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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之梦卜-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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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烟芜朝那辆马车走过去。车里大概是运过大批量的香料,那股味道极其浓郁,傅曼娴一向有呼吸不畅的毛病,的确是熏不得。
现在只能看谁愿意跟傅曼娴挤一挤了。
傅曼纾好似什么都没听见一样,安然坐进二房常用的那辆马车。
傅烟芜不动声色站着,五妹妹跟以前还真不一样了。从前都是跟在傅曼幽身后进进出出,像傅曼幽的丫鬟似的,存在感极弱。三年没见,倒是恢复起小姐做派了。
思忖间,终于听见傅曼华慢悠悠说道:“七妹妹,快上来我这辆吧。咱们俩挤一挤,暖和。”
傅曼娴埋下头,样子羞怯得很。“多谢六姐姐、三姐姐,今天都是因为我耽搁了。”
众人这才各自登上车。过了片刻,还不见车夫动身。
傅曼华看着牡丹:“你去问问。”
牡丹咬着唇走到檀香跟前。“六小姐让我问问怎么还不动身?”
檀香不正眼看她。“等着吧。”
牡丹没趣地回了车厢。“好像还要等人。”
傅曼华疑惑地掀起帘子,除了傅曼幽不去,其他府里的小姐都齐全了,还要等谁。对了,还有个表小姐。
傅曼娴鼓起勇气搭话道:“可能是在等馨儿姐姐。”
傅曼华仍旧望着车外头。
拂尘大步跑了回来,回话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小姐,表小姐说要跟秦公子还有明月去看颜夫子义诊,就不去了。”
傅烟芜微微皱起眉,那四个现在倒像******了。秦彻,估计还是想打探些事情。
眼见拂尘租来的马车还空着,檀香便领着宝瓶坐了进去。多一辆马车,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傅烟芜对着赵大挥了个手,赵大喊道:“出发了,跟好啦。”
车夫们鞭子一挥,四辆马车,马蹄腾踏地跑起来。车厢里的人说话只要小点声,外边车夫是听不见的。
傅曼纾身边的丫鬟青红问道:“五小姐,您怎的不请七小姐同乘。我们最先上了马车,似乎不太好。”
傅曼纾轻哼道:“忍气吞声够了,不想再忍。”
青红懂她的意思,五小姐是心灰意冷了,却不知如何劝慰。
“以前总是什么都依着八妹妹,可有挣到一分好处。如今府里反正是三姐姐当家,能要一点是一点。我又不是嫡出的小姐,讲什么恭谨礼让。”
“可是这样,不得三小姐欢心。”
傅曼纾冷笑道:“难道我乖巧听话就讨得她欢心了?只要我不出什么错,该得的她不会少我一分。青红,你不觉得现在的日子才爽快吗?”
青红点点头。之前只是以为小姐在八小姐那里受了屈辱,性子才变得刁蛮任性些,没想到倒是看透了。的确,三小姐性子冷清,不容易讨好;又有一身本事,京里谁家姑娘都比不上。不管讨好不讨好,她也不会说克扣哪个房头的用度。
赵大的马车里头,傅烟芜在跟崔嬷嬷就盗出大东珠做最后的讨论。今天去湛王府,她要用一招金蝉脱壳,下月的国公府,才是打草惊蛇。
“吁――”
傅家的小姐们从马车上下来时,湛王妃的两个贴身侍婢亲自等在王府外头。
“快,三小姐来了,赶紧进去通报。”
一个丫鬟伶俐地跑了进去。
留下的这个领着众人慢慢前行。
傅曼纾几个是第一次进王府,看到那些精巧的山石、叫不出名的奇花异草只觉眼花缭乱。到了富丽堂皇的正厅,厅内竟然还摆着一盆粉色的牡丹花,花姿千娇百媚。
傅曼娴忍不住啧啧称奇。“这个季节怎么还有牡丹花?”
