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大侠本窈窕-第1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说着,那精瘦的男子又指着身边血流不止,将要晕倒的大汉道:“大牛家就是把所有的钱都交了那百户,自己的媳妇没钱看病,人就没了啊!”
苏钰静静的听着,心里如同有千斤的巨石压着,沉的有些喘不过气来,如今这大梁的天下,像那百户官一样的人,又何止千万,整个大梁的百姓,又有哪一处,不是活在水深火热当中,只可惜她人微力薄,自己本就漂泊无依,就算杀了那百户官一人,可世风如此,死了一个,还有千千万万个那样的人出来压榨百姓。
除非!
苏钰被自己心头的想法稍稍惊住,除非有一天,她站在了权势的高处,才能真正有能力,去帮助,去保护她想保护的人。
愣在马车里,边想着,苏钰听得外头子成似是扔了什么东西在地上,朝着那受伤的大汉道:这些银子拿去疗伤,这一刀,算是给你们个教训!小爷和我家主子,可是常在这路上行走,若让我再看见你们拦路抢劫,就将你们一个个都剁成肉馅,扔到山谷里喂狼!”
苏钰听着,子成这架势这语气,明显跟着萧逸久了,也是学了个十成十,凶恶的模样,直盖住了方才拦路抢劫的人。
趁众人看着银子愣神的功夫,子成已经令车夫赶着马车,绕了过去。
苏钰掀着帘子朝后看去,借着马车上的灯笼透出的灯光,看着渐渐变远的一群人,跪在地上,朝着他们离去的方向,不停的叩着头。
而自始至终,马车里的萧逸,从没有开口朝着外头说过一句话,就算给了那人银子,抑或给了这险些变成土匪的百姓下马威时,只字不提一个“萧”字。
其实,苏钰也觉得,这萧逸似乎并不坏,传言这种东西人云亦云,并不见得是真的。
夜色渐渐深了,马车才赶到了附近的镇子,苏钰累极了,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就依着萧逸的肩膀。到了客栈之后,萧逸揽着她要抱下来时,苏钰才慢慢转醒,扶着马车自己走了下来。
苏钰总觉得,她和萧逸不过萍水相逢,受他太过细致的照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难免会有些太过亲密了,自古以来,真金白银可以偿还,人情却是难偿的。
到了客栈落脚之后,坐在大堂的食桌上凑合着吃了些简单的饭菜,因这客栈是方圆几十里之内唯一的一家,进进出出的客人并不算太少,苏钰侧着耳朵听着,这些人口中所讲述的,确实大多都是那百户官家里,大摆流水席的事情。这客栈的老板似乎也是被压榨的不轻,每每听人说起来,总会不由自主的搭拢下了脑袋,唉声叹气上那么一会儿,只是眼前人多嘴杂,不敢言说什么。
苏钰端起饭后的茶水饮了一口,然后侧过脸来,将目光放在萧逸脸上,挑拨道:“我方才上茅房时还听人说,说那百户大人的儿子是个有名的才子,还说这人若生在京城,论才学自是比什么魏家萧家的公子,厉害了不是一星半点儿。”
萧逸垂下眸子,不说话。
苏钰凑近了,怕这小霸王此时糊了心眼儿,干脆提点道:“那魏家公子我知道,这萧家公子,指的是你么?”
萧逸故作糊涂,摇摇头,“不是!”
见自己胡诌的话语,对方否认的这般干脆,也是出乎苏钰的意料,脱口问道:“那是谁?”
萧逸淡然应道:“城北有个屠户姓萧,才学确实不怎样。”
苏钰见这挑拨离间的计谋失效,闭上了嘴巴片刻,又激将道:“你说如今这百户官如此猖狂欺压百姓,难道这世上,就没有一个明理的人,站出来为这镇子的百姓做个主么?难道如今权贵之人,都只顾自己,那般窝囊么!”
