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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之梦卜-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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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苒说完便冲了出去。她真是忍无可忍了。

    王以安见状起身道别,以直线走到门口,没敢斜视傅曼幽一眼。他晓得幽妹妹有偷看他,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份心意。直接说破不忍心,视而不见反而是最好的法子。

    傅曼幽忙追了上去。

    “小姐,等等我。”大丫头夏花也跟着跑出门槛。

    王苒怒气腾腾等在假山边上,看见王以安的青色影子追来,转身自顾自往前走。她走得快,心中火气又大,一下子热出汗来。

    傅曼幽向来窝在屋里做女红,腿脚自是慢。王以安不好将她远远扔在后头,只得放慢步子。两人一前一后,不言不语,始终隔着一丈多的距离。

    走在前头的王苒却忽然停下来,脸皱成核桃壳。两只绣鞋来回在地上磨。她眼巴巴望着过来的方向,只希望傅曼幽赶紧到。

    怎么这个时候闹起肚子来了。她可不想回翠园找净房,丢人丢到姑姑家。

    千呼万唤,青色身影后面的傅曼幽可算到了。

    傅曼幽一眼看出她的不适,问道:“苒姐姐怎么了?”

    王苒将她扯到边上,支支吾吾:“最近的净房在哪?”

    夏花看出来了,上前一步。“竹林那边就有,您跟着奴婢走。”

    王苒立刻跟着夏花亦步亦趋,又催促她走快点。进到净房后一阵“噗噗噗”,蹲了半天才羞臊着脸慢吞吞出来。她方才怎的没将这个丫鬟耳朵里塞两团东西。

    抬起头才发现,夏花根本不在眼前,她站得远着呢。王苒放下心。正要原路返回,忽闻一声大喝:“看我的。”

    王苒吓了一跳,四下看了看,声音似乎是从竹林西边传过来的,听着该是个年轻公子。

    待走近些,又响起竹叶细碎的摩擦声,像是枯叶被风刮动。

    此刻并未起风啊,王苒愈发觉得好奇,加快脚步。刚走到竹林边,猝不及防,身旁一大丛竹子左摇右晃,伴随着许多枯叶飘下来。

    一片卷边的竹叶飘到她眼前。

    王苒的视线顺着黄叶上移,天啦,有个男人。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明月本在跟秦彻比试轻功,这一声又长又刺耳的惨叫声当即让他丹田泄了气。他一手抓了根竹子,慢慢滑到地面。

    慢只是他觉得,在王苒看来,他简直就是一晃眼便下来了。不禁又遭了一回吓。

    这一吓,反倒让她闭上嘴,停止用声音肆虐。她不明白,内院里怎么会有外男。

    明月扬起鼻孔,一双圆眼写满责怪。“你是谁?你刚才害我输了,知道吗?”

    王苒看清楚了,眼前的公子面如冠玉,称得上丰姿奇秀,不知道是谁家的。

    “咚”地一下,硬底官靴落到地面。王苒投向明月的视线被挡,又一个男人从天而降。

    这人同样生得俊俏,只不过更像冷面杀神。他面上布满汗珠,两只袖子挽在胳膊肘。

    王苒被他身上的热意烘得头晕目眩,这位公子又是哪家的,好生骨健筋强。(未完待续。)
………………………………

192 母子谈心

    一柄宝剑搁到王苒肩上,“你是谁,快说。”

    宝剑寒光闪闪,吓得王苒抖如筛糠。“我,我……”

    她很想报出自己的身份,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忍不住在心里将傅烟芜千刀万剐,这就是她管的家吗。

    王以安循着方才的尖叫声赶到。“快住手。”

    秦彻一看是他,慢悠悠放下剑,然后纵身一跃,不知道去了哪里。

    王苒可不敢再对这个冷面杀神有什么遐想,浑身一软坐到地上,眼泪直淌。“十三,我差一点,差一点就没命了。”

    一阵涕泗横流之后,王苒大声质问:“这内院怎么会有外男,这还是侯府吗?”

