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嫡女之梦卜-第6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有人问道:“镇国公如何能裁决出卜算子是不是妖孽呢?”

    镇国公走上祭台,似笑非笑。“贫道也想知道,秦护卫何以让贫道来趟这场浑水?”

    秦彻没有避讳镇国公审视的目光,说出的话也极为笃定。“下官曾听人言,雷电之法除了问天求雨,还可斩妖除魔,不知道然否?”

    镇国公一双小圆眼倏地变成三角状,“的确如此。只是这雷电之法风险甚大,稍有不慎还有可能伤及性命。”

    “道长,若卜算子不是妖孽,定不会被雷电击伤,对不对?”

    镇国公老神在在地点了下头。“皇上,是否要贫道用雷电之法来证明卜算子的清白?”

    皇上瞟了眼傅烟芜,她还是那个姿势,仿佛入定一般。那她这头自然是不会有异议了。可没想到,秦彻接下来竟说出那样的话。

    “臣还有一提议,须让薄王妃同卜算子一道,经受道长雷电之法的检验。因为臣觉得,薄王妃可能已被妖孽附身。”

    什么,怎么可能?薄王爷立时展开全身尖刺,对着秦彻怒言相向:“你不过是个武夫,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你可知薄王妃的身份,王爷正妻、皇家媳妇,岂容你如此轻慢侮辱。皇兄,臣恳请您将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武夫治罪,他敢藐视臣妻,那就是藐视整个皇室、藐视皇兄。”

    皇上为难地看着秦彻,似乎在责怪他胡闹。这妖孽附身的话,怎可随意胡诌。

    秦彻没等皇上开口便道:“皇上,臣有人证。”

    皇上浓眉紧皱,“什么人证?”

    “国公府王夫人,王蒙氏。”

    众人皆惊呼不可能。王蒙氏,那是薄王妃的亲娘,这世上哪有亲娘帮着外人对付女儿的。再说,她还是出了名的宠爱这个女儿。薄王妃未出阁之时,经常跟随王蒙氏到各家做客,吃穿用度无一不是上品。(未完待续。)
………………………………

245 出人意料

    “是,我可以作证,这个人不是我王家的女儿,她是妖孽。”

    没有人知道蒙氏是何时挤进观礼队伍中的,一个大活人,仿佛是从地底下钻出来,酿跄着穿过人群,穿过侍卫,走到祭台之上。

    傅瑾所站的那处皆是夫人小姐,她们望着蒙氏的侧脸都觉陌生。

    自从国公府倒台后,蒙氏许久没在人前露过面了。没想到再见她会是这般模样。两颊凹陷,身上丝毫没有世家夫人的派头,看上去形销骨立,像是受了大折磨。

    祭台上的蒙氏神情端肃,眼底燃着一簇亮闪闪的火苗,盯着薄王妃的瞳仁转都不转一下。

    祭台下边的文武百官被那眼神中的哀痛震慑,谁也不敢再将此情此景看做闹剧。

    她双膝重重跪地,“皇上,请让道长做法,妖孽不除,臣妇的女儿便再也回不来了。”

    皇上对眼前的事情几乎难以置信,他转头看向秦彻,在他的眼里只有笃定。

    河道上的百姓再难维持安静,细细碎碎的议论声连成大片,如成群结伴的蚊蝇嗡嗡。

    薄王爷已惊吓得说不出话,他左顾右盼,一个是自己的岳母,一个是枕边人。岳母居然说和自己同床共枕之人是妖孽,天底下还有比这更荒谬的事吗?