萧逸看看苏钰,眼梢带笑,道:“夫人说的是。”
似乎“习惯”,一直以来都是一件令人害怕的事情,就像苏钰听这萧逸唤“夫人”唤的次数多了,耳朵已经慢慢的有些习惯了,虽还有些不乐意,但总不会像之前一样,一听到“夫人”二字,就如同踩了猫的尾巴一样,浑身都会乍起毛儿来。
萧逸一句夫人说的是,直让苏钰感觉像是自己牟尽全力的一拳,打在了软绵绵的棉花上,只稍稍有了点儿动静,陷不出什么坑来,于是,干脆试探着疑问道:“你明白我的意思?”
“明白。”
简简单单两个字,让苏钰瞬间觉得自己方才那般费尽口舌心思,有些过于愚蠢了。
不甘心的,苏钰追着问道:“那你打算做些什么?”
萧逸似是未曾过了脑子细想,直接道:“杀鸡儆猴,”
好一个杀鸡儆猴,苏钰一拍桌子,险些大叫一声好,这次这小霸王萧逸,倒是和她想到一块儿去了。
……
自古月黑风高夜,杀人夺命时,苏钰本打算夜里悄悄去做这件事情,怎奈萧逸说路上困顿了,休息一晚,明天去的好。
苏钰掂量了一下如今自身实力,觉得他这个建议相当合理。
一夜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苏钰起身活动了活动筋骨,果然如她预想中的一样,比之前好上了许多,翻墙跃院是有些不大可能,但是至少走路行动之时,多了几分力道。
苏钰出了房门,本想打算去叫萧逸起床做那杀鸡儆猴的大事,哪知爬在门上敲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开门。
苏钰又去寻了子成,问 他,“萧逸出去了么?”
子成刚刚洗漱完,习以为常的道:“没有啊!我家主子除了行军打仗,其他时候起的都比较晚些。”
苏钰一听,觉得这萧逸实在是有失大侠的风范,竟然还有个赖床的毛病。
在客栈里转了几圈,觉得有些无聊了,苏钰也记挂着那祸害一方的百户官的事情,想着这镇子也不会很大,所以溜达着,出了客栈的门,四处转悠起来。
这镇子里的人家,也确实如那打劫的几个男子所说的一样,四处破落,翻新的房子几乎不见,老人瘦弱佝偻,孩童稀松少有,苏钰看着,觉得逢上那几国交战的乱世之时,百姓过的也未必比现在凄惨。
叹息一声,转过一个弯去,苏钰忽听的一阵小儿啼哭的声音,还有一个男人不知所措慌张轻哄的声音,哄着哄着,那男人竟也伴着孩子的哭声,嚎啕大哭了起来。
苏钰不由的,走到门口朝里望了望,瞧见屋门前坐着一个男人,脚面被一块破布层层包扎着,还有些往外渗着血,他怀里的小儿似是饿极了,张着嘴巴挥舞着小拳头,努力的在朝这世间讨一*命的粮食。
这抱孩子的男人,苏钰认了出来,就是昨日刚入夜的时候,那拦路抢劫的大汉,而他脚上的伤,就是子成为了吓退他们,给的教训。如今一看这般情况,苏钰觉得,也怪不得百姓都开始要做强盗,只因到了这步田地,谁不想在这世上讨个生存。
况且,如今的大梁,为权为势的人,才是真正的强盗。
迈步进了破旧的土墙院里,苏钰看着那嚎啕大哭的汉子,再看看他怀中的婴儿,又瞧了瞧他脚上的伤,蹙眉道:“昨夜里,不是给过你看病的银子么?”
那哭泣的大汉抹了一把眼泪,抬头瞧着苏钰,有些疑惑,问道:“你是?”
苏钰想着,昨夜里相遇之时,天已经渐渐入了夜,四周昏暗,她又坐在马车里只探出了个头,对方不认得,也是情理之中。
轻咳一声,苏钰出言解释道:“我就是那“留下买路财” !”
………………………………
第三十二章:一剑封喉
在青云岭的时候,书生的老爹,是负责教学问的先生,有事没事,爱好掐指算个命,算的也是相当的准,比如说苏钰几个跑过去了,追着先生问道:“先生先生,明日是晴天还是雨天,适不适合下水摸鱼?”