湛王妃笑意莹莹:“是郑老先生培育的新品种。”
傅烟芜也微笑点头。
叙了一会话后,湛王侧妃傅瑾来了。“见过王妃,几位妹妹们好。”
湛王妃是个亲和的人,一点不摆架子,又善于引导话题。很快,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话匣子就被打开了。
满满一桌子人,热热闹闹吃完中饭。傅曼纾兴致颇高,在席上多喝了几杯小酒,两颊有些泛红。
湛王妃笑道:“五小姐是要去休息,还是跟着我们去看戏啊?”
今天来的客人尊贵,湛王妃专门叫了京里有名的戏班子。
“去看戏,我也去看戏。”傅曼纾试图睁大双眼,虽然在其他人看来,她的眼神已经迷蒙。
看戏的时候,傅瑾坐在烟芜的右边。王妃昨日交代她,让她招呼好这些族妹,除了三小姐之外。因为,傅烟芜要留给王妃亲自招待。但是,她其实也想同傅烟芜说几句悄悄话。
欣赏了一会台上花旦的咿咿呀呀,烟芜察觉到,傅瑾看得并不专心,时不时瞅着戏台走神。
“啊――”傅曼纾喝过的酒后劲上来,吐了。
湛王妃看了傅瑾一下,傅瑾忙过去扶住。
“纾妹妹快去我那里躺会吧,醒醒酒。华妹妹、娴妹妹,你们要不要一起去,我们打叶子牌玩。”
傅曼华本来对听戏没有多大兴趣,早就听得不耐烦了。傅曼娴是想到处逛一逛,欣赏下王府的景色。两人都同意了。湛王妃便让一个丫鬟亲自陪着她们过去,送到之后,又识趣地离开。
傅曼华眨眨眼道:“瑾姐姐,我们可以说话了。”
傅瑾无奈一笑。想起少了一个人,问道:“今日怎么不见幽妹妹?”
傅曼华凝视着她,言简意赅:“今非昔比。”
傅瑾缓缓点头,侧目看向已睡着的傅曼纾。
从前侯府里与她最要好的就是五小姐,谁曾想低声下气的她还能在别府喝醉酒呢,也不怕人偷偷笑话。又想起自己霉运缠身,不禁暗叹:这人的命啊,不到最后,好坏谁也说不准。(未完待续。)
………………………………
117 福灵的蜜糖砒霜
湛王妃受了王爷嘱托,要跟三小姐打听聚气丹的事。但傅烟芜身后一直跟着三个丫鬟一个婆子,湛王妃还没找到合适的空隙探问。
一行人绕着湖边的浅堤行走。偌大的日头照进湖中,湖面泛起点点金波。没有风,日头照得人身上暖暖的,正适宜逛园子。
傅烟芜凝望着湖水中的太阳倒影。
她是听了馨儿的话,说月末几日都是难得的好天气,才挑选了一天来湛王府做客。
馨儿,定是从颜欢那听来的。
福灵,最喜欢温暖明亮之物,要想将福灵从人身上引出来,必须得给它找个更温暖更舒适的窝。要引出福灵,等于要满足两个条件:一是烈日骄阳,二是要有比东珠还稀罕的宝物。
除了脖子上那圈璎珞,傅烟芜还真找不出更好的宝贝。只不过,平日为了掩藏那颗猫眼石的光芒,傅烟芜出门前都会涂上一层黑墨。到现在为止,仅秦彻瞟过两眼,其他没一人看出那串璎珞的贵重。
湛王妃笑道:“三小姐,我们到那个亭子歇一歇吧。”
傅烟芜点了点头。
“芝儿,快将竹刀宣纸摆上。”
丫鬟立刻将手中端着的长盘放到桌上,除了纸笔,盘中还盛着一块青玉镇纸石。
湛王妃刚要说话,不意却瞅见傅烟芜璎珞当中的宝石,在太阳下放射出耀眼的光芒。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石头,黑乎乎的,没曾想居然这样亮?”
