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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之梦卜-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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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有很多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在现代都未完全开发,若说血虫出自南诏,山竹跟荔枝是南诏人,倒很有些可信。
可是颜欢又说巫家虫草是中原的产物……
傅烟芜不能将所有线索都理清,只得留待以后慢慢思量。写道:多谢颜夫子。
“三小姐不必客气,不过是碰巧知晓而已。”
傅烟芜悠悠转身。碰巧,颜欢的碰巧也太多了。
颜欢贪婪得看着她的背影,心道:小师妹很快就知道他是谁了吧。
他露了不少破绽,就是想看看她的反应。知道大师兄每天就在身边,她做出的选择,是杀还是留?
秦彻回了个头,颜欢仍望着门口。
傅烟芜缓缓走在前头,继续思索那个巫家虫草。她还是觉得,那些血虫像是云州地方志提过的蛊虫。山竹身体里种着蛊虫,颈动脉大出血后爬出了二十几条;那么,山竹的主子呢?
常姨奶奶若是被放血,身体里爬出的血虫只怕更多吧。
巫家人,巫家人无声无息潜伏在安平侯府三十多年,总该有个原因吧。
事情的指向已经很清楚,背后的关键在于常姨奶奶。
走到佛堂门口,傅烟芜怔住了。宽松的海青修行服,脑后梳着一个孤单的圆髻,油头。这样坐着,身量跟祖母相差无几。
这个背影,不是她梦见过的吗?梦中,这个背影在给祖父喂药。
傅烟芜顿感凉水浇头。
方寸之间,又悟到一件事。是她害死的祖父。蕊儿,蕊儿的药,原来出自她。常姨奶奶。
她的梦,再一次在现实里得到印证。
“你终于来了,不愧是未来的大国师。回府这么短的时间就找了过来。”
常姨奶奶转过头,年近五旬的面孔依旧貌美,残存一种不可方物的明艳。若是换一个发型,换一身常服,说三十多岁也叫人信服。
傅烟芜心中感慨,如此美人,年轻时该是倾国倾城,应该配对的是皇帝、王爷或者什么大英雄,却跟了一个不入流的安平侯爷,真是可惜。
她心里真是这么想的,可是却不能表达出来。她又懒得写字,那便直接动手吧。
拂尘正欲出手,常姨奶奶笑道:“不想知道那个无头鬼是谁吗?”
傅烟芜顿了下,倒忘记了这茬。听常姨奶奶的口气,此人身份应该甚是了不得。
拂尘道:“快说是谁,别磨叽。”
常姨奶奶笑得风情万种。“小丫头的耐心可真不好。”
“不说就纳命来。”
拂尘的手勾爪掐住常姨奶奶的肩膀,姨奶奶毫不反抗,依旧嘴角含笑。
傅烟芜奇怪,到底有什么底牌,让她能淡定至此。她就这么笃定,那张底牌战无不胜?
她挥了个手,拂尘松开对常氏的钳制。
常姨奶奶气定神闲,拍了拍身上被拂尘碰过的地方。“你们回去吧。”
傅烟芜走到桌边,掏出纸笔写了几个字,然后将白纸竖起来。
常姨奶奶看得分明,上面写着:你是南诏人。
她微微一笑。“不错,我的确是南诏人,而且,我还是南诏的巫女。不过,你们知道这点也不能如何。若是外人听到,一个南诏细作在安平侯府生活了三十多年,你说会怎么样?皇上知道了会怎么想。”
南诏巫女,听起来好大的来头。傅烟芜写道:你想要什么。
常姨奶奶咯咯笑了一声。“你是卜算子,我不跟你谈。要谈,就去将老夫人叫过来,我只跟她谈。”
傅烟芜隐隐感到有大事要发生,可一时之间想不出应对之策,只好先回了院子。此事能不能说给祖母知道,还需要细细思量。
听常氏的口气,那个无头鬼的身份是祖母会在意的。
究竟是谁呢?
秦彻关注的却是南诏巫女。“南诏巫女怎么会无缘无故在安平侯府一待就是三十多年?”