    观望她哭了半天的傅曼幽沉下脸,“还不是拜王家所赐。若不是王家派人夜袭,哪里用得着这个护卫。”

    傅曼幽说完即后悔,她忘记王以安还在这了。觑了一眼王以安的脸色,她更加不自在。

    方才她是脱口而出的,因为王家半点没替她娘着想。外祖家命强盗夜袭侯府,就不担心将她们也弄死了。换做她,她也不会再回那个娘家。

    明月一直在边上站着,好奇地问道:“你到底是谁啊?要不是你,方才我能胜过秦大哥的。”

    王苒没好气吼道:“胜了又怎样,胜了你能上天啊?”说着又开始委屈地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指责:“傅烟芜弄了这么多外人进内院,我看就是她自己不检点。”

    傅曼幽听不得这话,傅烟芜若是不检点,这府里哪个小姐能落好。何况,她还在王家帮过她洗清冤屈。

    “苒姐姐不要信口开河。方才持剑的是皇上御赐给三姐的贴身护卫,这个是三姐的同门师兄,不念大师的徒弟。两个人都不是你能随意诋毁的。”

    王苒气得站起身,冲着王以安吼道:“走啊,还留在这里等着吃晚饭吗?你也得看看这里欢不欢迎。”

    三人不欢而散。傅曼幽既生气又懊恼,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带着夏花回翠园。

    至于王苒,一回国公府就迫不及待向王敬告黑状,最后王敬安慰了一顿才肯作罢。

    ******

    福寿宫。

    太后从秋姑姑口中问出,皇上近两月一直宿在广仪宫皇后那边,心里有些不自在。这皇上莫不是要效仿元王爷独宠一人,她绝不容许后宫有什么三千宠爱在一身。

    想当年,先帝对她何尝不是百般喜欢,但也从未连续两月宿在她那边。雨露均沾,是一个皇上的应有尺度。何况,她都未曾尝过被独宠的滋味。

    “去,将皇上请过来。”

    秋姑姑劝道:“太后,兴许过几日皇上就去别的宫里了,何苦为了这点事惹皇上不快。”

    太后摇了下头,“哀家找皇上不是要说这件事。”

    秋姑姑这便去了长平宫。

    皇上进福寿宫时显得有些疲惫。他近日十分忧心,既担心诺州那边战事再起,又要挂虑星象之事,每两日都会让大提点入宫汇报七星的走向。

    七星目前还未形成一条直线,算是幸事。

    太后见他脚步虚浮,以为他在广仪宫里过了劲儿,有些不喜。“皇上,哀家想同你商量件事,关于你两个弟弟的。”

    皇上知道太后指的是封地之事,不过究竟谁去雷州谁去蓟州,他尚未考虑妥当。“母后请直言。”

    “照哀家的意思,你从御林军里挑出一万兵马,给你两个弟弟一人五千。皇上以为如何?”

    “为何要如此安排呢?朕记得,皇叔去诺州时就没带兵马,这样岂不是说不过去?”

    太后有些嗔怒。“诺州蓟州雷州同在北防线,你元皇叔两次征兵,诺州周边的壮丁都闻讯而去。若是你两个弟弟在当地征兵,又能征到多少人?皇上不要忘记了,先帝末年北边死了多少人,你的皇叔们都丢了性命,最后剩下你元皇叔一人。既然放他们出京,也要顾及他们的安危。再说,北边都是苦寒之地,尤其是蓟州,地广人稀,征兵哪里那么容易。”

    皇上反驳道:“各州刺史府皆有可调动的兵马,太后不必杞人忧天。”

    大丰好容易安稳这些年,若是诸王皆有自己的军队,反而容易引起祸端。虽然姬家皇朝少有兄弟阋墙,但人心却不可不防。

    太后耐着性子求了半天,皇上始终不为所动。太后的脸都快气红。

    “若母后没有其他训示,儿子就先回去了。”

    皇上一步步朝外头走,掀起衣摆就要跨过门槛。

    “站住。”太后彻底展现出一个母亲的威势,并且是世间最尊贵的母亲。“关上门,同我进里面。”