傅烟芜写道:黑曜石。
“那还真罕见,大概是我见识少,还从没见过这么亮的黑曜石。”
烟芜移开镇纸,提笔又写:是师父临终前留下的。
有婢女端上来一壶香茶,斟了两杯出来。那茶香格外馥郁,傅烟芜从莲花那也算喝过不少好茶,却还从未闻过这样好闻的茶。
“三小姐快尝尝,这是新制的牡丹香片。我们王爷最喜欢做茶了,园子里的兰花、梅花、栀子花,什么花瓣都喜欢收集。”
烟芜深深嗅了一下,然后轻抿一口,茶水在唇齿间停留了好一会才咽下。写道:这茶独具一格回味悠长,王爷真乃妙人也。
“敢情好,三小姐可以做我们王爷的茶知音了。”
傅烟芜也不由笑了,湛王爷真是会挑媳妇。眼帘微掀,福灵苒苒上升,露脸了。一只粉色的比卡丘,正盯着傅烟芜的胸口。
福灵纵向伸展了下四肢,像是打了个呵欠。然后,又缩回湛王妃头顶的东珠内。
湛王妃注意到她的眼神,不以为意,她头顶的东珠早就被人问过几百回了。“这是太后她老人家赏赐的。”
烟芜写道:王妃是有福之人。
湛王妃对人一贯和颜悦色礼数周全,但甚少露出过分的情绪,此刻却显得格外欣喜。“不瞒三小姐,我尚在襁褓之中时,我母亲就让人给我算过命。那算命先生用的称骨之法,说我这一生福泽深厚,只要我平日多做善事,福气还能绵延子孙。”
这番话叫傅烟芜心底又是羞愧又是感叹。难怪福灵又缩回东珠里面,她这是要硬生生改变湛王妃的命数,也不知会不会遭天谴。
湛王妃语气十分诚恳:“母亲曾再三叮嘱,这些话我从不敢对人说。不过三小姐是卜算子,知道也无妨,今日我便厚着脸皮诉说一番。三小姐不要笑话我。”
傅烟芜写道:王妃待人以诚,烟芜怎敢轻狂笑话。多行善积德,王妃的福气必然不绝。
两人继续续杯品茗,亭中一时极为静谧。一只黑白相间的鸬鹚从水面上一掠而过,水花微溅的声音清晰可闻。
傅烟芜转头盯着那鸬鹚的身影,暗地惆怅。
师父说过,卜门中人都是以身换卜。这世界上又有什么不靠交换得来呢?用劳动换金钱,用感情换真心,年轻时用青春换财富,老了用财富换健康。人想要什么,就得用相应价值的东西去换。
若强行弄走湛王妃的福灵,会不会失去其它东西呢?何况,湛王妃实在让她讨厌不起来,方才那番话,也不是对泛泛之交能说出口的。
不,不能左右摇摆,既然答应了师父就得去做。
傅烟芜起身走到栏杆边,假装观赏湖中游动的红鲤鱼,右手不停搓动胸口的猫眼石。几乎是瞬间,猫眼石的光亮转为夺目。
再回过头时,众人目不转睛盯着傅烟芜的璎珞,都觉大开眼界。连檀香跟拂尘都不知道,原来璎珞另有千秋。
湛王妃赞道:“这黑曜石真是熠熠生辉,比我头上的东珠还引人注目呢。以后,三小姐出门可要小心,我这东珠就遭了好几回窃。”
傅烟芜抬起头,盯着粉色的比卡丘。福灵又钻了出来,露出带尖角的脑袋。它也被璎珞中间的宝石吸引了。接着,大半个身子飘了出来。
可是,福灵还是在湛王妃的身体范围。
“娘亲,娘亲。呜呜――”
一个婢女追着个四五岁的孩子跑了过来,跪在地上。“王妃,小世子醒了,一直哭叫娘亲,奴婢怎么都劝不住。”
湛王妃赶紧将小世子紧紧搂住。“福儿不哭,乖,娘在这里。可是想娘了?”
