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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侠本窈窕-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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晾在了一旁。

    丁长心有不服,自认他打帐的时候,萧逸还不过是个黄毛小儿,如今竟为了区区几个微不足道的小兵,责罚于他。丁长心头气不过,伤好之后,也只整日在家中借酒浇愁,对萧逸满腹怨恨。

    这个时候,身边便有意图不轨的人奉劝丁长,为大梁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到头来竟还要听一个黄毛小儿的,还不如投奔了北狄,金银珠宝权势地位,手到擒来,而他要做的,不过是将这边关的城池,献给北狄。

    人在气恼的时候,往往会做出冲动的决定,那丁长借着火气,悄悄绸缪一番,私通了北狄。

    如今那北狄蠢蠢欲动的部落,想来也不过是北狄人与丁长密谋的调虎离山之计。

    阿虾讲完这些事情以后,苏钰细想了片刻,看着阿虾道:“这消息,你是听谁讲的,这么详细。”

    “厨房的张婶。”阿虾肯定的道。

    “留下守城的,是谁?”

    阿虾想了想,道:“是张婶娘家舅舅的外甥的亲表哥,叫彭跃。”
………………………………

第一百零四章:彭跃知乎

    彭跃这个人,苏钰之前见过,稍稍有过了解,若论才学计谋,此人算是非常出众,只是为人文质彬彬,说起话来,喜欢之乎者也的道理讲一通,引经据典时,能从盘古开天辟地开始说起,留他在营中出谋划策倒是十分可以,只是萧逸文臣留对了,武将却出了错。

    据说出征的时候,萧逸本是打算将子成留在城中的,可是闲在多时的丁长突然间自动请命留守,对于萧逸来说,丁长是长辈,又是跟随他父亲的老将,综合起来,要经验有经验,要实力有实力,一个人独当一面绰绰有余,所以萧逸以为,留了这两个人在,必定也是万无一失了。

    只是萧逸如今所有的心思,或许都放在了儿女情长的事儿上,竟没有发觉出,那丁长已经有了反心。

    眼下苏钰估计着,留在城中的兵,必定不能所有的人都听命于丁长,若丁长反,必定先杀彭跃,后开城门,只要彭跃一死,军将无首,整个边关城,便是由他丁长说了算数,到时候强行命令开门也好,杀了那些守门兵将也好,他的计谋,都会得逞。

    只是那丁长或许没有想到,彭跃这人看上去文弱,确是心细狡猾,及时的发现了他谋反的动作,所以此时,彭跃应该是在城中,指挥着剩下的兵将,与丁长抗衡。

    一般情况下,内乱之时,不怕对手强大,怕的是此时北狄人将要赶来,从外面攻城,若不及时解决那丁长,怕是边城此次,就要失守了。

    如今眼下,城中能用的人不多,彭跃那狐狸,似乎也料定了苏钰不会轻易出手,便利用能说会道的表弟家舅舅的嫁出去的亲妹妹张婶,将这个消息快速传达到了阿虾那里,再由阿虾,过给了苏钰。

    那彭跃或许料定,苏钰知晓倾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就算是看看自己的徒弟阿虾,也断不会让边城,轻易落到北狄人的手中。

    苏钰也觉得,那彭跃料的极对。

    这边,彭跃缩在队伍后面,指挥着兵将与那丁长的人打成一团,那丁长一见没能杀掉彭跃,便开始朝着城门处由内攻去,想着赶紧将城门打开,放了北狄人进来,那彭跃自然必死无疑。

    彭跃这边的人拼死抵挡,奈何那丁长和他手下的亲兵着实太勇,不大一会儿,守城的兵将就已经落了下风,眼看那城门,就要被这丁长占领,到那时一切就都完了。

    彭跃虽然有才有谋,胆子生来却比较小,不过饶是此时眼见着杀了人,腿已经有些软了,却是一步都不曾退缩过,而面对丁长高官厚禄的引诱,也没有表现出丝毫心动,只不时的朝着将军府的方向看看,此时也不再之乎者也讲道理了,嘴里阿弥陀佛无量天尊念叨了半天,只期望着城池千千万万莫要沦陷。