    皇上一一照做。进内室后,被太后一句话震得失了神。

    “皇上做下的那件错事,我已帮你掩下了。”

    太后此时的面上满是慈祥。但说出的话却跟抹了毒的刀子一样,细细磨磨剜着皇上的心。

    皇上胸口被泼了层黑墨,黑到看不见亮光。“母后此言何意?朕不才,犯下不止一两件错事。请母后明示。”

    太后笑了笑,“心照不宣就好。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母后不会害你,只会帮你。”

    皇上极想知道太后说的究竟是指哪件事。跟他想到的,会是同一件吗?

    他忽而流露出一丝悲凉。“母后是为了辰弟吗,从小母后就喜欢他,事事为他安排周祥。儿子真的很羡慕。”

    太后有些意外。“你们两个我一样喜欢,不会厚此薄彼。”

    “那母后今日这番话难道不是为了替辰弟争取那五千兵马?”皇上眼中迸射出不甘。太后竟然为了另一个儿子威胁他。他偏不答应,看母后究竟为了姬辰还能做出些什么来。

    太后惊得踉跄一下,两行泪水无声滑落。“我护卫我的两个儿子有什么错,我只是想你们兄弟两个都能过好日子。”

    “那好吧,雷州不给兵马,蓟州给五千。姬景姬辰,谁去蓟州谁就带着五千兵马同行。”

    皇上负气而去,留下太后独自伤心。

    皇上,为何总不明白她的苦心呢?姬辰,又为何要与自己的亲哥哥作对。

    她绝不能看着他们兄弟相残。(未完待续。)
………………………………

193 湛王爷的顾虑

    皇上的动作极快,一队侍卫去了薄王府,一队侍卫去了湛王府。

    姬景姬辰跟着御林军,惴惴不安朝三伏堂走去。传唤他们的是皇上的亲卫队,个个脸上写着公事公办,根本不能随意打听。

    湛王爷姬辰在进殿前一直猜测,是不是他最近的小动作被皇上察觉了。

    心提到了嗓子眼。

    直到看见薄王爷姬景,姬辰才暗中长舒一口气。二人同传,皇上,是为了封地之事。

    三伏堂里并不像它的名字那样暖和,里边连地龙都没烧,只有一对莲瓣的脚炉。时公公刚给炉膛里添了炭火。不知是不是几颗炭受了潮,偶尔有一阵青烟袅袅飘出,略嫌呛人。

    姬景姬辰进殿时不约而同捂住了鼻子。等瞅见皇上的眼神,又一同放下手。

    皇上面上似浮着层薄怒,声色俱厉问道:“你们二人府里可都安顿好了?”

    薄王爷解除了被绿的危机,又恢复一贯的轻佻。“臣弟的大物都已装箱,还有些日用之物没收拾,正等候皇兄发落呢。皇兄让我去哪我就去哪,便是那寸草不生的黄沙大漠,臣弟也甘愿前往。”

    皇上被他逗笑了。“朕就这么不得人心,会把你发配到鸟都瞧不上的地?你放心,怎么也能看见鸟,没有鸟也能看见兽。”

    这话分明就是玩笑之意了。姬景姬辰都知道,他们要去的地方不是雷州就是诺州。

    循照先帝当政时的旧例,诸王分配的封地皆是靠近边境的偏远之地,不是北就是南。如今南诏已有贸易往来,过了春天还可能派人和亲,只有北边一带尚未完全安稳。

    皇上打量了下二人,正色道:“雷州和蓟州,朕也拿不定主意。不如你们二人自己挑吧?正月过完就启程。”