世子刚才做了个噩梦,被吓坏了,此刻仍旧哭泣不止。“娘,有鬼,福儿刚才看见了。”
湛王妃将福儿搂得更紧,喃喃安抚:“乖,不哭了,有娘在,谁也伤不了福儿的。”
傅烟芜福至心灵地看向檀香,檀香立刻唱道:“大象长长的鼻子正昂扬……”
拂尘宝瓶依次接上唱词,直到齐唱副歌:“告诉你一个神秘的地方……”
唱完一段,比卡丘就飞进傅烟芜的璎珞正中,烟芜感到猫眼石内有股强大的气流振动。
福灵,果然是灵气至宝。璎珞她早已用血封住,只需要七天,福灵就会在璎珞内彻底化成灵气散开。
傅烟芜舒了一口气,檀香几个没白来,还是派上了用场。福灵除了喜欢明亮温暖,还喜欢热闹欢快。日光、璎珞、加上一首《快乐天堂》,就是福灵的蜜糖砒霜。
小世子停止了哭泣,好奇地问道:“你们唱的什么歌,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湛王妃也兴致勃勃。“是啊,我也没听过呢。三小姐,快给我讲讲。”
傅烟芜提起竹刀:这首歌叫快乐天堂,是一位姓李的乐师创作的。他是一位世外高人,已归隐山林。
歌曲是李宗盛写的,肯定不能让别人剽窃了他的创作者之名,只好为他杜撰个隐士身份,不然以后没法应付。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从未听闻如此直白又童趣盎然的歌谣。连福儿都听得忘记哭了。”
“娘――”小世子羞愧地别过脸。
湛王妃柔声道:“好,娘不笑福儿了。那福儿先回院子,娘晚点去陪你。”(未完待续。)
………………………………
118 湛王妃的命格
。”
“去吧。”
结果没过多久,湛王妃被芝儿几个人抬回房,人已昏迷不醒。
芝儿急道:“王妃在厨房跌倒撞到头了,奴婢去请大夫。”
湛王爷的面色瞬间大变,对门的护卫吼道:“快去,将邹先生找来。”
护卫有些不解,王妃摔伤了,应该找大夫吧。府里近来出入的大夫就是炼丹的道人。“是去请那个道人吗?”
“本王的话你听不懂吗,找邹继,滚。”
护卫吓坏了,王爷头一次发这么大火。
他飞快地赶到邹继的府邸,结果邹继不在府中。护卫急眼了,邹先生肯定到城外他师弟住的院子去了。
没办法,只好骑上马使劲抽,火速赶到郊外的农家院。邹继一听王爷发火了,顿感大事不妙。
赶到王府才知道,王妃被厨房门槛绊倒,撞上案板后晕倒了。
邹继的面色也变得凝重,难怪王爷吓得失了镇静。湛王妃小字如意,向来事事如意,从小到大几乎没请过大夫,就连生小世子也极其顺利。
他绕着湛王妃转了几圈,又仔细打量了好几遍,不时在纸上写写画画。
湛王爷紧张不已,已将所有下人都赶走。“怎么样,王妃是否有恙?”
邹继没回话,继续画着什么。
过了老半天,才道:“王妃的命格依旧是凤命水格,无恙。”
“那王妃怎么会突然摔倒?太异常了。”湛王爷自从二十年前失了太子之位,对命格之事格外在意。
他之所以放弃余家本家的小姐娶了旁支的余如意,就是打听到余如意身子健康,从不生病,而且颇有福相。
后来邹继几次用五行之法为她算命,都说她乃凤命水格,与自己属天作之合。这么多年,湛王妃都是福星高照,今日突然摔了一跤,他不能不警惕。
“卜算子今天来府中做客了,你说会不会是她做了什么手脚?”