傅烟芜咬住指甲。常氏要跟祖母谈,就是要开出条件亮底牌了。
那张底牌就是无头鬼,能不能先将他找出来再慢慢查探呢?
傅烟芜写道:你觉得无头鬼会藏在什么地方?
秦彻的回答叫她心凉。
“如果她真是巫家人,找到无头鬼也没用。你忘了,山竹身上的那些血虫。”
傅烟芜沉吟许久,看来,此事必须得让祖母出面。就算她通过梦卜找到无头鬼被关在哪里,那人估计也被下过蛊虫,与傀儡无异。(未完待续。)
………………………………
112 无头鬼的身份
。你们放心吧。
出了祠堂后,傅烟芜往竹林边的岔路一拐,身子就不见了。
老太君神色遽变,高声叫道:“烟儿,回来。”
那边是佛堂,里面住着常姨奶奶,她只希望跟她此生不相往来。
可是傅烟芜已朝那边去了,老太君只得跟了过去。眼见到了佛堂,老太君停住脚步。
常姨奶奶从里面走出来,轻声道:“你们来了。”
不仅声音动听,就连口气都好似面对的是远道而来的友人。
老太君沉着脸。“烟儿,我们回去。”
就要转身,忽闻常姨奶奶一声质问,竟似恶魔的耳语。“老夫人,你不想看看自己的儿子吗?”
冯老太君心中一下响雷。“你在说什么?”
常姨奶奶依旧优雅自若,唇齿间一个字一个字吐出,宛如恶魔之花。“我说,你不想看看自己的儿子吗?想看,就进来吧。”
她施施然的身影刺得老太君心头剧痛。
傅烟芜已经反应过来,那个无头鬼,竟然是自己的亲二叔。
双子亭,梦中的双子亭。祖母是生下了两个儿子的。
她晃了下身子,被秦彻悄悄扶住。然后深吸一口气,跟上老太君的脚步。
常姨奶奶从后面带出一个人,轻声道:“鼠儿,快来看看你娘。”
那人站定在墙边,将头顶的斗篷移到脸颊,露出上面半张脸,困惑道:“娘,好多坏人。”
老太君惊呆了。“沐恩,我儿。”说着就要扑上去。
男子吓得蹲到墙角。
傅烟芜也惊呆了。梦里的人影太模糊,之前她以为那是个孱弱的男子,原来不是孱弱,而是那人习惯佝偻着身子。虽然只看见半张脸,但已足以让她断定,二叔得的是白化病。
白化病是一种皮肤及其附属器官黑色素缺乏所引起的疾病。这类病人通常是全身皮肤、毛发、眼睛缺乏黑色素。二叔的瞳孔呈淡粉色、怕光,喜欢眯着眼睛;皮肤眉毛白里略带点黄。全都符合白化病的特征。这类病人俗称为“羊白头”。
白化病不可怕,可怕的是白化病带来的心理阴影。从前实习时,就遇到一个高中生因为白化病而患上自闭症。
很多白化症病人以为自己完全不能晒太阳,其实那是误区,严重的白化病患者会视盲或体弱多病,不能晒太阳,但是轻微的白化病还是可以晒太阳的。而且,大部分白化病人都能**生活。
傅烟芜朝那男子走近些,听到他不停重复:“不要打鼠儿,鼠儿最乖的。”
傅烟芜赶紧顿住脚步。二叔说出的话语不像是成年人。
老太君也看出男子在害怕,站在原地挥手。“不要怕,我是你娘,快来,到娘身边来。”
男子抬起头,粉色的瞳孔慢慢眯起来。“鼠儿有娘。”然后侧过头,看向常姨奶奶,唤道:“娘,娘。”
老太君倒吸一口凉气,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竟然认贼作母。
不,不是他的错,他一出生就被婆婆扔了出去,都没见过自己的亲娘一眼,怎么知道真假呢。
她怒视着常姨奶奶,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常姨奶奶清浅地笑道:“我救下了你的儿子,你不该谢我一句吗?”
