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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阁臣-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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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相信。

    于是陈瑀话甫一说完,一群人蜂拥而至,想要看看这水缸里到底有什么名堂,可是众人到了水缸旁,各个眼睛都瞪的跟牛眼一样,布满了不敢相信。

    要不是现在朱厚照要顾着大明朝帝王的面子,早就一头窜了过去,此刻他如坐针毡,心理痒痒极了,水缸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些人这什么表情嘛,吊人胃口。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分开了?”

    朝堂内立马炸开了锅,这小子真他娘的神了,真的分开了,这都用的什么稀奇古怪的办法啊,竟然真能将这么多的红绿豆子轻而易举的便分开了?

    成洗民刚骄傲的脸,立马耷拉下去,一张脸黑的吓人,第二题了,第二题了啊,能不能换个人答啊,大明朝是不是没人了啊,非要让这小子上来捣乱!

    陈瑀冲着朝鲜国几位使臣和煦的笑了笑,然后道:“各位大人,献丑了,承蒙多让。”

    让你妹,谁要让你了?谁要让你了!老子要做的是赶尽杀绝啊,怎么从你嘴了说出来倒像是相亲相爱了?

    这下可好,这第三题他们根本没有准备,因为他们已经断定大明朝更本答不出二题,本就合计给他们留一点面子,这第三题不答也罢,可现在,一点面子也没留……他们!

    朱厚照早就来了兴趣,只听朝堂人议论纷纷,自己却什么也不晓得,于是问陈瑀道:“陈瑀,你此题如何解得的?可否说说其中道理,好让朕等知晓一番。”

    “是。”陈瑀道:“若单机械的去分辨红豆和绿豆,凭借着这么少的人工和时辰。是决计不可能的!”

    陈瑀先把对方给的条件否决,以及常规的解决方案否决,然后继续道:“臣只是用了一点平日里生活的常识罢了,农家出生的人应该都会懂得如何分辨。”

    “红豆和绿豆的密度不同。红豆的密度大于水的密度,而绿豆的密度却小于水,臣以水为介质,刚好能将两种物质分开。”

    看着众人一脸迷茫的脸色,陈瑀洋装咳嗽了两声。******,装逼装过了,忘了自己现在在哪了,于是赶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红豆比水重一点,放入水中会沉下去,绿豆轻一点,沉不下去,就是这个道理。”

    顾鼎臣听完后,露出茅塞顿开样。猛一拍大腿道:“我就说嘛,当时我也想到了水,就差一点点啊!”

    谢丕望了一眼顾鼎臣,心道你是想到了水,不过看你刚刚老僧入定的模样,怕是想到了口水了吧。

    两题,看是万般难解,且及不可能解决的问题,竟然都被陈瑀这么润物细无声的解决了,仿佛家长里短一般。根本看不到陈瑀有一点思考。

    李东阳复杂的望了一眼陈瑀,然后对朝鲜国使臣道:“这第二题我等也答出来了,按理说尔等算是输了,所以第三道不用比了吧?”

    李东阳这是在给番邦台阶下。话说的很有水平,体现出大明朝的气度之余,还不忘小小的嘲笑了一把朝鲜国。

    成洗民很沮丧,确实不用比了,第三题我根本没有,比个屁。刚准备开口,一旁良久未开口的徐长今说话了,她道:“既第一二题已经做解,也不在乎多一道了,皇帝陛下说的好,独乐乐,众乐乐,熟乐?臣女希望陈大人能解除我国第三道题,不知陈大人可否与人乐乐?”

    “此言不妥矣。”焦芳站出来道:“既尔国已输,实无比下去的必要,这乐乐之事,今日想必也已经做了。”

    焦芳搞礼仪的,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怎不知晓,别看这小女子说的轻巧,你状元郎输了一个女子算是怎么回事?若是赢了,也得不到一点点好的彩头,简直是百里无一害,那么为何要去做?

    徐长今道:“此题非我国备之,这一题乃是臣女叹服陈大人之才,想要单独与之比试,不晓陈大人可敢应战?”

