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大侠本窈窕-第5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似乎自己的千军万马,并没能给她**裸的威压,昌禾昂起与生俱来倨傲的下巴,朝着苏钰轻嗤一声,“驸马,自然在他该在的地方。”
嗡的一声低吟,凤鸣带着凌厉的寒光出鞘,苏钰手持长剑指着昌禾道:“纵使你有千军万马,纵使你将我杀死在这里,你也要知道,他萧逸今生今世,也只是老娘的男人!”
苏钰这话如同一把刀子,刺进了昌禾的心头,确实她费尽千辛万苦,以为自己付出了,终究能换回萧逸一颗心来,却不想耗来耗去,她心血尽了,自己都要凉透了,疼够了,而眼前的女人,似乎不费吹灰之力,便得到了她竭尽全力想要得到的一切,这让昌禾心头的嫉妒,变成了熊熊燃烧的怒火,咬碎一口银牙,朝着身旁的侍卫命令道:“给我抓住她!我要将她抽筋剥皮!”
身旁几个功夫好的侍卫,拔出刀剑,便朝着苏钰砍了过去,仿佛剁碎了眼前人,他们便是头功一件。
苏钰凤鸣在手,不断的挥舞打斗着,惨叫声不断在她耳边响起,鲜血沾湿了她的衣裙。
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只觉得不停的,源源不断的有人向她杀来,而不远处,昌禾的眼睛像一只阴冷凶恶的毒蛇,紧紧的盯着她,看着她的体力一点点消耗,鲜血一点点流出,如狼群围困的猎物,由一开始的挣扎,慢慢变的屈服,然后悲惨的死去!
………………………………
第一百五十一章:忆起前尘
就像杨莆所说的那样,无论你有再好的身手,抑或最坚定的心,在权势面前,仍旧渺小的像是一只任人踩踏的蝼蚁。苏钰觉得,此时的自己,就是这样一只蝼蚁。
昌禾在一旁带着讥讽的笑容静静的看着,看着苏钰在明知无路可逃的情况下,仍旧冥顽不灵的挣扎反抗着。
咯咯笑了两声,昌禾朝着苏钰,笑眯眯的道:“我敬佩你的勇气,若是此时你能跪下来求我,我可以考虑,让你死的痛快些!”
磕磕绊绊,脚下全是被斩杀的尸体,接下背后偷袭的一招,苏钰脚下一个踉跄,身子一软,眼看就要跌倒在地。
长剑拄着地面,堪堪将身子稳住的时候,人群中出来几个使鞭子的人,挥舞着长鞭,恶狠狠的打在了苏钰的背上。
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动,伴着昌禾哈哈大笑的声音,落在苏钰背上的,是皮开肉绽火辣辣的疼。
头上的长发已经被汗水浸透,混着血水随着额头淌下来,蛰的眼睛都是疼的,再受下一鞭子,苏钰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支撑不住了,看着染了鲜血的潮湿地面,有些想要躺下去,再不想起来了。
有人忽然靠近了,苏钰闭上眼睛,觉得这一下,怕是要死去了,她寻了这么久,终究没能救萧逸离开,他们两个人,只能下辈子再做夫妻了。
鞭子带起的凌厉的风再次袭来,却是不知被什么挡下了,细听之下,苏钰听到了叱凰与刀刃相撞,发 出的嗡嗡作响的声音,而下一刹,一双有力的臂膀将她轻轻护住,周身涌来的,是她此生难以忘怀的温暖。
抬眸看看,苏钰无力的苦笑一声,望着萧逸道:“我们,走不了了。”
挥着鞭子的几人见有人将苏钰护着,刚要动手,待看清来人,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时半刻不敢再打了。
萧逸怀中护着苏钰,抬眸朝着昌禾的方向,冷冰冰的质问道:“你说过,若我能和你在一起生活,你就放她走!”
昌禾眼神一伤,眼里生出泪来,“我悉心照顾你那么久,全心全意的对你,可你能忘了她么?”
