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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暖-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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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氏见齐氏提到自己,礼貌地回了笑容。
“五弟妹这话说的好笑,若是嫌料理府里的事情麻烦,不妨交给几个嫂嫂替你分担。”杨氏讥讽道。
“别人也就罢了,这家要交给三嫂我是怎么也不放心的。”齐氏针锋相对道,“既然三嫂说了,我就不得不提,难道三嫂的小厨房是你自己拿嫁妆补贴的?那会子是生昕姐儿怕亏了身子才给你们三房单独备了小厨房,但昕姐儿都这么大了,小厨房也该撤了。三嫂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杨氏被她气的说不出来。
渝哥儿和浙哥儿倒是被晾在了一边。
张延远过来给老安人请安,见晨姐儿抱着晞姐儿在抄手游廊坐着。两个人不安地往存惠堂方向瞅着,听着动静。
“你们两个坐着也不垫个垫子,当心着凉了。”
张延远眼见着晞姐儿眼睛一亮,笑的跟弯弯的月牙似的。
“爹爹。”她从晨姐儿怀里滑下来,抱住张延远的腿像小猫似的蹭了蹭。“爹爹你去哪儿了,令晞好想你。”
晨姐儿给张延远行了个礼,她虽然不表达出来,可张延远一眼就看出了晨姐儿眼里的笑意。
两个孩子都等着他回来,他心情一下子变得更好了。
“祖母将母亲叫去了,还不许我们跟着,也不知因为什么事。”晨姐儿跟张延远说道。
“想不想去看看是什么事?”张延远跟小孩子在一起,也沾上了孩子气。
“想。”晨姐儿犹豫了一下,跟重重点头的令晞一起说道。
“走,我带你们去。”
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闹腾不休。是杨氏的声音,“母亲您就是这样纵着五弟妹,她才越发不把您放在眼里。”
张延远皱了皱眉,纵使他跟齐氏不好的时候,他也从没认为齐氏不将老安人放在眼里。
老安人病的时候,哪次不是齐氏衣不解带地亲身伺候。
杨氏怎么能说出这种诋毁的话。
他一直不喜欢这个三嫂,是非太多。
却看见渝哥儿和浙哥儿在老安人那里站着,见他进来,渝哥儿想上前请安,却被浙哥儿拽了回去。
浙哥儿怒视着齐氏。
张延远大为惊诧,渝哥儿和浙哥儿怎么来了。是谁接来他们的,还是范氏送来的,怎么没听范氏透一点口风?
齐氏绝对不可能接他们进府,她的脾气张延远还是了解的。那就是母亲了,怪不得一屋子剑拔弩张的气息。
………………………………
第十六章 相邀
张延远拧着眉头向老安人问安,终是没问渝哥儿和浙哥儿是怎么一回事。
都是他的骨肉,他哪能没有私心。若是能将错就错把两个庶子留下也好,若是齐氏不肯他也不强求。
待老安人颔首,渝哥儿和浙哥儿方才上前给张延远请安。
浙哥儿谨遵着范云芝的交代,凡事只看老安人眼色行事便可,果然得了老安人的眼缘。
老安人见晞姐儿的小手攥着张令晨,一面打量着渝哥儿和浙哥儿,便笑着说道,“晞姐儿快来见过你两个哥哥。”
渝哥儿看着穿着鹅黄色襦裙的张令晞,小声跟浙哥儿说,“这个妹妹长得真好看。”
确实比晴姐儿长得还要喜人,不过浙哥儿看着她就跟看着那齐氏一样,这话他不能说,只能示意渝哥儿噤声。
渝哥儿比浙哥儿年长两岁,心智却比浙哥儿单纯许多。两个人在一块儿的时候,大多是他听浙哥儿的话。
张令晞闻言眨了眨眼睛,走到老安人身旁不解地问道,“这两个哥哥是哪里来的?我不是已经有两个哥哥了吗?”
她说的是汶哥儿和淮哥儿。
说完她装傻看看梁氏的肚子,还是鼓鼓的,便指着说:“二伯母的肚子明明还鼓鼓的,不可能又给令晞生了哥哥!”