    但,所见所闻都真真切切。事情就是如此。

    王沁倾身朝薄王爷姬景逼近,姬景本能地退后一步。

    王沁感觉自己掉进了冰窟,喃喃哀求:“王爷救我,我不是妖孽,我是沁儿,我真的是沁儿。”她那张巴掌大的脸上只剩下绝望,俨然已是花容失色。

    皇上当机立断道:“辛苦镇国公了。就请镇国公施法,看看卜算子和薄王妃究竟谁是妖孽。”

    王沁悔恨不已,早知道她就不来东郊了。灵池毁了又怎么样,他躲在这具身体里还是可以用薄王妃的身份安稳度日。现在怎么办,他藏在这具身体里是死,飞出去也是死,难道只能灰飞烟灭。

    她狠狠摇了下头,心生灵犀似的顿了一下,然后快步朝皇上移过去,极快地吐出三个字:“杀婴案。”

    虽然她语速很快,但皇上一听就明白她指的是什么。

    若说他方才对秦彻的话还将信将疑,此刻他却全然信了。真正的王沁,是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富家千金,骄纵跋扈的性子可以跟二公主相媲美。她是绝不敢对自己威严恫吓的。

    原来薄王妃真的是被妖孽附身。

    皇上心中犹在感叹,都未来得及好好体会王沁威胁之语背后的深意,就见她身子一软摔倒在地。

    皇上迷糊地看着众人,“她怎么昏过去了?”

    秦彻问道:“敢问镇国公,不知道两位事主昏倒是否会影响您的驱妖之法?”

    “不会。”

    皇上略放下心。“那就请镇国公吩咐,让侍卫将两人抬到做法之处。”

    两人?众人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原来卜算子也晕倒在地上了。不过这也省事,女子哭闹不休只会妨碍到镇国公。

    镇国公却并未命侍卫动作,而是直接将祭台选作驱妖的场地。

    道场几乎就没怎么布置,三官庙常见的罄铃幡幢都无。

    众人能看见的就是一碗水,一碗从洛河就地取材舀出来的水。看上去,这驱妖的雷电之法平平无奇。

    所有人瞪大眼睛、伸长脖子,就差没钻进那碗水中去游一游。

    傅烟芜和王沁平躺在一张竹席上,两人头顶都绑上了一颗小铃铛。气氛出奇地宁静。

    出人意料的是,当穿着八卦袍的镇国公,也就是皆灭道长,将一张符纸扔进水,再用符水在两人额头各点三下,然后将剩下的水倒在一柄锈蚀青铜剑上。青铜剑蘸水即放出异样白光。

    皆灭道长执起青铜剑,高高扬起。“生死道,正邪道,人鬼道,世间之道殊难求,天道常怀仁。五代弟子皆灭,祈求天赐神异,符唤雷电,雷电驱妖。”

    接着是一阵类似唱词的咒语,听得人头晕脑胀。众人均感昏昏沉沉。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响雷伴着闪电劈开云层,天色如泼了墨。

    河道两岸的百姓如梦初醒,真的唤来雷电了。简直不可思议。明媚的艳阳天眼看着就要落雨。不少人暗自慨叹,三官庙的道长真是世外高人。

    光天化日之下,这么多双眼睛盯紧了皆灭道长,雷电是如何召唤来的,众人却都懵然不知。但是同样是这么多双眼睛,亲眼看着雷电劈向竹席上失去知觉的两人。

    薄王妃头顶的铃铛“叮铃铃”晃荡,紧跟着一声叫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划破天际。

    那是男人的声音。

    薄王妃身体里发出了男人的声音。

    竟然是一个男子附身在薄王妃身上。

    这场雷电驱妖真是叫人大开眼界。所有人都像被催眠一般,惊讶得连抽气声都忘了发出。

    皆灭道长抓起一抔黄土,添水和成泥,抹在青铜剑身,以示封印。

    很快,雷电之声退去,天空掀开暗沉沉的鸦青被子,天地重新被照亮。

    皆灭道长扫视四周,缓缓言道:“薄王妃的铃铛有响动,卜算子的铃铛无动静。由此可见,薄王妃的确被妖孽附体。现在,妖孽已被雷电诛灭。国公夫人可以去看女儿了。”

    蒙氏立即冲到祭台上,迫不及待地摇晃王沁,一声声“沁儿”如老雁哀鸣,令闻者落泪见者伤心。

    终于,王沁幽幽转醒,看了蒙氏半天才发出沙哑的声音:“娘,娘,我终于看到你了。我被关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怎么逃也逃不出,娘……”

    有王沁的亲口诉说,此刻终于真相大白。薄王爷浑身几近虚脱,他抓住祭台下一根柱子,久久无法回神。

    皇上见傅烟芜还不见醒,担忧地问道:“道长,卜算子怎么还昏迷着?”