老太君连退三步。是,她生下的除了浩彦,还有一个死胎。
产婆递给她摸过的,孩子是断了气的。可为什么现在还是活生生的。
蹲在墙角的男子从未一下见过这么多人,怯怯道:“娘,娘,鼠儿要去下面。”
傅烟芜怒火升腾,这个巫女,竟然将二叔养在地底下。难怪二叔如此惧怕生人。
老太君却不太明白,和蔼地问道:“下面是哪里?”
许是老太君的声音轻柔,许是母子天性,男子抬起头,看了半天才回答:“下面有火火,鼠儿跟火火玩。”
老太君听得云遮雾绕,却还想跟自己失散了三十几年的孩子多说几句话。“你叫什么名字,鼠儿,是哪个鼠字?”
常姨奶奶忽然呵斥道:“够了。先将我说的事情完成了,你们回去可以慢慢叙旧。”(未完待续。)
………………………………
113 我才是你娘
。
老太君却再也忍不住,扑过去抓住鼠儿的双手,颤巍巍摸着他满手掌的瘢痕,嚎啕大哭。“我的儿啊。这是受了多少罪,娘以后不会让你再吃苦了。”
鼠儿紧挨着老太君的身子,觉得无比暖和。虽然他从小到大只见过几个人,但这个老太太分明不像小时候打地鼠的坏人。
他怔怔望着老太君,问道:“你,你是谁?你怎么哭了,鼠儿都不哭的。”
老太君捧着他的手,泪如雨下。“我是你娘,我是你的亲娘啊。”
傅烟芜看得心酸不已。胸口的璎珞里莫名跳了一下,二叔身上带着一股没成型的灵气。
不过此刻不是研究灵气的时候。
“你真的是我娘,就跟虎子和胡奶奶那样的吗?”鼠儿一脸天真,落在众人眼里却甚是怪异。
铃铛跟方嬷嬷到现在还没闹明白究竟怎么回事。
秦彻追问:“虎子和胡奶奶是谁?”
“虎子是跟鼠儿一起玩的,鼠儿听他叫胡奶奶娘。后来,后来他们不见了,鼠儿就住到地下了。然后,鼠儿就有娘了。”
傅烟芜同秦彻视线交汇。先前崔嬷嬷说二房同卧薪斋下面有地道,是在地下探了一遍的,并没有发现地道里藏着人。
烟芜对着方嬷嬷写道:三十几年前,府里有没有姓胡的婆子。
方嬷嬷回忆了半晌,猛地抬头:“还真有,一个粗使婆子,在府里干了三个月没到,就回老家带儿子去了。”
傅烟芜点点头。幸好二叔在乡下跟人相处过几年,不然二叔连现在这些简单的话都说不出来。若是一出生就在地下生活,二叔就会跟兽孩一样,彻底丧失社会性。
真是万幸。
她递了个纸条给秦彻。秦彻对着鼠儿轻声道:“你在地下都玩什么呢?”
鼠儿一脸落寞。“地下没有人,什么都没有。但后来有老鼠,鼠儿害怕,就用火烧它们。”
然后猛地一挥手,掌心竟然出现一团蓝紫色的火焰。
众人惊骇不已。好在都是老太君的亲信,倒不怕泄露出去。
傅烟芜瞪大眼,这是万物灵里的火灵。二叔居然冥冥之中掌握了一样得天独厚的技能,真是苍天有眼。
秦彻敏锐地抓到一丝异样处。“老鼠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鼠儿天天刨土,老鼠就出现了。鼠儿问娘,为什么我没有名字,虎子都叫虎子呢。娘说我就跟地鼠一样,不能见阳光,就叫鼠儿。”
方嬷嬷眼泪夺眶而出。“老夫人,快给二老爷起个名字吧。”
老太君眼泪纷纷,“对对,要起个名。叫珠儿,傅珠,傅珠好不好?”