    所以说,你们这些女子心眼就是太小,不就是摸了你一下,又不会少一块肉,用得着这么心机么?不行我再给你摸回来就是!其实陈瑀又怎能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可人家已经挑衅上门了,不接的话,更怂!

    陈瑀笑了笑道:“可以。”

    任你火药十足,我自风轻云淡,这就是陈瑀的休养,让人,很!生!气!尤其是可爱的徐长今。

    一向冷淡的她见了陈瑀这不痛不痒的态度,小脸也是气鼓鼓的,好好好,陈廷玉,今日你便等着把欠我的都一并还回来吧!

    徐长今也不废话,直接道:“题目是这样的,此次进贡大明朝颇多良驹。”

    这话有点不要脸,五十匹都没到,还颇多!

    “进贡前,臣女在马棚发现一问题,有母马数百匹,又各有小马驹数百匹,母马和小马驹数量对等,我便想,如果将此打乱,可有什么办法将其准确的匹配成一母一子?”

    “操蛋!”顾鼎臣给徐长今题目下了一个结论,你他娘闲着没吊事,你弄人家马做什么?还打乱,脑子有病是吧?

    这怎么匹配?几百匹,就算传说中的伯乐来了也不能精准的匹配成功啊。

    成洗民听了徐长今此题之后,双目一亮,喜上眉梢,虽然他不对付徐长今,可那也是内部的事,涉及到对外,他们的态度和大明文官也是一样的,口中怒气十足的道:“这次你们若还能答出来,我管你们叫爷爷!”

    四周的使臣:“…………”

    陈瑀背着手,皱了皱眉头。

    焦芳等人心中一紧,让你瞎逞能,这下好了吧?可谁知陈瑀接下来说的话让焦侍郎等人吃惊的下巴都快要掉了,只听陈瑀道:“就这么简单?”

    噶?简单?

    死要面子活受罪?徐长今笑了笑:“就这么简单,不过条件是准确,意思是不能有丝毫的差错。”

    “呵,知晓,不但能解得,我还能用两种办法解得,所以我就是确定一下你的问题当真这么简单?”陈瑀问道。

    “这个装的有点过了啊!”顾鼎臣嘀咕道。

    “什……什么?两种方法?”成洗民不敢相信的道,“扯呢吧?”

    “两种方法都不怎么人道。”陈瑀道:“第一,将此群马匹饿上一晚,翌日一早,匹配成功。”

    “这……”所有人都惊呆了,是啊,第二日小马匹自然会去找自己的母亲吃奶,神了。

    “第二种,将母马拴起来,和小马分开,然后大力的抽打小马,然后将母马放开,匹配成功。”

    陈瑀笑了笑,“尔等不要怀疑,不信你们可以验证,只要将母马小马做上记号,按照我这种方法去做,决计可行!”

    朱厚照兴奋的搓了搓手,随即感觉形象不对,努力的可知心中的兴奋,对牟斌道:“快去验证!”

    “是!”牟斌也是复杂的望了一眼陈瑀,然后出了殿堂,走时还不忘带上一名朝鲜国的使臣。

    半饷之后,牟斌和朝鲜国的使臣回来了,牟斌满脸兴奋,道:“一点不差!”

    徐长今简直不敢相信,问陈瑀道:“你如何知晓?”

    不仅徐长今,在场的人谁不想知道?

    “多读书,多看报,多吃零食,多睡觉。”陈瑀道:“所谓……”

    所谓不出来了,还是算了,恩!

    “我再出一题,你还敢答么?”徐长今咬了咬牙,反正他是女子,不怕丢人。

    这下大明朝真不愿意了,朝堂立马窃窃私语起来,最后到慷慨激昂,你这欺负人啊你,都说了三题,给脸还不要了是不?

    不过陈瑀却道:“行,接下来无关乎两国,本官单独和你应战!”

    霸气,什么叫霸气?这就是!骚包,什么叫骚包?这就是!装逼,什么叫装逼?这就是!