    皆灭道长脱下外头的八卦衣,目光不经意扫了一下秦彻。

    秦彻低头偷偷一笑,然后转身走到傅烟芜身旁,将一个香囊塞到她腰下。

    可以了,说话的感觉真是美妙,不过她也算体验够了。可以回去了。(未完待续。)
………………………………

246 来龙去脉

    秦彻浑浑噩噩地回过神,看见皇上、镇国公、抱头痛哭的蒙氏母女、愣怔的薄王爷,还有从竹席上坐起身的傅烟芜。

    她悄悄觑了他一眼,眼底含笑。轻轻浅浅的笑意,似幻似真。

    皇上见卜算子醒来,长舒一口气。梅正我几人的脸却悄悄黑了。

    “今日幸得镇国公出手,方能皆大欢喜。薄王妃能安然无恙,卜算子得以还回清白之名,妖孽被诛,此乃大丰之幸,也是朕之幸。来人,上酒,朕要同镇国公喝上一杯。”

    “皇上,这第一二杯酒还是敬天地为好,臣与您对饮第三杯。”

    “好好,先敬天地,而后你我君臣对饮。”

    皇上将第一杯酒置于祭坛之上,第二杯酒则洒进洛河之中,至于第三杯酒,当然是和镇国公各执一樽,举杯共饮。

    “卜算子,你也敬镇国公一》无&;amp;gt;错》杯,老将军为了你可说是不吝一展绝技。以后,佛道两家也要相帮相助,一同扶危济困,救芸芸渡众生。”

    然而皇上没想到,傅烟芜竟然端起盘中的酒杯,走到镇国公跟前行了跪拜大礼。

    皇上甚为错愕,这一站一跪,高低立显,难道卜算子就不怕失了佛家声势。百官皆知,过了今日的祭祀大典,傅烟芜就不再是有名无权的卜算子了。她要慢慢开始熟悉国师之职,从此,手中便有了实权。她不仅是傅家三小姐,更是佛家的领航人。

    傅烟芜姿态庄重地行完大礼。她在皇上面前都少行跪礼,跪这位老人却心甘情愿。因为他值得。

    镇国公,是一位老英雄,为国为民落得孑然一身;同时,他还是一位智者。

    是他主动和自己说起王沁的异状,并且给了她难得的信任,配合她完成整个计划,最终揭开王沁身上的秘密。为了除掉老怪物,也为了帮她彻底脱去妖孽的嫌疑,镇国公违背道门训诫,当着所有人展现了雷电之法。

    她是卜门中人,她知道悖于师训需要何等勇气。镇国公肯不惜羽毛地帮她,并非其它,只是为了正义。

    诛灭老怪物的办法她一直在心里反复斟酌,一直到今天,撞上这个最好的机会。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而人和,最为重要。

    镇国公见卜算子如此,一反常态道:“好了,快起来吧。不知道的人看你跪我,还当你是我孙女呢。”

    围观之人以皇上为首,都笑了起来。原来一向傲然的镇国公也会逗人开心。说起来,今日的稀奇事还真是都赶到一块去了,这场祭祀典礼比起前日安平侯府的过继礼,更叫人心跳失序目不暇接。

    蒙氏母女差不多也哭尽兴了。蒙氏拉起王沁同皇上谢恩,又同薄王爷恳求将王沁接回娘家住段时日,薄王爷木木地点了头。

    最后,百官回府百姓归家,祭台上从宫中带出的器具物事被撤下。人流如潮水一样四处退散,秦彻同台上的傅烟芜俩俩相望。

    两人相视而笑。

    傅烟芜心头浮起一句诗,“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就是这种感觉,相知相惜,如星伴月,却并不相依。

    是夜,傅烟芜再度悄悄进到秦彻梦中,同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道来。

    初一那日,薄王爷夫妇前来侯府观礼,傅烟芜就看出老怪物已成恶灵。所谓恶灵,其实与鬼无异,灵气渐衰阴气日长。老怪物已不能在白日离开王沁的躯体,一旦灵魄出体,即刻被阳气侵袭,不消半刻钟便会魂消神灭。

    她从王沁腰上扯下的香囊,里头装了数十只怨灵,正是老怪物用来固本培元的护身之物。

    秦彻细细听完问道:“就是说,此事事先并未计划,而是你临时起意?”