傅烟芜见二叔脸上洋溢欢喜,心中唏嘘不已。二叔肯定要好好安置,但最最紧迫的是,二叔身体里的蛊虫。
巫女用二叔,换祠堂的哑奴。那个哑奴,是常氏的哥哥,那就是说,他也是巫家人。
两个巫家人,潜伏在安平侯府几十年,想想都不寒而栗。
得尽快祛除二叔的蛊虫,然后将二叔送到外边修养一段,再以祖母的嗣子身份接进府中。这样才顺理成章。
只是,这段时间需要有个人当挡箭牌,稍作遮掩。
傅烟芜侧头看向秦彻。
那端立刻有了眼神回应。秦彻好似读出了她心中所想。
“老夫人,二老爷换了地方可能会害怕,晚上我就跟二老爷住到一起,可好?”
老太君一听便醒过神,珠儿不能毫无由头出现在松鹤堂,对他的安排还需要细细谋划。要教他读书识字,还要给他看病补身子,要让他堂堂正正做自己的儿子。
天可怜见,她失而复得的心头宝啊。要给他所有最好的,以后还要为他娶个好媳妇。
这样一思量,老太君浑身使不完的劲。
说话间,游馨儿蹦蹦跳跳跑了进来,身后照样跟着明月和颜欢。(未完待续。)
………………………………
114 哑奴
颜欢一看见白眉毛的陌生人傅珠,立时愣在原地。
这人跟上一世的他有一样的病。只是自己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羊头白,不知道他是否天生如此。这样的孩子,多遭厌弃。
而且,这个人,他认识。上一世,他是南诏能召唤火神的大巫师,火鼠。
上一世的最后一年是贞武十二年,西南卫在他的筹谋下,毅然举起反旗。关不度大开城门,放南诏的大巫师进了大丰国境。因为他们悄悄定下盟约,南诏绝不毁百姓一砖一瓦,大巫师去洛京,只为镇国塔里的舍利子。
就是这个火鼠,在镇国塔外召唤火神,绚烂夺目的火焰在他手掌心凭空而生,而后火借风势,愈来愈烈,直到烧毁镇国塔。半日之间,名震洛京,让所有洛京活着的人惊为天神。
那时,皇上同湛王爷在北边已打了一年,湛王爷有勋贵跟世家支持,节节胜利,最后登基改元,攸德元年就此诞生。随后,北夷趁势加入战局。
陕西进了胡人,粤州、闽州早就乱套了,有钱的豪门大户带上家眷钱财逃到江南汴州,最后紧闭城门,截断通往汴州的运河。百姓们却不知道能逃到哪里去,到处都是饥荒跟天灾。
接着,战火如风一样蔓延,南边各大州府或浑水摸鱼跟着反,或被地方豪强占领刺史府,还有的州县则是刺史直接被盗匪砍下脑袋,而后军政要务落入匪类手中。
兴,百姓苦;亡,亦是百姓苦。不论哪种情况,最先送命的都是穷人。
一个持续了三百多年的大丰朝,眼看就要变成断壁颓垣。
因为杀婴案怒发冲冠,又因丧子之痛变成杀神的关不度醒悟了。大丰遍地狼烟,不是他的本意。
攸德元年的下半年,关不度改西南卫为七虎军,麾下七名大将“云州七虎”。七虎军一路北上,欲平息战火。
若是师父没有找到自己,若是没有与师父那一战,关不度极有可能成为下一个王朝的开辟者。没有师父,自己如今也不能黑发黛眉,当一个平常的杏林夫子。
可是,这个火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巫家人吗?
傅烟芜注意颜欢许久,秦彻也看出他因傅珠而失神。
游馨儿扑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问道:“祖母,这是谁啊?”