闻言众人都笑了。到底是小孩。
梁氏温声笑道,“就算二伯母生了孩子,也只能是晞姐儿的弟弟妹妹,怎么会成哥哥呢?”
“我就说嘛。”张令晞如释重负一般,然后指着渝哥儿和淮哥儿,厉声说道,“他们是哪里来的,我一点都不喜欢他们!”
晞姐儿那样子,竟像是跟他们结了天大的仇似的。
老安人心里明镜儿似的,两个庶子刚一回来就惹了晞姐儿恼怒,看来有些人就是天生不对付。
杨氏只当晞姐儿孩子气,道,“都是孩子,第一次见面,哪有喜欢不喜欢的。我记得汶哥儿第一次见昉姐儿的时候,也是哭闹不休,现在见了面不也亲厚得很。”
昉姐儿是大房长女,跟着大老爷在任上。汶哥儿之前没见过,结果两人一见面他对着昉姐儿又抓又挠,最后被梁氏打得下不了床。
昉姐儿不计较,反而日日去看汶哥儿,等到再要回到任上的时候,汶哥儿跟昉姐儿已经很熟了,还舍不得的直抹眼泪呢。
张令晞皱着眉头,小手攥得紧紧的,十分委屈:“他们是谁?我为什么要跟他们亲厚。我已经有两个哥哥了,为什么还要硬塞给我?”
“令晞一点都不开心,可是如果令晞说自己不开心,祖母是不是会觉得令晞不乖。可若是令晞说喜欢两个哥哥,岂不是说谎吗?”
她又转身问张延远道,“爹爹这么久不回来,是不是不喜欢令晞只喜欢哥哥和妹妹?”
张令晞的眼泪扑簌扑簌地掉下来。虽然她不是小孩子了,可她也想有父亲母亲陪着,想让母亲高高兴兴···
张延远沉默一会儿,将张令晞搂在怀里,“爹爹最疼令晞,怎么会只喜欢哥哥和妹妹呢?”
张令晞可怜巴巴吸了吸鼻子,“那爹爹为什么不回来跟令晞玩?令晞给爹爹留的小兔子都坏掉了。”
“妹妹病了。”
到底是小孩子,张延远一说妹妹病了,晞姐儿立刻就神色紧张地问道,“妹妹的病好了吗?有没有请大夫?爹爹会不会治病?妹妹喝药会不会苦?”
张延远说妹妹的病已经好了,令晞才松了口气,又说道,“喝药最苦了,令晞不喜欢,妹妹肯定也不喜欢。为什么妹妹生病了爹爹就去给妹妹治病,令晞生病了爹爹就不来给令晞治病呢?”
令晞又问道。张延远不是想说他不偏心吗,她就是要问问他,这些年为齐氏和两个女儿付出了什么,凭什么理直气壮地将两个庶子接到府里来。
张延远听了这话,若有所思。
再看两个庶子,低头躲在老安人身后,都红着眼睛。
他气不打一处来,这两个没出息的,齐氏连句重话都没说,就把他们吓成这样?一点男子汉的气概都没有。
他忍不住呵斥他们一句,老安人更护他们护的紧了。晞姐儿也忒厉害了些,不是个吃亏的性子。
再看晨姐儿,隐隐还有些为晞姐儿开心的样子。
齐氏轻轻唤了声“令晞”,让女儿过去。
张延远便抱着令晞过去,趁机问道,“从真,究竟怎么回事?”