邹继摇摇头。“王妃的命数并没有任何变化。”
湛王爷渐渐安下心。他却不知,床上的湛王妃已从昏迷中清醒。
湛王妃心底翻天覆地。凤命水格,自己竟然是凤命。她都不知道,王爷是怎么知道的。
******
晚上,檀香几个回房睡觉后,傅烟芜吹熄灯火。胸口的猫眼石,因福灵住进去光芒万丈,照亮整间屋子。
傅烟芜离开湛王府时,对自己许下承诺:若湛王妃未来因湛王获罪,自己定要保全她,权当还她一份福气。可是,她依旧觉得伤害到湛王妃,心有不安。
过了子时,烟芜才入睡。
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在唤她:烟烟,烟烟。
烟芜睁开眼,是福灵在她胸口跳动。
比卡丘的小眼睛几乎眯成缝,哀求着:“烟烟,不要杀我。我可以带给你福气的。”
“我也不想杀你,只是不能让你继续住在湛王妃身上。”听见自己的声音,烟芜知道此刻是在梦中。
比卡丘上下蹦跳。“烟烟,求你了,不要杀我嘛。”
呜呜,烟烟好坏,将它关进笼子里,要把它炼化掉。
“对不起,我需要很多灵气。”
比卡丘努力瞪大眼睛。“我可以帮你找寻其他的灵体,烟烟杀掉那些坏灵就有灵气了。”
傅烟芜惊道:“灵不是百年难遇的吗,哪里有那么多灵。”
“有的有的,我能感应到其他灵的存在。你不要杀我,以后我都告诉你。”
“那我将你藏哪呢?”
“你不是有个香囊吗?我住到里面去。”
福灵说的是装着金鱼头发的香囊。烟芜想了想,答应了。“那你出来吧。”
刹那间,福灵消失不见。傅烟芜睁开眼,璎珞躺在她的胸口。她用扳指刺破拇指,将血滴入猫眼石内,念道:开。
比卡丘晃着头飘了出来,“烟烟,你真好。”然后咻得一下,直接飞进枕头边的香囊中。
“烟烟,以后这就是我的家了。嘻嘻。里面好暖和啊。我睡了哦。”
卧室立刻暗了不少,猫眼石虽然还发光,那光亮却绝不能与先前媲美。
烟芜翻个身叹了口气,放过福灵,不晓得猴年马月才能打开灵目。
但愿比卡丘是个好向导,真能帮她找到其他灵体。(未完待续。)
………………………………
119 十三少
十一月初三,平国公府老公爷王钦正值六十大寿。
王府大开寿宴,红布长棚搭满了园子,红灯笼昨晚就挂在大门、走廊、屋檐,还有各个角落。王老太爷的喜事算是震动了大半个洛京,满朝重臣以及簪缨世家都动了起来。王家,没人敢不重视啊。
王家远祖是开国功臣,中间还出了一位战功赫赫的大将军,兴建寒山寺后解甲归田,在寒山寺修佛念经,消灾化孽。建立一座上百年的寺庙,这也是件难以仰望的功德。
老公爷那是不必说了,德高望重;国公爷王敬也是虎父无犬子,刚领了辽东府的副总兵,开了春便要去辽东上任。王家这一代后人里,二小姐王沁当了薄王正妃;十三少王以安则是早有神童之名,颇得几位皇子青睐。
真真是将门世家,百年荣耀。
王以安苦守在大门口,频频踮脚,已是望断肝肠。王以昌王以盛分立两侧迎客。
王家的世子爷见弟弟来回转悠,道:“十三,你进去吧。一会人多,我们可没时间照看你。”
“是祖母让我在此等待表妹的。”
王以安的视线继续向远处投递。他看见幽表妹了。
今天安平侯府就来两人,傅烟芜和傅曼幽。
傅曼幽的马车先抵达国公府,因为她心急如焚。
她听傅曼华说,安哥哥已经开始在说亲了。只恨自己没到年纪,不然定不会让其他女子有机可乘。安哥哥的妻子,非她莫属,其他人休想。
可傅曼幽不是傻子。安表哥的眼神还踮在肩膀上眺望,他等的人不是自己。
她上前福了身子。“大表哥、三表哥、安表哥。”
三位表哥的反应都冷冷的。
世子爷王以昌道:“进去吧。”
傅曼幽神情落寞。“安哥哥,你带我进去吧,我不记得路了。”
王以安这才收回远望的视线,幽表妹的话听起来略带心酸。也是,幽表妹这几年来国公府的确少得可怜。再细细一瞅,这个表妹不复小时候的刁蛮跋扈,多了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
“走吧,我带你去找苒姐姐。”
王以安将傅曼幽带到九小姐王苒的院中,准备继续去大门口等人。忽闻傅曼幽问道:“安哥哥,听说你在说亲了,是不是真的?”