    皇上是想到太后便心中不快,故此希望他们快点走。

    对此薄王爷无所谓,只不过王沁叮嘱在先,他不敢先挑。

    湛王爷却尚有些顾虑。

    邹继从御林军里找到了一个退伍的卫士,曾在秦广手底下待过。据他说,秦广在镇国塔外藏了一个匣子。

    匣子里装着什么没人知道,但秦广从太子府就一路护着姬正,可谓披肝沥胆。姬正的事情,秦广最清楚。如果匣子里有东西,很可能会跟皇上有关。

    不过,镇国塔守卫森严,想强取是不可能,唯有从穆甫仁那里打开口子。这件事还需要不少时间,出了正月就走绝对来不及。何况,如意人还在梧州。

    湛王爷思虑片刻道:“皇兄,臣弟的王妃还在梧州探病,她母亲病刚有些起色,估计还得月余才能回京。”

    皇上稍作沉吟就拍了板,“那就景弟先挑。景弟选完了,剩下那个留给你。”

    薄王爷姬景有些不敢相信,这么好的事啥时候轮到他了。从小到大,他吃啥都赶不上热乎的。

    大概是看出姬景的担忧,姬辰亲切笑道:“景弟先选无妨,反正我还需在京里待上几个月,不着急。”

    姬景心里有些打突,沁儿应该没料到这种情况,两位皇兄都让他先挑,那他就挑吧。

    “那臣弟就不客气了。臣弟想选蓟州。”

    皇上的脸瞬间大变。他转过身背对二人,自己都说不清是惊是喜。

    蓟州比雷州更靠北边,二者其他方面都相当,相较而言,雷州更为安全。他一直以为这个不靠谱的弟弟会选雷州。没曾想,姬景倒是无意中解了他的心头大患。他选了蓟州,姬辰就只能去雷州了。

    不过该问的还得问,姬景虽然一向不正经,但他要带着五千卫士走,同样要防着他拥兵自重。

    姬景抬起头,刚好撞上皇上转身投来的眼神。顿时,胸如鼓槌。他是不是让皇兄不高兴了。

    皇上却看向湛王爷,“辰弟可有异议?”

    湛王爷当然同意。他只是不想离京,如果可以选,他连封地都不想要。

    皇上的视线又投向姬景,“景弟为什么会选蓟州啊,可能说说?”

    薄王爷这下急了。他也不知道王沁为什么会选蓟州,顿时张口结舌起来。“臣弟,臣弟是因为……”

    因为什么,还是说不出个所以然。

    皇上见他这样为难,忽地生出怜悯之感。这个弟弟小时候的日子,着实不好过。因生母身份低微,天生资质又平常,空有一个皇子之名。父皇是个务实的君主,只重视能有作为之人,对姬景甚少关心。姬景害怕被考校,也很少在父皇跟前露脸。

    所以他登基之后才给了他封号,赐了府邸,让他过着闲散日子。也算了全了一份兄弟之情。

    皇上大手一挥,“那你就去蓟州吧。朕给你五千御林军,定要守护好蓟州百姓。”

    姬景很怀疑自己的耳朵,侧过头,湛王爷正满面泛青盯着他,眼神像蘸上了毒液,鼓动的牙关能看出他在咬牙切齿。

    皇上也看清姬辰的反应了,心中莫名畅快。

    “那就定下了,景弟出了正月奔赴蓟州。辰弟等京中的事情忙完去雷州。雷州虽然尚算安定,但雷州也需要有人代朕听一听民声,有那些不法不义的官吏,辰弟定要重重惩治。”

    姬景立刻跪地谢恩,声音里藏不住欢喜。喜,如何不喜,真是天上掉下的馅饼,皇上直接给了五千士兵。哈哈,独一份啊。

    真是痛快,从未尝过的痛快。

    湛王爷听见那声音,扩散到四肢百骸的恨意慢慢聚拢到心尖,经过一番不为人知的痛苦挣扎,面容恢复镇定。

    这恩典果然是恩典,和对乞丐的施舍没两样。

    他木然跪到地上,重复了一遍方才姬景说过的话:“臣弟,谢皇兄恩典。”

    内容一样,语气和停顿截然不同,几乎是一字一顿。那个“谢”字咬得极重,拖得极长。

    “若皇兄无事,臣弟就先告退了。”