齐氏冷淡地回了句,“就是老爷看见的这样。别的我也不知晓。”
“你若是为难···”张延远早知会碰钉子,却难得没有生气耐着性子跟齐氏说话。
“老爷,我只问你一句。你心中是不是想那两个孩子进府?”齐氏压着声音道,“你要是想,不妨直说。”
“从真,不是我···”
看见张延远闪烁的眼神,齐氏已经明了了。她狠不下心,才给他个机会,可他不甚在意。
那么好,就这样。
理由再多,结果还不是一样?齐氏最后一点希望,被击的粉碎。就是这样才好,这样才能看清楚,才能不伤心,才能好好活。
“我知道了。老爷不必再多说了。”齐氏打断了张延远的话。
说完,她就吩咐下人将听雨轩收拾出来。
听雨轩挨着张延远的书房,却跟正房隔得很远。齐氏这么安排,一有眼不见心不烦之意,二则成全两个庶子。
既然夫妻多年,这点成全她还是可以做到的。
老安人对这样的安排满意极了,命渝哥儿和淮哥儿去谢了齐氏。
“我也乏了,你们退下吧。”事情有了结果,老安人困意来了。
只张令晨留了下来,其他人各自散了。
齐氏带着仆妇出了存惠堂,不肯跟张延远多说一句话。张延远抱着令晞尴尬地走在齐氏后面,不敢招惹她。
杨氏走的更早,没见着这情形,不然又要发笑了。齐氏撤了她的小厨房,她憋了一肚子火气,这会子怕是要回去调教三爷的妾室们了。
梁氏正有话要说于齐氏,故走在最后。
“五弟妹。”梁氏身子重,跟不上齐氏的步子,便喊了她一声。
见她驻足回首,梁氏道,“你许久不去我那里吃茶了。正巧我前些日子绣了个屏风,要劳烦五弟妹指点指点,择日不如撞日,我看就现在好了。”
齐府请的绣娘,绣工自然是一等一的,齐氏的绣工自然也好。可梁氏并不是为了屏风才请她过去。
梁氏说的含糊,齐氏却听得明白。
………………………………
第十七章 谈话
二房地儿大,内室格外敞亮。し
梁氏这里的摆设与各房不同,屏风隔开两处,又自成一个小书房。梁氏就同她在这边说话。
齐氏的目光首先落在紫檀案几上零落的几张字帖上,用插着花的汝窑瓶子压着,倒看着很是随意。
梁氏娘家是清苑有名的大商户,嫁妆丰厚。她这里随手拈来一样东西,都价值不菲。
字帖似乎有些薛大儒的笔法,只是相比之下生涩不少。
注意到齐氏的目光,梁氏抽出一张字帖解释道,“这是赵解元替汶哥儿写的字帖。”
汶哥儿平日跟着老太爷读书,每月到了放课的时候,就回来睡在梁氏这里。因汶哥儿用功,梁氏给他弄了这个小书房。
“就是那个要跟杨氏娘家结亲的赵解元?”齐氏不知听谁提过赵解元这事。
“可不是。”看得出来梁氏对赵解元颇为不屑。想来是因杨氏的缘故。
怪不得二老爷托他写的字帖,会被梁氏这么随意丢着。
也是二老爷宠她,事事都叫她拿主意。
齐氏既不艳羡也不嫉妒。个人有个人的福气,争这些岂不是日子要过得不如意了。
“赵家这么刚一松口,那边就巴巴地送上去。听说这次来的不光是杨氏的小妹,还有两个姨娘生的庶妹。”梁氏说道。
“哦,这是何意?”
“赵家在保定府置了宅子!”梁氏抿了口茶,露出个意味深长地笑脸。连庶妹都跟着来了,还不是给赵家老太太相看的,等人家相中哪个就是哪个了。
“原来是这样。竟还有这样的人家···”齐氏感慨一声。
怪不得杨氏一味地拿捏姨娘们,原是家学渊源。
这个家里,就数她精明。
齐氏跟着笑了。
想来杨氏几个妹妹要住上些日子,到时候还有的闹腾呢。
“早知这样,方才在母亲那里,我就该让权出来,给她管家试试。”齐氏遗憾地说道,“她掌了权,尽管带着她那三个妹妹折腾去了,我乐得清闲。”
妯娌几个,只有齐氏能跟她推心置腹说些话儿。
梁氏还有话要对齐氏说,拿屏风当幌子,屏退了身边的人。说道,“五弟妹,今日的事你不觉得奇怪?”