老太君看了看傅珠,又看看烟芜。
秦彻道:“这是我今天救回来的一个人,老太君说他同侯爷生得像,想收他为嗣子。”
馨儿好奇地跑到傅珠跟前,乐呵呵道:“大伯父好,我是馨儿。”
傅珠瞅瞅馨儿,瞧瞧秦彻,傻傻笑了起来。这些人都没有打他,是好人。
室内的紧张气氛因为这一出而消弭。
颜欢小声道:“真好。”
两个字意味深长,听得懂的人总是听得懂。
傅烟芜收回目光,没有纠结颜欢的事。眼下,她要先把二叔安置妥当,然后再将福灵化成灵气吸收掉。
至少目前,颜欢还是无害的。
傅烟芜开始打探祠堂里那个哑奴的事情,顺便关注颜欢的表情。颜欢每次都能说出一些常人不知道的东西。
方嬷嬷找来从前府里进人的登记簿子,说了哑奴的来历,颜欢不时作补充。
大概从大丰国高宗姬桓开始,京兆大户人家开始流行一个规矩,看守祠堂的最好是哑奴。说是因为祠堂里有祖先的姓名八字,一旦传扬出去会影响后代的运势,若是遇上一些不义的和尚道士作祟,还会伤了阴德。
原本是可有可无之事,经过将近一百年的发展,到先帝姬盛当政的天佑年间,这个规矩竟已经如河流入海扩散开来。加上先帝很是信奉佛道之事,也少有官员像前几朝那样对这条规定置喙,《大丰律》便加入了一条断舌之刑,若是犯了死罪的人,自请受此刑罚且终生看守祠堂,则可免了死罪后终生为奴,不允婚配,然后由大户人家买回去安置在祠堂当中。
这么说来,哑奴是犯了重罪的人,而且,是个南诏人。
傅烟芜写道:哑奴当初犯的什么死罪,是谁弄进来的?
方嬷嬷答道:“哑奴是南诏的战俘,进府都有四十年了。当时,是太老爷弄进祠堂的。”
烟芜又写:若将他放出府,可会有什么影响。
不料颜欢立道:“绝对不可。”
众人讶异地看向这个夫子,颜夫子平时并不是多话之人。
颜欢接下来的话振聋发聩。“若是普通的战俘,放就放了,但是巫家人绝对不行。”
秦彻眼中划过一道寒芒。他怎么知道哑奴是巫家人。
颜欢自若地继续说道:“你的手是被巫家的宝虫咬伤,我据此推断,府里有巫家人的存在。今天你们又商议放走哑奴,所以我有此猜想。”
烟芜写道:哑奴的确是巫家人。
颜欢呆呆看着小师妹,惊讶得忘记继续说下去。师妹信他。师妹怎么敢信他。
秦彻见两人眼神对视,打断道:“为什么巫家人就不能放?”
颜欢侧过头。“巫家是占卜世家。祠堂里堆满牌位,我想,傅家人的生辰八字他应该全部背下了。”
老太君听得胆寒。这怎么了得,一个占卜世家的人在傅家的祠堂里生活了快四十年,那傅家所有人岂非性命堪忧。“那得赶紧将他挪出去,不能让他继续在祠堂待着了。”
傅烟芜拧著眉,这会移到别处没什么用了。不过,常氏提了要求,至少要先将哑奴送过去。
秦彻道:“先送到佛堂吧,看看巫女下一步还要做什么。”
暂时只能如此,傅烟芜便同秦彻去了祠堂。
哑奴一听要将他弄出去,死活不肯,断了半截的舌头只能发出“啊啊”的单调声音,挣扎的声嘶力竭。最后,秦彻直接将他劈晕扛上身,扔到“巫女”常姨奶奶面前。
常氏打量哑奴半天,才道:“将府里最好的吃的穿的都送过来,后面再等我吩咐。”
就这样理所当然,常氏跟哑奴,在佛堂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生活。
好在常氏没要人伺候,傅烟芜让下人送完东西就走,免得又被常氏下些奇怪的蛊虫。
几日之后,安平侯府的局面,让府中的下人摸不着头脑。深居简出的常姨奶奶,好像瞬间势起,又被老太君供起来了。
连傅仲德都暗暗惊诧,“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可府里明明是有老虎的。她那个侄女怎么容许生母嚣张至此?