    皇上彻底放下心,太后宫外的御林军可以撤了。

    时公公拿着令牌走了。他老人家穿得厚,实在走不快,走五步就得退一步,因为今儿这凛冽的北风,刮得人恨不得飞起来。千辛万苦地,终于走到福寿宫外边的长走廊。(未完待续。)
………………………………

194 穆甫仁二进梅家

    一队御林军正守在这。他们是皇上的亲卫,身穿上等棉甲,黄色护肩。

    福寿宫若想出去人,都必须经过这长廊。远处的大理石桥上还密密麻麻聚了一队侍卫。那也御林军,护肩为青色,只负责守卫福寿宫。

    “队长,您先去包扎吧,再冻下去怕是伤口好不利索。这里有我们看着。”

    时公公眯眼一瞧,为首的侍卫长脸上印着一个明显的巴掌印,右边脖子还被划了道吓人的血口子。伤口约莫一掌宽,外皮已直接被刮走,暴露在空气中的粉肉溢着血珠。

    时公公看着都疼,忍不住缩起肩“咝”地抽了声冷气。

    这伤口是太后小指上的尖指套给划破的。太后没叫秋姑姑和侍卫,而是气得自己动手,那怒气有多大可想而知。

    时公公将黑色令牌递给这位勇敢的小头领,安慰道:“将军可以带着人退下了。快,您跟着我,咱家帮您请个太医瞧瞧。”

    “多谢公公。”

    那人确认了令牌,然后挥了个手。卫士们瞬间排成两横排,转身,前行,整齐有序。

    时公公正要跟上去,耳边传来一道气喘吁吁的呼喊声。是疾奔而来的秋姑姑。“公公,您等等。”

    时公公知道她要问什么,气定神闲吐出两个字:“雷州”。然后跟着侍卫长急行而去。

    太后听到消息后,当场气倒了。

    ******

    穆甫仁已将手里的画像来来回回看了几十遍。画是昨日送到的。

    大哥让人快马加鞭送来,意思是让他查杀死汪四之人。杀汪四的,跟杀于旺财的是同一股力量。依照大哥信中所言,应该是京城中人。但他不能大张旗鼓地查,雪花卫里也只有三五个亲信可以用。

    穆甫仁将画像收了起来。也许,可以去问问傅家三小姐。大哥给她也送去了画像。

    也好,顺便去看看山月,给他带什么礼物好呢?

    穆甫仁打开一个箱笼,里面是他平日收集的一些有趣物事,有贝壳做的风铃、万花筒、还有陀螺、孔明锁、各种兽脸面具。都是给他早夭的囡囡寻摸的,要是囡囡还活着,一定对这些宝贝爱不释手。

    “老爷,梅府的管家来了。”下人走到门口通报。

    穆甫仁起身掸了掸衣袍,不紧不慢走到前厅。

    “你家大人何事找我?”

    “我家老爷说同您有要事相商,请您务必走一趟。”

    穆甫仁不太想去,他跟梅正我不宜交往过频。除非他不再故弄玄虚,肯老实说出云州丢婴案的隐情。“你帮我带句话,我今日还要出门访友,不便上梅家。改日再登门拜访。”

    梅府的管家笑得像只狐狸,“穆将军,我家老爷说邹先生为您算了一卦,您今日有求必应,宜出门。”

    见穆甫仁面带犹疑,拱手道:“小的话已带到,就先回府了。敬候穆将军的到来。”

    一听此言,穆甫仁面色愈发凝重。那管家的脚步沉稳有力,似乎根本不担心没请到人。梅正我就笃定他一定会去?

    思虑再三,还是去了。想到街上人多,便没有骑马,改乘马车。

    快近梅家门口,外头传来一阵混乱的马儿嘶鸣声,像是马儿打架。马车猛地颠簸起来。

    穆甫仁掀起帘子,“出了什么事?”

