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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侠本窈窕-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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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定之后,苏钰朝着那书籍上看了一眼,却见不是什么诗词歌赋,而是密密麻麻,五行八卦类的分解注释。

    收回目光,刚刚抽起桌上木桶里的筷子,打算吃上一口伙计端上来的冒着热气的素面,却听得客栈的大门哐当一声开了,那之前扛着斧子英雄救美的少年进了门,踩在凳子上大喊一声,“妈的,都该睡觉了,给小爷安静点儿!”
………………………………

第三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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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深夜有匪

    随着那抗斧子的少年一声呵斥,大堂里乌泱泱的人顿时都闭上了嘴巴,其中有些个不服气的,也被周围一群人拉了拉袖子制止。

    苏钰抬眸看了看,继续吃着自己碗里的面,心头赞叹这少年,果然将地头蛇这一物种,表现的淋漓尽致。

    那少年呵斥罢了,直接去了柜台那处,朝着苏钰这边看了看,又朝着那小二吩咐了什么后,才昂着脑袋,大跨步子上楼去了。

    苏钰本不知那少年打的什么鬼主意,但在小二带着她安排房间,直接到了安静的四楼时,苏钰才大概有了个了解。

    那小二眉飞色舞,特意告诉苏钰,他家少爷的房间就在隔壁,苏钰充耳不闻,想着那小子,或许是怕她“以身相许”的时候寻不到地方,才特意“暗示”的这般明显吧。

    不过也好,苏钰觉得,四楼确实是这客栈里最清净的地方。

    到了房间,苏钰洗漱作罢,在灯下张开怀中护着的画像,小心翼翼的打开,默默的望了良久,直到夜色渐浓了,才款款放在枕边,熄了蜡烛准备睡去。

    房间陷入黑暗的一刹,苏钰听得门外有什么东西极快的掠过,然后隔壁房间的门被人用力劈开,紧接着,便传来少年的一声惊叫和兵器相撞的打斗声。

    如今的苏钰行走在外,幼时那份打抱不平做英雄的心,已经渐渐淡了,本想阖上眼睛继续睡觉,却忍不住侧耳听着,隔壁打斗中,那用斧头的一方,势头渐渐的弱了下去。

    深呼一口气,苏钰利落的起身穿好衣衫,将牛皮的小像揣进怀里,行至窗前往外一跃,踏着窗棂纵身一翻,进了那少年的房间。

    来者不善的黑衣人蒙着面,手中使着两把小巧的双刀,砍向那少年的势头,分明也是带了十足的杀意,而那少年招式花哨内力不足,浑身上下已经被砍伤好几处,虽还未伤及要害,却也在不停的往外冒着鲜血。

    蒙面的黑衣人一见有人进来,手下的招式也愈发狠毒了,刀锋即将落到少年身上的时候,却听得黑夜里一声低鸣响起,一把锋利的长剑泛着闪闪的寒光阻在了刀锋之下,磅礴的内力霎时之间,便将那人手中的刀刃,断开了无数裂痕。

    交手一刹,那人意识到自己不敌,转身投出了不知什么东西,飞快的朝着门外跑去了。

    少年一见那黑衣人抛出来的东西如烟似雾,忙拉着苏钰急急后退,紧接着那抛在空中的粉尘,经细微的风一吹,腾的燃烧了起来。

    那粉尘燃烧的速度极快,熄灭的也极其快速,还未落地,火焰已经彻底灭了,只留下屋里,飘荡着一股怪异的香气。

    苏钰到底也学过医术,嗅的出来那香气有毒,于是趁着还没有吸入多少的时候,一手拎住那少年的后领,从窗口处,朝着外面一跃而下。

    那少年吓的尖叫一声,不知经历了什么,本以为要摔死了,却觉得飘飘然转瞬之间,他已经站在了街面的黄沙之中。

    落地了,苏钰站稳身形,觉得心头一空,伸手摸了摸藏着小像的地方,发现那里已经空空如也,该是由于衣服穿的紧急,并没有放好,方才在打斗的时候,将小像甩了出去。

    苏钰一言不发,又飞快的朝着四楼跑去,到了之后进了那少年的房间,也顾不得有毒的香气有没有消散干净,只掌了一盏灯低着头,细细的在地上找寻着。

    那少年跟着苏钰跑上来,站在门口看着她寻找,然后看着她的眼神,从一开始的沉默寂静,变成了后来难以掩盖的失望,最后停止寻找,站起身来,仍旧一言不发,静静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客栈里的守卫听到这里出了事情,忙跑上来看一看,瞧见少年满身伤痕,不由得大惊失色,急忙招呼着大夫上来诊治。