这时先生就会摇着他那把和书生一样的破扇子,摇头晃脑的道:“晴也可,雨也可,鱼不可!”
这话一说,苏钰唐折还有书生,一般都是扭头就走的,大奎和竹临跟在后面,不明其意,追问道:“先生什么意思?”
一般老子说的话,儿子解释起来也是相当直白,书生大白话直接道:“我爹爹说,明天不是阴就是晴,但是不许去摸鱼!”
如此简洁的翻译,饶是傻子,也能明白了。
第二天天一亮,再抬头看看天,不可否认先生算的果然准确!不是晴天,就是阴天。
话说这算卦只一项,先生最擅长的还是诗书学问,教导出的佼佼者,就是儿子书生,其余几个,统统都是失败品,苏钰还算的上是失败品中的拔尖儿的一个。
先生教的正经诗词,不见得人人都能背下来,可这句“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几人却是背的异口同声滚瓜倒流。
时至今日,这话竟成了苏钰和那大汉,同道中人的接头暗话。
那大汉也认出了苏钰,昨夜看不清楚,今日看着面前素衣纤弱的姑娘,赶紧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苏钰瞧着他脚上的伤口又开始往外浸鲜血了,疑惑道:“你为什么没有去寻大夫治伤呢?”
大汉似是对于昨夜的事情,还有些愧疚,低头道:“俺大牛命硬,不用去看。”
苏钰又瞧瞧他怀中嗷嗷待哺的孩子,问道:“你不去看,也该给你这孩子弄些吃的呀!”
大牛被问的有些窘迫了,支支吾吾道:“昨日,昨日夜里,已经喂过一次面糊糊了,哪知道孩子饿得快……”
“你的银子呢?”
苏钰抬眸盯着他,质问道:“昨夜子成给的银子,治了你这伤也是有富余的,为何如今伤口不治,孩子也不养了,是不是你嫖赌成性,败了钱财?”
听着耳边咄咄的质问,大牛竟委屈的双肩一抖,重新流起眼泪,解释道:“姑娘有所不知啊!昨夜里打劫的人中,有家中父母重病需要医治的,有欠了那百户大人的份子钱交还不起的,大家都有难处,即跟着俺大牛出去打劫了,不管成败,俺大牛也不能亏待了大家。”
苏钰听着,默不作声,看着大牛怀里面瘦肌黄的孩子,想想这孩子据说已经病死的母亲,一伸手,从自己头上摘下仅有的一件值钱的银簪子递给大牛,道:“我别无它有,这个簪子给你,拿去换了银子,坚持些日子。”
说着,苏钰抬头看看有些昏暗的天空,静静道:“我有位朋友说过,大梁阴沉的天下,必不会太久了,我信他,你也信我吧。”
大牛看着簪子,本摇了摇头,但一看怀里哭闹渐渐止了,愈发虚弱的孩子,还是犹豫着,接了过来。
苏钰不多说话,转身就走,大牛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朝着苏钰叩了几个头,含泪道:“姑娘,此份恩情,俺大牛定当回报,敢问姑娘大名?”