    没听见车夫的回话声,车厢颠簸得更厉害。穆甫仁连忙跳下马车。

    外边果然是两只马儿,一棕一白,跟野马似的,你一下我一下轮番掀起蹄子,尾巴上长且细密的鬃毛在空中写着草书,胡乱挥毫。车夫在忙着扯缰绳驯马,无论如何不能让马儿在闹市里发疯。

    穆福仁看出车夫快要脱力,正打算跳上马背,用蛮力制服自家的棕马。谁知两只马儿瞬间温顺下来,方才的狂躁仿佛成了众人的幻觉。

    “得罪了,我这马儿无故发狂,惊扰了先生,还望见谅。”

    穆甫仁先前只注意到马,这一看便愣在原地。竟是画像上之人。真可谓得来全不费工夫。

    忽然,一个青色粗布短衫的下人跑过来,边跑边喊:“将军没事吧?”

    穆甫仁正要开口,那位身着长袍的年轻公子应道:“无碍,倒是这位先生,恐怕受了惊。”

    穆甫仁看了看那仆人,这仆人是梅家的,摆摆手道,“我也无事。”

    那位将军抱起拳头,“单某还有事在身,就先告辞了。”

    穆甫仁看了看车夫身下温顺的马儿,问那个仆人:“这是哪位将军?”

    仆人只是个看门的,见府中客人在梅家门口惊了马,担心出事会挨骂才跑来看看。

    “小的不知,只是听管家称他为将军。”

    穆甫仁不再追问,步行进了梅家大门。邹继说他今日有求必应,难道就是指这个。画像上的人都不用找,直接在梅家门口撞上了。只要进去问一问梅正我,那人的身份瞬间便能知晓。

    下人将穆甫仁领到花厅。梅正我依旧笑得像只笑面虎。“穆大人,终于来了。”

    花厅里还有一人,邹继,坐在茶几右侧。

    “梅大人说有要事相商,不知是什么要事?”

    “穆大人永远都是急性子,还是先坐下来喝杯茶,我们慢慢说。”

    穆甫仁不喜欢兜圈子,直接问出心中疑问,“方才从这出去的单将军不知是哪位将军?”

    邹继答道:“是福寿宫的卫队队长。”

    穆甫仁心中大骇,那位单公子是太后的御林军,难怪他不认识雪花卫首领。

    那么杀死汪四的是太后。可是原因呢,洛京离云州数千里之遥,太后同一个小小狱卒不可能有过节。

    梅正我笑道:“今日邀请穆大人前来,其实是有件事情想拜托大人。这件事,你我二人都想弄清楚。”

    “何事?”

    “镇国塔。”

    穆甫仁觉着看不懂了,今天的事情一桩比一桩怪。谁不知道镇国塔守卫森严,神鬼难进,难道他们还想将镇国塔里的舍利子偷出来不成。可舍利子是大丰历代高僧大德迁化的证明,他们又不是寻仙修道之人,要舍利何用。

    邹继的话语响若惊雷。“我们要的不是舍利子,而是秦广埋在镇国塔外的一个匣子。”(未完待续。)
………………………………

195 雪花卫的历史

    穆甫仁难以置信,秦广什么时候留下过一个匣子。他查了秦广那么多年,怎么就没查到。

    这梅正我的话究竟有几分是真。

    邹继不疾不徐,将事情缓缓道来。

    有一位大夫碰上了个得了失心疯的病人,那病人多年前是一名雪花卫,后来秦广莫名亡故,雪花卫指挥使换了人,有些年纪稍长的和厌倦了刀光剑影之士趁机离开卫中。年近三旬,哪个不想老婆孩子热炕头,天天三更睡五更起,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