“能!”萧逸仿佛拼尽了全身力气大吼一声。
在苏钰震惊间,只见萧逸揽着她的胳膊一紧,猛然吐出一口血来。
“我已经服下了多于之前十倍的忘魂草,想来待药效发作,我就会忘了她的,倒时你要履行承诺,放她走!”
昌禾一听,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身子一软险些瘫坐在地上,伸出手指着萧逸道:“你疯了吗!你不要命了吗!”
萧逸抬起袖子擦了擦唇边的血迹,抬眸望着昌禾,心头感谢她救命的恩情,第一次不那么冷漠,而是像望着一个老朋友一样,低声道:“昌禾,你莫要让我失望了。”
昌禾后退一步,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疼的难受,看来萧逸如今,确实记起了往事,他不光记起了他爱的女人,他也记起了她,因为这句话,是他们第一次相识的时候,他曾经对她说过的。
当年她吵着闹着,非要跟着军中的老将军打仗,没想到第一次出兵便遇到了萧逸,并被他如抓了一只小猫小狗一样捉回了营中,那时她那年少气盛,觉得自己有着铮铮傲骨,昂着脑袋,坚决不说一句服输的话,只问萧逸求一个死。
当年萧逸笑笑,不像她想象中的那样,抓住俘虏侮辱虐待,也不像那些营中的老头子一样刻板无趣,事事都以军法处置,他只瞧着她倔强的模样,觉得有趣。
而她不惧死亡的铮铮铁骨,在与萧逸打交道的第一个回合,就败下了阵来,因为萧逸未曾杀了她泄愤,而是抓来一条蛇,拿在她面前晃了晃,当时,连死都不怕的堂堂北狄昌禾公主,被吓的在营中哇哇哭泣了半宿。
被吓够了,见对方服了软,萧逸以为她是北狄哪家贪玩的小丫头,便将她拎在马上,在她不断的骂骂咧咧中,将她扔回了北狄的土地上。
他说,两国大事,不与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片子斤斤计较。
调转马头临走了,他又说,他不杀她,希望她做个善良的姑娘,不要让他失望了。
如今,她或许,是让他失望了吗?
可不令他失望,又能怎么样呢?是放他们两个圆满,她自己一个人从此孤苦伶仃?还是让世人再次嘲笑她堂堂北狄公主,竟两次载在了一个男人身上?
不远处使鞭子的人,回过神来扬起鞭子又朝着苏钰甩了一下,本以为会打到对方皮开肉绽,却没想到,鞭子竟落在了挺身护住的驸马身上。
那使鞭子的人一时间吓的不知所措,抬头望向了昌禾公主的方向。
昌禾看着萧逸拼命护住对方的模样,一双眼睛红的将要滴出血来,干脆心一横,背过了身去。
手下人认为得到了昌禾的默许,便挥舞着鞭子,朝着人群中,被团团围住的两人打去。
响亮的一记鞭子,带着一声低低的闷哼,萧逸唇边的血,一滴一滴的落下。
而苏钰在听到萧逸服下大量的忘魂草时,早已经双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萧逸将她护在怀里,苏钰能感受的出来,每挨上一下鞭子,萧逸都疼痛的浑身颤抖一瞬,揽着她的怀抱,却始终没有松开。
心中即是难过,又是感动,苏钰撑着凤鸣挣扎起身,转身与萧逸相拥在了一起,霎时落在萧逸身上的鞭子,有一半儿落在了她的身上。
身体上最开始,是火辣辣的疼,疼的地方多了,甚至觉得有些麻木了,看着萧逸泪水和汗水混杂的脸庞,和一双望着她时,逐渐迷茫空洞的眼睛,苏钰在他额间,轻轻落下一个吻。
他或许,果真又要忘记她了,只是拥着她的臂膀,却始终不曾松开。
相拥着的两个人气息愈发微弱了,甚至于在响亮的鞭子声中,都变的有些细不可闻。
昌禾静静听着,听得耳际嗡嗡作响,正犹豫不决时,忽听的不远处有一道尖细的声音响起,朝着这边高喊道:“公主殿下,手下留情啊!”