    治伤的大夫来了,战战兢兢的为少年包扎着伤口,第一次没有听面前这位小爷疼的吱呀乱叫,只是蹙着眉头,似乎在认真的思索着什么。

    大清早呼呼的凉风吹着,启程的人们身上披上厚厚的衣衫,才能顶住寒冷接着赶路,而起的晚些的,待太阳一出来,便要想尽办法将身体遮住,哪怕热上一些,也不至于被路途中头顶的太阳晒的皮开肉绽。

    昨日里同苏钰一起住店的人,大部分在清早的时候,已经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夜里十分热闹的客栈,在半晌的时候,空荡荡的,来来回回穿梭的也没有几个人。

    苏钰从外头进来,掀开头上顶着的头巾,从早上开始,她几乎已经将这里边边角角的每个店铺都描述过萧逸的身影,而人们总会摇摇头,一无所知。

    该去下一个地方了,苏钰在大堂里,要了些清粥小菜吃了几口后,才上了楼,打算收拾一下不多的行礼,接着去往下一个地方。

    包袱里只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和不多的银两,再加上背上的两把剑,是苏钰所有的行囊。

    打开门,苏钰正准备下楼,却见昨天夜里遇见的,那嚣张的少年杵在门口,朝着苏钰高傲的昂着脑袋,似是想说什么话,又好像欲言又止的样子。

    苏钰看了那少年一眼,虽然他们岁数差不了太多,但是苏钰总觉得,眼前的少年只不过是个不经人世的孩子,也不再与他多有交集,干脆一侧身子,朝着楼梯处去了。

    “你画像上的人,我见过!”

    蓦地,苏钰停下脚步,猛然回头,望着那少年,见那少年手中拿着的,正是自己夜里丢失的那张牛皮纸的小像。

    “你说什么?”

    苏钰神情有些激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少年收起画像,望着苏钰灼灼的眼睛咽了一口口水,压住内里的心慌道:“前段时间,我曾见过这附近的土匪,似乎抓住了一个和上面的人很相似的人。”

    “什么时候?”

    “我,我记不大清了,反正眉眼之间挺像的。”

    苏钰垂下眸子细想了一瞬,又问道:“土匪在哪里?”

    那少年眼神一亮,“在黄沙堡以南五十里的地方。”

    苏钰默默记下,背起包袱,又朝着房间返回去了。

    少年跟着苏钰,见她进了房间,便止步在了房间门口,依旧昂着脑袋,语气却有些吱吱呜呜的道:“我,我可以派人和你一起找那土匪问问。”

    苏钰将包袱放在桌上,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水,眼神锐利的扫了那少年一眼,悠悠道:“昨夜里杀你的,是土匪的人吧。”

    少年眼光一闪,犹豫一瞬,点了点头。

    苏钰道:“你黄沙堡占尽天时地利,可谓是一块儿让人虎视眈眈的肥肉,有黄沙堡在,周围的盗匪们,必然日子过的清苦,所以他们就会想着,铲除黄沙堡的主人,取而代之,所以,你与那土匪有仇。”

    提起与土匪的仇恨,少年果真眼神中多了些恨意,甚至有些红红的,怵在门口,静默了一瞬,才张口道:“那些土匪杀人夺命无恶不作,这里的居民和路过的人,都吃过那土匪的苦,我作为黄沙堡的少主人,本就有义务铲除他们,而,而你那画像上的人,我虽不敢保证是他,却是有些像的,那人在黄沙堡住了一夜之后便离开了,后来过路的人说,那人倒霉,碰上了土匪被抓走了。”说罢,少年看着苏钰,眼睛里有些红红的,道:“我,我没有骗你!”