去了几次佛堂,都被荔枝拦在外边,母亲不肯见他。
他同王氏说起,王氏却吓得浑浑噩噩。“一定是傅曼烟,她在想什么大阴谋,要将我们全家都一网打尽。她是妖怪,妖怪。”
傅仲德赶紧让祝妈妈捂住她的嘴,更觉这个王氏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未完待续。)
………………………………
115 哑巴的悲哀
老太君将傅珠安置在松鹤堂的一间厢房内,秦彻跟着搬了进去,与傅珠同处一室。
衣食住行方面的常识,傅珠全然不通,有秦彻这个男子在旁盯着终归方便些。除了教导二老爷,两人还可以一起玩火逗乐。
秦彻一下成了傅珠的保姆兼三陪,陪吃陪睡陪玩。朝夕相处了好几天,秦彻便将傅珠匮乏的平生经历摸得一清二楚。
傅珠在胡婆子老家养到三四岁,因为浑身白得异常,经常被人扔石头追打。后来被人悄悄带进府中,住进翠园假山地道的一间密室。
密室封闭又没有外人,唯一的光亮是墙上高高的火把。他便时常朝火把扑跳,日子一长,手掌被灼伤,同时自学成轻功。
大概过了好几年,送饭的人换成荔枝跟山竹,他见到常氏,多了一个娘,也多了一样新任务。
密室有一扇暗门,暗门外是废弃的山洞。傅珠开始扮演一个地鼠的角色,天天刨土,一个人用十几年的时间硬生生挖出另外一条暗道。暗道的终点就是西园的佛堂。
从几十年前开始谋划几十年之后,常氏的心机之深重,由此可见一斑。
傅烟芜跟秦彻都不想让老太君知晓太多细节。但是傅珠心智如同小儿,平日言辞并不懂遮掩,老太君多少还是听到一些。得知自己的儿子被当成老鼠一样,生活在暗无天日的地方,一待就是近三十年,哪个做母亲的都受不了。
老太君便时常掉眼泪,悔恨为何没有早点将儿子救出来。
老太君顾着伤心,傅烟芜心中更觉悲哀。先前给皇上治疗失眠,她已觉得诸多不便;现如今,哑巴的无奈,她更是深有体会。
她若还能说话,不仅能开解祖母、安抚二叔,说不定还能从二叔嘴里套出些常氏的事情。从前,她的职业规划就是心理咨询师,但变成哑巴,一切都成了妄想。
在现代,没听说有哑巴心理咨询师的。
与此同时,傅烟芜还发现了一件事情。秦彻在松鹤堂呆久了,跟馨儿混得熟稔,不爱说话的他变得健谈起来。有一次,秦彻还跟着馨儿去药园。
她这才想起,秦彻,已经十八岁了,到了成亲的年纪。心中无限怅惘。
对傅烟芜而言,好消息也是有的。皇上得了不念大师的袈裟后,睡眠恢复正常。
常姨奶奶那头依旧好吃好喝地供着,却一直没有下文。
这两天,烟芜没有进宫,也没过去松鹤堂,而是专门计划福灵的事。上门拜访的帖子已送到湛王府,日子订在后日,十月二十八。
萱草见傅烟芜有些闷闷不乐,拿出一封信道:“小姐,春喜来信了。说诺州有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好玩得不得了。她在诺州过得很好,让您和老太君切勿挂念。”
烟芜蔫蔫点头,面上一抹浅笑似有若无。春喜现在同元王爷正是热恋期,自然千好万好,要发愁怎么着也得过几年。
萱草面带忧色。“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连续几日看着都没精神?是不是为奴婢的脸发愁,奴婢不在乎的,如今这样,奴婢很满足了。”
傅烟芜拉了下她的手,示意她不用担心。
春喜的脸她一直记得,但那几样东西要收集齐全,真是难如登天。
先别说青龙血,要从镇国塔外的守护青龙身上取,怎么取她还没想到办法。光是玉上烟,为了不引来怀疑,那颗大东珠也是一拖再拖。