听到声音,昌禾回头一看,却见是哥哥耶律衡身边的一个小太监,正跌跌撞撞的跑来,跪倒在她面前,哭求道:“公主千万住手,住手啊!”
昌禾知晓这小太监没有什么急事,必然不会如此慌张,忙一摆手,止住了手下人鞭打的动作。
“发生什么事了?”昌禾焦急着问道。
小太监抹着眼泪哭哭啼啼,指着相互依偎的苏钰和萧逸道:“那,那杨美人此时挟持了陛下,要求放了那两人性命啊!”
昌禾一听,冷眉倒竖,“她敢!”
“她确实敢,不仅敢,且那样做了,此时正在陛下房中呢!”
昌禾一听,有些犹豫了,而一旁的陨迩神色一慌,忙朝着耶律衡的行宫跑去了。
过了不消片刻,又有一个宫女跑过来了,吓的浑身瑟瑟发抖,跪求昌禾放人,只说是耶律衡的脖子,已经被杨莆的彩练割出了血痕。
听闻哥哥危险,昌禾惊的倒退一步,看着似乎不远处忘魂草的药效起了,已经近乎断了呼吸的萧逸,赶忙慌张的朝着身旁的人喊道:“住手,统统住手!”
围着的人退到了一旁,昌禾怔怔的看了那狼狈不堪的两人一眼,觉得此时此刻,真正狼狈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她自己。
挥挥手,昌禾有些无力,甚至步子迈的都有些踉跄,走到两人身边,看看已经昏迷不醒的萧逸,朝着苏钰,音色颓废的道:“他留下,你走吧!”
苏钰抬眸看看昌禾,只将怀里的萧逸,抱的更紧。
“你以为如今你带他走,他能活吗?”
苏钰撑着一口气,难过的无法呼吸,此时此刻只想静静的抱着萧逸,想着他们两个再也不要分开了。
昌禾苦笑一声,朝着苏钰骂道:“你这是在要他的命!”
苏钰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心里也何尝不清楚,就算是如今要走,她受了伤,自己一个人来回颠簸已是艰难,带上萧逸,确实如同让他送死啊!
可她又怎么能将她的丈夫,独自一个人留在这里呢?
方才跑着离开的陨迩,此时又匆匆的跑了过来,不知被什么事情气的眼睛通红,过来了一把拉起苏钰,怒骂道:“疯了!你们都疯了!你跟我走!”
苏钰浑身早已经脱了力气,被陨迩这样拉着跌跌撞撞的离开时,回过头见萧逸倒下的时候,还保持着拥抱她的姿势。
不知走了多久,穿过几道宫墙,苏钰坐上马车离开北狄的时候,才发现,如今比萧逸更危险的人,该是杨莆啊!
耶律衡是何等凶残无情的一个人,杨莆做下如此大胆的事情,也不知,会落下个怎样的悲惨下场。
苏钰恍然忆起,杨莆说过,要输,这辈子也只输给她一个人,其实算下了,爱萧逸的一颗心,杨莆并不输她分毫。
陨迩在护送苏钰出了雾林,到了安全的地方之后,又折回了行宫,苏钰知晓他去找杨莆了,此一去,怕也是九死一生。
马车哒哒的行驶着,赶车的人将马车赶的极其快速,到了村镇换了马车换了衣衫重新上路,苏钰才看清,赶车的人,竟然是同萧逸一起失踪的,那边关军中的老大夫。
………………………………
第一百五十二章:荡平北狄
不知是昌禾和耶律衡并没有派人追赶,还是那老大夫伪装的好,车马碌碌昼夜不停,很快就靠近了大梁的方向。
边关被袭那夜,萧逸被围困抓走,那老大夫一见,便乘机混在了北狄的人群中,跟随着去了北狄,后来他也曾悄悄进去过天水行宫,只是费了许久的功夫,才见到萧逸,那时萧逸重伤初愈,因为忘魂草的原故,并不曾记得他是谁,正当老大夫急的如同那热锅上的蚂蚁时,正巧遇到了前来北狄寻找的杨莆。
往后的故事,便是两个人私下里无数次的想着带萧逸走,而想着容易,做起来,却是难如登天。先不说昌禾将人看的十分紧要,就是见了萧逸,他也不再认得他们, 萧逸功夫不弱,要想强行带走他,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事情一拖再拖,便拖到了如今。
随着马蹄的哒哒声,车轮碌碌向前赶着,赶车的老大夫见快到大梁的边界了,便摘下斗笠,朝着车里满身伤痕,沉默不语的苏钰问道:“夫人,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我们怎么救将军呢?”