    苏钰不曾言语,将手中的杯子放下,透过窗子,默默的看向了黄沙堡以南的方向。

    不管那人是不是萧逸,苏钰还是决定前去确认一番,只不过纵然她武功尚可,但是单枪匹马闯贼窝,却不是个明智的选择。这黄沙堡的小公子,明显有利用她对付土匪的意思,哪怕是个谎言,苏钰也心甘情愿上这个当,只不过劳力,自然不能让她一个人做了。

    对于土匪的习性,与他们打交道多年的少年自然清楚,只说是白日里土匪四处游走,到了晚上,一来躲避寒冷,二来畏惧沙漠中的野兽,便都会聚集到那土匪窝里,少年盘算了一番,说前两年土匪行动猖狂的时候,他曾经随着父亲一起去打过土匪,估摸着那土匪如今,怎的也得有上三五十号人,且大多都是些体型高大威武的汉子。

    苏钰听的时候,轻轻擦着手中的凤鸣,少年讲的时候激动了些,撞到了桌上的烛台,那烛台带着蜡烛倒下来,刚好落到苏钰的剑刃上,婴儿手臂般粗的蜡烛,瞬间齐刷刷的断了两截。

    少年眼睛一亮,看着苏钰道:“那个,那个,我叫孟扬,美~姐姐怎么称呼?”

    “苏钰。”

    “我可以叫你钰姐姐吗?”少年眼睛里放着光芒,含着几分崇拜的意味,望着苏钰问道。

    苏钰停下擦剑的动作,抬起头看了一眼,方才少年活泼高兴的语调声,似乎与记忆中带着狡猾和亲昵的一声声呼唤有些相似。

    像谁呢?

    苏钰细想了一下,或许,是像当年的小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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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凤鸣叱凰

    孟扬是个披着狼皮的羊,这一点苏钰在稍稍接触过之后,便有了这么个了解。

    在提起父母的时候,孟扬只说前些日子,他的父亲带着堡中几个男人,用骆驼拉着车子,去几百里以外较繁华的城里,用积攒下来的银两或者皮革,换一些黄沙堡的人们日常用的生活品和药物回来。

    其实往来的客商小贩,也会在堡中卖些中原城里百姓惯用的东西,或者锅碗瓢盆,或者姑娘们喜爱的胭脂水粉,只不过数量上到底太少,而且价格经这一道手,也会贵上一些,所以每隔上一两个月,孟扬的父亲便会带着堡中几个擅长赶路的男子,一同走上这么一遭。

    而身为堡主的孟扬父亲离开之后,整个黄沙堡的安危,便落在了已经长大的孟扬和他那据说功夫不弱的叔父肩上。

    去见孟扬叔父的时候,孟扬领着苏钰穿了几道巷子,在本就不大的黄沙堡中七拐八拐,才在一个草席搭成的简易棚子下面,找到了他那正在为行人旅客打铁的叔父。

    单从长相上来看,苏钰就料定,孟扬这叔父,必然不是他的血亲叔父,因为孟扬虽在黄沙堡这种边疆之地,生是却是一副汉人少年的俊秀面孔,而他那叔父,则是十足十的黄沙堡本地人,眉眼浓重,眼窝有些微微下陷,鼻峰挺拔的像是巍峨的一段山脉,而如边疆大多数的男人一样,面上络腮的胡子微微卷曲,占了大半个脸,开口了,带着比孟扬重了一百倍的边塞民族腔调。

    “臭小子,又瞎跑什么!”

    “叔,叔父。”孟扬面容僵硬的嘿嘿一笑,“我寻到了个大侠,和你一起去剿匪。”

    孟扬的叔父听到这话,拿眼睛扫了苏钰一眼,冲着孟扬没好气的道:“胡闹什么!不去!”