    此话一出,朝堂立马安静起来,他们也想看看陈廷玉到底厉害到什么程度。

    徐长今不想废话,便道:“外庭院内有一大理石圆凳,请算其重量。”

    顾鼎臣脸色十分难看,这么重的大理石凳子,用称根本称不出来啊,想了良久突然爽朗一笑,此题这么简单……

    谁知徐长今又道:“且不许用称。”

    尼玛,顾鼎臣差点没一头摔下去,刚刚老子才想到曹冲称象的故事,可他娘的不用称,这玩个屁!

    陈瑀听了思考了一会儿道:“简单,可解,曹冲称象!”

    陈瑀话一出,所有人都惋惜,曹冲称象的事众人皆知,可人家不许用称啊!

    徐长今笑道:“陈状元终于答错了?”

    “何错之有?”陈瑀不解的问道。

    “我已说不准用称。”徐长今得意的笑道,终于赢了你一会了,哼!

    “我也没说用称啊,我说曹冲称象的故事,可以让你们知道这石柱是多重,我还没说我的方法。”陈瑀笑道,“给我一把尺子,笔墨纸砚!”

    啥啥啥?你要做什么?要用戒尺教训他们这么做不道德?然后再让他们写悔过书?

    众人不解,但朱厚照却十分的期待,立马吩咐人按照陈瑀的方法去做。

    陈瑀的能量别人不知道,朱厚照最为相信!今天又有好戏看了!(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二十七章 谁说撤了不能在升?

    陈瑀对众人道:“本官这就去给你们算出他的重量来!”

    和先前一样,陈瑀话语中还是带着那一股子强烈的自信,说罢便拿着笔墨纸砚和尺子走了出去。

    殿外的偏院。

    陈瑀走来之后,一帮文武大臣此刻也不顾什么形象,一同跟在他的身后,都想要看看陈瑀到底怎样来算出那大理石的圆凳重量。

    其中最为焦急的莫过于朱厚照,想要一同跟去,却又觉得不妥,正坐立不安的时刻,礼部左侍郎、翰林院编修顾鼎臣等人一同上奏,乞求圣上去裁决比赛的公正。

    朱厚照喜上眉梢,当即准奏,这两家伙倒是挺上道的,朱厚照默默的记住了二人,随着二人身后,在锦衣卫和东厂卫士的拱卫下也来到了偏院。

    陈瑀拿起尺子便开始四下测量起来,然后在宣纸上写写画画。

    顾鼎臣看了一眼,差点没晕过去,当年这小子骗自己就是这副德行,这是要干嘛?画符?算命?不对,是算重量?

    陈瑀没有让人等许久,大约还没有半柱香的时刻,陈瑀嘴角便勾勒出了笑容,笑道:“出来了,此物重三百三十九斤十克二钱。”

    扯淡!不仅是顾鼎臣,所有人心理的想法都是一致的,扯淡。你小子称都没称就敢断言其重量?而且还这么精准?不是瞎蒙的是什么?

    没有人相信陈瑀!

    要是说先前,陈瑀解出来的方法他们还有点相信,毕竟只要知识量充足,解决的方法还是可有的。

    可是这个,实在是太玄乎了,在纸上写写画画就能把他的重量给弄出来?你以为你是神仙啊。

    在场的人没人敢说陈瑀对不对,因为他们根本无从判断,就连徐长今也诧异了,此题也是她即兴说的,她自己都不晓得答案。目的就是要为难陈瑀,你不是厉害的很嘛,有本事把这个也给姑奶奶解出来?

    可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事,这小子真的给解出来了。先不管他对不对。

    陈瑀环顾众人,道:“这便是我的解法,所以说现在此物我等无从知晓其重量,那么就用曹冲称象的法子去称一下。”

    噶?原来他说的曹冲称象是这个意思?