    “对,是王沁现身后我才决定的。”

    秦彻皱眉道:“太冒险了。”

    傅烟芜笑吟吟撒起娇,“不是有你在嘛?”

    是秦彻命暮影将蒙氏暗中接来,又是秦彻将身体借给她,她才能畅所欲言。除了他,谁还能毫不畏惧地任由她附身。这份信任,至真至贵。

    秦彻头一次看她用这么思慕的眼神凝视他,眼角眉梢盈满春情。“烟儿,不要这样看着我。”

    傅烟芜不仅不收敛,反倒朝他怀中一扑。“宁平,你很想抱我吧?”

    秦彻好气又好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这样撩拨他,也不怕他就此发狂。不过,能抱着也算稍作慰藉。

    秦彻轻轻拍打怀中人的肩背,像是在哄小娃娃安眠。

    傅烟芜一边左右扭动脑袋,一边将他一截头发丝绕在手指上打圈圈玩。打着打着,她突发奇想地问道:“宁平,你去过天香苑没有?”

    秦彻登时勃然大怒,猛地将她从怀中推开,“谁跟你说的这些?”

    烟芜见摸到老虎须,讪笑着吐了吐舌头,“我要睡觉了。晚安。”

    眨眼之间,傅烟芜的影子就从秦彻眼前消失,气得秦彻一夜没能好眠。

    他已下定决心,这件事无论如何不能善罢甘休。再不治治这个丫头,以后她得无法无天了。什么天香苑,什么男女之事,哪里是她张口就来的。万一让人听了去,只怕她要被抽筋剥皮。

    后边连续几日,傅烟芜都没见到秦彻出现在她周围。不过她忙着朴居重新开张的事情,加上朴居新推出的“自助餐”项目正处于试验阶段,她也无暇多思。

    自助餐对朴居的餐具、食材采购、饭菜保温、一楼待客能力都提出新的要求,许多细节都需要一一调整直至臻于完善。

    几天试营业下来,朴居的伙计跟后厨都有些吃不消。即便已经贴出告知,一楼营业时间只有中午和下晌饭点的两个时辰,但一楼的待客能力仍显跟不上。依旧有许多客人排了长队却吃不上饭,结果就是抱怨之声甚重。

    这样的局面,长此下去肯定不行。朴居讲究的是细水长流,而非图一时之快。

    傅烟芜跟何秉心不断商议修改,从桌椅到菜品到营业时间;又让伍嬷嬷跟莲花几人到厨房帮忙。一番调整之后,终于,从初十这天开始,朴居的人流量趋于稳定,店内的伙计也不再奔命似的忙乱。(未完待续。)

    246来龙去脉:

    。
………………………………

247 挣钱谁不喜欢

    皇上在征求卜算子的意见之后,对雪花卫展开一系列整改。以后雪花卫不分明卫暗卫,所有卫士统归一卫,由秦彻一并调度;下属各百户各分队的人选亦有变更。更有一条奇怪的政策,改“镇抚司”为“侦抚司”。因卜算子觉得镇抚司之名含强权之色,不能彰显天子之仁,反易败天子之德。