苏钰透过车窗望向灰蒙蒙的天空,又放眼望了望大梁的方向,声音沉静,却是异常肯定的道:“荡平北狄!”
赶车的老大夫身躯一震,回眸望向车里气息虚弱,意志确是无比坚定的苏钰,觉得这话从旁人嘴里说出来是句猖狂的笑话,而从她口中说出来,只觉得如一把锋利的长剑,直劈向北狄的天空,那般气魄威严,比之当年统帅千军万马,大败北狄的小霸王萧逸,分毫不差!
而苏钰觉得,为了那个甘愿为她付出生命的男人,扫平整个天下她都敢去做,莫说,区区一个北狄!
决心下的干脆利落,回到大梁之后,苏钰却并不曾直接领了兵前去攻打北狄,因为纵使心急如焚,她也清楚,以边关的兵力,防守绰绰有余,想要攻下整个北狄,却是远远不够的。
喝完治疗伤处的药汤,苏钰咽下满口苦涩,此时此刻,竟也设身处地了解了当初书生不
顾一切,也要攻下西川,为衣衣讨个说法的心情了,不过书生是怕自己性命等不到,所以急切了些,而她苏钰,却是有大把的时间,去筹谋,去算计,去将北狄彻底消灭。
她不急,那北狄的天水池,或许是萧逸如今疗伤最好的去处,哪怕他好了之后疯了颠了,她也要将他带回来,同他在一起,到时候这世上就没有人,再来分开他们了。
有些事情既已经决定,便要努力去做,哪怕如捋开千丝万缕的细麻,也要从头,小心谨慎,一点点的开始。
边关的子成李粮等人不必多说,得知萧逸还活着,一群人求神拜佛,大半夜里还能听到营帐里喜悦中带着呜呜哭泣的喧闹声,一个个恨不能即刻披上铠甲,去将那北狄杀个片甲不留。
而子成开心过后,却是沉稳细思的,因为他知道,想要攻打北狄,仅仅靠他们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
子成所担忧的事情,苏钰自然十分清楚,在营帐中,坐在萧逸的位置,苏钰伸手轻点着桌子上细描的一张地图,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盘算。
当初并州同魏念程联手攻打西川,不曾想临到危难时刻,眼见西川攻不下了,那魏念程便撤了本就不多的支援,除了占得了几个西川的城池,也转头占领了并州的一部分地盘,而燕弭背后失了为他做决策的萧逸,又折了多谋的书生,损兵折将后,便只能暂时退居永郡,不过也算还占着大半个并州。
而燕弭心里,对萧逸是有一些兄长情怀的,更莫说算起来,燕弭走到今日,是萧逸在背后一步步将他推上去的,论起来,萧逸才是当初整个并州真正的主人。
苏钰知晓,当初萧逸之所以甘愿做了幕后之人,是想让北狄人觉得,大梁内乱无妨边关安定,大梁边境,始终都有萧家军在稳稳的驻守着。苏钰也知晓,萧逸之所以陷入这场争权夺势的漩涡当中,除了为萧家军寻一个安稳的凭仗,也是想让他土地上的百姓,日子过的更好一些。
这件事情,如今生活日渐安逸的并州百姓,便是最好的证明,而萧逸不在的这段日子,燕弭也从不曾负了萧逸的一番苦心。
眼下,边关的人马由子成调动,并州的军力由燕弭掌管,双方联合,不过算是成些气候,苏钰最终的目的,是那魏念程手中,整个皇权旗下的力量。
她若再添上魏念程的兵马,进攻北狄,才会有六七成胜利的把握。
如今皇位上的小皇帝,苏钰不用多虑,而掌握真正实权的是魏念程,苏钰觉得,老天爷果然将世事织成了一张巨大的网,兜兜转转反反复复,若换成旁人,或许需要费些功夫,只这魏念程,她自有办法让他屈服。