苏钰顿住脚步,这场景,是她之前梦想成为大侠以后,受别人敬仰的荣光,可如今果真遇见,心里有的却不是欣喜自豪,而是说不出的沉重。
沉凝片刻,苏钰张张口,又闭上了嘴巴,朝那大牛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回到客栈,萧逸似是已经起了,正巧唤了苏钰一同吃饭,苏钰点点头过去坐下,端起一碗粥来紧着喝了几口。
萧逸抬眼,目光在苏钰头上停了片刻,才道:“钰儿,我家中有母亲留下来的一些首饰,一直忘了给你,待下次回去,你看看喜欢哪个。”
苏钰放下碗,看着萧逸,没有言笑,直说道:“你我萍水相逢,我欠你的,以后定会还你。”
萧逸沉静一瞬,“夫妻之间,不说欠与不欠。”
这一句夫妻之间,说的无比认真,听的苏钰有些怔住,片刻,才低声反驳道:“当初不过是场玩笑,我们两个还不算夫妻。”
萧逸点点头,“当初,我也觉得是个玩笑,不过钰儿,相处下来,我或许对你有一些心动,想着玩笑当真,不想放手呢。”
苏钰听了,不曾像往常一些样急着反驳,只静静的看着萧逸,诚心道:“夫妻是两个人的事情,你该寻个你真心喜欢,也满心喜欢你的人。”
萧逸被苏钰这样认真的眼神看的心头一动,片刻,才微微一笑,看着苏钰,面上温柔,说出的话却强势无比。
“会的。不过我萧逸喜欢的女人,一定会是我的。”
看着萧逸自信分发的模样,苏钰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感觉危机四伏,赶紧转了话题,接着道:“如今天下不安,将军府萧家,是打算一直这样保持中立么?”
萧逸饮尽一盏茶水,放下杯子,看着杯中残留的几片茶叶,反问道:“钰儿觉得呢?”
“不是长久之计。”
“怎么说?”
“如今皇帝年迈,且身体不好,说句大不敬的话,若一旦到了禅位之时,大梁朝局,必生变故。若萧家保持中立,如今两虎相争之下,萧家尚且可以安然几年,一旦到时一方辅佐的少主登基,另一方必定失败,到时候只一股势力掌权,一朝天子一朝臣,梁鸿也好魏同也罢,都没有先皇和当今圣上的容人之量,世代功勋手握重权的萧家,难免不被猜忌,被慢慢削弱,甚至打压到底。自古以来,名将不出三代人,有何尝不是因为这种原因!”
萧逸听着,面上玩世不恭的笑容敛了几分,望着苏钰,眼神中透出了几分赞许,“只以为你机灵缜密功夫不错,竟还有这般见地,倒是我之前眼拙了。”
苏钰此次并没有因为一句夸奖飘飘然,只追问萧逸道:“那你,可有什么打算?”
“若说只想子孙满堂,算不算计划?”
苏钰本以为这萧逸能说出什么志向远大的豪言壮语,谁知话腔一变,又开始油嘴滑舌起来。苏钰鄙视,出言怂道:“子孙满堂,子孙满堂!祝你早日弃甲归田做老翁,变成白发苍苍糊涂虫!”
萧逸点头,“老翁是要做的,不过子孙满堂,还是要劳烦夫人辛苦了!”
自认怂人的功力已经到了一定境界,苏钰本以为那萧逸已经被怂的哑口无言,所以悠然自得的饮了一口战利的茶水,没曾想萧逸一句“劳烦夫人”的浪荡话说出来,让苏钰瞬间火气上涌,将刚刚咽下的茶水一口气,尽数喷了出来,扶着桌子猛的咳嗽了几声。
萧逸细致的帮她拍了拍背,苏钰缓过神来,刚欲叉腰与这萧逸对骂几句,谁知萧逸忽的又一本正经,起身拿起桌上的叱凰和凤鸣,对着苏钰道:“这里的风土人情很是不错,我心中感怀,很想见见治理这桐乡镇的百户长,钰儿要不要一起去?”
苏钰一听来了正事,也不再和萧逸闲扯,忙起身抬脚,跟上了萧逸的步子。
这桐乡镇并不大,走了不过一二里,便到了那百户官家的宅院里。
霸道横行进了门,苏钰环视四周,感叹寸土天堂寸土地狱,也不过如此,仅仅一墙之隔,那院墙外是破旧的毛糙房屋,老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而院墙里,则高房大屋,酒肉飘香,边角处,竟还仿着那京中的宅子,做了假山流水,红梅倒柳。
听闻有人来了,那百户官赶紧着从屋里出来,看了看来人,男的气宇轩刚贵气逼人,女的气质灵动面容娇姣,生的都是人中之龙,九天之凤的姿态。
知道来者不是什么常人,那百户官拱手做了个书生礼仪,乐呵呵的问道:“不知两位,是何人呐?来到本官家中,是所谓何事啊?”