    就算是雪花卫一个小卒都能拿到每月二两的月俸,那也是拿命拼出来的。

    雪花卫最早建立时底层卫士并没有太分明的等级,而上级只有大头领一人、武师两人,皆是十八般武器样样精通,来去无踪,出手快如闪电。

    每一个初进进雪花卫的人,要经过三轮筛选。身手可以不厉害,但必须敏捷,因营里有武师负责教导训练。此外,便是反应和耐力。只有这三项都让秦广满意了,才能加入雪花卫。

    初加入的有四十人,每日要经受残酷的训练,包括秦将军的义子秦彻,亦是如此。站木桩、爬树、背大石、在山里头疾跑、在水缸里闭气,这些都是四十人必经的磨炼。

    这四十人的第一个任务,是跟着秦广远赴云州,据说是要寻找龙穴。

    最后,从云州回来的只剩二十人。秦广又招募了一批勇不可当的孤儿,同时,雪花卫加入了第三名武师,穆甫仁。

    贞武元年,大丰任务最重的官署是户部。户部上下将腿都跑细了,因为死的人太多了。

    先帝当政的晚年,北狄出现了历史上最难熬的冬天,黄沙漫卷,大批马儿都被卷入沙尘暴中,饿殍无数。北荻二十个部落在最艰难的时刻,被阿伐族的木木图统一,结成了一条横贯草原与沙漠的北战线。当这些部落找不到食物和水草,不得不南下劫掠。

    五万兵马,几乎是倾巢而出。阿伐族的老人和小孩几乎已都饿死。南下时,连女子都骑上马背驰骋,肩上挂着弓箭和弹弓。

    对阿伐族而言,这是生死存亡的一战,败了他们可能被灭族。

    所以,大丰这一战打得极为艰难。姬家皇朝的有生力量几乎都投了进去。

    战争从冬天打到春天,黄沙退去,草原长出绿色,河水化了冰。木木图见北狄有了粮草,决定趁此机会一鼓作气,不光要抢粮食,还要将诺州蓟州等边城打下来。

    但姬家皇朝不是吃素的。大丰幅员辽阔,兵马众多,不仅有飞燕骑这种擅长突袭的奇兵,还有充足的粮草,此外,还有一个阿伐族永远不懂的,一位一呼百应的不念大师。

    木木图到现在都没明白,一个和尚怎么会比皇帝还要得人心。在大师的声援下,凡有无根银的寺庙都捐献出大量银两,支援战事。其中,以寒山寺和白云寺捐献最多。

    战事持续数年,打打停停,停停打打,结果可谓两败俱伤。

    天佑十四年,北狄和大丰最终签订了停战协议。以诺州背面二十里处为界,方元帅命将士挖壕固堡,彻底封闭了往北的道路。

    北边的忧患解除了,可南边又开始了。除了流民孤儿等人,还不断有富户和良民涌入洛京。对这些小有家底的人来说,边境实在是不敢呆了。

    户部还没喘口气,又开始清查人口、删除旧档、发放新的身份碟文,可谓足不敢停。

    穆甫仁就是在贞武元年来到洛京的。理由是避祸。

    贞武二年,皇上的意思是雪花卫需要招募更多年轻兵员,且欲将其改为一支正规军队。

    既然是正规军,那就得有编制。

    秦广在洛京及附近州县招募了两千多人,这些人都作为雪花卫里最底层的士兵,称为校尉。

    秦广成了指挥使,皇上御赐蟒袍为其官服;最早的二十名卫士平步青云,成为雪花卫中高级军官,职位为百户;穆甫仁武艺精湛、见解不凡,受秦广提携,一跃为副指挥使。另外两名武师当了镇抚使。

    二十位百户,一人领了一百人,雪花卫成了一支特殊的皇上亲卫。除了五组人马负责在全国海寻应无伤,其它的留在京中,行侦缉查私之事。剩下几十人被秦彻留下,训练成了暗卫。

    那个得了失心疯的,就是平步青云的二十名百户中的一人。

    四十个人,一半命丧黄泉,一半一飞冲天。时也,命也?

    穆甫仁不懂邹继为什么要同他说这些。这和秦广埋下的匣子有什么直接关系吗?

    “邹先生还说步入正题吧,雪花卫的历史我也清楚。”

    邹继微微一笑,“那去云州的二十人怎么死的,你也清楚吗?他们才是真正第一批雪花卫。”

    穆甫仁立刻像一只眯眼的黑豹,眼中隐隐透着杀意。那些人,抓走了襁褓中的婴儿,抓走了她的囡囡。“得了失心疯的人叫什么名字?”

    “他叫尹小郎,他的失心疯已经有人给治好了。不然,我今天也不会麻烦您跑一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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