    相对比彭跃的狼狈,那丁长一见胜利在望,又听探马来报,说是北狄军已经放弃那小部落,朝着这边来了,距此也不过三五里的距离了,于是丁长纵身一跃,几步上了城墙,哈哈大笑着,那张狂得意的模样,像是果真已经顺利得手,北狄人的金银珠宝,已经送到了他的面前。

    他这笑声,无异于让拼死驻守边关的将士,和怀有希望的百姓,心凉了彻底。

    似乎一切,也都将要成了定局。

    就在那丁长一举长枪,要下命令将城门打开的时候,忽听的远处有马匹声哒哒而来,紧接着,有利刃破空,带着十足的杀意,朝着他的胸膛刺来。

    丁长行军多年,战场上生死一瞬的时候经历的多了,便对危险,有一种极其灵敏的预知,感受到杀气大盛的时候,便快速横起了长枪,迎上了那飞来的利刃。

    空气中,“铛”是一声清脆的撞击,白日里也能看出溅了几串火星,丁长迎下了这一招,后退了一步,才看清刺来的是一柄闪着寒光的长剑,那长剑被他的长枪一挡,在空中回旋了几圈,似有灵性一般,又朝着原处飞了回去。

    此时,那骑马而来的人已经在街上站定,抬手之间,将那柄通体银白的长剑握在手中,剑身嗡嗡颤了几下,发出几声短促的低鸣。

    丁长看看来人,以为来了什么英雄人物,却原来是个貌美消瘦的女人,刚要开口嗤笑,却忽然感觉自己的长枪有些不对,一低头,才发现那长枪之上,已经被方才飞来的利剑,砍出了一道很深的口子,仿佛再使几回力,那长枪便会断了。

    看到这般现象,丁长心惊不已,看看苏钰,再看看她手中握着的剑,咬牙道:“你就是那萧逸的女人?”

    一旁缩着的彭跃此时有了些底气,忙站出来,刚要开口,说一声,“是也,是也!”

    却听苏钰已然开口说话,有些淡漠,又带着几分傲然道:“我是要你命的人!”

    彭跃一听,又要夸一声“极妙。”却见那丁长已握着长枪从城墙几步跃下,咬牙切齿的道,“我如今未能杀了萧逸那黄毛小儿,杀了你也能降一降老夫的心头火。”

    苏钰将剑握紧,骑马向前,冷声道:“等你死了,自然火气也就消了。”

    两个人话音落了,兵器已经打在了一处,依着两人的兵器来说,丁长的枪长于苏钰的剑,本应该是占了优势的,可苏钰知晓那丁长英勇有力,便依着自身的灵巧优势,与那丁长缠斗在了一起。

    招招相见,翻来覆去。

    打了片刻,那丁长便恼了,舞着长枪怒问道:“你为何只防不攻?”

    苏钰来回躲闪,“自然是在等。”

    丁长不解,“等什么?”

    “鹰。”

    苏钰轻轻吐出一个字,丁长心觉不好,道:“你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了,却见街头一角,几个孩子跟着几个仆役小厮往这边跑来,为首的一个孩子晒得面色黝黑,手中拎着的笼子里,圈着一只毛色油亮的半***,跑到苏钰这边了,那孩子带着几分南**有的口音大喊道:“准备好了师傅。”

    苏钰边接着丁长有些慌了的枪法,便问道:“书信可写好了?”

    阿虾点点头,“写好了,一模一样。”

    苏钰这次呵呵一笑,骑马后退了几步,与那丁长拉开了些距离,不远处的阿虾抽空,赶紧将那半大的黑鹰递到了苏钰手中。

    苏钰提起笼中目光锐利的老鹰,看着丁长道:“听闻丁将军除了喝酒骑马,还有个旁的爱好,就是养一养这群鸟之王的老鹰,据说十多年前,丁将军还利用自己豢养的老鹰,为萧策将军传书,解了困军之围?”