    其实,傅烟芜是想到明朝的锦衣卫之祸。若能从萌芽期时稍作防备,雪花卫则不易沦为皇上的私有器物,不经过内阁便将重臣私下镇抚司诏狱,此为祸根。

    傅烟芜不过摇了几下笔头,雪花卫就从此天翻地覆。

    一场朝堂大地动突如其来,内阁大臣们却毫无反应。大多数官员都还没明白,雪花卫如此调整有何利弊,初听上去似乎与他们毫不相关。

    而嗅觉灵敏的阁老又觉着如此调整是桩好事。虽然秦彻的权力大了,但是雪花卫却变成了朝堂公器,于国于民皆有大裨益。

    因此,一场变革竟如春雨润物细无声,没有遭到任何阻力。原本最大的阻力穆甫仁,已进了雪花卫诏狱。

    与之相呼应,皇上钦点的雪花卫新任指挥使——秦彻忙着接手雪花卫的各项事务,连续多日在下边各户所长处走访,算一算,同傅烟芜已有六七日未见。

    这场变革之所以如此顺利,也是因为秦彻曾在卫中做过底层校尉,原本又是暗卫头领,而明卫那边还有秦广打下的根基。穆甫仁又是个正直之人,素来不与朝臣结交,故此秦彻水到渠成接掌了指挥使印。

    进宫的路上,他问暮年:“拂尘这几日可有来琉璃院?”

    “没。”

    秦彻停下脚步,“你又不是一直在院中,怎么知道没有?”

    暮年摸了摸脑勺,咂摸着主子话中的深意。稍作踌躇后似恍然大悟道:“主子放心,我已经留了人跟着明月少爷。”

    暮年知晓主子住在琉璃院是担负着一个重任,那便是保护好明月少爷。尽管他不明白明月那么大的人,哪用得着日日盯着,不过事情是三小姐交代的,主子定是不敢马虎。

    如今主子公务繁忙,这事落到他头上,他自然也不会让主子操心。

    秦彻若有所思盯了他一眼,却也没说什么,只是加快脚步往长平宫去。

    暮年被侍卫拦在殿外后苦苦反省,不明白自己哪里惹主子不高兴了,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关窍所在。

    秦彻进去才知道,皇上竟然要微服到朴居去吃饭,特地叫他一起去。秦彻心底闷闷的,他都打定主意要治治那丫头了,这一去不是白忍了那么久。不过他老是一副死人脸,皇上也没看出他心思波动。

    皇上换了身衣裳,叫上涂青,一行人就动身出了宫门。

    从宫城到南城乘马车不用半个时辰。皇上一路打起车帘望着街市人群,感觉到洛京的富庶繁华,隔上一阵就频频点头。

    朴居地处隐巷之内,皇上远远就看见巷子口一道“朴居”的布帷在风中轻轻摇摆。好在巷道虽然不宽阔,一辆马车却还能容纳。涂青直接将马车驶了进去。

    一座松青色楼阁耸立于一排整齐的瓦盖屋檐之上,如独木秀于林,卓尔不群。

    皇上再下车,便看见自己亲手写的墨宝悬在正梁之上,被装裱过的草格外引人注目。皇上的嘴角当即咧到了耳后根。“哈哈,这招牌是我写的。”

    “丈夫这字写得妙,笔酣墨饱,又如铁画银钩,与这朴居的外观相得益彰。”

    涂青的恭维让皇上更觉受用,他侧头瞟了一眼秦彻,那个闷葫芦仍旧一声不吭。

    三人刚进前庭,发现通往大厅的石板路排了一条整齐的队伍。

    涂青正打算往入口处走,听见闷葫芦发出声响:“丈夫,一层得排队才能吃上饭。若不想排队,只能上二楼,从右边走。”

    皇上饶富兴味道:“宁平倒是熟知这里的规矩。不过,今天我就想在一楼吃,顺道欣赏下小桥流水。”

    秦彻抬起头,眉毛打结,皇上这是要体验民情?

    涂青却已经主动走到队伍最后排起队来。

    皇上则带着秦彻四处走走看看,绕了一圈回来发现队伍的长龙没见变短。“宁平,你这饭馆的生意还真是好,每日进账多少银子?”

