未来看,可不想这么一个好端端的女子,整日执念过往,他有过那种感觉,一个人对过往怀念多了,真的太累!
既然沈飞都走了,现在解释什么也没有用,他便对钱冬菲道:“杭州有八景,你算赶上时间了,今天便带你看看著名的断桥残雪。”
钱冬菲眼中充满期待,像个好奇宝宝一般问道:“为什么叫断桥残雪啊,以前只是听过,可终究对杭州也不太了解,便也没有深刻查了。今个你是地主,要好好做地主之谊!”
“到了再和你解释。”陈瑀租了一辆马车,便带着钱冬菲朝西湖而去。
西湖离钱塘不远,以前他也经常来,对这里倒是轻车熟路,快到西湖边的时候便和钱冬菲下了马车。
“到了么?”
“还要走一会,西湖这个时候人太多,坐马车反而没有走路快。”陈瑀解释道。
坐在马车到还没有什么感觉,下了马车钱冬菲才发现陈瑀适才说的话多么正确。
这里用摩肩接踵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一路上全都是岸边小摊贩,路上行人也是多不胜数,大都是置办年货的。
杭州城相比较南京来说,相似之处还是有很多,比如沿路上多以日常人家百姓居多,他们步履懒散、讨价还价、嬉笑怒骂,社会百姓的百态在此刻显得淋漓尽致。
越靠近西湖,人群也逐渐变了,这里多以文人骚客为主,他们头戴四方巾、手指白扇,身旁几个小姐丫鬟为伴,亦或者几个好友相互讨论这西湖盛景,一口一个之乎者也,尽显风流。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到了西湖岸边,陈瑀望着这个地方,竟然苦笑了一番,这是陈瑀第一次来大明落水之地,想不到这会儿竟然又来到了这里。
想那时自己为了购置几本程文和朱子集注,竟然傻到掉入河中,不过若没有之前的陈呆子,怕也不会有现在的沈灿了。
沈灿这个名字已经深深的被他埋在了记忆深处,此刻又被翻了出来,五味陈杂。
“陈瑀?”
“恩,恩?怎么了?”陈瑀这才从记忆中拉了回来。
“叫了你好多声你都没有应答,望着这湖水发什么呆呢?怎么?这是你和哪家娘子约会的地方么?”钱冬菲笑道。
“额,这个倒不是了。”陈瑀摇了摇头,然后指着远处那断桥对钱冬菲道:“你看那边,大雪铺满了拱桥中央,你从这个方位看去,像不像中间断了一般?”
钱冬菲顺着陈瑀手指的方向,果真如他所说,“呀,真的耶,这就是断桥残雪的来源么?”
“所以说,和你解释倒不如你亲自来领略美景了。”陈瑀笑容逐渐凝固起来,望着断桥上一男一女。
“怎么了?”钱冬菲又一次问道,“你到底是带我来玩的,还是来吓我的,总是一惊一乍的。”
“你在这等我下,我遇到个熟人,过去打个招呼便回来。”陈瑀说完,不待钱冬菲同意,便急忙的跑开了。
由于刚下过雪,露面结了冰,他跑的又急,轰的一声甩了下去,鼻梁上都摔出了血。
他也顾不得那么多,忍着剧痛爬了起来,又一次朝断桥上跑了过去。
刚说今天天气不错,但是天公却偏偏不作美,雪花又开始飘了起来,断桥上那男子撑开了伞,为那女子撑了起来。
断桥绢伞,苍白了思念。
陈瑀缓缓的来到断桥上,此刻竟然说出心中是什么样子的感觉来了,如果真要说一个强烈点的,怕是有点儿心痛吧。
他承认,他是一个占有欲极强的人,这种男儿心思,他谁都没有说过,可是没说过不代表就没有。
逐渐的近了,他没有看错,果然是李梓棋,她此刻依偎在那男子的怀中,那画面居然会那么美。
心中仿佛被什么堵住一般,难受的厉害,泪水不自觉的落了下来,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不想哭的啊?
泪水和鼻梁下鲜血逐渐混合在了一起,他努力的抑制住他们,不让泪落,不让血留。
一步步的接近了李梓棋,待她二人转身后,李梓棋就那么呆呆的立在了原处,竟动弹不得。
他蓄了点胡须,比六年前那个傻小子更加成熟,更加威严了,他眼中布满了泪花,可是好像在拼命的忍住,他鼻梁下有点儿血,很是让人心疼,她好想去给他拭擦一番,可是刚要伸出的手,却又收了回去。
“你好吗?”李梓棋开口了,眼中也布满了泪花。
“嗯,还算可以吧。”陈瑀苦涩的笑了笑,那笑容很难看,问道:“你……也还好。不是说会等的么?”
“等了,很久了,一年又一年,我年纪大了,女儿家的青春就那么多,我真的耗不起了陈瑀,我没有你厉害,你身边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有。”她声音渐渐的大了起来,“可是我有的只有你啊!”她泪水终于划过了脸庞。
“我等了你一年又一年,你给了我一个又一个承诺,可是我真的等不下去了,我不能那么自私,我有家人,有父亲、母亲、街坊、亲戚,我真的不能等了,你能理解吗?”
这些话已经近乎于咆哮,一时间引来街边不少人观看。
………………………………
第二百四十七章 年关三
陈瑀逐渐的低下了头,“对不起。”
“不用,什么都不用说陈瑀,你知道嘛?自从我去了广西之后,我们就已经远了,我只想要个安定的生活,一城、一人、至爱、至老。”李梓棋笑容中带着泪花,“可是我知道这些你陈廷玉都给不了,你有大抱负,我知道,所以我才选择了放手,你也放手吧,不要骗你自己了。”
陈瑀点了点头,这些他也不去辩解,李梓棋说的没有错,跟着他,只会让她觉得不安全,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到底究竟会有什么下场,伴君如伴虎,况且君身旁还有一群猎豹在窥视着自己。
“这位是?”陈瑀看着李梓棋身旁那撑伞的少年。
“学生桂萼见过陈大人。”
“嗯,好好的待梓棋,她是个好姑娘。”陈瑀看了一眼这个叫桂萼的年轻人,忽然想起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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