“别听那些胡说八道。”
王以安有些恼怒。他也不想如此,却敌不过祖母的执拗,到了后才知道是相看。结果,他掉头就走,将女方家气得跳脚。
傅曼幽牢牢望着他的背影,心中默念:安哥哥,你是我的,你将来娶的人,只能是我。
王以安回到大门口,终于看到傅烟芜登下马车,急慌慌跑过去。“烟妹妹。”
傅烟芜看了一会才想起来,这是王以安。她记得两人就见过一两次,他怎么如此激动,弄得好像两人生死相许过一样。
略笑了笑,然后带着崔嬷嬷跟拂尘几人进了王家内院。
王家已经到了不少客人。大多数人她都不认识,不过看这些小姐的眼神,好像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
就连属于主人家的九小姐王苒,都不怎么待见她。因为之前几次邀请傅烟芜上门做客,都被推拒了。
还有吏部尚书家的梁小姐,不搭理傅烟芜也是这个理由。她觉得傅三小姐以她的名头给郑老夫人治病,后来又不肯去梁家上门做客,是看不起她。
傅烟芜压根儿不知道这回事,但也能看出梁小姐的疏离冷漠,自然懒得上去找不痛快。
这样一来,傅烟芜就被孤立了。她独自站在廊檐下的一排牡丹花盆旁边,看着越来越多的人接踵而至。直到郑老夫人进屋,才打破局面。“三丫头,还不到我身边来,难道要我去请你?”
傅烟芜笑嘻嘻凑了过去。
郑老夫人身体依旧硬朗,和蔼地摸了摸她的发梢,叱道:“坏丫头,三年没见到我老婆子,回来了也不去瞧瞧我是不是还活着?真没良心。”
郑老夫人的话惊呆了一众人。
御史大夫的母亲不是最最冷面无私的吗,不然怎么养出刚正不阿的郑如龄。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居然对个小姑娘如此亲热,说话间连生死都不忌讳。
众人开始互相打听。
知道傅烟芜身份的都对她不满,自然不会说,其他没有嫌隙的又都没见过傅家三小姐。那些妇人问了半天,还是不知道郑老夫人旁边的人是谁。
王以安扶着王老夫人走进来。
王老夫人揭开了谜底。“烟丫头,你可真是难请啊,我这个老太婆的面子都丢光了。”
傅烟芜忙过去行了大礼。
檀香道:“我们三小姐向老太君行礼了,并非难请,实在是出门多有不便。”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那是个哑巴,不是卜算子还能是谁。纷纷感叹方才走了眼,没想到卜算子喜欢这种默默无闻的打扮。
王老夫人亲自将烟芜从地上拉起来。“我知道的,好孩子,外祖母方才同你闹着玩呢。”
傅曼幽在人群中听得胸口冰凉。好孩子,外祖母这样亲热地叫她。现在,就连外祖母都想拉拢傅烟芜了。不过三年时间,两人的境遇完全调换过来。
父亲一蹶不振,母亲疯言疯语,外祖母家不理会他们一家人。她从傅家最受宠的小姐,变成没人在乎的可怜虫。一切,都是拜傅烟芜所赐。
每次傅烟芜一扫而过的眼神,都让她恼火。傅烟芜从来不掩饰对她的鄙夷,看她像是看一串讨厌的鼻涕。
众人欢声笑语,一齐往院外走去,准备给老公爷祝寿。开席之前,所有的子孙亲故都要献上寿礼。这些人此次前来赴宴,也存着一番开眼界的意思。
人群散去,傅曼幽被遗忘在原地。更叫她伤心的是,她看见王以安扭头过来,却不是找她。王以安回头四顾,视线最后落在傅烟芜身上。
烟芜表情呆滞,礼貌性地撇动下嘴角。