    “钰姐姐功夫很好的,她救了我的命。”

    孟扬的叔父又抬眸看了看苏钰,知晓孟扬为人虽然张狂,却不是个爱撒谎的孩子,便敛了之前毫不在意的模样,朝着苏钰郑重的道了声,“多谢。”

    说罢,又去身后的破屋子里,抱出来几把刀剑,朝着苏钰道:“我尼格是个粗鲁人,不会说什么花哨的客套话,这是我打的几把兵器,你随意挑上一件吧。”

    苏钰向那兵器看了一眼,也不由得惊叹,这孟扬叔父的手艺,确实不错,铁铺子外面摆着的各色兵器,已经算是很好了,从屋里抱出来的这几把,应该比江湖上人们用的大多数兵器,都要强上一些,而且打造的手法细节相当细腻,甚至于同苏钰背后的凤鸣叱凰,有些细微的相似之处。

    “客气了,我已有佩剑。”

    苏钰果断的拒绝,令那尼格大叔有些吃惊,不由得将目光望向了苏钰身后背着的两把长剑。寻常时候,苏钰为了保护两把剑,也为了不那么扎眼,都是用干净的棉布将他们包起来的,如今只稍稍露了一截剑柄,便让那尼格大叔瞪大了眼睛,从铺子里冲出来,到苏钰面前祈求道:“姑娘,还请摘下您的佩剑,让我看上一看。”

    苏钰心里惊讶,以为单单一段剑柄,就让这尼格大叔认出了凤鸣的好,也便大方的,将凤鸣从身背后取出,递给了面前神情激动的大叔。

    尼格大叔接过手中的 剑,一双手都有些微微颤抖,紧接着,竟抱着一把剑,开始热泪盈眶。

    苏钰看着,心有所思,未曾说话,一旁的孟扬却不解了,朝着叔父问道:“叔父,你认得钰姐姐这把剑?”

    “何止认得。”那尼格大叔感慨一声,抬头朝着苏钰道:“姑娘背后另外一把,可是叱凰?”

    苏钰眉心一蹙,“你认得?”

    尼格大叔抹了抹眼泪,“这是多年以前,我的师傅耗尽心血,铸的两把剑,赠给剑神陌离先生的。当年师傅只说利器常有,能配得上利器的人,却是不常有,利器到了坏人手中,就会变成杀人的屠刀,到了好人手中,就会变成救人的利刃,师傅意识到这一点后,多年都封了手艺不曾铸剑,直到遇见侠肝义胆的陌离先生,才重拾了铸剑的心,耗尽了余生所有的心血,铸就了这两把旷世奇剑,而我师傅心血耗尽,灯枯油尽之时,投身奔入了铸剑炉中,以自身血肉祭了这两把剑,我的师母未能独活,也随着师傅去了,凤鸣叱凰生而有灵,那或许,便是我的师傅师母吧!”

    苏钰听的心头一颤,用了这凤鸣多年,竟不知还有这样一番悲壮的事迹在里面,心头不由得对凤鸣,更多了几分怜惜和疼爱,不仅仅是因为它有生死相随的故事,而是这剑,也是她和萧逸心头连心的一种体现,每每夜里,她轻拭着叱凰的时候,能感受的出来,它还有磅礴的生命力在里面,因此她更加坚信,萧逸并没有死。

    而向旁人说这件事情的时候,他们总是看一看依旧如初的叱凰,纷纷劝说苏钰要看开,莫要疯魔。

    伸手解下背上的叱凰,苏钰双手捧着,也递到了尼格大叔的手上,见那一双剑在他手中静静的躺着,仿佛敛去了所有的锋芒,柔和的像是一双寻到家人的孩子。

    尼格将两把剑捧在手中细细的摩挲了良久,最后并未曾试图拨开,只满怀恭敬的,又交还到了苏钰手中。

    “凤鸣叱凰已经认主,旁人便再拔不开它,他们是属于姑娘的,由此还给姑娘,还望姑娘好生对待。”

    苏钰双手接过,应声点了点头:“必定。”

    得到承诺,尼格大叔细细观瞧了苏钰片刻,有些不解的问道:“姑娘用的该是凤鸣,那叱凰……?”

    “经历了一些事情,我们夫妻走散了,我来这黄沙堡中,就是为了寻他。”

    尼格恍然大悟,又记起孟扬带着苏钰来寻他的目的,便问道:“那土匪可是抓了叱凰的主人?”

    苏钰摇摇头,“不确定。”

    孟扬在一旁解释道:“我见过一个和钰姐姐夫君很像的人,被土匪抓走了。”

    尼格扭头瞪了孟扬一眼,呵斥道:“我知道你恨那土匪,可是不许胡说!”