    话语顿了片刻,苏钰将那困住黑鹰的笼子打开,看着里面的黑鹰展翅而起,在丁长那边,来回盘旋了几圈。

    “如今将军人在城中,之前与北狄人密谋,想来也少不了书信,估计这老鹰,是起了极大的作用。”

    丁长见苏钰道出事实,一张脸顿时青了,感觉不好,忙问道:“你什么意思?”

    苏钰骑马踱着步子,抬头看看那老鹰,道:“据说这鹰,从小便由将军养着,向来也只听将军一个人的话,我那徒弟写了封信给北狄,奈何没有将军,这鹰放不出去,所以只好让它来看看将军,道个别。”

    丁长一听,心道不好,不用细想也知道,苏钰给北狄,定然写不出什么对他有利的事情,一抬头看着那鹰在他头顶的上空盘旋了几圈就要飞走,丁长心一横,便扯下马上长弓,拉开箭弦,直朝着那即将飞远的老鹰射去,只是弓弦还未松手,便惊觉胸腔一阵凉意,低头一看,见那打斗之时伴有低鸣的长剑,已经稳稳的穿透了他的胸膛,再抬头,却见握着剑的人目光有些通红,里面尽带的,是一抹毫不留情的杀意。

    噗通一声,伴随着丁长的死亡倒地,和他一同叛国的人,顿时像那猢狲倒了大树,没头没脑的四散开去,纷纷逃命去了。

    那彭跃见危险暂时除了,一步步捱到苏钰身前,拱手行了个礼,担忧的问道:“其鹰,果真能将信送出乎?”

    苏钰看了彭跃一眼,从尸体上将剑拔出来,凤鸣带血而出,却没有丝毫存留,转瞬之间,血珠滴落,又变得光洁如初。

    “十几年前用鹰传信的事儿,不是由你说出去的么?”

    彭跃哑口无言,片刻,又担忧道:“'字迹偶有相仿不足为奇,可言多必有漏也!”

    这次苏钰没有回话,阿虾插嘴道:“写多了学不像,不会少写几个字么!”

    那彭跃一听,连连点头,夸赞道:“甚妙,甚妙。”

    果不其然,在那半大的黑鹰飞出去不久,便有探马来报,说是那即将兵临城下的北狄军,不知为何,突然见调转马头,往回撤了。

    苏钰松了一口气,看看四周围收拾残局的兵将,又看看城门处少了的守卫,不禁握紧了手中的凤鸣,知道此时机会难逢,要不要此时此刻,闯上一把,带了阿虾一同离去?

    苏钰正想着,忽然听到伴随着一声口哨,有马匹奔腾之声忽然响起,一直跟随丁长的一人,从地上的死人堆里一跃而起,看准时机上了马。

    身旁的阿虾一声惊呼,苏钰反应过来,终究还是慢了一瞬,那人的匕首,已经驾在了阿虾的脖子上。
………………………………

第一百零五章:落凤山坡

    苏钰不敢拿阿虾的性命做赌注,所以城门大开,放了那人出去。

    不过幸好,北狄人撤兵在先,此时城门开启一瞬,也只跑了这一个,成不了大气候,苏钰一见那人骑马飞驰而去,也赶紧骑着马,紧紧的跟在了后面。

    苏钰所骑的马,本是养在萧逸府中的,几匹千金难得的良驹之一,所以追上那人自然也不在话下,不过苏钰任由那人向前跑着,自己始终跟在他身后十几仗的距离,不曾贸然向前。

    追了约有五里左右,苏钰才朝着那人开口道:“如今离城远了,你将手里的孩子放下,自行离去吧!我绝不再追赶。”

    那人倒也有胆量,看了看周遭地势,竟将马儿停下了,手中的匕首紧紧的贴着阿虾的脖子,面容阴翳的道:“我不是你的对手,马也没有你的快,若我将他放了,你反而追上我将我杀了我怎么办?”

    苏钰肯定道:“我自是说话算话!”

    那人摇摇头,“这普天之下,我只信我自己,其他的人,均不可相信。”

    苏钰僵持道:“你要知道,你若一直抓着他,我便一直追着你,绝不会善罢甘休,你若杀了他,那我下一刻也会杀了你,他活,你活,放了他,你走!”