因为她是这世上迄今为止,唯一的雪芙蓉,是可以让魏念程续命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这近一年来她未曾献血给魏念程,想必就算有蓝尚长老想尽办法为他续命,活的也必然是十分辛苦的。
将手中的凤鸣细细的擦拭了一遍,苏钰手握着剑,指向了北狄的方向,念想起萧逸最后抱着她的温暖,苏钰觉得自己此生,拼尽一切都值了。
雨水连绵的三伏天过去了,迎来了初有凉意的秋天,京城的一座高门豪宅里,魏念程过的,确实如苏钰所想的那样,算不得好。
每到月中的时候,由心口处开始向四周蔓延的疼痛,如被千万只蚂蚁蚀了心脏一般,开始朝着五脏六腑,乃至四肢百骸蔓延而去。每当这个时候,魏念程都会觉得,千刀万剐五马分尸的死法,都比他这般生生疼死来的干脆。纵然那南疆的蓝尚已经耗尽心血为他配了药,可救他近期不死,可是每个月中,还是会经历一番这般生不如死的滋味。
房间里尽能摔的东西已经被他砸碎了一地,却没能缓解身体丝毫的疼痛,魏念程匍匐在地上,抓着自己心头的皮肤,甚至想要伸手将它挠开,将吞噬着他五脏六腑的蛊虫挖出来,才能解脱这番疼痛。
或许,他在幼时便已经死去,是断生蛊续命,让他活到了今日,老天待他刻薄,又垂帘他悲催的一条性命,让那蓝尚竟以雪芙蓉为药引做出克制断生的解药,为他缓解反噬得以续命,可似乎,命运又向他开了个玩笑,南疆圣花雪芙蓉,自他种上断生之后,便再没有开过一朵。
指甲在地上抓出一道道血痕,魏念程心头恨啊!之前他从未做过恶事,为何会平白受到如此的惩罚!
他也曾善良天真,也曾帮助过许多许多苦难的人,可到头来他的苦难,却没有一个人能来真正帮他解决,包括那费尽心机为他续命的蓝尚,不过也是别有居心,为保一个南疆而已。
疼痛到全身麻木,魏念程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身上的汗渍已经将衣衫湿透,头发散乱沾连在脸上颈间,却觉得自己周身越来越冷,冷到眼前仿佛结了蒙蒙的一层冰,依稀看见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雪色的身影,慢慢踱到了他的面前,轻声道:“这次的血汤好了,喝吧。”
浓重的药味中夹杂着浓浓的血腥气,魏念程如抓住了救命稻草,又如一个饿了良久的人讨到了一碗粥饭,接过来不在乎什么味道,一口气吞了下去。
紧接着,魏念程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个极其漫长的梦,梦中他陷在水深火热中,正在痛苦的挣扎,却不知被谁拉了一把,然后慢慢爬出了炼狱般的地方,重新回到人间。
缓缓睁开眼睛,似是有微微的火光在闪动,魏念程动了动手指,觉得之前的疼痛,仿佛已经彻底消散,心头那可怕的蛊虫,已经重新沉睡了下去,一如最开始时一样。
侧过脑袋看向房间里,却见灯下似乎站了两个身影,其中一个他熟悉,正是一直同他在生死线上拉扯的南疆蓝尚。
而另一个是个女子,待回过头来,魏念程心头一惊,扶着床榻坐起身来,疑惑道:“竟然是你!”
苏钰回头,看着魏念程,眼神之中似笑非笑,应道:“司国大人记性不错,是我!”
魏念程看着苏钰哈哈一笑,如得了千金至宝,“你这是自投罗网。”
“不如说,我是你的救命稻草!我活,你活,我死,你也苟延残喘不了多久!”