苏钰未曾开口,萧逸在一旁,将手中的剑搭在肩上,看着面前大肚便便,脸上生了长毛痣的男人,开门见山的问道:“你是这里的百户官?”
那人点了点头,眉目之间顿时生出了几分自豪之意。
“正是!”
“你的儿子娶了县令家的女儿?”
那百户官更加自豪了,“对也!”
“操办婚宴,可是摆了三天的流水席?”
似乎察觉到问的有些多了,那百户官顿生了警惕之心,看着萧逸问道:“你是何人?问这个做什么?”
萧逸笑的阴森,万分自然道:“自是给你送份礼物。”
百户官一听礼物,又眉开眼笑了,看了看萧逸手中空无一物,又瞧了瞧一旁有些弱柳拂风的苏钰,擦了擦口水道:“莫不是你要,将这娇滴滴的美人送给我?”
苏钰倒不曾生气,愈发朝着这将要悲催的百户官妩媚的笑了一笑。
那百户官顿时眼睛放光,将要伸出手去,却被萧逸长剑一拦,阻了回去,拉着脸道:“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动你爷爷的女人!”
百户官一听,顿时恼了。“你两手空空,若不是这美人,你又是送的什么礼物?”
那百户官嘴巴还未闭上,便听得低鸣之声微响,而后长剑出鞘,不沾血肉,瞬间又收回了鞘中,将那百户官即将说出的最后一个音节,斩断在了喉中。
“你的脑袋。”
………………………………
第三十三章:欠债还人
苏钰生来便不是什么柔弱女子,生逢乱世,见过的死人也是不计其数,甚至死在她手底下的人,也有那么些个,所以面对眼前场景,并不见得惊慌失措没了主意,反倒心中暗暗赞叹这萧逸剑法如神,速度之快,宛若电光闪过,迅中有稳。
再看那百户官,一句话还未说完,惊觉得自己突然口不能言,颈间一凉,而后有温热的东西流下,低头一看不要紧,整个脑袋从脖子上如那滚瓜皮球一样,噗通一声掉落在了地上,生死之间,呼喊都未曾来的及叫出口。
这时,从屋中出来一个身穿绸缎棉袄,头带银簪的妇人,本笑呵呵的出来,一看到眼前场景,吓的尖叫一声,白眼一翻晕了过去,半身的裤子都被吓的湿了个透。
这一叫,引来了许多与这百户有关的人,尤其是其中一个白面的书生,抱着地上已经死透的尸身,哭天喊地的叫着爹爹,待哭够了,才瞪着眼睛伸手指着萧逸道:“快将这个杀人的贼子给我抓起来!”
院子中的几个,似是那百户官走狗的人,早已经将萧逸团团围住,但骇与萧逸瞬间夺命的身手,没有一个人胆敢上前。 那刚娶了县太爷女儿,摆了三天酒席的百户儿子,也不敢向前,只伸手指着萧逸和苏钰道:“你们,你们给我等着!我叫我岳父来收拾你们!”
说罢,便叫手底下的人守着,然后自己哭哭啼啼,带着新婚的妻子,求到了县衙老岳父的门前。
本以为有县太爷坐阵,至少也能将萧逸关进大牢,但凡进了那牢里,便是生死有命的事情了。谁知那才子进了府衙,才发现老岳父官服加身,端坐在明镜高悬的牌匾之下,整个人战战兢兢,不苟言笑,甚至动动手指,都有些颤颤巍巍。
再一看堂前,正端坐着个青年男子,生的相貌虽不出众,也孔武有力骨骼分明,正无聊的打着哈欠,看看天看看地,直到看到有人来了,才挺直身子,瞧了那县太爷一眼,静坐无语。
百户官的儿子进门,噗通一声就跪倒在了大堂之上,爬过去扒着岳父的衣角,就开始哭诉方才遇到的事情,末了,还向这身为县太爷的岳父,请求带上几个人,去将萧逸和苏钰,像对待以前那些刁民一样,乱棍打死。
那百户官的儿子直到说完了,才发觉今日自己这老岳父,竟然一言不发,抬头一眼,却见寒冬腊月,老岳父头上的汗,已经津津的出了一层,然后嘴唇都有些颤抖。
“岳父大人!岳父大人!您怎么了?”那百户官的儿子赶紧问道。
堂上的县太爷回过神来,指了指庭上坐着的男子道:“这位是子成将军,是萧家萧逸小将军的副将,斩了你那爹爹的人,就是萧逸将军呐!”