“二嫂指的是?”
“你想,无缘无故的,老安人怎么三番五次提庶子**的事情。”
“难道二嫂是说有人在母亲耳边挑唆着?”
“若不是这样,老安人怎么行事这么雷厉风行。”老安人不是做事笃定的人,相反,她是瞻前顾后的性子,还经不住别人挑唆。
这一点,张延远完全随了母亲。
齐氏道,“范云芝一直想进张家的门,她要是没有动作我才觉得稀奇。”
“单一个范云芝能挑起这些事来?范云芝那个哥哥虽然地位卑贱,却也常年在贵人圈里行走,难不保有人想巴结他的。你经点心。”梁氏将范云芝跟杨氏中间那层关系挑开了告诉齐氏。“我听说杨氏这阵子可不安稳。她娘家那边,似乎私下跟范云芝的哥哥接触不少。”
“这样一来,倒是合理了。”
也是了,杨氏上蹿下跳那个样子,狐狸尾巴早该露出来了。
“范云芝能托到杨氏那里,未必没有后招,你要仔细些。”梁氏一向娴静少语,对着齐氏她却想尽办法地劝说,“我多嘴说一句,今天是两个庶子,焉知明天是不是庶女,后天是不是连他们老娘也要进府。”
齐氏哪里不明白,说道,“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心早就累了。我现在想着,只要晨姐儿和晞姐儿好,就够了。”
不想再沾他们一点事情。那两个庶子那里由老安人管着,不必她去操心,这再好不过。
晨姐儿要嫁人了,晞姐儿却还小,她不能不为晞姐儿打算。
只要张延远不提将范云芝领进府里来,她就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专心把晞姐儿教出来,待晞姐儿大些了她自有自己的打算。
两人又说了些话,直到日头落了,齐氏才告辞。
张延远惹了齐氏生气,自己心里也十分不快。好在有晞姐儿在,他才忍下来不发作。
老安人竟然一意孤行将两个庶子接回来。
不知为何,他觉得这事跟范云芝脱不了干系。谁最想两个庶子回府入族学读书,还不是范云芝。
枉他信任她,范云芝竟然敢背地里有动作。
他太纵容范云芝了,张延远暗暗想到。
晞姐儿在内室一言不发地坐着,许是不满两个哥哥入府,她哭了一通后就不愿说话了。
父女两个大眼瞪小眼坐了半个时辰,晞姐儿的眼皮开始往下耷拉,头也一低一低的,就快要睡着了。张延远将她抱起来放床上安顿好,她便呼呼睡了起来。
在存惠堂可劲儿哭了一鼻子,她精力被耗尽了。虽然没能阻止两个庶子入府,起码她一闹腾,都知道衔玉院不好沾惹了,两个庶子也不敢平白过来了。
这样对大家都好。她前世也是有孩子的人,见到小孩就忍不住怜惜。可两个庶子身份太特殊了,她不会当滥好人给自己和母亲添麻烦。
说她自私也好,无情也罢。这个大家互不招惹的结果,是她最希望看到的。
她放心的睡下了,老安人那边也是。于大家而言,都了却了一桩心事。
张延远轻手轻脚地出了内室,到书房看书去了。
到了夜里,竹眉来请他,说是齐氏请他回去歇息,别看书熬坏了眼。
他心中正这样期待着,欣然地合上了书。
他进屋,看见令晞已经醒了,齐氏哄着张令晞换了身新衣裳。晞姐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因此新裁的衣服故意比她人大了一圈。
晞姐儿看着他笑,支开两臂像蝴蝶亮翅似的摆了摆胳膊,甜甜糯糯地喊爹爹。
张延远的心一下子就融化了。
“是我好看,还是妹妹好看?”晞姐儿吐着舌头问道。
果然女人都是一个样子,不管年龄大小。张延远柔声笑道,“自然是晞姐儿好看。”
齐氏是不是也这样对比过?不会,齐氏从来不屑这些。张延远想。
晞姐儿换下衣服之后,齐氏哄着她睡了。
依旧是夫妻各睡着床的一边,张令晞在中间把两人隔开。