魏念程一听,苍白的面色上眼神阴翳,“确实这般。”说着,魏念程挣扎着站起身来,望着苏钰,阴测测的一笑,“让我猜猜,你是为了什么前来。呵呵~”
靠近,魏念程朝着苏钰道:“是为了萧逸吧!”
苏钰不曾否认,开门见山直接道:“你出兵北狄,我救你性命,如何?”
魏念程眼眸一转,未曾说话。
苏钰接着道:“蓝尚长老的新秘法你也知道,与以前不一样,如今只需取上几滴血做药引即刻,如此只要我好好活着,便可为你取上十年甚至几十年,这笔买卖,对你来说可是相当划算。”
………………………………
第一百五十三章:杯中浮茶
再见蓝尚,苏钰自然要问起拂棠,与往些年不一样的,是如今蓝尚再提起拂棠,不像之前那般刻意疏远,而是眼眸之中,带了些浓浓的宠溺,这让苏钰一眼便了解到,或许她那如狼似虎的师傅,在对蓝尚长老的第无数次“算计”之后,终于得手了。
由心里,苏钰也为他们感到高兴。
蓝尚留在魏念程身边,耗费心力为他续命,苏钰知晓他是为了保得南疆安定,有这一层生死攸关的联系在,或许只要魏念程想要活着,只要他有一天手握实权,就绝对不会让上位者对南疆,做出什么意图不轨的事情来,魏念程多活一年,蓝尚就可保南疆一年安定。
说起来,在苏钰心里,蓝尚也并不是什么慈悲为怀的人物,当年未曾发现她血液中有雪芙蓉的时候,帮着魏念程在百水村大肆屠杀少年少女,就是蓝尚的手笔。这世上人有多面,于那些少年少女,和做了药引血汤的牺牲者来说,蓝尚是十恶不赦的,可对于安稳宁静的南疆来说,蓝尚却是他们敬爱崇拜的长老。
因为蓝尚身上流着南疆人的血,那里有太多太多他想要保护的人。
而苏钰一直以来,对蓝尚并没有什么深切的敌意,当然,见过他的血腥手端,也未曾有过什么友好的情感,只不过如今有拂棠的缘故,苏钰便觉得与蓝尚之间的关系,稍稍走近了那么一些。
苏钰同蓝尚说话时,提起魏念程,蓝尚总是叹息一声,不曾多说什么,却摇摇头,惋惜道:“他曾经,与现在很不一样。”
这是蓝尚对于魏念程的评价,苏钰细细品味这句话,脑海里似乎忆起,萧逸也曾这样说过,他说以前的魏念程,并不是如今的模样。
苏钰不解其意,再问下去,两个人都不曾细说,不过没关系,苏钰觉得,不管那魏念程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只要她与他的交易达成,只要他发兵北狄救回萧逸,那便是对她最有用的人。
当然,苏钰既然来了,也料定魏念程必然会答应她的请求,毕竟这个世界上,不想活着的人,并不多。
兵是有了,所谓千军易得一將难求,纵使苏钰有着滔天的本事,可是单凭一人之力,却是远远不够的。放眼整个大梁,武将不少,有勇有谋出类拔萃的,却是屈指可数,当今世上,文可入仕武可定边胸怀韬略的英雄人物,除了如今身在北狄的萧逸,其实苏钰心中,还有一个人选,若由他坐阵,再加上子成李粮,还有燕弭魏念程手下的人相助,出兵战胜北狄,便会更有胜算。
回想起来,那个人也曾向苏钰说过,若她有难处,可随时去寻他,眼下她便要厚着脸皮,去他那里寻个人情了。
如今大梁的朝堂之上,除了只手遮天的司国大人魏念程,余下一个平步青云的人物,便是论起来,算的上是魏念程义弟的曾丛了。
当年曾丛一介商人富可敌国,魏同为了拉拢曾丛这个活貔貅,曾丛也为了寻个可靠的靠山,便认了魏同做义父,无论当时两个人暗地里各怀了什么心思,他与魏同魏念程,总有这么一层关系在里面。