    秦彻撇了下嘴,“宁平多日未来,尚不知。”

    暮年听到这句话,猛地一拍脑门。他可真是被暮影那个笨蛋传染了,主子方才这句话里可含着委屈,敢情头先问拂尘其实是想念三小姐了。嘿,那他后面的日子可得机灵点。

    暮年回过神的同时,涂青已经从队伍尾巴移动到入口。四人进到“听雨阁”一瞧,两哇水池中间铺着一条竹桥,两侧各有六道光柱映射在小水池之上,端得是琉璃世界,香尘濛濛。

    再往里头走去,只见正前方挤满脑袋,形色各异的头顶上方冒着阵阵热气。那显然是取餐的地方。而厅中左右两侧贴着墙壁各嵌入一块榆木的长案头,中间则是两排长桌并在一起,格局类似倒“山”字结构,又不完全是。

    “这厅里的布置好生奇怪。”皇上忍不住叹了声。

    涂青跟着人流端盘子取餐,转了一圈后道:“丈夫,没有坐的地方了,要不上二楼去。”

    皇上目光一扫,还真是,条凳上全部坐满了人。

    四人站在厅里左顾右盼,显得有些傻气。这时,有小二走到端着条凳走到中间,恭敬道:“有劳诸位,这会人多了,烦请客官们将桌子分开,方便众人进食。”

    原本围坐在长桌上的客人皆二话不说,起身将桌沿一拉,客厅正中转眼多出一条过道。小二把条凳往里一推,店内一下多出许多空位。

    皇上喜形于色地坐了过去。原来这些桌子都可以活动,若是客人再多,当中这片长桌还可以继续拆分。他忍不住重重拍了下秦彻的肩膀,“宁平,你这个饭馆开得好啊。”

    秦彻笑而不语,他又想起那个小财迷了,八岁时就跑来墨香斋,嘴里大放厥词,“挣钱谁不喜欢”。可是她深沉难测的样子叫他信服。(未完待续。)

    247挣钱谁不喜欢:

    。
………………………………

248 一条毒计

    皇上这顿“自助餐”吃得够本,五百钱,几乎将朴居所有的吃食都尝了一遍。一块饼,一口甜汤,一口粥……每样都只试试味道,最后出门时却撑起了肚子。

    最意想不到的,皇上出朴居时竟然被排队的人认了出来。队伍三三两两跪地,场面登时有点混乱,不过皇上当作什么也没听到,带着涂青溜之大吉。

    身份一暴露,回宫的路上就可能不安全。秦彻为了以防万一,亲自护送皇上,一直到马车进了宫城才回转。

    他先去朴居走了一遭,正好傅烟芜同何秉心在二楼算银子。

    何秉心看见秦彻上来,喜得不能自已。“东家,新开张不到十天,咱们店铺休整的窟窿就快填上了。这还只是一楼的收益,等到二楼开放,那收益一定更客观。”

    秦彻这才明白,二楼还未开始待客。他粗略估算下,一冬天的歇业休整将近花了两千两银子,不到十天就挣回来,那这进账的确让人眼红。

    秦彻找了张椅子落座,看两人谈银钱谈得眉飞色舞,心中有些感慨。朴居近日之所以客似云来,除了归功于烟儿善经营,祭祀典礼更是一个不能忽视的原因。祭祀典礼让她一日之间闻达于朝野,也确立了她未来的身份。她,又迈上了一个台阶。

    ……

    跟朴居的蒸蒸日上相反,“一品居”的生意日落千丈,这几日客流量减少了近五成。

    梅正我的心情就如雷电驱妖之时的天空,黑云蔽日。祭祀典礼全程由傅烟芜祈福,她的朴居也正式开业,所有的谋划没有伤到她一星半点。他真是不懂,皇上对她究竟是因何生出的宠信,这信任竟固若金汤。

    他在马车上半昏半醒地一路思索,就这样进了湛王府。湛王爷的脸色一样不甚好看。

    “王爷,您说说,眼下该怎么办?余家少爷找来的那些人都当不得大用,太后安排的那个人又落到了杨胤手里。听说,昨日皇上微服去了朴居吃饭,那间饭馆眼看成了个搂钱的银袋子。这样下去,大事怕是难成。”

    湛王爷没做声。太后安排的那个人是秋姑姑找来的,不足为患;姬正爱名声,也不会将太后真的怎么样,最多就是静养几个月。可那个人却被秦彻手一翻,刀背变刀刃,成了傅烟芜的利器。

    这就让人气闷之极了。

    邹继问道:“王爷,要不要我去会会此人?”