久久的静默之后,齐氏突然开口说道,“三嫂的娘家妹妹不日便要过来了。”
张延远愣了一下,明白过来齐氏在跟他说话。“哦,又要烦你操劳这些了。”
“不碍事。”齐氏低声说道。
齐氏与他好久没有这样聊过天了,这才是仔细过日子的样子。他突然强烈地期待着,细水长流,以后日子还长着。
ps:又更新晚了。好友的父亲意外去世。中午接到电话之后心里很难过,留下孤儿寡母生活太艰难了。总之,要珍惜身边人。
………………………………
第十八章 迎客
没两日,杨家的马车就到了。し杨氏亲自到门口去接了,晨姐儿几个,也跟着去迎接。
昕姐儿到的早,见晨姐儿抱着令晞过来,别过身去跟其他姊妹说起了悄悄话,撇都不撇她二人。
昕姐儿向来眼高于顶,甚少跟庶妹们来往。还不是见晨姐儿来了,有心冷落她。
晨姐儿微微皱眉,想说她一句,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今天三伯母娘家来人,她何必去招昕姐儿不自在。
几个庶妹上前跟晨姐儿问了安好,都顺从地站到杨氏身后了。
令晞想凑凑热闹,缠着晨姐儿过来的。此刻也乖巧的站着,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比起前世的赵家来,张家还真是大得很呢。
等了不到一个时辰,杨氏娘家妹妹便到了,来了两辆马车,都是半新不旧的,在前头的马车挺稳当了,车帘才缓缓掀开,一个半大的小丫头先跳下了车,等着扶即将下车的小姐。
昕姐儿心急地往前凑了凑,看清了下车的是谁,高兴地喊了声“小姨母”。
后面那辆车里也陆续下来几个人,看来比前车要拥挤些。
因车里熏着香,又备了梳洗的东西,朝杨氏走来的三个姑娘身上都没有狼狈之色。
三人均是梳的双髻丫,头面是一样的。先下车的姑娘穿着一袭里暗青色的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清水似的,顾盼生姿。另外两个较她矮些,一个穿了身蜜桃粉的衣裳,那一个是烟罗紫的,二人也都落落大方。
杨氏杨氏脸上有光,满意地看着她们三人,问个儿高的姑娘,“一路奔波的,可还受得住?”
那姑娘亲切地挽上杨氏的胳膊,甜甜笑道,“本是累的,可见了二姐,就不觉累了。”
这下众人都看得分明了,这个姑娘就是杨氏嫡亲的小妹,闺名敏颜。另外两个自不必说,都是小妾生的女儿。恐怕杨氏见她们也见得不多。
果然杨氏只把她们当玩意儿似的,扫都不扫一眼。
两人毫不露怯地上前给杨氏行礼,规规矩矩。
杨敏颜介绍道,“这个是夕娘,这个是宛娘。她们比我小两岁。”
杨氏点点头,也不叫昕姐儿上前问安。
杨敏颜缓解尴尬似的将目光落在张令晨身上,“呀,晨姐儿竟比我还高了。前两年我们还是一般高的。”她跟张令晨只差一岁,小时候都是比着长得,说话自然亲昵几分。
张令晨见张令晞探头探脑四处张望,用胳膊将张令晞环住,笑着跟杨敏颜说,“你赶紧多吃些东西,好追上我。我看敏娘你消瘦了不少。”
张令晞趁机打量杨敏颜,杨氏那么张扬,敏娘她作为最受宠的小妹,性子却含蓄温婉。
“自然比不得你,万事不操心的性子。”杨敏颜一脸羡慕地说道。又半蹲下身子,摸了摸张令晞的脑袋,“这是晞姐儿吧,真乖。”
张令晞尴尬地冲她一笑,被夸得脸都红了。
昕姐儿见状有些妒忌,不开心地撇了撇嘴,不动声色地将身子往前倾了一下,挡住张令晨一半的视线。
杨敏颜立刻招呼昕姐儿到她身边,“咱们昕姐儿也长个子了。”
“小姨母。从知道你来我就盼着的。”昕姐儿忘了刚才的不愉快,兴奋地说到。她跟杨敏颜差不了几岁,自然玩得很好。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杨敏颜给盼来了。