而魏念程,似乎格外照顾这个半路冒出来的弟弟,任由着他青云直上,渐渐从一个小小的闲散官员,短短时间内,坐上了几乎与魏念程平起平坐的,一国之丞的位置,而朝中文武百官或许心有嫉妒魏念程为他铺路,可是满朝官员,却是从没有人一个,敢出来质疑这位丞相大人的手段。
苏钰也知晓曾丛是个有手段的人,且他的手段,与魏念程不同,不是阴狠毒辣暴虐嚣张,而是滴水不漏沉稳有序,自有一番才干,为官时间不长,但是他所能管辖到的地区百姓谈论起来,连乳臭黄毛的孩童,都晓得夸赞一声丞相大人好。
身为文官,曾从乍一看上去,也确实如文臣那般礼貌彬彬风度雅然,但苏钰知晓,曾丛若为武将,必定也是个不输萧逸的个中高手,若此次出战北狄,他肯帮上一把,那么苏钰觉得,必然能将胜算,把握到七八分。
同魏念程那里打听了曾丛的住处,苏钰骑了马,便赶了过去。
或许曾丛是个恋旧的人,如今位高权重,被小皇帝赐予了府邸,他却始终住在最开始的地方。
苏钰记得,那地方前堂是个客栈,进去询问了,仍旧是和之前一样的结果,就是那小伙计笑意盈盈,睁眼说瞎话,告诉苏钰,我家主子不在不在就是不在的话。
这话若是别人听了,或许会识趣的离开,寻个其他时候再来,但是苏钰知晓,就算是等上一辈子再来,等到那年轻的店小二黄土埋上半截,他还是会笑盈盈的告诉你,他家主子的不在不在的话,所以苏钰干脆利落的扭转身,打算去走那条“老路”。
之前苏钰寻曾丛的时候,爬墙的次数多了,甚至于他家墙面哪一头矮些哪一头平些,甚至于哪一边的墙头下住了一窝燕子,苏钰都爬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所以如今虽然隔了些年份,那墙头或许有些不认识苏钰了,可是苏钰,却还认得那墙头。
后退几步,纵身一跃上了墙,在墙头轻轻点蹬,如那廊下掠过的燕子,苏钰已经落在了曾丛家的后园里。
天已经入了秋,花园里各色的花儿早已经开谢,只剩下角落里几株淡黄的菊花,还兴致颇高的在那里争奇斗艳,而看到园子里老柳下的身影,苏钰觉得,或许曾丛果真学过那占卜的学问,每次她进来,他都在那里静静的候着,似乎早已经料定了她的来到,又似乎本就喜欢一个人,泡上一壶茶,静静的呆着。
不请自来,也不觉得拘谨,苏钰自然而然,就认定了曾丛对面的座位是为她留下的,所以利索的迈步过去,一屁股坐下,端起倒好的茶水,仰头一饮而尽。
曾丛抬眸,望着苏钰笑了笑,再次为她斟上一杯茶,茶水悠悠在茶杯中升置七分满,注水的水流戛然而止,轻声道:“三口为一品,阿钰这里,倒是一口闷尽,回归本真了。”
苏钰望向曾丛,莫名觉得心安了许多,呵呵一笑道:“你就说我将好茶牛饮解渴罢了,还说什么回归本真。”
“不敢。”
“什么不敢?”
“不敢说阿钰牛饮。”
苏钰,“……”
见苏钰无语,曾丛接着夸道:“许久不见,阿钰功夫愈发好了,若再轻盈些,我就听不到了。”
“怎么会。”苏钰再次端起茶杯,听着耳边习习的微风,赶路时焦躁的心淡下去了些,轻轻泯了一口杯中茶水。“像你这般的高手,怎么会察觉不到我的到来!”
铜壶中的水流自曾丛手下缓缓流出,听了苏钰的话,水流稍稍滞了一瞬,接过话,如多年好友拉一拉家常一般道:“你可是苏钰苏大侠,被你承认的高手可不多,我有幸了。”
苏钰看着杯中香气袅袅的茶水,开门见山道:“明月楼,莫回头,生而进,死方休,旁人只有死了才能离开明月楼,而你是唯一个活着出了明月楼的人,自然是个高手,且算的上是当世无人能及的高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