王以安却回了个大大的笑容,笑容纯净明澈,根本没法忽视。简直是个360度无瑕疵的笑容,适合拍牙膏广告。
笑容绽放完毕,人才走。
傅烟芜察觉到身后有人盯着,回头一看,是傅曼幽,眼中含泪、幽怨重重。
顿感无语。神啊,她一点不想加入这帮孩子的三角恋,谁能传达下她的心声啊。
即使傅曼幽是常巫女的亲孙女,她也不打算把傅曼幽真正怎么样,因为,在她心底,这些人都是比她小一辈的,她还不至于迁怒后辈。
可是,被傅曼幽当作假想敌,还是挺让她心烦的。
忍不住骂道:王以安你妹的,画个圈圈诅咒你。(未完待续。)
………………………………
120 三小姐的愧疚
傅烟芜去正堂时,正堂的宾客差不多都到齐了。湛王爷湛王妃也到了,后边站着薄王爷薄王妃。
湛王妃递过来一个眼神,烟芜回以莞尔一笑。这才对嘛,她跟湛王妃才是一辈人,跟那些小孩子,是有代沟的。
当她的视线移到后头的薄王爷跟薄王妃王沁时,她下意识捏了下袖兜的香囊。
薄王爷的面色泛着一层淡淡的黑气,而王沁,则是被一团黑雾笼罩住。
怨灵,怎么这么快就遇见第二个成型的灵体。
傅烟芜右手搭上左臂,比卡丘说话了。“烟烟,你也看到了啊,怨灵。如意后边那个女人,被怨灵附体了。”
傅烟芜低头掩住面色。师父明明说过,成型的灵体百年难遇。可她下山没多久,就遇见两种,福灵跟怨灵都叫她碰见了,还有二叔手上的火灵。福灵怨灵是由人类的精神情绪遇灵气凝结,成型后能与有异能之人沟通;火灵虽然只是万物灵,不能说话交流,但也是元素跟灵气结合成。
这么多的灵,不会是巧合吧?
璎珞内动静频频,不时有气体流动。
傅烟芜现在对这个法器也算有了些了解,璎珞既是一个熔炉,又是一块磁铁,可以吸收灵气,进而融化灵气。但璎珞,首先是一个灵气感应器。
现在,王家的子孙和重要宾客正在给老公爷呈献寿礼,里面不乏罕见的宝物,所以璎珞此刻的反应比较剧烈。
傅烟芜是隔得远的亲戚,进门时已经送了一盒老山参,她又是哑巴,不需要在大堂内跪地展现寿礼。
傅曼幽却是王家的亲外孙女。她送的是一幅大红双面绣织锦,难得的是两面都绣着六十个“寿”字,算是应时应景的寿礼。
傅烟芜觉得这礼物还真是用心。六十个寿字,以傅曼幽的年纪,没有大半年时间这礼物出不来。
事实上,傅曼幽从一年前就开始准备外祖父的六十寿礼。为了这份礼物,不知道刺破多少次手指。
宾客们对寿礼也赞不绝口。“王家的外孙女也出手不凡啊,看这手绣工,可不像这么小能绣出来的。”
老公爷略笑了笑:“各位谬赞了,小孩子家能绣出什么,倒是心意难得。幽儿,外祖父收下了,起来吧。”
傅曼幽失望地站起身,似不能接受辛苦一年的劳动成果就换来四个不痛不痒的字。
后面都有谁,送了什么礼物,她全不知道了。
老公爷身旁摆着王以昌送的一颗火红珊瑚,手边是王以安送的字画、薄王妃送的一尊弥勒佛、湛王爷送的一盒补心丹。他喜笑颜开,将那幅双面绣随意扔到身后一堆礼物中。
傅曼幽捏紧双拳,只觉命运不公。如果她还是从前的八小姐,什么稀罕宝贝都肯花银子搜罗到。
为何要让她从天上掉进泥泞。从前的一切都成了笑话,每一次对过去的怀念都是命运在她脸上扇的巴掌。
可谁会在乎一个庶女呢?
是的,她就是庶女。她爹是傅家二老爷,是占了嫡子位置的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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