杨敏颜拉过她的手,从胳膊上退下个臂钏给她,“我看你不是想我,是想着我的东西呢。”
昕姐儿笑嘻嘻收了,道,“都想都想。”
杨氏听了这话,便有意臊一臊自家闺女似的跟杨敏颜说,“你看她,见了你就越发没样子了。你可不许宠她了。”
昕姐儿搂紧了杨敏颜的胳膊,“小姨母来待几天啊。”
一行人有说有笑,到了添碧苑。
晨姐儿代替齐氏带着三人去院子里看了,说道,“祖母特别交代,要腾个院子出来。原想着将紫西苑收拾出来的,可母亲觉得添碧苑离三伯母那里更近一些,就做主让人收拾了出来。”
杨敏颜和两个庶妹道了谢,自去梳洗一番,等着给老安人请安。
晨姐儿就在小厅里候着她们,没过多久,三人都捯饬妥当了。手里都拿着东西,是给老安人的礼物。
杨敏颜带着个小丫头在身边,夕娘和宛娘都没人伺候。晨姐儿做主划拨了几个人手过来。
收整完了,这才带着她们往存惠堂去。
老安人刚醒了半刻钟不到,由身边的大丫鬟给梳洗了,正好出来见客。
“老安人。您最近身子可好?敏娘心里一直惦记着,早该来给您请安的,”杨敏颜上前请安,老安人望着她笑的春风和煦。“您还记不记得敏娘?”
“记着,你这丫头说起话来跟黄鹂鸟似的,我记得紧呢。”老安人又看了看夕娘宛娘两个,道,“也都生的齐整。”
“多住些日子,好容易来一遭。”知道她们几个跟着父亲在西北任上,老安人亲厚地跟杨敏颜说道。
“要是您不怪我们姐妹叨扰,敏娘和妹妹就听老安人安排了。”杨敏颜笑着,一边拿出带给老安人的礼物,道,“这是敏娘给您绣的抹额。也不知您喜欢什么样子,就捡着时兴的花样多绣了几条。”
老安人将抹额接在手里看了看,道,“敏娘生了一双巧手,竟绣出这么精致的东西来。”
“您不嫌弃罢了。”敏娘谦虚道。
这样的自谦让老安人很受用,杨氏也在一边得意洋洋。
夕娘和宛娘也都奉上了亲手做的东西。夕娘的也是绣品,宛娘则奉上的是一卷手抄的经书。
老安人目光又落到两个庶女身上,都长得干净,像是剔透的玉人一般好看。
也都是知道规矩的,无一出错。只是不知心性如何。
老安人赏了她们银锞子,又单独打赏了敏娘一对南珠珠花加鎏金簪子,打赏宛颜她们则各是一对东珠珠花。
三人再由杨氏陪着,去见了梁氏、齐氏。老四媳妇病的厉害,并不见客,差人送来赏她们的镯子。
考虑她们舟车劳顿,拜会了几位长辈之后,杨氏让她们歇着去了。
晚上在老安人那里摆宴。又是一番热闹。
敏娘很讨老安人喜欢,这就在张家住下了。张令晞只觉得三个人心机都不浅,想着还要再处些日子才弄得明白。
明日还要跟着她们游园子,入睡之前张令晞疲惫地想。
………………………………
第十九章 交代
张令曦醒的时候,日头已经圆的像流油的咸鸭蛋,光线洒在身上柔柔的,并不刺眼。?。
难得见到这样,张令曦趴在床沿上,将小半个身子探了出去。
她有了自己独立的屋子,可以自己睡了。
所以,这张床,让她觉得舒服自在。
齐氏跟张延远关系恢复得不错了,起码两个人在一起为了避免尴尬也一人一句地说些话。加之渝哥儿和浙哥儿的事让张延远对范云芝起了疑心,他便再没去过外院了。
张令曦享受着阳光的滋润,感觉自己就像一株喝饱了水渴望光照的小树苗似的。
这样的轻松,真好。
一个眼生的丫鬟见状忙将张令曦扶住,道,“二小姐当心,别不小心闪了出去。”
张令曦看了她一眼,怏怏地缩回床上。
“你叫什么名字?”张令曦问她。
趁着长姐挑陪嫁丫鬟,娘亲也往她屋里拨了两个小丫鬟,都是六七岁的样子。
“奴婢名叫佩环。”小丫鬟低头答道。
张令曦又道,“哦。跟你一起的那个叫什么?”