不过,也快了。后日,就可以先将福灵从湛王妃身上转走,然后,再将东珠纳入囊中。刚好,秀儿几个也回来了,少女合唱团是不缺人了。
胡姨娘学会唱《快乐天堂》后,将旋律转化成曲谱,然后教给玉印几人基本的乐理。傅烟芜离开的三年里,玉印跟着胡姨娘学会了七弦琴,如意则是打皮鼓。
一琴一鼓,用作歌曲的伴奏音乐,刚刚好。
“大象长长的鼻子正昂扬……”
玉印如意合奏,宝瓶、檀香加上秀儿、绿柳四人合唱,最后出来的效果还不错。
萱草托腮听完歌,眼睛都不会眨了。意犹未尽道:“再唱一遍嘛,好好听的歌。”
六个人笑嘻嘻又合作了一次。烟芜频频点头,熟能生巧,唱得越来越好了。
萱草还想再听,檀香不依了:“春喜姐姐若喜欢,回头我教给姐姐。”忽而想起萱草的嗓子已坏掉,忙扯住她的手:“姐姐别生气,我,我不是有意的。”
萱草笑着摇摇头。
兔死狐悲,傅烟芜能体会萱草的感受。萱草知道自己嗓子难听,只在琉璃院才肯说话,平时出去也少,一有空闲就将院子里所有的账目银钱核对再核对。
不说话,和不能说话,一样都是难言的痛苦。
烟芜写道:都去休息吧,后天檀香、宝瓶、拂尘跟着我出去。
去湛王府是上门做客,不是去打架,丫鬟太多了不合适。
可即便这样精简,出门的时候,还是闹了些幺蛾子。
因为要带上二房三房的姑娘,傅曼华几人又不想挤在一起,府里的三辆马车便不够用了。
只好让拂尘去外边临时找一辆。众人都等在原地。
傅曼华傅曼纾几个再度检阅彼此的穿戴。傅曼华侧头看着牡丹。“手炉带上了吗?”
牡丹瞟了眼傅烟芜,小声道:“带了的。”
今天艳阳高照,但终归是冬天,天气凉了,她们穿的都是新做的褙子小袄。好在傅烟芜一向喜欢简单些的装扮,表面看上去,这帮年纪相近的姑娘嫡庶难分。但只要是有心人,都能辨别出傅烟芜是当家小姐,那大方自若的气派,庶女是养不出的。
傅曼幽不跟她们同去,却也站在门口观望。其他的姐妹都是一个丫鬟,唯独傅烟芜带着三个丫鬟和一个婆子。片刻之后,傅曼幽便受了刺激。“三姐姐出趟门,排场可真大。”
傅烟芜冷冷地觑着她,没忘记常姨奶奶正是此女的亲祖母。
常氏莫非真的对二房不闻不问了,只带哑奴一人回南诏,自己的儿子孙子都不要了?
傅曼幽被看得头顶发凉,一转身跑进府中。
傅曼纾又道:“三姐姐,不如我们先走吧,这都等了半天了。”(未完待续。)
………………………………
116 傅五小姐
没人搭理她。
七小姐傅曼娴脸瞬间羞得通红。拂尘正是为她去找马车的,若是她们先走了,自己就得孤单单坐着租来的马车独自往湛王府去。想想那种鸡立鹤群的尴尬情景,她恐怕不敢进湛王府的大门了。
傅曼纾悄悄翻了个白眼,咕哝道:“一个丫鬟,也值得这么多小姐等着。”
傅烟芜暗自忖思,什么时候把这些人分出去才好。成天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的,看着就心烦。
日头快要当空的时候,拂尘带着马车回来了。
“小姐,今天出门的人多,马车不好找,所以奴婢回来晚了。”
傅曼娴的丫鬟叫小茹。小茹一掀开马车帘子,就一个劲地扇手,扭头道:“三小姐,马车里面有股香料味道。七小姐,怕是熏不得。”
傅烟芜朝那辆马车走过去。车里大概是运过大批量的香料,那股味道极其浓郁,傅曼娴一向有呼吸不畅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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