    那人犹豫了,看看苏钰道:“不若你将你的马儿赶走,我骑马转过一道弯儿,自然会放了这小子。”

    “不可能!”苏钰当即否定,“若你不曾放人,或者将他杀了,我徒步必然追不上你。”

    那人看看苏钰,又看看她背在身后的剑,再次道:“若你没有那兵器,我尚且可以在你手底下过上几十招,路旁便是山崖,不如你将你那剑扔下去,我前行一段路放了这小子,就算你仍旧追杀我,你赤手空拳,我也能有个保命的机会!”

    苏钰想了想,觉得这也是个权宜之计,于是伸手抽出身背后的凤鸣,握紧了片刻,朝着那悬崖下一挥手,一道银白的光辉闪出,直落下了树木荒草密布的山崖谷底。

    凤鸣落下去了,苏钰还特意记了一下位置,想着待救下阿虾,她们师徒两个,再将凤鸣找回来 。

    随着凤鸣落下山谷,那人眼睛一亮,挟持着阿虾骑马便跑,苏钰骑着马儿紧追了片刻,见那人走到转弯处,瞄准了一处地方,便将阿虾抛了出去。

    与此同时,苏钰从马上一跃而下,眼见阿虾已经滚落到了山崖边上,再收不住力,就要坠落下去,苏钰飞身向前一扑,将阿虾拉了回来。

    师徒两人跌在山崖边上向下看了一眼,刚松了一口气,便惊觉马蹄声已经到了耳际,紧接着身背后杀意大盛,苏钰还未回头,便觉得刀气袭来,下意识的一把推开了阿虾,而她身子一侧,躲过了那夺命的刀锋,却未能收持住力道,跌落了山崖之下。

    跌下去的时候,苏钰还在想着,果真因果有报应,说不定是凤鸣心里有怨,怪她将它扔下山谷,所以诅咒她这主人,也一同下去做个伴儿。

    山崖上面,苏钰只听见了阿虾先是一声一声撕心裂肺的唤着师傅,后来不知为何,那声音越来越远了,想来方才那离去的男人,只是带走了阿虾,并没有对他痛下杀手,此时不杀,说明他并没有对阿虾起太大的杀意,也或许那人天生奇葩,真想要绑个阿虾这样的孩子在身边,日日如养了千百只鸭子,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至于她自己,苏钰觉得,依着她在青云岭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经验,这类的地形,大多山崖低谷,都是一种陡峭的斜坡,而这斜坡还不似天玄山上那般如刀劈斧砍一般直来直去,是坡,总要有个顺势而下的度,而如今正值深秋,树上的叶子落了一层,地上半人高的荒草已经枯的弯下了腰,此时从山坡上滚落而下,若没有倒霉透顶一头撞在石头上**迸裂,或是被那断枝枯木插进胸膛来个透心冰凉,正常落下去,性命该是能保住的,至于是那般伤残,就有些说不准了。

    这个时候,苏钰甚至没能学着先生的样子为自己掐指算算沾沾吉凶,只用手尽量护住了自己身上要命的地方,感受着身体与大地枝蔓摩擦时,皮肉发出的火辣辣的疼,最疼的还是右脚的脚踝处,似是被什么枯枝刺了进去,随着不断的翻滚掉落,和连番的撞击,疼到最后,甚至苏钰觉得浑身都有些麻木了,脑袋昏昏沉沉,什么时候落到了谷底,都无从知晓。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四周围黑压压的,依稀还有朦胧的月光照下来,让苏钰勉强能够看清周围的景象。

    这山谷里的茅草密密麻麻,茂盛的像是几百年都未曾有人踏及过,树上的不知名的鸟儿,不知受到什么惊吓,总一阵阵的猛然啼叫着飞起,草丛里依稀有小动物攀爬而过的窸窣声,仿佛就在苏钰耳边。

    深秋夜里的露珠十分寒凉,苏钰身子缓缓一动,露水滴在脸上,让苏钰不禁打了个寒颤,彻底清醒过来,挣扎着,坐了起来。

    靠着一棵树坐下,苏钰看看自己,再看看周围环境,手指都不愿动弹一下,仿佛浑身的筋骨已经被人拆卸一遍,疼到**一声都觉得有些费力,身上素色的衣衫已经被斑斑点点的血迹染成暗色的红,混合着夜里的露水,发出浓浓的腥气。