那百户官的儿子一听,慌了神,忙咧着嘴问道:“我们,我们也没招惹过那小霸王啊!”
子成一听,侧过脑袋,朝那百户官的儿子道:“我家主子本意去你家巡视民情,哪曾想你那父亲出言不逊,我家主子爷想着他身为大梁名将之后,你那父亲言语不善,就是对着大梁不善,对大梁不善,就是有谋逆之心,有谋逆之心,就该全家抄斩,但我家公子爷心好,想着一人之错,何必牵连家小,所以放你一马,你还是回去收尸吧!”
那百户官的儿子一听的,气的手都开始颤了起来,说什么自家父亲出言不训,这叫子成的少将分明先他一步到了这县衙,说不定这子成到了县衙的时候,那小霸王还没踏进他家门口呢!说什么出言不逊谋逆之心,分明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你!你!”
百户官的儿子刚欲出言反驳,话到了嘴边,看着子成那眼神和父亲惨死的模样,再想想那小霸王的恶名,还是咽下了一口唾沫,不再言语了。
苏钰这边,坐着过了片刻,那百户官的儿子垂头丧气的回来为父亲收尸,萧逸同苏钰两个杀人凶手,才大摇大摆的出了百户家的门。
四里八乡,早已经听闻了些许音讯的人,已经纷纷围在了百户家的墙门外,百姓们惦着脚朝着里面张望,也不敢指指点点,直到看见萧逸和苏钰安然出来,百户家中挂起白幡,嚎啕之声震耳,才确认那压榨百姓的百户已经死亡,人们看着萧逸和苏钰,虽不曾言语什么,眼神之中除了敬畏,就是满满的感激。
回到客栈等了片刻,子成也从县衙中赶到了桐乡,带着县太爷的官兵,去那百户家里折腾了一番,这事情才算做了罢。
苏钰在一旁瞧着,想着不久后流言相传的,定然是那百户官眼力不佳,惹了小霸王萧逸恼火,结果被人一剑砍了脑袋,这还不算,家底都被人掀了个翻,锅碗瓢盆真金白银都被扔出了院子,折腾的这百户官家破人亡之后,那小霸王才熄了怒气,带着如花美眷扬长而去。
再以后,若那作为百户亲家的县太爷心有不服,一纸书信告到京中,再由京中官员夸大其说呈上朝堂,老皇帝叹息气愤之余,又会念及萧家军功累累,将功抵过,也会罢了此事。
而世人总会觉得,萧家历代贤良,出的都是有勇有谋的名将,只可惜良才隔辈儿,竟出了萧逸这么个荒唐主儿。
不过,身在其中的苏钰,倒不这么觉得,她看过整个事情的过程,只知晓这萧逸不图良名,外表浪荡内里精明,韬光养晦诡计多端,就算之前她问过的,今后有什么打算时,萧逸也不过吊儿郎当含糊带过,如此愈发近了了解,苏钰觉得这萧逸,愈发难以琢磨。
但有一点,苏钰倒是肯定,就是这小霸王萧逸,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就这样,桐乡镇的事情算是告了一个段落,一行几人又开始驾着马车,朝着并州的方向出发。
苏钰的精神头儿一日好过一日,与这萧逸斗起嘴来,也是愈发精神百倍了。
一路前行,磕磕绊绊的事情虽有些,但还算走的顺畅,赶了三四天路之后,终于算是到达了并州地界,离书生,也是越来越近了。
这并州算起来,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说它大,比之整个大梁浩浩人海,也不过十中之一,说它小,它涵盖了五县六郡一十二寨。财主给的消息里,只说有人在并州见过书生,那打听消息的探子还未跟上去细查,就被敏锐的书生察觉,摆脱了跟踪。