    朱厚照来了兴致,对众人道:“去称一番。朕要亲眼看看是否精准。”

    朱厚照说完,便有锦衣卫卫士将此物抬上了船只,找到吃水深度标记之后,便以同等吃水程度放碎石子。

    等吃水程度和石凳子吻合之后,便有人开始一点点称重碎石子,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一摊、一摊、另一摊,等所有的石子都称玩之后,便有官开始一点点将其总重量相加。

    一百、二百、三百,三百一、三百二。三百三,三百三十一、三百三十二……三百三十九。

    停了,答案加出来了,三百三十九斤十克。

    我靠,陈瑀要逆天,这小子不是人,闹鬼啦!

    就差了两钱,而且这两钱的误差也是可有可无的,说不定人家陈瑀算的还是精确的。

    他是怎么弄出来的?如此的精准?这里面文臣不是没有不懂术算的,只是凭借着有限的条件。根本就算不出来重量啊。

    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陈瑀,就连徐长今也不敢相信,又拿着笔将那些碎石子的重量重新加了一番。加加减减几遍之后,徐长今彻底放弃了,没错确实没错,就是这个数。

    陈瑀也太神奇了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如何能算这么精准?难不成这小子不是人?

    所有人都向看妖孽一般看着陈瑀,最后陈瑀实在忍不住了,嫩脸难得的红了一把。然后不好意思的道:“我会害羞的!”

    这时候众人才觉得有一丝不妥,忙洋装咳嗽了几声,最后还是朱厚照忍不住好奇的对陈瑀道:“陈瑀,你快些说说,到底是如何算出来的,仅用了一把尺子,简直太神奇了。”

    大家也都是好奇宝宝一般,他们从未感觉,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对知识的渴望这么的强烈。

    不过陈瑀这下为难了,对呀,我要怎么解释呢?

    管他那么多做什么,听的懂你们听,听不懂算了,陈瑀干脆破罐子破摔的道:“我在本古籍中发现的,计算圆柱体重量的公式,圆周率乘以半径的平方在乘以高度在乘密度,方可得其重。”

    恩,陈瑀点了点头,果然没一人听懂的,一张张懵逼的脸。

    “那时好奇,我便研究过,没想到却今日起了作用,不知徐医女可还有题要出?”陈瑀十分嚣张的道。

    适才陈瑀这一系列精彩无比的回答,早已经让徐长今折服了,再说下去简直就自取其辱了。

    陈瑀说罢对徐长今笑了笑,两人离的很近,陈瑀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不晓得你可能解得?”

    徐长今咬了咬嘴唇,陈瑀这是在给徐长今面子,潜台词就是若他执意不答也没关系,只要反问你可能解得,便能让徐长今自取其辱,但是陈瑀却没有这么做。

    徐长今愤愤的看了一眼陈瑀,生生的忍住了陈瑀那一张嚣张的嘴脸道:“没了,陈大人才富五车,佩服!”

    本是一场“偷鸡”的事,硬生生的被朝鲜国玩成了“蚀把米”,那原本大明朝给的赏赐也就这么泡汤了,成洗民想死的心都有了。

    离开大成门之后,狠狠的朝身后啐了一口,便带着一行人回到了鸿胪寺,到鸿胪寺门口之时,眼神似有似无的瞥了一眼徐长今。

    近几日朝堂已经炸开了锅,全北京城都在议论今朝状元郎陈瑀的神奇之举,“古琴识龄”,“妙分豆子”,“巧辩子母马”,“智算石重”。

    一时间陈瑀在北京城中名声大噪。

    现在的陈瑀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换上了从五品的官服,一早的便来到了翰林院当值。

    顾鼎臣等一众翰林院官见了陈瑀,无不贺喜,要知道,翰林院最大的官便是大学士,那也就是正五品的官,陈瑀才刚入翰林院,而且一年都不到,便已经升了从五品,别看等级上只是越了一点点,可这其中的难度,不亚于登天!

    有些人穷极一生,在翰林院也混不到正六品,或许受了庶吉士,然后受了编修,继而便给你分到六科之中观政,或是下放到地方为知府等官,要想正规的从翰林院一步步走到杨廷和这样的地位,首先你才学得过硬,还有最重要的一个便是“熬!”