    似是长辈的呵斥戳中了孟扬的泪点,说的孟扬瞬间眼泪汪汪,反驳道:“我没有!”

    苏钰瞧着,在一旁出言道:“听闻漠中的劫匪猖狂残忍,我作为凤鸣叱凰的主人,自也不能埋没了它们的辉煌正气,虽建不下什么丰功伟绩,像陌离师傅一样行一行正义,也算对得起鋳剑的两位先人。”

    “好!”尼格大叔哈哈一笑,捋了捋自己络腮的胡子,朝着孟扬道:“凤鸣认的主人,自是女中豪杰,我今夜便带上堡中一些人和姑娘一同,前去挑了那土匪的老窝,孟扬你留在这里守着,遇万事都不得冲动,不然我就替你爹,打断你的腿!”

    “叔父,我要去!”

    “不可!”尼格将身旁摆放着刀剑的桌子拍的啪啪直响,桌子晃悠几下,带着一堆刀剑哗啦啦晃荡几声,简直要塌了似的。

    苏钰不言语,知晓这尼格大叔看似对孟扬凶狠,其实是不想让他以身犯险,毕竟,这黄沙堡的少主子,苏钰听说可只有孟扬这一个。

    道了声告辞,苏钰不再管人家的家务事,便朝着客栈的方向回去了,好稍作休息,待天色入了夜之后,去为那据说杀人如麻的劫匪,送些报应过去尝尝。

    若老天有眼,萧逸果真在那里的话,便再好不过了。

    大漠中的雨水极少,似乎它的每一个夜晚都是晴朗的,漫天的繁星密密麻麻,随着绵延不断的沙漠,直盖到了天际那头,仿佛走到大漠与天际一线的地方,伸手就能摘下一颗星星来。

    皎白的月光洒在地方,如落了茫茫一层白雪,一群人集合完毕,不用燃起火把,踏着满地月光,便能沿着沙漠中记忆里留下的路,朝着土匪的老巢去了。

    大漠里行走,不比平地,深深浅浅赶了几十里路,靠近土匪窝点的时候,天上的星星已经少了大半儿,东方天际,隐隐透出一丝白来。

    这个时间正好,人在前半夜的时候,大多警惕性要稍高一些,一旦整夜里安然无事静静度过,到了黎明将近的时候,警惕心大多都会松懈下来。苏钰之前在西川帮着唐折调兵的时候,便多次利用了这个时间,往往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千军万马尚且如此,更莫说如今一个小小的土匪窝子了。

    隐在一处土丘下,朝着那土匪的营寨看去,果不其然,立在墙头上的岗哨已经撤的只剩下了一两个人。

    苏钰同尼格大叔打了个手势,两个人点点头,未曾打草惊蛇,趁那土匪的守卫不察,落地无声,翻墙进了院子,直朝那土匪头目的住处去了。

    在这个等级分明的世道上,寻一群人中的上位者,其实很容易,大多时候,上位者们总会尽自己所有的能力,让自己的各项条件,优于其他人,比如饮食,比如住所,所以毋庸置疑,在这土匪窝里住的最好,吃的最好的人,必然就是那土匪的头目了。
………………………………

第一百四十四章:初闻迷踪

    提着剑闯进那土匪窝的时候,那土匪头子,正满怀里揽着两个美人儿又亲又抱,乍一看见苏钰进来,还以为手下人又给他从外面虏了美女进来,立刻呆怔一瞬,满目惊艳,刚要推开怀里的两个美人儿时,才猛然发现了苏钰拎在手中的剑,和周身浓重的杀气。

    “你是什么人?”