    湛王爷摇头:“眼下的主要问题是,怎么样能留在京城?其他都是次要。”

    邹继略想了一会,“此事怕还是要着落在太后跟薄王爷身上。原本要封地就是薄王爷提出来的,根本同咱们无关,后来因太后那头出了变故,才导致如今进退两难的局面。依我看,要么王爷再进宫探探,究竟太后娘娘那头的变故为何;另一则,薄王爷那边也要派人想办法,尽量让他晚些离京。薄王爷一日不走,王爷便也可多拖一日。”

    “王爷。”梅正我惊叫一声。

    房原本极为安静,梅正我忽地提高音量,将其余两人都吓了一跳。湛王爷侧头一看,梅正我缓缓朝灯架走去,瞳孔直直瞪着前方,好似见了鬼一般。

    邹继轻轻唤道:“梅大人,梅大人。”

    梅正我没有应声。

    邹继疑惑地看了下湛王爷,湛王爷也是一脸懵懂。

    两人眼神交会的刹那,只听“砰”地一声巨响,梅正我跟疯魔似地将形如南瓜的乳白灯罩挥落在地。灯架上空余一支手臂粗的牛油蜡烛。梅正我的喘气声清晰可闻,烛火因他呼出的气左摇右摆。

    邹继再度问道:“梅大人,您怎么了?”

    梅正我慢慢转过身,脸上神采奕奕,好似碰上什么天大的喜事。“王爷,下官想到了。”

    “你想到什么了?”

    “一个好主意,王爷,下官的这个主意……”

    这时,烛火映在墙上的影子拂动了一下。

    邹继高声问道:“是谁?”

    一个挽着堕马髻身穿烟罗裙的柔媚女子推开半扇门,声如黄鹂。“王爷,是我。妾身是为您送参汤的,不知道有客人在,请王爷责罚。”

    湛王爷听是傅瑾的声音,淡淡道:“参汤搁在桌上,以后记得,房不能随意进出。”

    “是。妾身知错了,妾身这便告退。”

    傅瑾急忙将手中的参汤放下,红着脸小跑出去。

    她以为湛王爷又要在房过夜,特地过来瞧瞧。上巳节她有幸拾到喜蛋,可若王爷不让她侍寝,她又哪里能有喜呢?谁知正好撞上王爷忙正事,还真不巧。

    傅瑾一口气跑回自己院子,很是闷闷不乐。她又怕王爷晚上会过来,也没敢先睡,折腾到快半夜才听丫鬟说王爷去了王妃那边。傅瑾这才睡下。

    而湛王妃那边却也不是夫妻和睦的景象。

    “王爷,咱们什么时候动身去雷州?”

    湛王爷却答非所问。“你同三小姐的那个药铺打算什么时候开?”

    湛王妃惊诧道:“王爷,咱们都要离开京城了,这药铺的事那还能作数?”

    “是你说不作数还是三小姐说的?”

    湛王妃哑然。过了许久才凝视湛王爷问道:“王爷您可否实话告诉我,为何一定要跟三小姐合伙开药铺呢?”

    “哦,我只是看朴居的生意那么好,想着以三小姐的才干,咱们的药铺以后说不定可以开遍大丰。”

    湛王妃瞬间心领神会,是为了银子。王爷要这么多银子干什么呢?

    她联想到湛王爷近些日子的早出晚归,他跟邹丈夫进房时如临大敌的表情,还有袁大夫制作的外形几乎毫无二致的两种丹药,除了造反大业,她想不出别的答案。

    湛王妃一念及此,心中顿生无限悲凉。有安稳的日子,偏偏他不愿意过。就为了皇后娘娘,就为了他未曾实现的念想,他便毫不顾念她们母子,毫不顾念太后,毫不顾念其他一切。

    “王爷,妾身从梧州回来后,或许是思念母亲之故,常感心思不宁。妾身,若暂时不去雷州,妾身想去三官庙住上几天,听道长诵诵经。”(未完待续。)

    248一条毒计:

    。
………………………………

249 两王

    湛王爷略觉有些怪异,无端怎么要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