    抬头看看天,天空中的月亮渐渐的隐进了云里,黑夜一下子暗了下来,阴沉沉的,似乎是要变天了。

    秋夜里本就寒凉,她又受了伤,若此时再淋了雨水,怕是腥气还未引来野兽,就已经被冻死在了这里,所以苏钰咬咬牙,挣扎着,半是蹭着半是爬着,想要寻找一个可以避雨的地方。

    一双手掌都被爬的磨破了皮,也算是苏钰不幸中的万幸,倒果真让她寻到了这么一个地方。

    一块儿半人高的大石头上,横躺着一颗不知倒了几年的老树,那老树十分粗壮,单是腐朽掉余下的部分,也需要三个人牵手才能抱起,而那树干落在大石头上,搭出了一个不大的空间,苏钰身材纤瘦,爬进去靠坐在石头上,只要雨水不大,也是可以避上一避的。

    在这荒郊野岭之中,自己又身受重伤,苏钰觉得她若想要活下去,十分的艰难,如今天气不好,四周围必定也有野兽出没,她先不计较能不能找到食物,只盼望自己稍候,莫要因为受伤再烧的糊涂,到时候就算她懂些医术,自己都糊涂了,还指望这荒郊野地里能冒出一两个神仙救她不成?

    如今,阿虾被那怪人劫持了,下落不明,这方圆之中,能来救她的,当真也是寥寥无几,就算是萧逸肯派人来寻她,这深山老林夜路坎坷,若再下场大雨,怕是更不会有人来了。

    苏钰靠着石头坐了一会儿,总不自觉的想要睡去,朦朦胧胧脑子几乎要回到以前的时候,又会努力使自己清醒,或者动一动伤口,让疼痛更加清晰一些。

    不一会儿,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苏钰看看沉的不见丝毫光亮的天,知晓这必定会是一场大雨,雨后山里的气温必然会骤降,到时候她怕是要必死无疑了。

    想到这里,苏钰骂了一声老天爷,忽的又想起了之前那富的流油的长鹤老人说过,说她此生有扶龙御凤之才,只是命运多舛,定会尝尽人间疾苦。

    苏钰此时觉得,那长鹤老人算的,倒也对了些,最起码“命运多舛”四个字,她已经发挥的淋漓尽致。

    雨果真是越下越大了,苏钰躲在角落里,稍稍蜷起了身子,听着外面连续不断的雨声,和身上渐渐潮湿衣衫,在想着,她也不知能不能,再看到明日的太阳了。

    想到这里,苏钰觉得,唐折若是在,他一定会说,明日啊,还不一定有没有太阳呢?苏钰觉得这话唐折说的也对,而书生向来性子温柔些,或许会劝她,太阳总会出现的。

    苏钰笑笑,一扭头,看到了娘亲牵着唐伯伯的手路过了,苏钰朝娘亲唤了一声,娘亲没有理她,渐渐走远了。

    伤口的疼痛和雨水的冰凉,让苏钰不自觉的,开始瑟瑟发抖起来,耳边似乎有了梁鸿的声音,梁鸿说他们这样的人啊!这辈子,都不会拥有阳光。

    最后,苏钰似乎又听到了萧逸的声音,他有些慌张,将她拥进怀里,一声声的唤着她的名字。

    那时,苏钰承认,若没有杨莆,她现在或许还在爱着萧逸。

    …………

    苏钰这一睡,不知睡了多久,昏昏沉沉之间,只觉得周身的疼,又开始牵扯着她的神经,只是四周围不似昨天那样冷了,带着些暖暖的温度。

    “钰儿,钰儿,你终于醒了。”

    有人焦急的朝她说着话,苏钰听的出来,这是萧逸的声音,那声音带着些慌张,一如昨夜里唤她的时候那样。

    缓缓睁开眼睛,苏钰看见萧逸敞着胸膛,身上的衣衫褪了,尽数盖在了她的身上,而他紧贴着她,用自身的温度,帮她遮住了昨夜的寒冷。
………………………………

第一百零六章:悉心照料

    苏钰不知道,萧逸是什么时间找到的她,在山谷里找了多久?只知道他寻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开始发烧,说起了胡话。