    非翰林不入礼部,非礼部不入内阁!

    陈瑀的前途不许人多说。

    等下了早朝之后,陈瑀在翰林院草草的吃了饭,便随着同僚一同入了宫,今日经筵的课题是“不唤无位,患所以立。”语出《论语》,意思是不怕没有官位,就怕自己没有学到赖以站住脚的东西。

    课题是大学士杨廷和定的,虽看上去可皇上没有一丝关系,但是其隐在的意思便是“劝学”。

    虽杨廷和还是看陈瑀不怎么爽快,不过也不至于像先前一般为难陈瑀了,有时候就是这样,尊重是需要赢来的,尤其是在这种自负的人面前。

    对于《论语》这则,陈瑀吃透了杨廷和的意思,引用荀子《劝学》“学不可以已”加以对朱厚照规劝学习。

    听完今日经筵之后,朱厚照敷衍的点了点头,对杨廷和等人道:“今日得之甚多,各位先生辛苦,但还有几则未尝深解,尔陈瑀且稍留片刻。”

    陈瑀点了点头道:“是。”

    杨廷和看了二人一眼,然后又对一旁司礼监太监陈宽点了点头,方才离去。

    等人都走完之后,朱厚照果真和陈瑀说起《论语》“学而”篇,片刻之后像是渴了,对陈宽道:“给朕煮二碗雪梨汤来。”

    陈宽点了点头离开了。

    等他走后,朱厚照猛一拍桌子,着实把陈瑀吓了一跳,连忙跪下道:“臣知罪。”

    朱厚照愣了半饷,然后道:“你有什么罪?”

    日,还以为那日调戏徐长今被朱厚照得知了呢,陈瑀连忙整了整脸色,一本正紧的道:“臣,偷吃了皇上的点心……”

    朱厚照白了一眼陈瑀道:“吃点东西有什么罪?少瞎扯,起来!”

    陈瑀偷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笑了笑道:“皇上这是怎么了?无端的发这么大的火气?”

    提起这个,朱厚照气便来了,怒道:“全朝廷朕还能相信谁?司礼监王岳、陈宽竟然都被外廷收买了,朕身旁全是那群老匹夫的眼线,难不成要吞了朕的江山?外廷不可用,却又不能不用!”

    说到底,都是为了权力,别看朱厚照整日想着玩,可却不缺心眼,前段日子重用八虎也是他的计谋,一个年轻且帝位不稳定的皇帝为了稳固皇权的计谋。

    “臣……无能,不能替皇上分忧。”陈瑀道。

    “你能的!”朱厚照笑道:“以你的聪明才智肯定可以的。过些日子,朕打算恢复刘瑾、谷大用等人的位置。”

    “皇上不是已经答应内阁将他们位置扯了么?”陈瑀惊讶的道。

    “谁说撤了就不能在升上来?你们当官的不都讲究个起起落落嘛!”朱厚照眨着无邪的小眼睛道。(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二十八章 刘瑾的近况

    每日的上朝和经筵对于朱厚照来说都是一种煎熬,他渴望自由,不喜欢这种陈旧的教条,以及那些大儒们所谓的“德行操守说”。

    所以每次上朝,朱厚照都有种上坟的感觉,出来后,心情无比的烦闷,或许当下只有陈瑀才能理解自己,何以解忧?唯有陈瑀。

    陈廷玉不仅仅有过人的才学,而且还十分的油腔滑调,绝非那种正统的“理学控”,努力的标榜着自己的正经,却处处透露着不正经,说话幽默,看上去应该是个贪官污吏之流,可偏偏在大义面前从来都十分的主见。

    和陈瑀一番谈话总能让自己心理得到放松,良久后朱厚照道:“今日便到这里吧,时辰久了免得又被杨廷和那老匹夫说三道四。”

    “恩。”陈瑀点了点头道:“那臣告退了。”