小丫鬟答道,“她叫佩玉。”
佩环看上去有着超乎她年龄的稳重,另一个丫鬟活泼些,看着更机敏。
齐氏将这两个小丫鬟调遣过来,自有她的用意。张令曦相信齐氏的眼光,齐氏身边的人,个个忠心耿耿。
“你答的很好,去竹眉那里领一百钱的赏钱吧。”张令曦大方地说道。投生到张家,她不用过以前那种一吊钱都要精打细算的日子了。
佩环诚惶诚恐地应了,抬起脚来出门又犹豫了起来,二小姐才这么小,竹眉姐姐会将二小姐的吩咐放在心上吗?
她每个月的月钱才不过一百钱而已。
张令曦却像是看透了佩环的想法似的,道,“你只管去把我的话跟竹眉说,她定会给你赏钱的。”
佩环这才露出欢喜的神色,提着布裙往太太那边走去。竹眉白天在衔玉院当值的。
佩玉不知从什么地方蹿出来,见佩环急急忙忙的样子,一把拽住她,好奇地问道,“你着急去投胎啊?”
佩环瞪了她一眼,将她的手扒拉下来,“你嘴里就没一句好话!”
“好姐姐,你到底要干吗去?你就告诉我吧!”佩玉见佩环不愿同她多说,好奇地央求道。
佩环抿着嘴,十足地吊了吊佩玉的胃口,才道,“刚才二小姐问话,我答得好,二小姐让我去找竹眉姐姐领赏钱。”
这也值得高兴成这样?佩玉不屑地撇撇嘴,感觉就像是看着一个大大的蒸笼冒着热气,想象着里面有白面馒头还有大肉包,口水都要流出来了,结果揭开盖子一看,里面只有一个丁点大的黄干粮!
二小姐赏能赏多少钱,佩玉忍不住泼佩环些冷水道,“你也忒没见过世面了,二小姐赏你几文钱,你就得意成这个样子?”
佩环觉得好笑,道,“什么几文钱,二小姐赏我一百钱!咱们月钱才领多少,你还说我没见过世面。”
佩玉惊讶地长大了嘴,难以置信地说,“二小姐真的要赏你一百钱?”
佩环不欲同她多言,道,“这还有假。你赶紧去当差吧,说不定二小姐一高兴,也赏你许多呢。”
闻言佩玉精神一震,“姐姐你说的对,我当差去了!”
说罢撇下佩环就跑了,佩环失笑。
张令曦在屋子里读些简单的书,娘亲和爹爹已经答应她,等过几天就让她跟着长姐她们上学堂。
说是学堂,不过是张家请来一位娘子,专门教府里的小姐们认字读书的。
少爷们都是去族学里,隔得远,平日不会碰上。
省得遇见那两个庶子,张令曦边看书边神游。
眼前一会儿就闪过一个黑影,张令曦疑惑地将视线从书上挪开,定到屋中一处。
“佩玉。”张令曦放下书,喊道。
正擦架子的佩玉期待地抬起头,问道,“二小姐您喊我什么事?有什么要问佩玉的或者要佩玉去做的吗?”
张令曦道,“你怎么总在我眼前晃来晃去,还要不要我读书了。”
佩玉失望地嘟嘟嘴,往远处站了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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