    那土匪头子杀伐多年,能在众多杀人不眨眼的蛮横人群中立威,自也有他的一番魄力,意识到苏钰来者不善,便将放置在桌旁的一把铁锤握在手中,双眼环瞪面容凶煞,乍一看十分唬人,仿佛如那阴阳道上擒鬼的钟馗。

    随着隔壁房间一声惨叫,苏钰知晓定然是尼格大叔已经动手,于是二话不说,握紧长剑,挥舞出一连串剑影,带着磅礴的势头,以及快的速度朝着那土匪头子致命的心头刺入。

    “铛”的一声,巨大的铁锤横在了胸前,那土匪头子,没想到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然如此厉害,后退一步,堪堪接下了这一招,凌厉的剑气,却将那土匪的整个面部至胸前,划出了一道见血的口子。

    苏钰出手,向来喜欢干脆利落速战速决,只这一招,两人便即刻分出了高下。

    那土匪头子自然心里有数,伸手摸了摸脸上的血迹,眼神扫了下一旁边的桌子,抬脚一踢,朝着苏钰的方向踢翻了过去,趁苏钰翻身躲避的时候,匆匆跃出了窗外。

    隔壁房间的打斗声陆陆续续的传来,众劫匪听到动静,想要赶过去支援的时候,门口埋伏着的黄沙堡的人,已经举着兵器,一股脑冲了进来,与土匪们打斗在了一起。

    眼见那土匪头子破窗而出,苏钰勾起一侧唇角,轻蔑的笑了笑,提着凤鸣,如夺命的鬼魅一般,朝着那土匪一步步的走了过去。

    表现的愈是淡然,似乎愈是令对手感到恐惧,那土匪头子回头看看苏钰,吓的跌跌撞撞,跃下土楼的时候,险些砸在地上的石墩上。

    飘飘然落地无声,仿佛地上松软的一层黄沙,都未曾留下任何痕迹,苏钰手持凤鸣纵身向前,出手不留余地,招招直取那土匪要害。

    一双约有百斤的大锤,在那土匪手中挥舞的虎虎生风,若是外行人看上一眼,必然要担心,像苏钰那般细弱的腰身,稍稍碰触,便会被锤的粉身碎骨。

    明眼人自是能看出其中门道的,因为招招相斗之间,那土匪挥舞铁锤的招式,愈发有些不稳了,身上寸许长的伤口不少,虽不致命,却也在不断的往外浸着血水。

    那土匪头子此时杀的两眼通红,胡乱用手一抹脸上的血渍,显得愈发肆恕

    鲜血的流失,使那土匪打斗的动作逐渐慢了下来,脚步晃晃悠悠,仿佛已经虚浮到迈不出一条直线。

    最后,那土匪头子扑通一声瘫软在地上时,锋利的长剑极其平稳的,贴上了他的颈间。

    苏钰一只手从怀中取出小像来打开,拿到那土匪面前,冷着声音问道:“若想活命,告诉我,他在哪里?”

    那土匪头子眼中透着惊恐,擦一擦眼前的血水,细细看了那画像一眼,刚想开口,却忽的瞪大了双眼,一张口,吐出了腥红的鲜血,彻底倒下之前,眼睛里满是惊恐和不可置信。

    苏钰看着土匪倒下的尸体,和背后切入心脏的那把斧头,抬眼看了突然出现的孟扬一眼,蹙起眉头,有些气恼亦有些不解。

    此时的孟扬眼中满是泪水,整个人都没有了之前的嚣张之气,甚至有些惊恐害怕,身体开始瑟瑟发抖起来。

    突然间,孟扬拔出劈在那土匪身后的斧头,发了疯似的,不断的劈砍着地上的尸体,口中歇斯底里的哭喊道:“你杀了我娘,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已经死透的土匪被孟扬这样一砍,断肢残臂如一只被宰的牲畜一样,分的七零八落。

    苏钰有些看不下去了,过去拉住溅的满脸鲜血的孟扬,劝道:“孟扬!清醒些!”

    孟扬一挥胳膊,将苏钰甩的连连后退几步,苏钰只得快速出手,一记手刀砍在了孟扬的后颈之上。

    力道掌握的刚刚好,孟扬眼前黑了一瞬,身子一软,慢慢的瘫坐在了地上,望着眼前惨不忍睹的尸体,眼睛渐渐回过神来,抬头看看一旁的苏钰,撇撇嘴巴,如同一个失了疼爱的孩子一般,啪嗒啪嗒的落着眼泪。

    “他杀了我娘。”