到了并州城里,苏钰谢过萧逸,本已经抱起拳头,打算就此别过,却被萧逸硬生生扯着袖子,拉进了客栈里。
苏钰道,有缘千里再相会,她即已经烦扰萧逸多时,如今到了目的之地,就该自知其明自行离开了。
萧逸听了,唤了几句夫人,叫苏钰留下,苏钰不肯,萧逸便叫子成寻了个算盘过来,一五一十的算起了银钱,什么一路上住店的,吃饭的,喝酒的,就连当初在将军府养伤,苏钰手脚无力时打碎的一只碗,都算了进去。
没有钱难倒英雄汉,苏钰悄悄捏了捏自己扁平的荷包,想着她这样潇洒豪气的一个大侠,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太过明显的破绽,唯一有些无力的缺点,就是穷了些。
说她人穷志短,倒还不至于,但是气势上,总是矮了一大截。
苏钰看着算盘上扒拉出来的数字,再看看沉着一张脸,债主似得萧逸,坐在桌前嘿嘿笑了两声道:“这个,那个,能不能先欠着?”
“不能。”
苏钰想想,又道:“那能不能少点儿?”
萧逸又拒绝,“不能。”
苏钰一拍桌子,“那你说怎么办吧!”
“好说。”萧逸身体靠进椅背。“第一,我来并州,是为了助这并州之主剿灭叛贼,两军交战需一个“谋”字,钰儿可留在我身边,做个谋士。”
苏钰不敢相信,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
见萧逸点了点头,苏钰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挠了挠脑袋道:“我吹牛打架还可以,谋略就算了吧。”
萧逸不急不缓道:“没关系,你还有第二条路可选。”说着,身体贴近苏钰,眼神带了几分色相,在苏钰胸脯和腰身之间瞄了两眼,慢条斯理的道:“第二,就是……”
“不必说了,我选第一!”
苏钰一见眼前形势,立刻铁板定了钉,四目相对,她就知道这萧逸想入非非的是什么事情。比起以身相许,她自是选择做个谋士,况且她答应归答应了,万一到了紧要关头,自己脑子锈住,没有一条计策,那萧逸也怪不得她。
想了想,苏钰觉得,也不能因为几两银子就将自己送进坑里,于是又问萧逸,“多长时间为限?”
“三个月。”
苏钰一听,心里有些不服,但欠人嘴短,也就闭上了嘴巴,又觉得像她这样英明神武的大侠,竟要被萧逸奴役着做三个月的苦力!
却原来,传言中江湖人士豪气冲天不拘小节都是假的,那萧逸扒拉算盘的模样,斤斤计较,分分明明像极了一个扒皮的土匪,称上他一句萧扒皮,也不为之过。
………………………………
第三十四章:并州之主
古往今来,无论哪个君主在位,都少不了叛乱之事,更莫说如今皇帝病重,宦官当道外戚干政,扰的民不聊生了。
兔子急了会咬人,老百姓急了,也是会造反的。
这次萧逸奉了皇命,空手只身前去并州镇压的,就是在并州定县境内,起义的一众叛党。
起初的时候,这群叛党的人数不过几十人,朝廷只将他们当成了落草的贼寇,派了些小兵前去打压了几次,可日子一久,竟发现那几十人渐渐成了规模,所到之处一呼百应,人数如那滚雪球一般越来越大,甚至光明正大招兵买马,操练部队,直至忽然出其不意,未曾被定县派去镇压的士兵打败,反倒神兵勇将,占领了定县地界,竖起了“义”字的大旗。
半个月内,这义军帐中高人指点,一鼓作气以少胜多,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