    “顺便去一下尚善监,告诉陈宽,朕不吃了。”朱厚照道:“刘瑾也在尚善监,尔去透露点消息,那****已经给了他暗示,不晓得听明白了没有。”

    陈瑀点了点头,朝廷内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不步步为营,迟早会落入悬崖万丈。年轻的朱厚照说话都这么的费解,若是不好好去咀嚼,你还真不晓得朱厚照想要表达什么。

    内宫诸监是不可以随便进入的,自乾清宫向北是坤宁宫,出坤宁宫继续向北,出玄武门,便入内监,朝东北出走,便来到了内宫诸监之地。

    陈瑀之所以能出入自由,全赖着身前那小太监,以及皇帝朱厚照特批的勘和令牌。

    此刻的陈瑀心已经跳到嗓子眼了,能这般出入内宫的男子,出了老子还有谁?陈瑀怎能不激动?

    陈瑀不是一个教条世俗的人,跟在小太监身后,一双眼睛仔细的打量着所过之处的风景,后宫很大。一条条青石板铺成的道路两旁,全都栽满了绿茵红花,所过之处,极少能看到人。

    偶尔见到三五成群的小宫女们。她们无不是诧异的盯着陈瑀,那双目泛起的绿光,简直就是狼遇上羊羔一般。

    陈瑀本就生的俊俏,唇红齿白,身材高挑。配上那一身得体的官服,所过之处,场面简直犹如妓院的头牌!

    陈瑀也时不时的朝那些小宫女们眨眼,引起那些小家伙们窃窃私语,唧唧咋咋,宛如初春的黄鹂一般。

    走了没有多久,终于来到了内宫诸监的地方,小太监轻车熟路的带陈瑀找到了尚善监,其实毋需小太监的指路,陈瑀也能看出其位置所在。

    天偏黑。点点乌云密布在上空,只是雨像是躲进了云层内,害羞的良久不落下来。

    不远处的天空中飘起了一缕青烟,当真有一种“天青色等烟雨”的感觉。

    所以陈瑀一眼便能断定尚善监所在。

    尚善监内很繁忙,也恰是要赶到饭点,太监们焦急的穿梭,无一人注意到监内来了一位“异客”。

    当然这位自然指的是陈瑀,单从穿着上便能看出其所不同,自进来没走两步,陈瑀便见到太监陈宽。这家伙坐在案几上,大腿翘着二腿,身后还有两名小太监为其捶背按肩。

    他手里抱着一壶茶,半饷之后打开壶盖。微微的吹上一口仙气,双目微闭,悠悠的喝上一口,模样说不出的惬意。

    小太监见了陈宽后,立马换上一副笑容,便准备上去招呼。却被陈瑀制止了,陈瑀道:“随我去找一下刘瑾。”

    小太监不情愿的哦了一声,一切的一切都被陈瑀不动神色的看在眼中,看来内府中的竞争也不小啊,风水轮流转,现在的陈宽想必俨然已经成了太监之王了吧。

    尚善监的厨房很大,分多许,小太监也不晓得刘瑾在哪里做工,便路上找了一太监问了问。

    那太监见了陈瑀犹如见了鬼一般,“你……你是男人?”

    “废话,本官像女人?”陈瑀气不打一处来。

    “对……对不起。”小太监显然是良久没有见过男人了,这一激动,话都说不利索了,陈瑀身旁那小太监明显有见识多了,气势威严的道:“刘瑾在哪里?”

    对于尚善监里面的太监地位,想必毋需多说,大家也能理解一二,总而言之,就一个字“低!”

    所以陈瑀身旁小太监也根本未将这些人看在眼里,态度自然和遇到陈宽时候来了一百八十个转弯,适才还一副孙子样,现在已经变成了大爷。

    那小太监听闻要去找刘瑾,脸上露出了一抹不屑道:“那老狗?柴房劈柴。”

    说罢,便带着陈瑀和陈瑀身旁的小太监朝柴房庭院走去。

    这是一处四方四正白墙黑瓦顶的四合院,院内杂草丛生,两个小太监坐在石凳子上,悠然的喝着茶,距离他们不远处,以为蓬头垢面的太监真卖力的劈着柴。

    那两小太监时不时还呵斥他两句。

    就在陈瑀刚迈入院内的时候,那两小太监朝老太监背后走了过去,一脚踹在那老太监的肩上,将他踹个四仰八叉,怒道:“死老狗,谁让你偷懒的?还以为你是内宫刘大太监?”