    孟扬颤着声音低喃一声,苏钰听的真切,张张口欲劝说几句,最终却又闭上了嘴巴。

    “小的时候,娘亲带着我在黄沙堡附近的沙漠里玩儿,不幸碰上了前来偷袭的土匪……”

    孟扬讲说着,话语忽然停了下来,苏钰不用揣摩,也必然知道,这一定会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果然,孟扬用沾满鲜血的手紧紧的握着手中的沙子,满怀恨意的道:“他们,他们见我娘生的漂亮,就当着我的面,玷污了她!后来,后来父亲带了人来,才将那些土匪赶跑,而我娘亲受不得屈辱,见我得救之后,就扑在了那土匪刀上,弃我和爹爹而去了……”

    苏钰闻听,慢慢蹲下身子,静静的,拍了拍孟扬的肩膀。

    不用孟扬细说,苏钰也猜度的出来,孟扬的娘亲,该是位中原的女子,且是家境优越天真烂漫,不知蛮荒之地人心如豺狼的人,所以才会在这令人虎视眈眈的黄沙堡中,一个柔弱女子带着一个孩子出去玩耍。

    而且论起风俗,边塞的女子大多奔放一些,虽也腼腆温柔,思想却不似中原有那般多的礼仪教条,若她是位边塞女子,说不定看看年幼的孟扬,也会忍受着屈辱活下去,可有些东西,是印在心里刻在骨子里的,改变不了。

    周围的打斗声渐渐小了下来,苏钰和尼格大叔一口气拿下了土匪的几个头领,让余下的虾兵蟹将顿时成了无头蛇一般乱窜,而有条不紊按着计划行事的黄沙堡人,则即刻占领了上风。

    看到擅自悄悄跟来的孟扬,尼格大叔本欲拉下脸来呵斥几声,但瞧见孟扬的状态,还是心疼的皱了皱眉头,劝慰道:“为你娘报了仇,你就是这大漠里最英勇的汉子,记得黄沙堡还需要你。”

    孟扬抬眸,看了自己这叔父一眼,重重的点了点头。

    看到孟扬坚强,尼格放下心来,目光望向苏钰时,却有些遗憾的道:“这整个土匪窝的人,都抓起来了,解救的俘虏倒是有几个,却是不见姑娘画像上那位。”

    得知这个答案,苏钰眼眸沉了下去,不过还好,至少还在她的预料当中。

    起身出了那土匪的地盘,苏钰朝着黄沙堡的方向走去,背上的两把剑静静的,在初升的阳光下闪出几道柔柔的光芒,似乎是在安慰着,它们那一次次陷入失望的主人。

    “钰姐姐!”

    身后一道响亮的呼唤传到耳边,苏钰停下脚步,慢慢转过身来,看见孟扬正深一脚浅一脚的踏着黄沙,朝着她追来。

    走近了,孟扬在苏钰不远处停下来,不再像之前一样据傲的扬着下巴,而是垂着脑袋,局促的不知如何是好,良久,才开口道:“钰姐姐,我,我不是有意骗你的,我真的见过有一个,有些,有些像你画像中的人,被土匪抓走了。”

    苏钰听着,轻轻的笑了笑,不在乎孟扬说那个“有些像萧逸”的人时,不自觉变的没有底气的声调,只爽快的安慰道:“没关系,没有以身相许,也权当做了你那晚英雄救美的报答吧。”

    说罢了,孟扬忽的抬起头来,眼睛里亮晶晶的,脸颊一红,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只不住的,“我……我……”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苏钰笑了笑,扭转身子,继续朝着黄沙堡的方向走去,孟扬默默的,一言不发,静静跟在苏钰后面,迎着渐渐炙热的太阳,朝着前方走去了。

    说来也巧,苏钰和孟扬前脚回到客栈当中,后脚孟扬的父亲,就和堡中几个人,拉着满满的几车货物回来了。

    得知了夜里的事情,孟扬父亲万分感激的朝着苏钰千恩万谢,只恨不得将自己所有家当都掏出来给了恩人。

    对于这些金银之物,苏钰分文未取,只点了点头,吃了碗羊肉的汤面,算是受下了对方的感谢。

    不管孟扬表现的多么的不情不愿,离别总还是会来到的。

    临行的时候,苏钰刚刚踏出了客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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