    昨天夜里下着大雨,大多来寻找的人,都被阻在了没有山路的密林之外,是萧逸带着几个功夫好的亲兵,一簇一簇拨开荒草,找到了这里。

    没有道路,荆棘丛生,马车轿子都进不来,若萧逸昨夜背起烧到糊涂的她,冒着大雨往林子外走,怕是出去了,她也已经被雨淋的一命呼吁了。

    所以萧逸用他们仅有的,几把有些划破的伞,将她藏身的地方遮的更为严实了些,几个年轻的小伙子就坐在雨伞的边缘下,为她遮挡了部分吹进来的寒气,而从伞上和地上溅起的雨水,将他们的身体湿了通透。

    苏钰挣扎着想要起来,萧逸赶忙扶了她一把,让她靠进自己怀里。

    身上还盖着萧逸的衣衫,苏钰靠近那**的胸膛,最初触及的时候,觉的萧逸整个人已经凉透,冰的她瑟瑟发抖了一下,稍过了片刻,他身体的温度,便开始慢慢的透了出来,像昨天昏沉中的那般温暖。

    感受着苏钰身上的温度渐渐的降了下来,眼神也清明了许多,萧逸才长舒了一口气,轻声问道:“感觉好点了吗?”

    饶是苏钰平日里有些不想搭理萧逸,但如今面对他这般关切,苏钰也点点头,应了声,“好多了。”

    萧逸将衣衫往苏钰身上拢了拢,接过一旁一个眼力活络的小伙子递过来的水壶,送到了苏钰唇边。

    “雨停了,喝些水稍缓一下,我就带你回家。”

    苏钰听着回家两个字,心头微微触动,张张口刚欲喝几口水,想起什么,赶紧朝着萧逸问道:“阿虾呢?可有找到阿虾?”

    萧逸见苏钰担忧,赶紧劝道:“你先别担心,我们昨天夜里找到你之后,又在方圆两三里的地方寻找了一圈阿虾,虽然现在还没有他的下落,但说明,说明他有可能已经出了林子,在四处寻你呢。”

    苏钰知晓萧逸是在安慰她,便摇摇头道:“阿虾被那怪人带走了,并未随我落下山坡。”

    萧逸听了,稍愣一瞬。

    “看来,你这做师傅的是需要感谢一下阿虾了。”

    “什么意思?”苏钰有些不解。

    萧逸将水壶往苏钰唇边又递了递,看着苏钰喝下了几口,才弯着眉眼笑了笑,道:“我昨天夜里能寻到你,就是因为在你掉落下来的地方,有阿虾的两只鞋子。”

    苏钰听着,眼眶竟一热,想来是阿虾被那人抓走的时候,担忧她这师傅被人遗弃在山里,才脱下了自己的鞋子作为记号,丢在了路边。

    如今她得救了,也不知阿虾此时,怎么样了?

    苏钰咽下一口水,动了动舌头,感觉嘴巴里还残有有浓浓的药味,便朝着萧逸问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萧逸将苏钰扶靠在石头上,起身换了个动作,躬身将苏钰背起,出了那避雨的地方,庆幸道:“行军打仗,不排除会有被敌人困住的时候,那时候若是生病受伤,别人救不了,只能自救,所以军中的老大夫,在每次出战前,总会细心的包上几颗救命的药丸给我,昨日里正巧带在了身上。”

    清晨的阳光晒下来落在身上,有些暖暖的,苏钰也不矫情着推推拖拖,干脆一伸手勾住萧逸的脖子,伏在了他的背上。

    活动活动筋骨,苏钰已然知晓自己除了那脚踝处,浑身的皮肉筋骨也受了大大小小不少的伤,此时若没有旁人帮助,她是断然走不出林子的。

    如今清醒了,苏钰觉得,她此时倒还没有求死的心,所以就算是眼下由一头猪背她出去,她也会毫不犹豫的爬上去,更莫说,萧逸背着,还比那猪背着强了不少。

    从早上开始走,一群随着萧逸进了密林的小伙子护着他们,一路上蛇虫野鸡之类的小动物见了不少,所幸的是并没有碰到什么太凶猛的野兽,走走停停,出了山谷的时候,太阳已经过了正午。