    “住手!”远处陈瑀见状,突然怒斥“信不信本官扒了你们的皮?”

    两太监见来了一个不大的官,也没放在心上,笑道:“你是何人?这般的猖獗?”

    按理说两位小太监根本就不敢和外臣这般的无礼,可这两太监来的不多久,不太懂规矩,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他们是司礼监陈宽的人!

    被踹翻在地的老太监这才转过了脸,虽然蓬头垢面,可眼中那股倔强从来未尝消失,不但如此,陈瑀竟从他眼中看出和以往不一样的地方,毒辣!这眼神十分的可怕!

    此人不是刘瑾还有谁?

    “翰林院侍读,陛下亲点翰林,弘治十八年两榜进士,举第一名状元,陈瑀陈廷玉!”陈瑀怒道:“尔等在做什么?”

    果然这一系列头衔将两小太监吓住了,态度立马来个一百八的转弯,点头哈腰的道:“陈大人,这老狗做事不认真,我等正在教育呢。”

    “哼。”陈瑀眸子内泛出一抹冷漠,道:“刘大人是本官的朋友,若是尔等日后还敢这般,休怪本官无情。”

    两太监连忙点头道:“是是。”只是心理却嘀咕道,日后你还能进了内宫在说吧!

    陈瑀将几位太监支开了,对适才身旁那太监道:“去和陈宽说,今日陛下的汤毋需了。”

    那小太监高兴的离开了,正愁找不到机会巴结陈宽呢。

    院子内只剩下陈瑀和刘瑾,这时候刘瑾才整了整蓬乱的头发苦涩的道:“让陈大人见笑了。”

    “怎么弄成这样?”陈瑀不解的问道。

    “陈宽。”刘瑾笑了笑,眼神中稍纵即逝的露出了一抹杀机,道:“内宫的竞争一点不必尔外廷的小,人心叵测,他日莫要等我刘瑾得势!”

    陈瑀面色一窒,竟然有一种害怕的感觉,刘瑾适才那表情,真的很恐怖!

    “得道者多助,刘大人何须这般的极端?”陈瑀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想必这个道理刘大人也是懂的,这只是暂时的,本官相信用不了多久刘大人便又能得势。”

    刘瑾看了一眼陈瑀,然后深深的拜了拜,道:“多谢陈大人。”

    陈瑀哪里敢当这一拜?急忙避开道:“本官什么也没做,刘大人谢什么?”

    “够了,能在这个时候还挺身而出,且没有落井下石,陈大人这份恩情我刘瑾记住了,来日定加以报答。”刘瑾道:“虽千万难,吾往矣!”

    “其实这是皇……”陈瑀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刘瑾制止了,他指了指陈瑀身后两个赶来的小太监,以及中间陈宽,压低了声音道:“老臣已经知晓了,谢过陈大人,能落得今日的地步,多亏了司礼监陈宽几个老杂碎的福,以后有机会,会好好报答的。”

    陈瑀没有多说什么,点了点头,扭头告辞,见了陈宽便笑嘻嘻的招呼道:“陈大人。”

    陈宽连忙装作受宠若惊的道:“陈状元这……折煞老奴了。”

    说罢瞥了一眼刘瑾道:“这地方乌烟瘴气的,陈状元快随我一同出宫复命吧,省的什么狗东西弄脏了您的身子。”

    陈瑀朝后面的刘瑾看了看,却只看到刘瑾在劈柴的背影,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他们谈话一般,陈瑀点了点头道:“走吧。”

    虽然不知道这一段时间刘瑾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无论是什么,对于刘瑾还说肯定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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