    到了有路的地方,子成备着马车衣衫,焦急的在路口张望着,苏钰远远瞧着,若不是军中没了萧逸,还需要子成坐阵管理,怕是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进去找他们了。

    远远瞧见了人影,子成快步过去,看看苏钰,再看看萧逸道:“你脸色怎么这般不好?”

    苏钰刚想着,谁从山坡上滚下去还能滚出个面若桃花来,一抬头,却发现子成看的并不是她,而是背着她的萧逸。

    经子成这样一说,苏钰伸手贴着萧逸颈间探了探脉,人手的感觉,已经有些微微发热了,一如她昨夜的样子。

    萧逸感受到了苏钰的动作,回过头来,唇色确实有些不好,朝着苏钰笑笑,开口道:“我没事,莫听他胡说。”

    没事才怪!苏钰看着萧逸,想想他昨天夜里冒着大雨找他,又脱了自己的衣衫给她取暖,本就行军多日不曾休息,再冻上一夜,如今又背着她行了这么多里山路……

    想到这里,苏钰觉得,先不管萧逸品性如何作风如何,但看今天和昨夜这件事情,她倒有些不地道了。

    “那个——”苏钰朝着萧逸道:“我,可以自己走了,你放我下来吧。”

    子成一听,看看苏钰,叹息一声,将马车招到了跟前,一把掀开马车的帘子,无奈道:“一个两个都成了这般模样,还走的什么路,还是赶快上车吧!”

    萧逸过去,将苏钰背到车上,只披着件单薄中衣的后背,已经出了漉漉一层汗水。

    山谷里的时候,苏钰曾提出过让旁的小伙子扶着,自己走上一段儿,可那萧逸死活不同意,一起的小伙子淋雨的时候倒铁骨铮铮,看看苏钰,伸伸手又缩了回去,扭扭捏捏的,说什么男女有别不敢冒犯夫人的话。

    苏钰那时一听,觉得浑身的皮肉更疼了,暗暗鄙视,哪个才是萧逸的夫人!

    骑马回去,速度要比徒步在山谷里面快的太多,时间并不算久,便回到了边关城中。

    守在城中的彭跃迎在城门口,瞧见了苏钰,又之乎者也,十分板正的问候了一顿,才万分细心的道,抓走那阿虾的人,原本是江湖上的一位大侠客,销声匿迹了许久,也不知因何原因,竟然跟随在了丁长左右,若想找到阿虾,不如以后到江湖上走走看看,说不定能打听出那人的住处。

    苏钰朝彭跃看了几眼,心道怪不得丁长没能杀得了他,果真那彭跃心思狡猾,竟然知道第一时间打听那怪人的下落,而眼见阿虾没有跟着一起回来,也不见苏钰哭哭啼啼,便知道阿虾一定没有被杀,反而被劫持的可能性最大。

    所以彭跃聪明,苏钰更加感叹,萧逸手底下,果真人才济济。

    回了城,便开始了养伤的生活,起初的时候,苏钰还没有精力与那看病的大夫计较,可时间久了,精力也渐渐恢复了,苏钰便和那大夫商讨着,给自己吃些什么药才合适。

    起初的时候,那身为军医的老大夫,还对苏雨另眼相看,觉得她一个女子,年纪轻轻,能知晓这么多医学知识,也是由心觉得十分的喜爱,可日子久了,老大夫便开始有些气得吹胡子瞪眼,不停的摇着头,说苏钰这般开药,以后定会误及人命。不仅如此,据说那老大夫还悄悄在暗地里写了书信,通知那帮与他共同学医的老头子,日后若遇见萧家将军夫人,千万莫要和她沆瀣一气,用医术草菅人命。

    苏钰觉得,那老大夫这话说的,也委实有些过了,她看书拿药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出现过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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